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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不记得了么？我帮你复习一下
夜小晴心中百感交集，已经说不出话来。
“说话啊，”姬宫涅却还在质问她，语气咄咄逼人，“告诉我，你要怎么补偿我？”
补偿……
夜小晴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昨晚明明是他强行索要，浴求不满，反反复复折腾了她一整夜，现在还来向她要补偿？
开玩笑吗？
夜小晴终于忍不住了，她咽下一口气，慢慢的开口，吐出一句话：“姬少，你要脸吗？”
姬宫涅：“……”
夜小晴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恨，咬着牙道：“应该是你补偿我才对吧！你知不知道，你当时就像疯了一样，完全没有人性……你也看到我身上的伤痕了吧，那些都是拜你所赐！呵呵，我现在还浑身酸痛。”
提到伤痕，姬宫涅潋滟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丝悔恨。他嗓音幽魅，低声道：“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有点失控……但是你别担心，下次就不会了。”
下次。
他理所应当的说出了这个词……
夜小晴心中布满阴影，当即摇摇头，不假思索的皱眉叫道：“你还想有下次？拜托你还是饶了我吧。我接受不了你那种禽受不如的模样……你还记得吗，当时我是怎样哭着求你，你却都无动于衷！”
姬宫涅听罢，沉默了。
咫尺相隔，夜小晴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两个人的呼吸都混合在一起，窒息之中，气氛爱昧莫名。
“我当然记得，”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嘴角勾起，热息扑在她的唇上，他的语气邪肆而轻薄，“记得你是怎样哭着求我不要停，那种声音……真是让我心驰神荡，恨不得立刻将你弄碎。”
夜小晴：“……”
过了一会，她忽然一把掐住他的脖颈，一边摇晃，一边愤怒的咆哮起来：“你扯谈！我什么时候求过你不要停，你当时一定是在做梦……姬宫涅你这个猥、琐的变、态，少把你春、梦中那些低俗下、流的东西往我头上扣……”
姬宫涅冷笑一声，他抓住她的两只手腕，轻而易举的将它们扭到她身后。薄唇从她脸颊上辗转掠过，最后停在了耳边，他的声音幽幽哑哑，玩世不恭的笑道：“你以为呢……要不是你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会那么卖力吗？”
享受……
仿佛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夜小晴顿时一脸黑线。
她当时有很享受吗？她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很疼，仿佛身子被撕裂一般的痛苦，然后是漫长的煎熬和战栗，再然后，如电穿身的麻痹，以及从悬崖坠落的恐慌……让她回想起来就脸红心跳。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快——感吗？
仿佛做梦一样，终究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姬宫涅见她不作回答，只是目光迷离的发呆，轻叹一声，说道：“看来，你是不记得了啊……”
下一秒，他倏然将她抱了起来，直接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欺身而上。
“姬宫涅你干嘛？！”夜小晴捶打着他的胸膛，失声惊叫。
“你不是不记得了吗？我帮你复习一下……”邪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的手已经开始不规矩了。
夜小晴慌了，他难道想在这个地下室里……她慌忙叫道：“没，我没有不记得！我又没喝到秘药，所以当时的情形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过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说过不要停那种话，一定是你记错了！”
“呵呵，你还不肯承认是么……”
姬宫涅邪冷的笑着，妖娆的眸子微微眯起，对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再那样叫一次，这回你可要听清楚了……”
话音未落，他猛然封住了她的唇，火热的舌直接侵入她口中。这个吻和以往大不相同，仿佛终于彻底摆脱了所有顾忌，那样的淋漓尽致，肆意缠棉……
夜小晴呜咽挣扎，他修长有力的手却已经从她衣摆下方探了进去，抚过平坦的小腹，狠狠握住了她柔圆的……
一声低吟溢出喉咙，夜小晴的身子骤然一颤。
“怎么样……”姬宫涅抬起头戏谑的望着她，嘴角挂着残忍轻薄的微笑，“听到了吧，就是这种声音……你敢说，你没有任何反映吗？”
夜小晴几乎破口大骂，心想老娘又不是死人，被人摸了胸怎么可能会毫无反映……是你根本没有常识，才会拿这个来羞辱我好吗？
她张了张口，话还未说出来，忽然感到腹中一颤，某种虚弱的感觉霎时袭遍全身。紧接着，一道委屈的声音悠然响起。
“咕噜噜。”
是肚子叫的声音……
将近一天没吃东西，夜小晴的肚子终于抗议了。
昏暗和寂静中，那声音异常清晰刺耳。一瞬间，两个人都有点呆怔。
在这种时候，这种声音无异于大煞风景，与已然升温的爱昧气氛格格不入……
姬宫涅脸上的表情有一点尴尬，他松开手，缓缓向下摸去。温暖而修长的手，最终停在了她的胃部。
他摸摸她瘪瘪的胃，狐疑的问道：“饿了？”
夜小晴：“……”
姬宫涅：“刚刚是你的肚子在叫么？”
夜小晴嘴角抽了抽，用力坐了起来，痛恨的推搡着他，叫道：“你说呢？我都一天没吃饭了！你饿死我算了！”
姬宫涅皱皱眉，这才发现，她的面色有一点苍白，气息也不稳，看起来十分虚弱。
“该死！”潋滟的眸子眯起，姬宫涅低咒一声，大步转身，踹开门吼道：“黎叔！”
老管家颠颠的跑了下来，“少爷，有何吩咐？”
“快去找点吃的来！”
“晚饭早就准备好了，知道夫人一天没吃东西，我特意让厨师做了小米粥和鸡蛋羹，您快让夫人来吃吧，等下就凉了……”
不由分说，姬宫涅转身回到地下室，也不容夜小晴反抗，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又干嘛？！”夜小晴本能的抗拒。
“带你去吃饭！”没好气的吐出这两个字，姬宫涅的脸色有一点幽怨。
大好兴致，都被她这声肚子叫给搅没了……
路过黎叔身边的时候，姬宫涅怨恨的瞪了他一眼，责怪道：“做好饭了，也不早说！”
黎叔顿时呆住，一脸无奈——您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么？您一来就冲进地下室半天不出来，谁知道您在里面忙乎些什么……哪敢去打扰呢！
餐桌边，夜小晴捧着一碗鸡蛋羹，狼吞虎咽。
姬宫涅坐在她旁边，并没有吃饭，只是心疼而懊恼的望着她。
喝完这一碗，夜小晴舔舔嘴唇，讪笑着将空碗递给小女佣：“麻烦给我再来一碗，谢谢。”
小女佣目光犹豫，担忧道：“夫人，您都喝了三碗了，确定还要吗……”
“是的，”夜小晴很确定，“这个碗非常小，我喝了三碗都没什么感觉。”
一旁黎叔忍不住了，瞄了瞄姬宫涅，说道：“少夫人，您一天整天没进食，突然一次吃这么多，容易撑坏的。”
夜小晴委屈的说：“可是我还没吃饱……”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将她手中的饭碗夺了过去，姬宫涅皱着眉头将饭碗放在桌子上，沉着脸道：“那也不许再吃了！”
夜小晴愤恨的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嫁给你真是倒霉……连肚子都吃不饱。”
姬宫涅扯了扯嘴角，不悦的说：“是你自作自受！”
“还有你，”他瞪了黎叔一眼，责备道：“你怎么总是那样迂腐……我不让她吃东西，你就真的不给她东西吃？偷偷给她送点吃的能怎么样，啊？”
黎叔汗颜道：“少爷……我有偷偷给夫人送过吃的，但是被她拒绝了。”
姬宫涅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这个讨厌的女人，智商不高，脾气倒不小。不让她吃东西，她就真的置气，宁肯饿死也要坚持是么？
这样想着，他狠狠的瞪了夜小晴一眼。
“唉！”夜小晴暗暗的叹了口气。
她瞄了瞄黎叔，跟他交换了一个无奈至极的表情，彼此心照不宣。
——我们家的少爷实在是极品，明明都是他的错，事后却还能堂而皇之的责怪别人。
叹息一声，两个人同时摇摇头，真是伤脑筋……
姬宫涅扬扬眉，俊美妖孽的脸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唯我独尊。
“黎叔，”他薄唇掀起，目光慵懒，淡淡交代道：“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以后，我若再罚她不许吃饭，你一定要记得偷偷给她送点吃的。只要不让我发现，我是不会责怪你的。”
黎叔汗道：“好的……少爷。”
第八十一章 补偿的方式
夜小晴看在眼里，心中对黎叔深表同情。
能在姬宫涅身边服侍这么多年，他的内心一定饱受了不少精神上的摧残吧……难怪头发胡子都白成这样。
姬宫涅那边已经站了起来，没好气的对她说：“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去哪里啊？”夜小晴一脸迷惑不解。
“回梵华帝景。”丢下一句话，姬宫涅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夜小晴抽出一张纸巾，抹抹嘴，嘀咕道：“好吧，还让我回去呀……兴师动众把我关回郊区别墅的地下室，我还以为自己要被打回冷宫了呢。”
黎叔无奈的说：“少夫人，您想象力真丰富。”
夜小晴有点依赖的望着他，“黎叔，你不跟我一起走吗？我记得他说过，让你们也搬过来的。”
“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完，我明天还要收拾一天。”黎叔叹了口气。
原本说是今天收拾东西搬过去的，结果大早上少爷一个电话打过来，所有的计划都被搅乱了。
“那好吧，”夜小晴依依不舍的说，“那你们可要尽快搬过来……说真的，让我一个人呆在他身边，我总觉得心里没底。”
黎叔忽然说：“郁助理也在梵华帝景。”
“呃……”提起这个，夜小晴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等下还要见到她么？真是想想就尴尬……
黎叔犹豫了一下，缓缓说：“少夫人，我有件事情想求你。”
他的表情很严肃，导致夜小晴被吓了一跳，慌忙道：“我靠您这话说的……太见外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我希望你能原谅郁尘音。”黎叔低声说。
夜小晴愣了愣，她倒没想到，黎叔能提出这种要求。
“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本质上并不坏。只是她对少爷的执迷的太深了，所以才会做出很多糊涂事。”黎叔叹息着说。
夜小晴沉默了一下，说道：“姬宫涅好像把她派去雪城了，让她负责那边的一个项目，半个月后就出发。她觉得这是在赶她走。”
“真的？”黎叔闻言，竟面露喜色：“这倒是好事！”
夜小晴笑了笑，说：“所以你也不用为她担心了。说真的，我本来也没觉得她对不起我，何来原谅呢。倒是我有点对不起她，让她现在处境如此尴尬……黎叔你放心，剩下的这几天，只有她不找我麻烦，我绝不会主动难为她的。”
黎叔感动且欣慰，连连点头，又道：“那夫人快点走吧，少爷还在车里等您，时间一久，他又该不耐烦了。”
其实姬宫涅等的并不久，但他已经不耐烦了。
夜小晴拉开车门，对上的就是那张冷酷沉郁的脸。
这个男人似乎有点喜怒无常，脸变的比天气还快。
“磨蹭这么久，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回去？”他阴沉的问道。
“我想不想，有用吗？”夜小晴反问。
“的确没用，”姬宫涅不禁冷笑，他要她回去，她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但我更喜欢你心甘情愿。”
“别对我要求这么高。”夜小晴瞥了他一眼，系好安全带。
“呵呵……”姬宫涅的薄唇吐出一丝冷笑，一边发动引擎，一边淡然道：“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戴罪之身？
夜小晴头顶顿时出现一串问号。
忍不住问道：“请问我犯了什么罪？”
姬宫涅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性了看了看她的手。
那枚神像的眼泪，还戴在她拇指上。
“哦！”夜小晴这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把戒指摘下，递给他道：“不好意思，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它如此重要，否则我连碰都不会碰……还给你。”
姬宫涅目视前方，抿了抿薄唇，淡淡道：“戴上吧。”
夜小晴以为他是要让自己帮他戴上，翻了个白眼，拉过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就要将戒指套上去。
姬宫涅立刻皱眉：“你是不是傻？”
他瞪了她一眼，嫌弃的将手抽了回来，“我是要你戴在你自己的手上。”
夜小晴立刻问：“为什么？”
姬宫涅淡淡的说：“因为它戴在你手上……还算好看。”
“不行，这么重要的东西，万一我弄丢了怎么办？”夜小晴拒绝，“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可不想给你承担这种责任！”
“放心吧，有我看着你，丢不了。”姬宫涅淡然的说道。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夜小晴却听出了让她紧张的意味——他要一天24小时看着她吗？
车子驶上公路，姬宫涅打开车顶，让淅淅的晚风沐浴而来。
很舒爽。
不知是不是突然吹风的原因，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了，陷入一种安宁之中。
不多之后，灯火辉煌的城市已在眼前。
夜小晴微微眯起眼睛，望着满城的璀璨光华，有一点发呆。
“在想什么？”姬宫涅忽然温淡的开口。
“没什么。”
“不肯说？”
“真的没什么，”夜小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惆怅道：“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
姬宫涅勾唇道：“你不是说昨晚很疼的么？那么疼，怎么可能是做梦。”
夜小晴顿时无语。
又回到了这个让她痛苦而迷惘的话题上。
姬宫涅哼哼了冷笑两声，说：“你有功夫胡思乱想，不如好好琢磨一下，如何补偿我。”
又来了……
他还是执迷不悟，一定要她补偿自己……
夜小晴咽下一口气，冷静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最受伤的人是我，你还要什么补偿？那种疼痛，你们男生一辈子也理解不了！”
“我指的不是你和我上牀，而是你事后逃走。”
姬宫涅眸光闪烁，嘴角的弧度有一点晦暗，“你所说的疼痛，只是柔体上的感觉，很快就会痊愈。而我受到的摧残，却是精神上的永久创伤。你害的我误以为我侵犯的是自己的下属……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懊恼，多自责吗？”
夜小晴一脸黑线，幽怨道：“难道侵犯了我，你就不懊恼，不自责吗？”
姬宫涅：“……”
——扪心自问，他好像真是一点懊恼的感觉都没有。
自责嘛……
弄疼了她，当然是有一点自责。
但远远比不过他知道真相前的悔恨心情。
……
同一时间。
千里之外的帝都，也是这样灯火璀璨，只有一座建筑是漆黑的。
它就是神会的总部，国教神宫。
神宫在夜里从不点灯，因为他们认为世俗的灯火会扰乱神的眼睛。漆黑的建筑高耸入云，远远望去，像一把黑色的剑插在无数霓虹里，看起来有点惊悚。
燕城栩安然步入神宫大门，走进电梯。
一片黑暗和死寂中，电梯上红色的指示灯异常显眼。
大约半分钟后，电梯达到顶层，悄无声息的停了下来。
梯门打开，圣殿里一片空旷。
夜光从四周的窗户照射进来，远处那座水晶般的神像，正散发着幽幽光芒。
燕城栩朝着神像一步步走去，皮鞋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寂静无声。
“你来了。”
低哑的声音从神像背后传来，大提琴一般古老深沉。
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坐在背靠神像的圣座上，手持神杖，容颜都隐藏在黑暗里，缓缓张开那双狭长幽深眼睛。
燕城栩在神像面前停下脚步，目光低垂，声音不卑不亢：“很抱歉，您交代的事情我没能完成。”
斯图尼恒沉默了很久，才低沉的开口：“我一直以为，只要你肯尽力，没有什么是你完不成的。”
燕城栩勾起嘴角，带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您这是在责备我么？”
他淡淡的推了一下眼镜，干净的镜片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冷光。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想立刻辞掉大主教的职务，离开这里？”
“您误会了，我永远忠于神教。”
忽然有风从窗户吹入，大殿之中，死一般的寂静。
神像反射的光芒照在燕城栩身上，在地面拉出一道修长而黑暗的影，一动不动。
良久，叹息声响起。斯图尼恒起身，从神像背后慢慢的踱了出来，走到燕城栩面前。
两个男人的身高差不多，教皇穿着宽大的圣袍，所以显得更魁梧一点。他们两人一个背着光，一个戴着眼镜，都看不清彼此眼中的神情。
燕城栩的嘴角勾着一丝隐秘的弧度，他微微低下头，表现出礼节性的敬畏。
“燕城栩，”斯图尼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依然是毫无感情的低沉，“你可知，在整个神宫中，我最欣赏的就是你，最不信任的，也是你，但我依然愿意把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你做。”
“是我办事不利，有负您的重托。”燕城栩语带愧疚。
“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向我道歉了。”斯图尼恒缓缓道，“神宫的确需要你的名望，但也不可能容忍你的异心。如你所知，历来神宫的大主教就算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