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也隐约记得,那样惨痛的童年,缺衣少食,同一个奴隶没有什么区别。
“后来我爹问我,愿意一直被藏在见不得人的别院,还是和你在一起。。。”
知暖忽然把目光落在清宁身上,说着说着都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却压制着哭声。
“你该知道,我不是她。”
清宁伸手,一点点擦去她的泪痕。
动作温柔似水,语气却是寒凉的。
她一直都没有瞒过知暖什么,也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
末了,收手回袖,紧握着紧握着,试图以此压制体内翻转的烈焰之气。
“你不是她却也是她。。。”
知暖睁开泪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道:“我是有心接近你不假,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即便清宁是一个全新的灵魂,这副躯体却还是原来的躯体。
这一点如此之明显,作为最为亲近之人的知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两人都是不到黄河不开口的人,今夜一话,却是全盘托出无怨由了。
清宁指尖的三枚银针,瞬间划过她的肌肤,炙热中带着尖锐的触感。
知暖僵直了身子,却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眼泪却止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下一刻,清宁手中的银针无声落地。
没有任何前兆的,转而将袖间的冰心玉抛给了她。
“你走吧。”
☆、第两百六十章 变故,最讨厌你这双眼睛
是夜,只闻风声寂寂。
知暖握着冰心玉,不知所措的站着。
脸颊上,泪痕湿透一片。
清宁却不在多言,转身进屋偿。
“小姐!”
知暖忽然大喊一声,径直在门前跪下。
膝盖砸在地板上声音听得闷响。
小丫头落了多少泪,她背对着,是看不见了。
风声呼啸着呜咽着,闪电划破夜空,大雨未至,声势已然十分骇人。
她面目清冷,静坐不语。
屋外之人,长跪不起。
偶尔听见几声犬吠之声,给这场景添了一点动态。
从全城只此一家的永安八卦录,到到处不为人知的辛密。
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那些知暖同她说的家家户户都知晓的东西,其实一共也没有几人知晓的呢?
不管如何说,这么久以来知暖待她,没有半分怠慢。
清宁这人,别人对她三分恶,她十倍还之。
可别人若是待她三分好,她是必定要用一百分来还的。
她屋里坐下,灯火早已不知道什么被风吹灭了,狠狠的灌了一杯凉水。
只是体内焦灼,最后一株七夜冰玄草已经被她用完。
今日又失了冰心玉,是怎么都压制不住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就听到了外间的匆匆而去的脚步声。
清宁缓缓放下了手上的杯子。
走了。。。
走了也好。
她没法杀她。
难道还真的要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做一辈子的丫头吗。
“少夫人你怎么放她走了!”
门还没有关,被风吹得呼啦作响。
知影有些着急的从暗处冒了出来。
“嗯!”
她秀眉紧皱,一下子紧握着手上的杯子,借以转移注意力。。
黑暗里,知影看不见她的面容。
只是怒声道:“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我去杀了她!”
这世上大抵也不会有这样的主子了。
“你也走吧!”
她声音有些清冷。
知影忍不住唤道:“少夫人,此时不除必成后患!”
这是多少个前车之鉴,得出的血泪教训啊。
“不要再站在我面前!”
一股烈焰灼伤喉咙,而她的耐心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
她这人一向没有什么主仆之分的概念,知影在身边许久。
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样的语气,当下不免一怔。
片刻之后,一跃而出消失在夜色里。
清宁在她走后,越发觉得烈火攻心,伸手紧拽着桌布。
扭捏着已然没有半点用处。
就连她呼出的气息,似乎带着烈火一般的温度。
满额热汗的她,想要满地打滚、想要埋在冰库里,一切一切可以压制如此灼热的方法。
她痛苦的趴在案上,忍不住想,这次大抵是真的难熬了。
外间忽然又传来了脚步声,她心下正满是火气。
不禁厉声道:“不是叫你走吗,又回来做什么!”
声落,她皱眉强忍着不把此刻的痛苦之色表现出来。
清心阁的四周,却忽然冒出一阵脚步声。
轻盈而飞快,却显然不止是一个人的。
当先一人身带幽香,随风卷入。
“二妹妹还真是好气势呢!”
这声音。。。
随着来人,屋里一瞬间便掌了灯。
而且是数盏,明晃晃的,叫人不得不看清了来人。
“阮梦烟!”
清宁强撑着抬头,凤眸里闪过一丝惊愕。
“怎么?很奇怪吧,你竟然还能在这里见到我!哈哈哈哈!”
此时的阮梦烟清瘦到几乎不成人形,偏生又迫不及待的换成了锦衣华服。
琳琅珠翠在身,面容却是近乎扭曲的。
以至于再也没有阮家大小姐当初的美人姿态了。
清宁撑着桌沿,一点点坐正了。
凤眸轻扫了一圈。
又是那些犹如噩梦一般的白衣女子。
好在扶留不在!
那是她在异世的克星,其他人都尚在可以解决的范围之内。
“是不是很想问我,怎么出来的?”
阮梦烟满脸得意之色。
这么长的一段深宫囚禁生活,已经足够令本来就阴毒的心理变得越发扭曲。
此刻看见面容淡淡的她,更是忍不住想上去撕了她。
却又因为忌惮她忽如起来的反击,而不敢妄动。
“你去!给我划花她的脸!”
阮梦烟恶声恶气的使唤一旁的白衣女子道。
哪知对方只是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并不做理会。
“你去!你快去!”
阮梦烟见状,气急了重复起来不由得大了声音。
清宁坐在案边,冷眼看着,体内烈焰的灼烧令她难以动弹。
就算是她离窗边这么近,也没有办法纵身离去。
光想着让别人倒霉,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只不过这人来的太巧。
还是根本就知道她的身体状态。
这群白衣女子在这里,那么扶留呢?
她必须要尽快,想办法离开。
手已经伸到了隐形空间里,一旦阮梦烟有什么妄动。
大不了,她就一起送她们上西天。
无人听她吩咐,阮梦烟急红了眼,一把抽出最近那个白衣女子腰间的匕首,慢慢朝着她靠近了过来。
“二妹妹,你很热吧?让姐姐来给你擦擦汗!”
泛着冷意的匕首在火光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线,正对着清宁的凤眸。
她不由得微微皱眉,偏头避开了。
知影不在这里,此刻只剩她一人。
对上这么多有备而来的白衣女子,实在够呛。
只是怎么也不甘心,她没有还没有烈焰之气灼尽,竟然要挂在阮梦烟这个疯女人手里。
实在是怎么也没有想到。
她的面容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面色超乎常人的红晕。
很快让阮梦烟发觉了不对。
“二妹妹,你动不了。。。”
清宁拧眉,却没有答话。
阮梦烟却当她是默认了,“哈哈哈,阮清宁你也有今天!”
当下一确认,靠近她的动作也变得放心起来。
屋里的一众白衣女子没要帮阮梦烟的意思,却显然是乐意看戏的。
“我最讨厌你这双眼睛,明明是个下贱的野种,却狂的跟什么的!”
阮梦烟说着,手上的匕首就往清宁的眼睛扎去。
清宁往后一避,手上的银针便往阮梦烟身上扎去。
却因烈焰焚灼,一下子偏了方向。
身形不变,显然是难以躲过阮梦烟下一次的倒刺了。
忽听见门口一句,“住手!”
阮梦烟愤愤的回头。
她亦抬眸,门口处走近一个身形衣着同阮梁一模一样。
面容却完全不同的一个中年男子。
他跨门而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闹这些,当心少主杀了你!”
阮梦缩了一下脖子,显然是有些后怕的。
又看见清宁看着来人,凤眸半沉。
忍不住又有些得意道:“我才是父亲的女儿,周家的嫡小姐,而你。。。阮清宁,是野种是野种!”
周家?
阮梁桦真的是假的!
她倒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在这种时候得到认证。
阮梦烟笑着又握紧了匕首,隔着两步比划着怎么划。
“阮梁桦”沉下脸道:“不要无事生非!”
“少主只说不能杀她,可没有说不能伤她!”
已经完全沉浸在快意之中的阮梦烟,冲上前狠狠挥舞出了匕首。
清宁全身被烈焰焚烧,已然动弹不得。
眼看着匕首花到了眼前,窗口一道红影疾驰而过,一把揽过她,只听得一声凄厉之声。。。
☆、第两百六十一章 生变,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刀刃***了原本得意无比的阮梦烟腕上,鲜血飞溅之际,猛地往后倒了下去。
清宁热的发烫的身子被来人扣住,那张俊美的近乎的阴柔的美人脸便出现在了眼前。
“好久不见,我可一直记挂着你啊,清宁!撄”
狐狸眼微微一眯,他的在手从她背部滑落到了指尖偿。
寸寸焦灼,碰触到便烫手的很。
他倒是没有反应一般,看着她阴沉中带着一点笑。
“扶留!”
清宁凤眸猛地一暗,好半响才喊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这是在永安城里,阮府之中。
他却如入已处,半点不见生疏。
“还好,你还记得我!”
扶留轻笑道。
面容俊美中带着几分邪魅,那日被清宁一剑划开的伤痕,早已不见。
甚至连一点细微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反倒让他从此摘了一张面具,用真实面目示人。
不必他手段如何,光是凭这样一张脸,就足以让许多人为之赴汤蹈火。
清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忽然淡淡一笑。
“那是自然!”
心思狠毒至此,她如何敢忘?
或许是她太过从容,忽然又引起了他的兴致。
阮梦烟握着满是血迹的手腕,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
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仍旧将怨毒的目光放在了清宁面容。
眼前这两人,姿态亲密的不像话。
“少主,阮清宁绝对不能留!”
十分安静的屋里,只有阮梦烟的声音异常尖锐。
扶留有些厌恶的眸色一暗。
“少主,时不我待,请您赶快离开!”
“阮梁桦”也是被气的半死,连忙开口劝道。
即便容王不在,这里也还是永安城里,一旦事发,也许差的就是这么一时半刻的时间。
清宁凤眸看着巴不得早早将她处之而后快的父女两,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是什么立场。
似乎,目的从来都是一样的。
扶留的手在她肩上摩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宁觉着这人,大抵是真的有病!
如今她身上这烈焰之气一阵一阵的焚灼着,寻常人站的近了,都有些受不住。
他偏生还要在这种时候离得这么近,难道还在打她身上的这些烈焰之气的主意?
她真的很想说,你要是有办法尽管拿去!
反正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是累赘而已。
其他的人此刻都站的不是很近,唯有扶留触手之间。
清宁微微敛下眼眸,右手袖间移动,指尖的银针便扎向了他的心口。
事已至此,生机全失。
若她在不动,可就真的只剩思路一条了。
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扶留将她的手腕反手一扣。
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桌上,勾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
狐狸眼里戾气十足,“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明带着笑。
破容抽血之仇犹在,他都还没有动手。
她竟然敢先发难,真是好的很!
清宁的半张脸紧紧挤压在案上,凤眸中带着一丝冷笑。
“你会!你当然会!”
那日在西横皇宫之中,没有取他的性命,便该知道迟早会有今日。
想来这位皇长子在西横的日子,也一定过得十分精彩了。
只可惜,没有彻底毁去他这种脸。
看着还真是十分的碍眼。
“少主,我来帮你决绝了她!”
阮梦烟好像在一瞬间忘记了疼痛一般,没有什么比看到阮清宁受罪,更痛快的事情了。
她手上的匕首再次刺来的一瞬间,扶留指尖飞出的银针一闪。
清宁却趁着这短暂的空隙之间,一掌劈在他的胸口。
“不知好歹!”
扶留面露怒色,一掌与之相抵。
在武功上,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随即,被一掌击飞。
撞在槅门之上,珠帘断裂,四处飞溅。
几乎散架的清宁强撑着想要爬起来,两边的白衣女子便飞身来擒她。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清宁说什么也不能再被这疯子带走了。
当即就地盘坐着,捏诀而起。
指尖没有多少烈焰,反倒是周身之间,似有火焰焚灼。
层层火光喷涌而出,清宁坐立其中,凤眸紧闭,不止不休的念着口诀。
即便是死,她也绝不能在受人轻贱!
那两名白衣侍女,还没有靠近,就被锋芒退后了数步。
高声呼道:“少主,这人疯了!”
竟然用这样自残的办法,阻止她们靠近。
一众白衣女子齐齐退后,扶留眯着狐狸眼后退一步,看了一会儿。
玄铁扇在手心敲了又敲,“你以为这样可以等到秦惑回来?”
他轻笑着,在她身前两步镀步。
“其实,我原本是不想杀你的!”
这话有几分真心,清宁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这人的话是万万不能信的。
她这一声磨难良多,唯有此人,狠毒之至,平生罕见。
热汗如流水一般,从额间淌下。
这样的办法还能支撑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即便是这样愚蠢的办法,也好过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扶留似乎耐心极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也在等着她体力耗尽,撑住不住倒下的那一刻。
夜空之中电闪雷鸣声势骇人,却唯独不见落雨。
就同她现在的处境一般,令人着急万分。
“秦惑不在永安城,知影也走了,阮清宁你苦苦支撑着,难道还想着谁会来帮你吗?”
扶留这厮一向注重攻心为上。
今日也是不例外。
“你这么怕我干什么?其实说起来我还真有些喜欢你,若不是因为秦惑。。。”
他说起这些话,半点也不见心虚。
语气认真而深切,“你舍不得杀我,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清宁。。。我千算万算出现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就这么要你的命的。你好好的收住气息,否则就是我也保不住你活到明天!”
他半真半假,半哄半骗。
说的险些要把自己都感动了,也未能撼动她半分。
直道是卿心如铁,水火不侵,风雨难动。
既然“阮梁桦”用真面目出现在了人前,也就意味着没哟路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而她这个知晓了秘密的人,自然也是不必活着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怎么死。。。
扶留与她,夙怨已深。
绝非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开的。
唯有不死不休,才是最恰当的形容了。
今日,即便她不是身陷于此,照样也没有多久的寿命。
只是命丧贱女狠男之手,心下如何能平?
清宁强撑着一口气,压制了如此之久的烈焰之气。
全部在此刻奔涌而出,刹那间清心阁里亮如白昼。
所有人的面容都在此刻变得异常清晰,虽然她们此刻因畏惧这烈焰之气而避之不及。
但是清宁一旦倒下,第一个冲上来折磨她的。
也一定会是这些人。
清宁凤眸含光,轻抬道:“扶留,我并不后悔当初没有杀你!”
她端坐着,面容几乎被火光焚灼的绯红。
即便是这样狼狈的时刻,她却有近乎决然的超脱之意。
看的扶留忍不住眸色阴狠,现在的她,比起上一次还要让人惊艳。
明明她们站在对立面,明明她是秦惑的心头肉,他却忍不住生了要抢到自己身边的心思。。。
☆、第两百六十二章 这次,是真的不必再见了
这样一个阮清宁,在他面前同那些女人一样,乞爱求怜。
使尽浑身解数,只为求他多看一眼。
这样的话,一定会比那些人都有意思的多撄。
若说她的相貌,上上之选的确不佳偿。
可这列国一直都不缺美貌之人,却偏偏生了这样一身傲骨的女人,着实是难得。
想想那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秦惑,竟然也瞧上了这么一个人。
甘愿为之出生入死。
这一点,他在试探之前,着实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容王有多狠,这么年的对手来看,也是仅此一位。
他原本以为会一直这样有趣下去。
但是,阮清宁出现了。
她明明都对谁都冷得出奇,就算是当时受人追捧一时的秦逸轩。
在她眼中,不过形同草芥。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秦惑那样的人,竟然可以得到她如此倾心相对?
扶留在西横暗室之中,许许多多的不见天地的日子里。
一遍一遍的这样问自己。
他原本以为,杀掉秦惑和阮清宁,便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目标。
多么可笑,他总有这样可悲的目标。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西横国主年纪不小,一帮儿女如数入葬,只剩下一个半废不惨的风清扬。
扶留便成了西横国中唯一一位健全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