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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一记惊堂木敲得正是时候,“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堂上坐的永安令年轻俊美,一身青衣官袍未曾将他容色暗淡半分。
只是当时如玉公子,现今堂前高坐,也是颇有气势。
“这不是那位一说话就会脸红的探花郎吗?”
知暖不知何时挤到了她身旁。
清宁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人山人海的,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这么进来的。
“人家现在是新任的永安令!”
右手边的绿衣少女很不屑的瞥了知暖一眼,“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挤这么前面!”
知暖气结,“你长这么…挤这么前面有什么用?”
小丫头如今明里暗里骂人越发高超了。
清宁莞尔,看着堂前。
堂上新任的永安令审起案来有板有眼,事无巨细,毫无半点敷衍之意。
清宁想起来,他是当时桃花案上男宾席的榜首。
今科榜上题名的,大半入了翰林院,还有几个外放的品阶也不算低。
正当风华,公主又好像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会放在这么品阶不高,做事又经常费力不讨好的位置。
还真是有些让人有些想不通…
堂上跪着三人,左边是做少妇打扮的枚红色衣衫女子,中间的男子必然是男主角白老爷了。
另一个身着素衣裳的率先开口道:“民妇白梁氏,状告孙素英这个五十有四的老妇用妖术蛊惑我丈夫休妻…”
堂前跪着的少妇,两眼红肿的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边。
一番话说的抽抽搭搭,哭到后面几欲背过气去。
还没说完,就被另一边的枚红色衣衫女子抢了话,“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是白郎与我情投意合,你怎么能说是我用妖术蛊惑他呢!”
白梁氏十分激动的站了起来,高声道:“你还说不是用妖术,你今年都五十四了,你叫大家看看你的脸,是一个五旬老妇应该有的样子吗?”
“肃静!”
两旁官衙高声喝道,“何人扰乱公堂,报上名来!”
“大人,贱妾是章华孙素英,容颜不老乃是上天恩赐…”那玫红衣衫女子说着抬起了头。
座上的新任永安令面色一顿,道:“将户籍资料呈上,来人查户籍簿!”
那女子取出纸书交上,同时回头转了一圈。
清宁微微挑眉,这脸至多不过二十二岁!
片刻后,身后一片抽气声乍起。
当即有人高喊道:“骗谁人,你是章华的孙寡妇,我就是你那死掉多年的死鬼丈夫!”
“开什么玩笑,我还半个月前还和孙寡妇一起描花样子呢,几日不见你就长成这样了!”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而堂上官吏对过户籍之后,脸色艰难的开口道:“东西是真的…”
徐然微怔,然后镇定道:“找几个往日和孙素英熟识的百姓来,当堂确定!”
翻了几页记录,往堂外一喊,不少都是和孙寡妇相识的。
喊了几个口齿清晰的,上了堂,便开始当堂对峙起来。
从上月在菜贩子那里买菜时多顺的白萝卜到三十几年前出嫁的时候盖鸳鸯戏水红巾。
鸡毛蒜皮的事儿,也没有一件对不上的。
“你…你真是孙寡妇?”
一个同样是五旬年纪的老夫人,指着苏寡妇的手都颤抖的停不下来。
“柳大牙家的,怎么连你都认不出我来了?”
那玫红衣衫的女子面上的表情,简直和昨晚李姨娘在秋微院问她这话的时候如出一辙。
“好了,无关人等先行退散!”
堂前新任永安令忽然发了话,几个进来认人的一脸见了鬼的出去了。
外面站着看热闹的百姓们,更是伸长了脖子等着这位年轻的永安令如何了结这样的奇案。
堂上人正襟危坐,正色问道:“你真是章华孙素英?”
堂下女子答得毫无停顿,“我就是!”
“小姐,这白夫人也是真是真可怜,被年轻貌美的女子抢了丈夫也算了,要是这种…要是官司打赢了,估计也没脸活了吧!”
知暖耳边轻轻叹道。
容颜回春,有这么神奇的药物她居然没有炼制过。
清宁眸中浮现出十分有兴趣的探索之光,道:“要是我就把这个孙素英抓起来,好好做研究!”
多少棒的人体研究啊!
一定可以创出新型改良版的容颜回春散。
她正这般想着,只听得堂上一声惊堂木乍响。
徐然道:“来人啊,将她拿下,送往太医院,做出详细的研究在作定夺!”
两旁衙役得了令,上前就要把人架下。
显然被这变故惊得不知作何反应的白老爷,连忙叩头道:“大人,我和素英是真心相爱的,决定不存在什么妖术之说,请您明察啊!”
孙素英也是跟着一阵叩拜。
堂上那人十分耐心的听完,发觉仍旧没有半句要自首的意思,便道:“带走!”
衙役的棍棒很快将那孙素英架了起来就要往外去,忽听得她凄厉一声:“大人!我说我说,您别把我送到太医院!”
声音嘶哑阴暗,和做作的娇柔完全不同。
正是一个五旬老妇应有的正常音调,孙素英重新在堂前跪好,“民妇之所以可以容颜返老回春,全是因为这胭脂所致,绝不是什么妖术啊!”
像是认命一般,颤这手从贴身衣物里掏出一个胭脂盒一般的物件。
太医院那几个一心扑在研究新事物的上的,解剖人体什么的,在民间传的十分恶劣。
被送进那里做研究,在北溱民众心中,简直和被送地狱差不了多少。
东西被呈上了案,徐然仔细一看,除了香气浓郁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此物何来,如实交代!”
东西啊都已经交出去了,孙素英支支吾吾道:“这是半个月前,在长乐坊旁边的街上捡的,当时好像是金瑶瑶姑娘的软轿过去…这东西…这东西就是,从她轿子里掉出来,我才捡到的!”
堂上永安令疑惑问道:“金瑶瑶是何人?”
“金瑶瑶你都不知道!”旁边小官吏一脸惊讶,随即附到他耳边轻声解释道:“就是长乐坊今年新晋的花魁啊,喝杯酒都值几千两的那个!”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清宁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这个金瑶瑶的芳名,连她略有耳闻,看来这长乐坊还真是一点也偏移穿越必经地点的设定。
随便找了家成衣店,换身男装,走到寻芳巷,一整条的灯红酒绿区。
左边是歌舞声乐坊,对面是各种招牌的酒家。
大下午的,都还没到正式的营业点,除了酒楼里有整个巷子都相当的安静。
清宁选个了长乐坊正门的酒家在一楼靠窗处坐下,三杯两盏淡酒。
等天黑,去探一探这美人如玉、锦绣当歌的长乐坊。
刚饮下一杯薄酒,就被知暖扯袖子,“小姐,你看!”
这一看,真是醉了。
徐然那厮居然大下午的,穿着官袍就往这边来。
身后的几个小衙役,推推嚷嚷的,最前面那个没人推,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大人…我就这么冲进去不…不太好吧!”
清宁一个健步冲出去,就把他拉进了酒家靠窗坐下。
“你…清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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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青楼,胭脂回春案(八千更,求支持)
打扮成这样都被认出来?
她换装之后稍微做了易容,连知暖乍一见都没有马上认出来。
这徐然却…
清宁凤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恢复常色问道:“你就穿成这样进去?”
这位书生气十足的新任永安令难道一点不懂这寻欢场上的规矩吗偿?
徐然愕然,检查过身上衣着之后,反问道:“我这样,可有什么不妥?”
她一时竟无言以对撄。
后面的跟的几个小衙役反应过来,也连忙走近酒家里。
掌柜的一脸紧张的走过来,陪着笑脸问道:“几位官也光临小店,可有什么吩咐!”
“大人…”
五六个穿着衙役服的一边擦汗一边看着徐然。
都是五大三粗的往这一站,几乎把对面那条街的目光都引到了这边来。
她同徐然淡淡道:“时间还早,先让他们回去吧!”
后者看了对边一眼,神色有些不解。
“你这会儿就是进去了,也什么人都见不到,还是等到晚上开场了,在去一探究竟的好!”
眼前之人一身白底描兰广袖衫,一半墨发用同色发带绑起,另一半随意披散在肩上。
做少年打扮丝毫不见半点柔弱女子模样,额间一条冰蓝色抹额,恰到好处的遮挡住了右额之上的桃花印。
这样的人若真是个男子,大抵也是永安城少女们的一场浩劫。
几个衙役跟着附和道:“这位公子说的有道理啊,大人还是晚点再做打算吧!”
永安城是什么地方?
遍地皇亲国戚,随便抬个纨绔子弟的身家都能把你区区一个永安令秒成渣。
长乐坊是什么地方?
就是这些王侯富贵公子的销金窟啊,金瑶瑶连那些个人都说不见就不见。
府衙里这种没有大牵扯的案子,能把她叫来叙话?
别开玩笑了,人家还觉得你是变着法子要见她呢!
徐然点头,道了声“那好,那你们先回去吧!”
得了这话,衙役们一溜烟死的跑的没了影儿。
清宁坐在对面,看着身着官袍的永安令正襟危坐,身后是对街色彩缤纷的彩带在风中飘摇着。
想象一下,夜间满楼乐文招,永安令大人置身其中…
这感觉不是一般的违和,朝着一旁一直偷偷笑的知暖,淡淡道:“去弄套男装来!”
“是!”知暖应了一声,便往外去。
徐然脸上有些不自然道:“清宁姑…”
忽然听得她轻击桌案,此刻俨然是少年装扮,一怔后又改口道:“你大可不必如此麻烦的!”
“你别误会,我没有要帮你的意思。只是因为你穿成这样进去很容易打草惊蛇,我不想第一次来这里就白跑一趟!”
清宁面色淡淡,说话间没有半点掺杂其他。
那孙寡妇拿出来的胭脂效果实在让她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根据百草阁传来的消息描述,在阁中寄卖的那款胭脂虽有奇效,使用之后可以令人容颜更甚三分。
本来这种专门针对女性使用的东西效果好的也不少,前几天她也就没有在意。
今天有空正常过去看一看,就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让她不得不先见一见这个金瑶瑶,是否会和百草阁寄卖的那款胭脂有关,也好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徐然听罢,面上未见丝毫羞恼之色,反倒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今日堂上的胭脂回春案?”
这长乐坊可是青楼啊,为何她一个姑娘家说来就来,面色自然叫他一个男子都些汗颜。
“嗯!”清宁微微点头,心下略有些庆幸。
还好是她先在这里蹲点,不然让这位明显对这种寻欢场的规则一点都不懂的永安令进去。
在想在金瑶瑶身上查到点什么蛛丝马迹,也是在没什么可能。
傍晚将至,索性就点了几道菜在这用了。
徐然一开始还有拘束,后面听她说到“你就这么进去,是想占白见人家花魁娘子的便宜吗?”
顿时就埋头吃饭去了,在没有看对面的花街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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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九点左右,整条寻欢巷笙歌渐起,一片花红柳绿之景。
不似寻常青楼那边当街招揽客人,能进长乐坊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钱财万贯之人。
待遇和规格自然也高出不少,坊前早早贴了告示:
“今日瑶瑶姑娘献舞一曲,择有缘人做入幕之宾”
身后富家公子勾肩搭背而来,“听说今日这瑶瑶姑娘都要择入幕之宾了,啧啧,也不知道是谁有这样的福气!”
另一人笑的有些促狭道:“叫人眼巴巴馋了那么些时日,如今总算是要开荤了!”
清宁将这话停在耳中,依旧面色不改的往里走。
早早叫知暖先回了,这种地方,正经丫头还是少来的好。
身边换了一身衣物,做锦绣公子打扮的徐然轻咳了两声,见她如此淡定,也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的往里边走。
入了内,方知别有洞天。
清宁环顾了四周,光分叉路就有四五条,圆形拱门四角亭,飞波门留芳院,四处都是旖旎的纱幔飞扬。
妙龄的少女少年们,端着菜肴佳酿穿插而来,芳香四溢,如入梦中的极乐之境。
“跟着他们走!”不知道何时,徐然脸上的不自然悄然退去。
拉着她的右手,就追着前面谈笑而入的公子哥而去。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本夫人有的是钱!”
“我是来找我家老爷的,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
穿过层层完全只有装饰作用的纱幔,隐约听得几声女子的厉喝之声,或高或低,显然不止一两个。
秀气少年们陪着笑,言语娇柔,就是不把人放进来。
徐然停下来,往那边看了过去。
身侧端着果盘的几个薄衫女子娇笑着挡着在她身前,“公子,那边节目快开始了,您还是快些过去吧!”
“多谢提醒!”
他只是温和一笑,反叫几个挡住他视线的女子羞红了脸。
在一看他还握着她的手,如玉公子同绝艳少年如此动作,却不免叫人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走吧!”
清宁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回来,难怪把这个长乐坊布置的跟个迷宫似得。
这些原配夫人们就是进了门,也找不着北啊!
又穿了两道回廊,琴瑟之声、钟鼓之乐便浮现耳畔了。
歌舞显然已经到了一半,长乐坊这样的地方,果然在歌舞台下极大的成本。
歌舞台上偌大的夜明珠,将腰如扬柳的美人儿衬得肤如凝脂。
不同于桃花宴上官家小姐的翩然起舞,金瑶瑶的舞步摇曳生姿,水蛇腰款款扭动,柔弱如骨的一拂袖一回身皆是风情万种。
别说一众食色性也的王孙公子,便是清宁也不得不叹一声,如此佳人当得千金一笑。
水榭歌台前面的雅间,坐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用轻纱薄幔隔绝出来。
刚好是从里面将外面看个清楚,外面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的效果。
“你做什么去!”
她刚往前迈出一步,身后徐然便开口问道。
“你别动!”
清宁轻声道,满座锦衣客皆是看着台上佳人目不转睛,显然待会儿要竞价什么的会十分激烈。
倒时候要见金瑶瑶一面,要花大价钱不说,还不一定真的能见到。
所以,这会儿趁机走近确认一下她脸上有什么异样才是明智之举。
正巧金瑶瑶一个妙曼转身,从台下飞身而下,水袖翻转,绫罗裙摆几欲生花。
清宁快步上前,不着痕迹的踩住了她的裙角。
一时间舞姿停顿在那里,曼妙佳人马上就要用脸朝天的姿势摔了下去。
她伸手一捞,带着腰肢如弱柳的金瑶瑶刹那一个飞速转身。
少年容颜清冷绝艳,墨发飞扬空中。
额间仅用一根冰蓝色发带绑起,却将满座锦衣都压得黯然失色。
眉目生姿的美人脸近在咫尺,清宁细细看了几眼,连自己还以极其暧昧的姿态揽着人家花魁娘子都忘了。
花魁娘子丰满的一片雪白,如数抵在她胸前。
此刻,便是寻欢场了放开惯了的金瑶瑶也免得不了涨红了一张俏脸。
“这哪里来的臭小子,竟然敢对瑶瑶姑娘动手动脚!”
忽听得一声厉喝,随后一片指责声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还不快把瑶瑶姑娘放下来!”
“说你呢,还想占多久的便宜!”
正前面的那间雅间,不重不响的传出一句戏谑之言“四叔,你家这位口味好重啊~”
百折扇将帘帐一挑,露出一双满是看好戏的桃木眼来。
乍一看到那句四叔,感觉真是雷到了。
清宁看了许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将人放了下来,凤眸扫了秦暮栩一眼。
目光在往旁边一些,却是有些微汗了。
一双幽深墨眸也正含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看向她,“甚巧~”
那祸害半响这般道。
一时身后万千嘈杂都静谧了。
巧你个头!
清宁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是挺巧!”
“这是…”
徐然见她半响没有反应,上前一看便顿住了。
谁想的到,祸害会出现在长乐坊,她和他在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
虽说只是合作关系,但是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她和徐然一块出现在这种地方,那感觉真是在多的解释说不清了。
“多谢公子!”
金瑶瑶看看脸色微妙的几人,柔声打破这种微妙的场景。
原本站的有些远的老鸨奔了过来,拉着她左看右看,焦急道:“没事吧瑶瑶,可有伤到哪里?”
她摇摇头,一双美目落在清宁似有波光闪现,“没事儿,多亏这位公子及时扶住了我!”
这么一打岔的功夫,便有作风的剽悍的正式夫人从门外冲进来,拎起自家正左拥右抱满是满足的相公就是一顿暴揍。
“夫人夫人,你别打了!”
那男子先是一惊,然后就是飞快抱头鼠窜。
一时间杯倒酒倾,满地狼藉,那女子彪悍,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退避数步。
后面还有七八个看着略柔弱些的少妇,像是收到她感染一般,找到自个儿家的相公,就开始一把眼泪一记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