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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人愚钝,正在船上,比不得叶大人夫人贤惠儿女识礼,有机会还得叫内人与叶夫人请教请教。”易轻寒笑着说。
叶大人听了忙谦虚地笑笑,赶忙说:“既然易夫人也来了,不如请到老夫家眷船上,索性今晚也走不了,叫她们说说体己话也好。”
易轻寒听了没有拒绝,于是起身回到自己船上接蓝语思。叶大人忙回头吩咐下人,去夫人的船上交代一番。
“能走能坐吗?”易轻寒步入船舱,只见蓝语思正站着看如柳整理衣衫。
“还,还很痛。”蓝语思心说要回答得惨一点儿,不然这家伙见自己没什么事,不定又要想出什么招数。
“哦,那就算了,本想让你出去散散心,看来……唉,你还是养伤吧。”易轻寒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什。。。。。。老爷,去哪里散心?我还可以活动活动。”蓝语思的伤在臀部上方腰下方,除了坐下时会牵动伤口疼痛一下外,其他无碍。
“那边遇上个丁忧的叶大人,我和他饮酒,你去女眷那里走一遭。”易轻寒抱着肩膀,挑着眉毛看着蓝语思。“你去了,别乱说话就行。”
“不会不会的,你看我连督主夫人都聊得来,不会乱说话的。”蓝语思心想多认识些人也好,天天被他拴在腰带上,就算能逃也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
易轻寒的船和叶大人官眷的船,被叶大人所在的官船隔开,因此叶大人屏退了船上闲杂人等,待蓝语思走过去,上了自家家眷的船后,这才又摆出酒席,与易轻寒对酒豪饮。
暂且不说蓝语思那里暗自腹诽,这等男女大防之严,导致完全没机会结识其他男人。先说这边易轻寒与叶大人相谈甚欢,两人不时谈起朝堂中事,间或一些京城中坊间杂闻,易轻寒讲得绘声绘色,叶大人听得聚精会神。
“哎呀,易大人着实不易,看来京城得以长治久安,多亏了易大人和督主。”叶大人凑近了易轻寒压低声音说:“那妖狐,就这么不见了踪影?”
“来无影去无踪,叶大人夜间莫要随意出了屋子。”易轻寒有些使坏地笑着说。
“咳咳,哈哈,易大人说笑了,说笑了。”叶大人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不安。
“叶大人,听说五年前祭天那次,也出了件怪事?”易轻寒一双眸子如无底深渊,紧抿了薄唇看着叶大人。
“都是陈年旧事了,也没什么奇怪的事。”叶大人不愿提起那件事给自己找麻烦,又想着易轻寒这次没有找自己的麻烦,定是有意与自己交好,那件事已是朝廷上下公开的秘密,何不卖个人情,将这件事说与他听。
“要说没什么奇怪的,也着实出人意料。”叶大人屏退了随行伺候的下人,压低声音说:“就在皇上祭祖的那天,西配殿骤起大火,是从供着马恒马大人的牌位烧起的。马大人是什么人,那可有朝廷的再生之功,想当年先帝外出巡猎未归,达达国又举兵南下,直逼到城墙根下,都是马大人临危受命,才救了天下苍生。唉,火起得太奇怪了,众人眼睁睁看着,就烧起来了。”
“之后呢?”易轻寒敛住笑,夹起菜递到嘴边问到。
“皇上大怒,众人就说是必有异象,于是,于是就兴了大狱,再之后易大人想必也听说过了。”叶大人指的就是荣帅一案。
“呵呵,钦天监监判李斗夜观北斗异象,上书暗指朝中有奸人作祟;皇上祭祖发生骤火事件,众人也说必有外敌犯乱之异象,于是,镇守北关的荣帅被急召回京。。。。。。”易轻寒阴毒不羁地笑着,叫人捉摸不透。捏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处轻轻作响。
“是,事赶事就赶在一起了,要我说,那荣老将军也许是。。。。。。”叶大人边说边观察易轻寒的神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也许就是老天开眼,提前预知了祸事给朝廷警示,不然待到内忧外患一起来时,就难收拾了。”易轻寒打断了叶大人的话,喝了口酒,平静地说。
“是,我看就是上苍福佑。”叶大人见易轻寒与官方的想法一样,也就跟着附和。
“皇上祭祖前,是何人负责督检太庙,又是何人负责东配殿和西配殿。”易轻寒给叶大人斟满了酒,随意问到。
“这个,老夫就不知了,当时我还是右侍郎,负责筹备祭祖所用一应物事,人员调派是当时的左侍郎简大人负责。”叶大人警惕地回答,其实自己是记得何人负责西配殿的,只是为官之道有一条便是少说话,多看人,所以才三箴其口。
易轻寒也不急着问,自己这次与他交好就是为了日后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所以才故意暗示叶大人,自己已经知道了他夹带私盐的事,同时还让蓝语思去女眷处应酬一二,为的就是收了礼,以安叶大人的心。
易轻寒早先虽知道个大概,但再一次听到这段事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出离愤怒,不知不觉捏着酒杯的手一个用力,杯子碎散开来,惊得叶大人连忙站起。易轻寒此时也发现了自己的失常,正要说些什么,便见河对岸远远驶来几艘船,于是也猛然站起。叶大人以为易轻寒是看到有船靠近,这才警觉地捏碎了杯子,于是跟着看向那船。
第十六章始料未及
始料未及
薄雾轻罩,碧波随荡,待那船靠近了,才看清这处已经泊了几艘船。
领头的船减缓了速度,随即派出一只小舟向着易轻寒和叶大人的船划来。
“船上的人听着,速速让出位置。”小舟上的人嗓门粗狂,手持火把挥舞着手臂吆喝,极有派头。
叶大人心道易轻寒在此,自己可以缩回去等着他发飙了。易轻寒双手负后,微抬着下巴注视着船下的人。小舟上的人见对方不搭腔,气得大叫:“听见了没有!给爷速速让开位置,耽误了我们杨小爷休息,你们几个脑袋赔得起。”
此次出行,易轻寒并未乘坐官船,叶大人的也只有一艘官船,且在这夜晚对方看不真切,以为就是几艘商船罢了,所以小舟上的人才肆无忌惮地大叫。
易峰寒听到小舟上的人提到‘杨小爷’,懒懒地问了句:“敢问是哪位杨小爷?”
“内阁首辅杨相浦家的嫡孙,我们杨元杨小爷,快给老子滚开让位置。”小舟上的人见船上人并不恼,以为报出自家名号便能将其唬住。
易轻寒心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于是阴毒不羁地笑着看向叶大人。
叶大人听了,心里暗骂了句‘这该死的杂碎,就会给自己找麻烦’,本不想为其开脱,但想着每年拿了人家那么多银子,杨家出事的话自己也免不了崩一身血点子,于是清了清嗓子对下面喊:“大胆,休得胡闹,狗奴才滚回去告诉杨元那小子,就说叶昭正停泊在此,叫他赶紧另寻了位置泊着,啊不,赶紧给我趁黑走,别在这碍眼。”
“哎,叶大人何故如此不近人情,就让出个位置给他泊着,顺便再请了杨少爷上船饮宴。叶大人想得太多了吧,别提我就是了,若是怕我扰你们的雅兴,我自离去便是。”易轻寒盯着杨昭杨大人说,面上却有了些不悦。
“易大人说笑了,说笑了,我是怕那小子冒冒失失地莽撞了易大人。”叶大人见易轻寒不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对小舟上的人喊。小舟上的人已经划回一段距离,就听见身后的叶大人邀请自家主子上船饮宴,并为其挪出了位置泊船,心道到底是杨阁老的威望大,即使离世了,还有这么多人卖人情。
叶昭一边紧张地偷看易轻寒的神情,一边焦虑地等着杨元上船,心道这小子可千万别在自己的船上惹麻烦。虽说自己不会得罪易轻寒,但是万一被牵扯进去,让他恼怒于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叶伯父,我还以为是谁呢,真是大水冲了龙。。。。。。”杨元急匆匆上了船,便直奔叶昭,待走近后迟楞地立住了脚,看着易轻寒的背影和叶昭的眼神发呆。
“还不快过来见过易大人,瞧你冒冒失失的,可是又吃酒了?”叶昭是杨元父亲杨显达一辈,杨显达虽不曾在朝为官,但是仗着自己父亲当时门生遍天下,与朝中重臣往来甚密,时常称兄道弟。
“叶伯父,你怎与这种人。。。。。。”杨元出身名门,对阉人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前些时日在狱中岁吃了苦头,心里还是不服的。心道今日自己可没犯什么禁,又有叶昭在此护着自己,谅那易轻寒也不敢把自己怎样,于是出言不逊。
“放肆,你这是吃酒吃昏了头,赶紧滚回你自己船上,速速离开,别在这里碍眼。”叶昭急得冒了一身汗,急于将杨远骂走。
“叶大人,你也太过严苛了,我看杨少爷就是个心直口快之人,不妨事。”易轻寒笑着回头,看了眼杨元,眼神中透着一股子邪气。
叶昭还欲说话,就见一个番役跑过来,当着三人的面说:“易大人,方才有人影晃动,跳上杨家的船便不见了踪影。”
“那快去搜,这附近湖匪猖獗,定要护好叶大人和杨少爷及家眷。”易轻寒不等两人说话,便下了命令。
杨元此时才慌了神,万没想到自己没什么过错,易轻寒也有借口找自己麻烦,那一船的私盐万万不能被他发现,于是赶紧回头对着自己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叶昭刚要说话,易轻寒眼神一凛:“叶大人还是叫下人看好船只,免得湖匪上了你的船,我还得去搜查。”
叶大人听闻连连称是,听出这话里的威胁意味,不好再替杨元说话,紧着叫下人护好船只。
易轻寒看着淡定自保的叶昭和心如猫挠的杨元,自斟自饮起来,极是惬意。
“大人,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想是趁乱逃了。”方才那番役听了易轻寒的吩咐,带着人磨磨蹭蹭好久才上船,只在杨元的船上胡乱看了看,并未真的搜查,过不多久就回来复命了。
杨元脸色铁青,这一船的私盐定是被自己的人推到河里自保了,因之前就做好了被查的准备,所以只消短短时间,便可毁尸灭迹。
逃过一劫之后的杨元更加恨起了易轻寒,心道若不是这多管闲事的阉人,自己也不会损失上万两白银,于是一边心疼着银子,一边与叶大人搭话。
“叶伯父此番返乡丁忧,闲来无事便寻了小侄吃酒,总归离得近。”杨元心不在焉地说话,不料得了叶昭一记冷眼。
叶昭怒斥到:“丁忧,就是要在家里谨言慎行才是守孝之人,罢了罢了,我也不替你父亲管教你了,速速回你自己船上。”
杨元耷拉着脑袋离开,临上舢板时还不服气地回头看了眼易轻寒,心道这次无人给自己撑腰,下回定要给这阉人好看。
叶昭忙又堆起了笑,看着易轻寒不知何心思的脸,捻起胡须说:“年轻人就是这般不知深浅,易大人万望见谅。来来来,再饮一杯,莫叫这混小子搅了咱们的雅兴。”
“叶大人与杨家很熟嘛!”易轻寒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曾是同朝为官,那时候杨首辅还不知道老夫是何人呢,老夫只不过仰着杨首辅的威名。”叶昭说着说着便觉自己还是漏了底,若说与杨家关系不亲密,又怎能那般训斥杨元。想了想决定继续装傻,不再提这件事。
易轻寒也没再提,两人又把酒言欢,直闹到后半夜才散去。
一夜无话,冷风骤起,船帆被掀烂了几块,次日清晨,易轻寒整装待发,正要驶出时,对着对面船上的叶大人喊了一句:“叶大人,夜间风大,金贵物要盖好。”
叶大人慌忙间看去,只见装着私盐的船上,盖着私盐的帆布被风卷起一角,不禁心头一震,随即抱拳相送,不敢再多话。
“昨晚你那边,咳咳,老爷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好像很吵闹。”两人午饭时候,蓝语思思量着,要不要把叶夫人送自己的东西告诉易轻寒,边搭话边想着。
“抓了一个夹带私盐的人,搜了船。”易轻寒碍着随烟在场,应付到。
“夹带私盐?盐!那要好好教训一番。”蓝语思臀部仿佛又疼了起来,咬着牙说。
“夫人那边呢,与叶夫人谈了些什么?”易轻寒早已经得知蓝语思在叶大人家眷船上的一举一动,这会儿子装作不知。
“也没谈什么,都是些客套话。”蓝语思想了想,还是没胆子黑下那些东西,于是有些不舍地说:“叶夫人送了我一些金银玉器,我,我。。。。。。”
“你要了?”易轻寒侧脸问。
“我本不要,是叶夫人强送的,说是我不要,就是瞧不起她们。”蓝语思真的是推诿了许久,无奈叶夫人太过热情。
“嗯,收了就收了。”易轻寒说完便继续吃饭,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蓝语思更加没了底心道倒是给个话,这东西到底给不给自己,没得叫自己干惦记着。
“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了。”易轻寒抬起眼,看着久久没吃一口的蓝语思。“都按我交待的说了吗?”
“说了说了,他们都放心了,叶夫人还给我一张地契,给你。”蓝语思心说有权就是好,孝敬的银子巴巴的就来了。
易轻寒接过蓝语思递过来的地契,看了看之后塞进衣襟,继续吃饭。
如此这般过了几日,易轻寒的船行至当时赵宁安停船靠岸的地点,这才领着蓝语思下船。
“接下来你们去了哪里?”易轻寒看着蓝语思手里鼓鼓囊囊的包袱,有些无语。
“之后沿着这山路走,走过这座山就有一个村庄,当时赵宁安到自家祠堂拜了拜就继续走了。”蓝语思犹豫了一下,记得前一世里,带他进了赵家祠堂后,遇到几十个黑衣人突袭。蓝语思想借着这个机会再把易轻寒往危险的边缘推了推,但一想到自己屁股上那一箭,便有些犹豫了。两世里的大事件基本相同,但是细小末节处却频频生变,如果这次自己再倒霉中招怎么办?还是不要心存歹念了,屁股上那一箭就是报应。想到这里,紧了紧怀里的包裹说:“赵家祠堂附近多山,最适合藏人了,最好,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易轻寒听完挑了挑眉毛,深邃的眸子盯着蓝语思看。过了半晌,叫蓝语思先行回避之后,便回身叫过来三个役长头头模样的人,开始吩咐起来。
“吴南,你带些人将这船拆了,已经搜了数日,明面上没有的话,就抽筋断骨看看。做完之后,如果找到账册,就带人往前面的村子走,两日内完成。另外,给我查查这张地契以前的主人。”一个役长领命下去便组织人手。
“赵都,你带人先去前面村里的赵家祠堂周围埋伏好,恐有人暗中阻挠。”第二个役长领命便带了十几个番役先行离去。
“齐强。。。。。。”易轻寒想了想说:“前面开路吧。”
三队人马各自行动,蓝语思坐在马车里,掀起轿帘往外看,只见易轻寒坐在马上,警惕地看着四周,自己便也不由地隐隐不安起来。
第十七章凶相毕露
凶相毕露
三队人马各自行动,蓝语思坐在马车里,掀起轿帘往外看,只见易轻寒坐在马上,警惕地看着四周,自己便也不由地隐隐不安起来。
队伍直行了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只见易轻寒猛地立住马,抬起右手示意队伍停下来。易轻寒的马似乎也感受到什么,有些急躁地原地打转,众人也紧张地看着四周。
众人所在的路,是一条一侧靠山,一侧临渊的山路,还算宽敞。此时只听一声巨响,队伍后侧的山上滚下几块石头,轰隆隆惊起了马。易轻寒将蓝语思从车里扯出来,以免马被惊到,狂窜起来。
蓝语思坐在易轻寒身后,随着他的视线往队伍所对应的山上看去,只见几块石头被绳网兜住,隐约可见几个人头攒动,似乎正在砍网兜与树桩连接的粗绳。
易轻寒不慌不忙,引弓抬箭,对着山上便射,第一箭正好射中那即将断裂的绳子,插入树干中。接着急补第二箭,顶住第一箭使之插得更深。因是对着上方射箭,力道减了许多,所以需要补第二箭。蓝语思看得呆了,不禁暗道一声好身手。
易轻寒射完了绳子之后,几箭又结果了守在网兜边的人,这才开始应付前面过来的蒙面人。手下番役们与蒙面人斗了起来,一时阻住了道路不得前行。易轻寒看了看那网兜,知道坚持不了多久,于是一带马缰冲向人群。本以为还有一番缠斗,没想到蒙面人迅速避开,一马两人就快速地冲入了前方。易轻寒只觉不对,立即勒住马头,无奈山上的石块已落下,慌忙间往另一侧躲去。一马两人立在另一侧,离边缘还有一些距离,谁料石块落下后,砸松了本就做了手脚的地面,两人再驱马离开已是来不及。
易轻寒拉起蓝语思跃下马,急走两步还是没躲过,只觉伴随着碎石急坠直下,接着便失去知觉。
老天,你一定想折磨死我,为何这次的劫难,又和上次不同。如果次次不同,就不要把事件安排得与前世一模一样好不好。蓝语思在最后有知觉的这段时间里,狠狠骂了一通。
鼻腔里充斥着刺鼻的腐臭味,浑身散了架子般的疼,眼皮重重地抬不起来,只剩听觉。四周寂静,偶尔听见虫子爬过的声音,悉悉索索。蓝语思很想醒过来,无奈只能这么半昏半醒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静的可怕,只有水滴滴在石头上的声音、虫爬声,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