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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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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了,她长舒一口气,向他点头:“汤律师你们先忙,我先下去了。”

他挑眸直直盯着她:“你上哪儿去?”

她张了张嘴:“我,我下去啊。我答应莎莉帮她管着前台,那边不能离人。说不定……待会儿还会有委托人来呢?”

他没出声,径自起身走过来拖住她手腕,将她拽回去,按着她的肩将她按坐下来。边做边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是律所的高级合伙人,这种级别的案子通常不在我的兴趣范围。我是为你才接的,你要是敢走,我就不接了。”

安澄张大嘴巴,低低抗辩:“……你是律师,这是你的职责!她说她刚杀了人,这是杀人案,你怎么能罔顾律师职责?”

他却轻蔑地挑了挑眉:“你玩儿,我才玩儿。”………题外话………【上午继续】

☆、139、今晚还得,一起呀(2更)

半个小时后,汤燕犀带着安澄,以及委托人琳达到了豪斯商务酒店。三人行色匆匆,进电梯直奔20楼。琳达颤抖着用门卡打开房间门走进去……空气中弥漫着精油的香气,昏黄的灯影里,猩红的地毯上趴着一个人。

男子,秃顶,身材强壮,四肢和腰上都有明显的皮下脂肪镑。

他后脑上有大片的血渍,头右侧地面上也洇了大片的血渍。但是因为地上扑的是地毯,所以血液都被地毯吸走,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多。

汤燕犀迅速走过去,边走边从口袋里取出医用塑胶手套,蹲下探那人的颈动脉。抬头,目光一贯的清冷:“死了。”

琳达双腿一软,险些又跌坐地上,双手捂脸又要放声大哭。安澄赶紧走上去扶住她。

汤燕犀却冷冷吩咐:“在警员来之前,我们还有许多事需要做。你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安澄咬咬唇,忍不住腹诽。这家伙真是冷血,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安慰一下琳达么?

她将琳达扶到沙发上坐好,便也赶紧起身。目光扫过整个屋子,用力回想教授在取证课上都教过什么。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事出突然,时间又紧,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才好。

汤燕犀继续小心检查尸首,抬眸看见她这模样,便冷冷提醒了句:“什么都别碰,小心警方反控你伪证罪;如果实在想碰,先戴上手套,避免留下指纹。栩”

安澄尴尬极了,“我……没有手套。”

他哼了一声,伸手进口袋,又抓住一副凌空抛给她:“想要当好律师,你得从常备一副手套开始。别告诉我你没有地方放,你们女人包里常备丝袜、粉饼的地方,都足够放几副手套了。”

一到这样公事公办的时候,他就清冷得叫人牙根痒痒。事分轻重,安澄咬牙忍了。

戴好手套又走了一圈儿,还是觉得无从下手。

他又哼了一声:“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至少也请掏出手机来多拍几张照片吧!”

这一刻,安澄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真是太没用了,还以为自己即便是在当律师这件事上也不会比他差?可是从这一开始就已经差出十万八千里去了。

她咬住嘴唇,忍住绝不回嘴,掏出手机来赶紧拍照。

他却已起身,目光清冷瞟向琳达:“除了在律所和路上告诉我的那些,你还有没有想要跟我说的?如果没有的话,我现在要报警了。”

琳达一听,又是惊恐得浑身颤抖,捂住脸哭起来:“我好害怕……”

“看样子你没有要对我说的了。”汤燕犀一秒都不耽误,径自伸手掏出手机报警。

安澄远远看着他……都忍不住使劲咬牙。这家伙,真是冷血。琳达吓成那样,他都没说先上去安慰她一声,就这么直接叫警员来。

不过几分钟,两个警员到来,看见现场情况也吃了一惊。一个警员忙致电指挥中心报告现场情况,另一名警员进来将琳达从沙发上拎了起来,手臂反剪,大声吼出“你有权保持沉默……”来。

汤燕犀立在一旁,清冷道:“她有律师代理,在律师到达之前,警方无权审问。”

安澄也走过来拍了拍惊慌失措的琳达肩膀:“在我们到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还有,放心,我们一定会设法帮你。”

琳达一步三回头,却最终还是被警员按着头推进电梯。安澄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现场被封,汤燕犀没走向电梯,而是走向了楼梯间。

安澄只好跟上去,低声问:“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跟到警局去?”

汤燕犀的影子被灯映在地毯上,修长笔挺。他仿佛之前什么都没经历过,面上是一贯的惊呼冷漠的平淡。他甚至一边走一边只将自己衬衫的袖扣扣了回去,倒仿佛袖扣比琳达今晚的境遇更为重要。

安澄急了,拉了他手臂一把:“你倒是说话呀!”

他这才停步,回眸盯住她:“哭够了?”

安澄连忙抹一把脸。

他哼了一声:“想要当律师,记着以后就收起你的眼泪。你要做的是取证、辩护,不是陪当事人一起掉眼泪。”

“可是律师也是人,也有感情,”她委屈地扁嘴:“这是我来M国之后接触的第一件杀人案,我很替她难过,难道这也不行么?”

他整理好了袖扣,垂眸淡淡看她:“律师该做的,首先是中立,不加入任何个人的感***彩,才能让你不主观、不武断,才能在接触案子和当事人的第一时间里保持冷静,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出最可能接近事实的第一印象。”

安澄深吸口气:“那也不影响安慰她一下吧?她出了事第一时间去找我们,我们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

她垂下头,忍不住咕哝了声:“冷血!”

他眯眼,忽然伸手捉住她手腕,将她半拖进楼梯间,将她推在墙上。

他俯首迫近她:“想

让我的血热起来么?你可以做到。”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惊得吸不上气:“……她可是付了你每小时500美金的律师费!你这么浪费计酬时间,真的好么?”

他目光清凉却又贪婪地扫过她的唇。

想了她一整天。

如果不是晚上突然出了这么个案子,他此时说不定已经有机会……再吻住了她。

他深吸气,硬生生向后抬起身:“好,那我们就不要浪费委托人的钱,继续去工作。”

安澄不敢相信他真的就这么起身了,“该做什么?”

她还是一头乱绪。

他眯眼打量她:“琳达在我办公室讲述的,其实跟她给你讲的不完全一样,是不是?”

安澄想了想:“其实基本事实一致,只是她在楼下对我讲得更详细些。”

也难怪,女人对着女人,可能讲的就会细致一些;而他是个冷面的家伙,琳达难免紧张。

他这才哼了一声:“她在下面对着你讲了半个小时,跟我只讲了23分钟。中间的7分钟细节,需要你替我补上。”

两人步行走下20楼,他腿长,从容不迫地在前面边走边说话;安澄跟在后面,还要顾着听他说什么,早已是满身的细汗。

到了一楼,她扶住楼梯扶手喘气:“……为什么要走楼梯?”

他停下,悠闲地观赏她面红耳赤、微微细汗的模样:“这个时间电梯里一定都是警方人员和闻讯而至的媒体。只有走楼梯才是安静的,利于我们独立思考,不受影响。”

安澄大口大口喘气:“那我们回律所,我讲给你听?”

他挑了挑眉:“讲故事,不一定非要回律所不可。”

安澄心下“叮咚”报警,她警惕地瞪他:“……别想去我家!”

他竟难得轻轻地笑了:“就算我想去,今晚也还要顾及琳达的律师费。每个小时500美金,你不是都替她计算着呢么?”

安澄咬了咬牙:“那我们该去哪里?”

他抬眼深深地凝望她一眼。不知怎的,安澄就是觉得那一瞬间他的目光由一贯的清淡,忽地变成了灼热。

他却在她还没探察清楚时就率先转身向外去:“跟我来。”

安澄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认命地跟上去。他甩开两条长腿,快速横穿过酒店大堂。却没直接走向左手边的大门,反而是转向右边的前台。

等她终于撵上他,他已经开好了一个房间。前台小姐殷勤地微笑,双手递上门卡。

她惊了,指着他的房卡:“这是什么意思?”

他长眉微扬:“天黑了,当然要……睡觉。”

安澄有些傻,他却伸手一把拖住她手腕,将她拉向电梯。

一同上电梯的果然有几家媒体,他们来得晚,且不知汤燕犀和安澄身份,于是毫无顾忌地谈着对案情的风闻。

安澄不确定地抬眼看了汤燕犀一眼。

是他说的,走楼梯而不坐电梯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开警方和媒体,以免受到他们的影响。那现在呢,怎么还是坐电梯了,而且是不是不应该听记者们说了什么?

可是他却一副安之若素,长身鹤立在电梯一角,朝着她悠闲地眨了眨眼。

她便咬住了唇,歪头去看身旁的记者。

听他们说死者是犯罪集团的重要成员,他们还说琳达根本不是什么私人理疗师,她就是个自命清高的伎‘女。………题外话………明早继续~谢谢斧标驱风油、286791760的月票,cynthia74的红包。

☆、140、汤律师,我们该工作!(1更)

【蓬山此去几多路,犀鸟殷勤为探看。】



下了电梯,安澄还觉心有余悸。

如果之前先在电梯里听见了媒体对此案的评价,她是真的有可能受到一些先入为主的影响的。死者鲁德是犯罪集团骨干,琳达是自视清高的伎‘女的话……那真的会觉得死的该死的,判刑的活该。

也许对想要帮琳达辩护,就也会因此而影响情绪了吧?至少在辩护策略上,也许不会再坚持“无罪辩护”,而会改成“有罪辩护”。

汤燕犀已经先走了开去,看她出身,又转回身来拖住她手腕栩。

“没有我牵着你,你就准备一直迷路下去么?”

她这才回神,咬牙瞪他:“谁要你牵?”

拿她当狗么?

他嗤了一声,绕到走廊另外一边,用房卡打开了门。

此时的安澄已经没有乍见他开‘房间时候的紧张,手插着口袋自在地跟他进了房间。

他倒回眸挑眉去看她:“……不怕我,做坏事?”

她嗤了声:“这房间在19楼,就在案发房间的楼下,两个房间的朝向和结构完全一致。所以你要了这个房间,是想还原现场罢了。”

他哼了声:“聪明。怪不得轻松了,是知道我要专心工作,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耸耸肩,算作回答。

她先绕过他走进去,打量周遭,果然跟案发现场一致。然后走进去先将窗边的一把椅子踹倒,又将窗帘扯落半边。

回头看了看地面,进洗手间拿杯子接了两杯水,出来按照死者伏地的方位,大致圈出死者的轮廓。一杯水画轮廓,另一杯水则倒在“头”侧扮成血迹。

她做这些的时候都是毫不犹豫,一气呵成。她又瘦又高,手长脚长,做这些简单的动作却都洒脱好看。

汤燕犀一个字都没说过,坐在沙发上,看似悠闲地长腿叠起,可是两眼却一瞬不瞬紧紧地凝视着她,黑瞳越发幽深。



“差不多了,”她将水杯送回洗手间,回来搓着两手说。

还是微微有一点紧张的,有一点不敢直接去看他的眼睛……这样在他审视之下,她希望自己都做对了,别被他看扁。

她小心对上他的眼睛,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你坐的位置,好像就是刚刚琳达在楼上坐的位置。”

他才终于笑了,悠闲地轻轻拍了拍掌。

“虽然之前在案发现场表现得很慌乱,面对凌乱的现场不知从何下手,但是现在的一切证明,你之前观察得还算细致,而且记得很准,所以复原起来毫不犹豫,出手干净利落。”

他扬了扬眉顿了下,才又说:“不过前面这些都是没有价值的。只有最后一句才值得我夸奖你。”



“你说什么?”安澄一口气梗住:“没有价值的?”

就算他说后面的一句还是值得夸奖的,可是凭什么前面就是没有价值的了?

“你刚做的一切,属于案发后现场勘查的范畴,”他抬起眼,目光清冽,毫不留情:“勘查案发现场,是警方的责任和专长,你自以为能比他们做得更好么?”

“案发之后留给律师的时间通常很短,而无论律师还是调查员,现场采集证据的能力都未必就强过警方。更何况,警方所拥有的充裕时间和先进仪器就更是我们无法拥有的。所以案发现场的证据采集,我更愿意通过传召警员作证来取得我想要的;没必要跟警方做相同的常规的、重复性的工作。”

“那你带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安澄被批得体无完肤,两手忍不住在身侧攥紧。他带她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复原现场么?

他扬眉看她:“你要当律师,你就要站在跟警方不同的立场。为了不同的目的,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那你看到什么了?”她不服气,他之前观察尸首,那动作和姿态也跟警方勘查没什么不同啊。

“我看到……”他忽地缓下语气来,耸了耸肩,甚至轻轻笑了笑:“他很享受。”



呸,这算什么?

安澄攥着拳,还是红了脸。

“有话想说就快说,别卖关子。这时间还都算着钱呢。”

“记者在电梯里的话,你也听见了。从死者的表情上可见,琳达的确是业务熟练,才会让他那么享受……”

安澄忍不住咳嗽,攥拳堵住嘴:“咳……你不是说要不受媒体影响才要走楼梯的么?怎么原来你后来也还是听了?”

他扬眉,倒像是她少见多怪了:“步行下20楼的时间,难道还不够你捋请自己的思路?自己的脑子清晰了,自然可以再去听听相关各方的说法。无论是警方还是媒体,都能给出相对准确的信息,倒免了我们自己许多事。”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可是心里却还是微微一凛。

步行下20楼的时间,她累得喘气还不够,虽然脑海中也在翻腾,却绝对不够捋请思路。可是他却已然成竹在心。

她回想起他出了楼梯间,横跨过大厅时的大步流星;还有在电梯里,他站在角落里悠闲的微笑……那都已是再明白不过的表露。

她深吸口气:“那,能说给我听听么?”

“可以,”他抬眼望过来:“可是不必占用琳达的计费时间,我稍后再告诉你。现在不如先讲讲那7分钟。”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卧床边的沙发,不大,两人位。他坐了半边,左边还剩一人位。

她迟疑了下,可是还是不想叫他觉得她怕他,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

小心地与他尽量保持距离。肩不相碰,尤其是腿,绝对要拉开得足够远。

“我刚刚又将她对我讲的,与在办公室对你讲的回想了一遍,两者的差别就在细节。”

“我想要的就是细节。一切真相都隐藏在细节里。”他侧眸,微眯了眼,凝视她。

为了还原案发现场的感觉,房间里并没开大灯,而是跟20楼一样只开了床头的两盏射灯。幽弱,微黄。

她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琳达自称是一名精油理疗师,私人服务。应招到酒店为死者做精油开背。

“死者是琳达的熟客,”汤燕犀忽然叉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安澄惊讶了下:“她好像忘了对你提起这一节。”

“我说过了,死者很享受。试想死者是犯罪集团的骨干分子,怎么会随便找生人做这样的私人服务?稍不小心,命就没了。”

安澄不由得点头。

他却耸了耸肩:“不过这次还是死了。他自己也绝没想到。”

安澄叹了口气:“所以琳达也说她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她是被人敲晕了,醒来才发现客人已经死在地上,后脑有枪伤,而手枪正攥在她自己手里。”

汤燕犀未置可否:“继续说之前的细节。”

安澄咬住唇,有一点犹豫。

“怎么了?”他意态平静,淡淡地问。

安澄深吸口气:“那些细节都是——她是如何为死者服务的!”

晕黄灯影里,他红唇轻勾:“我要听的就是那个。”

安澄空握住拳,尴尬地挥了挥:“可是……不好讲。”

那些近身的接触,那些眉眼之间无言的交流,那种男女厮磨的微妙感受……天,她怎么说才好呢?

“不如我们换个方式。”

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了过来,她一愣的当儿,他竟然将她抱起来,安置在了腰上!

她惊呼,他却抱着他直接起身,身子一转便坐在了床‘上,脊背靠着床头,两手捉住她的腿,盘住了他的腰!



“哎你要干什么?!”

安澄惊了,忍不住扬手砸他的肩。

他都由着她,只是两手攥紧了她小腿,不容她逃开。她这样的姿势,越是想逃,与他之间碰撞的机会反倒越多……

她窘了,不敢再动。

他扬头紧紧盯住她,清冽的眼里多了氤氲的水雾。就像三月桃花飘落泉上,随波滑动。

“别乱动……再动,我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她晚上连饭还没吃,之前又这顿折腾,早就没了什么体力。这会儿气血上涌,更是有些头昏目眩,只能虚弱地用手按住他的肩,尽量让两人保持开一点距离。

垂首咬牙切齿盯住他:“汤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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