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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的功夫,两幅赝品终于完工。骁王展开真假地图仔细查看,发现无论是羊皮的纹理,味道,还是地图的手法,两幅赝品都可以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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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意地点点头,飞燕精湛的绘制地图的手法,加上他花重金请来的工匠做旧后,若不是仔细研究里面的山川走势,一时间是看不出来的。
准备好了假地图后,骁王派一名侍卫到南麓公府呈上书信。南麓公拆开书信,上面写着“两日后,午时,三河源携图相会,随行勿多。”南麓公将信转给卫宣氏,对侍卫说:“报与骁王,两日后,三河源不见不散!”
三河源在钱咕山下,因为淮南的三条大江大河,金水江,乾干河,澜江皆是发源于此而得名。这源头又是由无数的溪流构成,所以河水浅薄,不怕擅长水战的邓怀柔埋下伏兵。
骁王安排的会面地点就在三江源的一块河中小洲之上,在这块不大的露出水面的土地上修建着一处水亭,可以远眺三江源两岸的美景。
此时入春,溪水渐渐增多,水声淙淙,两岸已经开始冒出新绿。当邓怀柔踏着索桥的木板朝着水亭一路走来时,骁王竟然是一早便到了。
那高大的身影正凭栏而立,白衣束发,发冠的飘带跟着宽大的衣袍一起随风飘逸着。
邓怀柔心内冷笑,这骁王面儿上的功夫倒是做得十足,只一身宽大的便装,不并无动武之意。他在来之前,已经四处查看,四周并无骁王的伏兵,倒是不怕他临时起意夺图。他天生神力,虽然听说过小王武功骁勇,可是在两人单打独斗的情况下,他自觉不会输给骁王的。
骁王见邓公已经来了,便是笑着打过招呼后,请邓公坐在了亭中摆满了酒菜的桌旁,然后说道:“你我已经各请了一位画师,将合并的地图当场描绘下来,这样你我便各自有了一份,也算公平,你看如何?”
邓怀柔点头同意,便是从怀里跳出了二份地图,将它们铺摆在桌面上。骁王这几日对辨别羊皮地图的真伪颇有长进,拿眼睛一看,便知道应该是真的,但还是伸手指了指,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南麓公拿得可是真的?千万不要李代桃僵,拿假的来充数!”
邓怀柔冷笑一声:“若是假的岂会逃得了骁王的法眼?不过骁王没有没对邓某以诚相待?”
骁王也从怀里掏出了两份地图铺在了桌上。
若不是内行人,还真不能一下子从中辨别出其中的真伪,加上飞燕是仔细研究的了地图后,推算着藏宝图的大小绘出的,虽然藏宝的位置据是一顿乱画,可是衔接处的山川河流却是严丝合缝的。
邓怀柔果然不疑有他,这四幅合并在一处后,便是满意地点头笑了笑。
骁王问道:“既然没有问题,便找画师来绘制吧!”
可是这时邓怀柔却是诡异地一笑,伸手按住了骁王的手言道:“骁王贵为皇子,名甲天下,何苦与我等争这些蝇头小利呢?”
骁王眯着眼儿道:“大胆!邓公这是要反悔了吗?”
邓怀柔阴笑道:“此地已经被我的重兵包围,骁王若是执迷于宝藏,邓某可是不敢保证二殿下的周全……”
骁王闻言,气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打翻的酒液染湿了桌面。
“你敢!”
邓怀柔咧嘴一笑:“你看我是敢还是不敢?”说完便一扬手,从三江源四周的林间立刻站出了无数的士兵,
骁王心里冷笑一声,便站起身来:“邓公这般不讲信用,那么这图便给你好了。”
邓怀柔看着骁王起身要走,心内难免一阵得意地畅快:“二殿下这般识趣就好,不然若是有个闪失,府内的美妾岂不是要守寡,到时只怕有的是人等着接手呢!”
只从这骁王来到淮南后,邓怀柔就处处受制,一向豪横惯了的土皇帝哪里受得了这个?突然想起了樊景对于那侧妃的肖像痴迷,顿时起了调侃之心,要知道他现在占了上风,却不能贸然杀了这皇子引来朝廷的注意,但是一逞口舌之快还是很解恨的!
但是这次,他倒是误打误撞地碰了骁王那碰不得的逆鳞,这几日正因为那樊景的现身也感觉略有不快的骁王听了这话,登时眼里杀气腾腾。竟然压根不管自己此时被重病包围,翻身出了鹰爪,袭向了邓怀柔的咽喉。
邓怀柔没想到骁王竟然是突然出手,心里一恼,起了求胜知之心,扬声道:“谁也不要出手!”便是与他缠斗在了一处。
邓怀柔原以为这骁王只能不过是善于统领兵马,拳脚上的功夫也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一直也没将这摆样子的二皇子放在心上,也是立意趁此机会教训下这个绣花枕头的皇子。
可是真打了起来才发现,他的拳脚竟然俱是实打实要人性命的招式,浑身的筋肉也是日更不辍的练家子!不消片刻的功夫,邓怀柔就挨了骁王的几记铁拳,臂膀也被抓得差点掉了一块肉下来。
原本是有所顾忌,现在竟是全忘了,邓怀柔红着眼暴喝一声,跟骁王一起翻出了亭子,掉入到及腰的浅河里,也看不出了招式,俩人完全是搏命莽夫的打法了。
卫宣氏站在树林边,皱眉瞪眼看着那水亭旁的浪花飞溅,互相纠缠的俩人,竟是不敢置信地说道:“这……是要干什么!这俩人都是混没有脑子的吗?
这番打斗可是大大出乎卫宣氏的预料,在她的计划里,骁王绝对是个识时务的人,怎么也不会人单势孤的硬来,这下……可是怎么收场才好?总不能真的派人将二殿下拿下吧,那岂不是给了皇帝出兵的借口。
就在这时,鸣蝉已经从水亭上折返了回来:“夫人,奴婢已经将那几份地图取回来了。”
卫宣氏点了点头,说道:“撤兵!”
“可是……”鸣蝉有些疑虑地看着那打得天昏地暗的俩人,“那邓将军可要怎么办?”
卫宣氏不再望向河面:“那是二殿下愿意与南麓公切磋,他们私下里的胜负,就不要被这么多人看到了。”
于是三河源埋伏的兵卒尽是撤退了干净。只剩下他们的主公在河里打水仗。
骁王也是许久没这么蛮打了,虽然初时挨了邓怀柔几拳,慢慢地便占了上风,打得邓怀柔趴伏在水里直不起头来。
等过完了手瘾,嘴里也不甘示弱道:“邓公幸好水性尚可,要不然跟个亡八似的憋在这水里,尊夫人岂不是又要再次守寡?不过要是再改嫁倒是驾轻就熟了,邓公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不是?”
这下邓怀柔的逆鳞也是被触得彻底!嘴里喷着血泡道:“霍尊霆!你且等着!”
可是这时,骁王已经回到了踏过浅滩,带着几个随行的侍卫,扬长而去。
邓怀柔起身从自己的侍卫身上抽出了宝剑准备追过去,可是那侍卫小声道:“方才夫人有话,若是您还接着与二殿下纠缠……就不要回府了……”
邓怀柔脸色微变,脸颊上的肌肉抖了又抖,这才恨恨地扔了手里的宝剑,冲着骁王的背影恨恨地吐了一口血沫……
那边骁王上了岸,翻身上马道:“可是将桌面切下来了?”
一旁的肖青连忙道:“方才殿下与那邓贼打斗时,属下趁人不备已经将桌面切下来两片了!”
原来骁王这几日也没闲,在飞燕埋首绘制地图时,骁王命人特制了桌子。桌子用京西的花柳矮木制成,又名工匠在桌面上刷了一层薄薄的特殊的树汁,一早送到了这三河源的水亭里。
这花柳矮木是他小时,阿达为他制小书板的木材、这木材有个特质,抹了特质的树汁能吸收墨水,他那时每每用纸在木板上写完字后,那墨汁便是自动入木三分,干了后,那吸了墨汁的地方会自动凸出一块,挂在墙上,倒是有了几分名人大家镌刻的大作的味道。
那时,他极爱在这木板上镌刻,挂得歪扭的大字满屋都是,如今倒是用上了。
而适才他打翻了酒杯,又将那两幅地图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已经让地图上的纹路印在了桌面上。待桌面水痕干了后,地图便自然呈现在桌面上。
一场混战下来,骁王也是故意将邓怀柔为往水里引的,免得这那桌子被邓怀柔的旋风脚踹到,也方便肖青行事。
只是当他回府时,一早便守在门口的飞燕见他嘴角微微带伤,一身水淋淋的样子,简直唬了一跳。
这等邓怀柔当真是个胆大妄为的亡命之徒,竟是敢将骁王打伤!也难怪能犯下屠戮了整个江中府郡的凶案。
骁王换了衣服坐在软榻上,任着飞燕轻轻为他的嘴角敷上伤口。可是心内却是怒气翻涌,他一早便料到了邓怀柔必有后手,却没想到他却是将注意打到了飞燕的身上,这般肆意调侃,以后若真是拿飞燕来要挟自己可如何是好?
原是想要留他一阵,待他气数将尽时才出手。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该是如何快刀斩乱麻除掉邓怀柔这个毒瘤。
邓怀柔在淮南就旧部众多,一旦出事势必牵动政局,到时淮南动乱,自己好不容易改善淮南民生的盘算便尽是落了空。
不过那邓怀柔贪利,势必会前往北疆亲自取宝,到时……骁王心内有了主意,表情渐渐和缓,伸手拉住了飞燕的手,将她揽入怀里。
只要有他在,他人休想取而代之,夺了自己的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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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得到了那木板上团,很快就将它们绘制在了图纸上,当三份图纸呈现在了眼前时,飞燕发现在地图当中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线遍布在地图中,似乎这隐藏着秘密的地点不止一处。可是最最要命的是,这些地点皆是在边关的,是在樊景的掌控地盘之内。
而这藏宝图的最后一份因着还没有拼接上,并不知道终点是设在哪里。
飞燕皱眉看着这地图道:“地理位置竟是这般凶险!”这地图的□□位置叫线山,顾名思义上山之路如同命悬一线,顺着及其陡峭的羊肠小路才能一路上山,有几处转弯之地,整个人的身子都是半悬在了悬崖峭壁上,而重要的是线山之旁便是白露山了,若是去了哪里必然会惊动了半路山的将士。
当她讲与骁王听时,骁王却是不介意的一笑:“既然已经知道地点了,那么其他的都还好说了。那个樊景不是在采购选买物质吗?有了他还愁不能深入到白露山的腹地吗?”
说完,他便发现飞燕又在走神,便是不动声色地问:“你在想什么?”飞燕眨了眨眼,弯翘的睫毛在眼底落下淡影:“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个时节白露山下的春花要绽放了,会一直绵延到天际……”
骁王的手指在她形状姣好的脖颈间慢慢地滑动着:“你若是想看,本王总是会带你去看的。”
飞燕闻言抬头看向骁王,此时男人正微笑地看着她,可是那笑意远远没有到达眼底,她敏锐地发现了男人深邃的眼中似乎有些不快。
她略一迟疑道:“只是想起那的美景而已,妾身并不想再重游旧地。”
骁王微微一笑,伸手揽着着她的肩膀,只是握着肩膀的手劲较以往略大了些……
这几天由于忙着制图,倒是没有顾得与隆珍坐在一起闲谈。
第二日得了空子,飞燕便吩咐宝珠带着府里的几个替仆役清理出府里的小池旁的亭子,铺上木台,摆上烹茶的器具,打算临水烹茶,正好欣赏着池里露头的几十尾彩色的锦鲤。
隆珍是个茶道的高手,还在前朝太平盛世的时候,隆家的老侯爷珍藏的茶叶甚至比宫中的还要齐全。她这个孙女倒是尽得了老侯爷的真传。
隆珍本人也极爱饮乌龙茶,听了飞燕有雅兴品茶,也是尽出自己从江南运回来的品茶珍品。
此时小拱炉里的做燃料的甘蔗渣燃得正旺,这甘蔗渣烧得干净,又没有异味,连空气中尤带着一丝香甜。玉书煨里山泉水已经打了个滚儿,倒入茶罐里,便打着旋儿将茶叶冲得上下翻飞,茶香袅袅蒸腾在鼻息之间。
隆珍替飞燕倒了一杯泡好的香茶,可是自己的瓷杯里却是倒了温热的开水。
飞燕有些不解:“姐姐怎么不饮茶,可是不爱了乌龙的味道?”
隆珍笑着喝了一口水,眼睛扫了在亭下伺候的侍女们,知道她们不会听见亭子里的声音后边说:“跟妹妹说件私隐,还望不要让骁王知道。”
飞燕闻言,不由得将身子坐正,皱着眉问:“可是什么事?”
隆珍又饮了杯水,才开口缓缓道:“我……已经怀了身孕。”这话可真是平地一声雷。
飞燕手里茶杯一顿,然后问道:“可是那一夜……”隆珍苦笑着点头:“自从离了他,便不再服用避孕的汤药,怎知一夜便是又结了孽缘,当真是命里注定了不成?”
飞燕看着隆珍依然平坦的小腹问道:“你可是有何打算?”
隆珍平静地说:“既然是已经坏上,便是与我有母子之缘,自然是不能舍弃与他,但是我并不想让骁勇知道,还望妹妹替我保密,现在骁勇回京公干去了,趁着这个时候,我想也该是离开王府的时候,只是该是何去何从却是要妹妹费心替我安排了。”
关于隆珍与窦勇的情爱纠葛,飞燕自然是全知道的,这俩人无论是从哪里看都是不般配的,若是窦勇肯放手,倒是能让隆珍获得半世平静,可是却他却似乎对隆珍情有独钟,反复纠缠竟是弄成现在这不可收拾的局面。
如今隆珍已经与他无名分了,却坏了身孕,亏得她竟是镇定如斯,拖到现在才告诉她。竟然还打算独自抚养着孩子……
可是事已至此,也有一路向前看了。若是说飞燕从隆珍的身上学到了什么,那便是过得再坏,日子总是要往前过的。换了旁的女子骤然从云端跌下,像隆珍一般遇到这么多的打击波折,老早便是要经受不住这活着是煎熬了。可是隆珍无论摔得多么惨,也会顽强地爬起来,继续向前。这点上看,飞燕都是自觉不如隆珍的。
最近骁王设在各地的商铺林立,飞燕便是拣选了江西的一处贩卖茶叶的商铺,要魏总管在商铺的一侧买了一处宅院,让隆珍可以在那暂时居住,而那茶铺子也是交给隆珍代为打理,一个女子若是想要单身立足,总是要练就些安身立命的本事。隆珍以前从来没有经营过商铺,可是这品茶的造诣便是老早便积淀下来的被本钱,若是生完了孩子,在茶铺的掌柜扶持下慢慢地锤炼一下,总是有好处的。
隆珍自然是感念飞燕的一番良苦用心的。
收拾好了不多的行囊,姐妹二人便是要再次分别的,不过这次倒是少了第一次的伤感。
隆珍在临行前对飞燕说:“姐姐倒是没有什么好交代你的了,你与二殿下的情形又是与我等不一样的,他乃是心存大志的鸿鹄,可是妹妹你也不是什么屋檐下的雀鸟,若是有心也是能争出自己的一番天地的。只要有人愿你一起比翼,总能越过沟沟坎坎的。”
飞燕亲自将她送到了船坞旁,目送着隆珍远去,心内一阵地唏嘘。
骁王到时并没有多问,府里的那些细碎的事情,他一向是吩咐魏总管交由飞燕打理的,整个府里的杂役都知道,这府里的女主子说话有时比二殿下都是管用的,是以隆珍走得倒是静悄悄,甚至连经常出入府里的肖青也不知道。
这几日骁王派人偷偷潜行到了北地,也是那藏宝图的第一个地点——线山。因着是薛峰亲自领队,又俱是骁王手下的精兵都曾在白露山一代作战无数,熟悉着这里的地形地貌,一路潜行竟然没有惊动当地驻守的兵卒。
因着这起始之地的地图乃是太子的剑柄里所藏的那个,只有骁王一人所得,此出秘境自然是无人踏足,很快薛勇便按提示找到了线山背面峭壁之下的半山洞穴。当他们沿着绳索来到山洞里时,凿开了山洞一侧的墙壁,便发现了镶嵌在洞墙里的一口小箱子。于是便将这一口箱子原封不的地带了回来。
而三份合在一处的图纸尚能辨别出第二处地点,乃是在线山山里之外的翠泉山,可是那里却似乎有人来过的痕迹,山中瀑布之后的山山洞已经被人凿开,依稀可以在墙体上看出曾经镶嵌着盒子的印记。而凿开的落石上也开始堆土开始长了些青苔,看上去已经凿开了有一段时间了。
当薛峰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骁王时,骁王不禁一皱眉。
因着南麓公得的乃是假图,得的乃是假图,虽然他也是老早放出了人马,却是在距离白露山老远的荒坡蓝山里到处找寻着莫须有的宝藏。那么……会是谁捷足先登,这么早便寻到了那里?
飞燕听了,心念微微一转,立刻想到那神秘莫测的前朝皇子道士妙闲。
这藏宝图乃是高人所绘,用的乃是交错标记法,若是少于三块是看不出具体标注的位置。
可是这起始点的盒子未被取出,就足以说明那妙闲道士也不过是只有三块藏宝图罢了。
因着怕铁盒之内有机关,骁王命飞燕回避后才打开了铁盒,当打开铁盒后才发现里面是一把封在翠玉里的硕大的钥匙。从这钥匙的体积来看,所开的锁头个头不会太小。
不过这样以来,骁王却放心了,不用担心着宣鸣会捷足先登了。依着这特殊形状的钥匙看,要是不能环环相扣,就选宣鸣先寻了终点,也取不出那惊天的宝藏。
不过此行薛峰除了带回来了铁盒外,还带回了白露山下特有的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