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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燕飞帝王家-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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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与公主见伯夷女王怀疑地望向自己,心中也是惊慌,但她知道此时却是退不得的,不然自己和白露山的名声便要一起葬送在这里,而交好伯夷的企图也要尽数落空。

她强自定了定心神,冷笑道:“可笑。我辅佐樊郎数年,与大齐屡次交锋,侥幸赢得诸葛书生的名号,这乃白露山上人尽皆知之事。”想到飞燕委婉地说着诸葛乃是旧识,必不愿意别人知道她才是诸葛书生,她越说越有底气,“不晓得你又是从哪里找来一个诸葛书生,她姓甚名谁,现居何处?”

伯夷女王看看飞燕,再瞧瞧定北侯夫人,心中也是苦恼,不知到底该信哪个。

不过女王兵并未想到骁王的侧妃居然是前梁抗齐名将尉迟德的后人,想来她的话应该不假。但是定北侯夫人的话也是有理,飞燕只说认识诸葛书生,却不说诸葛书生到底是哪个,也是无法让人信服。毕竟定北侯夫人还拿出了一份布防图。

飞燕淡淡道:“这却是不宜说了,诸葛先生遇人不淑,遭到了奸人暗算,早已心伤而死,离世多年,何苦现在去扰了她九泉下的清净。”

看着女王露出的怀疑眼神,而阿与开始面露得意的微笑,飞燕继续说道:“我虽然无诸葛先生的才智,但是受父亲与骁王的熏陶倒是略懂兵法,如果女王不信,便是由我来品评一下那防布图的缺憾。”

当年在白露山时,飞燕为了抵御骁王的进攻,也是费劲了脑汁,依着山势层层布防,将白露山打造成铁桶一样的防御。而阿与公主刚才献上的布防图,正是她当年开始的手笔,当初画了许多的图纸,后来因为自觉缺陷太多而被她废弃不用,扔在书房里,不成想却被阿与今天拿出来献给伯夷女王。

女王点头同意,飞燕拿过地图,看了一会,心内更是冷然一笑:倒是个图省事的,竟是连重新勾勒描绘都是不肯,竟然是将自己的手笔原封不动地呈了上去!

阿与公主在闻听飞燕所说时,心内便是咯噔一下。毕竟她是色厉内荏,心内清楚飞燕才是正宗的本尊,她说能指出一二,倒也是备不住的……可是那图她是看了又看,反复拣选才挑拣出来的,就算是有纰漏也是不会太大,待飞燕指出,她便是随机应变便好,总是不会出太大的丑来。

想到这,她镇定下来,看着飞燕伸出玉手指向两处。

“这处防御地点太过突出,很难获得援助,一旦被敌军攻下,周边几处防御点就会失去联系,被敌军各个击破。”

“此处防御点在一处山坡上,看似易守难攻,但是旁边俱是树林。我若攻击此处,只需命士兵放出火箭,点燃树林,便能让守军不战而溃。”

飞燕又接连指出几个防御不妥之处。她每说一处,阿与公主的脸色便白上一分。这些年,她也苦读兵书,对排兵布阵略懂一二,知道飞燕说得说理。

伯夷女王也是甚通兵阵,而且看着飞燕侃侃而谈的样子和定北侯夫人逐渐苍白的脸色,也心内也是渐渐有些不满。

就算那定北侯夫人真是诸葛书生又如何?竟是被个一直身在王府后宅,以色事人的侧室驳斥得体无完肤。

这等拙劣的布防竟然也好意思当宝贝一般拿来当贺礼,当真是欺负她伯夷族无能人,还是包藏着祸心,存心要给伯夷的边防留下可攻的破绽?

伯夷女王心中对定北侯夫人十分鄙夷,连带着对和其交好的南麓公夫人印象也差了几分,嘴里笑着道:“想不到侧妃竟是这般的人物,当真位大隐,竟是隐在了王府后宅之中,早就听闻骁王神勇,今日得见侧妃论兵的精妙,也是能遥想骁王用兵入神的风采了!

当下便是连看都不看那阿与公主一眼,也不再问那诸葛的真假,只是亲切地与飞燕交谈,又问了关于那机关石臼的问题。

卫宣氏和阿与公主却是再无没有得到伯夷女王的半个笑脸。阿与虽然有心想谈那筹备粮草之事,可是几次开口都是被伯夷女王打岔了过去。

倒是飞燕举起酒杯冲着阿与微微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定北侯夫人此前对我多有照拂,以后我必当竭尽所能,逐一还到!”

这话音量不高,可是内里的分量,阿与却是清清楚楚,望着飞燕那明净的双眼,心内竟是微微地发怯……

这个女人,竟是比在白露山上更有气场了,不但艳光照人,更是不怒自威。

有那么一刻,她万分地懊恼,自己竟是得的失心疯吗?为想出这等拙劣的计策,竟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若是飞燕没有出现,她老早已经从伯夷女王那得了粮草了。可是……尉迟飞燕竟是好命地逃过一劫,而她却是置身在了尴尬的境地。

想到这,她微微有些惶恐地望向卫宣氏,可是那卫宣氏老在就不坐在她的身旁了,而是站起身来,神态如常地与其他淮南贵妇一起笑语倾谈,只留下她一人尴尬地坐在席案上。

酒宴过后,飞燕回到瞻月楼。因为昨日的事故,肖青,窦勇甚是紧张,重新调派人手,以瞻月楼为中心,层层保护,保护得滴水不漏。就算是二楼的走廊也是布防了侍卫。

宝珠因为昨日中了迷药,变得更是有些惶惶,恨不得找来千钧巨石压住那大门口。

不过飞燕心内却是疑惑不解,为何整个二楼独独只有自己未中解药。

宝珠听了,倒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侧妃您前些日子饮下的汤药可都是二殿下的鲜血作的药引,自然是得了殿下的福泽,百毒不侵了!”

飞燕闻听此言,猛地抬头,那些日子喝的汤药的确是有些血腥之味,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骁王竟然滴了自己的鲜血入了汤药里……

想到那段时日他总是带着一对护腕,就连睡觉也未曾摘下,心内更是悸动不已……

“竟是这样,你为何不告诉与我?”

宝珠也是直觉失言,吓得跪地道:“是二殿下不让奴婢多言,生怕侧妃因为心存顾忌而不肯服药,这些日子,总算是停药了,奴婢才多嘴说了出来……”

这个男人……

飞燕的心内竟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此时竟是恨不得他就在眼前,可是到时是说些什么,是责备他不知轻重,随便损了自己的精血本源?还是搂住他健壮的脖颈,只是热切地吸附住他的唇舌?

此时入夜,飞燕却是心绪难平,便是披着衣服来到了书案前,命着宝珠研磨着墨汁,拿起特制的香兰信纸,在上面写下一行娟秀的小字。

曾经自己给骁王写信,却是恳求他帮助隆珍和离。那人竟然懊恼着自己的写下的不是情信,而只回了“不准”二字。

当日这男人的种种霸道,今日回想却是别有一番甜蜜的滋味在心头。

待到明日晚上回转,还有在路途上周折着许久,倒是不如先写一封书信着人快马加鞭地送去,不知那人展信时会作何感想?

待得写好了书信,宝珠识趣得很,竟然从书箱里拿出两只玉盒,取了些香露金粉洒在那信纸上,再轻轻一吹,信纸的表面便是点缀着幽香闪烁,倒是精致。

飞燕却是有些微微赫然,这般闺房里的小儿女做派,岂不是要被他笑话了,便是要撕了重写。宝珠眼疾手快才算是保住了,好说歹说才装入信封放在案头,等着明日一早便送到驿站快马加鞭先行一步。

因着昨日派人劫掠自己的事件,飞燕其实心中也是有些不安,写完信便是准备安寝,却久久未能睡去。突然,鹤嘴香炉豆大的火苗一暗,正在睡着囫囵觉的飞燕心中一紧,虽然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但她直觉着有人闯进了屋子。,可是外屋的宝珠为何又没了动静,莫非又是中了迷药?

想到这,竟是眼睛一睁,猛地醒了。她的脸儿冲里,这一睁眼竟是看到有个黑影映在了床对面的内墙之上!

飞燕刚要高声呼喊楼下的肖青,窦勇,身子却被一双遒劲有力的大手一把拽住,她啊的一声便惊叫出来,可是那声叫喊还在喉中未及冲出,就被一张刚强柔软的大口堵住了。

这贼人竟是这般大胆,竟是要在这瞻月楼里便要强行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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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身子瞬间僵硬,一只尚且自由的手,迅速摸向自己的枕榻之下,握住了骁王给她的一把精巧的匕首,反手便刺向了这不速之客的后背。

奈何那人手劲儿极大,还没等挥出去便被紧紧地握住了。不但如此,另一只大手还放肆地摸向了她的领口。想起那阿与授予那俩个黑衣人的毒计,飞燕心内是又惊又怕,当下便是将心一横,朝着那人的唇舌狠狠地咬了过去。

这一咬,不打紧,便是一嘴见血的,那人也是闷哼了一声。

待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飞燕这才发觉正霸道攻略的唇舌如此熟悉。她用力将头偏过去,喘息着问道:“是殿下吗?”

许是被咬破了舌头,骁王的声音有些含糊,便是有些口齿不清道:“不是本王,还是有谁能这般上了娘子的床榻?”待得他稍稍抬起一点,健阔的身影慢慢暴露在黯淡的火光下。

飞燕看见骁王,身子一软,瘫倒在他的怀里,却是有些惊魂未定,紧紧搂着他健硕的腰身道:“可是要吓死妾身不成?怎么这般悄无声息地便进来了?”

骁王用力吮了吮自己的舌尖,故意拧眉道:“入了伯夷,自当随此地的风俗,本王老早便是相中了小娘子,正好趁着今夜风大,启开了门户与娘子好好的戏耍一番。还望娘子垂怜,且宽了衣带,赏本王些香软温存……

飞燕被他这没正经的气得竟是有些不畅,便是使劲推着他道:“这般英俊的,入了伯夷还怕是没床可睡?且去寻了别的房门去吧!”

骁王哪里肯干,便是径直去解她的衣衫,嘴里低声说道:“这般彪悍的小娘子,倒是可以省了护卫,嘴里被咬得甚疼,娘子哺上一口香液好好疗一疗伤口,一会便让你得趣……”

许是连夜里赶路,骁王的身上有些微微的汗意,男子身上特有的雄性气息顺着那微微敞开的衣扣盈满了鼻息,那衣服下包裹的滚热的肌理在这样微凉的初春之夜却是引得人想钻入那怀里。

虽然飞燕在人前镇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是此前因着遇险,难免有四面环敌之感,此时被这男人戏谑的调侃着却是心里猛地一松,眼里竟然是有着微微的湿意,只是一个劲儿地往他的怀里钻,竟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骁王总是爱逗弄着这个一向略显老成的姑娘的,每每见她被自己逗弄得脸颊微红的模样最是可人,可是只是分开了这短短的两日,她竟然只是被自己的言语便撩拨得湿润了眼眶,绵软得如同红眼儿小兔儿一脸委屈地直往自己怀里失声哭了出来……,嘴里只是哽咽道:“竟是连你也这般吓我……”

只那一刻,哪里还有什么撩拨逗弄的心思了?只能紧紧地搂住这怀里的娇柔身躯,一向莫测高深的俊脸竟是难得有些慌乱,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深深一吻:“是本王的不是,竟是吓坏了燕儿,莫怕,有本王在,任何人都是伤害不得你的……”

骁王素来不喜女子柔弱娇滴滴,以前在新野时,便有大户人家前来说亲,只是看了一眼那躲在团扇后娇羞的脸儿,便是莫名让人倒了胃口,便是借口带兵回绝了好几户的闺女。

他初时对这燕儿也是好奇心更多些,觉得她迥异于其他的深闺女子,做派隐隐有些男子的脱俗英气。

在战场的上几次神交后,在那驿站酒家里的短暂邂逅却是相思渐渐入骨,几番周折终于拥了佳人在身旁时,他也是才渐渐地真正了解了这女人。

她并不是不是自己想象里的那般英气逼人,更多的的温婉谦和的性子,若是不深知她的底细,任谁也无法料想这样一位举止得宜的前朝大家闺秀竟然是白露山上的反贼。

可是她的温婉里却是还有着一股子百折不回的拧劲儿,可真是这种有些羸弱的坚强让骁王愈加的着迷。

可是见惯了飞燕冷静自持的一面,这时他才是有种恍然之感,为何时间大部分的男子都爱那娇滴滴的女子,当心爱的人儿全身心地扑入怀里,只是娇弱香软的那么一团时,便是让人心生毁天灭地也要呵护怀中玉人周全的豪迈心思。

待得飞燕哭得透了,骁王忍不住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绵软的锦被里,再次用自己火热的唇舌以前引燃佳人的热情,这一次飞燕也是紧紧地留住了他的脖颈,微喘地闭了眼眸……

待得床榻停歇时,天色早已加浓,飞燕在宴席上吃得不多,此时又是与骁王一番缠绵,竟是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又是引得骁王一阵低笑。

宝珠再在骁王进了房门时便偷偷退了出去,指挥着侍女去楼下烧水,同时有预备了茶点,防备着一会主子们要用。

听到骁王的召唤,连忙向端了一盆温水入了室内,将巾帕子拧干后,递进了帐子里,只听帐子传来骁王诱惑着侧妃开腿儿擦拭身子的话,过了一会,才见那脏了的帕子递了出来。

这边小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当地的香米用木锤捶打出来的米糕沾上了香甜的黄豆粉满满堆了一碟儿,风干的猪肉脯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枫叶红色,还有一盅热腾腾的红枣鸡羹,用来做宵夜是最好不过的了。

待得吃食摆放了停当,一干侍女退出了内室,骁王在裸着上身,抱着只裹了件薄衫的飞燕出了幔帐,有抱着她坐在了桌下,亲手喂着着她先饮了几口鸡羹,有吃了两个米糕,见她饱足不肯再食了,这才略显狼吞虎咽地大口吃了起来,一看便是急于赶路失了饭顿的样子。

飞燕此时也是稳了心神,问骁王为何突然来了这伯夷。

原来骁王从飞燕离开后一直放心不下,亲自领兵到大齐和伯夷的边界驻守。早上,他得到飞鸽的急报,昨日有人企图劫走王妃,初听到消息时,心几乎骇得不跳了,然后便是勃然大怒,哪里还能守在江侧,再也估计不得大齐皇子的架子,便是径直奔赴了伯夷。

此时室内的灯光挑亮,便看见燕儿的眼下还是有着微微的红晕,当真是受了委屈的。骁王心内便是有些发堵,眼里的杀意也是渐盛。

那个北国的蛮女当真是自不量力,竟然设下这等的毒计,若是这样还能叫她全身而退回到北疆,还真是欺他骁王无能,不能维护自己的爱妻周全了。

既然她这般喜爱伯夷的民风,要是不成全了她的夙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机会?

当哄着接连两晚都没睡好的燕儿闭了眼,骁王这才起身出了房门。一旁的窦勇正立在了门前。

“可是都安排好了?”骁王冷声问道。

窦勇马上回道:“那娘们儿明日走水路返回北疆,她必经的要线已经被内应飞鸽传给了那水路上经常出没的贼寇,想来这北国公主的名头必定能引来那好色的清水寨寨主的垂涎。淮南的剿匪军一直截获不到这清水寨的贼首,若是这娘们能将那匪首引出,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

骁王冷着眉眼说:“出兵的时候且缓一缓……”

只这一句,便让樊勇明白了意思,而一旁的肖青也是一阵后怕的直冒冷汗。若不是因着那阿与顶着定北侯夫人的名头,只怕骁王老早便是提着刀剑亲自宰了那蛇蝎女人泄愤了。

可是这番借刀杀人更是狠厉,便是存心要毁了那阿与的名节不剩。看来那女人动了侧妃的歪念,彻底惹怒了骁王。平日就阴冷十足的人此时更是短少了半丝的怜悯之心。若是自己与窦勇没有及时救下侧妃,让那狠毒的妇人得了逞,被劫入了深山里……那么他们俩……

肖青又是打了个冷战,简直是不敢往下深思了。

骁王回房时,飞燕已经熟睡了,脸颊微红的睡颜,又是引得骁王情不自禁在那香腮上轻吻了一口。

低头看了半响,他来书案前准备处理公务,一眼便看见那份还未来得及封口的信封,待得长指夹出了书信轻轻延展开来时,一股幽香便是迎面扑来。

只见一行娟秀的小字跃然纸上:

隔江迢迢屹两端,

星阑夜半风声诉缠绵,

此厢辗转过夜半,

彼处夜半复未眠……

骁王一向冷峻的嘴角慢慢地翘起,这一本正经的燕儿,倒是个情诗的好手,不经意地寥寥数笔,却是道尽了他们分隔两地的相思情。轻轻抚着信纸上的那一行,骁王心内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满足之感。

此时的瞻月楼上浓情蜜意,可是在瞻月楼的另一侧,却也是有人夜不能眠,

卫宣氏坐在席地的茶桌前,冷冷地问道:“那定北侯夫人是个不能成事的,接下来,你可是有何良方?”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微微一笑,弯长的睫毛下,一双美目里闪着妖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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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王来到伯夷走的是与淮南通商的商路,所以通关的度牒也是走了隐匿的名姓,混在骁王侧妃的队伍里倒是不甚起眼。所以伯夷过上下并不知道骁王来到此地的讯息。

第二天晨起后,便是要去伯夷的宗祠看伯夷女王采纳新人,礼成后便可回转淮南了。

这伯夷女王也是受了汉化影响,倒是甚是注重礼仪一说,并没有如同乡野伯夷族一般,开门缝了事,而是正经的拜了天地纳了皇夫的,只是这皇夫更迭得略勤了些,每隔几年倦怠了,便要休了前的,另娶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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