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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远倒了茶给她,“还在放假。”
宝珠问:“那你怎么不休息?”
詹远走到她对面坐下说:“我有事。”看向对面人,打量了几眼说:“气色倒是比那时候好多了。”宝珠摇头,“那时候刚出院,鬼门关里面绕回来的人,谈什么气色。”
詹远被说的无语,不其然就想到了第一次见面,又想到被她婉言留在楼下的乾启,不知道这俩人怎么会认识,看样子关系还不错。
詹远说:“你的手机丢了,有新号码吗?”
宝珠摇头,“还没买。”就打算今天去呢,前面几天她没出家门,要不然今天也不用约在这里见面。
詹远皱了下眉头,也不绕弯子,问道:“你现在在外面自己住,那家里人怎么找你?”
“家里人?”宝珠笑起来,看得出心情很好,她说:“我最近正在办离婚,璐璐大概也告诉你了,贾承悉不同意,反正我都是要等年后找律师起诉,这段时间,没人找我更好。”
詹远望了望天花板,他手上的资料比较多,对于宝珠对贾承悉的痴情到今天的绝情,有些接受不能,看向她,斟酌了一下说:“你第一次来找我,就是打算离婚?”
“那还能为什么?”宝珠把杯子推去一侧,手搭上桌子问道:“其实你有没有贾承悉和别人通奸的证据?我听璐璐说,你调查出来那个姓陶的女人是他在外面的情妇,那有没有他们同居的证据,听说这个在离婚的时候特别有用,如果我有证据,都不用调解,直接就能离。”
詹远的眼角抽了抽,生硬地说:“没有!”
宝珠用“真没用”的眼神回敬给他。
詹远顿时郁闷,要不是璐璐总在他旁边叨叨,他才不想管这女人的事情呢,一会爱人家爱死,一会又一副绝情绝义的样子。他说:“他们俩没有同居,自然没有同居的证据,他不在家的时候,这两年都是住在公司。我说过让璐璐告诉你一声,至于陶念晴是不是他的情妇,要你自己判断,但估计璐璐没有说清楚。”
宝珠摆摆手,“没关系,不说了好,反正结果都一样。贾承悉自己说不是,你怎么看?”因为和詹璐璐的关系,宝珠和他说话的时候略直接。
詹远转了下椅子,望去窗外的方向说:“在我看来是的,两人出双入对,经常一起吃饭看电影,在店里,陶念晴也是每家都以准老板娘的身份出入着……”他看了一眼宝珠,没看到意外或是失望,他淡淡失望,继续转开头说:“但每个人有自己的标准,他也许觉得这样暧昧不算是出轨……但其它事情,因为我介入比较晚,搜集到的都是以前的资料,并没有他们同居或是私通的证据。”
宝珠左手支上下巴,右手敲着桌面,想了一会说:“算了,反正没证据起诉还是可以离婚……最多浪费我半年时间,反正不见面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詹远忍不住转身,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找你上来是有别的事,你要不要听?”
宝珠点头,“要,抱歉,什么事?”她洗耳恭听。詹远坐直,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低声说:“你和璐璐的关系不错,我也不瞒你,原本想帮你一把,但我在搜集贾家资料的时候,意外发现现在有几个外地人也正在偷偷跟踪贾家。”
“嗯?”宝珠眼神一亮,“继续。”
詹远说:“我监听到两次他们的说话内容,估计他们是想绑架贾华源。”
“为什么不是绑架他的小儿子,而是绑架贾华源?”宝珠低声神秘地请教。詹远一愣,拍了下桌子,郁闷道:“我怎么知道?”
宝珠看着他拍桌子的手,靠回椅子里说:“绑架小孩子大人方便筹款,现在绑架贾华源……那家里能主事的……哎呀。”她望向詹远,“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不知道贾承悉住院了吧?”
詹远似笑非笑看着她,“年前的事,我听他们说准备一过完年就动手,日子还没定,现在还在踩点呢。”
宝珠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
詹远说:“就当送给你死里逃生的礼物吧,这消息免费送给你。”
宝珠摇头,“那怎么行。我现在有钱了,有钱付给你。”
詹远又叹了口气,伸手准备去拿自己的烟斗,一想,又没动。但宝珠这次却没有注意他,她手敲着桌面,片刻,她看向詹远,“那现在委托你跟这条线应该没什么困难吧?”
詹远说:“想帮贾家?其实告诉他们注意一下,或是提前和警方打个招呼就行。你要人,我可以把查到的资料都给你。”
宝珠连忙摇头,“你千万别帮倒忙,”她站起来,“我就当这事你答应了,除了我谁也别告诉!”她手敲了敲桌面,“把你和璐璐的手机号写给我,等会我买了手机就给你打。”
詹远抽出一支笔来,“其实这事如果处理好,你和他们家的关系也能缓和。”
宝珠接过手机号码说:“想什么呢,好歹你也是大侦探,做事要有重点。”她晃了晃手里的蓝色便利贴,“这事我先谢谢你,如果弄的好,我很快就能离婚了,到时候请你吃饭。对了,费用你等会用手机发给我。”说完就拿起外套准备走。
詹远讶异地站起来,“你是说?你要利用这次绑架事件闹离婚?”
宝珠套上大衣,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和他说了三次要离婚,他整个都听不进去,也是没办法的事。”黑色的开司米大衣上沾着狗毛,她厌弃地皱了皱眉,看向詹远。
詹远还是一副没回神,不明所以的样子,“我实在想不到,这两件事能有什么关联?”
作为一个有远大理想的私家侦探,他早已经厌烦了总是捉奸,捉奸,捉奸,这年头,别人都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吗?现在绑架案也能被利用来搞离婚,曾经说过的山盟海誓,地久天长全都忘了,一离婚就是你死我活,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宝珠不知道自己让人家年轻有为的大侦探提早感受到了婚姻的邪恶,还嘱咐人家,“我明天来找你,咱们再细说。”说完她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口又转身来问,“璐璐过年忙吗?我要找她逛街她有没有时间?”
上一秒算计老公离婚,下一秒还有心情逛街。
詹远走过去,拉开门,什么也不说,轻轻地把她——送了出去。
*******
楼下,
乾启扭身看着后面的两只狗,明明左右都有窗子,他们偏要挤到一侧,他郁闷地说:“宝珠我还没有抱过,就让赵新那个二货抱了,宝珠我还没有扑过,就被你们俩扑了……我真是,”他转头趴在方向盘上,闷声闷气地说:“这怎么办?没人保护宝珠我也不在,要是姓贾的再来,她该怎么办?”
也不能总让哥们来帮忙,那个,给女朋友写信,写了一年,女朋友嫁给邮递员的故事,他也听过。乾启手指扣着方向盘的边,一时愁死了。
宝珠下来的时候,正看到他无精打采,她站在外面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乾启一下醒了。
立刻下来给宝珠拉开车门,宝珠笑着,但一步都没动,看着后座上的两只家伙,她才不想挑战呢。
抬头看向乾启说:“你明天一路平安,我不上车了,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乾启轻轻合上车门,“宝珠,我想给你找个伴,万一家里有人来也能……”
她笑起来,“我没有怪你。”抬手指了指大衣上的狗毛说,“……这狗是谁的,赶紧给人家送回去,我领回家,以后出门没干净衣服穿了。”
乾启说:“那我一会让赵新来领回去,咱们还是按说好的去赵老三那儿吧。”
宝珠轻摇头,“就在这里和你道别吧,我刚刚也收到一个消息,我这边的事情,大概会有点变化。”
狗狗看到车门开了缝,蹿到前面就向外挤,力气大的不行,乾启手上一使劲,关上车门,眼睛依旧一瞬不瞬盯着宝珠,“什么事?”
“好事。”她说,手指把自己身上的狗毛捏掉,“我今天开始就会搬到酒店去住,那里更安全一点。”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也担心自己被人骚扰,家里总来陌生男人也不是个事,她笑了笑,“我能照顾好自己,正好过年给阿姨也放个假。”
乾启担忧的目光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地柔声说:“我几天就回来。”
宝珠点头,突然靠近他,低声说:“你知道我等一下要干什么去?”
他摇头。
她抬头,望着他笑说:“……再不去找那情妇发小财,就来不及了。”
第90章
一辆红色的本田慢慢的停下,车门一开,走下来一位时尚的女郎,身着某大牌当季新品,她对着窗玻璃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容,商场保安踱过来,看到她,笑着打招呼,“陶小姐好。”
女郎转过身来,正是陶念晴,“小王你好。”作为一名八面玲珑的职场人士,她一向要求自己过目不忘。
一路向商场内走去,拿出手机看了看,脸上多了落寞。
贾承悉突然就消失了几天,今天已经初六,好像一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明明他在云南的时候,俩人电话里说过,过年要一起新年倒数的,可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忽然电话少了,然后竟然人还消失了。
这都不是最令她伤心的,最伤心的是,她辗转从公司会计那里打听到,他竟然是住院了,她顿时忧心不已的去医院看他,却惹来了他一番训斥……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已经一年半了,他和自己,如果说他不爱自己,她绝不相信,他对自己那么温柔,和自己相处的时间超过了任何一个女人。
“叮——”一声,她对着电梯的镜子最后照了一下自己,转身走入繁华热闹的商场。
远远的,还未走到旗舰专柜,她的脚步就慢了下来,隔着几家三等珠宝的专柜,她也可以看得清楚,那个正脸上带笑和自家导购轻言细语的女人,是甄宝珠。
她怎么又到这边来了?
那天她让自己在那边的旗舰店里丢尽了脸,自己最近都很少去了,可她,怎么又到这边来了?几乎是下意识的,陶念晴就想转身离开,贾家的店很多,她巡店有规律,但也可以不用来。
这其实,也根本不是她的工作范围,但作为一个“老板娘”,巡店,却一直是必要的。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又一顿,其实迟早有这一天,自己为什么要躲?她恼怒起自己的心虚,绕了条远路,顺便审视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穿着:那天,和甄宝珠见面时,她穿的正红色,而甄宝珠,穿的是银红色。谁都知道,正红在过去,是老婆穿的,而偏红,才是小妾穿的。
她无比庆幸,因为过年,自己今天又是穿的红色。
她闭上眼,只是很短的时间,已经整理好心情:为了爱情,自己一定要坚强,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说实话,和贾承悉这么久,这一天,她其实一直殷殷期盼着。
脚下,顿时有了力气。
“陶小姐——”导购小姐热情地唤她。
她点了点头,指了指柜台角落,“这边摆整齐点。”抬头一看,那女人正手里捏着一个项链坠望着自己笑。
“甄小姐。”她也带上笑容,好像刚看到,女人和女人的战争,小到一件衣服,一个称呼,大到男人多爱谁一点,她一丝一毫都不要输。
“陶小姐,真巧。”那女人说,没有计较称呼,或是她根本不在乎。
陶念晴的心里泛起不可自已的嫉妒,却见那人转头把项链坠放在柜台上,柔声对导购说:“这个偏贵了,还有更合适的吗?”
导购一点没有不耐烦,反而用安慰地语气说:“其实别人结婚,你意思给个红包就行了。”看着她笑的像熟人。
陶念晴疑惑地走过去,导购小姐和她问了好,又拿出几个链坠,18k金镶嵌的便宜货,轻声细语地和对面的客人说:“这几个你再看看。”
有种女人,她如果不发疯的时候,的确有唬人的本钱,有张可以骗人的脸,陶念晴从对面的玻璃偷偷打量宝珠,她望着链坠的目光柔软,抬眼和导购说话的时候也轻言细语,因为被她温柔的对待着,所以自己的导购都变得说话多了股亲昵,这令陶念晴的心里徒然变得更加不舒服。
“你来买什么?”她忍不住问。
宝珠拿着链坠,给她看,“有个朋友要结婚,我来挑个小东西。”
到这里来挑,又想沾贾家的光吧,那天弄走一百多万的东西,难道还不够,陶念晴嘴角抿出很深的一条纹路,她并不知道,那些东西已经“完璧归赵”。
“甄小姐——”她拿过链坠递回给导购,“我们找地方聊一些可以吗?”她和宝珠说。
宝珠“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链坠上挪开,看着她问道:“几点了?我等会还要赶着去一趟医院。”
陶念晴心中一堵,就像塞了块大石头,她看了下表说:“快到午餐时间了,反正你都要吃饭。”
宝珠站起来,刚想和导购说话,被陶念晴拉上手,“走吧。”她可不敢让宝珠多说话,免得说出她是贾承悉的太太,自己再次被人在背后说闲话。
虽然也知道这是掩耳盗铃,几个店的员工哪里有不传八卦的,可现在也是没办法的事。
还好宝珠只是抽回了手,一句话也没多说。
******
午餐时间,
餐厅里寥寥数人,这地方太贵,一般工薪阶层午餐时间消费不起,所以没什么人。转角的红色真皮卡座里,陶念晴和宝珠面对面坐在那里。
宝珠喝着自己的橘子汁,甜甜的,就是有点凉,她喝了两口,放下了杯子,指尖碰着杯壁上的水珠结晶,等着陶念晴先开口。
陶念晴一直盯着她的手指,那轻盈的撩拨……她以前并没有和甄宝珠见过几次,这次算是正儿八经头一回,只觉得,这女人,和传言,怎么不太一样,同是女人,也不得不说,她身上有股韵味,不像是会抓人脸的主。
但又想起,那次在电影院,那时……那天,她是第一次和贾承悉去看电影……
她放下手里的西柚汁,开口道:“甄小姐——”
“你应该称我贾太太。”宝珠提醒她。
陶念晴一滞,好像一直的自欺欺人被人扯去了遮羞布,她尴尬地解释:“抱歉。”
宝珠端起杯子喝了口橘子汁,“没关系,反正都是个称呼。”她淡淡地说。看向陶念晴,笑了笑,“其实我知道你。”
陶念晴的心“扑通扑通”不受控制地跳起来,偷东西的人被抓住,大概就是她此时的心情。虽然自己给自己打过气,但这世上能做到当了第三者还面不改色的,毕竟是少数。
而她自己,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同的,她不是为了钱,是为了真心。
还好对面的女人没有想为难她,她说:“你放心,我没有怪你,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出了问题,怪别人没用。”
陶念晴愣了似地看着她,好像不相信,一个惯常用武力制霸老公的女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宝珠不理她心中有多错愕,继续说:“你觉得奇怪吧……其实车祸一场,我现在早就想通了。以前太要强,但我又不像你,事业女性,有要强的资本……”
她这是,在夸我?!
陶念晴深深地警惕起来。
就听对面的人又说:“其实要那么大本事,使劲要强又有什么用,承悉都说我,以前真是想岔了。”
“承悉?”陶念晴敏感地扑捉到这个名字。
宝珠装作没听到,侧头笑了笑,“我也觉得自己以前的思路不对,有本事的男人,在外面是外面的事,只要对我好,我还挑剔那么多干什么?”
陶念晴一下傻了,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迟早是要转正的,但前提一定是,宝珠会一直不正常下去,但现在她正常了,而且正常的这么“通情达理”。
她如果这样想,贾承悉还怎么可能和她离婚。
不对,贾承悉从来就没有承诺过自己会离婚,他甚至,隐隐好像还提过,他是不会离婚的人,只是,自己一直信心满满,一个人的想法是会变的,他现在不想离,以后也该是会离的。但前提,必须是,他过不下去了!
她愣愣傻傻地望着宝珠,这一刻,自己在学历,见识,眼界上的优越感通通都没了。
这个女人,她使劲地打量起宝珠,试图在她身上挑剔出令自己可以重拾优越感的地方,但很快,她失望了,如果只看外表,这个女人,她可以挑剔她什么?长相吗,是男人也会更喜欢她那种。清艳中有种需要保护的娇弱……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一年半的步步为营,一点一点靠近他的心,那么多耳鬓厮磨的日子,难道现在都要变成一场空了。
她甚至不用去问贾承悉。
有时候对上一个人,是不是自己已经输了,一败涂地,并不需要男人亲口说出来。
她的眼泪就快要不可控制地溢出来,对面的人,神色也有些哀伤,那样的颜,再配上这样的表情,陶念晴低下头不再看她,生怕自己忍不住一杯子西柚汁泼过去。
心中有种几近疯狂的不甘心。
一年半的日子,她今年已经二十七岁,和贾承悉同年……那些心血,都白费了!
她一向在家里娇生惯养,家境也算殷实,父亲早年买过几套房,因为现在房市大热,所以勉强挤入了千万,自己又聪明好学,眼高于顶,挑到二十五岁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