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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算不如天算,姚景语没想到姚景诗为了不被送去家庙,居然当天夜里就上吊了。彼时,将人救下来后,姚行之和周梓曈还是大半夜的去了一趟她的院子,姚景诗躺在床上流泪,就求着姚行之哪怕是让她进乔家做妾她也绝不愿意进家庙。
姚行之是被她气到了,原本他是觉得姚景诗如果在家庙里静思己过的话,过个一两年他还是愿意帮他找个能托付的婆家的。可姚景诗这般不自爱,又铁了心的往南墙上撞,姚行之一怒之下应是应了,但也表明从此后他们再无父女关系,她的事情他也绝不会再过问!
翌日,姚行之亲自去了趟乔家,三日后,一顶粉红色的小轿子从后门处悄悄地将人抬走了。
其实在离开前,姚景诗还曾经来锦澜院找过她说想见她一面,不过姚景语懒得和她折腾,直接就吩咐妙菱去把人打发了。妙菱那张利嘴寻常厉害起来是能把人气死的,姚景诗哪里是她的对手,最后几乎是羞愤欲死地跑了出去。
后来妙菱还打趣着和她道:“这个八小姐真是没脑子,明知道您才是国公爷的心头肉,却偏偏还要屡次三番地和您作对,这不是上赶着往刀口上撞呢吗?”
姚景语笑了笑,这世上人和人之间就有注定是生了下来磁场就不对盘的,她和姚景诗便是如此,只不过依着姚景诗那个打不死的蟑螂性子,估计到了这个当口依然想着要算计她,不然也不会宁愿嫁到乔家做妾也不肯去家庙了!
但是如果姚景诗想着利用乔家来对付她,未免就太异想天开了些,毕竟堂堂首辅之家有几个是蠢的?她姚景诗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姚景语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管姚景诗,因为没过多久,潘淑仪就被诊出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她和姚景晨的亲事也被迫仓促提前。
出嫁之前,潘淑仪被接回了潘家,因着这事不光彩和姚景晨的敷衍,亲事多少有些匆忙,也没有大操大办。但是于潘淑仪而言,这依旧是她人生里最重要的日子,象征着她名正言顺地成为了自己心上人姚六郎的夫人,摸了摸肚子,这里面还有他们两人共同孕育的血脉。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彼时,在新房里,姚景语和几个嫂子陪着潘淑仪说话,看着她神态祥和地端坐在床上,姚景语心里难免有些怅惘,但俗话说的好,彼之砒霜汝之蜜糖,子非鱼又焉知鱼之乐?
在小厮将醉得一塌糊涂的姚景晨扶了进来之后,姚景语和几个嫂子就相继道了声恭喜,最后回头望了眼一片喜色、红绸高挂的新房,姚景语深吸一口气,就大步离开了。
“小姐,你小心着些!”回院子的途中,姚景语就近挑了条偏僻的小道,小丫鬟在前头掌着灯,静香几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咦,那不是兰姨娘吗?她在和谁说话呢?”妙菱忽然指了下离她们不远处的假山旁。
姚景语顺势望了过去,正好与兰姨娘看过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兰姨娘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脸上无法掩饰地露出了一丝惊惶,见和她说话的那人匆匆离去,姚景语就走了过去,又往那陌生男人离去的方向扯着脖子望去:“姨娘刚刚在和谁说话呢?”
兰姨娘不愧是多年练就出来的,很快就恢复了一派自然:“七小姐看走眼了,不过府中一寻常奴仆而已,刚好遇上了。”
“哦!”姚景语似信非信地点点头,也没多问,“姨娘回去吧!路黑,小心些,别撞着了什么才好!”
兰姨娘脸色一变,面上优雅瞬间皲裂,就捏着拳咬牙道:“多谢七小姐关心!”
姚景语却把这事放到了心上,她的目光紧紧地胶着在刚刚那人离去的方向——
看身形,那人是个跛子!
姚景晨成亲后没多久,就到了泰熙帝宋衍寿辰前夕,彼时,西蜀和北元两国的使臣也相继进了云阳城。
☆、106 北元刁女,宋珏救美
西蜀和北元的使者队伍是在十月末抵京的,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双方一前一后几乎是同时抵达。
宋衍派了信王宋华泽和仁王宋华洛亲自出城相迎,而后头接待使臣的一应事宜,许是为了公平,宋华泽主要负责北元,而西蜀则是交给了宋华洛。
北元这边,因为皇帝陆锦丰身体欠佳,太子陆宇铭留在朝内监国,故此则派了成王陆宇琛和武威大将军贺钦做为代表前来贺寿。而相较北元这边的声势浩大,西蜀则要简单得多,只派了殷王薛延平和一应礼部大臣。
两国进京之后立马就进宫拜见皇帝,稍后朝中就传下了命令三日后正式为两国使臣在宫中举办接风宴,朝中三品以上大臣皆携眷进宫参宴。
而作为南越数一数二的名门,姚家自然也在参宴之列。
宴会前一天,周梓曈身边的大丫鬟锦云带着人捧了一袭新做的水红色银纹绣百蝶宫装送来了锦澜院。
“七小姐,这是云霓坊的人那边刚刚送过来的参宴衣裳,夫人吩咐奴婢先拿过来让您试一下,若是有不合身的立马就拿去让人改一下。”锦云笑盈盈地道。
静香从她手里把衣裳接了过来,姚景语道:“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试一下,若是有不合身的,回头再让人去和母亲说一下。”
“是。”锦云福了个身就告退了。
彼时,妙菱一边伺候着姚景语换衣裳一边唧唧喳喳地道:“奴婢听大厨房里负责采买的管事说这次两国使臣进城的时候可热闹呢,特别是北元那边!”
姚景语乍一听就有了些兴趣,就一面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一面挑了眉问道:“是吗?怎么个热闹法?”
妙菱道:“奴婢听说北元这次来的除了王爷和将军还有一位小郡主,而且那位小郡主可是一路坐在四面敞开的轿子里一路和人打着招呼过来的呢!”
说着,又撇嘴叹了句:“也不怕自己的相貌都被人看光了!”
妙菱是不能理解,毕竟虽然南越这边对女子的要求并不算严格,但平日里贵族女子出去也都是要带着帏帽或者是轻纱覆面的,轻易不能让旁人看了自己的相貌,就算是以前青州城里的那些胡女,也没这么开放呢!
姚景语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每个地方风俗不一样,就说咱们这边远隔重洋的地方,女子坦胸露乳的穿着暴露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啊?”妙菱惊讶得张大了嘴,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还有这种地方呀?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书上看的!”姚景语神秘一笑,说着就新换上的衣裳在铜镜前转了一圈。
云霓坊的绣娘技艺高超,那一只只绣上去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一转动就徜徉在蝴蝶花海里一样,妙菱忍不住叹了句:“小姐真好看!”
而这个时候,宸王府里,宋珏也从林振手里接到了最新的消息,当初去千兴城监视宋彻的人是由他挑的,后来宋珏便也干脆将两边联系的事宜交到了他的手上。
彼时,林振将前方传过来的消息递到了他的手上。
宋珏慢悠悠地展开纸卷,半晌,凤眸微眯:“宋彻带了个神秘女人上京?”
说起南越的这位逸安王,除了年少时期的惊才绝艳以及颇受先皇喜爱一度让人以为他会是未来的储君之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只怕就是他已过天命之年却仍未娶妻的事了。宋彻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去了封地,期间,宋衍也曾亲自给他赐过婚,只不过每次送去的新娘要么病死要么出了意外总之都是折在了半途中。几次三番一折腾,逸安王克妻的名声就此传开,久而久之,宋衍干脆也不管他了,但是,这些年千兴城里的探子倒从未少过。
宋珏脸上神色不明,就又抿着唇问道:“这些日子留在千兴城里的人都没发现这个女人的存在?”
林振摇头:“恐怕就连逸安王府里也未必有多少人知道。这次若非是那女人半路上犯了病,逸安王派人去抓药,咱们也不会跟着捕捉到这一丝痕迹。”
“这倒是有意思了!金屋藏娇?”宋珏眼中一厉,嘴角却忽然绽开了盈盈笑意,又意有所指地讥诮道,“既然之前藏得严严实实的,这会儿倒是不惧被老头子发现的危险把人带到京城来了!”
林振张了张唇,几次三番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难道知道那人是谁了?”
宋珏举步走到灯罩旁,抬手将手里的纸条扔进了火中化为灰烬,笑容里渐渐漫上了一丝冷意:“大约是知道吧……”
如果真的是那个女人的话,也就不难解释上次他亲自去千兴城的时候撞见的那个鬼面人为何会冒险回来南越去找宋彻了!
三日后的接风宴设在了宫里的朝华阁,一大早的静香几个就将姚景语从被窝里拖了起来盛装打扮。姚家关于早起请安的规矩不严,到了姚景语这里就更是形同虚设。彼时,姚景语坐在铜镜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就满不在乎地道:“今日咱们又不是主角,随意装扮一番就行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被安排坐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如今日这般盛重的国宴,到时候必然少不了那一大群皇亲国戚还有高门贵族,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妙菱却哼了声:“咱们可不能被人比下去,就让以前笑话您的那些小姐们好好地自惭形秽一番!”
对于姚景语未恢复容貌前所受到的奚落和嘲笑,妙菱是一直都耿耿于怀的。
姚景语知道这丫头争强好胜的性子,就也笑了笑,随着她去。
彼时,到了朝华阁的时候,早已是宾客满席、人影攒动,一派热闹的景象。
上首帝后以及几位妃子的位子尚且空着,只两国的使臣和南越的臣子基本已经到了位。
姚景语被安排在第二排靠后的位子上,旁边刚好就坐着周雯。
坐定后,周雯戳了戳她的胳膊,姚景语顺着她揶揄的目光看去,刚好就隔着黑压压一片的人头撞进了对面那双潋滟的眸子里。
耳尖稍微有些发烫,却也不像一般的小女儿家般羞涩地低下了脑袋,反而是大大方方地冲着宋珏扬唇一笑。
彼时,宋珏下首不远处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将这番景象尽数收进了眼里,凤眸一斜,就扭头低声问向了身边一身材壮硕的男人:“那女子可就是之前和南越宸王殿下传得沸沸扬扬的姚国公府七小姐?”
男人循着她的视线往姚景语那边望了下,又看到坐在他前排的姚行之以及姚家诸子,就点点头:“应当是吧!前面那几位就是她的父兄,以前在战场上下官曾有幸见过。”
陆颖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见状,似想起些什么,男人又咳了下,然后叮嘱道:“郡主,出门前,公主曾吩咐下官好好看着您,不让您随便生事!”
别看这懿德郡主小小年纪,手段可一点儿都不输旁人,往日里整人的手段那是一套一套的,把人整死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贺钦是真担心她不知天高地厚又在这里惹是生非。
女子撇撇嘴不以为意道:“贺将军,你放心吧,本郡主自有分寸!”
贺钦却蹙起了眉,眼里透着几分不信任
依着他的意思,这一趟就不该带懿德郡主过来,可这位小郡主十分坚持,人家是岚曦公主的掌上明珠,生父又是公主的心上人,哪里轮得到他来说三道四?最头疼的是,成王陆宇琛是皇上和太子那一派的人,而他则是暗中投靠的陆瑾年,这么一来,照看这位刁蛮郡主的重担可不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贺钦如是想着,就听到外头太监尖利高昂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
明黄仪仗逶迤而来,帝后以及各位妃子尽数入座。
众人起身行礼,宋衍抬了下手,淡淡道:“都起来吧!”
姚景语坐回位子上的时候似不经意般朝龙座上的天子瞥了一眼,只觉今日见到的宋衍与之前那次大相径庭,脸庞浮肿、眼神虚浮,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强撑着精神一样。
只不过她也知道这种场合是不宜多言的,故此就也当做没看到静静地坐在一旁欣赏起了节目。
同平常的宴会一样,歌舞助兴自是少不了,两国使臣接连起身敬酒,感谢宋衍的隆重招待。
今日的接风宴只是盛宴前的下酒小菜,真要有什么估计也得到了寿宴那日再提,故此双方心有灵犀地不谈国事,只论风月。
贺钦是北元的重要人物,也是今日宴会的主角之一,自然免不了被接二连三的灌酒,酒过三巡,已是满脸通红,就起了身告罪下去解决三急。
宋衍会意,就使了个眼色给何公公让他吩咐小太监领着人下去。
贺钦解决好之后,只觉浑身轻松,但到底是酒劲上头,脑子里还是一片昏昏沉沉的。回去途中,那小太监领着他在御花园里九拐十八弯的绕了起来,贺钦并未察觉,只是行至一拐角处,却突然撞上了一具温软的身子,他下意识地抬手抱住。
彼时,宋华芷弄脏了衣裳,正好准备回去换一身。虽然依着她谨小慎微的性子,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人故意让宫女将汤汁洒到了她的身上,但后来转念一想,宋华菲已经嫁出了宫,今日甚至都没来参宴,而她也没有值得别人算计的地方,这应当就是巧合吧?
只没想到,走到御花园一处拐角的地方,会突然被人抱了个满怀。
宋华芷猛地抬头望去,就看到一张满脸凶相的国字脸,贺钦其实今年尚未满三十,但是他十几岁就入了军营,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腥,相由心生,看起来就令人生畏。
宋华芷吓了一跳,挣扎着就要叫出声,可后腰处突然被人抵了一下就感觉声音到了喉咙口怎么都发不出来。她又急又怕,眼泪刷的一下子就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而彼时的贺钦却被眼前的美色惊得呆怔在那里,不由得就瞪大了眼睛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他喜好美色众人皆知,而且最喜欢的就是像宋华芷这种相貌秀丽娇婉的年轻女孩。
“你是宫女?”贺钦如盯住了猎物的野狼一样,双眼放光地将人放开,见她要逃离,就一把擒住了手腕将人拖到了跟前,放肆地仰头笑了起来,“哈哈哈,本将军看上你了,一会儿就跟你们皇帝陛下讨了你,回头你就跟着我回驿馆!”
宋华芷拼命地摇着头往后缩着身子,嘴里却呜呜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一旁领着贺钦的小太监和宋华芷自己身边的宫女却恍若未闻一样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贺钦见她一副抗拒的样子,又喝多了酒顾不得现在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顿时就挑了眉怒道:“你不愿意?信不信本将军现在就把你拖到你们皇帝陛下的跟前?”
贺钦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几分,宋华芷疼得俏脸皱成了一团。
就在贺钦拖着人往前走的时候,一阵迅猛的疾风突然朝着他的脸颊而来。
不得不说,贺钦的警觉性和灵敏性还是挺高的,饶是步伐已经有些虚浮了,他还是第一时间放开了宋华芷,然后动作迅捷地挪动着身子堪堪避开了这啸啸生风的一拳。
彼时,姚景昊将吓得浑身颤抖的宋华芷挡在了自己身后,就绷着脸严肃道:“贺将军若是不认得路,在下可以带你回去,毕竟让皇上等久了也不好!”
贺钦眸中一厉,却很快敛了神色,换上了一副笑脸拱拳道:“原来是姚四爷,你们南越皇宫构造复杂,这领路的也是个不知事的,走走走,本将军这就随你回席!”
说着,又往宋华芷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一勾
一个小宫女而已,来日方长,横竖他在这云阳城里也还是要待一段时间的,不愁找不到机会。
而就在贺钦离席这一段时间,宴会上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彼时,一组杂耍退场,北元的懿德郡主陆颖萱却突然站了出来,笑意盈盈道:“越皇陛下,为了感谢您的盛情招待,懿德特意准备了一组歌舞助兴!”
陆颖萱时年十三,但北元那边的女子发育的早,身形大多高挑合宜,陆颖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再加上她艳丽无双的面容,一袭亮眼的挑金丝火红色束腰长袍,倒是将今日席上不少精心打扮的贵女比了下去。可是甫一看到她那双似曾相识的盈水凤眸之后,宋衍却眸中一震,眼底快速掠过一丝异色,只不过到底身居高位多年,他的情绪并未有任何外露。
旁边苏皇后见他久久未有反应,就轻轻提醒了句:“这位懿德郡主是北元岚曦公主的亲女。”
宋衍当然知晓,不仅知道这个,而且还知道陆颖萱其实是陆瑾年和身边那位足智多谋的幕僚生下的私生女。当年,驸马发现二人的私情之后,陆瑾年非但不以为耻,反而一纸休书休了驸马,然后明目张胆地将陆颖萱改为了北元皇家的陆姓。甚至连那位神秘幕僚,这十几年都一直留在她身边,帮着她斗倒了丞相谢元华,差点就一家独大,做起了背后垂帘听政的女皇。
这件事在北元的上流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而宋衍真正好奇的,其实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是从未在人前露过面的幕僚,就连他派到北元的探子,也没能打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
宋衍正了正色,就眉目和煦地笑道:“既然郡主一片好意,朕自然不能拒绝了。”
陆颖萱虽然全身上下包裹严实,但腰肢纤细、动作灵活,眉梢之间,一举一动都带着难以掩饰的风情,尤其是扭腰摆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