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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这件事有特殊的原因,以后再也不会了。。。。。。”一字一句都是他的疲惫与无奈。能让李博明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博明,我应该和你一起回去的。。。。。。。”但是她不能啊,肖父的手术她必须留下来,“是我不好……”交一个她这样的女朋友,是够一个男人窝火的,他其实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博明……”
“我爱你…。。”他打断她,说出简单的三个字把孙萌萌深深的震撼了。这句话李博明不是没有和她讲过,在他追求她最初的时刻。他不是一个会把甜言蜜语挂在嘴上的人,这三个字让孙萌萌的心剧烈的起伏起来。
“等着我回来……”他像是在宣誓一样。挂掉了电话,孙萌萌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看见旁边座位上的麦嘉轩冲着自己笑,她才慌慌张张的把手放在了桌上。怎么了?一个有过3年婚姻的女人,怎么也会一副恋爱中的小女人状?
。。。。。。。。。。。。。。。。。。。。。。。。。。。《婚久必昏》。。。。。。。。。。。。。。。。。。。。
肖父的手术如期进行,可是在手术的过程当中却并不是十分的顺利。虽然主刀的是总医院最好的心脏专家,可是每一个患者的体质和情况都有差异,所以任何一个手术都不是能够保证百分之百安全的。
肖父被推进手术室已经8个小时了。时间每往前走十几分钟,肖母的焦灼就更加强烈。手术室外的温度并不高,守着楼梯间,不时有冷风吹过来,可是肖母的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汗水,人到了这个年纪,对老伴就显得格外的依赖。肖母从肖父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就滴水未进,一个年近60的老人怎么受的了,孙萌萌转过身,去给肖母买一盒热牛奶来。
“萌萌,你干什么去?”肖毅叫住她。
“我去给妈妈买点牛奶。。。。。。。”
“我去吧……”肖毅走到她的身边,孙萌萌才发现肖毅的额头上也是汗水。“你留下来陪着妈妈吧……”万一一会大夫通知什么情况,肖毅必须陪在这里。“小毅,你别走…。。”肖母抓着儿子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的依靠一样。
下了2楼,空档的走廊里,孙萌萌心听见自己的脚步踩在地面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姗妮,原谅我吧,看在孩子的份上。。。。。”孙萌萌停住了脚步,顺着声音望去,在拐角处的病房外面竟然看到了李天石。而他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侧着头,并没有去看李天石脸上的表情,空气有些尴尬。这里是通往医院小超市最近的一条路,她想退出来,可是脚步有些移不开。李天石和前妻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以前一直喊姗妮叫大姐,她和肖毅结婚的时候,这对夫妻正在闹离婚,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姗妮,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了,孩子也一天一天长大了,这些年我看透了很多事情,以前的事情是我混蛋,对你和儿子造成的伤害一辈子也弥补不了。。。。。
再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为了孩子,为了老人,尤其是孩子,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姗妮,别回美国了,你要是愿意,等将来咱们老了,跟着孩子一家三口出去。。。。。”
“李天石,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复婚的事情也请你不要再提了。。。。。”
“姗妮,这些日子你也看得出来,壮壮多么喜欢和我在一起。。。。。。我是他爸爸,你是他的妈妈,就算你再怨我为了孩子,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吧…。还有我爸妈已经70多岁的人了。。。。。。。”孙萌萌看着李天石一个大男人,声音极近哽咽,哀哀的看着姗妮。她和李天石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对姗妮的印象也就更模糊了,后来是因为肖毅失踪的那些日子里才和李天石熟络起来,听他说自己的过往,好像是与妻子离婚后,和外面的女人纠缠了一阵子,分手后也交过几个女朋友。。。。。。和她闲聊的那个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前妻复婚了。
“李天石,有些话我本来没想再和你说什么了。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提了,请你不要再一次一次的忏悔,我一点也不想听。你过尽千帆,比较了无数女人后觉得还是前妻适合你,还是儿子最重要,所以我就得和你复婚?
我说过,儿子只要愿意认你,我不会阻拦的,爷爷奶奶也永远是他的亲人,要是你死了,他将来对老人也有赡养的义务。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将来你要是进了敬老院,孩子会去看你的。。。。。。”姗妮说完,往左又越过了几个木门,在一间病房外推门进去。
李天石摸了摸鼻尖,在门口愣了一下,没有进去,往回走,自然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孙萌萌。
“小孙,你怎么在这?”
“肖毅的爸爸做手术。。。。。。”孙萌萌尴尬的笑了笑,李天石恍然大悟,这几天他光忙着自己儿子了,肖毅搬回了公司住,已经有些日子没联系了。
“在哪?我去看看!”
“在三楼的手术室呢,肖毅和**妈都在外面守着呢…。”
“好,我去看看…。。”
姗妮走进病房,儿子正在床上看漫画。“少看点,躺着看书要近视的,戴眼镜可打不了篮球了。”这些漫画书都是李天石给壮壮买的。
“妈妈,我发现爸爸还是喜欢我和妈妈的。”听得出,这一声与往日是语气有明显区别,儿子已经原谅了李天石,毕竟是血浓于水。
姗妮没有说话,听儿子继续说:“爸爸犯错了,正在改正。。。。。”
“你怎么想?”
“老师说,人犯了错误就必须受到惩罚,如果爸爸已经受到惩罚了,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姗妮诧异的看着自己已经11岁的儿子,嘴唇哆嗦了一下。
“你希望爸爸妈妈重新在一起?”孩子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小孩子了,现在的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判断,有时候和他谈话根本感觉不到他是一个孩子。
“如果是问我,我当然还是希望你和爸爸在一起,但是我更希望爸爸和妈妈都能开心的生活,只要你们快乐,我就会觉得快乐。。。。。。
尤其是妈妈要开心才好,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我会保护妈妈的,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只要你幸福就好啊…。。”姗妮觉得孩子真是长大了,走过去一把把他搂在了怀里。
孙萌萌赶回手术室前的时候,李天石和肖毅都在,手术室里出来两个护士,对着肖毅说:手术进行的不太顺利,让家属做好意外的心里准备,肖母当场就晕了过去。
“妈。。。。。”肖父没有出来,肖母又出了状况。人到了这个年纪,心里素质不会太好,身体也多有病痛。和当时的奶奶一样,肖母连日悬心,贫血,血小板偏低,需要紧急输血。
血库里的AB血浆不够了,孙萌萌是AB血型的,没有犹豫,她跟在大夫进了治疗室。输血后,她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嘴唇发凉,靠在观察椅上闭了一会眼睛。她从妈妈出事以后,经历了太多,身体也是时好时坏,这是她长了这么大第一次献血,一闭上眼睛居然头就开始昏昏沉沉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一张病床上,身上盖着一件棉风衣,对面的一张床上睡着肖母,紧挨着她的是一脸担忧的肖毅。
孙萌萌连忙坐起来,把风衣从身上拿开,放在床边。肖毅拿过一盒牛奶来,递到孙萌萌的嘴边,“喝点吧!”
孙萌萌接过来问:“爸爸呢?”
“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了,还在危险期内,有情况大夫会随时来通知的。妈妈刚才醒了,知道爸爸下了手术台,在重症室里48小时不能探望,才借着药劲睡着了。”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48小时度过危险期后,就应该没事了,以后就是调养的问题…。”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孙萌萌的心里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眉头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她知道巍然那些善意的提醒都是事实,可曾几何时,她就已经把肖毅的父母也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现在奶奶去世了,妈妈入狱了,曾经像父亲一样的公公能度过这一劫吗?
她忍着不能落泪,虽然肖母已经睡了,但毕竟也是不吉利的。
肖毅看见孙萌萌脸上的表情,就能准确的猜出她现在心里的担忧。善良的孙萌萌他从来都知道。那时她养了几条小金鱼,一直平安无事,有一次姐姐来家里,手欠喂多了鱼食,把好好的几条鱼都撑死了。孙萌萌当时就心疼的哭了。所以他一直不敢相信,曾经那么爱他的孙萌萌,怎么会舍得和他离婚呢?现在看来当初的那份舍得,她又是经历了多少个生死之后才下的决定啊。
“有我在,没事的!”肖毅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牵动着,他习惯性的想去抱她,手就要在触到她肩头的时候,她突然躲开了。。。。。。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两个人呼吸的声音都可以清楚的听见。孙萌萌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婚久必昏》。。。。。。。。。。。。。。。。。。。。。。。
肖毅的爸爸度过了危险期,但恢复的情况比较缓慢。肖母的身体也是强撑着,虽然请了看护,孙萌萌只要有时间,都会往医院跑。可是没想到今年的这个春天,竟然有如此多的悲伤,那时她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有一个噩耗却让她受到了重重的打击。
巍然的妈妈去世了。
接到巍然电话的时候,孙萌萌正在杂志社里赶稿,晚上9点多钟,巍然在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她爸爸当时就晕过去了,让孙萌萌赶快过去。孙萌萌知道巍然的父母都不是本地人,是工作选调才来到新港的。
亲戚都不在这里。她拿起皮包,就往外走。
“萌萌,出了什么事情了?”麦嘉轩看她眼圈发红,脚底下都踉跄了。
“巍然的妈妈睡眠中过世了…。。她爸爸也倒下了,我得赶过去…。”
“啊,要不要帮忙?”麦嘉轩是个热心肠,看见孙萌萌急得满脸通红,赶忙问了一句。
“嘉轩,好啊,你要是方便跟我一起吧…。。”麦嘉轩没有推辞,开车和孙萌萌直接去了巍然所说的那间医院里。
巍然的母亲下午的时候就觉得不太舒服,早早的躺下休息,可没想到在睡眠中断了呼吸。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故去了。
巍然的和父亲因为突来的打击痛不欲生。虽然母亲一直有心脏的老毛病,可是走得太突然了,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以前那么精明干练的巍然,哭得像个迷路的小孩子一样。
她单位的同事知道消息后也都赶来帮忙。孙萌萌给自己奶奶主持丧事的那个公司打了电话,转天下午的时候,灵棚搭好,居民楼前摆满了花圈,孙萌萌一直照顾着巍然和她的父亲,一步也不敢离开。
“萌萌,我对不起妈妈,她一心想看着我结婚生子,为这个我没少惹她生气,都是因为我不听话,最后连妈妈走的时候,也带着遗憾。。。。。”
“巍然,只要你以后幸福,阿姨会看到的。。。。。。”
“都是我不好。。。。。。妈,你回来好不好。。。。。。”
巍然家的亲戚也陆陆续续的赶到了,巍然的家里还有楼下灵棚的内外都被哀声的哭泣声笼罩着。孙萌萌也陪着巍然一起掉眼泪。
丧服和白花陆续送到,巍然身穿重孝,在孙萌萌的搀扶下,给来吊唁的人还礼。到了傍晚的时候,灵棚里人渐渐的空了,之剩下麦嘉轩孙萌萌和巍然三个人。
“小然。。。。。”一个男人站在灵棚的正前方,地上投出他硕长的剪影。满身的凄清,孤单又决然。。。。。。。
是陈硕!
孙萌萌看了看麦嘉轩,他一脸无辜。又看了看巍然,她的眼中初时的惊讶之色很快黯淡下去,随之而来的是让孙萌萌看不懂的情愫。
陈硕走过来给巍然的妈妈点香行礼,巍然表情平静,视陈硕和其他人一样,恭敬的还礼,只是没有哭出声来。。。。。。
天色已经黯下去了,麦嘉轩看着陈硕还没有走,一个人站在风口里,直直的盯着灵堂的位置。
“你来干什么?”麦嘉轩已经很久没见过陈硕了,他的未婚妻大着肚子和他住在公寓里,麦嘉轩自己又亲自陪着水灵去做的流产,实在想不出陈硕在这里的理由。
“嘉轩,你把巍然叫出来,我有话和她说,求你了。。。。。”麦嘉轩刚想发火,可是没想到,居然他看到了陈硕的眼睛里划出了一抹泪光。
“她现在很伤心,你别刺激她。。。。。。”
“嘉轩,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怎么舍得刺激她呢?”七尺男儿,陈硕真的哭了…。。
巍然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穿着白色的肖毅,一张蜡黄的小脸,柔弱无助,楚楚可怜,当年她知道他有了别的女人后,也是这样的神情。他想过无数次她披着婚纱的样子,可是却没有想过她会穿着孝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说过她的父母也是他的,他一定会让三个老人过上好的生活。陈硕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悲痛,一把抱住了她。
“小然,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想给你幸福…。”巍然挣扎,他抱得更紧,泪水滴落在白色的白布上,一点点晕开。巍然还是哭了,不是因为陈硕的话语,也不是因为他的眼泪。
“陈硕,我真的没看出来,你竟然会这么爱我,为了我竟然连你自己的孩子也可以不要吗?你和当初那个为了前程抛弃我的陈硕真的是一个人吗?”陈硕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哽咽,“巍然,我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如果这一辈子巍然没有原谅他没有重新和她在一起,他觉得心里是一个巨大的空洞,一生一世也没法填满。
巍然使劲的推开他:“陈硕,在我过去的青春里,你已经占据了太多不该占据的位置,像你这种爱得时候不能深爱,放手的时候又不能放手的男人,我从心里瞧不起你。。。。。。”
巍然扭身就走,被他再一次拉住:“小然,让我照顾你,让我保护你,我可以放下所有,可是这一辈子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啊。。。。。。。。。只要你一天没有幸福,我就一天不会放开你…。。”
“你放心吧,我过得比你幸福。。。。。。。。”
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站在不远处角落里的另一个女子,她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看着之前还伏在肚子上寻找孩子心跳的男人,正在满面泪痕的诉说着对另外一女子的深情。
她没有走过去,转过身,上了一辆车,默默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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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把孙萌萌约到了一间咖啡厅的包厢里。孙萌萌这几天每天睡眠只有几个小时,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赴约。
“最近很累吗?”
孙萌萌还没有吃饭,韩非提前给她点了黑森林蛋糕,她拿过来不客气的狼吞虎咽。
“累啊,事情太多了,出版社还在不停的催稿,我真希望一天能有48小时。”
“女人应该对自己好一点,看你累得像个小鬼一样,真让人心烦。”
孙萌萌冲他做了个鬼脸,继续埋头苦干。
“萌萌,有件事情,我想了好几天了,还是决定告诉你!”
“什么事情?”孙萌萌几乎没有见过韩非这么一本正经过,她咽下口中的蛋糕,睁大了眼睛看着韩非。
韩非犹豫了一下,摸出了身上的手机,调好之前录下的视频,递给了孙萌萌。。。。。。。。。。
结局(三)
视频中缓缓的浮现出一幅画面:初春的农郊,隐隐能听到风的声音,一辆车子停在远处的柳树下。从镜头的角度看去,是远远的一家三口,孩子稚嫩的声音,怯怯的喊着:爹地。。。。。孙萌萌的神经被紧紧的绷紧后,像古筝的琴弦,碎裂了一根。
镜头移近。眼前的三个人面孔被放大。小孩子娇俏可爱,像个洋娃娃一样美丽。因为角度的原因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看到他侧着身子把孩子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正对着镜头的女人这个时候抬起头:披肩发,一张清秀的面庞,白皙的皮肤,细长的眼睛,弯弯的眉毛,穿着一条半旧的牛仔裤,上身是戴帽子的休闲款式的半大衣,两个大大的口袋,一双平底的矮靴子。
她抿着嘴角,目光随着那个男人有力的臂膀起起落落。看着他把孩子举高的那一刻,她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面庞,是在擦泪水。一张俏脸因为激动或许是幸福,染上了一层红色的光晕。
“妈咪。。。。。”孩子清脆的叫声,再次响起,走在最前面的老婆婆众星捧月,满面笑容的把一家三口迎进了那家农家的小院。。。。。绿色的铁门被关上的时候,发出来‘砰’的一声响音。几个人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最后的镜头停留在那辆黑色的路虎上。这辆车孙萌萌不是第一次看到,那个时候她在封城李博明的养父母家的院子里看到过。。。。这次再见却恍若隔世。
视频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随着手机上显示出一个三角形的图标噶然而止。
“要不要再看一次。。。。。”韩非拿过手机,指腹在就要碰到屏幕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他看到孙萌萌半张着嘴唇,嘴边还有残余的奶油痕渍。眼睛死死的盯住他的手,目光中一面迷茫与空洞。
“萌萌。。。。”韩非的心拧出水来,声音也跟着变了调。他知道孙萌萌不会轻易接受一个人的感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