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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精元收在血凤,心头一块石头落地。瞥了眼气得浑身发抖的鬼巫,纵身朝天之痕飞了去。
“你是老君的恶灵,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且好好呆在这地方反省反省吧。”
这血风暴我是不怕的,因为我是至阳之身。鬼巫就未必了,他虽然前身是堕仙成魔,但终究肉身被我烧了,剩了个魂魄是肯定不敢出来。
“九玄,你实在太可恶了,天道乾坤,魂破!”
鬼巫在我身后一声怒喝,我顿感一股肃杀之气从背后袭来。霍然回头,惊得我目瞪口呆的。只见他把自己的魂魄震碎,所有散碎的魂魄都化为鬼手朝我袭来,铺天盖地的。
“砰砰!”
他魂化的鬼手无比凶残,我还来不及出招就被重击了两下,喉咙顿时一股热血喷了出来。
“你以为老夫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么?灵符,血祭!”
我竟不知道鬼巫的这一招如此厉害,他散碎过后还能给这些鬼手加持。我扬起锁魂鞭想要劈过去,却又被鬼手重击了两下。
我胸骨好像碎开了似得生疼,喉咙的血液几乎是喷泉一样喷出来的。我自知不敌,慌忙飞身扑向了风暴形成的云层。
那漩涡很快把我卷入,我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了一样,疼得无以复加。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我竟在这血风暴里晕了过去。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凌枭惶恐的喊声,但我回应不了,我仿佛沉入了冰海,一下子冷得失去了知觉。
而我脑海深处,仿佛又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是凤凰岭么?
……
凤凰岭上,娘亲把我捧在手心里看了好久,才把我交给了仙风道骨的老君。他此刻还算是英俊的,就是有点不修边幅。
他抱着我看了看,慈爱地笑了笑,“凤后,你且放心把小公主交与老夫吧。”
“老君,就拜托你了!”
“罢了罢了,这就是缘吧,老夫就告辞了!”
“女儿……”
老君把我兜在怀中带走了,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去哪里。不过我感觉他有些心事重重的,因为他抱着我飞到陨石上,在那里坐了很久。
我在蛋壳里好奇地看着他,特别想扯一扯他的胡子,“老头,你要把人家带去哪里?”
“你这小家伙,竟然叫我老头,没礼貌!我啊,准备把你带去天之痕,用魔界圣池的水给你洗洗澡。”
“人家现在还是蛋呢!”
“小凤凰,你天生至阴,所以我想让你迟一点孵化出来。把你的命数改一改,你就不会那么多灾祸了。魔界的圣池至寒,可以把你身子封住。”
“为什么人家会有灾祸呢?”
“因为每个人生下来的时候,有些东西是上天注定的,你也是!”
“那你为什么要把人家改命呢?”
“要不然三界容不得你,大家都会怕你。乖,不过是一点点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那人家想父皇娘亲了怎么办?”
“一定会看到的。”
我听到老君这样说,也就闷不吭声了。他在陨石上坐了好久好久,忽然扬起拂尘朝凌霄宝殿那边挥了一下。
不一会,那边就有个非常俊朗的少年驾云而来,我一看到他就呆了。不过他看不到我,我还在蛋壳里呢。
“老君,找我什么事?”
“小帝星,猜猜这谁?”
老君把我给那少年看,他捧起我来回地看了好久,还好奇地弹了一下我,“是鸡蛋?是给我吃的吗?”
“讨厌,你才鸡蛋,你全家都是鸡蛋。”我一下子生气了,我们凤凰是多么高贵,怎么能鸡比呢,讨厌讨厌。
“咦,她还会讲话呢!”这少年喜滋滋地抱着我亲了一下,我一怔,那点气一下子就没了。
“她是小凤凰,我准备把她送去魔界的圣池里封印,等寻到黄道吉日才把她孵化,你愿意陪她吗?”
“好啊,要陪多久?”
“不晓得,大约几百年吧,要找到至阳日,还须得排命格对上,一朝一夕恐怕不行。”
“好啊,反正我在天庭也玩够了。”
“好孩子!”老君揉揉他的脑袋,笑得很欣慰。
我听到说这个少年要陪我,一下子就不觉得孤单了,几百年对我们凤凰一族来说,简直太不叫事了。
老君好像松了一口气,又抱着我和这少年一起飘向了那个有漆黑漩涡的地方。
不过进来魔界一看我就失望了,我不晓得这地方竟然是如此荒凉,到处都是沙漠,寸草不生的。
老君抱着我小心翼翼地朝着沙漠深处走,似乎在戒备什么。我乖乖的没有说话,因为我命不好。土岛何才。
少年就跟在他身后,亦时不时地用手来戳我,把我戳得心花怒放。
老君把我抱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潭边,这里好冷好冷。他把我慢慢浸入在了水潭里,把我冻得瑟瑟发抖。
我听到他嘴里在不断念叨咒语,而我的身体就这样慢慢僵住了,动都动不了。他把我交给了那个俊朗的少年,迅速画了一个阴阳八卦阵图封住了我们。
“小帝星,这小凤凰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要保护她的安全。”
“放心吧,这魔族的人我才不放在眼里呢!”
而就在此时,半空中忽然有个长得无比难看的人飞了过来,抬手便是一掌朝老君拍了过去。
我瞧见他手心有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直接没入了老君的胸膛。
“混账东西!”
老君怒了,扬起拂尘直接画出一道符朝那家伙打了过去,两人打着打着就不见人影了。而我的意识也慢慢没有了,就被这少年这样抱着,仿佛陷入了漫长的沉睡当中。
第249章:九界引魂人
当我脑中的画面变为一片空白时,我所有沉寂的神经在瞬间清醒过来。一股蚀骨般的疼忽然袭遍全身,我像是在被车轮来回碾压,令我痛不欲生。
我用力支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犹如末日的灰暗。灰暗的天,不见一点色彩。没有风,什么都没有,仿佛静止似得。
但这里很冷,非常的冷,那阵阵刺骨的寒意是从地下源源不断冒出来的。
我支起胳膊翻了一下身准备站起来,却忽然喉间一热,一股血腥毫无预警地喷涌而出。一落到地面就结成冰了。
“唔……”
胸口的剧痛令我痛吟出声,我缓了好久才一点点爬了起来,环视了一眼四周,竟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周遭全是乱石,没有植被,不见一点苍绿。
这是什么地方?
我怔怔地望着四周,完全被震撼了。我从未对空间感到绝望,哪怕是魔界的沙漠与鬼域的凶残,都没那种感觉。
而这片地方,却令我油然而生一股万念俱灰的心绪。又冷又荒芜。怪不得连一棵草都没有。
我扶着乱石走了两步。准备寻个稍微平坦点的地方疗疗伤。只是刚挪了一步就被地面凸起的石头给绊了一下,我心一紧,无法控制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因为咳嗽,胸腔的淤血简直喷泉似得涌。喷的一地都是。鬼巫那招魂破还是把我给害惨了,我从未见他出招那么狠,把自己都给粉碎了。
也不晓得他逃出魔界了没,希望那血风暴不要把他弄出去,封印在魔界的话,对谁都好。
老君是我的恩人,我不想因为鬼巫而伤害他。
不过我现在想这个真多余,我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了,这地方如此荒芜,我又受伤了,要出去也不那么容易。
疗伤是我目前的重中之重,而最快的方式就是炼化灵气为我所用。我血凤里有魔巫的精元,但我不敢用。这家伙灵力太强,我道行不够如果控制不了被反控就完蛋了。
我擦了擦嘴角,扶着乱石走了很远,周遭的景物越看越荒凉。就跟世界末日电影里面那种画面似得,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沮丧地找了块石头靠着小憩一下,弹出至阳之火探探四周有没有幽魂什么的,我探了半天什么都没有。一无所获。
唉,这世上果然是没有捷径的。
我靠着石头盘腿而坐,准备入定疗伤。刚合上眸子,忽然听到一曲非常诡异的调子,它像是吟唱出来的,又像是弹出来的,可又像是吹出来的。
我弹琴的造诣虽不算登峰造极,但也是人中翘楚,听音律的好坏当然听得出。可这曲子,我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而更诡异的是,我听着听着,魂魄仿佛要出窍似得,想要往外飘。
非得如此,我身体里更出现了阿九的记忆画面,有她小时候被蹂躏的,长大被逼迫的,等等。
难道这是《引魂调》?
我惊了一下,也顾不得身体疼痛,霍然起身寻声追去。
“何人在此吹奏曲不成曲的玩意?”
竟然差点把我的魂给引出去了,这曲子绝非一般调子。我还不晓得世间有这种东西呢,刚才若我稍微再听得久一点,势必被夺魂了。
这个人,是敌是友?
曲子戛然而止,我顿时寻不到方向了。戒备地看着四周,搜索唱曲之人。
“哟,稀客,稀客啊!”
凉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是极淡漠的一种口吻。
我霍然回头,竟是个邋里邋遢的老头。一身褴褛的道袍不知道补了多少补丁,头发倒是梳了个发髻,但有些乱蓬蓬的。他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也不晓得还有没有酒。
他全身上下唯一算干净的也就是脸了,非常普通的一张脸,有点山羊胡子,毫无特色。说难听点,街边有些乞丐看起来都可能比他光鲜。
然而,令人惊愕的是他身上一股莫名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他。
我看了眼他头上,并无阳气,应该是个鬼,但他身上鬼的气息并不强烈,以至于他站我后面我都没发觉。
“阁下是?”
我看他对我并无恶意,也就客气了些。再说我眼下重伤在身,也嚣张不起来的。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如此谄媚的样子,恶人也下不去手的。
“九界引魂人,张山疯。”
“……”
九界引魂人?土岛叼才。
他的名字我没听过,所以并不惊讶,但这个身份却令我非常震惊。传说中的九界引魂人是非常神秘而强大的存在,一曲《引魂调》可召世间任何亡灵。
也就是说,但凡他弹起《引魂调》的时候,哪怕是灰飞烟灭后的亡灵都可以被他召来,虽然亡灵最终也是消失无踪的下场,但最起码可以慰藉一些什么。
好比灵儿的母亲雨瑶,如果我会《引魂调》,就可以把她召来与灵儿聚聚。还有我的父皇娘亲,亦是可以。
只是,这《引魂调》没有一点道行和灵智是学不会的。所以我说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他身上有一股气场让人无法忽视,这应该就是他的修为。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生存了如此多年,竟然没有见过和听过这么一个人。
张山疯!
他这不修边幅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有点疯疯癫癫的。不过他肯定不疯,兴许的这里绝望的环境令他有些憔悴而已。
“九玄见过张前辈!”
我笑了笑,对他鞠了一躬。他是九界引魂人,虽没位列仙班,但早就声名在外,我应当报以敬仰之情。
“九公主太客气了,我这里从无来客,没想到竟然飞来一只凤凰,呵呵,可喜可贺啊。”
他竟然知道我的身份和背景,又把我惊了一下,“没想到前辈还知道名不见经传的我,敢问张前辈,这里是?”
“这里是十九层地狱,冰狱!”
他语音未落,我瞬间就呆若木鸡了。十九层地狱,这冥界还有十九层地狱?我博览群书才高八斗的,怎么一点不知道?
我擦
我竟然被那血风暴给吹到这里来了,这分明就是天壤之别啊。我又忍不住环视了一眼四周,实在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个十九层地狱。
“那前辈你这是在这里干啥来着?”
他肯定不是在这里云游或者度假的,看样子是被流放的吧?可是,他即是九界引魂人,应该不受冥界所管辖才对。
然而天庭没有他的职位,自然也不归仙界管,那他为何在这里生活呢?看他穿得那么破烂,势必也是潦倒得很。
“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啊……”他傲然一笑,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如今已是乙未年了。”我倒是傻傻地回答了他的话。
“时间过得真快,几千年就这样一闪即逝了。”他摇摇头轻叹一声,拿起那酒葫芦喝了一口。
我狐疑地瞥了眼他酒葫芦,很好奇这几千年了怎么还没喝光,还是有人来给他供应酒,或者……唉,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为无趣的事情操碎了心。
“九公主,你似乎受伤了。”
“恩。”我慌忙点点头,以为他准备给我疗伤,心下顿时一喜。
“可惜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倒是无法给你疗伤了。”
“没事的,我自己用点时间入定就可以了,不过是小伤。”我讪笑道,脸有些微微发热,我简直太自作多情了。
“非也,刚才我弹奏曲子的时候,你差点被我引魂了,不像是小伤啊。”他顿了顿,瞧我一脸愕然,又道,“引魂调只引亡魂,不渡活人。不过,我看你身体里,应该存在一只亡魂,还是灵力很强的亡魂。”
“啊?”
他令我一下子想起了阿九,当初她投胎到我肚子里时,不但把灵力全部给我了,命格也被强行改了。那九星罗刹的魂可能就灰飞烟灭了。
就如同我出生时本来是邪神转世,然而老君硬给我改了命格,邪神自然没有形成,那点魂就成为亡魂了。
唯一不同的是,九星罗刹的魂是全的,而邪神根本没有形成,可能是不全,否则这张山疯看到的肯定是两只亡魂。于是我笑了笑,也没有打算就这件事说明什么。
但张山疯却看了我很久,又道,“你体内的亡魂至阴,而你却是至阳,她竟然没有侵占你的身体,想必是你至亲之人吧?”
“……”
我震惊了,并不是因为他猜出了亡魂是我至亲之人,而是他提及亡魂至阴,而我至阳。这不是就是邪神形成的两大条件吗?
虽然我知道阿九的亡魂不会来伤害我,但这个隐患却是存在的,这令我很害怕。
“张前辈,你能不能帮我把亡魂召出来?”
“你是怕形成邪神吗?放心吧,不会的。你的道行还太弱,没有能力形成。”
“怎么说?”
这张山疯似乎无所不知,我对他又仰慕了几分。他既然知道邪神,想必对当年洪荒大劫的事情也有所了解,我准备问问他。
“邪神若没有自然形成,靠外力把至阳之气和至阴之身融合是要很大修为的。而且你那还是亡魂,除非你自己的魂没了,还有可能形成至阴之身。你是仙体,怎么会无缘无故没魂呢。”
“张前辈,你既然知道邪神一事,想必也知道洪荒大劫的事情吧?那到底是不是我引起的?”
“你很介怀此事?”
“一直如鲠在喉!”
“呵呵,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第250章:错的是人心
张山疯把我扶到了他居住的地方:一个面积不宽的石窟!
这里面已经不能用家徒四壁几个字来形容了,这里非但没有床,甚至连锅碗瓢盆都没有,根本就不叫家。
石窟前面有一块平坦的巨石,上面摆着一张金色的琴,不过这是幻琴。它跟我的心琴一样。是为曲而生的。
也就是学会了《引魂调》便可用灵力召唤出琴,而琴的颜色就取决于灵力的大小,看他这琴颜色如此纯正,想必他的灵力已经强大到了一种无法预估的状态了。
他这九界引魂人的称号,亦绝非浪得虚名。
“张前辈,你是被封印在这里还是怎么呢?”
我实在想不通一个引魂人能与谁有冤仇,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在如此极寒的地方呆上一千年,那得多寂寞。
这上面十八层就是凌元凡的地盘,也不晓得他投胎转世了没。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时,他都已经没多少日子了。
张山疯望着天际好一会,才低下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引魂人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能为那些亡魂寻到该去的路就够了。”
“世上的亡魂何其多,不是每一个都有运气能得到前辈指引的。”
我晓得,能得到引魂人引渡的魂,大都会善始善终。但人海茫茫。能够听到《引魂调》的亡魂又有几个呢?
“是啊。我引渡数千年的亡魂,却没能寻得一个徒儿。眼看着大限已到,怕是没有这点缘分了。以后这九界再无人引渡亡魂,无人弹奏这《引魂调》了。”
他说话的时候非常落寞,那是真正的伤心。怪不得我来到此处就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绝望。原来是来自他的心境。
他似仙非仙,似鬼非鬼,我想这就是大限已到的征兆了。
在三界中,任何修行之人每到一个时段都会有一次天劫。
但若修为已经达到巅峰无法再上升的时候,就会换一种方式修行,很多是转世历劫,就像凌枭一样。他虽然是被贬下凡,但亦是历劫的一种。
看来,张山疯并非是因为大限将至难过,而是因为没有一个继承他衣钵的徒儿。但《引魂调》这种东西,不是谁想学就能学会的,这不但要机缘,还要与生俱来的灵气和乐感。
我看到他那么伤心。心里也有些感慨,“张前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与我一起离开这十九层地狱,你可以前往人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