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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呢喃,身体微微挺起,黑衣红血的颀长身躯一点一点笼罩在她的上方,他像是一只正在捕猎的豹子,动作充满张力,充满不可言喻的欲望,将那长明灯的灯光也掩盖,投影在山壁上的影子无限扩大,某种黑暗而暧昧的气氛渐渐淹没了这个本就幽深的溶洞。
曲笙依旧身着那身白色斗篷,被遮挡得只剩微许的灯光像是被这纯白之色吸引,在她身周映射出一圈弱小而温暖的柔光,她随着夏时的动作而改变自己的姿势,那一双映水般的双眸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在这样强烈的男性压迫感下,她似乎变得迟钝,失去了一切灵敏,甚至连感官都像是沉入了那潭深水之中,来不及做出该有的反应。
“阿时,你怎么了?”
她问出了这一生最蠢,却是最可爱的一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排好队,嗯。
第233章 夜入笙歌(四)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无辜,也许是这灯火太过温暖,夏时的动作微微一缓。
他一手撑在地上,另一手放在她的腰间,曲笙被他挤得半倚在旁边的石台上,长发半散落,有一种凌乱的美感。她完全没有抗拒他,甚至还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每次他亲近她时那样,完全的信赖,以及能感受到她的放松,还有身上散发出的,因为两人接近而带来的独特风情。
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可口。
当然,夏时也看不到他现在的模样。
他身上溢满与以往任何一次亲昵都不同的危险,那双眼眸背后是深渊,也是暗不见底的诱惑。
他轻舔了一下双唇,那上面似乎还有曲笙泪水的味道,而这个味道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在引诱他更多的品尝。
“我怎么了?呵,我很好……自从离开罗刹海之后,从未有过这样好的感觉,”他低声说道,“因为我不想忍耐,也不需要忍耐了。”
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一抄,将她上半身抬起,汹涌而猛烈地吻上她的双唇。
曲笙从未被他这样激烈地吻过,浑身像是燃起了火。
夏时在她面前,一贯是优雅而克制,可以缠绵,可以轻柔,如春风细雨,她曾以为双修便是这样,一切也会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可她跟本不知道,他有多么压抑。
压抑本能、压抑欲望、压抑修为、压抑一切可能导致他魔化的情绪和念头,在超乎常人的自制力之下,是濒临爆发的燃火点,而事到如今,就算在魔界,就在他可以肆无忌惮放纵的时候,他仍然在苦苦压抑。
如果不然,他怕自己贪婪的欲望会将两个人全部吞没。
夏时将她完全禁锢怀中之后,才从滚烫的接触中,感受到她的娇弱和无力,他怎么忍心,又怎么能放纵自己去渴求她?
他的手掌划过她的脸庞。
她是那个挥斥方遒,笑谈天下的掌门大人。
她可以站在这世间最危险的前线,用她的钢铁之盾来抵挡一切灾难。
但同时,她也是那个被他深爱着的人。
就算在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却仍然能伸开双臂,无限包容他。
向他显露出最卸去铠甲之后,那最柔软的心脏。
她仍是他的掌门大人。
是他不顾一切也想得到的……
掌门大人。
他吻得更深入,身体如被火灼烧,探寻他最想驰骋的领土。
曲笙从最开始的浑浑噩噩,到夏时用更激烈的手段来爱她的时候,曾有过短暂的清明。可这清明像是稍纵即逝的火花,瞬间被他无情打散。
为什么还要阻止他?
为什么……不让他得到他该得到的一切?
花瓣逐一开放,吐露芳蕊。
他已经放开了她的双唇,一点点向下。
曲笙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软绵绵的唤道:“阿时……”
尾音低吟,莫名诱惑。
夏时并没有停下动作,他抚过她仰成一道优美弧线的脖颈,从下方探了上来,揉着她的唇瓣,低声道:“我在,一直在。”
“阿时……”她被撩拨得带了哭腔,想要说些什么,却纷乱不能成语,脑海中只知道他的名字。
“其实,阿笙是喜欢的吧?”他啜了一下她的耳垂,引来她的低呼声后,露出了的笑容,“不要怕,永远不要怕我……我宁可自己死也不会伤害你,阿笙,我的命……”
两个人都没有想过,抵死缠绵竟会是如此疯狂的事。
魔气从夏时身上暴虐般涌出,在那些魔气即将要碰触曲笙身体的时候,夏时却突然惊醒,小心地使魔气避开了那美得令人窒息的女体,在幽暗的地狱中,她就像会发光一般,莹白的肌肤慢慢渗透出汗水,染上了醉人的桃红色,像是乖巧的花瓣,因为某种动作而蜷曲,又因为某种动作而舒展,是漂亮而温暖的归宿,也是他最后的家园。
不忍伤,不忍疼。
带着黑色魔气的洪荒之魔轻轻抚过诱人的身体。
她几乎已失去了神智。
可夏时那么清醒,他知道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他给她最癫狂的快活,诱发了她心中最深的渴求,用一种近乎卑微的方式,给了她,他所能给予的一切。
“曲笙,神识交融之后,你就只能属于我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
“不过,你已经听不清我在说什么了吧……”
他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吻她失神的双眸。
吻她沉重喘息的鼻尖。
吻她汗湿的耳垂。
吻她绷紧的脖颈。
……
最后,他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夏时轻轻闭上双眼。
刹那间,黑暗终于吞噬了纯白色,连那盏长明灯也最后跳跃了两下火苗,随之熄灭。
溶洞中,只能听到曲笙的声音。
像是在叹息。
“阿时……”
※※※※※※※※※※※※
曲笙像是做了一个梦。
堕落而狂乱的梦,
它诱惑人放下矜持,抛弃后天接受的一切保守信息,只剩下隐秘的欢愉。
最后这个梦境向她打开了最后一扇大门。
那门中是一个更令人沉沦的世界。
因为那个世界里只有夏时,那双桃花眼盛满欲望,他的容颜亦美到惊心动魄。
他一层层向她解开禁欲的外壳,她便看到了他的内心。
修士其实比凡人贪婪得多,他们不仅占据了人间界最好最纯净的灵气资源,甚至还得到天道的垂青,可以迈入修仙大道之中,甚至就连双修之术,除了肉体的交合,还要加上神识的相容——完完全全占据彼此。
不仅仅是两个人最坦诚的相对,同时也是两个世界的碰撞。
她的神识一边承受毁灭性的快感,一边轻颤着接纳他的世界,有因魔气而产生的阴暗面,也有他接受太和教导,最光明最坚定的一面。
无论什么样的夏时,都是她所爱的。
神魂打上了烙印,她身体里有了他的气息,染上了他的味道,心里高兴得无以复加,她似乎已很有没有享受到这样单纯的快乐了。
大概在沉沉睡去后,她的嘴角也应该是挂着甜笑的。
所以当曲笙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件做的是竟然真的傻傻去摸自己的唇角,可四周的黑暗很快就让她记起自己正处于危机四伏的魔界,而她身边的夏时……
“阿时?”
她挥手用灵力点燃了长明灯,急忙看向身边,才发现夏时似乎比她睡得更沉,两人都裹在一块面积极大的毛皮中,夏时面向她侧着身,一半面孔埋在雪白的绒毛中,精壮结实的身体一览无余,还有那线条更为致命的腰线……而她这时才发现,他的一只手臂还搭在她腰间,居然现在才注意到。
可见她迟钝了多少。
这么一想,她能稀里糊涂被人吃干抹净,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而且……还是这样愉快的被吃掉。
夏时身上已经没有那些狰狞的伤痕,双修对男女都有裨益,甚至还是疗伤及增加修为的渠道之一,一番荒唐之后,不止夏时的伤好了,连她也是神清气爽,一扫进魔界之后的疲惫。
曲笙越看他,便觉越爱他。
她用毛皮遮着胸口,悄无声息地凑过去,在夏时露出的另外半张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却不想在撤回去的时候,腰间突地一紧,被夏时整个人拽了回去。
他睁开眼睛,低笑着说道:“掌门大人一醒来便轻薄我这个门派长老,可如何是好?”
曲笙脸色微红,两人肌肤相亲,她趴在夏时的胸口,有些色厉内荏地道:“也不如何,总得对夏长老负责,在此天地为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很巧妙地回避了人间,师门,还有夏时的亲人,生怕提及后他会难过。而在魔界,恐怕天道也没有开眼的余地。
夏时慵懒地一笑,像是吃饱喝足的大型兽,另一只手掂起她的下巴道:“掌门大人肯负责就好,可不准马虎,等回了人间,需跟我见过师父,在太和入了籍才行。”
曲笙眼睛一亮。
她总觉得夏时对回人间的态度十分模糊,如今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如吃了定心丸,喜滋滋亲了他一口,道:“我们真的能回人间么?要如何才能找到血脉传承?要过多久?”
夏时一挑眉,道:“掌门大人着急跟我回太和了?放心,现在你我都已恢复,真魔经过这一战,大概再也做不到如第一次对付我时的齐心了,在这魔界,我们不用再怕谁……实际上,在伏姹不断放我的血的过程中,血脉之力就已在复苏,剩下的便需要一些机缘。阿笙不要着急好么?我总会带你回去的。”
“好,不急。”但曲笙已十分高兴,她眼中燃起了希望,兴致勃勃地与夏时规划出去后该如何如何,最后被不耐烦的夏时再次扑倒在毛皮上,抵着她又尽兴了一回才作罢。
夏时已十分克制了,他的神识远比真正的元婴修士要强大,若是太过放纵,曲笙定会受不住。
两人胡闹够了便起身收拾妥当,曲笙依旧穿了那身白色斗篷,夏时并没有做任何掩饰,现在真魔想必在疯狂搜寻他们,就算掩饰也会被识破,且逃不过一战。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国庆快乐~(撒花~
第234章 为魔(一)
夏时和曲笙出了溶洞。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变为一片漆黑,就算不用神识,修士有一些可以夜间视物的小法门,但曲笙出于谨慎还是没有使用,仅靠五感来识别周围,好在很多地方还是有一些天然发光的岩石或植物存在,行路并不算艰,更何况,夏时拥有天魔血脉,可以很轻松地放出等同于真魔的威压,用来驱赶附近的魔物,一路倒是畅行无阻。
两人用传音之术商量着回人间的计划,曲笙突然想起夏时的父母似乎与夜帝王颇有渊源,又想到那枚能开启魔界通道的铜钱,便忍不住问道:“魔尊和界主镇守的罗刹海便是人间与魔界连接的通道,那么路三千给我的那枚铜钱又是怎么回事?对了,在进魔界之前,夜刃曾对我说过,它便是为了魔界而生。”
夏时似乎也很惊讶,道:“之前并未听夜刃提过,不过,夜帝王的确与魔界有关。”
曲笙:“难道他也来过魔界么?”
夏时:“极有可能,而且夜帝王不止那么简单,他甚至与古神厄离也有关联。目前用于镇守罗刹海的六道大阵便是由魔界令牌演化而来,魔界令牌则出自夜帝王的安息之地,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不过……我母亲倒是亲自从古神厄离的口中,得知夜帝王与厄离也有过关联。”
厄离曾对阮琉蘅说起过夜帝王,在所有人都以为十二古神已经陨落的情况下,只有函古纪魔尊千机和夜帝王两个人知道厄离尚还活着,因为厄离为了颠覆人间,重现魔界,试图寻找过人间代行者,他第一个找上的人,便是夜帝王。
在前九个纪年,罗刹海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秘境,里面没有任何秘宝,且极难寻找,只能误打误撞地进去,再稀里糊涂地出来——其实都是厄离将人送出,他已不容于人间,只能在罗刹海这样在人间之外,亦能连通魔界的地方生存。
“夜帝王误入罗刹海之后,却与其他修士不同,他很快参透了罗刹海的真相,并与古神厄离周旋,得到了厄离所赐的机缘和魔界令牌。但厄离也不是善佛,他同样在夜帝王身上下了禁制,以便控制夜帝王在人间帮他行事。夜帝王虽亦正亦邪,却不愿受人摆布,就连古神厄离也惊讶与夜帝王居然有本事摆脱他的控制,而且还拿走了魔界令牌远走高飞,更稀罕的是,夜帝王身上得到的,不止一个古神的传承,就连厄离也拿他无可奈何。”
曲笙听得目瞪口呆。
她与世人一样,只知夜帝王在修士中已经是绝顶的大能,他留下机缘秘藏无数等后人发掘,身份又神秘令人充满遐想,却没想到……他胆大包天,连古神都敢戏弄,亦是天道宠儿,身兼数个机缘,方才成就这样一个人间传奇。
而这样一个人,居然还是路三千的徒弟,在《身在此身》中,路三千只收五灵根的弟子,可见夜帝王的资质也是修真界的末流。
当真令人叹服。
不过对夜帝王的探讨也仅限于此,铜钱没有任何反应,夜刃又缄口不语,两人也只能在黑崎州云游,希望找到有关天魔血脉的机缘。鉴于曲笙的御风符已用得七七八八,夏时的低阶符箓储备也不够,两人只得徒步,在这个已经没有金乌的魔界,于黑暗中相伴而行。
黑崎州的景象比起其他州更荒芜,因为真魔不会在无所事事的时候破坏自然景观,但魔物却毫无神智,随意破坏。所以魔界的黑崎州与人间的黑崎州几乎是极端的两面,植被稀少得可怜,山石也被抓得乱七八糟,毫无美感可言。
曲笙曾经见过几只魔物,它们不是人,也不是兽,而是一团黑色的空洞存在,有的能发出声音,而有些会从身上分泌一些腐蚀性液体,还有的身上会背负许多石块……各形各态,诡异非常。
除了魔物,也有真魔陆续来到黑崎州,他们遇到过三五结伴来黑崎州猎杀他们的真魔,可都被夏时轻而易举地打发了。曲笙诧异的是,明明夏时仍只是元婴期修为,但消灭这些几乎相当于人间界大乘修为的零星真魔却不费吹灰之力,天魔血脉在魔气浓郁的魔界带来的威力比起人间,岂止强了百倍千倍。
可惜的是,真魔不会死亡,他们只会被消解,在很久以后,又会在某地重生,且带着生前的记忆。
听说魔界最老的真魔,甚至与天地同时诞生。
在云游中,曲笙从最开始的兴致勃勃,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毕竟机缘不可强求。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不用出手,自有夏时替她解决,不仅是因为在魔界使用灵气太容易暴露目标,同时也是两人正式结为道侣之后,夏时几乎无处不在的宠溺。
在这种潜移默化中,她甚至慢慢习惯了在魔界的日子,有秋浮君傍身,她不惧魔气侵袭,有夏时在身侧,只要不遇到真魔大军,他们几乎在魔界横行无阻。为了减轻她的孤独感,有时候,夏时会主动提起在人间的往事,情意渐浓的时候,他们会在夏时的结界中欢好,被他滋润过的身体越发娇嫩美丽,而她也沉醉于他给予的欢愉中。
曲笙发现,她越来越不抗拒魔气了。
在两人双修之后,夏时曾经主动对她说起过这个问题。
“你知道道修与魔修如果双修的话,会怎么样吗?”
曲笙被问懵了,只摇了摇头。
“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就与我双修了,阿笙不怕吃亏吗?”他那时温柔地笑着道。
曲笙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眼里,夏时就是夏时,并没有魔修道修之分。
夏时解释道:“通常来讲,无论是道修还是魔修,都不会选择对方作为双修对象,因为魔修气息太杂,而魔气又无法为道修带来修为加成,反而会有损道心。然而,那是魔修,如果是真魔的话,魔气更为精纯,也无灵气,二者无法双修,只存在肉体层面罢了。”
“可我与阿时却不同。”
“因为我是人,我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魔修,也非真魔……确切地说,我于这个天地,其实是一个怪物。所以你与我双修,会得到道修上的助益,并不会被魔气损害。”
曲笙因他这一番话,对他更是怜惜。在黑崎州也走了月余,其实想想,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苍梧已发展成熟,有了强大的盟友,而她最爱的人就在身边……除了无法晋阶外,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而这一点,也被夏时否定了。
“怎么会无法晋阶?就算没有灵气,只要阿笙与我在一起,总会晋阶的。”他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当曲笙明白他话中的含义时,不由得感慨男人开荤后果然会与之前不同。
他言下之意,便是指双修可以增进修为,曲笙经过七百二十小世界之后,经脉已经顺畅,总有一天可以从金丹晋阶元婴。
只是这修法,也太像采补之道了。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也无法找出反驳的地方,因为她现在毕竟是在魔界,还能晋阶,已是万幸了。
这也给了她一个“两人可以长相厮守”的希望。
如果与夏时现在在魔界的经历是梦的话,那这个梦一定是黑暗而甜美的,因为有他,也有她。
曲笙一点都不后悔来了魔界。
渐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