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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九躺在石床上,漆黑中,听到了诡异的笑声,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好一会。
他不相信有撒旦的存在,因为再过几十年,能继续活在地球上的人,每个都会变成撒旦。人类的丑恶,远比传说中的撒旦来得恐怖。审判日之后,世上将再无善意,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
凌晨时分,天刚微亮,监狱最末的囚室陡然传出惊叫。
老头死了。
死状无比的骇人,他用磨尖的牙刷在自己肚皮开了个洞,用手扒开皮肉,肠子被拽了出来,汤汤水水汤了一地。老头仍维持死前的姿势,背靠墙壁,嘴角挂着扭曲的笑意。
竹竿男和大汉吓得呕吐不止,把囚室弄得更加肮脏。
杜九面无表情的坐着,早已有了心里准备,他从昨晚就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也感觉得到死亡的气息。据说老头在监狱里呆了将近二十年,进来后没多久就疯掉了,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满嘴浑话。
尸体被抬走后,囚室也经过了彻底的消毒,可是总隐约有股铁锈的味道。
周末不用劳务,因为狱警们也要休假,所以早餐是派发到囚室的,每人一个馒头加一碗粥水。
囚室里其余两人被吓得还没缓过神来,所以杜九很“好心”的帮他们解决了早餐。中午时分,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地点就是昨日聚集的操场。
杜九正躲在太阳晒不到的阴影处,望着天空发呆,余光扫到了正朝自己走来的几人。
麻烦来了,杜九撇撇嘴,绷紧神经准备应战。
来的人是彪哥和他的两个小弟。原来那日在食堂被杜九吓到后,此事成为笑谈,他们三人认为丢了脸面,经过商议后,断定杜九只是趁他们不备才占了先机,根本不足为惧。
毕竟杜九一直在他们眼里就是只乌龟,即使急了咬人一口,可也还是只乌龟。
杜九动也不动,扬起下巴垂眼看着他们。
彪哥走近,被他犀利透亮的眼神看得发怵,壮胆说:“九仔,来陪我们玩个游戏,叫磕头认爹。”
他故意加大了音量,吸引操场其他的囚犯注意,好在众目睽睽下扳回一城。杜九依旧不动如山,没有了橙子的陪衬,这些家伙在他眼里不屑一顾。
“快点,只要磕三个响头,我们就收你做龟儿子,认了爹,以后就不打你了,没事还会溜着你玩,啊哈哈……”彪哥越说越忘形,总算找回了些许优越感。
无聊,无聊透顶,这所监狱里的人怎么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杜九连教训他们的兴趣也丧失了,闪身,从被围困的缝隙中穿出。
彪哥嘴巴还没合上,见杜九敢无视他,笑容僵在了脸上,恨声说:“操!给我往死里打!”
杜九没辙,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连头也不用回,一个俯身,抓住朝自己冲过来那人的胳膊,借力往地上摔。一百六十多斤重的男人,背脊着地被摔得眼冒金星,杜九趁机给了他一脚,踏得他鼻梁都变了形。
另外一个刚好送上门,脖子还贴着纱布,杜九避开他的拳脚后,用手肘横劈,正中自己当日咬到的伤口。他的身体力量不足,所以只能速战速决,借力打力直攻要害。
彪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个倒地痛叫的同伙,太快了,杜九只出了几下手,就把两人全放倒了。接着,他看到杜九朝自己走来,把拳头的指节按得“啪啪”的响。
作者有话要说:
6第五章:英雄会
跟彪哥搏斗时杜九费了点劲,因为对方体积是他的一倍有余。
杜九虽然表情无异,但额头隐隐冒出了一层薄汗,疼的。他后腰和腹部被冯涛打伤了,身体有内伤,那个男人的实力果然如他所料,力量太强大了。
杜九使出一个回旋踢,腿骨扫到了彪哥的后颈,趁他庞大的身躯停滞时,从后方用锁住了他的咽喉。彪哥面色涨红,方寸大乱地挣扎起来,很快,因为氧气不足手脚发软。杜九,呸了声,吐出一口血水,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部的伤口。胜负已定。
彪哥已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想求饶却发不了声。
此时,观战的竹竿男和虬髯大汉靠过来,竹竿男说:“别省力,打死这龟孙子!”
“对,对,让他喜欢当爹,以后全天下的乌龟都是他爹!”虬髯大汉也摇旗呐喊。
杜九无语,环顾操场周遭,幸灾乐祸的人看起来不少,敢情自己被当枪使了。他以很刁钻的手法,重击了彪哥身上几处脆弱的部位,一脚踹向他胯/下,然后把人甩到了竹竿男面前。
彪哥惨叫不断,只感觉两颗卵蛋仿佛被踢爆了,捂住下身满地打滚。
竹竿男眼睛发亮,扑上去就是一顿好打,虬髯大汉也不肯落后,大巴掌扇得彪哥呜哇鬼叫。两人打得那么卖力,算得上是不亦乐乎,其实除了泄恨还有其他原因。
杜九把人扔给他们打,那是啥意思?肯定是看得起他们呗!不使出吃奶的力气往死里打,怎么对得起大哥的关照,再说,一起打过架就是自己人了,以后杜九肯定会罩着他们。
其实杜九只是不喜欢欠任何人的东西,就当还竹竿男一个人情而已。
彪哥被打得脸青鼻肿,实在熬不住了,见殴打自己的两人迟迟没停手的意思,只好向杜九求饶:“九仔……”
刚爬起来发出声音,就被大汉踢了个狗吃/屎,竹竿男冲过来补了好几脚。
“我呸!你刚刚喊什么?妈的不会说人话!九仔是你叫的吗?”
彪哥被踢得嗷嗷乱叫,好不容易憋了一口气喊:“我错了!是我错……九哥!快叫他们别打了!”
竹竿男朝杜九看去,见他面无表情地翘手靠在铁网上,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于是打得更凶猛了:“操/你的贱嘴!就你这龟孙子也配叫九哥?”
“龟孙子!再学不会说人话就把你舌头拔了!”虬髯大汉左右开弓。
“九爷!叫九爷行了吧!求求你们别打了……”彪哥被折腾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打人也有门道的,如果被杜九那样的高手打,至多一两分钟就被打晕过去,如果被这两个门外汉打,那就有得受了,拳脚永远也落不到点上。疼归疼,可偏偏让人半死不活的吊着。
九爷?听起来挺威风的,竹竿男瞥了一眼杜九,见他仍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对方满不满意。
于是他就打了个眼色,示意虬髯大汉去问问。
杜九就在这时走了过来,淡淡地说:“到时间开饭了。”
两人估计杜九是满意了,又多赏了几脚给彪哥,打得他连连承认自己是龟孙子,放了几句狠话,才匆忙跟在杜九屁股后面。说穿了……杜九会叫上他们一起去吃饭,意思再简单不过,至少能剥削到食物和橙子。
远处,有个男人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杜九,他用鞋底捻灭了烟蒂,笑了笑。
在旁的人脸上荡漾着猥琐的笑容:“涛哥,是看上那家伙了吧?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涛哥盯了半天了,人家连眼角都没有扫过来。”
确实,冯涛敢肯定杜九知道自己在看他,并且从一开始就知道。
“把消息放出去,我要举行英雄会。”冯涛说。
“什么?”听到人惊得合不拢嘴巴。
“同一句话不要让我说两遍。”冯涛抬脚,往食堂方向走去。
冯涛要开“英雄会”的事,当天就在监狱里传来了,闻者变色。所谓英雄会,是这所监狱流传下来不成文的规定,等同于决斗会,并且是生死决斗。只有发起方有权利撤销,被挑战方无权拒绝,一旦决斗开始,双方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决斗场地。
上次举行英雄会,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然,英雄会能不能开得成,还要看管理层的决定。
满身油脂的狱长陷在沙发里,金鱼似的眼泡直望着电视机:“冯涛,我要你拷问他,不是要你弄死他。”
“我知道,不过之前答应帮你问,也就是卖个面子,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到这里的日子也不短了,我一直看好你,没想到你这般没脑子。”
冯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冷笑了下:“你要问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明不白的,我实在没兴趣继续折腾,不如玩命来得痛快。”
“冯涛,不行,在说出东西的下落前,他的命必须留下。”狱长态度坚决。
“哼,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难道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趁着球赛中场休息,狱长转过头来:“有些秘密不是你有资格知道的,包括我也不能,只要照上面的吩咐去做就好,好奇心会害死猫。”
冯涛缄默了半晌,冷冷地说:“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英雄会一定要开。”
狱长动动嘴,来不及说话被冯涛打断了:“你自己掂量吧,开不成我就煽动所有人来一次大暴/乱,让你这个土皇帝当不成。尊敬的狱长大人,这不是威胁,只是个忠告,其他特权人让我转告你,他们连赌注都下好了。”
狱长脸色变了变,一个冯涛他还能制得住,大不了关禁闭,但如果再加上其他特权人就会很棘手。有资格能成为特权人的,都是在监狱里呆了颇长时间,并且具有相当实力的囚犯。管理方通过给与他们特殊的权利,换取他们的服从,令监狱长期保持稳定状态。
”你们真的有那么无聊吗?或许可以换其他乐子……”
“不,我就要他!”冯涛再次打断了狱长的话,转身而去:“狱长先生,你会买谁赢呢?”
狱长被他说得有点心动了,你死我亡的厮杀,确实比任何球赛有看头。他肥厚的手掌一下下拍打大腿,终于想到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要在英雄会开始前,把杜九的嘴巴撬开,逼问出“东西”的下落就可以了。
英雄会将在十天后的傍晚举行。
消息传开后,监狱沸腾了,每个人都纷纷抢着下注,目前的赔率是一比二十。
“二十?”竹竿男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九爷不成了传说中的大冷门?”
“何止,如果买九爷十分钟内不被KO,赔率是三十。”虬髯大汉说。
“那你估计九爷能撑得过吗?”
大汉不语,两人对视片刻,同时叹了口气。
赔率相差如此巨大,当然是有原因的。冯涛未入狱前是职业拳手,当年曾击败过泰国拳王夺得金腰带,亚洲区排名前三,被外界称为“仅次于狼的男人”。而杜九,撇去从前的被欺压的悲惨经历不提,后来即使有那么一两次发光发热,但跟冯涛一比,就是太阳和小星星的区别。
别说其他人不看好杜九,就连他自己也不看好自己。上次跟冯涛搏斗时,腰眼被踢伤,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复原,拉伸时仍会隐隐作痛。冯涛无论从身形、力量、速度都略胜杜九一筹。
让人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实力悬殊甚大,为何冯涛还要大张旗鼓的开英雄会?
对一个战绩辉煌的人来说,蹂躏弱者并不会带来成就感。
此时,杜九所住的囚室,弥漫着一股悲凉的气氛。
竹竿男摘下眼镜,搓了搓鼻子,用哀怨的目光注视着杜九说:“阿龙,我们为什么那么命苦?”
虬髯大汉蹲在地上,拿着树枝乱写乱画:“不晓得,也许我们这屋风水不好。”
“完蛋了,要是以后彪哥来找我们算账,那该怎么办?”
“要找也是找你,你打得最狠了。”
“你……”
两人又同时叹了口气,一齐悲天悯人的望着杜九。他们好不容易靠了个码头,以为从此可以安枕无忧,料不到世事无常,一个大浪即将要把码头淹没了。
杜九剑眉抽动了下,被他们看得浑身冒起鸡皮疙瘩,相当无语。
“阿龙,你不会那么没义气买涛哥赢吧?”竹竿男压低声音问。
“怎么会,我有支持九爷的,买了五根烟呢。”虬髯大汉说。
“那冯涛你买了多少?”
“三包烟,把全部家当都押下去了……”
看到杜九翻了个身,竹竿男连忙捂住了大汉的嘴巴:“嘘……”
“别嘘了,我都听到了。”杜九挺身从被褥上坐了起来,懒懒地说:“不必解释,我必输无疑。”
两人悻悻地把嘴合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他的目光越发哀怨了,仿佛杜九始乱终弃似的。
突然,有一道光洒进了阴暗的囚室,铁门被拉开了。
有人跨了进来,大声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新人,以后多多关照。”
老头才死了几天,没想到那么快就有新人替代了他的床位。新来的是个年轻男子,身材高挑,短发一根根竖起来,有点像刺猬。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来参加朋友聚会,因为他的出现,囚室好像瞬间变得明亮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竹竿男问。
在这座监狱里,囚犯们都会彼此交换名字,以防或许有一天,连自己也忘了自己的姓名,仅记得的一串编号。
“刑家宝。”刺猬头环顾了囚室一周,目光落到杜九脸上,大大咧咧地问:“我想要这个床位,可以吗?”
霎时,囚室陷入了死寂,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电子书下载
作者有话要说:
7第六章:色心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初生牛赎不怕虎。
于是杜九再次无语了,貌似他这两天无语的几率有点高。
那干脆啥也别说了,勾勾手指:“可以,有本事就自己来抢。”
“好啊。”刺猬头笑眯眯地走过去。
从他走路的姿势就看得出来,平日肯定是霸道惯了的人,杜九给出一句评语: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刑家宝亮出一口白牙,挥拳就攻了上去,杜九坐在石床,抬腿直踢。腿脚肯定要比胳膊长,所以这一脚正中刑家宝的胸口,踢得他趔趄退了两步,险些跌倒。
稳住身子后,刑家宝揉揉钝痛的胸口,知道自己轻敌了,被对方瘦巴巴的身形给骗了。刑家宝仗着自己学过半年柔道,又比男人年轻得多,心想今天就是豁出去了也要让他尝尝本少爷的厉害。
可他压根忘了,在那半年的时间里,所有的心思都是如何把柔道教练哄上床,皮毛都没学到。片刻后,他倒在了冷冰冰的石板地上,杜九仍稳当当的坐在床上。
“九爷,这家伙太欠打了,给他点颜色看看。”竹竿男忿忿地说。
“不用。”杜九放松身体,枕着手臂合上了眼睛,断言:“他以后会很惨。”
少爷脾性,意气用事,不知好歹,杜九没同情心的想,随随便便哪一个特点,足以让他吃尽苦头。也许在普通的监狱里,刑家宝的嚣张还能唬住一些人,但在这里行不通,拿不出真本事来,只有被作践的份。
刑家宝会有多惨暂时未知,杜九却面临着穿越以来最悲惨的处境。
他被狱警“请”到了监狱里一直未涉足的第四个区域,刑房。接下来,他遭遇到暗无天日的禁闭和拷打,一个个狱警轮番对他用刑,疲劳轰炸,试图击溃他的精神从而打开缺口。
杜九开始无法感觉到时间的存在,昼夜不分,他甚至连感官都麻木了,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重的酷刑让他几乎奄奄一息。但狱警的心浮气躁逼问方式,让杜九知道自己还有生存的机会,所以他咬紧了牙关,在痛苦的煎熬中奋力维持自我意识。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虽然他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但绝不甘心轻易死去,尤其是死得如此不堪。
身体被倒吊着,脑袋一次次淹没在冷水里,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杜九最深刻的感触,就是不甘心。隐隐约约总有种感应,命运把他带到了这个时代来,是赋予了他某种使命,有他非完成不可的事情。
那他到底为何而来?将去向何处?
找不到答案前,杜九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放弃生命。
“什么?”监狱长一张嘴就喷了下属满脸的唾沫,用手指戳着他脑门开骂:“整个礼拜了,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跟我报告?难道他是哑巴?还是你们都是废物?”
下属唯唯诺诺地说:“对不起……我们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他的嘴巴实在太紧了……”
监狱长的皮靴砰砰声踏着地板,半晌后,拔尖声音说:“什么都试过了?包括电刑?”
“这个倒没有,万一弄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狱长所说的电刑,便是将囚犯泡进水池,再将高压电接入池中,用电流刺激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但电刑是极少用的,因为不好控制,曾有过囚犯因为负荷不了强劲的电流,当场暴毙。
狱长琢磨了一下,杜九可是上头交代过要好好看管的人,万万不能弄死的,于是说:“用刑的时候,把艾丽也叫上,毕竟她是医生,你们就按照她的指示去做。”
距离英雄会还有一天的期限,杜九终于得以重见天日,他被抬回囚室时,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没办法做出任何动作或者表情,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他的身体并没有严重的外伤,用艾丽的话说,就是一棵被白蚁蛀空的树木。
同样瘫在石床上的,还有刺猬头,其他人都去工地了,只剩下他们大眼瞪小眼。从外形上分析,刑家宝比较像个伤患,脸上的瘀伤五颜六色,嘴角裂了眼角高高肿起,看起来吃了不少苦头。
当日杜九一语成谶。
刑家宝拽得二五八万的模样,确实让很多人看不顺眼,被修理了好几顿,就在今天早上,险些连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