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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青狼可紧张了。
“干嘛这么紧张?你刚才不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见他紧张的样子蓝虎不禁放声大。
“我只是好奇而已。”青狼马上回,轻松姿态,一副“你要不要讲我都无所谓”的假动作。
“好奇?”蓝虎怀疑极了。“既然你只是好奇,那么我不浪费我的脑力去回想了。”他站起来抓着数据就走。
“大哥!”一名梳着五颜六色庞克头的摩登小子,急急地从外面冲进来,边跑边喊,吓了正要往外走的蓝虎一跳。
“阿川,进来、进来。”青狼高兴地招呼着他。
“这庞克小子是谁?”占着身高的优势,蓝虎毫不费力地睥睨着身边陌生的小子,奇怪外面的警卫怎会让他进来,也奇怪他对“云天盟”总部的地形,居然瞭若指掌。
普通人进入“云天盟”位于台中的总部,没迷路已算是极少数了,更别说他竟然能直捣总部的核心而没被抓。
“大哥,他是──”庞克小子难掩兴奋的以戴着皮手套、颤抖不已的右手,十分崇拜地比着蓝虎。
“大哥?!”蓝虎拍下他的手,痛恨被人指着。他讶异地看看青狼,再看看频频发抖的怪小子,讥诸地笑道!“青狼,你什么时候开始收手下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在前几天曾凑巧救过一个人。”青狼原本爽朗的脸色,忽而变暗。“是我交代守卫带他进来的。别担心,蓝虎,他原本就是“云天盟”的人。”顺便解了他心中的疑惑。兄弟多年,他多多少少能从蓝虎的脸色去揣测他的疑惑。
只为了这小子曾救了“云天盟”的一个人,喜欢自由自在的青狼就肯收他当手下,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蓝虎略微睁大了眼,端详着青狼不自在的表情,除非这人是──“大哥说的是韦湘湘小姐。”庞克小子意识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急急地替青狼解释。
哇塞!酷毙了,没想到他又见到“五色组”的另一位精英分子蓝虎了。人家说“五色组”是“云天盟”的智囊团,这个由五个人所组成的组织,男的挺拔、俊朗,女的冷艳、漂亮!今日一睹其中两人的风采,他才发现传闻未必不可信。
“哦?”这么说果然被他猜中了。蓝虎上下打量他,好奇地间道!“你在哪襄救了湘湘?”湘湘这阵子好像很少到这襄走动了,而且听说她最近的风评不太好,似乎相当堕落。
“在──”
“阿川,住口!”青狼阴着脸大喝。他不想让人知道湘湘黑暗的一面,更不想让人耻笑她。
“是!大哥。”阿川急速消了音。
蓝虎了解地盯着青狼许久,才意味深远地开了口。
“送你一句话。”他老成地扶着镜框,精明的眼神犀利地透视着青狼吊儿郎当的外表,满足不赞同。
“什么?”青狼始终沉着脸。只要一涉及湘湘,他清明的脑子便会开始自动自发的混浊。
“该死心了。”蓝虎难得一次平心静气,纯兄弟式关心的口吻。“自己好好想一想。还有,小子,你再这么毫无节制的染发,就等着做尤勃连纳第二。”他拉了拉阿川色彩缤纷的竖发,频频皱眉地瞪砚了好一会儿,才丢下良心的建议,甘心地走人。
“大哥,蓝虎大哥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阿川必恭必敬地询问青狼。他该不会讨厌他这头“炫”呆了的头发吧?还有,尤勃连纳是混哪襄的,他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青狼清朗的黑眸因他战战兢兢的模样,蕴藏着笑意,郁闷的心情也一下子好转许多。他抬起修长、有力的手指遮掩住高高扬起的嘴角,很想放声大笑。
“你知道蓝虎除了会干架外,还有什么专长吗?”他好笑地问。
“帮里谁都知道蓝虎大哥的医术精良。”阿川据实以答。
“好,你从这个地方去联想就没错了。”青狼拍拍他的肩膀,忍不住也摸了他的头发一把。“想当我的手下,可不能连尤勃连纳是谁都不知道。如果真的不知道,就去问别人。蓝虎会出声警告你,就表示真的有那种危机存在,你自己好自为之。”他差点忘了蓝虎是怎样一个中规中矩的人,难怪他会不喜欢阿川这颗像不小心沾到调色盘的刷子头。
好个尤勃连纳第二。青狼眠着嘴,尽量不损及他自尊地窃笑着。
“是吗?”阿川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他话中的警告意味,于是他开始紧张了。他敬重的青狼大哥都这么说了,他不争气点怎么行。
并不是说她有多不喜欢“SOSO”,而是这个红遍台中的摇滚团体,每星期五在这里驻唱,造成她许多的困扰!尤其是他们那班死忠得濒临疯狂的歌迷,更是热情的教她受不了。
“丹茹,我有没有告诉过妳,我不喜欢“摇滚之夜”。”桑可琪好不容易避开那里吵闹无比的歌迷挤回吧台,如释重负地将托盘轻轻地推给吧台后的调酒师后,一向以客为尊的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了。
“不会吧!我觉得妳自创的“摇滚之夜”很好喝啊!”吧台后为了应付客人的需求,而忙着调酒的女孩,十分专注地看着小抄调酒,随口应道,“不过,我觉得酒好像放大多了,很容易醉,这点若能改善,就十全十美了。”
“我说的是专为妳弟弟丹毅开辟的“摇滚之夜”。”桑可琪放缓了紧绷的神经,走进总能让她轻松自在的吧台后,看着好友淡淡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丹毅组成的“SOSO”会这么红,我抵死也不肯大老远从台北赶到妳这儿打工了。”
真是自虐!如果才打工一个礼拜她就这么后悔,那么往后的两个月,铁定更难熬。她干嘛放着好好的寒假不过,跑来这儿受罪。桑可琪十分懊恼。
齐丹茹将手中调好的酒推给客人后,才十分不解地望着左前方小舞台上卖力嘶吼的弟弟,“不会啊!我觉得丹毅的歌声还不错,只是稍嫌大声而已。”她沉思地摸着下巴好半响,像在聆听什么,“这样应该不会被邻居抗议才对,而且我们这裹的隔音设备很好,妳不用太担心。”
她到底在说什么呀?桑可琪啼笑皆非的将不知不觉中调好的酒,熟稔地推给吧台前的客人,不想费神再和她谈论乐团的事。反正以丹茹这种少根筋的个性,她怕说了也是自说。
“丹茹,妳为什么一定得涂黑色的口红、黑色的指甲油、黑色的眼线,还有头上那团花花绿绿的可怕头发来凸显自己,难道妳不怕这种装扮不小心去吓到别人吗?”她不怎么赞同地看着她一身怪异的打扮,频频摇头。
“红色系列大寻常,粉红系列太可爱,只有黑色最新颖、最特别。我男朋友阿川说我这样子很好看,我自己很喜欢,客人们也十分赞赏!到目前为止,只有妳说不好看。”她眉开眼笑地挑着酒。
“我没说不好看,只是担心妳去吓到别人。”她叹道。
阿川当然不会反对,他自己那副德行就已经够惊人了。再说她店里这些新新人类,一个比一个新潮,一个比一个大胆,一个比一个更具可看性,难怪丹茹在耳濡目染下,打扮也日新月异。就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了?
看着一屋子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桑可琪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头及肩的直发和一身碎花长补,在这堆竞盛的人里多么突然和朴实。在他们的眼中,她一定也是个大怪胎吧?她自嘲她笑着。
“可琪,妳是不是不喜欢我开这家PUB?”齐丹茹忽然有丝担心地问着。
她和可琪虽是自小到大一起混吃混喝的好邻居,可是两人的个性却截然不同。她天生懒散,对读书没撤,所以读完高中,就入社会打混了。
可琪却不同,她生性聪颖,是个地道的资优生。读书对她而言是易如反掌,因此她不用补习就可一路顺利地考上心目中理想的高中、大学。她相信以可琪的能力,要想申请奖学金出国留学绝不是件难事。谁知爱读书的她,却一心只想做个优秀的调酒师,对于出国读书反倒不热中。真是搞不懂可琪的心。
“丹茹,开PUB一直是妳奋斗的目标,现在妳好不容易圆了梦,我岂有反对之理。”
她温柔地拍拍她的脸,要她别多心了,“我只是觉得妳这脸黑色的浓妆非常的标新立异,可不是说妳的PUB不好,妳别会错意了。”
“是吗?”见可琪一脸的保证,齐丹茹才绽开可爱的笑颜,满心喜悦地搂住她,“我就知道可琪喜欢我的店。虽然店才开张三个月,酒调的也不怎么样,但有妳这位大师级的调酒师傅来帮我,我相信要开连锁店绝不成问题的。”
桑可琪虽感动于她的热情,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敬谢不敏了。
“我相信只要妳有信心,一定难不倒妳。”她打气似地拍拍她的肩,顺便拉开两人的距离,“妳的阿川先生怎么还没来帮妳啊!”
看不出来丹茹挺有野心的嘛!平常见她憨憨的,总是带着一脸的傻笑来面对顾客的刁难,就不晓得丹茹是不会看脸色行事,还是从不知道“生气”两个字也存在于这个世界,反正无论是谁想找她吵架,那绝对是自讨没趣。
“他去找他的大哥了。”丹茹一提到阿川的大哥,眼里、嘴里即刻布满了崇拜。
“大哥?!”桑可琪知道阿川是老大,因此丹茹口中的大哥绝对不是一般人口中单纯的大哥。她微锁着秀眉,询问地瞥着齐丹茹。她不晓得阿川是帮派分子!她一直以为他和丹茹一样,只是好玩了些,其实心地仍是相当朴善的,没想到──“演唱快结束了。可琪,麻烦妳帮我把这杯“逆火式拉炸机”端去给我家丹毅小子,他已经不耐烦地频频瞪我了。”齐丹茹没发现好友脸上的询问,只担心被浑身是劲的弟弟给拆了。
顺着地比的方向,桑可琪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哀叹,“妳确定没有别人可代劳了吗?”
她情愿在这裹帮丹茹调酒,忍受她可怕的装扮,也不愿再去面对那摹攻击性强的梭鱼。
“我没请外劳,所以麻烦妳了。”她将着了火的酒杯塞给她,拿出一贯的憨笑以对。
“我是说“代劳”,不是外劳。”丹茹连话都接不上,难怪从没qi書網…奇书和人发生过口角。“我相信别的服务生一定很乐意接下这份工作。”明知道大家已经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多余的时间接近吧台,桑可琪仍是十分企盼奇迹的出现。
“快去,我有种预感,妳再不端去,他就要过来了。”齐丹茹不敢看向弟弟,只能催促好友,坚定地挥挥手要她快去。
她只得认命了。桑可琪无奈地端起酒,占着身子轻巧的优势,左右闪躲人里辛苦地朝热力四射的舞台前进。
在雷射光和投射灯的辉映下,璀璨的舞台上有四个人,正恣意地挥洒他们的青春。重金属的强烈节奏从他们的手中迸出,在在震撼着人心。“SOSO”的主唱、也是团长的齐丹毅,大概是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了。桑可琪冷眼旁观他卖弄他的肢体。
不可否认,和自己同年的丹毅长得是十分的健康、英俊,他的肌肉也训练得十分结实、诱人,他的歌声更是浑厚有力,称得上好听。老实说,他的外在条件实在比一般人来得好,可是她为什么只当他是弟弟,一点也不受他吸引?是不是因为从小认识,两家人太熬了,熟得无法产生火花,熟得只当他是白家人呢?桑可琪边想边小心地排开人群。
“丹毅,丹毅──”好不容易接近舞台边,她努力地接近齐丹毅,扯着嗓子和他们的音乐声搏斗。台上的他没有注意到她,径顾着沉溺在自己的乐声中,不可自拔。被挤得像沙丁鱼的桑可琪,有些气恼地瞪着齐丹毅良久,才润了润喉咙,准备再战一次。
“齐、丹、毅。”她扯开喉咙,一改斯文,大声地吼道。没想到他唱得走火入魔,还是有听没有到。这还不打紧,桑可琪发现她这一吼,已将周遭的气氛给吼僵了,她很明显地感受到大家赐给她的白眼有多么的锐利。等丹毅听到她的叫声时,她大概已被“万眼穿心”而止了。
再一次,她再给他一吹机会,若是他仍然这么的“执迷不梧”,那么他就等着渴死好了。
“齐丹毅。”桑可琪再一次鼓足了中气,放声大吼。她万万没想到音乐声会那么刚好的在她吼之前就停了,也万万没想到她会接得那么天衣无缝。面对大家异样的眼光,她只能懊恼地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
汗湿一身的齐丹毅可乐了。他快活地将她拉上台,紧紧地搂着她的腰,顺手拿过她手中的酒杯就灌了,一点也不在意他们的举动有多么暧昧。桑可琪倒是注意到了,她拚命地挣扎,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手,却被他轻而易举约叉给抓了回去。
“可琪甜心。”他将空杯子置于一旁,双手楼着她的腰,当着众人的面亲热地叫她。
“谁──谁是你的可琪甜心,你别乱说话。”她红着脸,恨恨地剥着他交握的手,并刻意压低声音央求道!“放开我,别闹了好不好?”
“丹毅,她是谁?”台下开始有人叫嚣了。
“这么丑,穿着又土──”
“长得也不怎么样。”
“简直是丑死了。”丹毅迷简直是里褴而攻之了。
“我不是他的谁,妳们别误会了。”桑可琪面对一张张不友善的脸孔,不得不为自己辩白,“丹毅,你快告诉她们,我们的关系。”要不是他的支持者实在很多,不想教他下不了台,她早就咬掉他的手了。可恶的丹毅,老喜欢卖弄自己的魅力,耍得人团团转。
“她是我的可琪甜心,也就是我喜欢的人。”齐丹毅弯下身,猝不及防地亲吻桑可琪的右脸颊,向众人宣示道。
他大胆的示爱,引起一阵狼啤和口哨声,跟着而来的是此起彼落的咒骂声。
红透了脸的桑可琪,一肚子气没处发,又不想让他难看,只得悠着气,频朝好友丢眼波,希望她能过来帮她结束这出无聊的闹剧。无奈,齐丹茹只忙着调她的酒,一点也没发现室内突然静默的有些怪异。
等丹茹发现她陷入困境,她可能早被乱拳给打死了。看来,她还是自力救济来得实际。
桑可琪又气又恼地想着。
“大家别误会了,他只是我以前的邻居,我一直当他是小弟弟,况──况且我已经有要好的男朋友了,所以──所以请大家别误会。”她不晓得为什么自己要向她们解释他们的关系,而齐丹毅还在一旁凉凉地看好戏。她明明可以用头就走,可是她没勇气这么做,丹毅就是看准了她不会让他难堪,才这么吃死她。
她已被情势所逼地凭空捏造出个男友来了,她们还想怎样嘛!这些女歌迷虎视沉沉地瞪得她心好慌哦!真不晓得丹毅是中了什么邪,干嘛故意激怒这里的歌迷,疯狂状态、只想剥了的皮、一心忙着针对她发脾气的女歌迷?
“我们都是这么对外公布的,不是吗?甜心。”桑可琪拚了命想撇清她和齐丹毅的关系,安抚人心!偏偏齐丹毅唱反调似的,拚命地挑逗她、反驳她的话,惹得他的爱慕者情绪高昂、谣言四起。
他敢说她连那种不堪入耳的三字经都听到了!桑可琪气极了。
他到底怎么了?该不是喝醉了吧!如果是,桑可琪真希望能摇醒他,而且她已经打算这么做了。她一百知道丹毅的个性像孩子,玩心很重。以往他有意无意地拿她炫耀,她都十分忍耐地顾及他的面子,顶多一笑置之不去理他。可是他这回也未免玩得太过火了,让她的忍耐突破极限,她──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病猫。
“妳以为这样很好玩吗?”乐团的键盘手汪水熏走上前,冷冷地拉开他的手,将手足无措的桑可琪拉了出来,当着一班人的面前教训他,“如果醉了,就去冲冲冷水。你这种行为差劲透了,跟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说完后,她冷着脸护送桑可琪走回吧台。
说也奇怪,她这么不留余地羞辱齐丹毅,台下那班凶狠的恨不得吞了她的女孩们,居然只有目瞪口呆的份,没人敢对江水熏吼。差别可真多,桑可琪紧跟着脚长的江水熏,心里直忿忿不平地嚷着。
齐丹毅原本爽朗、带点淘气的脸上,因她的插足而骤然变色。他阴郁地瞅着远去的人半响,才率性地甩开电吉他离开舞台,愤怒地走进后面的员工休息室,把一班花蝴蝶也给吸引了过去。
真任性!桑可琪对他幼稚的举动,十分反感。还是水熏成熟,没想到小自己一岁的她,处理起事情来竟然比她冷静,她真是惭槐。
“水熏,为什么她们不敢对妳凶,却偏偏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桑可琪突然想起刚才两极的待遇,激动、不平地拉着她。
“因为妳的样子,实在很好欺负。”汗水熏漂亮的脸上,升起了淡淡的戏谑。“妳本来就不属于我们这里,难道妳看不出来吗?”她真搞不懂桑可琪为什么要大老远的从台北跑到这裹来打工?也搞不懂她明明一副千金小姐的样子,为什么会有一手调酒的好功夫?她这种清秀的模样一看就像还在学校混的优等生,难道她不知道吗?
“喂──等──等等,等等啦!水熏,我还有话问妳,别走那么快!”桑可琪急急地跟在江水熏身后,想把话问清楚。她的话把她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