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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离点点头，到了最后，挽风几乎都没有吃，都是凤离一个人吃的，走的时候还不时打着饱嗝，肚子圆圆的。
“挽风，你跟我们一起回皇城吗？快过年了吧。”两人从摊子出来，天空便洒下了密密麻麻的雪花，跟凤离贴身走着。
“去年回去了，今年应该不回去了吧。”挽风的声音有点低。
“为什么？”凤离回头看着他，之前听君墨言说挽风这样级别的人在现在这种情况其实是可以随意回皇城的，因为没有战争，边境也稳定，况且现在木国的皇帝是木子洛，几乎是没有了很大的忧虑。
“我过去的日子一半是在军中度过的，还有一半是在暮雪楼，皇城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没有这边境来得亲切。”
抬头看了眼周围矮小的房子，挽风继续道：“在这里我可以自由地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我都有印象，但是皇城却不是。”
“你家人不是都在皇城吗？”从挽风的语气里透着一抹淡淡的忧伤，凤离的心情也有点低落。
“从小跟他们相处的时间少，感情还没有跟小离来得亲厚。”
从来没有问过挽风的过去，大概现在问了也只会勾起不愉快的回忆吧，凤离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之后的雪越来越大，挽风害怕凤离会着凉，便回到了住的地方，他们回去的时候君墨言和睿儿还没有回到，听说是去了军营，正在犒劳将士。
“你不是将军吗？怎么皇帝出现在军中而你却不在。”凤离转身看了挽风一眼，笑着问他，这个样子怎么跟逃课有点相似呢。
挽风耸耸肩，回道：“反正军中还有很多人，我在不在都一样的。”
凤离也只是逗他，之后便跟他跑去后院看挽风画画，凤离还记得当年暮雪楼四人当中画画最好的就是挽风，只是几年了不知道画工有没有退步。
挽风作画，凤离在旁边看着，过了一会便开始在旁边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看，随后也不知道怎么的便睡过去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已经盖着一张毛毯，暖和得很，凤离之所以会醒是因为刚好有一阵风从没有关好的窗户吹进来，冷醒了。
起来的时候没见到挽风，大概是出去了，可是那画笔还搁着，一看就是没画好的样子，凤离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些纸，便起身过去看挽风画的是什么。
桌上搁着几张纸，凤离先看到的是一幅雪景，刚好是从这里看出外面的景色，当中的假山和远处的山都栩栩如生。低头看了会，把画放下便去看那张正被放在最上面，似乎墨迹都还没干的画。
当看清那画的时候凤离不由一愣，里面的人正趴在桌子上，眼睛微闭，一看就知道是假寐的样子，神色很安静淡然，唇边微微弯着，似乎睡着了心情也很好。
凤离认出来画的正是自己，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睡着会是这样一幅模样，而挽风的画工本来就很好，特别是轮廓表情都勾勒得很有神。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推门声，凤离回头便看到挽风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醒过来的凤离明显愣了愣，随后笑道：“小离这么快就醒了？”
凤离点点并没有：“恩，趴着睡不舒服，然后一起来便看到自己被人偷画了。”伸手指着桌子上的画，凤离微微笑道。
挽风走过来，表情有些无辜：“没办法，看到小离睡得香，便想着画下来了，不过我记得小离好像好会画画呢，而且还很好。”
“呵呵，我已经很久没有画了，不过挽风这画很好，我要收着。”把画拿起来放好，凤离缓缓道，要是以前的话这些画早就已经让墨痕拿走了，还记得他当初有个兴趣就是收藏挽风的画。
“小离喜欢就好，本来我还害怕小离会骂我画得丑呢。”
“怎么会呢。”凤离抬头刚好看到睿儿跟君墨言从外面进来，便跑挽风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出去。
两人似乎都喝了酒，因为凤离看到睿儿的小脸有些红，身上还飘着酒的味道。
“君墨言，你让睿儿喝酒了？”凤离的声音有点阴沉，紧紧地看着君墨言，在他眼里睿儿还是个孩子，还不能碰酒这些东西。
睿儿抬头看了君墨言一眼，眼里透出一抹你自求多福的表情，被君墨言回瞪了一眼。
君墨言连忙抬头笑着看着凤离，有些讨好的意味：“呵呵，睿儿就喝了一杯，将士敬的，不喝不行。”
“他还是小孩子！”凤离真的是有点疯了，这人怎么当人家爹的，这么小的孩子直接拒绝不就行了。
君墨言眨眨眼，有些无辜：“小离不要生气，那些都是果酒，你以前喝过的。”
“果酒也是酒！”
“不一样的，那不是真正的酒，而且给睿儿喝的度数更低，你看睿儿现在不是没有事吗？”
凤离又低头看了睿儿一眼，发现他除了脸色有点红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不适，这才缓缓叹了口气，睿儿的身份或许一开始便逃不掉他以后的责任。
把两个人都赶去洗澡，凤离才去厨房准备食材，今晚吃火锅。白天挽风说起的时候凤离便打算做，毕竟现在天气也很冷。
挽风看了他一眼让他也出去一起玩，可是凤离摇摇头，还是先弄吃的吧。
睿儿以前吃过火锅，貌似他们当中只有君墨言没有吃过，所以觉得很新鲜，也吃得最多，当初在皇宫的时候没等到天冷吃火锅的时候他便离开了，两人貌似都没有过过一个完整的冬天。
凤离 第三十二章 回来
回到了落国，君墨言貌似就不赶着回皇宫了，而是在边境呆了几天，天天带着睿儿往军营跑，名副其实曰增进感情。
凤离这么冷的天是不出去的，便任由他们两人胡闹，待挽风有空的时候就一起出去走走，听他说边境的故事。
短短几天，凤离几乎也把这边境给走了一遍，君墨言也没跟他说什么时候走，而且他也没想到走得这么匆忙，连好好告别都不行。
“现在走？”凤离看着眼前的马车，有点诧异地看着君墨言。他没有开玩笑吧，现在不仅下着雪，而且还三更半夜的，路上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君墨言肯定地点点头：“小离没有听错，前几天本来也要走的，只是要清除一下路上的障碍，现在走是最好的，不然路上的不平会更多。”
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凤离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将军府：“那我去跟挽风告辞吧，至少打声招呼。”如今一别，也不知道再见是何时了。
“他吃完晚饭的时候去军营了，现在都没回来，我事先已经跟他说过了，他说让你好好保重身体。”说完君墨言便把凤离塞进了马车，然后让人开车。
凤离有些遗憾，居然连道别都没来得及。
马车已经缓缓驶出了边境，往皇城的方向走，此时的将军府内，后院中的灯依然亮着，王亮刚从军营回来，正想过来禀报事情，却看到挽风正一个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将军，我刚刚看到陛下的御驾，他们可是走了？”上前行了个礼，轻声问道。
挽风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却没有了多余的表情。
“将军怎么不去送他们呢？”而是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喝闷酒，刚刚似乎还听到陛下说将军去了军营，可是明明还坐在这里呢。
“告别只是徒留伤感而已，还不如留个遗憾，期待下次见面。”
王亮听得似乎 懂非懂，在对面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两人便在这冬天的半夜一杯一杯喝了起来，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再次回到皇城已经是十天后，重新踏入当初离开的城市，凤离真的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有一天会踏入这里。
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跪拜声，凤离仍有些恍惚，旁边的君墨言牵着睿儿，另一只手向自己伸来，凤离却摇摇头，跟着就行。
君墨言无奈，只好任由他，跟睿儿走在前面走进皇宫。周围的人都抬头看那一大一小几乎长得一样的人，如果此时凤离抬头的话会发现两人的脸色和眼神几乎一样。
高高的台阶上站着几人，凤离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一身华服的王蓉，王强站在百官前头，君云逸在一旁，而穆水琅站在众妃前面，王蓉身后，脸上是端庄的笑容。
这群人凤离微微扫了一眼，跟他们的眼光对上，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只有彼此才能懂的心思，不由微微一笑，然后看着那些人有些难看的脸色跟着君墨言走上台阶。
“儿臣见过母后，一段时间不见，母后身体可好？”君墨言上前对着王蓉行了个礼，缓缓道。
王蓉也是慈祥地看着他，点点头：“一切都好。”
“寻孓好，儿臣这次主要是去把睿儿和小离接回来，毕竟我落国的太子怎么能流落在外面。”说完便低头对睿儿道：“睿儿，这是你皇奶奶，还有这个是你云逸叔叔。”
“皇奶奶好，云逸叔叔好。”睿儿乖巧地叫了声，可是手依然被君墨言拉着。
“呵呵，这就是睿儿啊，长得跟陛下真像。”王蓉笑了笑，伸手想抱睿儿，却被君墨言拉着避开。
“呵呵，母后，这里天气冷，而且快要下雪了，我们先进屋吧。”说完便让人摆驾回去。
王蓉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收回手点点头，让众人都散开。
凤离跟在他们身后，等所有人都进去才迈开脚步，却发现前面站着的穆水琅，紧紧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
回望着他，凤离没有开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两人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是，情敌？凤离从来没有把她划入里面。
“你怎么还要回来这里？”穆水琅看着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还隐隐透着一丝绝望。
“回不回来不是我能决定的。”凤离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如果不是你们欺人太甚，或许我也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你什么意思？”脸色一沉，穆水琅脸上的表情也装不下去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凤离上前对着她行了个礼，低声道：“这么快就演不下去了，穆水琅，看来这几年你的演技差了。”说完不再看穆水琅的表情，直接往里面走。
身后的眼神还在，可是凤离已经不管了，抬头看了眼这头顶的宫殿，反正他很快就会离开的。
晚上又是盛大的宫宴，重新坐在凤殿里，发现这里的东西还是和过去一样，只是宫人都换了一批新的，凤离还记得当初伺候自己的贴身宫女，问了人才知道宫中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凤离之后是一阵沉默，在宫中随便抹掉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已经不重要。
“爹爹，你怎么还没有换衣服，墨言爹爹刚刚又过来催了。”身后传来睿儿的声音，凤离连忙回头发现睿儿已经换好了衣服，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
“我现在去换。”低头看着宫女刚刚送来的衣服，凤离发现虽然是自己的尺寸，不过都是新的，以前自己在皇宫穿的就是华服，所以这件华丽得有点夸张的衣服他看着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换好衣服，睿儿上下看着凤离，忍不住点头：“爹爹，果然人靠衣裳，你穿这衣服比平时好看多了。”
横了睿儿一眼，凤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回道：“废话，这价钱也是以前那些的几倍。”
“都换好了吗？”门口传来君墨言的声音，抬头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惊艳，凤离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君墨言笑着对两人伸出手，凤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递过去。
三人一同走出凤殿，看着外面停着的轿子，凤离看着下雪后的皇宫，突然想着散步过去，顺便看看这五年不见的皇宫的变化。
君墨言和睿儿当然没有意见，有也不敢提，反正现在离宴会开始时间还有一段空缺，况且皇帝迟到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皇宫中多了很多梅花，还有梨花，只是这个时候开的都是梅花，比起木国皇宫的苍凉，这里多了一抹情意，至少周围穿梭的宫女太监让人知道这座皇宫是活的。
一路上不停有人给他们行礼，当中也有很多疑惑的眼光看着凤离，可是都只是好奇而已，不敢再有其他的企图。
“小离不是说过想要种一大片梅花，一大片梨花的吗？”突然君墨言停下脚步，轻声道。
凤离有些奇怪地点头，发现他们此时站在一个高台上，然后眼睛猛地睁大，在他们的面前是一片梅林，粉红的，雪白的，开满了枝头，而这片梅林还一眼望不到尽头。
“现在冬天只有梅花开了，待到春天那边的梨花便开了。”君墨言伸手指向了另一个方向，凤离又看到那里是一大片梨林，只是没有开。
在凤离发愣期间，君墨言身影一闪，顿时便落在了那梅林上面，身体凌空轻踏在梅枝上，身影飘飘，身上的衣服被风吹起，应在梅花间的脸美得惊人。
君墨言回头对着凤离一笑，随后便伸手在梅树上一划，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株梅花：“送给小离的。”
凤离的脸色微红，旁边的睿儿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抬头瞪了君墨言一眼，有些别扭地接过花，一抹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这可是他第一次收到人送花。
宴会已经开始，可是众人看着上面依然空缺的位置，只有静静地等待，即便等了半个时辰也不敢有怨言。
终于门口出现了那明黄的身影，穆水琅带着众人起身行礼，耳边传来君王低沉清冷的声音，众人才恭敬地重新坐回位置上。
重新抬头，君王已经落座，白天见到的太子坐在君王身边，皇后坐在右边，而左边则是五年不见的凤妃。
凤妃的脸有点红，大概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不过有些眼尖的人看到凤妃的手里拿着一株梅花，上面还挂着一些雪珠。
凤离抬头微微扫了一眼下面的人，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便对着他们都点了点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见到他们，听君墨言说齐宇卿和原清已经在一起了，而且两人现在都在户部工作，只是林清清似乎还没有成亲的意愿。
对于齐宇卿和原清两人，凤离还是感到欣慰的，毕竟那两人一路走来也不容易，不过少了家里的阻力，他们要在一起便是两人心心相印的感觉了。
凤离 第三十三章 招惹
宴会后的几天凤离都窝在凤殿里，没有出来过，这几天后宫中的妃子都想尽各种方法想要见他，可是都被各种理由拒绝了。于是几天后凤离便又恢复了以前的骄傲跋扈自大清高的形象。
这些话有些传到了凤离的耳朵里，让他觉得很不爽，于是便把气出到君墨言身上，被各种数落的皇帝便开始查是什么人口角，于是一查便查出了一大堆人，并且都不管主子是谁处罚了。
平静了几年的皇宫如今连表面都不平静了，宫中的流言到处乱飞，甚至还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皇帝在惩罚的时候甚至还牵涉了一些妃子。瞬间皇宫中哭声四起，一个个都跑去跟皇后哭诉，皇后过了一段时间也受不了直接去跟圣皇贵妃说。
皇后跟妃子哭诉的无非就是皇帝整理各宫太厉害，他们每个宫现在都不够人手用，而且怨声载道。本来皇宫中很多事情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如今似乎真的闹大了，圣皇贵妃也有点坐不住了。
被几个妃子哭诉后还有几个大臣的进谏之后，王蓉便决定去见一见凤离，顺便跟皇帝说说让他消停点。
不过凤离这个人似乎自身也没有什么特点，皇宫的生活闷他那广泛的兴趣爱好还有喜新厌旧的性格也被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这不前几天还是八卦宫中的流言，这几天便迷上了戏曲，这连睿儿都觉得奇怪，明明以前的凤离是坚决不听这些的，自己拉他去的时候也是睡觉的份。
但是最近听说皇城里来了一个很有名的戏班，凤离居然有了兴趣，让君墨言请他们进宫，天天都在凤殿开场。
凤离不喜欢那些风花雪月的戏曲，反而喜欢很多豪气冲天的正剧，还有很多是受压人跟各种权贵恶势力抗争，而今天听的都都是各种皇宫勾心斗角，妃子大臣乱伦谋权篡位啊啥的。
王蓉等人来到凤殿外面的时候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响亮的声音，听到当中唱的内容王蓉等人脸色一变，隐隐透出抹愤怒。
进到里面的时候便看到那戏班正在上面演得正欢，而凤离则一身锦服斜躺在椅子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戏，手还时不时放在膝盖上打着拍子。
王蓉进来的时候凤离正看到一个乐处，忍不住大声叫了一声好！身边的人看到了身后一群脸色不大好的人，连忙提醒凤离然后跪下来行礼。
凤离终于看到了身后的王蓉等人，便示意上面的人先停一停，笑道：“凤离见过圣皇贵妃和皇后娘娘。”
两人也没有出声，凤离当然也没有等他们便起来了，随后又说了句：“两位是不是也对这戏曲感兴趣，如果是的话那请大家跟小离一起欣赏吧。”
王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过了一会才微微一笑：“凤妃当真是好雅兴，本宫只是听说最近这凤殿很热闹，所以过来看看。”
“呵呵，不过是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凤离说完便把所有人都请到位置上，挥手让上面的人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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