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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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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把我给噎的……好吧,我换个方式问:“你打算去哪?”

船自然是用来渡水,可眼下这岸边都是冰层,这船能划动吗?还有深夜出船是要去哪?心中突的一抽,难道他要带我悄悄去那个我曾受训的地方?

第263章我的家

船被拖进冰层上后,高城先跳了下去,也没看清他从哪摸来一把冰锥,动作极其熟练地往冰层扎,几下之后冰块崩裂,船一下就沉进了水中。他向我伸手过来,我没迟疑把手交给他,跃进了船中。看他左右交替着拿冰锥凿冰层,还得用船桨划船,忍不住开口:“需要我帮忙吗?”他倒也没客气,把船桨丢给我,“左两下,右三下。”

按照他的指令我划动起来,船渐渐离岸,我们也进入了迷蒙黑暗里。没过一会就离开了冰层区域,高城接过我手中的船桨。我的注意力被周遭越来越浓的雾气给吸引,雪好像是停了,但在这黑茫的夜间,皑皑白雾将我们这艘船笼罩,好似穿梭在迷夜幽云间。

以为会要很长一段路,但不过十来分钟船就停了。高城系好船就来拉我上岸,控制不住心跳剧烈,忐忑不安之极,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没那么大的勇气来面对曾经的过去,不由将他的手拽得极紧。眼睛睁得很大,想尽可能地看清周遭环境,但此处雾浓的可视距离就只在一米范围内,忍不住轻声开口:“不打手电筒吗?”

在出来时,有看他把手电筒装兜里。

但听他回道:“不用,这里我闭着眼都能走。”

怔愣住,他闭着眼都能走?对这里他熟悉到如此?正在思疑间,脚下被拉停了一顿,耳旁是他清撩的嗓音:“到了。”我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到了哪里,眼前迷迷蒙蒙好似有着什么。只见高城迈前两步伸手,一种沉闷的声音徐徐缓缓传来,我看不清也能听出这是石头与地面打磨声,他推的是……扇石门?

在看他身影入内时,脚步不禁自觉跟随,走进浑暗空间与他微撞之后才知他在等我。将我往身旁揽了揽,就觉他的长臂横过我耳旁,身后立即才来石磨轰隆声,凉意隔绝,应是将石门给关上了。这才拉了我向内而走,走出几十米远时,他似想到什么低问:“看不见?”

放眼一片漆黑,这不是问的废话嘛。“啪”的一声轻响,手电光就出来了,他道:“忘了你暗处不能视物了。”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一般人好像在黑暗里都看不见吧。

即使有了手电筒照射,但光线绵延到十几米远处就被黑暗吞没了,只能凭感觉这地方很大。尤其是上方,有种空旷的感觉,而四周也没压迫之感,倒是能够可视的地面,我看到了比较考究齐整的石板,带着年代的痕迹,偶尔可见有一些纹路。

这是我生长过的地方吗?我好像完全陌生的,一点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约走了五六分钟就又停了下来,这次我看清了,一扇灰沉的石门在两层台阶之上。石门向旁延伸开是灰暗的石墙,斑驳残缺,很像那种遗址似的古城。

高城再次把石门打开,这回视线倒不再受黑暗所扰,因为石门之后竟有幽幽黄光,走入内即看到在四周各有一簇火焰亮在墙上,不说把室内照得亮如白昼,至少是能看得清了。但看清后我心头升出阵阵惊愕,这个地方好像古代的建筑,但就是不知是否因为年代的久远,整个变得残败了,就连那竖在四个角落的廊柱,也有一根缺了半边,而地面的石砖也是破损的,而且积了很厚的尘土。

终于我问了自踏门而入时就想问的问题:“这是什么地方?”

高城轻抿了抿唇角,答案让我震惊:“我的家。”

“你家?”我不敢置信地失声重复,再度环看四下,不管刚才以什么心态来看待这个残破的地方,此时突然感觉到了心酸。看他神色,发觉并无异样,小心地问:“为什么你家会变成这样?”

他突的笑了,“小竹子,你应该问的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松开我手,脚步轻快地绕着我走了一圈,然后道:“这里像不像一座宫殿?不过,我把它视作一座城。十岁之前,我基本没有踏出过这座城,直到……他死去。”

高城的目光凝向某处,我循着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左边一面墙上,火簇之下有一个四方格,而格子中间竖了一块木牌,从那形状看,像及了故去者的灵牌。因为在四方格的下方还有一张长案桌,上面摆放的东西类似于香炉。

只见高城走上前,两声轻响点亮了案桌上的蜡烛,又抽了三支香点着朝着木牌拜了三下就插进了香炉内。我走近他身边,目光落在那四方格里的木牌上。

楚元风。

就简单的三个字刻在上面,工工整整,没有一点多余的花俏。而木牌的外围却雕刻精致,纹路清晰,很复古。我侧转头去看他,还在迟疑就听他道:“想问什么就问。”

是他说的,我也不客气了,“那木牌是你做的吗?”见他点头,又问:“这个人就是养你到十岁,对你影响至深的那个吧?”问题出来后,高城又笑了,但笑容讽凉,眼底淡淡的讥诮,他说:“影响至深可以算是,但是养活我?就算了吧。”

心中一咯噔,有些不敢去深问了,眼眸划转而过转移了话题:“这个岛不是你我初遇的地方吧?”在陌生感始终没退离而听他说这里是他家后,就猜测这并不是我儿时的受训地。

“不是。晚些再带你去,离得有点远。”

闻言我松了口气,有些事或许总该面对,但能晚一时也是好的。只是有些事不是想转移就能绕开的,尤其是当高城难得想倾吐的时候,他眯起眼轻声道:“小竹子,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没法说不好。他拉我走离案桌,到旁边的台阶上坐下,然后徐徐道来。

在很久以前南方有个诸侯国,活动在黄河流域的中原地区,是玄帝颛顼的后人。后在上古冲突中及商王朝的驱逐下,逐渐南迁。商朝末年,有位首领叫鬻熊,协助周文王姬昌起兵灭商,后周成王封鬻熊曾孙熊绎为子爵,终于建国。这时期,这位王西征庸国,东攻扬越。春秋前期,更大举进攻蛮人,灭诸国,但因历史循环,终遭遇强国。

诸侯国为楚,而强国则为秦。王翦率领60万秦军南下攻楚都寿春,楚军溃败,亡于秦。

这是一段历史,在我们的书本里有记载。在秦始皇灭楚之后,又流传了两句话: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是楚国南方的一个老人说的,这个老人叫楚南公,他认为楚国虽被消灭,即使最后只剩下“三户”人家,将来亡秦的一定还是楚人。最终这楚南公预言成真,楚国后人项羽率领大军灭秦,但在那之后就是一场楚汉争霸,最终汉刘邦统一天下,项羽乌江自刎。

自此,楚国灭。

但一个国家的灭亡,不代表百姓也灭,本身刘邦自称也是楚国人,当不会将所有楚人赶尽杀绝。该纳粮的纳粮,该交税的交税,而就在这中间隐藏着一个皇族,他们密谋着要复国。但汉朝兴旺强大,又岂是一朝一夕间能推翻的,所以楚人另谋它道。这条道就是汉武帝时期最盛名的求道长生之术,而其中最得汉武帝信任的道士叫覃方,他就是楚人。

这故事与那覃方没多大关系,真正的起源处是从这里开始。皇族隐藏民间一个山内秘密生活成长,一代又一代,原本只等汉武帝被求仙之术迷昏了头,就一举反入宫中。但就在密谋计划的前一夜,发生了一场变故,空前绝后。

突然之间,天地翻覆,人间变成炼狱。不单单是整个楚人皇族,而是那一整片生生从那块陆地上被抽离,然后,到了这片江域上。这就是为什么一条广袤的江河之上会像海域一样出现群岛的原因了。听着很离谱,山崩?地裂?都不可能把一整片地界给挪到江面上来吧。

疑虑在心中,没有去打断高城,故事还在继续。

在楚人皇族被那场变故“迁移”到江上后,别说复国了,就连生存都难,而且原本人数还算多的楚人瞬间只剩了百人。随着岁月变迁,生老病死,无力更改的自然规则,一代一代的人繁衍到现代,除了用可悲两字来形容别无它词。

百人,变成了两人。

听到这,我已然明白了。这两人就是楚元风和高城。终是恍然,难怪之前高城总说以楚之名,原来他是楚人之后。

第264章执念

讲到这处高城转头过来:“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想了想,问道:“这些事都是他告诉你的吗?”见他点头,我又问:“那你信吗?”

他蓦的笑了,神情幽暗,目光落在前方,“小竹子,你真是问了个很好的问题。我不信,一座城乃至一片地域生生转移到江面之上,怎么可能有这种离谱的事?可是我不信的话,那这座城从哪里来?你现在看到的都是残破,但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带了历史的痕迹,为此,我曾拿去外面找专家鉴定过,得出的结论都是与楚有关。”

我很纳闷:“这点能证实什么?可以是楚人大举迁移到这片岛域,然后在这上面大兴土木造了这座城啊。”但高城却问:“知道要造这座城需要多少石砖吗?看它们现在灰暗难辨,但这些石都是汉白玉石,瓦是琉璃瓦。或许在当下不成问题,但在那个朝代,要远渡运石的可能性为零。还有一点你不知道,这座城不为外界所知,准确地说没人能看得到它。”

这我就疑惑了:“为什么?”城竖立在这,即使残破了,也都是实体,怎么会看不见?突的想到进来时的情形,脱口而问:“是因为那浓雾?”

“那只是一个原因。我研究过,是与这里的空气层结构有关。当阳光晴好时,这座城就会如幻影一般折射到空中,虚虚实实;当阴天下雨时,它就笼罩在一片迷雾中,完全看不见。所以即使有人看到过,也都只以为是海市蜃楼。”

“就没人尝试要来探寻?”

高城摇头:“探寻不到的,这世间除了我,再无第二人知道如何进这座城。”他不是口出狂言之人,既然这么说,那就真的是了。所以,“连寒他们也没来过吗?”

“没有。”

“那外面的那个村庄和村民们,他们是楚国后裔吗?”

“不是,那些人都是楚元风一趟趟外出带回来的,他还活在旧梦之中,自欺欺人地要缔造家园未灭的环境。却不懂人群聚首要用规章来制衡的道理,最后自食恶果终被反扑而亡。”

我大为震惊,他意思是那楚元风是被岛上的那些人所迫害而死?而他的口吻……我听不出来有一点难过,反而是奚落与不屑。迟疑再三,问了一开始就没问完的问题:“楚元风与你之间有什么矛盾吗?”其实我更想问的是,楚元风是他的谁?

他们是楚国后裔的最后两人,如果不是亲人,也是同族之人。何以看似矛盾如此深?

“小竹子,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高城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神情迷盹地说着这。我顺口而问:“什么问题?”他敛转眸看过来,一字一句:“我的心魔从何而来?”

心头漏跳了半拍,隐隐而觉背后的答案。

他说:“直到刚才坐在这里跟你说着故事时,我才想明白,或许这心魔来自他。”我去拉他的手,心中一惊,怎么如此冰凉?仔细看他脸色,并不像是有要发作的迹象。

“我没事。”他已看出我的担忧,“是这里的气息让我感到压抑所致。”

我深蹙起了眉,仔细嗅了嗅,除去空气中略带了浮尘味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既然不是外在的东西在影响他,那就是内心了。他的内心对这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存在抵触,而从心理学角度来推断,这种抵触通常是因为在这个地方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

轻声叹息,来自他。“小竹子,别在心里分析了,我说给你听。”

“自我有记忆以来,唯一见到的人就只有楚元风,我的活动范围就只在这座城内。但凡我踏出城门半步,就会被他抓回来用藤条抽上一顿。他反反复复说的一句话是:忍辱负重如勾践,不可沽名学霸王。他致死都做着一个痴梦:说我是楚国最后的王,流着王的血液,势必会有一天将这座永恒之城扩大版图。所以我不能问世,必须困守这方破城之中,否则就会破天机,反遭天劫。

他一遍一遍地这样洗脑般告诫我,可偏偏我在逐渐成长时,脑中有根叛逆的神经,他越不想我走出这城,我就越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终于有次我成功地离开,并凭借判断力冲破弥彰抵达了对岸,看到了除他以外的人群。还看到他站在一个高台上,指手画脚地训斥着底下的人,在他眼里那些人全都是愚昧无知的,流的是低贱的血,完全没有他楚王室的血液高贵。

当时我只有八岁,躲在一旁观察每一双眼睛,发觉其中大多数人是畏惧与怯懦,但少数几人藏着愤恨,其中犹以正被他训斥着的两人为重。我并没来得及走远,就被楚元风再次抓住了,这回他没有抽打我,而是拎着我渡船将我扔在了几公里以外的一个孤岛上,临走前他对我说:给你三天,如果你能活下来,那证明王血没有名存实亡。”

说到这高城停了下来,气息相比之前更沉寂了,而他的眼神中像是嵌进了沙漠,荒芜萧瑟。看着这样的他,我不太敢询问那个岛上有什么,而那三天他又是怎么度过的,更让我感到沉滞的是,那年,他只有八岁。

又是一个年龄的基数被盘留在唇齿之间,可他的经历根本与年龄不符。

高城再开口时语声依旧平静:“三天之后,他将奄奄一息的我拎回了这里,只说了一句话:这就是你不自量力的下场。这句话自那天后一直铭刻在我脑中,直到有能力扳倒他时。”

我心头一震,失声而问:“他的死不会是你……”

他浅浅一笑,带了森森寒意,“如果他不死,我又怎能活?”我整个人都呆住。

“一个人对一件事变成执念时,那这个人的心智也不正常了。此后的两年,他活得很自我,自我到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成为奴隶,这种情势的发展演变成民怨。人心永远都是最不可捉摸的,它会在前一刻对你忠诚,但当得不到同等回报时,也会变成一把杀人的刀。”

借刀杀人!我脑中反应出这四个字。我已不想再去问楚元风如何死的细节,大约能猜到儿时的高城布了一个局请君入瓮,然后借助村民的怨心将那个本该是唯一可以算是亲人的楚元风,送上了黄泉路。那年高城才十岁,居然就懂这理,这得心智早熟到何种程度?不,不单单只是早熟,是对人的心理掌握与把控。

这不是靠历练能够获取的,这是天赋。儿时就已能有此造诣者,也当就是他了。但我依然难以想象在楚元风死后,他在这座残城给他设灵位,安置后事,那么之后后,他一个人如何生活?是继续留在这,还是踏出这个固封他整整十年的地方?

高城的表情很沉暗,他说:“在他死后,我以为我解脱了。完全没有迟疑地渡船离开这座城,当时觉得无论到哪去都比这里要好。到了对岸后,我将那座岛周游了一整天,夜幕降临时认清一个事实:即使我走出了这城,也走不出这片岛域。四周全是茫茫江海,凭我一人之力根本出不去。我得需要人力才行,而人力就在那个村庄中。但他们在楚元风的多年镇压下,生活已是苟延残喘。”

“不对啊。”听到此处我忍不住打断他,“你不是说那些人都是楚元风从外面带回来的吗?既然他曾出过航,就应该有出航工具,比如船只这类,也应当有船员才是。”

高城讽笑了下:“你当他死时多少岁?”

我一愣,没有去想过这问题,迟疑地答:“大概……四五十吧。”对这年龄当真没概念,只从楚元风的古板思想与处事上判断,应当不可能太年轻,但见高城摇头:“我不知道他年龄,只从村里最年长的老人口中获知老人是第一批被带到岛上的人,那年他才二十岁,而楚元风就是我见到的那幅五十左右模样了。”

心里浮起一股异样,“那个老人现在多大?”

“老人在十年前就死了,而我十岁那年,老人是七十岁。”

不胜唏嘘!老人二十岁时被楚元风带到岛上,七十岁时过去了五十年,如果算楚元风那年出航时五十岁,那岂不是在他死时有百岁之多了?又一个周景!所以我明白高城意思了,老人之后可能陆陆续续还有人被楚元风劫掳到岛上来,但可能在前二十年就完成了他的目标,而后三十年以他那封闭自守的性格,会做的极端事是将船只毁灭,让可能会行船的船员消失,这样一来,到了岛上的人们即使有叛离之心,也出不了这座孤岛。

另外,楚元风一定会特殊的本领,才能让所有人忌惮甚至怕他。但依从他所谓楚人的思想,两千年前高喊“暴秦必亡”、“亡秦必楚”,那两千年后的今天,他却做的是同样的行为,甚至对仍是孩童的高城都这般残暴,那么死亡只会是他最终结局。

原本我是一个道德尺度在至高点的人,不管是夏竹还是杨晓风中间的哪段人生,都对罪恶有着深恶痛绝。可这刻,我听着故事里的这么个人从生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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