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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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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躺不下去了,一骨碌从床上翻起而坐,四下环视寻找,男人的卧室竟连一面镜子都不曾见。发现偏角处有扇隐蔽的门,心头一掠动就起身走过去,转了下门把门就开了,果然是洗手间。我站在洗手池的玻璃前,定定看着镜中的自己,沉凝而僵。

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心底有个声音在轻轻问。想了很久,竟记不起前一次揽镜自照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岁月漫长遥远的触摸不到。那沉顿的一个月根本无心打理自己,之后匆匆忙忙何曾想到要照一照镜子,到这时才发现那镜中的人陌生的都不像我了。

容颜憔悴,眼袋、黑眼圈很明显,最重要的,是没有血色,脸苍白如纸。之前还在忧虑高城的情况,却不知我比他更严重,双眸已经隐现红色,看着有些像是没睡好的血丝,但没有眼中血丝出现会是时深时淡。我轻颤着手去摸镜中的影子,可就在手触及冰凉时,突见那镜子以我手指点到之处为中心,向外扩散迸裂,那张脸立即变得扭曲,碎成一片片。

我用力眨眼,又见镜面一片光滑,刚才全是幻觉,可眨眼间又变回那样。怎么回事?到底哪一次看到的是真?还是我这时其实是在梦中?胸腹炙热难忍,有什么在体内冲撞,隐隐觉得将要发生什么,拼命忍住不张口,可就在那一瞬,突然身后传来推门声,与之同时地是轻询:“小竹子?”可就在我看见镜中残影与高城的脸重叠那一霎,一口血箭喷洒而出,染红了残片里的影……

第269章我想不出来

倒入高城怀中时,我迷离的眼直直盯着那镜子不肯移转,支离破碎的幻境围绕不去,更加了血红的色。双手去拉扯高城的衣襟,一个字一个字地问:“玻璃碎了吗?”余光里他发狠地盯着我,沉默轮回,终于,听到他说:“碎了。”

心头一松,是碎了,那就不是我错觉。无力地阖上眼,意识却仍弥留不肯离。

感到高城将我抱起而走,没一会就传来落景寒惊问:“小夏怎么了?”高城不答,继续在移动,一道熟悉而冷漠的声音近在耳旁:“你要带小匣子去哪?”是疯子!可是他从没这般冰冷说话过,话音里甚至带了敌意。

高城顿住,低斥:“让开。”

“不会让你再带她单独离开的。”

高城将我抱紧了紧,道:“想她死,你就继续拦着。”空间顿陷死寂,移动继续,显然在以我命为前提后疯子不再阻拦,只是当高城抱着我走出几步时,听到疯子扬起的声音:“楚高城,是你说这里会是终结之地,不管什么情形都会保住小匣子。你别忘了自己的誓言。”

语音渐远了,高城并没理会他,径自而走,且步履极快。从空间感知可判断,我们已经又出溶洞了,但这是要去哪?天应当还没黑,不大可能是再去残城。

不知道是我浑沌的分辨不出时间,只觉得走了很久,当高城停下时以为是到了,却听到他开口,但不是对我:“不用偷偷摸摸跟着了,都过来吧。”

在我诧异中听到落景寒尴尬的轻咳声并解释:“不是我想跟来,他闹得不行。”疯子怪叫:“什么话,明明你也放心不下你家城哥。”转而又对高城道:“今儿我老秦就是跟定我家小匣子了,八匹马都拉不走,我得看着她不再这么病怏怏才行。”

意外的是,高城沉默片刻后道:“想跟就跟,不过等到了地点各安天命,我没闲工夫来救你们。”落景寒急问:“那处很危险?”疯子却讪讪奚落:“少在那危言耸听。”高城回以冷笑,“给你们的忠告是,最好别胡乱走动。”

之后没再多言,沉默而行。过去片刻听到疯子纳闷地问:“你说的那所谓危险之地不会就是咱开过来的这艘船吧?”顿然明白走这么长路,竟是走回了码头到船停泊处。很快明白他回来这的目的,让落景寒从船里拿出一只皮划艇,一直等到行进在江面时才听落景寒再问:“城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以为高城不会开口,却听他在静默片刻后道:“原本以为心魔就是一种意念,直到刚才才知自己错得离谱,它是一种意念,可却有各种不同的表现形式。可以是执念,也可以是影。”

听到最后那个“影”字时,心头震了震,忽然觉得高城是知道我没有意识全部湮灭的,他这话其实是在说给我听。果然,他又道:“始终都没找出你会画影的根源,我就知道它终酿成大患,就像一把双刃刀,可以替你劈荆斩棘,也就会反伤回去。早知如此,我就算拼着与那鳄鱼斗上一番也不让你用画影渡航回岸。”

他的语声很平静,并不显得情绪浮动,可我莫名听出了悲意,跟着心中就酸涩了。他意思是我突然间变成这样,是因为之前动用了画影的能力,从而造成心魔入主产生错乱幻觉,那么之前的玻璃,是没有碎吧。一念翻转,思维变得特别清晰,甚至已然明白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哪了:寻我的根。

既然是因为画影出了问题,唯有寻出根源来,才能破我现在之劫。之前还会觉得忐忑不安,也不知是否因为沉顿在这昏暗空间里,那些情绪也都消散了。就觉得,该来的始终都要来,避不开。恐怕高城此刻与我的念一样吧,所以他也很平静。

可能是感染到沉凝气氛吧,不止是落景寒,就连疯子都没再说话。静默了很久,我的意识浮浮沉沉,一直游离在那个临界点,大约足足过了有半小时以上才听到高城让落景寒靠岸停,以皮划艇的速度来衡量这距离,显然这目的地离高城那座岛真的很远。

突觉气息贴近耳廓,低低的音抵进耳膜:“试着睁眼看看。”像是有魔力一般,原本还游离的意识快速凝聚,眼睫颤动了两下,那原本无知觉的眼皮就翻开了。近在咫尺的深眸,俊酷的脸,我轻轻将脸向他依恋地靠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越来越依赖他了,恨不得一刻都不与他分开,哪怕是闭眼。

因为潜意识里明白一件事,有时候闭了眼,就可能……睁不开了。

两声干咳从旁传来,我移转目光,出声示意的是落景寒,但是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疯子。他可是老实不客气地睁大眼直愣愣地盯着我,见我视线划去,幽幽地说:“小匣子,我不要再跟你玩了,你总是偷偷地一个人溜走。”

我的声音有些嘶哑:“这不是还杵在你眼前嘛,哪里溜走了?”

但他却道:“你人在,魂却跑了,这次魂还能回来,下次恐怕魂就找不到路了。”

我不说话了,疯子其实心中透亮,谁都瞒不住他。而且现下我这副虚弱的鬼样子,想骗他说没事也糊弄不过去。船靠在了一处隐蔽的草丛间,高城在抱我上岸后就将我放下来搂着我腰道:“试着走一下。”此举正合我意,实在是不愿当着另两人的面,一直被他抱着。

其实还好,除去胸肺处很疼外,腿脚并不是完全无力,走了几步后身形就稳了。但高城突地走至前弯腰蹲地,“上来。”我愣看着他肩背,想说不用,但他并不给我机会开口,回转头来抓了我两手翻过他双肩,一提拉我就趴在他背上了,转而起身时吩咐:“扣紧我脖子别摔下来。”他的双掌已改为扶住我双腿。

我只能将双手在他脖前圈住,假如单单只是我和他的话并不会觉得不自在,也愿意被他这般眷宠着。可旁边有这两人,尤其是疯子那小眼神总是幽幽而哀怨地瞥来一眼,就觉得有些尴尬了。但高城根本没拿他们当回事,慎重对我嘱咐:“到你觉得有印象的地方就说一声。”

默了一瞬,问:“是让我画影吗?”

见他摇头,“不画影,小竹子,自现在起你不要再用画影。单凭回忆,看能否想得起来。”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心中却觉怀疑,以我现在被覆盖的记忆去回想从前,恐怕不容易。可也了解他怕画影再引我心魔浮现。

这座岛与高城那座不同,被浓密的树木覆盖,丛草长的都有半人多高。而且可能是我们停船的位置特意找的偏僻处,完全没有路可走。疯子自告奋勇了打头领路,弯弯绕绕在走,高城竟也不去置理,紧随其后。

终于到得一处空地,疯子在前头停下来回头道:“不对啊,这是个荒岛呀,根本就没人出没。”我对之反驳:“不可能的,是还没到地界吧。”但疯子说:“小匣子,你别不信,别的我可能不在行,但是这类丛林就像是我家。家里有没有来过人,你说能不清楚么。”

我看他说得信誓旦旦,忍不住去低问高城:“你怎么看?”

“他没说错。”

反倒是我怔住了,“真的是座荒岛?”高城轻嗯了声后说:“再走几分钟就到地方了,等会再告诉你。”这次他一马当先,跨步进丛草间。明明心头一片恍然,但却隐约有什么在触动,等他走出十几步时,意识到什么回转头,发觉落景寒和疯子都站在原处,只是沉默地看着我们并没跟上来。

我有些不懂这是什么情况,返转回头想问时听到高城在说:“到了。”

直觉去环顾四下,依然是在丛林中,杂草横生。跟刚才并无两样,我不明白他这“到了”是指到哪了,他并没回转眼看我,似知道我一头雾水,出声提醒:“仔细回想下,这处已经从你覆盖记忆里浮出来了。”心头掠动,我再度仔细去观察,渐渐看出了端倪。

“你放我下来。”

高城松了手,我双脚落地后就松开扶着他肩膀的手。走至一棵树下,本想闭眼,但心念动间罢了这念,一步一步往前到第十步时,从旁掠来劲风。眼前闪过似曾相似的画面,我被高城扑倒,只是在身体接触地面一霎他翻转而过,让摔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他问:“想出来了吗?”

我苦笑,“你都亲自上阵演绎情景重现了,还能想不出来嘛。这里是你被他们伤后躲藏之地,我来找你,然后被你扑击在地上,但转瞬你就昏倒在我身上了。”

确实如他所言,这段经历已经冲破记忆覆盖的迷层,靠着画影记起来了。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选这?”不是应该直接将我带到可能训练成长的地方,更容易唤醒沉睡或者被尘封的东西吗?他先扶了我起身,然后才道:“不管是哪种心理解密,都必须循序渐进。既然这个地点被你最先记起,证明是个突破口,我们就从这里开始。现在你尝试回想,在我昏迷之后你是怎么做的?”

我将事情反复回想,但得出的结论始终只有一个:我想不出来。

第270章画影成魔

就像是看电影看到某处突然断片一般,思维就掐断在他昏倒压在身上那一瞬,后面一片空白。我叹气:“不行,如果不画影我根本记不起来。”

高城沉默,神色严峻,看得我有些寒颤。被他捉住了手,掌心摩挲了两下他沉道:“是我的错。最初看你有特殊影像的能力觉得加以培养会对你有利,故而引导你将专长与之结合,却不曾想一次次的成功让你对它产生了依赖,也等同于在你心里建了一座魔城,它变成了一颗最隐蔽的定时炸弹!”

我讷讷地看着他回:“你别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谁也不知后事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根本与他无关,甚至我该感谢他教会我画影,若没这能力,多少次劫难都熬不过来,也不会有现在所谓的困境了。突的有什么闪过脑中,太快来不及抓住。

高城并不是怨天尤人之人,也不会一直沉顿在懊悔中,敛去神色恢复淡然,“既然想不出,就跳过这处,带你去另一边吧。”他依然坚持背我,但告诉我没多远,就没坚持任由了他去。只是纳闷为何疯子与落景寒不再跟来了,刚才好像也没看见高城有呵斥他们不许跟随。

确实不远,差不多五分钟左右就走出了丛林,到了岛的另一侧。一踏入那片区域,我就心潮澎湃,不是记起什么,而是眼前所见场景,浑然而似回到了一年多前的那个孤岛,也是沿岸与丛林相邻,放眼茫茫水域。然后,高城背着我踏着岩石而走,多么相似甚至雷同的画面啊。如果那时……

心头晃过那念,就强行遏止了,往事只供回首,但没有如果。

高城在沿岸绕走了一圈后就将我放下,并拉着我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他并没尝试开口来提醒我,就是安静地坐着。我悄悄去看他,发现他的神色像是在缅怀。但当时我与他度过一段平静时光后就舍下他独自离开了,这件事致使他一直留有残影并恼怒。所以那不能算是一段愉快的过去。

除去这些感受,我对这处没有其它感觉。换句话说,若不是一年前我们曾有一段类似的经历,这个地方于我而言仍然是陌生的。正兀自想着,突然感觉身上有目光凝注,一转头就与高城视线对上,他将我敛看后道:“想不出就走吧。”

我重新覆于他背,由他背走而行。趴在他肩上默看他的侧脸片刻后凑近耳畔轻问:“你是不是很失望我没有想起来?”他顿了下摇头,“在意料之中。”我狐疑地看他,只听他解释:“在做一项心理测试时本身就存在两种结果,而这结果并非表面意义上成功就一定是好的。若你简简单单就将那些事想起,反而显得这记忆层层覆盖像一个局。”

他的理总是让人无从反驳,而且听而受教。看似矛盾的论点,实则有其深意,一面希望我能快快想起过往,找出画影根源,也能解除我心魔;一面又不能太过简单就达到目的,因为往往越简单越暗藏玄机。想了想,问了个眼前现实的问题:“那我们现在去哪?”

高城垂头,极淡的语气:“是时候去会一会他们了。”

受他感染,听到他这话只在心头微颤了下,转而就平复。点了头把下巴搁在他左肩上,然后说:“好,听你的。”他微侧过脸看我,幽黑的眸子很亮,他说:“难得看你这么乖顺,以往总是十万个为什么问不完的问题。”我笑,就趴那侧看着他,“那是因为你老是说半句留半句让我猜,记得最开始认识你时,你那嘴巴可毒,总把我损的无力反驳。”

他转视前方,嘴角却弯起了弧度,“那是你太笨了。”我假意用鼻子哼气,明明就是他态度差,总是一副拽拽的样子。只听他以为难的口吻又道:“若不是你那菜做得马马虎虎,真不想教这么笨的徒弟。”我忍不住莞尔,细细叨叨在他耳边数落一件件琐碎的事,他也听着,偶尔回两句,竟不觉这时光缓慢,只觉细数的那些事在当时可能着恼,现在却觉甜蜜。

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原来疯子与落景寒就跟在后面,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并不上前。只稍一沉想,就明白他们是给我和高城留单独相处的空间。

是都觉得此去险难,可能再没有如此轻松惬意的时光了吗?我默叹在心中,原来不止我感受到了这空气里的低迷,所以念叨着那些过往,想将这刻时光尽量拉长。

“小竹子。”高城突的轻唤。我扭回头看他,他说:“破除心魔最好的方式是坚守,你明白这话吗?”心中微动,问:“是谁对你这么说的吗?”

他默了下,不太情愿的念了个名字:“盛世尧。”

果然。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是心有所感像是盛世尧会讲的话。我想了想答:“不知道算不算明白,之前也有人对我说过,若心中有依恋,就不会让心魔主宰,因为假若心智丧失了,就无虚实真假,无情义忠孝,无喜怒哀乐,无情界,乃至无人性界,也无善意,包括将那个最依恋的人也摒除在世界之外了。所以,大概这话的意思是要破心魔得靠自己的意念。”

沉默了片刻,才听高城闷声问:“这些也是他告诉你的吗?”

“……”张口想回,却突然发现我想不起来刚才那些理从谁口中获知的,是盛世尧吗?还是许玖?关于心魔的理论不可能隔得时间太长,至多就是一月前在峡谷里,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高城察觉到我的异样,回转眼锁定我问:“怎么了?”

“我不记得了。”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口吻很不安。他的眼神缩了缩,只道:“不要紧,记不住就不去想了。”但我后面一直都怔忡着趴在他肩膀上,脑中反反复复浮现的念:是画影导致我记忆混乱了吗?假如此去那旧地找出了画影根源,会不会……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从记忆中抹去?

我开始感到害怕,指尖抠着他衣服里的纤维,紧紧的。成为夏竹这一轮记忆,所有都可以被拿走,唯独不能拿走眼前被我紧紧抱着的人。否则我宁可糊涂这一辈子,也不要去找什么根源。但就在这时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说:不找画影根源就破不了心魔,心魔不除,你只会比他先一步离开。

现实永远比理想更残酷,它一面教导你前进不能退,一面却在想尽一切办法来摧毁你的意志。我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也沉淀了心念,不想让他窥知到我这刻既惶恐又沉痛的心。可不曾想敛神后,意识一分一分的在被抽离。

我陷入了沉暗,浑浑噩噩中依稀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想要去辨认,却空无的彷如在飘荡,只闻其音,抓不住一句语意。无意识里脑中启动影像,看到高城背着我脚步沉稳地走在丛林里,而我正将脸埋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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