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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胤依然没有答话,嘴角的笑容却说明了一切。
“照片能否送给我?”刘大鹏悻悻一笑,请求地看着他。
容胤耸肩:“当然可以。所以他就是你在坟地见到的人?”
刘大鹏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
“……”这下,轮到容胤和苏北懵住。
刘大鹏端过苏北的酒一口饮下,才解释道:“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那照片上人就是他。”
急性子苏北再忍不住:“你这话什么意思?”
“照片上人的身形和他一模一样,以及眼神,都是一模一样。”刘大鹏微顿,手指贪恋地摩挲照片上的人:“照片上人的确也算美,但面容和他不一样,我不知道这其中原因,可我刘大鹏敢以性命保证他们是同一个人。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他的容颜十年如一日,从我第一次见到今年的鬼节,都不曾有半点改变。”十四岁正是什么都懵懂的年纪,那个人便以那样特殊的方式出现在他生命,十多年过去,世上再没第二个人能让他有这种感觉。
此番话落下,是一阵沉默。
苏北愣愣地消化着刘大鹏的话,容胤则一手轻点酒杯,一手撑着下颌,显然也在沉思中。
一阵沉默后,容胤平静地总结:“唔,最合理亦是最可能的解释,易容术。”
“易容术?”太过古老玄乎的词让刘大鹏难以置信。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我们都没有亲眼见过。不过,话先说在这里,我不管你有多在乎他,总之我会先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届时如果查出什么对山头村和鬼域不利,我会不择手段的铲除…你别急着瞪眼,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我反倒认为他应该站在我们这一边。行了,事情没确认之前,说什么都是空谈,今天时间不早了,改天我会约他出来一起吃个便饭,你再确认一下。”容胤站起身,朝着苏北努了下嘴,示意走了。
苏北没有动,因为他脑中莫名其妙蹦出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刘大鹏,他是不是美得初雪和一样?右眼角下还有颗泪痣?” 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件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大概因为他们都有个共性,那便是唱戏。
刘大鹏眼神倏然一亮,那神情似终于找到知音:“是。”
美得和初雪一样?什么鬼形容,更无语地是刘大鹏竟然懂苏北的意思?容胤皱眉,又重新坐了下来:“你想到什么?”
苏北笑得很是狡黠:“幻觉!还记得第一次见章无名时,我看到的幻觉吗!幻觉里,那个和章无名有着一样的声音,却不同名不同模样的男子。”他就说他不是没用之人,每到关键时刻,他总能给容胤带来意外信息。
“唔,有趣了。”容胤双手环胸,身子向后倾,懒懒地靠在了沙发上,神秘如章无名,还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呢,章无名如果真是坟地美人,那目的是什么?再则,章无名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还选择欺瞒着他们,就是对他们不信任,而他又该选择在什么时候与章无名摊牌,才能获得想要的信息,顺藤摸出面具人的身份。
苏北幻觉是怎么回事?是章无名搞得鬼,还是因为苏北自身原因?事情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他该高兴才是,偏偏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丝不对劲在心里疯狂蔓延,让他莫名不安。
刘大鹏被苏北的话逗得心痒不已,忙拉着苏北仔细询问起来,真恨不得此刻就飞去见见章无名。而苏北不愿打扰容胤的思绪,就拽着刘大鹏坐到了角落处。
…… ……
“我先回去了,你慢点开。”打开车门,苏北走了下去。
看着快要走进小区的苏北,容胤突然按下车窗喊道:“苏北。”
苏北转过身来:“有事?”
容胤手握紧方向盘,神色明明紧绷却故作从容:“搬来和我一起住吧,家里东西我都置办齐全了。”其实当初他还有一点没告诉告诉苏北,他之所以会选择不回凰蔓寨,是因为他知道苏北的性子,一定在山坳里呆不住,所以他宁愿自己辛苦点。
家?
听到这个字,苏北低下了头,随即又抬起来看着他也笑了:“那个…我前段时间刚交了一个月房租,等房租到期我就搬去你那里。”说完这番话,他呼出了一口长气,双颊止不住的发热。因为楼上问题,他一直都想搬走,苦于迟迟找不到合适地方,便只得再交一个月的房租。今天容胤提出一起住,对于他们两人,是一个契机,也是一个缓冲,他们不该再逃避下去。
“好。”笑意漫过容胤的唇边,这刻,他双眸亮得骇人。
*
某别墅的阴暗地下室仓库。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浓烈血腥味扑面而来,站在门口的白色身影恍若未闻,径直走了进去。
一步,一步……
他停在一张桌子前,揭开上面的黑布,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散发出幽蓝的光芒,诡异的光芒映在他脸上,那是一张纯白的面具。
“倒上去。”他如是命令道,原来在他身后还无声无息跟着一名男子。
鲜红的液体倒进幽蓝光芒中,奇怪得是液体像是被光芒吸收了般,眨眼之间就消失全无。
没过一会儿,他忽然做掩嘴的动作,轻笑起来:“主人?主人!你在开什么玩笑!呵…收起你的龌蹉心思,我不会喜欢你,更没兴趣知道你生前种种,我助你复活,只因我亦有所求。”说到最后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竟变得有几分歇斯底里,听在耳里,也分不出到底是笑,还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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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八章
是夜,关掉电脑的苏北站起身伸了个大懒腰后,无精打采地走进卫生间,等看到镜中的人后,又耷拉着眼皮叹了口气,是不是熬夜太多,还是快要入冬的原因,他总觉得近来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玩一会儿就困得不行。
快速洗完脸,就在他正准备走出卫生间时,突然滴答一声……
一滴艳红液体不偏不移落在白色洗漱台上,同时还有一滴落在他脖子后面,那冰冷厌恶的感觉令他不禁颤抖了下。
他伸手一摸,黏稠湿漉的触感,让他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血吗?
他猛地抬起头,火大地望着渗出些许血迹的天花板,顷刻之间,压抑已久的怒火全部爆发出来,他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叫,亦没有害怕得失去理智。
“靠!有完没完!”低声骂了一句,他走出卫生间打开衣柜,穿上外套拿起手机,淡定地出了屋。
今天,管他妈楼上住的是人还是鬼,他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但是,他并没冲昏头脑,傻到一个人冲上楼,而是坐电梯下楼找巡夜保安了。
谁料刚走进电梯,不等他按下层数,电梯门自动关上不说,楼层指示灯也如跑马灯般不停地胡乱闪烁,与此同时,耳边熟悉的铃声提醒着他,有脏东西正和他共处一室。
心里既已有了底,他索性面无表情地看着,也不动手去按铃求救,只暗暗骂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老子由着你折腾,看你能折腾出个什么名堂来!
好似知道他心中想法,头顶的照明灯忽闪几下灭了,然后脚下一晃,电梯开始疯狂的上上下下。
“嘿…嘿嘿…你要死了…”一道粗嘎刺耳,就好似上百年没开口说过话的声音从他对面传来。
苏北站着不动,待那道声音彻底消失,他骤然按亮手机屏幕,手机能照亮的地方有限,但面对面的事物自然能照得一清二楚。在他对面漂浮着一个人,苍白的脸,血红的嘴,没有鼻子,大大眼眶里只有黑色瞳仁没有眼白,就如寿衣店里面摆放的纸糊人般。
他们之间距离不到十厘米,这猛然一对视,就算早有心理准备,苏北也是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看到他眼中的恐惧,对面的‘人’似乎很得意,那颗诡异脑袋不停地左右摇摆,叠声道:“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对啊,你要死了。”苏北阴森森一笑,露出几颗大白牙,而墨得泛绿的眼睛被手机光一照,整个人是阴气十足,气场比对面那位的还强。
说着,他一直揣在衣兜里的手忽然伸向前方。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电梯哐当一声停下来,灯也亮了。
“魂骨铃加古格银眼,这一壶喝的爽不。”苏北看着恢复正常的电梯,不自觉退后几步靠着墙重重喘息,他后背一片冰冷,穿在里面的衬衫早被冷汗浸透,说不怕是假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如果再一见这些玩意就腿软,那真是白活了。仔细检查古格银眼除了变黑,没有损坏,这才放下心来,有机会他真想再见见那位可爱的小喇嘛,好好的感谢他。
但眼下问题指示灯全坏了,根本不知道电梯卡在几楼,他该怎么出电梯?
苏北皱眉,试着按了所有楼层的键都没有反应,就在他打算按铃求救时,电梯叮一声,门打开了,走进一名包裹严实的男子。
这男子,苏北有点印象,上个月回来拿东西时,不小心撞了一下,当时就觉得男子穿得夸张,没想到今天更是从头到脚看不到一点人的气息,放佛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木乃伊。
而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苏北清楚看到贴在墙上的层数提示12楼,而他住在11楼,也就是说……
电梯快速下降中,苏北心里渗得慌,他不着痕迹退到角落处站好,戒备的看着男子,另只手则悄悄拨打容胤的电话。
“有时候,人会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
“啊!”男子突然开口,阴冷的声音惊得苏北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他瞪着男子,反唇相讥:“那也比在不知不觉中死掉来得好。”从最开始的偶尔声音,到后来的变本加厉,他岂止是好奇,他杀人的冲动都有,可是他一直告诫自己,别多管闲事,人有人的生存之道,鬼魂也有鬼魂的生存之道,这是两个世界,他要坚守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可今天真是来了火,真不知道楼上人究竟是可恶事缺德事做多遭怨鬼报复?还是单纯性家庭暴力,今天玩太大,故而见血,但问题是要多少血才会渗透地板流到他家!!!
俗话泥人也有个土性儿,更何况他不是泥人。
男子身形一僵,没再说什么。
恰好这时电梯停了下来,掉在地上手机响起了欢快的铃声。
看着离去的男子,苏北无语至极,弯腰捡起手机,视线不经意扫过男子刚才所站的位置时,不由咦了声:“电梯里怎么会有石头?”
电话那头,容胤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石头?”
见那颗石头除了黑得发亮并没什么不同,苏北就没在意,走出电梯时还顺便把那颗石头踹了出来:“没什么,你怎么打过来了,我正想给你打的。”
“你没事吧?”
“好端端为什么这样问?不过离死不远了。”走出来的苏北左右看看,都没看到巡逻保安,便直奔保安室。
“…到大门口等我,我马上过去。”容胤简明地交代道,拿起车钥匙便出了门。自从他和苏北发生过关系后,他就发现他能时有时无的感应苏北情绪,就譬如刚刚,苏北传达给他的情绪,一会急躁一会恐惧,极度地不稳定,让睡梦中的他都惊醒过来,所以他立即打了个电话过来,却没想到真出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
☆、二九章
挂掉电话,苏北依然去了一趟保安室,他没说出那些诡异的事情,只说楼上住户吵得他无法正常休息。今天值夜班得是新来的三名年轻保安,他们一听苏北的投诉,当即答应等会和苏北一起去给楼上住户说说。
苏北笑着谢过后,就乖乖跑去大门口喝风了。
刚走到大门口,恰好一辆黑色轿车飞驰离去,看着离去的那辆轿车,苏北眉头一皱,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他希望是自己多心,否则真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对…好在没过多久,匆匆赶来的容胤,打断了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
停好车,容胤快步走过来,看着神色疲惫的苏北,心中却是一紧:“很累?”
“还好,就是好想睡觉。”苏北掩嘴打了个哈欠,再过几天就要入冬,估计这就是他最近为什么老没精神的原因。
容胤双手插着兜,朝四周看了眼:“先进去吧,顺便说说怎么回事。”
苏北轻嗯一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遍,特别是那名诡异男子说的话,但看着容胤愈发凝重的脸,他不由蹙了眉,神情苦恼且自责道:“容胤,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正因为整件事情处处透露着诡异,所以他才会一直选择无视,但现在容胤既已知道,就绝对不会不管,另一方面到目前为止,连面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容胤因他受伤。
容胤闻言脸上掠过一丝讶异的神色,继而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别乱想,依你那轻上天的八字,不摊上这些事才了奇怪,再说于公于私,保护你都是我的责任。”
“别摸头,感觉像在摸小狗崽。”苏北不自在地打开他的手,撇嘴嘀咕道:“哼,从前怎么不见你说这样明白的话。”
清冷的夜风拂乱发丝,容胤似乎笑了下,将吹在脸颊上的发丝随意撩到耳后,别有深意道:“那时候不懂事,只知道以自己方式和想法解决事情,结果现在才明白错的离谱。”彼时,以为扼杀掉一切对苏北有想法的,以及抢去苏北喜欢的,这样苏北的注意就会永远停在自己身上,可惜那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苏北不是木偶,有自己的想法。七年相处下来,让他明白,喜欢是要发自内心,强求不得,毕竟男人喜欢女人才是天经地义,而苏北只是被他‘连累’罢了。
他和苏北的缘,要追溯到苏北出生说起。那时候,正是他第二次死的时候,爷爷说他的魂已经散开了,根本没救,但谁都没想到苏北出生那刻,他的魂魄忽然好像有了意识般,开始努力凝聚。就因为如此,无辜的苏北成了给他冲喜的娃娃亲老婆,由始至终,都没人问过苏北愿意否,那怕到后来,他也没问过苏北的想法,只独断地按自己想法行事。后来两人分开,他回想起曾经种种,觉得自己的那些所作所为真是幼稚、蠢笨得可以,同时他也恼苏北为什么就喜欢漂亮女孩子,对他却永远是一副不屑模样。
当初会离开苏家,是因为爷爷身体不行了。他清楚记得,爷爷在去世前紧握着他的手说:阿胤,你这一生注定辛苦,守护冥巫山保护小北,还背负双亲的寄托,答应爷爷,在你不能自由进入冥巫山前,不要去见苏北,不然所有族人和山头村或许会因为你的决定消失。
他不依,抓着爷爷的手大哭,除了哭爷爷即将死去,还哭如果不能守在苏北身边,苏北就会被人抢跑。
爷爷听后却笑了:傻孩子,爷爷向你保证,苏北是我见过最有情谊的…人,他既然心甘情愿跟着你,就算咱们冥巫山的曲河水干,他也不会离开你。
尽管爷爷如此说,但他还是不放心地反驳:那如果有人抢呢?学校里就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
爷爷顿时横眉竖眼,那样子一点都不像快死之人:敢!你们可是有亲事在身,谁敢抢,咱们就上法院告他!
那时爷爷从不曾明确告诉他双亲的寄托是什么,更不懂爷爷那句消失是什么意思,当他每每问起这些,爷爷只语重心长地说,时机到你自会明白一切。
不过得到爷爷的保证,他果然没有再见苏北一面。
十年来,他苦练术法,学做祭司,做到了对爷爷的承诺,而如今的他有足够力量守护冥巫山和小北,所以他原本是打算年底找苏北,不料被苏北提前一步找上门,如此倒也好,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一直以来,他为什么喜欢苏北,什么时候喜欢上苏北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总感觉应该很久很久了,久得远比他们相识还久。
“容胤?容胤……”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容胤被唤得回过神,一时间仍有些茫然:“…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那天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给刘大鹏看章无名的照片?”
容胤怔了一怔,疑惑:“为什么这样说?”
苏北想了想,终是轻轻的摇头:“没什么。在这里等我下,我进去叫保安。”
“好。”
很快地,两名保安随着苏北一同走了出来,他们在看到容胤后,眼神登时一亮,态度又热情了几分,信誓旦旦拍胸脯说一定把问题给苏北解决掉。
在进电梯前,容胤视线不经意扫到那颗被苏北踢出来的石头,双眼微眯了下,随即快速捡起揣进了衣袋里。
这次,一切都正常,电梯很快到达十二楼。
叮,电梯停下,在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风从楼道的窗户口吹进来,走在前面的保安不禁打了个颤,抱怨道:“快要入冬,这鬼天气也冷得要命。苏先生,是这家吗?”
苏北点了点头。容胤同时上前拉住他,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先看情况,有什么问题回去再说。”
苏北眨了下眼,表示明白。
保安上前先是一阵敲门,接着又是一阵喊叫,都无人应答。
“实在不好意思,苏先生,估计没人在家,这事看来只能明天解决。”
苏北迟疑:“要不再敲敲,我去找你们的时候,楼上都还有动静。”
保安尴尬的挠头:“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