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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镇上的房子比起乡下,果真要考究一些,比较好些的,还会筑个两层,只是高度矮些,没有现代建筑那般气派。
“小伙儿,要买串糖葫芦吗?”
闻着这声音,顾云皓倒是停下脚步了,脑中想起了二狗子那小吃货,忖着要不要给他带串回去。正欲开口询问价钱呢,谁道苏放先他一步开口了:“师傅,替我拿两串。”
苏放动作利落,从钱袋子里掏出几个铜板,塞到那师傅手里。老师傅取下两串,用纸包好,笑眯眯地递过来。
“拿回去哄哄二狗子,他肯定喜欢。”苏放说道。
顾云皓接过来,也不知苏放是无意还是有心,竟与自己如此合拍。
两人并没直接去白云寺,而是四处逛着,看些小玩意儿小铺子,像是玩乐一般。顾云皓也被调动了心性,也不急着回去,那些个铺子摊贩摆出的玩意儿,在他看来都很新奇。毕竟是头一遭看到古代的集市,总有些留恋的。
逛了一圈,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顾云皓便随着苏放去了白云寺,因着身上没带几个铜板,香火钱都是苏放出的。
寺里的香火还算鼎盛,来来往往也有不少礼佛人士。
顾云皓不信佛,但对宗教却有虔诚之心,因而在大殿上拜了拜,末了往蒲团前的木箱子内投了个铜板。
苏放的信仰俨然要更深一些,跪拜礼佛的一连串动作都极其标准,三个响头那是丝毫不差,末了还拿着竹筒在那摇签,看来一时半刻还结束不了。
顾云皓拍拍他的肩,道了声“我先出去一下”,便离开了大殿。他在寺门口见着了不少摆摊算命的,瞅了半天也没觉得哪个靠谱些。他是不相信算命这种东西的,与迷信无异。不过在古代,这玩意儿似乎挺兴盛,他也不好说什么,想着待会苏放若是测八字测出个完全不匹配的结果,那才叫好玩呢。
他暗笑一声,没把这想法太放在心上,倒是往一家小摊子走去了。
虽说顾云皓是跟着苏放出来玩的,但自己若是不表示些什么,就有点说不过去。再者,人苏放对自己一片诚心,他虽是没啥感觉,也不能糟践了对方的心意,便忖着用为数不多的铜板换点什么值钱的东西。
“小伙是要买玉镯子给心爱的姑娘吗?”
摆摊的是个大婶,上了年纪了,眼睛有些浑浊,口齿却很清晰。
“算是吧。”顾云皓也没辩驳,“不过我想送块玉佩,或者玉簪之类,您给看看,哪个便宜些的。”
顾云皓知道自己最后一句话煞风景了,但现实摆在眼前,他想装阔也装不了。
大神语气挺是和缓:“小伙儿,带了多少钱?”
顾云皓直言道:“三十个铜板。”
大婶扑哧一声:“三十个铜板能买玉器,小伙儿,你走错地方了。”
顾云皓也笑了:“大婶,你铺子上摆着的这些玩意儿又不是真的,三十个铜板足够买件好东西了。”
大婶眯起眼:“小伙儿,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还要做生意呢。”
顾云皓自知嘴快了,道了声抱歉,眼睛却是相中了一支簪子。若是顾云皓没看错,那是真的玉器,藏在一堆赝品里,倒显得稀松平常。他挑选出来,没表现出相中真品的欢喜目光,仍摆着刚才的语气说道:“大婶,这件要多少价钱?”
大婶瞅着他,半晌才说话:“你原是个行家,竟还在我这老婆子面前装傻充愣。我就与你说了吧,这簪子是老婆子我的陪嫁,本来是一对,其中一支给了女儿,剩下的一只一直搁在我这儿。我摆这小摊本就赚不了几个钱,把这簪子放这儿不过是一时兴起,想看看到底有没有识货的人。来来往往已有数不清的人光顾我的摊子了,却从没有谁相中了它。今儿个遇上了你,它算是走了运。我就不收你钱了,只当是送了你。”
听大婶一席话,顾云皓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有缘人了,这种趣事真是难得遇上。
“不收钱总是不好意思的,”顾云皓道,“三十个铜板简直是太便宜了,我不给你真是说不过去。”
大婶却拦住他:“你若是给我了,才是生生降了这玉簪的价值,还要跟我争不成?”
顾云皓愣神一会儿,心道罢了罢了,“那我便收下了,大婶,您好人有好福。”
大婶挥了挥手,示意去吧去吧。顾云皓已是心满意足,便不再逗留,转身回了寺里。
苏放这会儿已经求签求完了,也不知是得了支什么签,但看他红润脸色,应是不坏,至少该是个中上。顾云皓瞅见他的时候,他正站在寺门口一算命先生的摊子前写写画画。顾云皓忖着,他应该是在写两人的八字,便走了过去,想听听古代的算命先生到底有多少道行。
“你来了,适才去哪了?”
顾云皓将那只玉簪拿出来,递到苏放手里,“给你的。”
苏放又惊又喜,这玉簪上虽有几丝杂色,但胜在通透,绝不是低廉货色,“你从哪得来的?花了不少钱吧。”
顾云皓道:“我从有缘人那得来的,你可喜欢?”
苏放满面喜色:“喜欢,甚是喜欢。我还真没想到,你会送我这个。”
“喜欢就好,”顾云皓说,“那你收着吧。我也没什么东西送你,怕是只有这么一件。”
苏放心中欢喜得紧,一下子没了听算命先生絮叨的心思。
那算命先生瞅着两人八字,再看看两人之间情谊,觉得已无推演的必要,说些好话便成了。虽说是好话,但也晦涩难懂。顾云皓与苏放只听了个大概,终是没明白是啥意思。最后那算命的先生道:“你俩八字合,乃是百年夫妻相,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着这话,顾云皓心下无奈摇摇头,这算命先生摆明了是胡言乱语,奈何他不想折了苏放的兴致,便不出口拆台了。
苏放心神愉快,给了那算命先生一颗碎银。
眼瞅着快到中午了,苏放问着要不要去饭馆吃个饭。
顾云皓道:“你家随从怎么办,留他一人在车上?”
苏放示意别担心,“他身上有银两,自会解决伙食问题。”
大婶的摊子就摆在白云寺斜对角,与寺庙只隔了一条车道,顾云皓要去饭馆,自是会从她摊前经过的。她虽年纪大了,看人却是准的,那小伙儿旁边的书生,莫不是就是他的心上人?
她正蹙眉忖着呢,忽地手心一颤,一颗碎银落在了她掌心里。她愣了半晌,倏地站起来瞅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琢磨着,哪个人扔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近日和自家cp谈起文下读者之事,我很得瑟地与她说:“我的读者一个比一个萌。”
26第二十六章
两人进了一家小饭馆;苏放随手掏出一颗小碎银;递给迎上来的伙计,说来几个地道的好菜。
那小伙计将银子在手中掂了掂;眼睛蹭亮蹭亮的。他瞅了瞅两人的打扮,一个像书生;一个像庄稼汉;心下虽是疑惑;却又不敢多嘴;转过身将银子搁在牙齿间咬了咬;觉得是真货,便兴冲冲喊了声稍等,将那碎银转交给掌柜去了。
顾云皓环视了一番小饭馆;人不算少;看来生意不错,只是他怎么观察都没见着类似菜谱一般的东西,墙上除了张贴一张“本店概不赊账”之外,再无其他装饰。
苏放似是看出了顾云皓的疑惑,解释道:“虽是镇上的人,真正识字的也不算多。若真在墙上贴个菜谱什么的,没多少人能看懂,那还不如不贴。若要吃什么菜,直接报名便是,一般家常的都能做出来。”
顾云皓点点头,心道原来如此,看来在古代,文盲不在少数。
伙计上了一碟花生和一摊子小酒,两人浅斟慢酌,也算恣意。忽地耳边传来噼噼啪啪的响声,直震得人耳朵疼。
饭馆里的人一边惊疑着怎么回事,一边向声源处观望。
顾云皓瞅瞅,看样子是对面的酒楼今日刚刚开张。几条鞭炮从二楼挂下来,可闹腾了。掌柜和伙计在门外揽生意,说着今日一切菜色全免单之类的话。
这气氛一下子吸引了不少路人,连带着本家饭馆的客人都纷纷站起看热闹,有些甚至吃了一半便往那头赶了,闹腾得很。
“抢生意啰。”伙计一边上菜一边无奈絮叨着。
顾云皓瞧他不甘心的模样,笑道:“我们不是在吃的吗?你这店似是开了有些年头了,还怕一个新来的抢生意?”
掌柜估摸着是听到顾云皓这话了,凑过来道:“客官您说得是。这些上来的都是本店的招牌菜,您尝尝,可入味?”
顾云皓对古代的银两不甚了解,殊不知一颗小碎银可以换来一桌子菜,倒是让他讶异了一番。他随口尝了尝,确实不错,至少比周大哥家那些粗茶淡饭有味道得多。
掌柜乐呵呵的,似乎根本不把那新来的竞争对手放在眼里,心态极好。
顾云皓一边夹菜吃一边对苏放道:“方才我们怎么不去对面那家?看着挺热闹的。”
苏放道:“人多了便拥挤,这大热天的,挤在一块,哪有什么胃口吃饭?再说了,你那头疼的毛病还没彻底康复,若是一不小心撞着伤着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你什么?”顾云皓随口追问。
苏放浅笑一下,脸上有嫣嫣浅红。顾云皓一看,心里也估摸出这没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道了声“吃菜吧”,便不多言语了。
吃着吃着,苏放耐不住寂寞,冷不丁对顾云皓说道:“云皓,待会儿咱去抢那绣球怎样?”
“什么绣球?”顾云皓一时未反应过来。
苏放起身向对面楼指指,那二楼栏杆处,确有一颗红色的绣球挂在梁上,晃荡晃荡地好生惹人眼球。
那酒楼的掌柜就站在栏杆内侧,大声地说着:“谁要是能一箭射断这悬挂绣球的绳索,就能一年免单,且不管何时来吃都有效。”
顾云皓瞅着那掌柜手中的弓箭,心下有了跃跃欲试的愿望。他这双手,枪倒是拿过不少,弓箭却是从未碰过。他很想试试,这么多月来,自己的技术是不是荒废了。
于是他道了声好,酒足饭饱之后,便随着苏放出了饭馆,往对面酒楼走去。
小伙计见着两人这番行动,鼻中嗤了一声,道:“掌柜,你看人可真不准,这下还不是跟着众人去了那新开张的酒楼。刚才那话说得可真好听,原是说一套做一套,真不入流。”
掌柜低头拨着算盘,眉眼含笑,仍是一片风轻云淡:“你啊,不懂了吧。咱是百年老字号,只要有一个铜板便可以坐进来吃。可你看那酒楼的排场,能是普通百姓去的地方吗?今儿个他免了单,明儿个他能免单不?他做的必是亏本买卖,咱且安下心来,看看那两位客官是要去作甚。”
小伙计也摆正了脸色,连连点头。眼下管内人丁稀少,他一时没了活计,便坐在板凳上瞅着对面的酒楼傻傻地看。
顾云皓得了弓箭那会儿,已是转手了好多人,不是精准度不够便是力气不够,个个射不中。
那弓箭落入顾云皓手中时,旁观的人群开始七嘴八舌地猜测,甚至打赌,说这位能够射中,毕竟长得高大结实,那手臂一伸出来,蜜色的肌肉便让不少人赞叹。
苏放站在顾云皓身旁,众人的目光让他的心情格外舒畅——这个男人是他的,他们只能看看,自己却能拥有,怎不高兴?
顾云皓拉满弓,遒劲的手臂在阳光下闪着惑人的光彩,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一块块的肌肉,然在苏放眼里,确如催|情药一般令人招架不住。
也不知怎的,他竟幻想这双有力的手抚摸他的身体,握紧他的腰肢,甚至揉捏他的臀部。如此想着,他不由羞臊起来,只觉两颊热热的,瞅着顾云皓的眼睛都迷离了。
在一片叫好声中,红色的绣球落了下来,真是毫无悬念。
“你的箭法可真准,改日咱切磋切磋。”苏放道。
顾云皓瞅了苏放一眼,随即被掌柜的唤了去,不但兑现了一年免单的承诺,还得了另外一件宝贝。
掌柜将绣球拆了,里头有颗金灿灿的玩意儿,竟是一锭金子。顾云皓也是吃了一惊,他这么玩只是想练练手,却没想到会有意外之财。
那些没散去的人自是艳羡,奈何自己没这个本事,也只能吞吞口水干瞪眼。
掌柜与他说:“这锭金元宝重十两,今日放在绣球里,原以为无人能取走,不曾想被你这粗汉子得了手。今日酒楼开张,我也不计较了,就当是博个好彩头,将这锭金子送与你,你可要好生保管,莫让他人抢了去。”
顾云皓不知说什么,只拱手作揖道了声谢谢,伸手接过金元宝,只觉沉甸甸,一时还不知往哪放。他不由喊了声苏放,身手之人应声走了过来:“怎么了?”
“放你那儿吧。”顾云皓将金元宝递到苏放手里,苏放心下一沉,今日这男人先后给了自己两件东西,虽后面一件只是暂管,却让他觉得自己在这男人心中分量已然不轻,不然十两金元宝这般贵重的东西,怎能随意交由他人。
掌柜还想请两人进去吃个饭,顾云皓却推辞了,说自己还有事,不想多做停留,掌柜便托伙计打包了些菜色,让顾云皓带了回去。
顾云皓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二狗,琢磨着那娃子怕是要一晚上都睡不着觉了,可能连做梦都在想着怎么消化那些个食物。如此想着,顾云皓不由笑起来。
“可是想着二狗子了?”苏放猜人心思的本事可不小。
“正是。”顾云皓说,“那孩子好吃,这些东西带回去,不晓得是个什么表情。”
“云皓,”苏放道,“你如此喜欢孩子,以后若是我们成亲了,就领养个几个,你看可好?”
顾云皓没料着苏放想得这般长远,他心里其实没个数,只是点了点头,也没做什么鲜明的表示。苏放倒也不在意,反正这男人早晚是他的,过个几日,他便去找里正做个主,让他做个见证,把两人的亲事定下来,自己过日便披红盖头上轿,还怕他顾云皓不肯要么?
且说那小饭馆的小伙计,见了那金元宝的碎影,也是一阵愣神,心里忖着方才那颗碎银,便觉得那碎银好不值钱。他这辈子没见过金元宝,眼下终于见着了,却是好不甘心,真想用手摸一摸。
掌柜拿算盘敲着小伙计的脑袋,催促着他去后院干活。今儿个估摸着是没啥子生意了,只能让那小子做些零碎事。
方才那年轻人一箭射断绳索的情景,真让他开了眼界,心里忖着,老头子我怎会看错人,也不知是哪个村的汉子,下次遇见了,定要将小女儿带给他看看。
顾云皓凭空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也不知是谁在念叨他。
马车轮子在林中小道上咕噜噜地转,车内颠簸不停。也不知是不是压上了什么石子,竟忽然来了一个大的颠簸,顾云皓没坐稳,一下子往前冲了过去。
马车这交通工具他本就是第一次坐,不习惯也是自然,只是这一冲撞,不晓得要闹出什么笑话。
苏放眼疾手快,顺手扶起了他。顾云皓只觉自己鼻尖蹭到了对方的脸颊上,平温触及一片火热——苏放又是脸红了吧。
此刻顾云皓不知哪来的兴致,坏心眼地说道:“这般触碰便脸红,以后若是脱了衣衫相互纠缠,你不是要臊死?”
苏放一时说不出话,将顾云皓推开坐好,双手抚平衣衫的褶皱,煞有介事地轻咳了一声,心里却想着,若要真到那份上,自是任你摆弄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对不住,第三章来得晚了。
近来面具工作繁忙,连单休都没有了。原本《老板》那文是隔日更的,但现在不仅工作的事忙,还有学校的事,所以《老板》更新先缓缓,现在主更这篇文,请亲们见谅~~
27第二十七章
顾云皓将两串糖葫芦与一些打包好的小菜带回去给了二狗子。那娃起先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呢;顾云皓故意遮遮掩掩地搞神秘;后来知道是果腹的美味佳肴,二狗子不晓得有多高兴;在爹娘面前一个劲地说顾云皓的好话,顾叔叔长顾叔叔短的;似要把顾云皓的耳根子都摸出茧来了。
二狗子毕竟是小孩子心性;给他好吃好喝的;转眼就藏起来了;即便是自家爹娘都碰不得。顾云皓瞅着那些带回来的菜是熟的;二狗子这样遮遮藏藏,指不定过几天便馊了坏了,于是硬生生让二狗子将那些菜拿了出来;当晚便摆上餐桌一阵风卷残云;吃了个精光。
二狗子那眼神啊,疼惜得像缺了块肉似的,盘子里都只剩汁水了,他还不肯罢休,非要拿舌头像狗崽似的舔舔干净才肯给他娘洗。
顾云皓瞅着一阵阵发笑,心道农村里的娃果真淳朴得很,欲|望不大,轻易便能满足,心里也干净,不会藏污纳垢存着害人的杂念。顾云皓忽然觉得,活在这样一个纯粹的地方,身心也会潜移默化得到涤荡。
是日夜里,顾云皓百无聊赖,蹲在门口逗大黄玩。他本想思考思考与苏放那档子事,却是一点劲头都没有,脑袋里空空荡荡的,一点思绪都理不出。于是乎,他索性也不想了,就老神在在地蹲门口和土狗嬉耍。
周大嫂洗了碗,便同着二狗子去走门串户。
这日白天,顾云皓不在家,周家可差点被挤破了。凡经过的人都要走进来问叨几句,说选好日子没啊,是嫁还是娶啊,测过八字没啊,诸如此类,直让周家夫妇俩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