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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接过,见都是启蒙的书,问林央,“都会背了没?”
林央点头,“简单的很,我早就会背了。我就是弄来瞧瞧字怎么写,总不好当睁眼瞎啊。”
知趣道,“既然会了,这两本就不用再学了。每天早上卯初起床,教你武功。吃过早饭后,开始给你讲功课。午饭后,休息一个时辰,下午是依旧习武,晚上随你自己安排。有问题没?”
林央道,“我中午不休息也没事的。”
“你不休息没事,我得休息。”
林央说知趣,“真没见过比学生还懒的先生。”
知趣淡淡一笑,“未行拜师礼,你还算不得我的学生,别跟我攀交情。就你这智商,我得考虑一下呢。”
林央吊起眉毛,“我智商怎么了?我念书都是过目不忘的!”
“爱炫耀,爱显摆,一看就轻浮。”知趣评判。
林央有话说,“我是怕你不知我的好处哩。”
“昨天踢我小茶几时,你的好处,我已尽知了。”
林央终于被噎的没了话说,不大得劲的坐了一会儿,最终起身对着知趣一揖,含糊着,“那个,是我不对了。”
知趣展开自己手里的折扇,扇来几缕凉风,端起茶喝两口,“啥?没听到,也没听明白。”
林央自己直起腰来,抬下巴冲着知趣,“你别忒过份啊。”
知趣指指小茶几,好整以待,“踢吧,随便踢。”
林央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不得已,只得郑重再一揖到底,高声道,“先生,是我不对,昨天我太放肆了,踢坏了先生的茶几,我知错了。”
知趣头一遭体会到做先生的乐趣,合起折扇,敲敲几面,“后面呢?”
简直比女人还津津计较!林央在心里狠狠的奚落了知趣一遭,认命道,“我错了,请先生责罚。”这一套,他还是从村里秀才处学来的呢。
林央刚说完,知趣一拽林央的胳膊,他力道极大,林央一个趔趄后转了半个圈,知趣扬起扇骨对着林央屁股就是啪啪啪一阵敲。
大夏天的,林央穿的薄,他刚觉着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疼,知趣已经手脚俐落的打完了。未待林央翻脸,知趣已正色道,“有脾气,对着东西发,那不叫本事!昨天你踹翻的茶几,今天还能用,但打碎的杯子茶壶,就得换新的了。那些,都是用钱买的。等自己有钱了,再来糟。现在自己还靠收保护费过活呢,还敢摔东摔西。”
“昨天摔我东西,今天是不是还要跟我道歉,打的就是你这没脑子的蠢才!不自量力!”知趣一指旁边的木杌子,“坐,开始念书了!”
林央折腰道歉,道来一顿揍,他本就是个有脾气的人,已是要翻脸了。不过,看知趣脸比他的还臭,又想到知趣的功夫,林央决定,暂时忍辱负重吧!
一畔在院里开荒种菜的凤鸳,看的胆战心疼:他家血统尊贵、高高在上的凤神啊,就这么被人打屁股啦!知趣,你哪里像对待爱人啊!你,你,你也忒狠了!
凤鸳暗自想,这样不成啊,得准备些好的药膏给他家凤神了。不然,凭知趣这心黑手狠的劲头,他家凤神有的是苦头吃呢。
凤神啊凤神,你是哪辈子做的孽啊,上辈子这样的眼瘸,怎么就瞧上这姓知的呢?你要是心仪我小鸳鸯,我一定对您千依百顺啊。
惊觉自己竟然对凤神起了不敬的心思,凤鸳轻轻拍了拍自己脸,暗暗提醒,切莫做白日梦啊。
知趣给林央讲一段书,先命他背了来,背熟了再写。笔墨纸砚,农庄里并没有为知趣准备,好在知趣在倚翠山时颇会经营,常使唤着凤鸳下山做小贩,夏天卖瓜果,冬日卖皮毛,故此,知趣手里有些积蓄。
林央知机会来之不易,挨知趣的揍都忍了,学起来格外的认真。知趣看了会儿林央习字,就去瞧着凤鸳犁地了。知趣从屋里取出种子,顺着陇洒下去,漫上土,再舀了水来浇上。
一时,林央跑过来问,“先生,种啥菜呢?”
知趣悠悠然,“我记得,你是在抄文章吧?”
林央忙道,“我去撒尿,撒尿。”长腿长脚的跑开了。
凤鸳握着锄头,一手捶腰,悄声跟知趣打听,“知趣,上辈子,我家凤神就被你这么打啊打的就看上你啦?”
“难道你家凤神天生欠揍?”知趣反问。
凤鸳立刻板了脸,“不许你对凤神不敬!”
知趣无辜地,“你非要问我啊。”
凤鸳见林央撒尿回来,顾不得再理会知趣,一扔锄头,上前嘘寒问暖,“少爷,渴不渴?我煮了绿豆汤,里面还放了饴糖,可解暑了。”
林央看看知趣,知趣漫不经心的问,“写多久了?”
“有一个时辰了。”
“嗯,歇一刻钟。”知趣道,“凤鸳,去盛绿豆汤吧,都喝一碗。”
林央到底年纪小,见知趣允了,眼中透出欢喜来,鲜有这般乖巧的道,“我去帮凤鸳哥盛汤。先生,喝完绿豆汤,我就去接着写。”
知趣笑笑,林央才去了。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
林央非但聪明,还十分刻苦,晚上都抓紧时间勤学苦练。知趣给他又添了支蜡烛,林央道,“先生,你还没睡啊?”
“不急。灯暗的话对眼睛不好,以后会近视眼的。”
“什么是近视眼?”林央对知趣渐渐心服,起码,知趣跟他比,本事大的多。而且,知趣对他也好。林央自幼生长在这种环境,敏感远超普通人。他长这么大,基本上没长歪,就说明林央在好与坏上有着深刻并清醒的判断力。知趣虽然常讽刺他、打击他,还会揍他,但是,也会给他做好吃的饭菜,教他认字习武、人生道理,林央自尊上有那么一点儿小受伤,其实并不讨厌知趣。
“灯暗的话,眼睛容易疲倦。像人累了,还要休息呢,眼睛也是一样。若是不让眼睛休息,以后就会逐渐看不清东西。看东西时,就会像这样眯着,才能看清。”知趣立刻把眼睛眯成眯眯眼给林央看。
林央忍不住笑,“真的?”
“骗你做什么?”知趣道,“知你用功,晚上看书的确对眼不好。不如以后改改法子,晚上给你讲新文章,你闭着眼睛背就行了,省的用眼。白天再抄书练字。”
“好啊。”林央一口应下。
知趣放下蜡烛就出去了。
晚上。
罗妖在紫金鼎里抱怨,“你对那小崽子可真好,深更半夜的还去看他。”
知趣早摸准了罗妖的脉,叹道,“跟你是同族呢。你当我无缘无故的对谁都好啊,又不是烂好人。我一见到林央,就想起你当年。只恨我那时还不认识你,帮不到你呢。”
罗妖勉强算是接受这个说法,口气骄傲,“黑炭,本来该我保护你的。”
“我又不是女人。”
“那我也想保护你。”
知趣美滋滋的笑,又道,“明天,夏春秋安排的人就要到了。能护着林央,咱们就护着他些。不为别的,我就单就看不惯这种不拿人当人的事!”
罗妖立刻啥意见也没了。
第一八三章
林央对于突然出现在知趣身边的女人有些惊奇;悄悄问凤鸳;“先生成亲了啊?”
“不是。”凤鸳给林央整理下衣领;道;“那是先生的丫头。”
“长的挺不赖的。”
凤鸳摸摸下巴,打算要纠正一下他家凤神的审美。这种女人就算不赖?他家凤神当真是没见过好女人啊。
苏云微一身浅碧衣衫;头挽随云髻,除了一支碧玉钗;周身并无其他饰物,但那种清冷无双的气韵,一举一动无不透出淡淡高华;远非一般凡女可比。
所以,林央悄然赞苏云微容貌好,亦在情理之中。
不说林央小小年纪没见过几个女人,就是这庄子里见多识广的大管事许东,一见苏云微尚惊为天人,久不能回神,恨不能口水流出三尺长。
知趣轻咳一声,与许东介绍,“这是我身边小婢,姓苏,名唤云微。”修真界的人都像木头,知趣见苏云微不知礼数,只得提醒他一句,“云微,见过大管事。”
苏云微何等身份,听知趣令他对一介凡人见礼,顿时面露不悦,俏颜含霜。许东虽是凡人,察颜观色远胜苏云微,摆摆手笑道,“不敢不敢。苏姑娘是先生爱重之人,切莫折煞我啊。”
知趣眉毛一皱,冷斥道,“滚你房间去!”
这话正合苏云微的意,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知趣歉然道,“路上买来的官奴,就是这么一幅不识好歹的脾气,还当自己是以前的大小姐呢。也怪我未好生相待,失礼了。”
许东哈哈一笑,贼兮兮的对知趣使个眼色,“越是烈马,骑起来越有滋味儿么。”
知趣亦笑,挽着许东的手,如同亲兄弟,“大管事这话,话糙理不糙。”
自此,人人皆知新来庄子的二少爷的先生有一绝色坏脾气侍女。
夏春秋怎么派了这么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来呢?知趣并未将清冷孤傲的苏云微放在眼里,只是忧虑夏春秋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用心……
林央对苏云微的印象不大好。
虽然初见苏云微时颇令少年惊艳,但,这位侍女,既不懂得服侍人,亦不会洗衣做菜,天天关在屋子里,偶有露面也是那幅冷清相,切,装给谁看呢?而且,据他夜里观察,这女的也没给他家罗先生红袖添香啥的。
林央巴唧着吃一条清蒸鱼,给知趣提意见,“下人不懂事,你得给他们立规矩。这种什么都不干,天天吃闲饭,就一张脸能看,还不知替你温床暖被的奴才,要来何用?”
林央话音刚落,脸上啪的挨了一巴掌,这耳光抽的极重,林央咣唧摔到地上去,半边脸都肿了。昏头转向的,林央还以为是知趣打的呢。随之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林少爷,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你若自己管不好,我替你管如何?”
林央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他虽是少爷出身,却是在农庄长大,什么乡下粗话都听过,当即破口大骂,“欠操的小婊子,你敢打我!”
苏云微房间又是接连三道掌风挥出,凤鸳出手去挡,无奈修为有限,挡去两道,第三道却是力不从心,眼看就又要落在林央脸上去。知趣随手抛出一块玉玦,玉玦应声而碎,当空一声龙吟后,苏云微失态的自屋里冲出来,怒视知趣。
知趣是断袖,何况有他家妖妖在前,苏云微这等颜色真有些不够看。知趣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冷声道,“苏云微,你别给脸不要脸!”
凤鸳已将林央从地上扶起来,心疼的给他家凤神擦脸上的伤。
夏春秋几乎瞬时便至,院中突然出现一个大活人,林央惊的嘴巴都合不拢。
苏云微倒是知道先下手为强,指着林央告状,含泪道,“师叔祖,是这小子先对我语出不敬!”
对付苏云微,都不必知趣自己出手,直接道,“凤鸳,跟夏先生说一说来龙去脉。莫要冤枉了苏姑娘。”
凤鸳何等机伶之人,他也没添油加醋,就是活灵活现的演说了一番,一言一语无不异常合乎知趣的心思,“苏姑娘既然是以罗先生的侍女进来,就当谨守侍女的本份。只是,大概苏姑娘是瞧不起这凡世之人的,罗先生尚且要与这农庄里的管事周旋,苏姑娘高傲仿若九霄仙子,对罗先生的话充耳不闻、没有半分尊敬。自来之后,就在屋子里不出门。罗先生也不敢得罪苏姑娘,只得随她去。”
“苏姑娘的身份,我跟罗先生知道,自然要让着她。不过,我家少爷哪个知道?再说了,就算知道,莫非我家少爷的身份还不及一个小筑基了?我家少爷说她失礼?难道说错了?侍女该做什么?无非就是服侍主人、洗衣叠被、端茶倒水,我家少爷不过是说苏姑娘不懂侍女的规矩本分,这话,哪里有错?苏姑娘就能掌掴我家少爷!”
“夏先生,恕我多句嘴吧。就算你们掌门亲自来了,我家少爷肯与他平起平坐,都是他上辈子的造化!给他面子!这姓苏的,算是什么东西,仗着自己学过三两天术法,就欺我家少爷凡人之身!难道这姓苏的如今已羽化成仙了不成!说到底,大家都是凡胎凡种,就这般目中无人,简直可笑!”凤鸳毫无绅士风度的朝苏云微啐了一口,回去站在林央身畔。
知趣正色道,“夏先生,苏姑娘是不喜欢这个差使的。麻烦你换个伶俐些的来,苏姑娘这样的,咱们伺候不起。而且,也得请夏先生遵守约定,来的人,要听我的差谴,而不是来这里充仙女当大爷!”
夏春秋看一眼两眼怒火腾腾盯着苏云微的林央,再看一眼面无表情的知趣,最终还是点头,“好吧,我暂带云微回去。”
知趣抛给夏春秋一个包袱,“给阿伯的。”随之,不再对夏春秋说一句话。
倒是凤鸳上前道,“夏先生,你看我家少爷给打的,这医药费可怎么办?”
林央肿着半张脸过去,斥凤鸳道,“真是丢脸,要什么医药费。”未待凤鸳跟他家凤神解释追讨医药费的重要性,林央突然出手,咣唧一个大耳光抽还了苏云微。
苏云微正在暗自垂泪,也无防范,竟被林央得手。
要知道修士对凡人,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在凡人的眼里,这些能腾云驾雾的修士,已不敕于活神仙。苏云微出身不错,就是在修真界也是被人追捧的时候居多。此时被林央咣唧打了脸,种种羞愤,就不必提了。
苏云微怒烧神智,一时竟忘了有夏春秋在侧,掌中突现一柄飞剑,就要斩杀林央。
夏春秋自然不会让苏云微动林央,直接一拂衣袖,苏云微消失不见,夏春秋对知趣微微点头,凭空离去。
林央出了这口恶气,凤鸳狗腿的连连大拍马屁,“少爷,你刚刚真是威风霸道啊!”
林央此人,向来是吃得了苦受不得气,摆摆手,谦虚又炫耀的一笑,“不算啥。”
知趣赞,“大有汝师之风啊。”
至此时,知趣已明白夏春秋的用心。他说要换苏云微,夏春秋应的容易,走的漂亮。只是夏春秋走时未曾封印林央这一段记忆,而知趣,是没有封印他人记忆的本事的。明摆着,夏春秋是借苏云微之事捅破知趣修士的身份,依林央的聪明,又怎不会对知趣与凤鸳的来历生疑呢?
林央敏觉地,“怎么,你也挨过人耳光?”
“怎么可能?”知趣哪里会把自己丢脸的事往外说,正色道,“我是说你这不吃亏的性子像我。”
林央得意地扬起精致的下巴,“我可还没拜你为师呢。”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凤鸳取出药膏给林央敷,林央由凤鸳给他处理脸上的伤,果然问向知趣,“先生,刚刚那两个人是有仙法的人吗?”
“不只他们,我与凤鸳也都是修道之人。”
凤鸳抓紧时机跟他家凤神介绍自己的身份,嘿嘿笑,“我不是修士,我本体是鸳鸯,偶得机缘化形为人。”
林央大惊,“凤鸳哥,原来你是妖精啊。”
“是啊。”凤鸳眯着眼笑,“少爷,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林央看一看凤鸳,再看一看知趣,最后神经大条的得出一个结论,“妖精就是比人生的好看哪。”
凤鸳笑的朵朵桃花开:他家凤神夸他俊了诶。
林央胆子之大,远超凡人。若是凡人得知自己身边住着只妖精,会有啥反应,请参考白素贞与许仙就知道了。人家林央,惊讶过后,直接坦然的接受了凤鸳的身份。
林央不仅胆子大,他还非常聪明。他马上觉出事情不对,问知趣,“但你们是有仙法的人,怎么会知道我,还来庄子里教我念书呢?”
知趣道,“我与你前世有些渊源。”
“前世?”林央的心呯呯直跳,他毕竟年纪还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有许多话,甚至不知该从何问起。
凤鸳已经嘴快道,“是啊,少爷,你前世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呢。我愿意做您的奴仆,鞍前马后的伺候你、照顾你,只要你别嫌我烦。”
林央不禁道,“难道我前世也是妖精?”
“不是妖精,是妖神。”凤鸳嘴之快,知趣恨不能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林央张张嘴,半天才问,“我,我,我是不是凤凰啊?”
“少爷,你都想起来了?”凤鸳左右扫一眼,生怕夏春秋忽然出现,把他家少爷捉走。
林央摇头,脸微微发红,“不是。我以前常做梦,会梦到凤凰。”凤凰在人世,并非妖魔鬼怪,而是令世人敬仰的神明。只是说自己前世是神明,饶是林央也有些不好意思。
知趣淡然道,“如果你想平安活过这一世,就不要试着忆起前世。”他握住林央的手,温声道,“你的身体里,有凤神在沉睡。苏云微就是来监视你的,如果你凤神的神识觉醒,你会立刻化形。但,刚刚化形的凤凰法力低微,若为人族捕获,他们会挖去你的内丹,将你炼成丹药,用于己身修行。”
林央听的心里发寒,望着知趣淡定的脸色,讷讷的唤了声,“先生?”
他,他这只小凤凰,好像处境不大妙啊!
凤鸳却是不管这些,他单膝跪下,执林央一只手,深情款款道,“少爷,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少爷,不论刀山火海,我凤鸳绝不说一个‘不’字。”
知趣默默:凤鸳,你真的是在表忠心,而不是在求婚吗?
林央已尽知自己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夏春秋,你还有什么手段,来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