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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扛起攻就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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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拾不安地将手搭上他的肩膀,说:“我……”
    沈旬拨开他的手,恶狠狠道:“真令人感动啊,都可以给你的孝心颁个奖了,她把你抛弃了你还腆着脸追上去,你是不是傻?谢拾,你是不是抖m,对你越不好的你越是讨好,你难道不知道对待恶狗要恶狠狠地反击回去吗?”
    谢拾总是这样,明明有人欺负他,他总是不反击,太过轻易地原谅别人,沈旬讨厌极了他这一点,看到他被伤害,沈旬感觉心口被插上一刀的更像是自己。
    他来时看到谢拾和赵碧华安静地坐在那里吃饭,像极了叙旧的样子,他简直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怎么能够这样?赵碧华抛下谢拾的事情,难道就这样轻易地一笔勾销?
    沈旬隔着玻璃窗看见谢拾无动于衷又平静的神情,心口像是被谁用手捏住,又疼又酸又苦,他想把谢拾从那里带走,让他再也不用面对这些。
    然而真正面对谢拾,他却忍不住发起了脾气。
    谢拾蹙起眉,道:“你不要这样……”
    沈旬冷笑道:“我这样说你,你为什么不打我?你现在生气吗?你难道都不会生气的吗?啊?”
    谢拾决定采取缓兵政策,沉默半晌,道:“你冷静一下,饿不饿,我先去买点东西吃。”
    他转身要走,沈旬蓦然火气更旺,将他后领一拉,往后一拖,冷冷道:“回来!”
    谢拾被他大力拉得在原地转了个圈。
    沈旬扶着他的肩膀,盯着他,咬牙道:“你好好看清楚了,她是你妈,但她除了给你一条命以外她还给了你什么?你还想再被丢弃一次?你当自己是稻草人呢,心挖出来又可以填进去的?我告诉你,我不准你这样!”
    谢拾忍不住推开他的手,同样盯着他道:“那你呢,你也希望我不靠近你?这样我就不会受伤害了?对,我是圣母,可她是我妈,小时候你陪在我身边的时间还没有她长呢,至少我和她在一间屋子里待了那么久,你让我有什么办法直接捅她一刀子?”
    沈旬阴着脸,道:“所以你就瞒着我来见赵碧华是不是?我出国前跟你说了几遍,让你有事情不要瞒着我,你答应了我,但你做到了吗?你觉得我反复被你的假意欺瞒,我是什么心情?”
    谢拾叹了口气,尝试平息沈旬的怒火,道:“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
    沈旬深深吸了口气,愤怒道:“不需要?你以为我临时改了飞机目的地,一下飞机就跑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谢拾的手机陡然响起来,沈旬一下抢过他的手机,眼中阴暗似风雨欲来,下一秒他就将谢拾的手机掷出去,道:“你走吧,继续上演母子情深去!”
    谢拾被手机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巨响吓了一跳,他无数次见过沈旬冷着脸的模样,却是第一次见过他情绪这么激动。
    沈旬最后看了谢拾一眼,从横椅上大力扯下行李,转身就欲走,谢拾心慌了一秒,下意识地上前拦住他,却被从横椅上坠下来的行李一下砸中脚。
    谢拾的脚趾一阵一阵麻木着发疼,他还固执地站在原地,拉住沈旬道:“我不走,你也不准走。”
    沈旬瞧见了砸在谢拾脚上的行李,心脏钝痛一下,慌忙将行李移开,他站起来,有些懊恼地看了谢拾一会儿,良久,转身颓然地在横椅上坐下来。
    沈旬像是个做错了事情,茫然无措的小孩,只能自己发自己的脾气。他喘了会儿气,伸手勾住谢拾的手指,抬起头看他,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谢拾在他旁边坐下来。
    “疼吗?”
    “不疼。”谢拾见到他不相信的目光,补充道:“真的,一点儿也不疼,行李很轻,真的。”
    沈旬在他手心摸了摸,说:“我很担心你。”
    “嗯。”
    沈旬又说:“谢拾。”
    “嗯?”
    “我生气的原因很多,你要听吗?”
    谢拾反握住他的手,说:“听的,你说,我都听着。”
    沈旬抬眸看着谢拾的眼睛,说:“你来见她之前,打过几个电话,我当时基本都猜到了,我等着你亲口告诉我,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
    “你是觉得我不可信任?”沈旬问。
    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可靠?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和你反目?你是不是一直在我和赵碧华之间挣扎?
    ——你是不是很累?
    谢拾安静地看着他,半晌,才说:“没有,我信任你,信赖你,也只有你一个,你想问的,我都知道。”
    “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一定不欺瞒你。”
    沈旬摸了摸他的脑袋,表情终于缓和一点,说:“只有这一次,下次你会死得很惨的。”
    谢拾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确认他不再生气,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故意对他笑着缩了缩脖子。
    沈旬又道:“刚才你在我身后停下来,其实我挺怕的。”
    谢拾:“?”
    沈旬不看他,呼吸绵长,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街道和寂寞闪烁的霓虹灯,道:“我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没办法回到从前了,我尝试过忘记,但是发现根本忘不掉,你从小就比较天真,希望破碎过的都能重归于好,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谢拾心里咯噔一下,呼吸一下子沉重起来,他豁然站起,在沈旬对面蹲下来,握住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急,道:“你又要说什么了,我们好不容易……”
    沈旬打断他,说:“我其实很担心,我没办法释怀,永远都没办法,我担心你会因为我筋疲力尽。”他顿了顿,垂着眼眸说:“我不希望到了最后你恨我浪费了你的人生。”
    “不……”谢拾惶急道,死死握紧他的手,生怕他又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
    沈旬抬起头,认真地盯着谢拾的眼睛,说:“这是原来我的想法,但是现在你听好了,即使有一天你觉得累,也不许在我身后停下来,要跟上来,如果你偷懒了,我不介意回去找你。”
    是他先认真,他认命。
    是谢拾先朝他走过去的,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如果谢拾胆敢退后一步,那么他也可以任意地逼近一步。
    事到如今,他已经忍不住了,心里的情绪快要爆炸。
    忍无可忍,便不再忍。
    “你……”谢拾怔住,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沈旬突然捧起谢拾的脸,说:“你要为今天的事情做个补偿吗?”
    谢拾终于理解了他刚才那番话,心情犹如过山车般在几秒之内上下起伏,又如坠入地狱后瞬间冲上天堂,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愣住,思维一片空白,不知道回复他什么才好。
    沈旬方才说那番话的音容相貌还在他心中流连不去,下一秒,沈旬又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举动。
    他捏住谢拾的脸,用大拇指在他下巴上蹭了蹭,缓缓地低下头来,亲吻下去。
    谢拾:“…………”
    谢拾睁大了双眼,唇间传来温热的触感,他脑子仿佛是死机了一般,一直不停地重复这“沈旬”二字,这是占据他全部心房的病毒。
    病毒,病毒,分明是病毒,谢拾此刻却觉得满心的甜水都要溢出来。
    沈旬在谢拾唇上咬了咬,许久才离开,离开的速度很慢,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又在他耳边轻轻吻了吻。
    谢拾目光有些茫然又有些痴呆。
    沈旬目光专注温柔。
    两个人许久都没说话,沉默地凝视着对方,两张后知后觉的大红脸面对面,尴尬却完全被心底里滋生出的细密情感给掩盖。
    十二点,整个街道空无一人,只剩下知了声为他们伴奏,谢拾看着沈旬的眼睛,觉得从里面看出了星光与大海。

  ☆、第五十四章

片刻后。
    沈旬从地上捡起被摔成两半的手机,拼起来,放在谢拾手上,道:“换了吧,估计已经不能用了,换成和我同款的。”
    “同……同款?”谢拾仍然有些换不过气来,接过手机,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问:“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沈旬在他后脑勺上揉了揉,狂烈的心跳尚未平息,还有些脸红,他竭力镇定地问:“你说呢?”
    谢拾平时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保持从容不迫的原则——然而沈旬永远在他的原则之外。
    谢拾从来没有如此慌神过,他一时之间不敢去看沈旬,只能盯着地面,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不是一时冲动?”
    沈旬放在他头上的手顿住,眼睛蓦然危险地眯起,声音转冷,问:“你希望我是一时冲动?还是说,你只是一时冲动?”
    谢拾没说话。
    刚才那个吻太突然了,他甚至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然而又无比顺其自然,好像他一直在等待着沈旬的吻落下来。
    谢拾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脸红。
    沈旬对他愚钝的反应感到微微气恼,也顾不上害羞脸红了,眼神一凝,握住他的肩膀,直截了当地问:“你真的不明白吗?我再忙也要打电话给你,一下飞机便立刻赶来见你,见不到你便……”沈旬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强忍着内心激烈翻涌的情感,问:“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在想什么吗?”
    原先他在犹豫,不确认自己对谢拾的感情到底是亲情的习惯性,还是爱情的占有欲,他在迟疑。但是一切的迟疑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与拖延时间的借口罢了,没有谁会因为自己的兄弟而羞涩得不知所措,也没有人会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见一个人想得食不下咽。
    他苦恼过,也钻牛角尖过,但是他超出年纪的果决和勇敢又让他快速从挣扎的泥沼里脱身出来。
    他很明确地知道,非谢拾不可。
    一旦确定了,他就立刻将谢拾纳入自己的所有物范围内,不容任何人觊觎与欺侮。
    然而他并不确定谢拾是否和他有同样的情绪,他在思念谢拾的同时,谢拾是否有同样的心情。这一点令沈旬微微慌神。
    谢拾素来就知道沈旬喜欢以果断直接的方式攻城略地,然而却没想到这一次他这样直白,几乎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余地。
    退缩?然而这一次谢拾却再也不想退缩了。
    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激烈的、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心脏,不停地对自己道:冷静!冷静!冷静!
    然而他无法冷静,紧张得额角都流下汗来。
    等待了几秒,沈旬的心微微沉下去,又朝他迈进一步,脚尖几乎碰到谢拾的脚尖,他低下头盯着谢拾,鼻息落在谢拾脸上,让谢拾整个脸都灼烧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
    “干……干什么?”谢拾笨拙地别开脸去,欲要退后一步,却被沈旬拉了回来。
    沈旬低声说:“我还想亲你。”他嗓音低下来时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力,像是挠在人心口的爪子,痒、战栗。
    谢拾:“…………”
    沈旬刚说完就脑袋一沉,作势要吻下去。
    谢拾推开他的脑袋,道:“不行。”
    沈旬怒目道:“为什么不行?”
    谢拾:“……嘴巴会肿。”
    沈旬:“………………”
    谢拾走开几步,一屁股在横椅上坐下来,努力理了理思绪,随后抬起头问:“你……?”
    他还没问完,沈旬便回答道:“对,我是认真的。”
    谢拾心狂跳了一下,又呆呆地问:“我……?”
    沈旬专注地看着他,不容置疑道:“你不用多考虑了,越想越混乱,我知道你得到我的吻,其实开心的要疯了。”
    谢拾:“…………”
    谢拾耳根红起来,居然有种被一语道破心思的窘迫感。
    沈旬在他旁边坐下,见他不反驳,反而面红耳赤,心情顿时多云转晴,嘴角微微勾起。
    微风吹过,谢拾后背的冷汗逐渐干涸,他心里却燥热极了,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反复斟酌,开不了口。
    沈旬好心情地盯着他,就差没拿个写生本将他窘迫的样子都画下来了。
    谢拾感受着旁边炙热的视线,十分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走吧。”沈旬看了谢拾一会儿,摸了摸他脑袋,站起来道。
    “去哪儿?”谢拾吹了会儿冷风,终于恢复镇定,抬起头问。
    “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回去。”沈旬朝他伸出手,想拉他起来。
    谢拾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沈旬眼神坚定,街边的灯光落在他眼里,有种动人心魄的力量,从他眼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也只有自己的影子。
    四下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谢拾脑袋中的一团乱麻忽然就清明起来,既然想不通,便不要想,有什么事比两个人这样在一起更重要呢?
    谢拾笑了笑,握住沈旬的手,笑道:“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事业和爱情双丰收?”
    爱……爱情?
    沈旬:“…………>///<”
    沈旬凶巴巴道:“快起来,少废话。”
    他迅速转过身,脸红一大片。
    谢拾站起来,沈旬又在他面前蹲下。
    谢拾一头雾水地戳了戳他的背,问:“干嘛?”
    夜色里,沈旬的腰弯成纹丝不动的拱桥,晃晃肩膀,对他道:“上来。”
    谢拾:“……你要背我?”
    沈旬微微侧头,看着他,说:“你不是被行李砸到了吗?我对你负责。”他语气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夜幕下,一双眼睛也熠熠生辉,再也不见相遇时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心一意的爱意。
    谢拾简直要不认识他了,精神恍惚道:“你是不是被穿越了……?”
    沈旬额角“唰唰”几条黑线,深吸一口气,怒吼道:“你想要我扛着你跑吗?”
    谢拾被他唬得吓一跳,心道,这才正常嘛。他赖在原地不动,小声道:“我说了不痛,一点也不痛,何况我一个大男人……”
    沈旬依然弯着腰在那里,认真地侧过头看他,脖子扭成一个十分酸痛的角度,认真地道:“不管你痛不痛,我都心疼。”
    谢拾:“…………”还突然点亮了情话技能?
    沈旬看他一脸痴呆样,“啧”了一声,直起腰来,扭了扭脖子,面无表情道:“不解风情,算了。”
    谢拾:“……等等!”
    谢拾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将他往后一拉。
    沈旬立刻被勒得往后仰,咳嗽起来,吼道:“放开!”
    谢拾将他往前一推,重重在他背上一拍,将沈旬的腰拍弯,往他背上一跳,笑着撇撇嘴,道:“刚才不还说要背我吗?这会儿又改变主意了?善变的女人。”
    沈旬:“…………”
    沈旬黑着脸,背上背着谢拾,谢拾腿也极长,几乎要拖在地上,两人还一人手中拖着一个行李。
    以这样怪异的姿势,两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走着,长长的影子拉在地上,像是融为了一体。
    六月的天,什么都不做也会被炎热的空气蒸出汗,现在虽是半夜,温度仍然不低,两人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尤其是沈旬,然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只盼这时间能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热不热?”谢拾忍不住把脸放在沈旬额头边蹭了蹭,伸手替他扇了扇风。
    “你呢?”沈旬微微侧过脸。
    谢拾想了想,道:“不热。”心脏贴上沈旬的背,那种久违的充实感像是带有生命力的血液,灌入全身,不是热,而是温暖,从头皮,到血管,到皮肤,到脚趾,都温暖得像是寒冷冬日里被火在烘烤。
    谢拾叹了口气,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沈旬问。
    谢拾不回答,揪了揪沈旬的头发。
    沈旬突然想起来什么,微微侧过头,问:“我记得你演的那部戏中男二号和女主没有吻戏,而这是你第一部戏,所以……”
    谢拾:“所以?”
    沈旬转过脸,不让谢拾看见自己微微亮起来的眼睛,语气里却有不经意泄露的兴奋,问道:“所以这是你的初吻?”
    谢拾:“…………”
    还真不是,他上辈子虽然不红,但是也演过几部戏,初吻早就没了。
    沈旬费力地扭过头,就看见谢拾一脸纠结的表情。
    沈旬:“…………!!!”
    沈旬愤怒地将谢拾丢下来,谢拾站在地上,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沈旬眼里有怒火,控诉道:“是谁?你有过喜欢的人?谁?!”
    谢拾哭笑不得道:“你变脸也变得太快了……你,你是在吃醋?”
    沈旬像是一个被妻子背叛的丈夫,脸都是绿的,冷着脸道:“吃喜欢的人的醋,有问题吗?”
    谢拾只能顺着他的毛来,悻悻道:“对不起。”他眼珠一转,忽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看着沈旬,问道:“你上部戏演男主,不是也有吻戏吗?你还来说我……”
    沈旬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有些不自在道:“那是演戏需要。”
    谢拾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双重标准,这就是!
    “我理解,好了,走吧。”谢拾拉起行李,在沈旬后背上推了推,催促他快点走。
    沈旬走了几步,又意识到不对,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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