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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任天轻松地跷起二郎腿,拿起香浓的咖啡啜了一口,瞧着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顾兰一脸喜色与前几天判若二人的样子,心里存疑,“顾大小姐,你最近的心情很好嘛,是不是找到什么乐子啦!”
“嘿嘿。”顾兰掩嘴轻笑,“天表哥,这你倒是说对了,最近我找到一件很好玩的玩具,你不知道他真的好有趣。”那个叫鬼子的恶男,平日里一见到她就怒目相向,但当她娇声嗲气地挨近他半步,他立即脸红耳赤,手忙脚乱,那反应比三岁小孩还稚嫩,这个游戏明明是他先挑起的,结果却被游戏耍得团团转,好好玩哦!
她自小在美国长大,一年前,父母意外过世,她才来到任家。初来乍到,一没朋友,二跟任老太的感情也不是很好,这也难怪,她母亲跟天表哥的父亲都不是任老太亲生的,任老太是任老太公的二房,只是他们名义上的奶奶,她也是回国后才第一次见到任老太,她对这个六十几岁还一副少妇相的奶奶一点好感也没有,唯一与她亲近的就只有天表哥,只是天表哥很忙,也没什么空闲时间陪她说话聊天,闲极无聊的她终于找到一个大有趣的乐子,每天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捉弄他,非搞得他人仰马翻不可,连自己最初的目的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任天轻叹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谁倒了八辈子霉被顾大小姐逮到,“你该不会看上那人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瞎子,那种人不适合我的!”
“真的就最好,可别一见面就欺负人家,到后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喜欢他,到那时他已经被你吓跑了,那你就惨啦!”他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安啦!我才不会这么失败呢,时候不早,是时候去拜候我的玩具啦。”
“你今晚又不回家吃饭啊。”
“不要,你知道我跟奶奶合不来,她看我不顺眼,我对她也没好感,没必要回去两两相厌!”
“小兰,你对奶奶的成见很深,其实奶奶很慈祥的。”
是啊,只对你一个人慈祥嘛,“不说那么多啦,我走啦!”顾兰不想在任老太这件事上跟任天起争执,那个老太婆除了任天谁都看不顺眼,偏心偏到骨子里去了。上次王总的女儿跟任天走得近了点,就被老太婆三骂五斥给打跑了,那醋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任天的老婆什么的。年纪一大把,脸上皱纹成坑成谷,难不成还想学人家老牛吃嫩草。
呃――我想到哪里去啦,就算那老太婆再霸道也不可能对天表哥,自己的孙子有非份之想吧,秀逗啦!顾兰甩甩头,甩掉那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怪想法。
顾兰一走,任天马上打了个电话,“喂…是我……现在可以来吗…好…我等你……”
说完这几句简单的话,任天挂断电话,大概五分钟后,一名相貌俊朗的男子敲门进来,“找我什么事?”
任天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男子也很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九尾,我请你查的事,有消息了吗?”
那名叫九尾的男子,摊开双手,耸头摇头道:“我根据你给我的生辰八字,用北斗紫徵术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找到。”
闻言任天大为失望,“怎么会这样?”
“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已不在人间,也就是翘掉了。”
“不可能,一个月前我才见过他。”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他身边有术士师,且对方的功力不在我之下,我才无法找到他。”
“以你目前的修行,还有人比你更厉害。”
“你没听说过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吗?在我们狐仙一族之中,我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世上又不只有我们狐仙一族,就像你们人类有种族之分,我们也有啊,五神六仙七妖八精九怪,我们狐仙充其量也只占了里面很小的一部分。”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九尾见任天一副垂头丧气,死气沉沉的样子,也不忍心再打击,于是转移了一下话题,“老祖宗叫我恭喜你练成长生不老术。”
“有个屁用啊!”想见的人见不到,能长生不老又怎么样。
“别这么说嘛,你只用了十几年的时候就把驽仙术练到第四重,再接再厉,练到第五重你就能自己操纵北斗紫徵帮你找人啦。”
任天狠狠地瞪了九尾一眼,这只九尾狐是真蠢还是假呆!“你有三百年道行都找不到,难不成我能找得啊!”
那倒也是哦,“哈哈…哈哈……”九尾干笑几声,掩饰自己的无能,“没关系,有事者事竟成,一年找不到就二年,二年找不到就三年,终有一天让你找到。”
任天堆起一脸假笑,“对啊,等我百年后找到他,他已经化成一堆白骨啦!”
“那……那我也没办法啊!”
“我不管,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把他找出来!”
这…这不是强狐所难吗?“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啊!”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找了,实在是能力有限,那也没法子啊!
“我就是这么不讲理。”他的耐心已经被这二年的苦等全部磨光了,再找不到他,他铁定会疯掉,“你信不信,我今晚就用圆梦术,向老祖宗告你的状!”
九尾大惊,任天是他们狐仙一族的大恩人,老祖宗又最疼他,要是他在老祖宗面前左一句无能右一句没用,他的光明前途美好未来岂不毁于一旦,“千万不要啊,最多…我再回去帮你想想办法,你可千万不能在老祖宗面前造谣啊!”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罗!”
“是!我现在马上立即帮你去找。”有狐界第一美男子之称(自称)的九尾,很没形像地从任天办公室落荒而逃。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怕任天,这就要从四百年前说起,当年狐仙界遇到万年一遇的大劫数,他们所居住的狐仙山遭天火烧山,众狐族又被天雷诛杀,正在这灭族绝种的紧要关头,遇到了任天,准确来说是任天的前世,他那时是人间帝王,他让众狐族躲在他的鸾驾之后,以天子之威蔽佑了他们,让他们逃过灭族大劫。有恩必报是狐仙奉行的宗旨,任天救了他们一族,恩同再造,老祖宗用星像术找到了投胎转世后的帝王,也就是任天啦,自他八岁时起便利用圆梦术,在梦中传他驽仙术,此刻的任天也算得上是半个狐仙。
* **
话说顾兰,离开公司后直奔鬼子跟黎枫的小窝。
那时,鬼子跟黎枫正准备开饭,她很不客气地占了个好位子,鬼子连送了她好几记卫生眼,顾兰全部视而不见,末了嗲声叫了声:“鬼~~~子~~~哥~~~”
鬼子的心脏差点停了功能。此女惹不得,鬼子决定不再跟她正面发生冲突,到楼下端饭菜上来。
二楼就剩黎枫跟顾兰两人。
“喂。”顾兰推了推坐在旁边的黎枫,玩上瘾的她,玩完鬼子想玩傻子,“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黎枫对顾兰没好感,对她的发问自是不理采,将身子挪过一点,跟顾兰保持适当距离。
“别不理我嘛!”顾兰粘了过去,附在黎枫耳边细语道:“你们是那种关系对不对,我一眼就看出来啦?”
哪种关系?黎枫疑惑的眨着大眼,这么深奥的话他听不懂。
“对别人的爱好我是没资格说什么啦,正所谓青菜罗卜各有所好嘛,只是没想到他的眼光会差成这样,喜欢一个傻子。”
整句话里,黎枫只对青菜罗卜有反应,因为他最讨厌青菜罗卜,“我最讨厌青菜罗卜。”
顾兰掩嘴偷笑,觉得这傻子好玩得紧,道:“我也最讨厌青菜罗卜,你没看到我一向只吃鸡肉,鸭肉什么的,那青菜罗卜我一闻到就想吐。”
此话正说出了黎枫的心声,于是他对顾兰产生了一种同类相怜的同情。
“所以罗,你把肉肉全部让给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吃青菜罗卜,一吃就会死的。”
这么严重!?黎枫信以为真,以为顾兰一吃青菜罗卜真会死掉,心地善良的他虽然觉得将肉肉全让给别人很心痛,他还是钝钝地点了点头,“全给你吧。”
“那既然如此……”顾兰得寸进尺,越玩越过火,她竟然说:“我很喜欢鬼子哥,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这纯粹是一句玩笑,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就像一根锈花针,把黎枫这个欲爆未爆的大气球给捅爆了。
老一辈的人常跟我们说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跟傻子开玩笑,因为傻子发疯,地裂山崩,傻子无法分辩真假,若一个不小心捅中他的死穴,他才不管你是布什还是拉登,打了再说。
顾兰此刻算是切肤感受到这句话的哲理,然而后悔已太迟,她连惊叫就来不及就被黎枫的轰天掌劈得昏头转向,脸上多了座红红的五指山,一头秀头被揪成乱草丛,“救命啊……”顾兰发出像被屠宰的猪的求救声。
楼下的鬼子闻杀猪声,不,求救声赶来,便见黎枫发疯似地揍打顾兰。
黎枫下手不分轻重,毫无情分可言,揪着顾兰的头发,往死里揍。
鬼子急忙上前,架住打得双眼发红的黎枫,把他拉离顾兰身旁,“你对他做了什么?”
顾兰被揍得魂不附体,哪里能回答鬼子的话,她趴在地上,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嘴里喃喃念着:“别打我,别打我……”
黎枫像一部加了油就停不下来的机器,尽管被鬼子箝制住,他仍然手打脚踢,想冲到顾兰身旁再揍一顿狠的。
鬼子出尽全力才勉强制住发狂的黎枫,想不到黎枫疯起来力气比平时大上三四倍有余,“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我……”顾兰捂着被揍肿地脸,抽啜道:“我只…是是…跟他开玩笑,要他把你让给…我…谁知道……呜……”
“活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被揍全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他要按着黎枫,早上去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八婆两耳光子,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啊――”黎枫狂哮一声,挣脱鬼子的束缚,拳头风声鼓鼓地往顾兰脸上招呼过去,被这拳打中,不脑震荡也要破相啊。
顾兰眼看避无可避,唯有掩面尖叫,等着痛楚的降临。
可是等了很久,痛楚还是没到达,难道还在征途中,她偷偷透过指缝向外看,便看到黎枫瘫软地倒在鬼子怀中。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鬼子一个手刀,把发狂中的黎枫劈昏了,救下顾兰一条小命。
鬼子小心地把昏过去的黎枫抱上床,拔开他掩面的黑发,那苍白如纸的脸色令他心痛不已,“滚!”他头也不回地大声怒吼道,不想再见到这个杀千刀的臭八婆,要不是理智未泯,他早把她碎尸万段,丢进海里喂鱼了。
顾兰也深知自己贪玩,玩出祸来了,她头一次见鬼子发这么大的火,他的背影仿佛散发着红红的怒火,那濒临失控的怒火随时会大爆发。
全身被揍得万紫千红的顾兰,又惊又惧,不敢再多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鬼子的家。
闯祸的罪魁祸首走了,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黎枫陷入梦魇中,无论鬼子怎么叫他,他都无法醒来,浑身燥热无汗,时而发出痛苦的呻吟,眼泪就像没了开关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地流个不停,鬼子单是替他擦泪就用掉了二三卷纸巾。
到了第二天傍晚,情况仍没有改善,黎枫的双眼肿得像水蜜桃,双唇苍白无色,呻吟声越来越痛苦,看那状况谁都知道不对劲。
鬼子又心痛又心急,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决定用圆梦术到黎枫的梦里,看看是怎样的恶梦困住了他。
鬼子在黎枫身旁躺下,握住他那冷冰冰的左手,闭眼念咒………
鬼子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虚无的黑暗中,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无数幅画面向他扑面而来,这些色彩缤纷,内容各异的画面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的画都得像幼稚园的孩童用蜡笔画出来的涂鸦,它们都是黎枫至今为止的记忆,是黎枫眼中的世界。
鬼子在画面中穿棱,借着这些画面去了解黎枫的过往,这些画中有几幅很奇怪,一幅是一个小男孩突然变成大怪兽的画,另一幅则画着一只拿着拐杖青面獠牙的恶鬼,鬼子此刻还不能了解这些画的意思,不过他倒是看到了黎枫眼中的他,大大的头,小小的身子,穿着围裙,拿着锅勺,指着一盘青菜吹胡瞪眼的,不会吧,这就是他啊!若不是看到他脚边站着老鬼,他还真不敢相信他在黎枫眼中就是这副鸟样,之后,又急速地飞闪过许多画面,在画廊的尽头是一扇沉重的大铁门,门上套着一个又大又旧的铁锁,锁上布满黄锈。这里是被黎枫封锁的记忆,鬼子伸手推了推铁门,铁门不为所动,伸手想破坏铁锁时,铁锁却在他碰触的瞬间自动脱落,记忆的封印被解开,封闭多年的记忆之门慢慢开启……
淡黄色的明月高高悬挂在苍蓝的天际,美丽的牡丹花在软弱的月光的抚慰下悄悄绽放,青涩浓烈的牡丹花香似雾气般缓缓升华,笼罩四野。
这里……鬼子呆呆地看着这记忆之门内的情景,与呆滞的表情成反比的是他的内心,此刻他心中的震惊与激荡是不能用言语形容的。
这个场景是如此熟悉,深埋多年的记忆被无情地翻开,紧紧包裹好的伤口被硬生生撕裂。
突然鬼子眼前一暗,一双素手从后捂住了他的双眼,“猜猜我是谁?”
鬼子的心在颤动,手在发抖。这声音――这把阴柔的声音;曾被他骂是娘娘腔、恶心至极;曾与他针锋相对、气得他直跳;曾痴情无悔地向他倾诉爱意;曾……令他魂牵梦绕,心碎神伤……
抬手握住眼上的素手,鬼子缓缓地转过身。
那个让他痛苦了四百年,悔恨了四百年,也被他刻意遗忘了四百年的人儿,正巧笑着立于他身后。
“是你!原来是你!”我应该知道的,我应该一早就知道的,喵呜就是他的转世,向来不愿与人类有任何瓜葛的我怎会毫无因由地留下一个素未谋面的傻子!我真是笨啊,这么多明显的证据摆在面前,我还猜不出他的身份,或许……或许是我在潜意识里拒绝任何能勾起我的记忆的证据,借此来保护内心深处的伤痛。
“你这个说谎的大骗子!”鬼子愤怒地申斥,“明明说好等我的,你不守信用,丢下一句我爱你,也不管被你这句话砸得头破血流的我,也不听我的回应,就那么突然地……死掉,你把我害得好惨啊!你比玉贵妃可恶千百倍!”
面对鬼子声色俱厉的指控,巧笑的人儿依然笑容可掬。
鬼子捉住对方单薄的双肩,“我给了你解药的,为什么不用!”这么多年来,这个疑问一直令他耿耿于怀。他想不透,为什么他宁愿死也不用他给的解药。“回答我啊!”
巧笑的人儿笑容渐竭,脸上泛起一搂凄楚的苦笑,他的柔柔的声音像绵絮飘散在风中,“不想被你看不起。你看不起我不男不女,肮脏破烂的身子不要紧,但不要看不起我对你的爱,什么都没有的我,只有这份纯洁的爱是我的所有,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为了活命才说出那句我爱你的,我愿意用我的命证明我对你的爱。”
仅仅为了他的一句话,他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去证明他的心,“你好狠心!好自私!好……笨!你的爱得到证明,那我呢?你连让我发现自己心意的时间都不给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感情的?猜不出来吧,我告诉你,是在看到你冰冷冷的尸体。”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好不容易发现心中所爱,爱却在未绽放前就已枯萎。“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的死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并不…想…伤害你……”飓风吹起牡丹花雨,吹散颊边的珠泪,泪花在花瓣间飞舞,孤独无依,零零飘落。风停,花静,泪无痕,花雨中的人儿也一并消失无踪。
鬼子着急地向前一步,想寻觅芳踪,却一脚踩空,跌入无底深渊。
猛然乍醒,张眼所见是苍黄老旧的悬粱木,数秒后,才知自己已回到现实中。
手中依然握着黎枫的手,鬼子仿佛触电似地,急急放开交握的手。
黎枫安静地躺着,苍白的脸色与死人无异,突然间,鬼子像着了邪似地,怆惶地夺门而去,转眼间就在夜色中失去了踪影。
13
第八章
鬼子刚跑出去不久,黎枫就醒了,刚醒来的黎枫,迷糊得可爱,他边揉着发肿发红的眼睛,边撒娇似地呼唤鬼子:“宝宝……”连唤数声都不见鬼子的身影,他唯有下床寻找,衣柜,床底,抽屉,工作间,浴室,厨房,大锅里,不管能藏人或是不能藏的地方统统被搜了个遍,仍找不到鬼子。
黎枫开始急了,以前也曾试过这样,到处都找不到宝宝,“…呜……宝宝…呜……”宝宝不在了,宝宝不要他了,头脑简单的黎枫只能作出这种有限度的推理。
黎枫赤着脚,哭哭啼啼地走出旧楼,走着走着就走出了旧楼区,走上了大马路,毫无交通意识的黎枫,双脚就是指南针,走到哪算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