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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倚靠在一棵树干上,打算听听这些年少轻狂,意气风华的青年才俊们才华如何。不知道比起京城五少怎么样?
忽然,一阵女子的低笑传进我耳中,我循声看去。几个俏丽的姑娘聚在一起,其中几个正在取笑一个绿衫姑娘。绿衫姑娘满脸通红,脸上恼怒之色尽显。
我看过去,忽然招来他恶狠狠地一瞪眼。我莫名其妙。却听到她身边一女子道:“看背影确实出众,不想正面竟是那样,这却怪不得你眼拙。”
那绿衫姑娘哼一声,又瞪我一眼,转身跑走了。然后我收到了几个姑娘的讪笑。
我愕然半晌,对林潭道:“林兄,她们这是……”
“她们有眼无珠,瑾瑜不必放在心上。”
难道竟真的是我被那绿衫的少女看上了背影,却不想转过头后丑颜吓着她了?我一阵无语,随后不由“噗嗤”一声笑了。我竟然成了背影杀手。
“这位兄台,女人都头发长见识短,只看表面。想必兄台虽面相不佳,却定然文采不凡。兄台可愿赋诗一首?”一个桃花眼、芙蓉面的男子提着酒壶潇洒不羁地走了过来。对着我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愣了半晌,笑眯眯道:“兄台,在下除了面相不佳之外,文墨亦不通。”
那人一皱眉,立时严厉道:“兄台未免太过不上进,岂非丢读书人的脸。”
我本想说我不是读书人,但是一看身上的书生装,又咽了回去。万一他又来个我不应该假冒书生岂不是更不妙。
“这位兄台何以多管闲事?”林潭忽然出口道。
我暗道:没错。
这时,那边几位临溪而谈的公子发现情况后走了过来。我一看,他们一共七个人。个个都面容佳。其中一人尤其俊美,着白色锦衣跟在最后面。对这边之事不是很关心的样子。另有一气质沉稳,看似较为年长的公子对我拱手道:“我代亦山兄向二位陪个不是。”
林潭冷哼一声,不领情。我回礼一拱手,道:“一点小事,我并不曾放在心上。”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我点头道:“这位公子好眼力。”
他笑容温厚道:“在下平云人士,姓林名戎字籍川。”
我看林潭一眼,道:“我身边这位公子也姓林。”
林戎对林潭一礼:“原是一家。”
林潭眼神疑似冷傲地盯着对方,我仔细一看,却见他神色温和。
林戎邀请我们一起同游。我思考片刻同意了。然后知道了之前醉酒跑来与我说话的那位公子名刘盏,字亦山。其他五人分别是董源、齐霖、贾道悉、费文占、陆永昌。那长相最俊美的公子是费文占。
刘盏之前看来是真的喝醉了。被董源和齐林拉到溪边浇了一脸水后,清醒了。然后彬彬有礼地对我道歉:“刘某之前对木公子无礼,还请木公子勿怪。”说着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都是这张嘴贪杯。”
我呵呵一笑,道:“刘公子说得对。这人无貌自当更加增其内在的才气才是。不然就真是一无是处了。”
刘公子爽朗一笑:“木公子气度非凡,怎会是一无是处之人,都是在下口无遮拦。”
这几位公子倒是个个豪放得很。我忽然怀疑是不是自己小心眼了,听不得别人对自己容貌的贬低,即使现在来说那是事实。
几人回到溪边继续畅谈畅饮,我在旁听着,颇觉有趣。贾道悉一张严肃脸,讲话却最是风趣不过了。陆永昌随时都能出口成章,听其言,可谓文采斐然。费文占话不多,提着酒壶不断饮酒,却不见丝毫醉意,听说他外号酒仙。董源和齐林原是堂兄弟。难怪两人长得颇为相似。都是朗眉星目,椭方脸。两人性格似乎一静一动。董源安静,齐林活泼好动。
一会儿后,我终于发现了他们和一般书生的共同点,都好谈国家大事。
几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次齐国和东云国开战的事情。
然后,我很不幸又听到了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
齐林道:“你们可知道本次两国交战所为何事?”
陆永昌道:“自然是东云想夺回曾经被我齐国夺走的城池。”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东云早不来夺,晚不来多,偏偏这个时候来。”
“你是想说,是为了一个男人?”费文占忽然道。
齐林一拍手:“没错。这消息是从武城传来的,听说有一个男子美得将天下所有美人都比了下去。那东云帝好男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说是他一战为美人也不稀奇。”
“齐林,都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不曾见过,怎可轻易相信传言。比天下所有美人都美的男子是什么样,你想象得出来吗?”董源道。
齐林收起他的折扇,正色道:“大哥有所不知,这事的可信度极其高。首先,真的有一位绝世美男子曾在武林大会上出现,见过的人不少。这次两国停战和谈的时候,齐国拿东云的公子交换那名男子。你们猜那男子真实身份是?”
我“啪”地折断了一根树枝,齐林转头问我:“木公子可是知道?”
我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齐林看向其人:“你们谁知道?”
“若说传言,倒也听到一些,只是未免传得过了。”林戎道。
齐林:“我开始也是不信的。就说那传言所形容的美貌只怕就是夸大了,东云帝出战为了他更是夸张。东云帝是谁,那可是位枭雄一般的主,虽说好男色,倒也没听说他荒淫。”
“后来你信了?”刘盏好奇道,“为什么信?”
齐林道:“你们知道江湖一支笔吧。”
“他的话也并非百分之百就为实。”
“他你们信不过,那南宫公子你们可相信?”
“南宫家,那个在官场和武林都极有势力的南宫家。你所说的南宫公子可是武林四公子之一的那位?”
“没错,就是他,我曾问过他,你猜他怎么说?”
费文占:“说。”
“他说闻名不如见面。”齐林啪地打开折扇,“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位公子比传闻还要惊艳。”
“说了半天,你是要证明那位公子极其美貌。但就算貌美,两国交战却不一定和他有关。”陆永昌斯斯然道。
齐林:“正因为那人美得很,所以他作为交战原因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听松竹先生说,当今天下鼎立已久,现各国国君俱是年轻有为之人,怕是不能安于现状。”费文占忽又开口道。
其他几人听了脸色严肃了起来。林戎道:“这话是松竹先生说的?”
费文占点头。
看来松竹先生是个高人。我不由好奇地问道:“松竹先生是什么人?”
“松竹先生乃是隐士山的一位隐士。”林戎解说道。
我又问道:“隐士山真的有很多隐士高人?”
“当是不假。不过,隐士山却不是人人都可以上去的。”
“这是为何?”
“隐士山既然住着隐士,当是不想别人去打扰的。自有那擅长奇门遁甲者布下了精妙阵法,常人如何能去。”
我一听,更加确定了必须去哪里。至于如何进去,慢慢想办法便是。打定主意,之前听他们说的那些绯言绯语也不放在心上了。
“木公子想去隐士山?”费文占问道。
我点点头:“实不相瞒,木某此次来平云城便是想去隐士山。”
“你去隐士山做什么?拜师?怕是比较困难。隐士山的人据说都不收弟子。”董源道。
我道:“总要去试试运气。”
众人都沉默了,似乎对我去隐士山不抱什么希望。
这时,广场那边传来响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没一会儿,好几个小厮模样的人跑了过来。打头的小厮道:“今年的秋花会到此结束了。”
“这是为何?”
“听说丞相去世了,皇上下令举国哀悼。”
丞相去世了?柳重域去世了?一阵天旋地转,我站立不稳直往后倒。但是我不想倒,不能倒,我必须马上回去。林潭抱住了我往下直倒的身体,我看着他:“我要去京城。”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林潭清亮的眼神一下变得说不出地奇怪,但是我根本来不及思考。下一刻,他背着我就往来路奔跑。
后面那七位公子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清楚。大脑里反反复复想着:柳重域死了?不,这不是事实。
第54章 路遇刺杀,回到京城 。。。
马车踏上了回京城的路。行出老远;我才意识到林潭居然跟了来。我看向他:“你……”
“相逢即是有缘,我暂时也无他事;便送木弟回家。”
我皱眉看着他半晌不说话。他道:“再者;我也有一些小事需要去京城,送瑾瑜不过顺路的事。”
我点点头,靠在车里,不再说话。他若有什么目的;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此刻;我感觉每一秒都那么漫长,而我却不能想太多。
我从来不知道失去一个亲人会是这么痛苦的事情。但愿柳重域他活着。
在官道上行了三日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弃了马车策马上了捷径。小路可以在明日到到另一城,能节省两日的时间。即使小道不安全,我也顾不得了。
黄昏时候,一群人像蚂蚁一样冒了出来。无声无息,只有铮亮的刀在余晖下反射出冷光。他们一哄而上。
我前所未有地敏锐,在他们靠近之前,我的笛声已经传了出去。当所有人七窍流血而亡后,方收了声。一片死人,却没有激起我丝毫的同情与惶恐。杀人原来如此简单。
我缓缓转动笛子,头也不转地道:“你是何人?”林潭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书生。我明显感觉到在我出声之前他身上的气息变了。我的笛声也对他没有影响。
“瑾瑜,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伤害你。”林潭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盯着手中的竹笛看了片刻,然后靠近了唇边。林潭武艺之高,我不知道要什么样的程度才能对付得了他。我只能尽自己所能。
我转头冷冷地看着他。他除了皱眉,没有更多的反应。这样在现代可以将人瞬间杀死的音律对他居然没什么用么?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在音里加入了暗黑元素。
我紧紧盯着他,他在用内里抵抗。我明显感到一股阻力在空气里。我越来越力不从心。“啪”一声,我的笛子碎了!
再抬头,对面的人黑色的眼睛变成了金色。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空渊!
居然是他。我拉紧马绳,戒备道:“你有什么企图?”
他眼一闪,复又恢复到黑色。仿佛能洗涤人心的佛性声音传来:“瑾瑜,本座从不曾伤害过你,你为何如此不待见于我?”
我蹙眉,并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我们并不熟,我以后也都不想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可知,从武城到平云,一路上有多少人欲对你不利?”
“是你出手清理了?大可不必,我完全可以自己对付。”我不为所动。
空渊:“有很多人想要你的命,我只是想保护你。”
我冷硬道:“不必。”
“天色不早了。我们赶快走吧。”
看一眼天色,我对空渊说了一句“不要跟着我”后,打马飞奔起来。小路蜿蜒不平。丛草杂生。
空渊的马依然在后面,我加快了速度。
风声呼啸而过。秋季的风刮在脸上已经很凉了。记得曾经有一年的秋季,我和柳重域在一处别墅后山赛马。那时候何等惬意。那次我赢了,还得意了很久。后来才知道那都是柳重域让我的。
我狠狠一打马腹,马儿哀鸣一声,疯了一样往前奔去。听到后来传来空渊“小心”的提醒,我猛然醒悟,前面有山崖,我赶紧拉缰绳,马儿却真跟发了疯一样,直往前冲。
有那么一瞬,我想,也好,说不定可以在地府遇到柳重域。但是随即我就想到,若是柳重域还活着,岂不是真的就见不到了。
见不到就见不到,我为何要见到他?
梅花香冷,清润怡然。从后面抱住我的人绝对不是空渊。我不用回头便知道一定是梅九。
高手就是高手,总是忽然就出现了。
我望一眼前面的山崖,不甚高,能看到低,但若摔下去,对我这种全无武力的人来说,不死也得残废。
空渊的马就在身边。他与梅九相视如敌人。
我拨开梅九环在我腰上的手,转身看着他问道:“你最近可有看到孤冥?”
他微愣,温和一笑:“你问他做什么?都不想知道我最近怎么样?”
“你到底看没看见他。”我不耐烦道。
梅九看我半晌,冷淡道:“不曾,自那日你离开后,就不曾见过他。那日我本要悄悄跟着你,不想遇到点事。今日总算找到你了。你这是要回京城?”
我打马回到道路上,对梅九道:“你下去。”
梅九不动。空渊骑着马跟在后面。
“你去跟空渊同乘一骑。”
梅九不说话也挪动。空渊忽然骑马到我我旁边,伸出手道:“你坐这匹马,我和你换。”
我正要答应,梅九道:“你根本没打算和他换,只是骗他与你同乘一骑吧。”
我看向空渊。他说:“别听他的。”
我转回头,一夹马腹,马儿奔跑起来。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将这二人赶走,而是赶紧回去确认事实。
一路上并不太平,又遇到了几波刺杀者。我没再做什么,梅九和空渊很快就解决了。若是单纯以朋友来说,有这么两个武功厉害的朋友是很棒的一件事。然而,他们却都是断袖。
***
快马加鞭,餐风饮露十余日,我终于回到了京城。
一切都没有变,却有仿佛什么都不一样了。但无论怎样,再回来,没有想象中的排斥,只有熟悉。
丞相府大门贴着哀悼的对联。门前没有守卫,我捏紧颤抖的手上前敲门。连敲数次,门开了。
开门的是丁总管,他一看见我,激动道:“大少爷回来了。”
我点点头。他端详我半晌,道:“大少爷瘦了。”看到跟在我后面的两人,疑惑道,“这二位是……”
我看了他们一眼,算了,看在这一路,他们帮了我不少的份上。我道:“是我朋友。”
“丁总管,我父亲他……这不是真的吧?”
丁总管脸露哀嚎之色,顿时泣声道:“大少爷,节哀顺变。”
有什么东西破了。
“大少爷。”
“瑾瑜。”
“瑾瑜。”
我甩开梅九和空渊的手,往里面跑去。
许多声音在叫我,有多宝多贝,但我都不想理。一路冲到大堂。黑白的颜色,仿佛将世界都染成了黑白。
我穿过香案,走到了棺木旁边。我抬手就要开棺。多宝的声音立刻想起:“少爷,使不得。”
我转头看向多宝,他一副要哭不笑的模样,可滑稽了。我木然道:“多宝,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多宝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大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一定要撑住,夫人和三少爷哀伤过度,我们就等着你回来主持大局。”
一群人聚在一起,所有人都身披缟素,我看了看每一个人。然后面无表情地往外走。还没步出灵堂,柳寓澜扶着柳夫人来了。
两人同样一身缟素,面色黯淡。尤其柳夫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她看到我,温和道:“衍儿回来了?”
我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柳寓澜的眼神和在武城看到的一样。冷淡陌生。
我回到了自己的华容居。里面的一切都如离开时,一模一样,除了院子里的绿叶变成了黄叶。
人也一个没换,多宝多贝,梅兰竹菊等。
我回到自己的卧房,缓缓躺在了床上。刚才我去灵堂时,自动消失了的梅九和空渊忽然又冒了出来。
我懒得对他们无礼的举动生气。现在感觉做什么都很无趣。
他们不说话,我也就当他们不存在。
**
第二日一早,皇上和皇后驾到了。
皇上依然是齐政,皇后却换人了。换成了那位甘愿姑娘。
我们一大群人先拜了帝后二人,他们屈尊到柳重域灵前上了香。然后迎他们坐进了大厅。皇帝忽然说:“如今柳爱卿过世,朕已封丞相为齐国侯,这爵位可传三代。按理说是要将爵位传于长子,然丞相生前却说要将柳家家业传给柳三少爷。这却如何是好?”
厅里一片寂静。
我看向皇帝,他看了过来。我转开眼,平声静气道:“我早就对父亲说过放弃柳家家业。皇上将爵位传给三弟便是。我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什么事情都得有个规矩,这规矩就是嫡长子继承权……”
“若说规矩,那皇上岂不是不应当继承皇位。”
我说错话了。
柳夫人蹙眉,柳寓澜皱眉。皇上皱眉了。皇后惊讶。帝后身边的太监一副惶恐的样子,当然他不是惶恐他自己怎么样,而是模拟我应该有的惶恐表情。但我并不惶恐。忽然间,就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世界灰暗了,我什么也不怕。
“皇上,相信柳大少爷只是伤心过度才胡言乱语。您不要放在心上。”
甘愿在为我说话,但我没什么感激的情绪,只觉得很无聊。皇上似乎指望我承认自己的错误。我看着其它地方出神,并不看他。
柳夫人叫我,我看她一眼,假装看不懂她眼里的意思。
最后,我听到皇上哈哈一笑,道:“既然柳大少爷都这样说了,那就传爵位于柳三少爷。”皇帝看向柳寓澜,“爱卿,汝之大才,这爵位传于你,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