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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瞳孔一缩,呆呆地看着他,半响回不过神来,直到左邵卿见到她面色不好,弯下腰关切地问:“大嫂没事吧?”
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三弟可别听风就是雨,谣言罢了,小心祸从口出!”
左邵卿不慎惶恐地说:“嫂子教训的是,都是小弟不知轻重。”
何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摸了摸近五个月大的肚子,也懒得理会这一院子的嘈杂,扶着丫鬟的手走了。
左邵卿嘴角微微勾起,在它身后略显焦虑地喊:“大嫂,您走了这个叼奴怎么办?”
何氏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左邵卿上前扯开扭作一团的两人,一脚踹在马嬷嬷的心口上,怒喝道:“大胆叼奴!等母亲回来再好好惩治你!”
左邵卿这一脚用上了五成力,直接将马嬷嬷踹了个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一听左邵卿要找薛氏做主,马嬷嬷不仅不怕,反而更嚣张了,“哼,那您就等着吧!”说完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左邵卿朝罗小六招招手,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啧啧有声:“小六子啊小六子,爷该说你什么好?竟然连个婆子都收拾不了,爷以后怎敢指望你效劳?”
罗小六疼的直抽气,声音走调地说:“爷,您也不看看马婆子那身段,足足是奴才的两倍,打了半天奴才还能站起来就不错了。”
左邵卿乐了,拍拍他受伤的脸,然后摸出荷包丢给他,“喏,爷赏的,赶紧去找个大夫看看,可别留下疤痕,你也就这张脸能看了。”
罗小六也不矫情,掂了掂荷包的重量,眉开眼笑地放进怀里,然后朝左邵卿做了个揖,“谢三爷赏!”
第92章
左邵卿哼了小曲进屋,把房门一关,扑倒在床上打了个两个滚,乐呵呵地想:左邵晏想尽齐人之福,抛弃糟糠之妻攀上个高门贵女,那前提也得他考的中才行啊。
他就不信,一个没有功名的有妇之夫还能入的了那些老奸巨猾的朝臣的眼、
现在只要看何氏如何作为了,她虽然性子软弱了些,但到底是官宦之女,绝对不会是个没手段的。
就算为了自己的将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得不硬下心肠,早作打算。
翘起唇角笑了两声,左邵卿突然察觉到一道诡异的目光落在身上,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待看清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后,心跳差点失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隐一抱着手臂立在房间的阴暗角落里,如果不是左邵卿警惕性高,估计还发现不了那个死角。
“在三爷进屋之前。”
左邵卿想起陆铮说过要让隐一跟他一段时间,顿时头大如牛,“现在退货来得及吗?”
“左三爷这话得跟我家主子说。”隐一平静无波的面孔上闪现出一丝笑意来。
刚才要不是因为左邵卿笑得太奸诈,他实在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也不至于被人发现。
“那陆爷什么时候有空?”左邵卿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有个传声筒在身边或许也不错。
隐一从阴暗中走出来,棱角分明的脸庞暴露在光线下,额角那道细长的疤痕硬生生地破坏了美感。
“羽林卫截获了几个北狄的探子,爷今日都不会回府。”
左邵卿“哦”了一声,摸着下巴想,上辈子这个时间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左邵卿也就不在意了,拿眼角晙着一样,思索着该怎么安置这个如影随形的护卫。
总不能自己如厕沐浴的时候,还要暴露在他的眼睛下吧?光是想想,左邵卿就觉得浑身发毛。
隐一还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东西递给左邵卿,“爷吩咐属下带给您的。”
“什么东西?”左邵卿伸手接过,摸了摸外面包裹着的绸缎,暗忖:包的这么好看,该不会是陆铮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吧?
之前陆铮送的那枚玉佩被他珍重地挂在脖子上了,反正以后是一家人,陆铮的就是她的,也不必还了。
掀开布包,里面露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左邵卿看着眼熟,翻开一看,顿时怔住了。
竟然是清心诀的下册!
“送我的?”左邵卿抬头惊讶地问,如果他没记错,陆铮说过这个东西是陆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虽然算不上镇家之宝,但也不能随意舍弃。
隐一点点头,又丢下一枚重磅炸弹:“老夫人的约您明日辰时三刻国公府侧门见。”
左邵卿手里的册子差点拿不稳,“她……她老人家约我见面?为什么?”
“属下不知!”隐一漠不关心地回答。
“她找我有事?”
“属下不知!”隐一一板一眼地回答。
“那她可有说要去哪?”
“属下不知!”隐一极有耐心地回答。
左邵卿嘴角一抽,“那你知道什么?”
隐一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属下不知!”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老夫人心里想什么?又为什么要交见左邵卿?
“今天不是才见过么?难道老夫人后悔了,准备再敲打敲打我?”左邵卿自言自语道,连隐一什么时候消失在眼前都没注意。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左邵卿也就放弃了,反正看老夫人今天的表现也不像是要将他赶尽杀绝的样子。
心里释然了,左邵卿也就有心情研究手中的秘籍了。
他的清心诀已经恢复到了第二层,隐隐有要突破的迹象,这速度比前世快了不知道多少。
他正愁到了第三层就止步不前了,陆铮就送了这份重礼来。
清心诀的下册同样不长,只有十几页纸张,依然分了三层,左邵卿才看完一遍就有种茅舍顿开的感觉。
很多上册中觉得晦涩难懂的细节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左邵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本高级功法他练了一半却效果不佳。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壹加壹等于贰,若是能将上下册融会贯通,功成之日他也能跻身一流武者行列了。
兴奋劲上来,左邵卿也不管天黑没黑,就盘膝坐在床上,将上下册的口诀默念一遍,气沉丹田,温热的内力沿着四肢百脉扩散开来。
也不知坐了多久,左邵卿只觉得五官六感都通透了许多,经脉中的阻塞感也消失了,竟然一口气就突破了瓶颈,到了第三层。
隐一轻轻的“咦”了一声,没想到左邵卿的功夫提升的这么快,那股外放的劲力有如实质,让屋内的温度都升了不少。
而盘膝坐在床上的少年,浑身如蒙上一层白雾,竟有种飘渺羽仙之感。
真不愧是得道高僧的毕生精髓,光是这股气息就让人很舒服。
隐一知道,左邵卿目前的功力还不够,真正内力深厚的高手应该是内敛的,就像他家主子那样,即使伸手把他的脉门,也摸不出内劲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左邵卿仿佛入了定般听不到外头的喧闹声,隐一跃上屋顶,压低身子朝着最热闹的汀兰苑走去。
“快去大门候着,老爷一回来就说本夫人有急事找他。”薛氏面带喜色地吩咐管家,然后大房地吩咐朱氏,“去厨房说一声,今晚给大家加菜。”
朱氏见她心情好的出奇,也就不打算拿厨房的糟心事膈应她,自是笑着应下来了。
等房中的下人都退下去,薛氏乐滋滋地拉着女儿的手说:“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有五公主那句话,陆公爷定是看上你无疑了。”
左淑慧臊的满脸通红,目眸中光彩烁烁,“娘,老夫人之前说的那句话,可是不满意女儿的意思?”
薛氏收敛了笑意,将老夫人说过的话仔细咀嚼了几遍,“这也未必,也许只是试探试探我们罢了。”
见女儿还不明白,薛氏解释道:“为娘猜想,老夫人必是对左家家世不满意的,所以有点让咱们知难而退的意思,只不过陆公爷执意,她也不好将话说得太满,没见她后来对你另眼相看了么?她将贴身之物赐给你,未必没有认可你的意思。”
不得不说,左夫人;您实在太高看你女儿了!
隐一听到这些话鄙夷地挑挑眉,他实在不明白左家人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难道陆爷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让她们误会的?
他刚想起身走人,就听到两道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于是耐心地俯下身子,继续听壁脚。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左韫文父子大步伐地走进来,待关上门后,左韫文急切地问:“如何?”
薛氏笑看了左淑慧一眼,将今天在戏园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尤其在说到五公主时,更是连一处细节都不放过。
左韫文听完哈哈大笑三声,“好好!我就说镇国公府怎么会给我们全家下帖,要知道咱们无权无势,和镇国公府也不沾亲带故,除非是两家即将成为亲家。”
左邵晏同样很高兴,有一个实力雄厚,位高权重的妹夫,将来他入仕的道路一定更加平坦。
再说镇国公府重武,在文官中一直吃不开,有了左家这个连襟,陆公爷没道理不青囊相助的。
高兴之余,左邵晏颇为冷静地说:“这五公主该如何解决?今儿我与父亲出门也听说了陛下有意将五公主下嫁陆公爷,只是陆公爷拒绝了。”
左韫文摆摆手,“既然拒绝了就断没有可能了,陆公爷刚取得不世之功,皇上又刚登基,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的。”
“儿子只是担心五公主心有不甘,对妹妹暗下毒手。”
“这……”其余三人齐齐 皱起眉头,对方是贵不可言的金枝玉叶,真要较劲,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左韫文叹气道:“如今只能希望邵晏早日高中,为左家挣得官身,这段时间淑惠也不要出门了,惹不起咱们总躲得起。”
“也只能这样了。”
第93章
左家大小姐被陆公爷相中的消息就像纸片儿一样很快就飞满了京都上下,不少人纷纷询问:“这左府的大小姐是何人?怎么从未听闻?”
“嗨,没听过左大小姐是正常的,但你听过左太傅没?那可是左太傅的嫡系曾孙女。”
“啊……当朝太傅不是姓曾么?”
一旁有人打趣道:“哈哈,小子,你若早生二十年,就知道左太傅是谁了。”
这时有年纪稍大些的反应过来了,“是当年被赶出京都的左太傅?”
“就是他,不然你以为陆公爷能随便看上个落魄户么?”
“真没想到啊,这左家运气也太好了吧?”
“嘘……能被陆公爷看上的,自然有过人之处,你羡慕也没用。”
“也不知那左大小姐是何等绝色人物。”有人摇头晃脑的感慨道。
左邵卿将内力运行了两周天再慢慢收回丹田,他睁开眼,两道亮光一闪而逝,原本就澄亮的眸子熠熠生辉,仿若星辰。
跨过第二层之后,他感觉自己的体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身体轻盈了许多,仿佛也不是那么怕冷了。
不过,当他打开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时,这种感觉就立即消失了。
打了个冷颤,左邵卿这才惊觉自己的内衣已经汗湿了,难怪风一吹就凉飕飕的。
正想洗个热水澡,他又想起现在柳妈不在,罗小六也外出了,连个提水倒水的人都没有。
眼珠子转了转,左邵卿回到房间关上门,小声地问:“隐一,你在么?”
半响没得到回应,左邵卿悄悄松了口气,走到放着水盆的地方,将内力凝于掌上,贴着木盆将内力输进去。
虽然他没法和陆铮那样加热一整桶水,但这小小的一脸盆还是没问题的。
简单的擦了个身,迅速换上干爽的衣服,左邵卿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就知道今天不会有人送饭来了。
房梁上倒挂着一个人体,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左邵卿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怒视着隐一:“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隐一从房梁上跳下来,双脚轻盈地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属下若没这点本事,又如何能做个好侍卫?”
左邵卿眉头一挑,不置可否,正想揶揄他两句就见他双手递上一包热腾腾的纸袋。
鼻子吸了吸,熟悉的烤肉味钻入鼻腔,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左邵卿也不和他客气,接过纸包直接打开,顿时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飘出来。
“刚才不在就是给我买吃的去了?”说不感动是假的,隐一毕竟不是他的下属,能为他想的这么周到实在难得。
隐一不好意思说自己因为去听墙角,听着听着肚子饿了,所以顺便外出觅食,至于会给左邵卿带吃的,那完全是因为他家主子交代的任务中有一项是监督左三爷好好吃饭。
左邵卿闻到这个味道就知道是鼎食轩的烤鸡,住在清风客栈时他二叔时常会带这个回来打牙祭。
鼎食轩是京都最高等的食府,据传里头的主厨曾经还是皇宫的御厨,因为犯了点小事被赶出宫,正好就被鼎食轩的东家遇上了。
也就是从那以后,这家名不经传的小酒楼慢慢发展成了京都人人称颂的美食之地,只是价格昂贵,不少人家节衣缩食一个月才能去饱饱口福。
等左邵卿解决掉一整只鸡,外头突然传来管家那独特沙哑的声音,“三爷可在?……老爷有请。”
左邵卿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又喝了一杯热茶,这才裹上披风开门出去。
原以为是薛氏打着左韫文的名号叫他过去,准备算下午的账,没想到到了汀兰苑,就见左韫文坐在大厅里。
“父亲有事?”左邵卿态度平淡地问。
左韫文话还没出口就先噎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态度?果然是翅膀硬了就不把家人放在眼里了?”
“父亲此话何解?”左邵卿眨了眨眼,一派真诚地看着左韫文。
左韫文对上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将他的疑惑和真挚看的一清二楚。
他暗叹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太敏感了,怎么会认为这个向来乖巧的孩子变了呢?
他慈爱的笑笑,“邵卿啊,你今日的表现不错,为父很满意,过些日子就是会试了,为父相信你一定能金榜题名,光耀门庭,你可别辜负了为父的期望啊!”
左邵卿用力地点头,“我会的,父亲。”不金榜题名,他又怎么能把左家这些人踩在脚下呢?
他可不会忘记,薛氏还等着他落榜收拾他呢。
今天他之所以敢和马婆子叫榜,就是因为知道薛氏这段时间不敢把他怎么样,如果他名落孙山,薛氏绝对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些日子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复习功课,别以为中了解元就万事大吉了,切记勿焦勿躁。”
“儿子知道了。”左邵卿想到明天老夫人的邀约,嘴里开始发苦。
“为父吩咐了厨房给你多炖点补品,你吃着可好?”左韫文第一次如此关心自己的儿子,笑得极其不自然。
左邵卿一头雾水,茫然地看向他,“什么补品?”这可真是瞌睡了送枕头啊,看来马婆子的好日子到头了。
左韫文的脸色变了又变,眉间阴云密布,左邵卿当做没看到,依旧天真地说:“难怪今日晚膳还没送来,原来厨房还炖着呢,多谢父亲!”
眼见左韫文气的连拳头都握起来了,左邵卿腼腆地笑笑,摸了摸肚子说:“父亲,若是没什么事儿子先回去了,还没吃饭肚子好饿啊。”
左韫文摆摆手,等左邵卿除了院子立即摔了桌子上的茶杯,大声吼道:“管家……管家……”
左邵卿脚步轻快地走回去,路上遇到左邵晏时甚至扬起大笑脸打了招呼。
回去看了会书,左邵卿也不管外头闹的怎么样,径自睡下了,明天可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要养足精神。
翌日清晨,左邵卿照例去请安,也不看薛氏那想吃人的目光,直接说想去书肆买几本书,要出府半天。
薛氏不阴不阳地暗讽了他两句,随意给了二两银子就打发了。
等人走远,薛氏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孽种!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左淑慧当然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厨房的马嬷嬷一直是她娘亲的心腹,就因为三弟被父亲责罚了,连带着娘亲也受了挂落。
“娘,再忍些时日吧,爹现在可就盼着他和大哥高中呢。”
“哼!就凭他?……先让他得意几天,总有他后悔的时候!”
左邵卿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也不要府里派车,自己到路边雇了一顶轿子,让他们抬到镇国公府临街的地方。
到约定地点才刚到辰时,左邵卿一点不觉得自己来早了,反而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倚在墙边认真看了起来。
隐一跟在他后头,不明白左三爷这举动是随性而为还是故意做给老夫人看的,不过不管怎样,他也不能看着未来的夫人站在门口吹风。
跳进围墙,隐一一路朝老夫人所在的暖香阁而去,等见到老夫人时,他并没有主动说起左邵卿,而是将昨日在左府听到的事情详细描述一遍。
老夫人边听边乐,“真是笑死老婆子了!哈哈……这家子也太自负了,就左大小姐那样的,满京都都是,铮儿能看上才怪。”
钟嬷嬷在一旁附和道:“谁说不是呢?那位姑娘心眼不正,小心思太多。”
“有些过于自以为是了。”老夫人淡淡地评价一句,然后突然问:“你不是跟在那孩子身边吗?”
隐一等的就是这句话,很自然地回答:“回老夫人,左三爷辰时就在侧门外等着了。”
“哟,来的可真早!”老夫人眉开眼笑的,不过既没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