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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邵卿何其聪慧,小小年纪不仅三元及第,在看人待物上也很成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
想起那句:慧极必伤,情深不寿,陆铮勒紧胳膊,将下巴靠在怀里人的头顶上,眼神也逐渐坚定了下来。
“好!那就去工部!”
左邵卿咬着陆铮的手指头笑道:“陆公爷如此信誓旦旦,是敢肯定皇上会同意么?”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陆铮肯定以及坚定地说。
左邵卿自顾笑了一会儿,然后拉着陆铮问:“那你可知曲兄被分去了哪儿?”
陆铮眼神一闪,“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还想和你的曲兄结伴为官?”
左邵卿憋着笑,点头回答:“若是能与曲兄同一去处当然是最好的!”不等陆铮发飙,他继续说:“下午娘已经答应替曲兄和我大堂姐牵桥搭线,怕是不久之后我就该改口叫姐夫了。”
陆铮蹙起的眉头舒缓了下来,语气淡淡地说:“那真可惜了,你这未来姐夫颇得皇上看重,被指了昌平郡同知一职。”
左邵卿惊讶地“啊”了一声,他原以为曲长青外放应该会被指派个小地方,也许就是个小县令,没想到竟然是昌平郡同知,从六品的官职确实不错了。
“那我可得让二叔紧着点,如此青年才俊怕是很多家都惦记上了。”
陆铮可不管曲长青哪家惦记上,只要不被他家这个惦记上就行。
左邵卿不知他心中所想,将今天院子里下人的安排说给陆铮听,在说到让罗小六管理卿璐苑的时候,还很不厚道地笑了:“小六子那呆子,还真以为给他派了个好差事!”
“这些事你做主就好,若是有碍眼的直接踢出去!”陆铮显然抓住了左邵卿话中的重点。
左邵卿白了他一眼,“这可不行,虽然我不怕传出个善妒的名声,但这几个看着也是好的,无缘无故地排挤人难以服众!”
陆铮可有可无,只回了一句:“你看着办吧。”
夜渐深,卿璐苑的主卧中旖旎一片,还未撤下的大红床帏被晚风吹的轻轻浮动,床上两具赤裸的身躯交缠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持续了许久。
而在离主卧不远的厢房中,罗小六无力地趴在床上,露在被子外的肩头布满欢爱的痕迹,只见他眼角挂着泪水,正小声地咒骂着什么。
门被推开,罗小六惊的跳起来,却引得腰部以下剧痛难忍。
“哎哟……你……你别过来……”罗小六一手扶着腰,一手怒指着进门的男人。
隐一端着水盆步步靠近,无视罗小六那要吃人的目光,拧了帕子就上凑上去。
“隐一你个混蛋!……啊……痛死了……你快滚出去!”
隐一动作一点不温柔地替罗小六清理身上的污迹,等罗小六都叫哑了才淡淡地说:“这好像是我的房间!”
“你……”罗小六面红耳赤,瞪着他头冒青烟,“要不是你……要不是拐我进来,你当我爱来你的破屋子么?”
隐一丢开手中的帕子,将罗小六塞进被窝里,人也跟着钻了进去,然后一掌扇灭烛火,抱着人说:“行了,来都来了,睡吧……难道你还不累?那再来一次?”
“滚!”罗小六用上全力也没将人推开,生怕他真的再动手动脚,忙将被子裹紧,带着哭腔控诉:“我明日一定要告诉三爷,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他不过是欠了这男人一个条件而已,这混蛋居然敢说出身相许这么……这么无耻的条件,不答应就强来,真是兽类啊!
要不是他打不过这混蛋绝对一掌拍死他,免得他祸害了自己这个大好青年。
罗小六决定明天一定要去状告他的恶行,让三爷认清他的真面目,外加还自己一个公道。
他也不要隐一偿命,要么躺下让自己上一次,以牙还牙,要么就用金子银子偿还。
妓馆里的小倌陪人过一夜还有夜资,凭什么他就要被这混蛋白白上了?
越想越委屈,罗小六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165章
天色微亮,鸡鸣三遍后,寂静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闷响,紧接着一道道甜腻的呻吟,雕花拔步床发出“吱呀吱呀”有规律的声响,好半响过后又归于平静。
“该起了!”深厚带着一点沙哑的男声在床帏内响起,狭窄的空间里充满了雄性的麝香味。
左邵卿鄱了个身,将被子拉过脑袋盖住,闷闷地说:“没力气……你自己起吧。”
一只宽厚的手掌摸上他的腰,用力揉了揉,舒服地让左邵卿眼睛闭的更紧了,他哼哼了两声更加不想起床了。
“今日是你第一天上朝,误了时辰不好。”陆铮掀开一点被子,亲吻着他圆润的肩头,留下了两个淡紫色的印记。
左邵卿猛地睁大眼睛,瞌睡虫一下子就被驱散了,他从被窝里跳出来,动作太猛,疼的他“啊”的一声惨叫。
“都怪你,一大早发什么情啊?”左邵卿扶着腰光着身跳下床,捡起地上的白色衣物套上,速度飞快地冲进隔间。
等他从里头出来,陆铮已经换好了朝服,坐在摆满早点的餐桌前,而两个艳丽的丫鬟一个端着水一个拧好帕子正等着他。
“快梳洗完用膳。”一句话让左邵卿回过神来,嘴角微微勾起,这样的画面不知怎么的,让他觉得了陆铮才是那个伺候着丈夫早起的夫人。
心里暗笑几声,左邵卿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完毕,然后动作迅速地换上朝服,走到陆铮钻了两圈,问:“这身官服如何?”
前些日子圣旨下了,他被封为工部从五品的郎中,这个起点在本届进士中是最高的,却不是最让人羡慕的。
聪明人自然能从中看出皇上对新科状元的不重视,但想到这位背后还站着镇国公,即使没官职也没人敢轻视。
左邵卿的官服是代表着五吕以上的徘色,六品往下则是绿色,他牌不尴不尬的中间,内务府最先送来的就是一身绿色的官服,绿油油的实在不好看。
被他嫌弃了几天,陆铮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硬是让内务府换了一套徘色的,皇上知道了也没反对,只是下了道圣旨给左邵卿加了个五品诰命的身份。
“嗯。”陆铮简短地回个鼻音,目光在他身上流连,我久未返。
左邵卿嘿嘿一笑,在他身旁坐下。
陆铮将已经凉下来的粥递给左邵卿,叮嘱道:“多吃点,早朝可长可短,别饿着了。”
左邵卿知道他这是不放心自己第一天上朝,也乐意让他陪着,用最快的速度用完早膳,然后带着憧憬雀跃地心情去上朝。
说实在的,六部郎中在京都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实在不算大官,左邵卿排在队伍的末尾,听着不太清晰的朝议,全身的不适感都冒出来了。
腰椎骨跟扎着针似的隐隐作痛,两条腿因为站久了也渐渐发麻,偏偏在如此肃穆庄重的地方,连开小差都是罪过的。
等好不容易结束了早朝,左邵卿终于松了口气,挪动了一下位置,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底板窜上来。
“哟,这不是咱们大央鼎鼎有史的镇国公夫人么?”江澈嘴角带着一抹微笑打量着左邵卿,稚嫩的面容在这朝上可是独一份的,徘色的朝服穿在他身上格外耀眼。
不知怎地,江澈就想起了他成亲那日一身大红喜服的模样,明艳的笑容,张扬的风度,与陆铮对视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左邵卿拱拱手道:“姐夫!”
就在半个月前,左淑慧终于成功出嫁,以平妻之礼嫁入了江府,左邵卿作为娘家兄弟也有去观礼,四十八抬的嫁妆不算隆重,但他却知道绝对是掏空了大半个左家凑出来的。
一想到将来薛氏等人要喝西北风的处境,左邵卿越发觉得自己为左淑慧争取平妻是做了件大好事。
江澈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笑得更加随和起来,“你姐姐分外惦记你,有空不妨去看看他。”
左邵卿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随口应道:“有空一定登门造访!”他也想看看江府后院能闹成什么样。
不过他得来的消息,似乎这半个月来左淑慧一直很安分,每日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而江澈的正妻也表现的很大度,倒是传成了一段姐妹和睦相处的佳话。
眼见陆铮带着一个白胡子老臣走过来,江澈朝左邵卿微微点头便先一步离开了,一转身,他脸上的笑容便完全收了起来。
他根本无意让左淑慧做平妻,这不仅是他的耻辱,也使得他和岳家的关系紧张了起来,而这一切,都是镇国公府促成的。
陆铮走到左邵卿面前,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问:“和江尚书谈了什么?大老远就看到他身上散发的怨气了。”
左邵卿“嘿嘿”一笑,很正经地回答:“只是关心了一下大姐和姐夫而已,毕竟是亲戚嘛。”
陆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然后将身边的老臣介绍给左邵卿,“这是李尚书,以后就是你上峰。”
左邵卿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李大人安好!久仰大人在治河上功绩显著,造福了多方百姓,往后还要大人多多提携。”
李尚书是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眼神浑浊,走两步喘一下,看着并不像个精明能干的人。
“不敢当不敢当,左郎中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能来工部是工部的福气。”李尚书笑呵呵地称赞道,露出几颗仅剩的白牙。
左邵卿知道他这是给陆铮面子,但心里依然对这个老头喜欢不起来。
他之前就了解过工部的现状,知道这个李尚书年轻时确实做了几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否则天凤帝上位后半可能不拿他开刀。
只是毕竟年纪大了,力不从心,而如今工部真正的顶粱柱是个叫粱齐的年轻人,外界对此人知道的不多,左邵卿还是从陆铮口中得知,近些年兵部改良的兵器多是出自这人之手。
据他所知,工部尚书的接班人呼声最高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是李尚书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分管全国土木建设,而粱齐分管则是这械器具。
左邵卿辞别陆铮,跟着李尚书去了工部的府衙,偌大的官署冷冷清清,门可罗雀,与之前路过的户部吏部大相径庭。
李尚书亲自给他介绍了工部的官员,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左邵卿 的疏离,而其余人有样学样,表面上对他热情无比,实在笑不达眼底,左邵卿甚至看到有人眼底没掩藏好的轻视。
他明白,作为一个嫁入镇国公府的男妻,确实很难让人亲近起来,能保持面上热情就不错了。
六部的编制大体相同,一个尚书,两上侍郎,五个郎中,下面还有偌干员外郎和主事,以及排不上品极的官员。
左邵卿并没有见到那个被陆铮挂在嘴边的粱侍郎,倒是见到了李尚书内定的接班人柯城。
柯城是个相貌端正的中年,很容易赢得人的好感,只是左邵卿实在无法对轻视自己的人产生好感。
李尚书介绍完一圈人,疲惫地坐下,接过柯城递给他的茶杯,润了喉才质问道:“粱齐呢?又没出来?”
“启禀大人,粱侍郎已经五天没露面了,听说是在研制千里眼。”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也不让他先出来认认人?”
“这……”柯城支支吾吾地解释:“前段时候,粱侍郎改进了一款弓弩,被皇上重赏了,如今正忙于研制千里眼,说是皇上急着要的。”
李尚书“哐”的一声将茶杯重重放下,转而对左邵卿笑道:“左郎中见笑了,这粱齐总是这样,一忙起来就忘乎所以。”
左邵卿忙道:“不敢!粱侍郎如此兢兢业业,下臣该多多学习才是。”没想到这清水衙门内的斗争也不少啊,左邵卿猜想,这位柯令郎平时肯定没少给粱侍郎穿小鞋。
第166章
李尚书坐了一会儿就眯着眼睛睡着了,柯城让下人小心地将人扶进内室休息,自己开始认真处理公文。
左邵卿第一天来,李尚书也没分派公务,柯城随意丢了把钥匙给他,让他先去看看历年工部处理过的档案,美名其曰,先了解工部的日常事项。
左邵卿心知他这是不乐意让自己分权,也没我说什么,接了钥匙独自去看文献,等看到那一屋子满满的书柜时,他觉得这样的安排也不错。
整日徜徉在纸堆里,左邵卿的日子过的还得惬意,工部的官员起初还担心这位是个爱折腾的主,冷眼旁观几天后发现,这是乖巧善良的少年啊。
左邵卿占了个面貌上的优势,见人三分笑,很容易就激发起男人的好感,尤其是家里有儿子的,总是忍不住拿家里的皮猴子和左邵卿对比。
这一对比,想不夸左邵卿两句都不行,哪家十四岁的孩子就能连中三元的?哪家的孩子能在十四岁当上五品官的?
这么一想,大家对左邵卿的戒备心就越来越弱了,甚至还有人回家拿左邵卿树立典型教育自己的儿子。
不过这样的典型显然是不成功的,因为只要儿子反驳一句:“父亲是想将来也把儿子当成女儿嫁出去么?”各位大人就哑口无言了。
但这并不妨碍左邵卿和大家关系的缓和化,除了个别格外注重传统道德的卫道士,其余大小官员渐渐开始和左邵卿活络起来。
这日,左邵卿看了一整天的档案,揉着酸涩的眼睛从纸堆里抬头,见酉时快过半了,便开始整理东西归位,然后锁上房门准备回家。
刚走出衙门,迎面就见一个身影急匆丛地跑来,左邵卿因为对方邋遢的形象愣了一下,没及时躲避开就迎面撞在了一起。
此时不少官员也正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惊呼一声,然后冲过来将左邵卿扶了起来。
这位可不是一般皮糙肉厚的主,金贵着呢,万一撞坏了陆公爷怪罪下来整个工部都好不了。
左邵卿还没娇弱到被人撞一下就散架的地步,自己站了起来的拍拍衣裳上的尘土,还未开口就听到对方语气善地问:“哪里来的奶娃娃?”
正扶关左邵卿的两位官员停下动作朝对方行了一礼,“粱侍郎,这位是工部新上任的郎中,本届科举的状元朗。”
那人以为这样介绍应该明了了,哪知道粱齐比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还落伍,皱着眉头打量左邵卿,“这一居的科举人都死光了?竟然被一个奶娃娃夺了魁。”
左邵卿眉心一跳,想法从“原来这位就是粱齐粱侍郎啊”跳到“原来粱侍郎就是这样的货色。”
他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致礼:“粱侍郎谬赞了,下官已经十四岁了。”
粱齐挠了挠糟糟的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拉着其中一个官员说:“大家都散衙了没?”
那官员显然不是第一次和粱齐打交道,挤着眼睛回答:“李尚书和柯侍郎已经走了,其余的也走了部分。”
正说着又有几个官员走了出来,看到粱齐乖乖地行礼问安,然后就见这位粱侍郎牛气哄哄地说:“别多礼了,既然大家都在,那今晚本官请大家乐呵乐呵去……娘的,在屋子里闷了这么多天,全身都臭了。”
左邵卿退后一步,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难怪他就说刚才怎么一股怪味,感情这位大人还真是不拘小节啊。
不过其他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尤其一听粱齐要请客,一个个笑着附和:“那多不好意思啊,每次都让粱侍郎破费!”
“别叽时咕噜的,哪回你们不是玩的尽兴了?”
其余人纷纷解释:“那是粱侍郎俸禄最高啊。”不宰白不宰。
粱齐挥挥手,也不进衙门了,带着人就往另一个方向走,走了几步发现左邵卿还站在原地,倒退回来拉着人问:“你怎么不走?”
左邵卿注意到大家的眼神立即变了,小心翼翼地盯着粱齐握着他的手,甚至有几个欲言又止。
左邵卿心想,难得见到这个人,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于是抽出手说:“下官自己会走。”
粱齐搓了搓手,刚才那滑不溜秋的触感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老相好,不过对方是个白嫩嫩的姑娘,他嘿嘿一笑,淫邪地问:“小子知人事了没?”
左邵卿嘴角一抽,“粱大人何此一问?”
粱齐揽着他的肩将人带了两步,“咱们要去的地方你要不是个男人去了也没意思,所以本官当然要问清楚,总不能大家乐呵的时候你干坐在一边吧?”
左邵卿再傻也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了,眼看那几个同僚一直朝粱齐挤眼睛,很豪气地点了个头。
有人顿时感觉不好了,过来拉开粱齐,隐晦地提醒:“粱侍郎,左郎中年纪还小呢,咱们还是改天再了聚吧?”
“嘿,你没听他说他已经知人事了么?小什么啊?说不定房里都藏着几个娇妻美妾了!”
那官员脸色怪异了起来,心道:别的少年十四岁的时候有没有娇 妻美妾他不知道,但这位肯定是不会有的。
见粱齐没听明白,他正准备再提醒他两句,就被左邵卿插口道:“各位大人多虑了,难得见到粱大人,小可也想去凑凑热闹。”
众人推拒不过,只好带上这个令人头疼的同僚。
等站在京都就有名的春风得意楼门外时,左邵卿望着那奢华的装潢,听着里头传来的欢声笑语,两辈子第一次上青楼的左三爷突然就心生退意了。
这要是让陆公爷知道他上青楼,不知道会不会写下休书休了他!
粱齐误以为他是震惊于这春风得意楼的富丽堂皇,洋洋得意地自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