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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尧不会这么做!”姬夷召本能地反驳。
“其尧年幼,自不是他。”姬惠告诉儿子他目前的情况,“现在天界也非铁板一块,虽是素女之能,但就与轩辕车一样,人皆可制。”
“那是谁要杀他可是他的致命伤是那道箭伤吧?”
“不知。”姬惠伸手扣住殷流云手腕脉门,“那道箭伤是百年前,大战后羿之时,他为救我所伤,一直未能痊愈。如今他伤重难返,自然无力压制此伤。”
“乙木天德经不是号称青木之祖,能生万物……”
“万物自有生灭,岂是一法可破。恸日式为后羿九式之一,又是火属,木火相生,他身陨之时,强自提出精气,凝于窍穴,若无人察觉,七日之后精气散去,也就真的死去。”
“就是说你发现他是假死,所以救了他。”
“救不了他,他醒来之时,以最后精气见我等一面,就耗尽生机,再无转圜。”姬惠摇头,却是低头自袖中取出一条黑色小蛇,放于桌上。
姬夷召眼皮一跳,不动声色的离这物远了一点。
黑色小蛇的鳞片整齐美丽,乌黑的色泽,圆形的头颅有着几分可爱,头顶上有一个红色的小小隆起,还调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物种,蛇不是没有眼皮吗?
小蛇缓缓爬上床榻,缠在殷流云手腕上,咬住自己的尾巴。
过了一会,殷流云缓缓睁眼,初时还有一点朦胧,但快锐利如初,他闭了闭眼,似乎在积蓄仅存的一点力气,然后才道:“果然是你。”
“可有它法?”姬惠问的是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
“不必了。”殷流云凝视着他,眼中却没有了从前那复杂之色,“阿惠,如今天界分为两派,颛顼斩断天梯,神人两分,大禹纵有滔天功德,入天也只能在他之下,但夏国祭祀千年,天界已有大禹与颛顼两分之势,如今有夏一国,当有大难。”
“所以素女等人下凡,是为颠覆大夏?”
“天界有大能者卜算,妖星祸世,大乱将至,商部就是天命棋子。” 殷流云亚微笑道,“于夏,我影响天下大势,如梗在喉;于天,我遵先祖之命,绝对无反心,是阻碍,所以今日身死,也算天意。”
“所以,你不知是哪方势力杀你。”姬惠神色平静,但右手几乎扣入他脉门肉中,“天人下界以有数年,你危险至此,为何从不多言?”
“哪方杀的,又有什么关系。” 殷流云摇头,“其尧也是我儿,若有泄露丝毫,再立一傀儡,于他们而言不过翻手,但对其尧,就是性命之危。如今我死他立,想来十年之内,王位不可轻动,他也不会再有危险。我死之前,商部富饶广袤,部中能人倍出,剩下的,就看孩子自己的了。”
“可曾想过自己?”山君冷冷道。
“阿惠,可曾记得初遇那日,商部外有后羿包围,内有夏王治政,商部王族夹缝求存,那时你我约定,助夏王复国,还宇内清平,后来三十年间,我随你身后,夏国重立,四方安稳。” 殷流云回忆当年时,“那时虽然是危险四起,但我还是很欢喜,跟在你与姒揆身边,就从不会迷失,天崩地裂,你们也缝的起来。”
“闭嘴!”山君怒道。
“后来,你和姒揆反目成仇,人都说他刻薄寡恩,我却知不是。” 殷流云当然不会听他的,只是道,“他只是一时糊涂,别怪他了……阿惠,你小心,夏商将成两派,不要中立。哪方都可以,不要中立,否则,哪方都不会放过你。”
“还有别的话吗?”姬惠冷冷道。
“阿惠,你来送我,我很欢喜,带我回槐树下吧……”殷流云凝视着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为何,你要喜欢孔雀王,谁都可以,为什么是他……”
那声音最终,低不可闻。
黑色小蛇缓缓游下那人手腕,吐着舌头,摇摆着爬进山君衣袖。
山君沉默半晌,终是起身,抱着殷流云的身体,消失在房间里。
刹时,空荡的房间里,只留下灯火摇曳。
姬夷召沉默半晌,才轻声一叹。
这家伙死前硬留一口气,就是为了让我父亲见他么。
正想着,他听到悠扬的笛声。
那笛声清脆哀怨,很应现在的气氛,只是音色太过熟悉,是豢丹的笛子。
可是为什么他可以听出“你在哪,我想你,你快回来……”这种感觉。
好吧我是离开的有点久了。
但姬夷召就是不想回去,他都没有见到弟弟,和豢丹在一起又不能暴露身份。
想到这,他就有点纠结,虽然他的武器也不错,剑术也可以,但最近面对新的敌人,明显不够用,落后就要挨打,这点他和豢丹都已经证明了。
目前而言,他的内力明显是无法弥补的弱点。
要不要在武器上加强呢?
可是普通的哪怕是火箭炮也对天阙强都毫无影响,难道还能做导弹?
可这个世界,就算他是狗大户也找不到愿意卖东西的我兔啊。
姬夷召仔细思考着和自己有关的,可以学以至用的专业知识。
话说自己学的核物理……和这个有关的武器,核弹是不要想了,贫铀也就能打下普通人,离心机没有用,加速器……
姬夷召指尖在案上轻敲。
加速器衍生出的粒子武器号称是可以拦截太空的大型武器。但是加速器的三个条件:稀薄气体放电、真空加速和粒子引导,都是绝对高科技。
这个条目有点大,等这次事情了结再去专门攻关。
姬夷召心中有了一点信心,一时心情不急,忍不住哼一下刚刚豢丹吹的那首曲子。
只是才过数个音符,他突然一愣。
他似乎、好像、也许、可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里也有次声?
出于谨慎,他运行真元,哼了两声,查看自己的喉咙。
他放下心来,没有异常,还是人的声带。
不对,声音好像不止是声带!
带着一点忐忑,他继续向下检查。
然后僵住。
在他气管与支气管交界的地方,有一层薄膜和数个小环自己的另外一部分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难怪他觉得最近声音都轻脆了几分。
好吧,鸟都已经变了,那有多一个鸟类的鸣骨算多大点事啊。
不过这样的话……
他掩住唇,试图只用鸣骨发出声音。
真的有微弱次声发出。
听说大的次声共振可以震跨大桥?
他随便叫了一声,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听到。
房屋岿然不动。
他无趣的准备走开,脑中却突然有一个感觉,不对。
这声音不对。
他本能的仰头,一声尖啸。
即!
声如笛笙,鸣如钟鼓,上至九天,下通九地。
凤音冲天而起,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颤动了一下。
而他周围无数房屋如沙化般垮塌,漫天沙尘飞卷,天昏地暗。
哀鸣声,哭泣声,遍地而起。
68、新衣 。。。
槐树的叶片色深,远观时;有如绿色的浓云时渗上夜色;就算是正午;也是一层层的晦暗。
姬惠站在一颗高大的槐树下,时光飞逝;当年树下的那几人;只留他一个了。
冷风拂过,眼前似乎又浮现当年。
那少年意气风发,恍然如昨。
那年,被他刁蛮的妹妹惹得大怒的少年冲入帐中;质问为何如此家教。
却在他抬头的那一刻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脸色绯红的逃离。
……
我若死了,就把我葬在此处
为何?
王陵多事,这里方便兄长来看我。
吾不会。
我知道,就当是我的妄想吧。
人死灯灭,再看何用。
总想有个念想不是。
……
人总是要死的,可依然会有不舍,得非所愿,愿非所得,这一世终究是我欠你。
山君转过头,本想再为其点上香叶,却突然听到一声尖啸。
那声音非人非鬼,高傲霸道,更胜猛兽,其中更有天地雷音相合,响彻天地。
姬惠眸光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整个商都北都殷城都化为灰烬。
但好在这里是洪荒世界,一个幼儿也可以有一马之力,老人也可以独自盖房的世界。
那天音虽强大,但似乎只伤死物,于活人却不曾影响,更加万幸的是商部都是黄土筑屋,木瓦干草为顶,完全没有修楼房的能力,房上少梁,那一音虽强,但商都的十几万人却少有伤亡,在相互帮助着刨出被埋在房里的人,只是这家园几乎尽毁,如此大灾,自然也让这里平民撕心裂肺了。
姬夷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刚刚本能的叫了一声会有这种效果。
而且那声音好似有生命一样,竟然会由着接触物体的不同自由变换到最吻合的频率。
这简直逆了个天了。
当然,现在不是管这个时候,他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掉,开始帮助其它人爬出来。他的感觉极为敏锐,数息之间,就已经刨出数十个。
而几乎同时,数道流光闪现,豢丹瞬间出现在他身边:“你怎么在这?”
姬夷召勉强镇定心神:“刚刚本能的叫了一声,就变成这样了,先别说这个,救人吧。”
就在此时,却猛然感觉一股巨大危机感,他抬起头。
却见空中豁然浮现一女子,长发高冠,蓝裙玉带,金缕绡衣,貌如丹青天成而绘,神如天光映云成环,而那一身威严气质,更是霸道凌厉,一个眼神轻瞄,这世上一切无所遁形。
那女子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商部都城,翻手向下一压。
大地震动之下,整个王城顷刻裂出一条巨大缝隙,刚刚从灰土下出来的人们还来不及庆幸,却整个人惨叫着掉落下去,豢丹神色一紧,反手将姬夷召拉起,另外一手拉起一位女侍,腾空而起。
“你做什么?”姬夷召大怒,右手银线一出,就要去救人。
右手一紧。
豢丹拉住他,缓缓摇头。
“为什么?”姬夷召无法理解。
“你出手,他会与你一起埋进去。”豢丹皱眉,“如今商主已允玄女为上师代政,我们没有权利干涉她的所为。”
正在这时,地缝合拢,整个王宫仿佛从未存在一般平坦。
“凤音九转,筋骨齐鸣,”那天上女子缓缓转头,漆黑如渊的眸光凝视着姬夷召,皓腕反转间,轻轻一拉。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自心头浮起,他似乎又被从骨血中的本能控制,长啸一声。
声音尖厉高绝,仿佛一根钉子猛然钉入大脑。
玄女的手势微微一停,而背后的豢丹则瞬间吐出一口血。
姬夷召身体一僵,转瞬间已经被豢丹拉住远去,玄女眸中闪过一丝蔑色,就要追去。
下一秒,一道高大身影挡在他向前,无声无息,仿佛存在不知多少时间。
玄女淡淡道:“让开。”
“理由。”姬惠在提问同时,眉间土印闪动,大地仿佛听到命令一般,缓缓颤抖,将剩余少数被掩埋者的在震动中推出土面,只是被合在地缝中的那些人,却已经无生机。
“雏凤清音,”玄女淡淡道,“凤音初鸣,天地九转,动雷起音,近闻者脱胎换骨,远闻者长寿延年,但如今已是人族大治,如何能再让妖类和祸乱人心。”
“你如何与商君交代?”姬惠说的自然不是流云,而是其尧。
“妖类重出,覆灭商城,何需交待。”玄女声音平静的仿佛只是踩死了数只蚂蚁,“山君不让,可是想要一战?”
姬惠沉默两息,转身消失。
玄女了瞬息消失在空中。
那年商地有地动大灾,都城尽毁,地脉震动后,王宫位置有地下水涌而上,淹没土地大片,又冷冬将至,新任商君子乙(姬其尧的新名字)无奈之下准备在旁边重新先址立城。
玄女当时追击不果,回到部族之后力主迁都,而她所说之地是千里之外,临近东夷的亳(bó)。
那里离夏都并不遥远,仅有一千两百于里,又在灵川支流上流,顺水而下,半月就可到达夏部准备迁回的旧都斟鄩。
商君子乙在考虑一日之后,同意了这个要求。
然向东迁都千里到亳,一路艰辛自是不提,贵族者可以随殷水入灵川,再到汉水而上,就可到亳,而平民只能拖家带口,自陆路开山搭水,一路从旁边的部族所在路过,食水皆是稀少。
幸而有夏部东夷相助,本身又精通草木药理,这才将损失降到最低。
同年,夏国迁都成功,邀诸侯相会,有施族来了之后又逃回去,于是史记:“十一年,会诸侯于仍,有施氏逃归,遂灭有施”。
回到正题,姬夷召当时被豢丹带的虽快,但不到数百里就被玄女追上,豢丹断后,姬夷召内疚的去找救兵,然后被自己的父亲拎了回去。
山君的原话是:你不在,玄女不会为难豢丹。
而回到南荒之后,这位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少君被和孔雀一起,让山君修理的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以他的妖体恢复速度,也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能起身。
孔雀虽然第二天就没事,但也赖在床上不走,想要和儿子交流一下感情,顺便多见见老婆。
“我觉得吧,当年夏王少康虽然本事一般,但发明鸡毛掸子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有功劳。”孔雀把脸埋在被捻里,嘤嘤嘤道,“阿惠拿鸡毛掸子打人的样子也是那么美那么美啊……”
“所以你就忘记了痛吗?”姬夷召怒视这个抖M。
“我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想保护你,我会被阿惠一起打吗?”孔雀笑道,“好吧,虽然我是故意惹他,但也是想帮你挡一下,杀几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是故意的。”姬夷召沉下声音。
“那重要吗?几个平民的伤亡你以为有几个会在意?阿惠就是小提大作,你体内流有凤凰之血,可惜不是在夷山鸣的第一声,否则估计可以给这一代的幼儿和蛋都开启不少灵智。”孔雀想起就觉得可惜,虽然这种方式比之日月精华来的智力要低很多,但总比无智兽类好,
“不过你的后代应该有再苏醒天赋的能力………没关系,凤枝的交合之气还有剩下,不过儿子你记得让豢丹生。”
“说什么呢!”姬夷召抬眼,“再闹就滚。”
“好吧,我不说了,可是儿子最近豢丹都没来看你是什么情况?”孔雀八卦的问。
“夏王又起征伐,去找东夷的有施部了,豢丹要在那顾全大局。”姬夷召其实也有点想他了,不过等事情冷一下吧,“另外,我现凤凰音,按理来说玄门绝不会放过,但为何到现在都全无声息?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本来就是妖……”
“滚到父亲那去睡!”姬夷召咆哮。
“滚的上去我还用来你这?”孔雀更怒。
“……”
两月之后
淮水,堤坝,夜。
冷冬将至,水岸更冷,一排排拥挤的窝棚在高处搭起,人们早早睡了,只有一处的烛火还亮着。
伊尹在案几上看着帛书的画图形。研究着下一步的位置。
末嬉坐在旁边,借着烛火仔细的缝制新衣。
上次伊尹自中都求来息土,名声通传天下,又脱去奴籍,家里也不再反对末嬉与伊尹的婚礼。
末喜想到此处,就喜不自胜,她手中的细绫,这是西陵女螺部出产的织品,西陵螺祖当年抽丝制衣,所出织物天下皆赞,是只有王公贵族才有的宝物。
而且手中这匹,还是伊尹亲手送给他的。
“阿衡,”末嬉唤他小名,“还有多久,才可以治好水呢?”
“华灯,快了,有息攘在,最难的堤坝已经修成,现在士气大振,又在旁边的山中发现暗河。”伊尹脸上笑容简直无法掩饰,“明年水来之前,一定可以。”
“那你可记得诺言?”末嬉笑道。
“当然,等治水功成,我就去求请少君,为我们主婚,在天下人面前娶你。”伊尹傲然道。
末嬉甜甜的笑了,却不小心被细针扎手,轻呼了一声:“好险!差点把血沾到衣上。”
“怎么?别在晚上缝衣,伤眼。”
“才不,白日我要帮你,哪有时间,这是我缝的嫁衣,定要是最好的。”
“我以为你会穿男装来嫁我。”伊尹笑道,末嬉在治水时身着男装,行动敏捷,不输男儿。
“我穿男装,也是娶你,哼。”末嬉笑道。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然推开,滚进一名身上血迹已干成暗色的东夷男子。
“王姬,大事不好了……”
69、迷云 。。。
那年对于姬夷召来说没有什么大事,算算时间;他自十三岁离开中都;至今已近十年。
在治水关键之时;东夷开战,豢丹一时也走不开;分开一会;姬夷召觉得也无所谓、
其实吧,他对豢丹感觉很复杂。
就感情来说,他远没有付出太多,可能是来的太轻易;有点无聊的感觉。
不过分开之后,反而沉淀下来,很容易就想到他的好。
声音也好,脾气也好,反正和那家伙在一起,就算一句话不说,也不会尴尬,反而有一种很舒心的感觉。
虽然家里好像不是很富有,不过基本上是过的下去的,只是,自己有一半的妖血,他虽然不介意,但是好像也许……他知道自己是山君的儿子,会不会觉得父亲与妖怪勾结啊。
他自己不也直接勾结了妖怪么!
姬夷召坐在山崖上,随着丢下一枚石子,石子噗通一声落入水中,溅起一圈水花。
啧,这种想一个的方式真不适合我,明明该是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