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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豢丹不允呢?”大白老鼠在一边疑惑。
“肯定不允许。”黑蛇悄悄说,“豢丹努力表示人太多,他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想来是他觉得自己和大王上床算的上是出轨,不过大王说他不介意……”
“真是可怜……”联想到现在局势,老鼠感慨,“和自己老婆j□j都这样,难怪大王整天盼着打上天庭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短小……话说脑洞虽大,但好像不多啊。
第97章 战起
天空落下雪花;商君安静的站在一树白梅下,白色皮裘抵挡了寒风;长发束起,神情微有寂寥。
他已经不再是孩子。
风姿疏朗神秀;气度雍容;只是眉宇轻皱;仿佛总在犹豫烦恼,比是任性妄为夏桀;他是一个极为合格的君王;如今的他,年过而立,所治河山万里,四方拜服;勤于政事,减轻征赋,鼓励农耕,有人将他比之尧舜,但只有他自己知晓相差之远,不可以里而记。
“父王。”一名裹在黑熊皮里的俊秀小孩大步走来,“伊尹说下雪之后,明年的春耕就有希望了是吗?”
商君俯身将小童抱起,这是他的长子微降,虽只有五岁,但自小聪慧,很得他喜爱。
“雪太小了。”商君仰望天空,“差的太多,太远。”
“为什么一直不下雨呢?”微降抬头看着天空,“您说过,河里的水变成云,云又变成雨,可是现在河里的水都没有了,那云又去了哪里?”
“不知。”商君有点遗憾,“当时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不记得后边是什么。”
“就像父王每晚给微降讲的那样?”他微微侧着头,“微降一定会听父王讲完再睡。”
“不必如此。”商君揉揉他的头发,“你还太小,家国大事,有父王在。”
“我是将来的国君,一定要比父亲做的更好。”微降努力摆出严肃的模样,“所以,父王你晚上可以多给我讲几个故事。”
“小孩子要早点睡,而且,”商君低声一笑,“有些故事是我的,不能讲给其它人啊。”
“父王?”微降不解的歪歪头,“再过一个月,就是春祭了,伊尹说要在桑林山设祭坛,可是那里那么高,怎么建啊?”
“总是要建的,如今百姓困苦,此役虽苦,但到底有口饭吃,好过卖儿弃女,易子而食。”商汤微微摇头,“到时吾会领重臣们叩拜苍天,祭祀求雨,望苍天垂帘,了结这天下大难。”
微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又很疑惑:“可是伊尹说,国库也没有多少粮食了。”
商君神色一暗:“回去吧。”
天无十日,却如此大旱,天界不回不应,商君心中明白,此次大祸,十有**,是兄长姬夷召所为,这世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兄长的厉害,如今的他自然知晓当年所有因果,但七年七去夷山,却遍寻不得而入。
传言妖王凤皇以无上阵法封锁夷山,不让天下诸妖再出,想来也是为了绝了他的念想。
兄长啊,你到底要如何呢,仇以报,债以了,害你之人皆已不在世上,苍生何辜。
高台虽难,但人力踊跃,一月之期一到,桑林山已经架好祭台,时日一到,商君就帅朝中重臣二百余人上山祭拜,每人皆献上三牲口六畜,以求苍天济以苍生雨露甘霖。
只是仪式虽大,但此后两月,依然无一滴雨水落下。
商君命史官占卜,史官以神龟之甲耗时数日,才禀上曰:“中宫西移,勾陈大盛,紫薇入本宫,却是妖星压运,人气佚亡之象。”
“如何弥补我族气运??”商汤眉心轻蹙,这此年,他已经这此上耗费了太多心力。
“人牲。”史官迟疑了一下,方才回答。
人牲就是以活人架上柴垛,用以感动鬼神。
“人牲?”商汤说,“我为求雨而救天下百姓,如今若为救民而杀民,又与夏桀有何区别?”
“这如何相同?”史官小心道,“虽然杀数人,但奴隶之数难以计数,些许贱民,可救天下,又有何不可?”
“非以你为祭祀,你自大方。”商汤微微一笑,道,“若以奴隶祭天,岂非将上天看的轻了?”
“那……”史官心中一紧,“要以何人祭祀才算庄重?”
商汤凝视着他,淡淡道:“我。”
那日,商汤沐浴戒斋,命左右架起柴垛,走上柴架,群臣拼命劝阻,他也只是说:“我为王经年,却让天下遭此大难,我一人之罪,不可累及万民;若万民有罪,也有我一人承担。不能我一人无德,祸殃百姓万民。”
说完,点燃柴火。
当火苗窜起之时,呛人的烟雾随之而来,商汤却一点也不惊恐。
天界费心扶起自己为王,如何会轻易让自己死去。
而且,就算真的死去,也并不是坏事,或许可以让兄长回念一点兄弟情谊,止了这天下大难。
就算兄长不会因此心软,至少,他也可以感觉到兄长当年的感受。
这样,他也许就会明白,是什么,把哥哥变成那个样子。
只是他的想法一点没错,在火苗还不曾烧到他衣角之时,一场大雨瓢泼而下。
群臣欢呼叩首,大呼帝君仁德。
雷霆轰鸣,自九天而落下,将他眼前山谷劈开一条巨大沟壑,震动之中,商汤仰头看天,却见天空是一巨大旋转太极光柱,直直落下,降于他身。
那一瞬间,天地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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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姬夷召化为人形,理了理并没有乱的衣角,看向北方。
他从那个方向,感觉到一阵熟悉的馨香。
这种香味他没闻过,但在脑中那属于凤凰的记忆却清晰的告诉他,那是麒麟血的味道。
一千二百余年,他们的血液居然还是如此美丽芬芳。
不愧是仁兽。
他一声轻鸣,其声清脆,直上九霄,震动世间。
天上地下,所有禽鸟之属仿佛受到了震击,纷纷向北方飞去,更有数只灵性大鸟,眸中渐渐清明,它们的眼睛所映之情景,一点不少的被千里之外的凤凰之王获取,凤鸟为百禽之首,天然就可控制万鸟。
很快,空中的鸟儿看到桑林山上的景象,自然也被姬夷召看到。
一位王者高立山颠,其神宁,其气清,其魄明,巨大太极光速悬转着将他笼罩,仿佛从天界下凡的神人。
姬夷召一时神情微有恍惚,仿佛看到当年一个软软的小孩,在他身上爬上爬下,扯着他长发翻滚,糯糯地唤他哥哥。
当年轻狂少年,
藐天下英豪,如今物人两皆非,前尘历历,往事难追。
微微摇头,他伸手弹出一支黑羽,在空中响起一声轻鸣。
瞬间,整个夷山山脉,无数鸟兽高呼回应,高低激昂,宛若战歌。
“传凤凰令,十方之界尽出,我辈当一灭其主,解我妖族千年沉枷,点兵,起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
第98章 再回故地
夷山;大鹏非常迷信的翻着黄历。
“别这么封建迷信好不好。”姬夷召揉着怀里的大鸟;不时捏捏蹭蹭,对方也温柔的回应,让他心情非常不错。
“黄帝参天星而定历法,有其天道所在;是称黄历,有时却有凶吉之应。”大鹏很能接受新思想。
“天上星辰自有其行,哪是人能干涉。”姬夷召嗤之以鼻。
“这却不然。”大鹏觉得要让侄儿知道敬畏天地才好;于是举例;“比如你那王不见王之命,就是一例。”
“王不见王之命,”姬夷召好奇地看着大鹏鸟;问。
“您有两个命格,一是勾陈妖星,兴我妖族之命,就是生蛋日。”大鹏在算出兵日子时和倒儿细细解释,“还有一个就是荧惑守心,即王不见王,那是你的破蛋日……”
姬夷召皱眉,有点不爽的捏怀里的灰鸟:“男人怎么会生蛋……”
灰鸟安慰的用翅膀拍拍他。
“你说姬惠?”大鹏想了想,答道,“当时孔雀想要强留下他,谁知他强行挖腹取卵,声称再乱来就把蛋打了,孔雀当时被吓的魂飞魄散,就任他离去。”
“按你破蛋的那天计算,正是荧惑逆行,侵入心宿之时,荧惑又为火之精,南方星主之子,你是南荒山君的儿子,生辰又正逢其时,便是最蠢的星官,也可测出你生命格不祥。”大鹏当然不蠢。
“心宿向来是帝王命星,荧惑妖星一在帝王之侧,就是荧惑守心之相,是为大凶。”大鹏伸爪子数,“看看吧,你遇到的帝王,第一个是上任夏王,你非常厉害的十三岁就把他解决了。”
“……”姬夷召无语,这也算?
“再比如前任商君,你去商地,他是不是死在你面前?”
“……”那个是姬幽做的,他只是去打了个照面!
“还有东君豢丹,山君姬惠,西君禺熊……”
“够了!”姬夷召把怀里的鸟儿几乎揉成一团橡皮,“照你这么说,我只要再去见商王子乙,他就会直接死了我们也不用发兵了是不是?”
大鹏想了想,认真道:“可以一试。”
姬夷召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直接放出一道雷光过去。
“为什么是雷?”
“这是电。”姬夷召淡淡道,“论大规模杀伤的话,雷暴无疑是最强硬的方式。”
“威力适中……”大鹏话音一转,见侄儿抬起手来,立刻道,“你有留情却也有此威力,想来若是全力尽出,定然无敌。”
姬夷召这才把手放下,转头看向山下一片妖怪。
品种真丰富,从天下到地下,从水里到海上,从吃肉的狼虎到吃草的兔子……
等等,为什么有兔子?
他问大鹏。
“别小看兔子,他们也会咬人。”大白老鼠化身的年轻男人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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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荒鱼丛山口
汹涌的江水奔腾而下,在山口之处被二八两分,进入深不见底的巨大隧道。
九曲七折之后,汹涌的江水如被驯服的骏马,安静平缓的注入如网的沟渠之中,开始灌溉淮中的无数平原。
相比中州延绵十年的干旱,这时的水势虽小了许多,但到底人地两安,粮食自给倒也算安宁。
当年山君之事传来,但与会之人几乎被姬夷召化妖之时杀尽,各种传言无人能说的清楚,山君治理南荒数十年,公正威严,影响巨大,数十次与妖族相争,不曾丝毫留手,乾关一战更是几乎身死,说他勾结妖族,整个南荒无人肯信,在他们看来,应该是如当年一样,夏国扣押少君逼山君就范,这才使有诡计将山君除去,并且给了一个如此荒谬的罪名。
一时间,中都与南荒关系降到冰点。
祭祀姬桓为族长,暂代执政。
而姬桓在听说此事之时,就知道真假,从前的所有疑惑,一下全部清楚。
当年幼时,兄长身边就有一只异鸟,极是通灵。
后来异鸟不见,却是一名少年跟在兄长身边,相处之时,极是亲呢。
再后来,异鸟与少年皆不见踪影,兄长继承大位,自己曾数次提及,他都沉默以对。
直接那年,兄长抱回一虚弱婴孩,声称是他子嗣,其母已然身死,当时他心中虽然难过,但到底也是祝福。
不久他以少年生辰根骨推算其有祸世之命,当时本想除去,但到底不敢下手,这才借姬幽之手,将他送去中都,试图以夏之国运镇压其命格。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妖星竟然一剑弑君,并从容逃回南荒。
那妖物是荧惑守心之命,天生克王,王见不见则活,见则死,兄长祭祀占卜之术远胜过他,心中明明知晓,却也不将此妖物除去。
真是糊涂!
就在姬桓缅怀兄长之时,却是有紧急军情来报。
一夜之间,妖族占领鱼丛山以西十七关口,所住之民非俘即死,更严重的是,妖族不知用何法术,炸塌了半个鱼丛山,堵住了淮水出口。
召集水位开始抬升,若是决堤,那整个淮中将遇到比从前千年都要可怕的洪水。
姬桓左右思考,他明白自己远不是妖王的对手,虽有天阙实力,但不过是第一重天人交感的境界,如今天下十方之界仅剩最后一层,其功效不过是让日月精华无法降于世间,对妖族力量却并无遏制,若无强大战力,完全不可能对抗妖族大军。
若如此,姬桓是聪明人,姬夷召没有直接动手,说明他还念及兄长旧情,他命手下先与妖族商议,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再命手下军民携带粮食,向高处迁徙,然后,他速度上鸟向中都而去,去见夏王。
第99章 妄想
“鱼丛山是淮水出口;我族控制此处,南荒不敢不从;”姬夷召站在高大的木棉树上,身边木棉花红似血;飘飘洒洒;让他莫名的回想起当年在这颗树上化形的时候;“中都现在自身难保,南荒现在粮食仅是自给自足;只要这水放出;南荒之地就是一场大劫。”
各种鸟类停在他身边的树枝上,把枝头的花瓣扯的到处都是,一个包包头的小姑娘有点犹豫,“兄长;我是南荒姬氏的神兵啊,身上流的也是主人的血,如果这样做,主人会很难过的。”
“涅阿,”姬夷召摸摸她的头,“是啊,他会难过,所以我不会大开杀戒,至于死去的人……”姬夷召冷冷一笑,“这堤坝是我一手设计建立,谁想过昔日所救,却是今日所杀。”
“可是……”涅阿还是很担心,万一主人不高兴怎么办?
“我已无人族之血,不必纠结血脉伦理。”姬夷召漆黑的眸光看着山下被堵住抬高的水位,“我会将他们逐出南荒,当年轩辕一氏起于姬水河,这才以姬为姓,后在大禹治水时有功,却被夏启封于南荒,如今他们回到中州,也算全了故土之愿。”
“是我多说了,”涅阿明白大王已经知道轻重,于是又问,“我想去帮兄长。”
“我不用枪。”姬夷召淡淡回绝。
“涅阿可以变成兄长最顺手的武器。”涅阿枪把自己胖胖的小手伸出来,带着小窝窝的手掌不停的在空中变化成刀枪斧棍,表现自己可以帮哥哥的忙。
“什么都可以变吗?”姬夷召微微挑眉。
涅阿忙点头。
“那变成这个样子吧。”姬夷召画了一个图形。
“这是什么?”涅阿好奇地问。
“大喇叭。”
……
大鹏鸟一口吞掉一队前来想要来夺取关口的愚蠢人类,打了个嗝,慵懒地立在悬崖边上,大白老鼠站在他身边,不解的看了看木棉树上的那只黑鸟。
明明是凤凰,旁边就是梧桐树,为什么要落在木棉树上呢?
再看看他的手指在树上一叩一叩,河边的整座山体就坍塌下来,将本就够高的水位抬的更高,眼看淮水已经开始蓄了十数丈的水量,现在就算挖开堤坝,也会出带出巨大伤害。
只是水位越高,花的时间也就越长,姬夷召打算把水积蓄到多高呢?
老鼠知道水越多,花的时间越长,但如此多的妖类,不可能在这等的太久。
“为什么不能?”被问到的姬夷召平静的看着他。
“妖族只是笼统的称谓,您不能让兔子与狼相安无事,更不能让大鹏与龙友好相处。”清秀美丽的男人拿出一张叶子,上边清楚的记录着最近半天已经上报的妖族失踪成员名单。
“飞鸟之中,猛禽留下;走兽之中,凶兽留下;那些没用的统统滚回去。”姬夷召淡淡道,“兵分两路,南荒淮水于东夷汇入灵川,派水族处灵川向上,潜伏中都之外,随时待命。”
“这个不难,大王准备何时开河放水?”
“等南荒族人撤离。”
“您如此肯定他们会走?”
“水可疏不可堵,大禹的经验已经告诉过他们,如今水位渐高,便是他们将我等全歼,也已无法阻止这场灾劫,所以,他们会退。”姬夷召将怨鸟抱在怀里,“怎么南荒也是他的母族,他救我而死,我自不会赶尽杀绝。”
“凤凰为瑞,你如此想,却是正途。”白老鼠松了一口气,“商主已随姬桓前来,他的大军远在万里之外,却独身来此,想是为了见你,好说合此事。”
姬夷召沉默一下,才缓缓道:“若我说还对人族有怜悯之心,是不是显得很贱?”
“你为人多年,若非当年诸事,又哪会抛弃人身。”大鹏走过来,安慰的拍了拍侄子,“我知你不愿伤及无辜,但两族相战,哪有无伤之理,你杀不杀光人族,并不重要,只要破了十方之界,给我妖族生路,就是足够。”
“人族迫妖族至此,你真一点不恨?”姬夷召微微皱眉,问。
“夷召,天道好还,事尽则败,若非人族毫不放过,势要斩尽杀绝,又如何会有今日之难?”大鹏回他,“人与妖,皆是天道一环,再者,此战未开就言及胜后如何,未免过早。”
姬夷召点点头,不再多言。
只有汹涌河水,还在打着漩涡涌来,把水位越抬越高。
姬夷召看着河水,不知不觉睡了一觉,等他醒来时,却见那河水又高了一数丈,心中却有一点黯然,抱阿丹抱紧了些:“喂,如果你醒过来,会不会变心?”
怨鸟歪歪头,听不懂,于是用无辜的眼睛看他。
“我是为了妖族,非是为你,你莫自责才好。”姬夷召叹息一声,转头问老鼠,“情况如何?”
“绝大部分已经撤离了,他们避水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