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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紧随龙十三来到屋内的那个沉稳的黑衣男子,恭恭敬敬道:“您是否真的确定,那位季姑娘,就是国师让您寻找的那个人?”
卓彧眯着眼沉吟片刻,轻轻吐出两个字:“或许!”
众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当成猎物来看待的季如祯,正纠结着该如何解决身上这条骚包裙子的问题。
虽然卓彧送她的这条裙子确实美得让人心惊,但为了避免吓到家里的包子,回去的途中,她随便进了一家成衣店,花了五个铜板,买了一件普通的衣裳换了下来。
至于卓彧送的那套,未来的日子里,恐怕只能被压在箱子底下,当个永远的纪念了。
回到家,包子正在厨房里忙着做午饭,听到房门响动,包子脆嫩的声音从厨房内传出,“姐,是你回来了吗?”
季如祯应了一声,顺手将那件换下来的衣裳扔到了箱子里,对着厨房的方向道:“包子,今天中午吃什么?”
“何婶早上送来了一把油菜和两根黄瓜,我给姐姐做了一道油菜炒肉,还煮了一锅黄瓜蛋花汤。”
别看包子年纪小,做菜的本事却很大,就因为他煮的饭,炒的菜,熬的汤非常美味,季如祯才会在短短时间里被包子喂得肥了几斤肉。
不多时,包子便端着煮好的饭菜走了进来,看到自家姐姐的那一刻,包子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姐,你换新衣裳了?”
虽然季如祯花五个铜板买的衣裳还是很普通,但她模样生得好,气质又那么鲜明,即使身上的穿着再怎么普通,也能让人一眼就认定她的存在。
季如祯随便解释道:“早上出去时穿的那身衣裳被我不小心弄破了,所以才临时买了一套新的。对了包子,这是我去异宝斋给你买的笔墨纸砚,看看喜欢不喜欢。”
她将被装好的四宝一样样地拿了出来,包子双眼茫然道:“姐,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季如祯好笑又好气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你已经七岁了,到了该去学堂读书的年纪,我之前问过何婶,她说咱们平阳城最有名的学堂当属正德书院,所以我决定,过些日子把你送到那里读书,跟学堂的先生多学些本事,长大后才能有出息嘛。”
包子急忙摇头,“不行,姐,正德书院收学生的标准很高,而且学费非常昂贵,如果你真想让我去读书,安排我跟狗蛋哥去这附近的学堂就好。狗蛋哥在那里,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季如祯微微一笑,“如果你是担心钱的话,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学费这方面,我自有安排。”
包子满脸纠结,“姐……”
“乖,饭菜就要凉了,快坐下吃吧。”
既然已经决定要把包子当弟弟来疼爱,季如祯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包子得到最好的照顾。
至于包子担心的钱财问题,经过异宝斋少东姜洛汶的一番话,她心里生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季如祯带足了银两,选了一家地方不大,但货物很全的店面,购置了一些作画用的物品。
她大大小小一共选了七只毛笔,还有几盒价值不菲的颜料,以及一张经过砑光过的楮皮纸。
这种纸的颜色接近浅灰,细横帘纹,纹距均匀狭窄,纸面平滑,表层施以一层白粉,看上去紧薄可爱,制作的程序相当的考究,当然,价格也是贵得让普通小老百姓有些接受不能。
不过,为了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季如祯是不会把那点银子放在眼里的。
在她还是白小侯的时候,每次写诗作画,最喜欢用的就是这种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楮皮纸,之前在异宝斋看到的那张仿制品能卖被老板以五十两银子的价钱收回过,仿者所用的楮皮纸,绝对占了不小的功劳。
没错,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致富捷径,就只有此道了。
东西买得差不多,季如祯这才回到家,打发包子去外面玩,她则把自己关在房里,寻了一张条形的桌子,虽然有些破旧,却并不影响她使用。
待一切准备就绪,季如祯几乎是连想都没多想,提起蘸了墨的毛笔,行云流水般在纸下勾画出绝妙的图案。
前世的她,最喜欢画的就是荷花,满池碧绿的荷叶,衬托着洁白的荷花,在湖水中微波荡漾,又怎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于是,季如祯落笔成图,最后还在右侧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因为她手里没有印章,落款的地方没办法像以往那样盖上一个大红印子。
季如祯纠结了一会儿,最后灵机一动,在落款处用行书字体,洋洋洒洒地写下白珂玉三个字。
三天之后,季如祯将裱好的画送到了异宝斋,除了几个伙计之外,店里还有一个管事。
那管事听说有人来卖画,还没怎么把这件事当回事。
当他听说被卖的画是名震天下的白小侯所留下的真迹时,顿时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慢慢展开画轴,当这幅被命名为荷愿的画作出现在管事的眼前时,急急忙忙戴上一副老花镜,仔仔细细地开始研究这幅作品。
季如祯也不着急,悠闲地坐在旁边吃着点心,喝着茶水,还不忘抽空欣赏一下异宝斋里珍藏的古玩名迹。
来这里之前,她曾问过何婶关于异宝斋的一些情况。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异宝斋的老板姜天佑,居然是平阳城中的首富。其名下的产业遍布多省,除了古玩字画之外,姜家旗下还经营着织染、绸缎庄、酒楼、首饰店以及码头船运的生意,有这么多生意支撑着,也难怪姜家会成为平阳城的首富了。
“姑娘,这幅画,真的是白小侯生前留下的真迹?”^_^
第38章 胡诌
那管事的老头儿戴着老花镜仔仔细细大概研究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提出心底的疑问。
收回心神的季如祯微微一笑,“老板,如果这幅画不是真迹,我也不敢贸然来此在您老人家面前献丑。我敢用性命发誓,这幅画,绝对是白小侯亲手所画。”
“呃,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异宝斋的管事,并非是这里的出资人,你这声老板,可真的是折煞我了!”
季如祯无所谓道:“您是不是老板并不要紧,只要您肯认同这幅画是真迹就行了。”
“这个……”
老头犹豫半晌,随后又仔细看了眼摊在桌子上的画作。#_#
他能被姜家聘为这里的管事,在鉴定方面,自然是有一定的本事。
经过他刚刚一番细心观察,这姑娘拿来的画,不管是下笔的力道,还是那几个字的笔锋,就连白小侯一惯喜欢的楮皮纸,都用得准确无误,以此推断,这幅画,确实很像白小侯亲手所为。
但让管事很纠结的是,第一,这幅画看上去实在太新,一看就是刚画完没多久的。第二,落款的地方,并没有盖上白小侯的印章,而是用行书洋洋洒洒写着白珂玉三个字,这跟管事之前看到过的几幅作品并不一样。
当然,他不能仅仅因为一个印章就否认这幅画的真实性,因为除了太新和印章之外,这幅画几乎真实得让人无从挑剔。
就在管事的不知该如何作答之际,店里正忙活着的小伙计脆生生道:“老爷,二少爷!”
季如祯跟管事老头同时抬头望去,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
定睛一看,季如祯笑了,因为那少年她认得,正是异宝斋的少爷,之前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姜洛汶。
那少年看到她在自家店里出现,神色也是为之一怔。
管事的老头看到两位主子出现,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迎上前去,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两位主子交代了一番。
“哦?居然有人拿着白小侯的真迹来咱们异宝斋变卖?”
那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是姜家现任的主事者姜天佑。他今天带着儿子来这边,本来是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需要跟管事的交代,没想到一进店里,就听到了这么一个新鲜事儿。
作为一个真正的生意人,姜天佑并不是白小侯的拥护者,之所以会这么在乎白小侯的画作,是因为自从白小侯过世,天底下好像突然掀起了一阵“追白风”,那些才子佳人,文豪墨客,一个个为了证明的品味和能力,拼命效仿白小侯生前的种种习好。
于是短短时间里,但凡跟白小侯有关的东西,几乎都被炒成了天价。
就像前些日子他花五十两银子买回来的那幅假画,明知道是假的,依然能卖上一个好价钱,这么赚钱的东西,姜天佑怎么可能会轻易错过。
“吴老,既然你刚刚已经检验过这幅画了,那么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管事者姓吴,姜家父子习惯性喜欢称对方一声吴老。
老头儿满脸认真道:“结论就是,这幅画有九成把握,是真的。”
一直没讲话的姜洛汶在父亲和管事的说话时,站在一旁认认真真看着桌子上的画作,随后开口问道:“吴老不确定的那一成,是不是这幅画落款的签名处?”
“二少爷果然天姿聪颖,一猜即中!白小侯生前留下的画作,落款处都有印章为证,唯独这幅,没有印章,只有提名,确实让人心生疑窦。”
“关于落款这个地方,我想我可以解释一下!”
一直被人忽略在外的季如祯,突然出言打断众人。
姜天佑似乎才发现店里还坐着一个小姑娘,他面色有些不解,向管事的投去一记询问的目光。
管事的赶紧解释,“老爷,这幅画,就是这个姑娘拿到咱们店里来变卖的!”
姜天佑点了点头。
姜洛汶却向季如祯投去一记诡异的目光。
季如祯没功夫理会别人心里怎么想,走到桌子前,指着落款处道:“虽然这里并没有印章作为标记,但这幅画,确实是白小侯亲手所画。因为这幅画,是白小侯专门为我娘所画的。”
众人具是惊疑,仿佛无法相信这姑娘口中所说的事实。
“姜老爷,您或许不认得我,但我娘徐清漪的名字,您应该有听说过吧?”
既然大家都是在平阳城里做生意的,就算平时没有交情,多少也会听说一些对方的事迹。
果不其然,当姜天佑听到徐清漪这个名字,眉头一挑,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是她的女儿?”
季如祯冲对方微微一福,“正是小女子!”
姜天佑叹了口气,“虽然我和你娘没什么交集,但她的为人,却让平阳城的老百姓众口称赞,没想到她的女儿居然也这么大了。不过,你刚刚说这幅画是白小侯亲手给你娘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瞒姜老爷,说起这件事,听上去确实非常离奇。我娘没去世前,经常会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四处游走,机缘巧合之下,让她在三年前,与白小侯在一艘客船上偶遇。那时候白小侯还没有被人揭穿是女儿身,我娘说,放眼望去,那艘客船上,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风流俊雅,才华横溢的白小侯了。”
借别人之身,顺便夸一下前世的自己,应该不算是臭屁的行为。
于是,季如祯厚着脸皮继续往下编,“由于白小侯也是做生意的,他和我娘便针对生意经,聊得很是忘乎所以,最后甚至还成为了忘年之交。”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顺便脑补了一下风韵犹存的徐清漪,与当时还是弱冠少年的白小侯之间,是否发生了一段不为人之的风流韵事。
“我娘知书达礼,深得白小侯青睐,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在临别之时,白小侯决定送我娘一份礼物……”
说着,季如祯毫不愧疚地指着桌上的那幅画,“就是这幅荷愿了!至于为什么没有盖上印章,是因为白小侯的印章,当时并没有带在身上,所以才在落款处签下名字,以此代替。”
姜老爷和管事的听得连连点头,看上去对这个说法也是深信不疑。
没想到一直没怎么发表过意见的姜洛汶却开口道:“白小侯没带印章可以理解,为什么他会随身带着画纸这种东西?”
季如祯不慌不忙道:“姜公子,您忘了么,我娘生前,在平阳城也是做生意的,而且好巧不巧,她卖的正是笔墨纸砚这类东西。当时她之所以会出现在那艘客船上,就是去外省上货,所以当白小侯提出想送我娘一份礼物的时候,我娘才会自供画纸,给白小侯使用啊。”
啧!也不想想她季如祯前世是什么人,心思通透,八面玲珑,岂是姜洛汶这种小屁孩三言两语就能唬弄住的?
姜天佑插嘴道:“季姑娘,既然这幅画是白小侯专门为你娘所画,为何你现在却要将它卖掉?”
来了这么久,季如祯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瞒姜老爷,这幅画原本被我娘视为传家之宝,不过……”
她的神情中突然染上了一抹浓浓的愁绪,“您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该知道,我娘活着的时候,我和我弟弟的日子过得还算富足,自从她不幸过世,我们季家的房产和钱财,便全数落到我舅舅一家的手里。原本我娘在世时还为我订了一门亲事,谁想到我那夫家竟是嫌贫爱富之人,见我姐弟二人无依无靠,便欺凌弱小,强迫我以小妾的身份进门不说,还逼着我将年幼的弟弟弃为乞丐。我不愿做这等违背良心之事,夫家便在一怒之下解除婚约,以至于我和弟弟的生活拙襟见肘,几乎难以度日。”
管事的吴老头听了这话,不由得微微叹气,心底竟然对季如祯这可怜的小丫头生出几分同情之意。
姜天佑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是想说,因为你姐弟二人实在走投无路,所以才在万不得已之下,将这幅画拿来我这里卖掉?”
季如祯忙不迭点头,“若非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小女子又怎么舍得将白小侯生前的这幅真迹,拱手让人。谁都知道白小侯是我天圣王朝的风云人物,即便后来揭穿她是女儿之身,但她在世间所创下的名气,却非其它人所能比拟。这样一个要名气有名气,要地位有地位,要本事有本事的人,别说留她一幅画,就算能得她一条用过的汗巾子,对世人来说,那也是要好好珍藏在家中的宝贝。可惜啊,我和我弟弟,恐怕是没这个福气了。”
姜天佑见她说得如此动情,便急急问道:“那么这幅画,你到底想卖多少银子?”
季如祯立刻收起悲伤的情绪,摆出一副跟人谈生意的精明面孔,“姜老爷,既然您是做生意的,对市面上的价值应该有所了解。白小侯的东西现在被炒到了什么程度,你我心中都有一个大概。今日之所以会带着这幅画来到异宝斋,一则,我敬重姜老爷的为人;二则,偌大的平阳城,也只有姜老爷才有这样的财力。我并非是贪心之人,咱们就事论事,这幅画,姜老爷您觉得它值一千两银子么?”
当一千两银子这组数字被说出口时,异宝斋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一下。^_^
第39章 咱们很熟吗
要知道一千两银子那可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季如祯一个小丫头随随便便就这么狮子大开口,也不怕把买主给吓跑了。
姜天佑在震惊过后,微微一笑,“季姑娘,你提出来的这个价钱,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
季如祯并没有因此而露出半分怯意,“这个价钱离谱不离谱,姜老爷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不过姜老爷要是觉得我这幅画不值一千两,我也不会勉强于您。老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姜老爷今天能在这里听小女子我说这么多话,已经是给足了我面子了。”
说着,她不慌不忙地就要去收画,却被姜天佑挡了一下。
“季姑娘,价钱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季如祯不卑不亢道:“其它都好说,价钱没商量!”#_#
姜天佑笑道:“买东西都有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季如祯回了对方一记轻笑,“以白小侯在天圣王朝的名气,她才死了几个月,身后的东西就被炒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再过个几年,她留下的东西还指不定会涨到什么程度。就算我今天不能跟姜老爷做成这笔买卖也没什么,反正我还年轻,再等个一、两年,白小侯身后的遗作越来越值钱,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我手里这幅画,会升值到万两黄金,也说不定!”
季如祯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发死人财的自觉,而且那个死人,还是她自己。
姜天佑的脸色接二连三变了几变。
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分析和预想,并非是无据可依的,白小侯活着的时候就是天圣王朝的知名人物,眼下她不明不白的死了,身后留下的东西,肯定会成为值得人们收藏的臻品。
姜天佑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他今天花一千两银子收了这幅画,只要耐心等上几年,日后说不定真的会给他带来更多的财富。
于是,这位平阳城首富,在一个小丫头的威逼和利诱之下,终于妥协了。
没想到一千两银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到了她的手,欣喜的同时,季如祯也不免有些感慨,利用前世自己的名声来赚钱,这种事情,天底下她季如祯恐怕排了个头一号吧。
“季姑娘……”
怀揣一千两银票的季如祯,在踏出异宝斋大门没多久,就被人从后面叫住了脚步,回头一看,竟然是异宝斋的少东姜洛汶。
刚刚跟他爹谈价钱的时候,这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