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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女医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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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人后长平王是如何待云月华这位小王妃的,无底线宠溺,占有欲极强,外人相见她一面都难,想他烬尘公子也吃了几次闭门羹。

想来这场戏不是给他看的,那就只可能是给身旁这几人看,烬尘无趣地叹了口气,“唉,长平王果真是铁石心肠啊,惹得美人垂泪却不管不顾,枉为人夫,若是本公子娶了月华,定不会教她受半分委屈。”

听似打抱不平,实则意味深长的话引得身旁几人注目。

唐少锋捏紧拳头,咬着牙,一副愤愤不平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确实愤怒,自打与云月华握手言和后,他是真心实意将她当做好友,见不得她受委屈,可他不敢招惹鬼魅王爷。

开始时,唐玉颖见云月华被长平王抛下,颇为幸灾乐祸,听到烬尘所言时,一张俏脸便黑了下来,她与云月华自小较劲,自认为不比云月华差,很不服气几位品行出众男子都对云月华青睐有加却对她视而不见。

云月华有一个文武双全又极为宠她的兄长,就连刚回京的莫将军家的公子莫离与俊美不凡的烬尘公子都对她另外相待,极为维护,最让唐玉颖嫉妒又恼恨的是现如今自己的兄长也一反常态对云月华赞不绝口,以往兄长可不是这样的。

相较于唐玉颖咬牙切齿的愤恨都挂在脸上,温婉端庄的蝶郡主显得很是高贵大方,只是片刻便将望向宫门处那道颀长身影的留恋目光收回,掩下眼底的情绪,带着关切上前安慰,“月华妹妹别见怪,表哥他就是这样,回头我好生说说他,怎能如此待你呢。”

连唐家兄妹都察觉到了孟蝶裳称呼上的不妥,神色变得诡异,云默寒正待发作,云月华暗中轻扯他的衣袖。

烬尘放下手,妖魅的笑意毫不遮掩。

“哼,你与你那好表哥都不是什么好人,他无情,你无礼,再说谁是你妹妹,按礼数你得唤我一声表嫂,已提醒过多次还明知故犯,你欺人太甚!”云月华瞬间如同炸毛的猫,用力推了一把孟蝶裳,而后拽着云默寒往宫门走去,“哥,这等伪善之人,还好你没答应娶她。”

孟蝶裳被推了一个趔踞,本是往烬尘处倒去的,奈何烬尘公子并没有英雄救美的雅兴,顺手将呆愣的唐少锋扯过挡住了。

被云月华泼辣样子吓住的唐少锋无意识地伸手扶了一把孟蝶裳,醒神后赶忙将孟蝶裳给推开了,内心是打着颤的,生怕被迁怒,“起开。”

唐少锋与云月华从小斗到大,后来是真心和好的,朋友义气还是有的,云月华的火爆性子他可不敢惹,即使自诩风流对美人来者不拒,但今日却不敢沾染这位郡主。

“你……你们……”孟蝶裳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极为委屈难堪,带着恼意瞪着眼前的两位男子。

烬尘目不斜视跨步走了。

唐少锋见状也不敢逗留,脚下生风追着烬尘而去。

唐玉颖心中一直记恨那日在街头被孟蝶裳利用出丑之事,心中虽不喜云月华,但见孟蝶裳如此不受待见,心中甚是畅快,不忘落井下石,“哟,瞧郡主这京都第一贵女也没多了不起啊,还不如人家侯府纨绔女呢,我瞧着长平王虽不喜云月华,似乎与郡主您也没什么交情,何苦打肿脸充胖子呢。”

“真是恶心。”唐玉颖很不雅地啐了一口,带着丫鬟,摇起裙摆便扬长而去。

孟蝶裳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美目中恨意一闪而逝,随即冷笑,竟连唐玉颖这等草包也敢侮辱她,等着吧,早晚有一日会将这些人踩在脚底,看她们摇尾乞怜,哭喊求饶。

莫家兄妹晚来几步,错过了好戏,远远只听见随侍孟蝶裳的丫鬟愤愤不平的低骂。

“郡主莫要理会,唐家兄妹本就是粗鄙不堪的品行。”

“长平王妃,嫁到王府也不过是守活寡,王爷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

稳稳坐在马背上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摇头失笑,他们都了解云月华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想来又拿别人来耍弄了。

宫宴设在琼林台,由皇后操办,王公大臣们带着家眷同来,时辰尚早,琼林台已是热闹不已。

云月华瞧着眼前这些婀娜聘婷女子,对身侧的兄长感慨道,“哥,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啊,眼前这些个盛装出席的贵女们大多数是冲你来的,真可怕,今夜我就要多一位嫂子了么?”

云默寒喝茶的动作顿住,侧头瞧见她眼中狡黠,无奈笑道,“今夜恐怕不止为兄我要遭殃,逸王殿下风姿卓然,二十有五还尚未纳妃,陛下都替逸王着急了。”

云月华意外挑眉,她并未留意过逸王,只知逸王是花名在外,王府后院莺莺燕燕众多,据说比皇帝的后宫还要热闹许多。二十有五还未纳妃,这倒是奇闻。

“怎么不见子卿?”云默寒四顾环视,疑惑低声问。

云月华眨眼笑笑,“我去找找。”

“没良心的丫头,有了夫君便不要兄长了。”云默寒很是不满,撇嘴嘀咕着,瞧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侧门,无声叹了口气,继续品茶。

随后莫家兄妹到来,相邻落座后,三人闲聊起来。

云月华自琼花台的侧门而出,随身未带婢女,有宫女上前服侍引路也被她挥退,但没多久她便后悔了。

她只进过宫两回,且都是随兄长一起,偌大的皇宫,绕来绕去,都不知绕到何处了,越走越僻静。

曲径通幽,沿着青石小径直走,眼前竟有一汪碧池,假山亭楼,风景独特,且极为幽静,独自赏景倒是个好地方。

走得有些脚酸,她在假山旁的池边寻了一块平滑的大石惬意躺下,时辰尚早,离宫宴开始至少还有一个多时辰呢,难得独自游荡,她也乐得自在。

只是,她刚合上眼,身边忽然多了气息,猛然一惊睁开眼,便对上一双柔情四溢的褐眸,愣了愣,她继续闭目养神。

被无视的萧子卿也不多言,大石够大,容得下他与她,在她身侧躺下,学她以臂为枕闭目养神,少顷又换了姿势,换作一手枕头,另一只手探出将她揽进怀中,满足地叹气。

有人愿当靠枕,她自然不会反对,从袖中拿出一方锦帕盖在脸上遮挡西斜的日头,靠在他的胸前昏昏欲睡。

轻微的脚步声让她再次睁眼,还未动作,便觉环在她腰上的手动了动,示意她稍安勿躁,因脚步声是从另一侧传来的,他们所在的位置较为隐蔽,中间还隔着假山,很难会有人察觉,就算暴露,该回避的也是别人。

毕竟长平王敢在宫中横着走,无人敢惹。

轻微的脚步不止是一人,练武之人耳力极佳,能轻易分辨出是一男一女,脚步声停下,女子的声音带着疲倦在假山的另一侧响起。

“时间不多,有事便说吧。”

这声音是……云月华心中惊诧不已,竟会是熟人。

“无事我便不能来见你了么?”男子的声音带着怅然,继而苦涩道,“当初是我强迫你,可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你竟会选他而弃我,是因他能给你至高无上的尊荣?若是你想,那时我也能给……”

“我不想!往事休要再提,你我此生便只有叔嫂之缘。”女子淡然出声打断,语气波澜不惊。

男子很是不甘,声音拔高,带着怒意,“凭什么,凭什么你无任何解释就弃我而去投进他的怀里,他根本无法一心一意待你,而你却甘愿为他牺牲一切。”

女子带着讥讽笑问,“呵,他不能待我一心一意,难道你能?”

“我能。”男子坚决而肯定。

四周寂静下来。

云月华无意识地拽住萧子卿的衣袍,心中已是极度震惊。

默了许久,女子带着倦意叹息,“许多事是命里注定的,过去种种我已忘记,若说我欠你的,早在四年前就已还清了。”

“还清?”男子嗤笑,“你我之间岂能说清就清,你欠我的还清了,那我欠你的呢?当年我……若是他知晓,你说他会不会……”

“他不介意。”女子语带烦躁快速打断,而后起步离去。

“到此为止吧,我该走了。”

女子冷淡的声音随着脚步飘远。

男子站在原地自言自语般低喃,“日夜煎熬的心如何能到此为止,你来教教我如何才能与你一样忘记过往。”

脚步声远去,周围有虫鸣鸟叫,静谧得诡异。

云月华一把扯开锦帕,半支起身趴在他身上,见他似乎没有丝毫意外,显然是早已知情,心下疑惑,“你早知他们有私情?”

方才那两人都是他极为熟悉之人,他既毫不意外,只能说明早已知晓。

萧子卿不以为意笑道,“说私情也不尽然,他们没做什么出格之事,方才的言语全当耳旁风好了。”

他倒是心宽,面不改色。云月华撇嘴,如此惊人的事真能听而不闻?更令她震惊的是方才那位冷然无情的女子,印象中不是这般的待人冷淡。

还是说她只对那人这般无情。

手上微微使力又将娇躯揽入怀中,萧子卿低声叹道,“并非所有人都有你我的运气与缘分,你想知晓的事,回府再与你细说。”

“你们家的事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四年前的叛乱到底还有多少隐情。”她趴在他的身上一阵长吁短叹。

萧子卿抬手轻抚她的青丝,抬眼望天,临近傍晚,天空依旧晴朗,如同四年前的那一日也是这般,只是夜里忽然狂风骤起,电闪雷鸣。

隆重的宫宴由皇后亲自操办,自然是非同一般。

宫中乐伶,丝竹悦耳,舞姿翩迁。

受邀进宫赴宴的都是此次赈灾有功,控制疫情出力之人,有官位在身的一早便被召进光宇殿议事,奉命赴宴的命妇家眷大多是随后而来。

帝后驾临,众人行礼后落座。

云月华的意识还未从不久前的事情中醒来,一双眼直盯着对面风光霁月的人看,举止优雅,风流倜傥,与先前偷听到那些,看起来甚是不相符。

“四哥很是好看?”萧子卿冷冷的声音带着讥讽,引得外人纷纷侧目。

云月华回神,见周围不少人因他的声音都朝她看,赶忙‘羞涩’垂首,小声道,“逸王殿下风姿不凡自然是好看的。”

周围爆发出一阵轻笑,或讥笑,或嘲讽,又或是幸灾乐祸,应有尽有。

对面的逸王似是从众人的目光中明白了什么,含笑对着萧子卿遥遥举杯。

云默寒扫了眼‘丢人现眼’的妹妹后,一言不发喝着闷酒。

帝后坐镇,底下的人不敢太放肆,也只敢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人多不乏看热闹之人,但底下大多命妇家眷带着适龄女儿赴宴,大半是冲着定国侯世子云默寒来的,长平王妃再不济也是世子的胞妹,就算心里如何鄙视长平王妃,为了心中良婿世子爷,面上也得装装样子,毕竟没多少女子愿意去那后院比后宫还热闹的逸王府做王妃。

“近日来,为水患、疫病之事,众卿辛苦。”帝王的声音依旧威严霸气,丝毫没有大病初愈的虚弱。

整个琼林台鸦雀无声,静待王者继续发话。

凛冽的目光自王公大臣的席位扫过,继而来到亲眷席位上停下。

“此次疫情来势凶猛,好在君臣齐心,天下医者仁心仁术,救黎民于水火,此次设宴便是为诸位庆功,朕今日还要论功行赏。”

闻言,另一席位的大臣们纷纷起身作揖行礼。

“臣等惶恐,此乃陛下恩泽绵延。”

云月华饮了一口茶,还未咽下,被大臣们这异口同声的马屁给噎住,差点儿被呛到,极力克制后咽下,忍住咳嗽。

身旁的萧子卿抬起的手迅速掩下,只能投以关切的目光询问。

云月华报以一笑,眼神闪了闪直勾勾看着大臣们所在之处在凌帝的抬臂示意下纷纷落座,而她目光正对上父亲云霄投来的目光。

父女对视,似是有感应一般,云霄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她安分些不许胡闹。

云月华撇嘴,垂眸不语。

萧子卿眸光微闪,也未多言。

“月儿,可否帮为兄一个忙?”云默寒将小碟中剥好的葡萄递到一脸无趣的云月华跟前,低声与她商讨。

云月华将身子往他那方挪了一些,挑起碟中一颗葡萄放进口中,兄妹二人感情极好地开始交流,旁人看来,又是云世子快将妹妹宠上天了,亲手将葡萄剥皮就是为博她一笑。

被长平王冷落的长平王妃却有一个宠溺妹妹的兄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猜出哥要我帮什么了?强扭的瓜不甜,此事包在我身上,不会让你被逼着娶媳妇儿的。”嘴里酸甜的味道溢开,云月华心情极佳,偏头与兄长低语。

云默寒很是欣慰,瞧她一脸享受的样子,也从碟子里取了一颗葡萄放进口中,“嗯,贡品就是不一样,比上回爹托人采购的味道好多了。”

“为何就你这桌上有?”她左右扫了一眼,只有兄长面前的小案上有这稀奇东西。

云默寒莫测一笑,挑眉示意她看身侧。

云月华顺着兄长的意偏头,正巧对上一双含笑的褐眸,随即明白过来,这等稀奇的贡品少有,此次宴会上那么多人是分不过来的,只有帝后面前的高案上摆着几串。

能享得口福,那只能是最得帝宠的长平王暗中寻来的,人前不好亲自伺候,只得交由舅兄代劳。

不曾想他心细到如此地步,谁道他冷酷无情,实则面冷心热,对她更是无微不至。

诶?云默寒瞪眼,面前还剩半串未动过的葡萄竟被她给没收了,且是明目张胆地挪到她面前去守着。

“哥,剩下的不许动全归我,碟子里的给你。”她意图明显,将剩下的霸占带回府去,不是独吞,而是与人分享。

瞧着碟子里孤零零的两三颗还是他为她而剥的,知她意的云默寒羡慕又嫉妒,心都碎了,自小捧在手心的妹妹胳膊肘往外拐,好东西都搜刮走留给别人。

虽然萧子卿不是别人,但心中还是不爽。

“臭丫头,吃里扒外啊。”世子气得咬牙,奈何自家妹妹不为所动,就跟没听见似的。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听进耳中的长平王,目不斜视盯着舞台上愉悦勾唇。

莫颜时不时抬眼瞄向云默寒处,眼中俱是他对妹妹的宠溺,看了看他身旁的娇俏女子,她也跟着笑了。

“云世子确是极好,今日盯着他恐怕不在少数。”一直沉默的莫离忽然开口。

莫颜笑意凝在嘴边,黯然垂眸没有答话,她何尝不知今夜会发生何事,但她也曾听父亲提起,定国侯希望儿子娶一个大家闺秀,平凡度日便好,而她出自将军府,注定做不了平凡的大家闺秀。

莫离幽幽叹息,“也罢,将军府的小姐还怕寻不到如意郎君么,回头为兄帮你挑个更好的。”

莫颜黯然低语,“这世上哪还有比他好的?”在我眼中,他便是这世上最好的。

莫离一噎,神色复杂。

入眼、入心者是世间之最,纷扰尘世,再去何处寻那比心中更好的?

“哥,我要吃橘。”唐玉颖用手肘拐了拐身旁盯着舞娘双眼放光的兄长,方才对面云家兄妹的相处刺到她的眼里,相比之下,自家兄长就跟个摆设似的。

唐少锋随手拿起果盘里的橘子塞到她手中,眼也不转地道,“给你,自己剥。”

对比之下,唐玉颖更加气愤,瞧瞧自己兄长,再与云月华的兄长一比,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无法相提并论,气急之余,正待发作,却无意发现邻座的烬尘异样的目光只盯着前方看。

他也在看云月华?

这一回,唐玉颖是连吃橘子的心情都没了,云月华究竟有什么魅力竟让一个个优秀男子青睐有加。

“哥,蝶郡主偷偷看你,该不会是还想做我嫂子吧?”云月华顺手又从兄长前的碟子里牵了一颗放进嘴里,还抬手朝孟蝶裳指了指。

云默寒正眼也没朝前看,只将面前的碟子移到她跟前,宠溺笑道,“想做你嫂子还得要你同意才行,为兄的终身大事可全交托给你了。”

“这是自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莫姐姐与你最登对。”似是无心之言,她的眼睛还停留在碟子上,准备消灭最后一颗果肉。

闻言,云默寒微愣,疑惑地看看她,瞧不出异样,随即又抬眼望前方望去,正对上莫颜的目光,距离稍远瞧不出情绪,不多时,莫颜率先移开眼。

高位上,见內侍护着年仅四岁的小皇子前来,帝后相视一笑。

“父皇……”

“母后……”

稚嫩的童音让琼林台再次安静下来,众人目光都被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稚童给吸引了。

“珩儿,不许累着你母后,男儿怎可总让人抱。”见小东西又往皇后身上依去,还很自觉地展开胳膊,凌帝威严挑眉。

四岁的萧玉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除了对母后外,对任何人都冷冰冰的父皇责备,支起的胳膊只得收回,瞧着一旁为他而设的座椅,又瞧瞧离自己不远处的四叔,小脸犹豫看向自己的母后,“母后,儿臣想……”

皇后面上笑意渐敛,正待开口,却是凌帝先点头,“去吧,要乖些,不可胡闹。”

“嗯嗯,儿臣很乖的。”一颗小脑袋如捣蒜,而后飞步蹦下两台玉阶,欢喜往前扑去,抑制不住惊呼,“四叔,阿迟来啦。”

瞧着欢喜相拥的一大一小,皇后神色复杂,忧喜难辨。

“不必在意这许多,珩儿年幼,不必过于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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