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这话还言之过早,但念青她还是多想考虑一番。
看着马车渐远,念青转回头,望着墙角兀自开的一朵花,她轻轻一笑。“芙儿,李庭,我们也出去走走。”
李庭应了声是,便带领着护卫队跟上了念青的马车。
许是来得迟了,长街依旧喧闹,但已见不到大军的踪影。
念青也不急,命了马夫走一走。
到了最为热闹的东街,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突地,马车一停,芙儿开口就问:“怎么了?”
马夫怔怔看着前方,似乎才听到芙儿的话,一会儿回道:“官差贴告示了。”
念青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掀开窗口的帘子,她见两官差一把告示贴上,百姓们就围了上去。不过瞬间,哗然声顿出。
“岳韧宣被贬了,就连宰相都被降了一级!”
“你看花副将被提为将军了,皇上许他禁军五万兵马…。”
百姓的惊叹声层出不穷,念青听了个清楚明白,她温婉的声音传出,马夫就改了方向,往安平侯府而去。
回了荔园阁,念青便见尉迟墨发半垂,紫袍随意散着,他那双凤眼扫来,一脉悠然,芙儿却是不敢看了,她悄然退了出去,心下咯噔一跳,不知为何,方才侯爷的眼神似有不善。
“舍得回来了?”尉迟头也不抬,脸色有些发沉。
念青抿起唇,笑着说道:“当然,我的夫君在这,我还能到哪儿去?”
尉迟瞪了她一眼,方才把她拉入怀里,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这几日不安全,莫要出去。”见念青不解,他继续说道:“宰相的人放走了夜郎王,现在夜郎王一无所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来找宰相。怕是现在宰相府都开始戒备森严了。”
原来如此,人说穷途末路,莫要在这个时候被疯狗咬上了。
尉迟笑着刮了下念青的鼻子,双眼有些晦暗地看向天一轩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苦似是无奈的笑。
“帮着宰相执行这事的人是小叔对吧?”
尉迟一愣,神色却是慢慢凝了起来。半晌才点了点头。
念青噤了噤声,宰相府一倒势必会连累到尉迟风。她温软地趴在他的胸前,低低问道:“你如何想?”
尉迟沉默了起来。他眉眼一低,定定地看向念青。“自从你有了暗兵,我有了暗卫开始,一切便不是你我可以选择。”他把念青拥紧,身子渐渐暖了。“丫头,还好,还有你。”
念青笑了笑,一双手抚到腹上,不只,还有他们的孩子。
这几日全城莫名戒备了起来。即便是风流权贵也感觉到京城的紧张气息。
宰相冷着脸听着管事送上来的消息,眉头也死死夹了起来。“京兆尹竟然在京中找人,他们在找谁?”
莫非?
岳达也打了个寒战,难道夜郎王到京城了?既是如此,为何京兆尹不大张旗鼓地找人,而是这般潜行?
岳韧宣坐在一侧,闷头不语。脸色并没有好到哪儿去,谁知道他这番回来范珂死了,斐然与他和离,如今他是半步也靠近不了。自己怕是这一辈子都没了掌兵的机会!
一屋子静了。宰相沉着脸回头瞪了眼岳韧宣,“你说你这段日子可做过一件靠谱的事?混事一堆!”宰相说着一口气堵在胸口,那眼神几乎要把岳韧宣给瞪穿了。
“爷爷。”他闷声喊了下,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失败。半晌,只吐了口气,回道:“接下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岳常辉眯起了眼,怕是现在皇上也在怀疑自己在南疆动了手脚,现在就等着抓捕了夜郎王。只是,皇上如何能怀疑到?
宰相想着,只觉得头脑发胀,暗想着必定是军中出了奸细。然而,他哪里知道,他的身边又启是都能相信之人?
如此,又过了几天。
今日是入秋以来第三场大雨了,这雨一下,行人都瑟缩了起来。即便是有了出游的兴致,也都回到家中添衣加被了。
路上,倒是空了一般。只有一辆马车匆匆而过,朝安平侯的方向而去。
白管事远远看到马车上的标志,立马让门童好好说话,转头就朝荔园阁去了。
“侯爷,夫人,花将军来了。”白管事话落,门便打开了。白管事见侯爷牵着夫人的手走了出来,他让了让道,却见花将军身影在前,忙躬了躬身子。
才一日,花将军手下就有禁军五万,如此倒是不输于石将军了。
花将军凝望着前方的这对夫妇,目光灼灼。神情激动。雨声淅沥沥,浓眉被雨水沾满,他炯炯有声的双目眨也不眨。
尉迟出了两步,笑盈盈地说道:“花将军今日特地来寒舍来淋雨不成?”
花将军拱手,却是低了低头,“花某虽是个莽夫,却是懂得恩义之人。侯爷,夫人,此恩我花某磨齿不忘!”
话音震震,轰地人胸口闷闷作响,尉迟定定看着眼前之人,嘴角慢慢浮出笑意。花将军,可交!
花将军此话不假,两次都逢凶化吉,这恩,他是记下了。
念青笑着说道:“相公,将军,里面坐吧,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清茶,准备炭盆。”这话入耳,花将军呵呵一笑,朝念青点了点头。
念青退了出去,当门一关,念青走了出去,尽管秋风卷雨而入,她还是觉得周身温暖如春,暖风过处,她轻轻一笑,对着小词说道:“我们一同去看看,给侯爷和将军加一餐吧。”
男儿血性,这两日就弄一份烤肉好好犒赏尉迟。
倒是兴致来了,念青只让李庭他们远远跟着,带着小词就出门去了。诚然,这女子似乎忘了自己“身怀六甲”。
市场闹市虽不比前两日风和日丽之时热闹,但还是有不少人穿梭于此。
一切看过去也不过是实属平常。
李庭见夫人和小词兴致不错,便离了十步之远。
念青选了个新鲜的,正欲回头,不想身侧一个黑影一闪,裙摆被什么勾住,扯着她不住往前走去。然而,前方人群汹涌,一旦被卷入,即便是李庭也无法看清。
“你们可有见到一个可疑人?”一对官差走到李庭面前问道。
念青听这声音张口欲言,哪知嘴巴被一双手捂住,只能呜呜地闷声。
小词笑着回头,目光一愕,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块空地,顿时一声惊叫,四下张望,“夫人,夫人!”
她不过是回头拿腰上的袋子,她发誓,只那么一小会儿,夫人怎么就消失了。
李庭几人闻言神色一变,“你们去人群里,你们去附近的小巷子。小词,你跟我来!”
念青见他们渐行渐远,心下咯噔直跳。耳边出现一个粗矿的声音,“给我安分点!我知道你的身份,安平侯夫人!”
念青静静听着,虽然心中一紧,她还是静静地听了起来。
如此,那人见她不语,眼中显现出了一抹狠色。“我今日本是躲不过,但有了你事情倒好办了。据说那岳韧宣一早就看上你这有夫之妇,你约他在舞月亭相见,自没有你的事。”
念青蹙起了眉头,岳韧宣?难道这人是?因着这人在自己背后,她无法看清他的长相,自然是无法辨认。
“好,我答应你。”饶是这样回答,那人还是愣了下,不想她竟然这样干脆。要知道,一旦岳韧宣出了什么事,她就脱不了干系。日后便会被挂上与反贼为伍的名头。
他扣紧念青的手腕,神色难辨,“若是你敢出什么花招,你别想等到孩子出生。”
不料,身前这个娇弱的女子轻轻笑了出来,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
“你与宰相的交易,皇上也都知道了。现在宰相府等着抓你顺便杀人灭口。若是你杀了岳韧宣,不过就是铲除了一颗棋子罢了。以妇人之见,阁下诚然不够气概。”
那人似乎被念青说动,他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下不惊暗叹,想来,她依然猜出自己的身份。一念动,他的手微微松了些。
念青接着说道:“你的人现下都不在了,你既是一无所有,不若就光明正大出现在宰相府前。”
“你是何用意!”他这些日子是逃地狼狈,相对于官差的搜查,宰相府出动的人几乎让他疲于奔命。然而,他一旦直接献身,迎接他的便是叛国的罪名!
眼前的妇人是何用意?
念青笑了笑,缓缓开口,“阁下似是忘了,宰相助你离去,又在救出岳韧宣之时秘密让人灭了你的人,此般忘恩负义之人最是重利轻义,他似乎只降了一级而已。”
那人了然,原来如此。他勾起了笑,那笑许是残忍的。誓死追随自己的人已经葬身海底,他今日就做一次疯狗,咬住那宰相府不放!
045押入大牢
被禁锢的手被松开,念青才缓缓回过头。。眼前的男子约四十岁上下,国字脸,双眼灼灼,脸上肌肉稍微一动就生出了几分戾气。
念青垂首,郑重施了一礼,“妾本可以不助你。”
那人眯起了眼,神色一凝。抬手就要刮过去。
对上他戾气浓重的眼,她不慌不乱淡淡扫了过去,“妾以为大丈夫生于世,朝闻夕死乃无愧于心,你现身都城,没有谁能保证你能活多久。如此若是死之前不能报仇,这生命该是何等卑贱!”
他定定地盯着她,神色晦暗。他是不能保证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叛国罪名已是板上钉钉,他必死无疑。许是想通了,他退后两步,望着眼前的娇小女子,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现在你就押着我前往宫门前,把你的话大声说出来。”
轰!
那人浑身一僵,难道她就不怕到时候乱箭无情,伤了她?
念青抿了抿唇,双手轻轻覆住肚子,却是云淡风轻笑了笑,她有足够的自信,也有足够的把握,皇上为了削弱宰相,定要活捉夜郎王。而她,端木念青,是一个最好的招牌。
小词跟着李庭他们到处找,依然不见夫人的踪影。几人已经快急上火了。小词紧紧蹙起眉头,眼中的慌张已掩盖不住。
“快看,那边有人拿到劫持一个人,那妇人看过去身份很是尊贵啊!”人群中传来纷扰,不知道谁哄闹了起来,均朝东北方向而去。
李庭沉着脸,护卫队几人不动声色上前,只一眼,他们均是脸色一白。小词的身子明显晃动了下,讷讷说道:“夫人。”
念青也看到了他们,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群,见一对官差走上前来,她感觉身后的人身子越发僵硬。念青蹙起眉头,突地,她放开嗓子,大喝道:“大胆恶贼,你敢掳我,侯爷定不会放你!”
那两差爷一听,脚步顿了顿,对视了眼,却是死死盯着夜郎王。
李庭回头看向小词,低声说道:“快回去把这事告诉侯爷,要快!”
这两日他们常常见到一张画像,这画像与眼前的男子有**分相似。这人到底是谁?
小词拉起长裳,跌跌撞撞跑了回去,心里却是扑通扑通失去了频率。那人满脸厉色,定是过久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夫人,她……
她不敢多想,脚步却是更加急促。^/非常文学/^
一时不察,她脚下一绊,重重跌了下去,手臂上擦出了一道血迹,她咬了咬唇,眼里顿时湿了。抬起腿,她再次奔跑起来。
突地,身子一轻,一双手把她提起,她怔怔抬头,见是冷玉,她才哽咽说道:“快去告诉侯爷,夫人被人挟持了。”
冷玉盯着她的手,眉头蹙了起来。二话不说抱起她就往侯府冲去。
小词楞了楞,抬眼看眼前的男子。男子低声说道:“回去好好消息,事情交给我们就是,夫人会没事的。”
几乎是肯定的,小词低头,不再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自己到侯爷面前说清了情况。当冷玉和侯爷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小词才发现身边多了一箱药包。
她垂下头,心思却开始纷乱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的,京城大街小巷开始疯传了起来。安平侯夫人被叛贼夜郎王挟持,现在夜郎王已经来到京城,竟然还如此妄为!
一直沉寂的宰相府顿时出动了一队护卫队,朝着城东的方向奔来。
百姓们瞪着夜郎王,安平侯夫人破了天花之毒,又开了药堂,大锦百姓无人不知端木念青的名字。在大锦这医术落后的地方,端木念青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随着夜郎王拉着念青前往宫门,京中百姓竟然也都挪动脚步,紧跟着来到宫门前。待夜郎王的脚步一顿,百姓们也静了下来。
一匹脚步声急促而来。众人朝身后看去,见是官家安平侯的车马,均让开了路。红棕烈马上的紫袍男子纵身一跃,翻身下马。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他身后之人一身铠甲,倒是深深看了眼夜郎王,眉头禁不住蹙了起来。“夜郎王,我从不知道在沙场上驰骋杀敌的枭雄竟然会劫持一妇人以求自保。”
这话一落,平地惊雷,百姓们纷纷瞪大双眼,朝那人看了过去,眼前此人是夜郎王?人说夜郎王杀伐决断,下手狠戾。他们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尉迟细细看了眼念青,见她对着自己眨了眨眼,似是毫无大碍的样子。但他的眼看到她手腕上浅浅的青紫,眸子就开始发沉。
冷玉见此,开口道:“爷,我去他身后。”
“且慢,丫头在他手上。他注定是活不了多久的人,但丫头,必须毫发无伤!”
冷玉抿了抿唇,低头应诺。
夜郎王扫了眼他们,目光灼灼地看向那紧闭的宫门。念青低眉看了眼脖子上那寒气森森的匕首,闭了闭眼,她不能全然相信身后之人,然而,今日她确实是倒霉了。她下意识动了动,不料男人森寒的语气袭来,喷地她周身发冷。“别动!”
念青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尉迟,接着静静地呆着,似乎一切皆与她无关。
尉迟脚步一退,朝宫门上的观台看去,见一道明黄色身影一晃,他眯起眼,警惕地看着夜郎王的手,手上此刻多了一个沉淀的银子。
“皇上,大锦的帝王,我知道你来了。怎得?不敢出来见我?呵呵。”这话说得嚣张,他张狂一笑,却全然不觉,“今日,成王败寇我不在多言,你想杀了我,可惜我苟延残喘这些日子全都拜你的臣子,你最为倚重的宰相和吏部尚书所赐。你身边的狗实则是狼群禽兽!”
哗然一声,这话已然说的明白,这夜郎王是说宰相通敌叛国?
几乎同时,宫门大开,禁军出动,整齐的步伐,金枪相向,寒光烁烁。
明黄的龙袍一出现,百姓皆惊,俯首大呼,“吾皇万岁万万岁。”确实,皇上早早就在关注京城动向,夜郎王的这番话,他着实等久了。
“你是说朕的宰相和吏部尚书岳达与你私下交易?”
“陛下,陛下莫要听信这反贼之语,臣忠肝义胆,绝无叛逆不臣之心。”宰相话毕就喘得厉害,目光阴毒地剜了夜郎王一眼,他一招手,宰相府侍卫就逼近夜郎王,浑然不顾及夜郎王手上那鲜活的女子。
念青瞪大双眼,她能感觉到身后之人的僵硬以及那不受控制的刀柄。
“宰相似乎想急着杀人灭口,我夫人在夜郎王手上也毫无顾忌。皇上都未发话,你就做了决定了不成?我虽然不是个聪明的,但也不信宰相全然是清白的。”安平侯话说得悠然,但他藏于长袖的手却是握成拳。
百姓们纷纷站了起来,目光不忿地看向宰相,不知道谁先开了口,一声暴喝:“放了夫人!”人群立即暴动了起来。“放了夫人!”
大锦人人得知安平侯夫人,人人也得知宰相。但宰相远而夫人近,一听宰相有通敌之嫌,他们自然是恨他急于杀人灭口。
宰相脸色难看,清白交加地瞪了眼这群贱民,好一个端木念青,这夜郎王还真是抓对了人!
就在大家以为宰相会收手的时候,不想他一声令下,“给我上!”
顿时念青看着一把刀直直朝自己挥来,她紧闭双眼,黑暗之中一抹温软的液体喷薄到她脸上,她诧异地抬头,怔怔看着眼前的漆黑如夜的眸子,她梗塞了起来。“相公?”
尉迟笑了笑,动作迅速拉她入怀,目光森然看向宰相,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
“想来宰相是想公报私仇了。你的人竟然第一刀砍的是我娘子!”尉迟握紧拳头,不顾肩头鲜血横流,他只是盯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神情肃杀。
“人说皇上宠爱宰相才让他无法无天,勾结反贼,残害忠良,杀我娘子,臣子如此不知道是皇上授意还是宰相自作主张?”
四周静了,大家听着安平侯这番话,纷纷疑惑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期间有不少人是准备三年后准备参加恩科的庶人。天下本就纷乱,念着君主对臣下厚重,他们心心盼着能有朝一日得皇上知遇之恩,今日安平侯这话一出,皇上若是纵容宰相,怕是大惊百姓也不会答应。如此皇上在臣民心中也不过是一个昏君!
皇上眯起了眼,他是想乘乱一次性解决掉安平侯夫妇,只要端木念青死,那么安平侯府必没有子嗣,那么暗卫就只能回归自己手中。然而,今日他不能做实昏君这个称号。他抬起手,禁军竟然把宰相和夜郎王包围起来。
宰相粗喘了口气,急促说道:“皇上,微臣不过是平反贼!”
百姓们纷纷冷哼了起来,官字两个口,想来是已经无法相信宰相。毕竟这反贼夜郎王亲自指出宰相通敌。即便证据不足,疑心已起,难赌悠悠众口。
“来人,把宰相,岳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