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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以死谢罪!”
文成帝目光骇然,深深的望了一眼,跪在前排的华妃,眸中厌恶的意味甚浓!
在众人皆以为,背后指使之人是华妃之时,清卿却不以为然,她却觉得,背后指使之人是玄贵妃!
这猜测不是因为,玄贵妃是玄承泽的姑母,清卿对玄贵妃全无好感。
而是因为,此事并没有牵涉到玄贵妃,玄贵妃却带着众嫔妃,为丽嫔求情,这怎能不引起她的怀疑?
况且,玄贵妃育有三皇子,华妃育有四皇子,如今太子未立,二人母家势力相当,玄承泽急于杀自己灭口,玄贵妃未尝不会推波助澜。
此事,以丽嫔自裁告一段落,然而众嫔妃刚刚起身,文成帝刚欲抬步进内殿。
内殿之内,便有宫婢急匆匆出来,她一脸焦急,道,“陛下!太后吐血了!”
文成帝急道,“快请御医!”
随即,他率先迈步进了内殿。
此时,太后正坐在床上,容嬷嬷扶着她,她面色发黑嘴唇发紫,有黑色的血液不断从她嘴角涌出!
清卿一惊,忙道,“卫……疏影快把脉!”
闻言,卫杨忙快步上前,覆上一方丝帕,便伸手搭脉。
太后的口中依旧不断有黑血涌出,清卿心中焦虑,双手拧着手中的绣帕,似是要将绣帕撕扯开。
此时,大殿之内的空气都凝结了,众人皆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目光紧紧盯着卫杨搭脉的手。
不过一瞬的功夫,卫杨便松开了搭在太后脉搏上的手指,面露遗憾道,“是鹤顶红!”
一个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开,看来真的有幕后指使之人,而且这人一定要置太后于死地!
随即,卫杨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倒了一粒药丸,刚欲塞进太后口中,便被阻止了!
“这是什么?”
卫杨望着问话的文成帝道,“是解毒丸!”
文成帝面上犹疑,清卿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太后的毒耽误不得!
思及此,她道,“皇伯伯放心,这药丸安乐可以担保,请皇伯伯允许给皇祖母服下!”
文成帝自知鹤顶红是剧毒,一旦服下,便无生还可能,此时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他摆摆手表示认同。
卫杨得到了指令,将药丸塞进太后口中。
此时,太后已然神志不清,然而太医还没有来,清卿急急的问道,“可有解?”
卫杨摇了摇头,回道,“此药只可拖延时间,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想到解毒的办法,否则……”
这答案显然文成帝是不相信的,他怒斥一声问道,“太医怎么还没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太后已然不再吐血,而是晕厥过去,人事不知!
清卿望着太后,心如刀割,她上前端起放在一旁小几上的药碗,凑在鼻尖闻了闻,好浓的味道!
此时清卿无比的后悔,她竟然只顾着,要从丽嫔口中得到得知幕后黑手,切丝毫没有防备。
卫杨见状,将药碗接了过来,还没凑到鼻尖,便道,“好浓的鹤顶红!”
众嫔妃闻言,后退两步,生怕那药沾在她们身上。
清卿眸中溢满泪水,晶莹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她一字一顿的催促道,“你快去想解毒的办法!”
卫杨担忧的望了一眼清卿,点了点头,道,“郡主保重!”
清卿咬着牙,不让眸中的泪水滑落,似是这样太后便不会离她而去!
她再也不愿意看见,身边任何一个对她好的人,因她而死!
容嬷嬷将已然晕厥的太后,放平躺在床榻之上。
此时,几个太医急匆匆的赶来,文成帝见人终于来了,忙道,“快!快给太后把脉!”
院正亲自把脉,不过片刻的时间,郑院正便道,“太后是中毒,从脉象来看所中之毒是鹤顶红!”
话落,郑院正抬头,谨慎的望了望文成帝阴沉的脸色道,“不知为何,直至此刻都没有毒发!”
清卿一听便知,这是个庸医!
为了节省时间,她便上前道,“没有毒发,是因为换祖母已然服了解毒丸,但是这解毒丸只能拖延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内,请各位太医务必想出解毒的之法!”
众太医闻言,眸光转向文成帝,见文成帝微微点了点头,才在宫婢的引导下,去与卫杨一起商量解毒的对策。
太医走了,嫔妃退出去了,文成帝却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清卿。
清卿即便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那专注而疑惑的目光,她知道,文成帝已然起疑,而且今日让卫杨为太后把脉,已然将卫杨暴露了,日后若是文成帝想要对自己做什么,怕是会有所防范!
然而此时,她顾不得其他,若不暴露卫杨,那么可能此时太后已然薨逝!
鹤顶红是剧毒,入口即死!
此时,玄贵妃带着众位妃嫔,跪在正殿祈求佛祖保佑。
清卿心中无比的自责,若非她将证据拿在手上,若非她想要找太后做主,为安乐郡主报仇,太后可能就不会遭此毒手!
第三百五十六章 薨逝
清卿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自责不已!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有太医手拿着药方前去煎药。
清卿似是看到希望了般,双手合十,闭上双眸,口中祈求着。
此时,她生了一个现代的人,也相信了古代求神拜佛这种迷信的说法!
良久之后,待太医煎好药端了过来,将药喂入太后口中,却并未见任何起色。
文成帝震怒,下令不论想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活太后!
然而,上天似是听不见清卿的乞求,也看不见文成帝的愤怒,更不理解御医的胆战心惊!
一个时辰,弹指间便过,清卿眼睁睁的看着太后的生命,一点点的流失,面色一点一点的变黑,却无能为力!
容嬷嬷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拽着清卿的衣角,急切道,“郡主,郡主快想想办法救救太后!”
清卿握着容嬷嬷的手,眸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倾泻而下,她哽咽道,“皇祖母,安乐才回国,您难道舍得就这么离安乐而去吗?”
然而,不管她如何呼唤,始终不见太后苏醒过来!
又是一碗药端了进来,清卿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握着汤匙,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她咬了牙,哽咽着道,“皇祖母快将药喝了,喝完就能解毒!”
清卿这么说,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其他人。
又是一碗药下肚,太后依旧没有苏醒过来。
然而,她的呼吸却越来越微弱,微弱得几乎都是探不到了!
清卿晶莹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下毒之人绳之以法!
太后的生命,终止在一片自责与哭泣声之中。
在她的脉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清卿觉得自己生命中,又有一部分流失了!
太后薨逝,举国哀痛,身为太后亲孙女的安乐郡主,悲痛欲绝,几次哭晕过去。
这是又一个,清卿眼睁睁看着失去生命之人,即便是她知道自己身怀有孕,不能过于悲痛,但依旧忍不住,那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的泪水!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眸,就在她晕倒的刹那,似是到一个侍卫向她走来,而那侍卫的面庞,刚好与萧恒重叠!
清卿自从晕倒开始,便一直发烧,烧了三天三夜!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她梦见萧恒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面旁,梦见萧恒在她身边,支持她,鼓励她!
她舍不得醒过来,舍不得面对没有萧恒的现实!
然而,梦中的萧恒却一直在催促她,呼唤她,让她快些醒过来。
清卿终于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当她睁开迷蒙的双眸之时,便见身旁的碧柳,双眸已然肿成了核桃!
她哭着道,“郡主终于醒了,可吓死奴婢了!”
清卿迷蒙着双眸,四处打量,随即眸中露出失望之色。
碧柳见其不说话,而是眼睛骨碌碌的转,她嗡声嗡气的问道,“郡主在看什么?”
清卿微微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回碧柳的面上,轻声道,“傻丫头,哭什么?”
清卿不说还好,一说碧柳哭得更厉害了!
她一脸的委屈,眼泪似是断了线的珠子般,哗啦啦的往下掉,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郡主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可吓死奴婢了,如今终于醒了,一定是太后在天上保佑您呢!”
碧柳一提起太后,清卿便心中便忍不住的抽痛。
她伸出舌头添添微微有些干涩的嘴唇,沙哑的声音,哽咽着问道,“皇祖母呢?”
碧柳答道,“太后今日发丧!”
清卿用力撑起身子,靠在大迎枕上,虚弱道,“我要去送皇祖母,最后一程……”
碧柳见状,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自己好端端的提太后干什么?
她忙扶住清卿,担忧道,“郡主由于悲伤过度,有些动胎气,此刻烧刚退,人刚清醒过来,还是不要去了!”
清卿摸摸自己的小腹,她已经也能感觉到,腹中的孩子的胎动,腹中的小家伙似是也在极力的劝阻。
然而,清卿一定要去,她一脸坚定道,“给我更衣!”
碧柳见劝不住,也没有再劝,而是乖乖的给清卿更衣,扶着清卿出了寝殿。
此时,太后正在发丧,上好的大红金丝楠木棺材上,用金漆写了一个大大的奠字,送葬的队伍,老长老长的。
清卿离得远远的,便能听闻送葬嫔妃、命妇、以及宫女太监嘤嘤哭泣的声音。
高高竖起的白帆随风飘扬,清卿由碧柳参扶着,走在队伍的最后方,隔得远远的,便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悲伤。
泪水再次迷蒙了她的双眸,她双腿软的在打颤,良久之后,清卿再也走不动了,毫无预兆的倒在碧柳的怀中!
碧柳惊呼一声,“郡主!郡主!”
随即,暗处走出一人,帮着碧柳将清卿抱回了寝宫之中。
清卿浓密的羽睫之上,依旧挂着晶莹的泪珠,巴掌大的小脸,此时苍白得不带一丝血色。
她依偎在那人怀中,口中还轻声的呢喃着,“皇祖母,皇祖母……”
清卿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又梦见萧恒了,她梦见在她晕倒的那一瞬间,萧恒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抱了回来。
她沉浸在梦中,舍不得睁开眼。
几日后,当清卿再次睁开双眸之时,一旁守候的碧柳面露惊喜之色。
碧柳喜极而泣,激动道,“郡主……,您终于醒了,您吓死奴婢了!”
一旁的卫杨比碧柳理智的多,他见清卿的愁眉不展,便开导道,“郡主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如今您由于悲伤过度,已然动了胎气,若是再这样下去,会影响腹中的小少爷的健康!”
清卿眼角有泪水划过,随即冲着卫杨,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再次展眸四望,依旧不见萧恒的身影,她就知道这是一个梦,未来她与萧恒也只能在梦中相见了!
太后薨逝举国哀痛,三个月之内不能行嫁娶之事!
清卿清醒后,第一时间便着人去查,太后药碗中砒霜之事。
然而,对方似是早有防备,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第三百五十七章 鹤顶红
清卿不相信,若想不被查出,除非不做,既然是做了,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清卿命卫杨就从负责煎药的宫女查起,将煎药和送药的整个过程,都查一遍!
太后已然离开了,不管她如何伤心,也不会再回来,现在她要做的便是坚强起来,一味的沉浸在颓废之中,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清卿由于动了胎气,一连几日她均在床上休养,偶尔出去晒晒太阳,望着宫外碧蓝的天空,心中思绪纷飞。
碧瓦红墙,雕梁画栋,待到她为太后和安乐郡主报了仇,便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
清卿仰望着天空,如今太后已然薨逝多日,她依旧住在太后的养心宫之内,容嬷嬷在一旁尽心照顾她。
卫杨上前禀报道,“郡主,从那日煎药、送药直至到养心宫,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清卿面色凝重,片刻之后开口问道,“所有人都查过了?”
卫杨点了点头,补充道,“那碗药所有过手的人都盘问过了,而且没有任何经手的人失踪或者死亡!”
事后没有被灭口,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做这件事之人,非常可靠,绝对不会出卖背后主使。
二是期间所有经手之人均是无辜的,所以不怕人查!
清卿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深宫之中,没有什么可靠之人。
尤其是高位者,更不会相信任何人!
她微微思量之后,便道,“去将那些人都带来,我要亲自问!”
卫杨点了点头,便告退离开了,他很想劝说清卿几句,但是他亲眼看见清卿是如何的悲伤,如何的难过,他知道,他即便是劝说,也无济于事。
良久之后,便有几个宫女,被卫杨带到了养心宫。
清卿一一扫过几人,面貌均周正,态度也恭敬。
她轻咳一声,开口问道,“太后薨逝那日,那碗药是谁煎的?”
一宫女上前麦乐一步,微低着头,恭敬道,“回郡主,是奴婢倚翠!”
清卿烟眉微拢,道,“那日,你可是一直守在药炉旁,寸步不离?”
倚翠郑重的点了点头,肯定道,“是,奴婢从开始煎药,到煎好之后,均是寸步不离!”
清卿望了望丝毫不慌乱的倚翠,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这药可是你送到养心宫的?”
倚翠微微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小心翼翼道,“不是……”
见清卿面色微微不善,她忙解释道,“奴婢那日本来好好的,但是不知为何,煎好药之后,突然就有些头晕,太后的药不能耽搁,奴婢生怕将药打翻,便拜托司音帮忙送过去!”
清卿顺着倚翠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年岁稍小的宫女,正怯生生的望着她。
清卿找了招手道,“司音?你别怕!只要那鹤顶红不是你下的,本郡主就不会治你的罪!”
司音神情怯怯的点了点头道,“是奴婢将药送过去的,期间没有经过任何人之手!”
清卿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你好好想想,中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之事!”
司音闻言,仔细思量一番依旧神情怯怯的道,“奴婢在路上晕了一下,不过也就是晃了一下,只是一瞬的功夫,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不寻常之事了!”
清卿闻言,望了望卫杨,那清澈见底的眸中,此时复杂情绪尽显。
随即,她的目光再次转向司音,问道,“你将药交给谁了?”
司音望了望一旁站着的,太后宫中荷香,怯生生道,“奴婢交给荷香姐姐了!”
荷香见清卿目光望了过来,便道,“奴婢直接将药碗端进了内殿给容嬷嬷,期间陛下正在审理丽嫔娘娘的案子,奴婢没有任何停留,也未有任何不适之处!”
问到这里就不用再继续问下去了,容嬷嬷是天后身边的老人,当年随着太后陪嫁到宫中,自是不会对太后不利。
那么问题很可能出现在司音当时头晕的刹那,若是有高手,在那一瞬间,便可以将毒下入药碗之中。
随即,她眸光瞥了瞥卫杨,复又在每个宫女面上流连一遍,随后道,“司音留下,其余人都会去当差吧!”
司音见状,直接跪在地上,身体发抖,口中囫囵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婢什么事也没做啊,郡主!”
清卿望了一眼跪着的司音,看她那样子也不像是敢下毒的,她轻声道,“你别怕,起来吧!”
司音小意的抬头瞄了清卿一眼,随即,低下头不敢出声,也不敢起来。
文成帝下令,太后真正的死因,不可外传,是以皇宫内瞒得很严实,宫女太监们皆不知太后是中了鹤顶红之毒才会薨逝。
但是司音隐隐感觉到,那碗药有问题,因为这几日,有好几个大人物,来问她端药之事了,如今清卿又单独将她留下,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清卿见状,给碧柳使了一个眼色,碧柳上前扶起司音,司音心口的大石头这才落地。
她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清卿思虑片刻,才将眸光转向司音道,“你就先在养心宫当差,一会儿碧柳你去御膳房说一声。”
碧柳点了点头,司音忙跪下谢恩。
清卿望着司音的眸光有些复杂,司音觉得不用在御膳房做粗活,就是莫大的恩典,她哪里知道,来了养心宫,未来的录才会更崎岖!
清卿长长的出了口气,望着卫杨道,“疏影,你去散出消息,就说有人目睹,有人从御膳房端出来的,太后的汤药中加了东西!
卫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