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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后要造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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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找个降得住她的。记得好些年前,她偷了人家老头子的传家宝,被老头子一气之下打得鼻青脸肿,差点儿闹出人命呢。这回要是见了专揪她毛病的邓老头,还不得乖乖夹起尾巴做人。”

说完和青霜两个,哈哈笑起来。

这个算盘打得好,姜樰点头定下,就按她们说得这么办。

她提笔写好了家书,放在桌上等魏恒过目。他要是不拦,想必家中很快就能把邓厨子送进宫来。

写罢了信,忽而想起昨天魏恒喝茶时的反常,便又心生不安,另取了张纸,想把此事告诉父亲。写到一半,倏尔住了笔,将纸撕烂了丢开。

她这心里总觉不安。

魏恒很可能已经知道茶有问题,往后这毒怕是不能再下了。此事固然得告诉父亲一声,但最近姜家被抓得很紧,各处都不敢轻举妄动,她这里送信若被发现,问题可就大了。

只能等年节的时候,与母亲相见,借母亲的口告诉父亲了。说起来,除夕那天正巧是她的生辰,可得特许与母亲单独说好久的话呢。

姜樰打消了写信的念头,正打算翻看几页闲书,却有人送事儿上门了。一共两份儿清单摆在面前,一份儿是年节宫里的采办清单,一份儿是岁贡清单。

她先看了年节的。不过是例行公事,每年都差不多的,毕竟做了七年皇后,有没有问题一眼便能看出。

这清单列得详细,细细看了一遍,她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之处,便交代下去采办了。倒是那岁贡单子,听说是魏恒昨天吩咐人送来的,已经选了两件好的给太后,剩下的说是随她怎么选。

这么多的东西,看得人眼花缭乱。既然太后只选了两件,那她便不好拿多,只选了一了一个抱子石榴玉雕放在寝殿,还有一对白玉雕福寿环准备给母亲。

剩下的,按妃嫔品阶各给她们选了两样东西。至于那贺子芝的,她挑了一个端砚和一套翡翠笔架送过去,想来这些东西最是“配”她了。

“娘娘可真会选,这么大的一块红玉已是奇珍,石榴又寓意多子多福,两头都占了好。果然怀了孩子就是不一样,这要是放到从前,娘娘一定会选更雅趣点儿的摆件。”

“再会选也不如你这丫头会选啊,尽选好话说。”听青霜这么说,姜樰笑着点头,摸着那石榴玉雕,又摸摸自己的小腹,逐渐出了神。

这俩丫头不懂,她看够了别人母慈子孝,儿女承欢膝下的场景,更是受够了孤苦一人,只能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疼。

所以,看到这个石榴玉雕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便点了它。

她不要什么多子多福,只要肚子里这个能够平安生下来。

☆、第32章 母女

前不久还在准备春节的事情,眨眼间便已到了除夕。时间过得还真快,不知不觉,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

而今胎像稳固,她怀孕的消息才传出去。就连太后那里,也是到除夕当天才晓得有这一回事儿。

她自己本有意隐瞒,不想过多惹人注意,却倒没想到魏恒也帮着瞒下此事,竟连太后那边也不曾说。

平平静静过了两个多月,平静得她几乎在怀疑是不是一直在做梦。

除夕的家宴办得格外热闹,因为这一天很是特殊,不止是除夕,还是她的生辰。

姜樰正是在除夕那天出生的,日子赶得巧。她出生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姜府里的树木花草全都裹了层银装,父亲有感而发,便给她取名为“樰”。

意欲终将冬去春来,即将生机一片。

生辰与除夕在同一日,这个家宴也等同于她的生辰宴,自然要大办。因时日特殊,姜夫人便得了特令,可以入宫陪她直到家宴结束。

每年除夕家宴,她都会早早离场,和母亲单独说些悄悄话。可惜的是,母女俩没能见上几次,母亲便早早撒手人寰,她那所谓得生辰宴也渐渐只是除夕家宴了。

说是家宴,却半点没有家的味道。

今日要见母亲,她得盛装打扮才行。

“好了,已经很美了。”魏恒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左瞅瞅右瞅瞅,勾起嘴角,然后重重地点头,“真的,美若天仙。”

“耳坠子总觉得不合适。”姜樰左挑右挑总选不着首饰,不是觉得这个太艳丽,就是觉得那个太寡淡了。

他倒是有耐心:“朕帮你挑吧。”翻了遍妆奁,看中了一对,也不问她喜不喜欢,直接便往她耳朵上挂。

姜樰看见镜中的自己,不觉一笑:“呵,陛下选的还真不错。”

“那是当然。”

姜樰左瞧瞧右瞧瞧,煞是满意,没想到魏恒还有几分眼光。于是高兴地与他一前一后,往岳阳殿参宴去了。

上了步辇,魏恒便照例要摸一摸她的肚子。

“都三个月了,还不显怀,朕等的好生着急。”

姜樰原本满脑子都是再见母亲的那份儿激动,忽的听到他这一句,噗嗤笑了:“陛下再着急,也得等六七个月它才会蹦出来。”

魏恒抱着她,笑笑:“朕知道,你还得吃数个月的苦。”说着稍有一顿,“对了,今天是你的生辰,可惜朕今晚的酒怕是少不的,就不能好好陪你了。”

“白天不是陪过了么,陛下还送了臣妾亲手做的同心结。晚上臣妾才没工夫陪陛下呢,臣妾要陪母亲大人!”

“好好好,阿樰你陪母亲,朕不打扰你们母女话家常就是了。只一点,可别偷偷说朕坏话啊。”

两人说笑着,岳阳殿很快就到了。高高的红灯笼挂着,丝竹声已起,好一番热闹景象。走进殿内,满眼皆是天潢贵胄,他魏家子孙。

唯有一人特别,那便是她的母亲,刑氏,上封的荣国夫人。刑氏性子和顺,慈眉善目,端坐在此,不论说话还是静默,都给人舒服的感觉。

太后来得比他们早,此刻脸上挂着淡淡笑意,正与她的母亲说着什么,见他二人来了,便招招手唤他们过去。

“今日家宴,规矩一概不讲——皇后快来,坐哀家身边儿——哎呀,怎么早点告诉哀家有了身孕啊,哀家做梦都盼着孙儿啊。”

“母后可千万要恕儿臣的罪,胎像还不稳,臣妾怎敢乱说呢。”姜樰在太后身旁坐下,对着母亲刑氏眨巴眨巴眼睛。

刑氏见女儿水汪汪的眼睛颇为灵动,又惹人爱,比在家做姑娘时还要活泼开朗,先前对女儿的担忧当即少了几分。

魏恒在太后另一侧坐下,侧身示意歌舞可起了,又转回头来,笑道:“母后一见阿樰就忘了儿子,每每必是如此。”

姜樰一偏头,对他做了个“你能耐我何”的表情。

刑氏听得这话,虽知算不得真话,却也高兴:“皇后娘娘怎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这都快当娘的人了。皇后是一国之母,这样子可仔细给天家丢脸。”

姜樰好些年没见母亲了,便又跑到母亲身边儿,抱着她的胳膊撒起娇来:“阿樰看到母亲高兴嘛,一时就忘乎所以了。”

魏恒看她高兴,不自觉地抿嘴淡笑:“荣国夫人言重了,今天是阿樰的生辰,今天她最大。”说罢举起酒杯,朗声道,“朕今天第一杯酒就先敬给皇后,祝皇后岁岁有今朝,万事去烦忧。”

原本这第一杯酒该敬给太后,只是太后说了不讲规矩,今日偏又是皇后生辰,加之姜家荣国夫人在场,众皇亲国戚也都跟着先给皇后敬酒。

如此一来,到也算得是份儿殊荣。

姜樰有孕在身,滴酒不沾,便以茶代酒饮了一杯。放下酒杯,晃眼瞥见贺子芝闷闷地坐在两位长公主后面,半句话不说,倒似躲在角落里一般。

她一个昭仪,未得妃位,能参加家宴已是沾了太后的光。相信她压根儿没想过,顶着美名,成为制约姜家关键人物而入宫的自己,会沦为一个只能坐在角落里的人。

姜樰看着她,暗自笑了笑。放在上辈子,现在怀孕的那个人会是贺子芝,而不是她。贺子芝会凭借这个孩子,得昭仪之位,几年之后,再凭太子之母的身份晋位皇贵妃。

而眼下,是自己成功得了先机。

贺子芝小口吃了口菜,这个时候抬起头,正对上她的眼睛。姜樰原以为她会躲闪,不想她却落落大方地冲自己颔首示意,露出一个淡淡然的笑容。

她这一笑,明媚动人如春日桃花,端庄盛容,哪里还有半点病容。姜樰不由的心头一凉,嘴角笑容微滞。

看来,贺氏在太后那里养好了身子。

姜樰举起酒杯,微微笑着也对她点了个头。贺子芝会意,素手端起酒杯,虚敬她一杯,先干为敬了。

呵,看贺子芝这个状态,侍寝应该没有问题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搬离泰宁宫了吧。

收回眼神,却见雍王坐在贺子芝对面,也是看着她,几不可见的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似乎在像她示意,却不等她的回应,便自己先饮尽了。

这位雍王是个危险人物,她回眸,权当未见着,自顾自和母亲及太后说笑,偶尔吃点儿东西垫肚子。

“皇后胃口还这么好。”太后忆起当年,不觉感概,“哀家怀皇帝的时候,吐得连水都喝不进去。瞧瞧,还是皇后福气好啊!”

刑氏听了,笑着接话道:“臣妇当年怀着皇后娘娘的时候,也是没怎么吐,倒是生她的时候没少遭罪,死去活来的两天才生出来。总之,生孩子的,哪一个不遭点儿罪呢。”

这个姜樰尤其赞同,到她这儿,可不就只是“生”了,还有“保”的大问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家宴过了半,大伙儿借着酒劲儿大声谈笑起来,连连有人端着酒杯来给魏恒敬酒。魏恒初登基不足两年,各位的面子都要给足,便是来者不拒。他酒量确也好,喝了不知多少杯,还算清醒着。

姜樰瞅着时辰不早,准备走了,便端起酒杯也来敬魏恒一杯。

“时候不早了,臣妾想和母亲说会儿体己话,就先请辞了。这杯酒……不,这杯茶就当给陛下赔罪。”

魏恒知她盼这一日很久了,爽快应了她:“先去吧,朕稍晚些回来。”说毕,拍拍她的手,放心由她去了。

姜樰也和太后做了别,领着母亲回了崇光殿。彼时月色正好,母女俩在步辇中紧紧搂在一处,做母亲的思念女儿,做女儿的更思念母亲。

待到了崇光殿,两人关起门来,细细说起话。才半年不见,就好似隔了几多岁月。然而对她这个重活一世的人来说,确实就是隔了好多年。

前世母亲郁郁成疾而病逝,她没能保护好自己占了主因。这辈子,她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好母亲,保护好姜家。

姜樰拿了从岁贡里选的那对白玉雕福禄寿环出来,放在母亲面前。

“这是阿樰特意给母亲选的福禄寿环,愿母亲长命百岁,平安喜乐。这对寿环材质绝佳,雕刻精湛,取意也好,母亲看着可喜欢?”

刑氏倒也喜欢这对手环,仔细看看却是笑了:“娘还不到五十呢,就说什么长命百岁。你这丫头,自个儿的生辰反送娘礼物。”说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金丝楠木的小匣子,打开,“喏,这是娘送给你的,快看看喜不喜欢。”

那是个红玉雕刻的石榴形项链,颗颗果实饱满,在光线照射下发着晶莹的光泽。玉质细腻,水头上佳,触手升温。

姜樰一滞,倏地开怀大笑起来,指着自己案上放的那一大块石榴玉雕说:“果然是母女呢,母亲和阿樰想到一块儿去了。”

刑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块石榴玉雕,表情也是一滞,摊手笑道:“娘心道你喜欢红色,便替你选了这个,谁知你已有了……罢罢罢,就当是双份儿的福泽。只盼你来日平安诞下孩儿,为娘的才安心那。”

这一说到孩子,姜樰这会儿不得不收起了那份儿开心。脸上的表情也由晴转阴,好不阴郁。说什么福泽,要保孩子还不得靠自己。

如今在朝堂上,姜家是难压住魏恒的了,只能另辟蹊径。

“女儿有些话还需母亲带给父亲。还请母亲记得告诉父亲,在行宫时父亲交给女儿的事恐已败露,阿樰暂不敢轻举妄动。”

刑氏点头记下,无奈地叹气。人说知女莫若母,女儿自小随她的性子,却不知为何入宫之后像足了她父亲,连姜平那孩子也跟着趟浑水。

她一个妇道人家,从未涉足官场之争,既然夫君并一双儿女都陷进去了,她还有什么好劝说的,只得安心传好话就是了。

“这段时日,为防暴露,女儿就不往家中传信了。不过阿樰觉得,与其这样被动,不如先发制人……女儿的这个意思,还请母亲务必带到。”

☆、第33章 雪人

姜樰依依不舍送别母亲时,已近子夜,她沐浴罢了便躺上床歇息。暖阁里烧着热炭,屋里很暖和,渐渐催人困乏。

打从知道自个儿有孕在身,她便越发贪睡。东梧宫的饮食是娘家府里厨子做的,她也放心,故而一两个月下来,整个人丰盈了不少,再这么下去都快长出了双下巴了。

知道魏恒还要回来,她睡得浅,半醒半睡间听到外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见是冯唐在小声说话。

“陛下,陛下您小心着点儿。”

俄顷,魏恒的声音响起,听语调已醉得快说不清话了:“行,行了,回去吧,朕……不需要人伺候。”

姜樰坐起身,打开灯罩,揉揉眼睛,看见魏恒一个人偏偏倒倒走进来,面色发红,眼神迷离虚浮。

醉汉之状,看来不知饮了多少杯。

他只着了薄薄一层中衣,披在身上的斗篷在他刚绕过屏风的时候就滑落在了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得冷似的。

如此穿着,想是已经沐浴过了。

姜樰看他走不稳,不得不掀开被子,离开温暖的被窝上去扶住他。

魏恒自己能站,不过借力在她身上,嘿嘿笑了两声,讨好似的说:“朕特地沐浴了,没有熏到你吧。”说罢,抬起手臂,在袖子上嗅了嗅,眯起眼睛发出一声憨笑,“还挺香的嘛。”

从来一本正经的魏恒,竟然露出这么有趣的表情,姜樰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扶他往床边走:“是,陛下是挺香的。”

“嘿嘿,偷了阿樰的澡豆用。”

“……”

好在魏恒没有醉成一滩烂泥,还知道自己爬上床去,一上床就抱着被子搂着她不肯松手,那么大个人忽然腻歪起来。

他虽然沐浴了,但呼吸说话时仍然带着淡淡的酒气。姜樰不喜欢这个味道,挣扎几番,结果徒劳无果,脱不得身,只得无奈叹气放弃挣扎。

以她的经验来看,魏恒喝醉后一般比较安静,喜欢睡觉,偶尔会出现絮絮叨叨个没完的情况。很不幸,她今晚遇上了会喋喋不休的他。

“阿樰真漂亮,真好……”魏恒把脑袋埋进她的脖子,两只手把她紧紧圈进怀里,用力嗅着她的味道。

“谢、谢陛下夸奖。”她往里面挪了挪。

魏恒跟着挤过来:“跟朕谢什么谢……朕……朕觉得阿樰是世上最好的人。唔……做朕的妻子,朕却没有保护好你……”

“臣、臣妾惶恐……”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这番甜言蜜语听着像是发自肺腑……她却打心里不敢相信。

“阿樰……”躺上温暖的床了,他明显快要睡着了,嘴里却还继续嘟囔着,“朕只对你好……会保护你……”

“……”

“一定会……相信朕,好不好。”

“……”他怎么像条讨摸的小狗似的,面对这样突然的“告白”姜樰感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好不好……”

这条乖巧的小狗狗,非要她给个答案。姜樰再一次感到无奈,或者说有些辨不清他究竟醉没醉,话真不真。

“好,臣妾信陛下。”

“嗯,信朕……”

“那,陛下和臣妾玩个游戏好不好。”

“好。”

“比比谁先睡着,如何?”

魏恒抿嘴笑了,眯着眼睛在她脸上狠狠啄了一口:“唔……朕马上就能睡着,阿樰你输定了!”话刚说完,竟当真趴在她身上没了动静,不小一会儿便发出均匀细小的鼾声。

姜樰哭笑不得,这真的是魏恒?

比小孩子还好骗。

——————

姜樰昨夜睡得不好,明明很困,却不知为何久久不能入眠。她想,大抵是因为魏恒吧。她起床的时候,魏恒睡得还很沉,她草草梳洗完毕,披着白狐皮的披风,站在檐下看懒懒散散飘下的雪。

雪景很美,使人心境闲适。但心中愁绪萦怀,心乱如麻,有许多事情纠缠在一起,理也理不清。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目下的境况。入宫已半年,宫里的路,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走,充满了太多不确定。

青霜撒丫子在雪地里跑,堆了数个雪人,仍歇不下来。墙角红梅开得正艳,她玩累了雪,终于跑去折腾那株红梅了。

白芍与姜樰站在一处,只看着青霜一个人瞎闹腾。

过了好一会儿,青霜终于歇气儿了,折了一支红梅送过来,献宝似的呈给她。

姜樰接过红梅,放在鼻下闻了闻:“瞧你疯的,都出汗了——有劲儿没地方使的话,不如去瞧瞧陛下醒了没。”

青霜趴在殿门口瞅了会儿,回来摇头说:“昨晚陛下喝了那么多,想来得好生休息才行,天儿还早,一时半会儿的应是醒不过来的。”

“嗯。”姜樰笑了笑,随手摘了一朵红梅下来,别到她耳边,“去准备点儿醒酒汤,一会儿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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