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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强忍着泪,我神线有些模糊,看不清沈衍衡在签字时,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但知道云少宁递过来的协议书里,他字迹磅礴有力。
每一笔,都透着让我心疼的锋芒。
第一次见他的签字,是我和他关系的落实。
第二次……,沈衍衡,你等我,千万不要变成我们的结束!
转身,我快速穿过马路,往沈舒航停在拐角的车子里跑,完全来不及留意,身后那抹站在伸缩门内的挺拔身影,有没有离开。
…
“要来雨了,你回吧!”警局门口,沈衍衡收敛了所有情绪,淡淡的对云少宁说了一句,转身就往拘传室走。
“沈先生,等一等!”陈局跟上去,正想提出要沈衍衡暂时回去,这时有警员从大厅里跑出来。
“陈局,又查到新线索!”警员说。
听到这句,陈局有种死一死的冲动。
看沈衍衡的反应。明显是没离开的打算,而案情又一再挖出线索,要是挖出来的线索能证实沈衍衡就是幕后真凶,那也好说,可偏偏都是洗白。
早上之所以下令带人,完全是因为宋一海说的那句:带走是带走了,只怕有人会力保他!
说那句话的时候,老首长刚好被双规带走,而宋一海又新上任,任谁听了都知道该怎么做,也巧了夏日集团正好有命案!
他不借机带人,还等什么?
但是这会呢?
陈局只能皱眉,“什么线索?”
“这——”警员看了沈衍衡一眼,意思是不能当众说。
“我进拘传室,随时配合你们检查、审问!”丢下这句,沈衍衡上台阶,往大厅里去。
“沈先生,留步!”陈局叫住他,转头用一种威严的语气。和警员说,“沈先生又不是外人!”
“是这样的,在肇事司机家里,又翻出一部手机,经过比对,的确是他生前所用,不过在事先前的两小时,也就是昨夜23点,有通话记录!”说到这里,警员站在台阶最下面,越过陈局去看台阶之上,刚好站在遮雨棚下的沈衍衡,“联系人,是沈太太!”
一句话,矛头瞬时转移。
再联系到之前的依据,警员提出,“事发前,也就是昨天晚上,沈太太因罗欣雇人。在医院被打,怀疑其实是沈太太指使司机报复,应该——”
“应该怎样?”沈衍衡打断他,“拘传、逮捕?”
“……”警员怔了怔,询问似的看陈局。
这会的陈局,要是再不明白沈衍衡平淡表情下的隐意,他屁股下面的椅子就白做了。
本身拘传了沈衍衡11个小时,就成了烫手山芋,要是再因此拘传沈太太,那不是打脸吗?
猛地想起,他们刚刚签字离婚了,按常理沈衍衡应该恨的吧!
所以陈局在揣摩了会,试探性的说,“按规定的话,的确该拘传,不过还像沈先生这样,了解完了情况,会立刻放行的!”
借机,唤来之前的守卫。“还楞着做什么,赶紧替沈先生打开手铐!”说着,陈局又上了层台阶,表示时间不早了,一起用个便饭?
沈衍衡晃着手腕,“这是解除我嫌疑的意思?”
“哪里来的嫌疑…”陈局脸上堆着笑,“本身就是配合检查,沈先生误会了!”
“然后你要告诉我,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沈衍衡双手抄兜,站在狂风里,望着伸缩门,“不过,这义务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听他这么说,陈局当即呼吸一紧:这是开始反咬了!
“其实吧——”捏了捏眉心,陈局正思索着该怎么说才好,这时,听到沈衍衡说,“其实,我的代价可以忽略不计。但陈局,在拘传我太太之前,还请你们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行,不然的话,即便我和她签字离婚了,那她也算我沈衍衡的女人!”
说着,沈衍衡将视线收回,转而看着陈局,“男人受点委屈,吃点苦都不算什么,但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说他还有脸活吗?”
“谁说不是,男人嘛,保护女人是应该的!”一前一后,同时两个人的马屁,都拍错了,陈局这一刻的心,比吃了黄连还苦。
走下台阶,正要亲身送沈衍衡出警局。忽然‘咯吱’一声,是透明玻璃材质的遮雨棚,因为受不了突来的风力,有些松动。
“沈先生,小心——”头顶。
后面两字还没说完,就听‘哐’的的一声响,遮雨棚顷刻间坠落。
却也在这一秒,有道水蓝色的身影从警局大厅里跑出来,“衍衡,小心!”
一声惊呼,沈衍衡脑中一下闪过13岁那年,母亲去找医生,高烧不退的他,迷迷糊糊的穿过马路,想要找水喝,有辆农用三轮车撞上来的一幕。
当时救了他的女孩,和此时此刻眼前跑过来的身影,无论从发型、衣着还是那奋不顾身救他的行为来看,就是一模一样!
唯独不同的是,当年他高烧,身体不协调。
而现在,他伸手敏捷,几乎在挡雨棚坠落的一瞬,不但不用救,反而一把揽过冲上来的身影,动作迅速的几个转身后。
哐啷,砰!
一连串的响声后,他问怀里的人,“你怎么样,没——夏明月?”
认出怀里的人,竟是夏明月。
沈衍衡眸子缩了缩,语气瞬冷,“怎么是你!”
“我……”夏明月散着头发,穿了一身水蓝色的旗袍,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喘息呼吸了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外头,陈局踩着已经破碎的玻璃走进来,“她是接到我们的通知,过来做笔录的,两位认识?你们都没事吧!”
瞧着沈衍衡冷峻的脸庞,夏明月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笔录做完了,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当然可以了!”陈局笑嘻嘻的表示,“正好两位都做完笔录了,可以随时离开,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派车送你们!”
“不要,才不要警车送……”夏明月转头,泪汪汪的看沈衍衡,“衍衡,我中午过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你可不可捎我一段?”
沈衍衡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出警局。
身后,夏明月也及时跟上去,经过假山的时候,正好一记响雷,她捂着耳朵,啊的一声尖叫,想都不想的钻进沈衍衡的怀里。
“衍衡,好怕……”她哽咽的说。
“……”沈衍衡还没推开,就听‘哗’,噼里啪啦的大雨跟着落下来。
也在这时,伸缩门外头,咯吱一声,是云少宁开车驶过来,“沈总,车里没伞,你们赶紧上来!”
瞧着沈衍衡推开自己,夏明月心里尽是失落,站在雨里,她用带有疤痕的手腕。别着头发说,“衍衡,我伤口还没痊愈,先让我上车避一避,好吗?”
“上来吧!”沈衍衡拧了拧眉头,走向车子,拉开车门,想着夏明月的伤,多多少少与那个女人有关,就邀她先上车。
夏明月摆了摆手,“没事的,衍衡还是你先上,不然等你感冒发烧了,又要咬人!”
看似善解人意的话,字里行间的透着:你13岁那年,因为发烧,把我手腕都给咬烂了,间接性的勾起沈衍衡过往的记忆……
——…你手腕,是我咬伤的,就算留下疤痕,那也是美丽的见证,我娶你好了!
——…真的?可是你马上就要走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
——…我记住你叫明月,15年后…嗯,中秋节!你刚好22,够法定结婚年龄,你到这个地方来找我!
——…是你说的,以身相许哟,一百年都不许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
“师兄,你快看,陆蔓在哪里!”
拿到离婚协议书,沈舒航便载我过来,找到陆蔓的那一刻,我特别的激动。
咯吱一声,他这边刚停车,我就打开车门跑下去,“陆蔓。可找到你了,请你喝咖啡的人呢?”
“咖啡?”陆蔓摇了摇头,“没有人请我喝咖啡呀,再说我现在是孕妇——”
话没说完,就被随后跑过来的沈舒航给打断,“孕妇孕妇,你还知道自己是孕妇?既然知道自己是孕妇,为什么要乱跑!”
“我乱跑?沈舒航,你讲讲道理行不行,宋夏有事我可以理解,但今天是七夕节,超市有活动,会很忙的,你知不知道?”陆蔓说着,胳膊一抬,指着马路对面的宜家总店,“我不知道你们在忙什么,但刚才的确没有人请我喝咖啡,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其他店员,看我是不是帮忙,有没有离开?除了有个路人找我借手机!”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宋夏和——”
“沈舒航!”我打断他,不想让陆蔓担心,“没事的,你别多想,师兄是担心你有什么危险,现在问路借手机骗人的太多太多了,你有看清他长相吗?”
“一个男人,背影好像在哪见过,借手机的时候,他说自己有点过敏,戴着口罩帽子,身高——”陆蔓想了想,指着一旁的沈舒航,“和他差不多!”
“那口音,还有他是——”我话没完。叮铃铃一阵,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宋小姐,你做得很好,现在为了奖励你,去豪情酒吧,13号桌,有人会给你一个东西,可以证明肇事司机和死者罗欣是有过纠纷的,记住一个人!”
和之前的几次一样,说完就挂。
沈舒航猜到了什么,“是不是他?”
“不是!”我想了想,拿张聿来做挡箭牌,上出租车前,叮嘱沈舒航好好哄哄陆蔓。
很快,出租车就停在豪情酒吧。
下车后,我拨通了王子安的号码,让通话一直继续着,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好让他救我。
却是酒吧音响很吵,王子安那边几乎听不到什么,只能挂断。
坐在13号桌,我从19点半坐到21点。
一直没人给我东西,再拨打那个号码,提醒是关机。
瞧着时间眼看22点,我一天没吃东西的胃里,越喝果汁越饿。
起身刚想离开,这时吧台服务员叫住我,她说,“请问你是宋夏吗?”
“是,怎么了?”我警惕的盯着她。
“是这样的,十分钟前,有位客户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她说着,递了u盘给我。
“他在哪!长什么样?”我呼吸一紧,在听到服务员描述的和陆蔓说的差不多时,有些低落的叹了口气,意外看到吧台上方有探头,我说。“不好意思,我能看看监控吗?那个……我和男朋友吵架,他生气不见我了,帮帮忙,好吗?”
“这个……你明天过来试试吧,钥匙在经理那里,她今晚请假了。”吧台服务员说。
“好的,谢谢!”走出酒店,突然四周一亮,跟着就是一记响雷,轰隆隆的落下来。
瞧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来的暴雨,我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刚拿包顶着脑袋,想要去路边打车,这时吱呀一声,是我那辆红色甲壳虫停下。
隔着雨帘,有那么一刻,我好像看到了沈衍衡。
还没冲过去,就听,“宋夏,快上车!”
“王子安……”眨了眨眼,我好像记起来,去莲姐那里之前,我把车钥匙丢给了王子安,本意是让他开我车先回去,我皱眉,“你怎么会过来?”
“我过来好久了,饿了吧!”上车后,王子安递了毛巾,水和面包给我,“没事吧!”
“没……”咬着面包,我口齿不清的摇了摇头,“正好这边距离我家比较近,我们先过去躲躲雨吧,这车底盘太矮,中天小区!”
王子安嗯了一声,很快发动车子。
因为降雨量很大,路上有低洼的地方。吓得我咽了咽口水,生怕发动机会突然熄火,好在有惊无险的赶回小区。
瞧着雨势还比较大,我邀请王子安上楼。
“不了!”王子安摘掉外套,丢给我,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为了避嫌,我还是乖乖回家吧,不然让你家那口子知道,这个曾经的相亲对象,敢在他不在的情况下过夜,我怕我哪天横尸街头,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就别难为我了!”
听他这么说,我笑了笑,都不好意思说,其实邀请也是客气。
中天小区的房子,我选在了八楼,四室两厅的大平层。
独立的电梯。这会显得空荡荡的。
我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随着‘叮’的一声,走出电梯。
按手印后,拉开防盗门,正要打开开关,这才发现不止是客厅,还有两个房间的灯也是开着的,难道是我上午出门太急,所以忘记关了?
“哈秋!”一个喷嚏,我揉了揉鼻子。
站在玄关处,正要拉开橱柜拿拖鞋,意外看到了两双鞋。
男士的那双皮鞋,我熟悉也清楚,是沈衍衡的。
可一旁的银色水钻高跟鞋是谁的,难道他带女人回来了?
怔了怔,不对啊,沈衍衡目前人在警局,怎么可能回来?
而且我兜里的证据都还没交出去!
想到这里,我呼吸一紧,慌乱下,看到了橱柜边,沈衍衡没来得及开封的高尔夫球杆,抓过来,握紧,刚蹑手蹑脚的迈步,忽然听到一声:“疼,衍衡,你轻点~!”
第124章 u盘里的秘密(1)
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好像还夹杂着低低的喘息,他们在……
站在走廊拐角,想到那种可能,我紧了紧手里的球杆,死死的捂嘴,不让眼框里的泪水落下来,却是下一刻,听到了沈衍衡说,“忍着点!”
“唔,衍衡,不行,我忍不住,啊!”
一声娇软的惊呼,带着压抑的呜咽,像锥子一样,残忍的锯着我的心肺。
呵,站在原地,尽管我倔强的仰头,使劲的眨眼,像要把眼框的泪逼回去,但豆大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滑了下来。
那一刻,我哭着也笑着,为刚才以为是有贼进来的念头而笑,也为今天的焦虑和所有的奔波而哭。
算什么?
现在又算什么?
也许沈舒航说得对,如果这么点意外。就能困住他,那他就不是沈衍衡!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沈佳华才会不担心?
张聿才会无所谓?
可莲姐要我去找宋一海,又怎么解释?
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我突然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直紧绷着的心弦也一下断掉了。
叮咚!
高尔夫球杆掉地,我很怂的逃了。
又是砰的一声,带上卧室门板的同时,我疲惫也奔溃的滑在地上。弄不清所有的一切是怎么了。
究竟逼我离婚的人是谁?
而沈衍衡,这个曾承诺我,在婚姻结束前,不会碰其他女人的男人,又是怎么了?
啊啊,我内心在无声的嘶吼。
十指穿发间,使劲揪着发根,越想弄清什么,脑中却是越混乱。
也就在这时。轰隆隆一阵惊雷过后,我想到——几个小时前,在警局门口,我说不后悔,要他立刻签字离婚,所以这会就算他带女人回来,也不算违背承诺?
叮铃铃,就在我痛苦万分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一切。
“喂……”我快速擦泪。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咦?宋夏,你声音不太对啊,怎么哭了?”听筒里传来王子安的声音,隐隐还有锁车和开门上楼的响声,“怎么了?”
“没有啊!”我说,“哪有什么不对,可能是刚才着凉,打了两个喷嚏的原因,一会烧碗姜汤就好了,你呢,是不是到家了,辛苦,早点休息哈!”
“宋夏,等等!”王子安叫住我,安慰道,“沈衍衡那边你不要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一会我冲个澡,换下衣服后,就给警局的朋友打电话,晚上请他们多照顾照顾。”
听他这么说,我又笑了。
还要什么照顾啊,人家不但早已经回来,还正在和某个女人激…情呢!
见鬼的照顾!
挂电话后,我没注意位置,扬手就手机狠狠的砸出去。
身后的门板,也及时发出咔嚓一声,被推开的瞬间,那部被我愤怒丢出去的手机,可能刚好砸在有弹性的地方,嗖的弹向我头顶后方……
咚,哐啷!
手机碎在我脚边,我本能的仰头,看到了一抹卓然又挺拔的身影,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很冷,眼里的寒意,堪比窗外的暴风骤雨。
来之前,他应该是冲过澡了,黑西裤,白衬衣,头发还微微有些湿。
看着我,沈衍衡问得清冷,“医药箱,在哪!”
“……”我抖了抖唇。很想顶一句‘太凶猛太激动了,所以被女人抓伤了,还是把人家弄伤?’却在开口之际,心疼的无法呼吸。
喘息,调整的片刻,再次听到沈衍衡的呵斥,“问你话,在哪,现在去给我拿!”
呵,我笑着起身,庆幸刚才王子安的来电,让我能及时擦干泪,才能在这一刻,冷笑的回应他,“抱歉,我不是你的管家婆,不知道你的医药箱在哪!!”
“该死的女人!”门板拍上,他有力的手指也扣过来。紧捏着我的下巴,随着他手力的加重,我被逼得不得不踮脚,仰头。
逆光里,他的脸还是那么熟悉,气息还是让我不知所措,只是温度却变冷了。
比起初遇时的那个夜,还要冷上一万分,似乎下一秒,就能结出冰来,那一双锐利的眸子,透给我的信息就是:不找,那就试试看。
“好!”我说,“我去拿,行吗?”
下巴疼,心也疼。
我弄不清,我和他究竟是怎么了。
可更令我意想不到的便是,那坐在客房床角。等待的医药箱的女人,竟是夏明月!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