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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快去快回。”何漱衣很干脆的,坐在了古井的旁边,看着大表哥的身影渐渐融入了璀璨的桃花林。
谢珩,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因那“尸鸽”在死之前被谢珩下过追踪的巫术,是以,当何漱衣驱赶起鸽子的时候,谢珩就感应到了。
他顺着方位过去,守在桃花源的外面,守株待兔。
果然,头顶上“尸鸽”飞出来了,打了几个旋。接着是大表哥,持着弓箭气喘吁吁的追出来,弯弓搭箭,喝道:“哪里跑——啊!”
一个“跑”字还没落下,就变成了惊叫。大表哥只觉得后背上被狠狠拍了一下,那人力气很大,他穿着厚厚的斗篷都觉得很痛。
再接着,大表哥的瞳孔涣散开来,失去了意识,像行尸走肉那样傻傻的立在原处。
谢珩从他的身后走出,方才落掌的位置,印着一张极其怪异的符咒,是用冥纸画的,纹路复杂,看着还很阴损。
傀儡术——黑教十大禁咒之一,很少有人能练成,需要极高的巫术积累和浑厚的内力。
这种阴损的巫法,谢珩平日里最是不屑,但如今为了救漱衣,什么准则什么正义通通不要了,只要能让他混进桃花源就行。
他朝子谦和梨花婆婆点点头,对大表哥道:“带我进桃花源。”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相见,不骗人。
☆、第49章 宝贝我来了
大表哥身为何家的人,当然也是个巫师。
按说,对巫师用傀儡术,如不是像谢珩这样高的修为,八成会反噬到自己。
在谢珩的意念控制下,大表哥转身朝桃花源走去。谢珩学着他的步法,一步步全都牢记于心,身边千树万树飞速的倒退,层层叠叠的像是迅影,却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走入了桃花源。
此时何漱衣已经不坐在古井边了,谢珩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只鸽子拿出来,拔了大表哥的一支箭,狠心戳入鸽子的致命处。
他把鸽子连着箭,丢在大表哥附近,而后揭下大表哥背后的傀儡符。
大表哥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做傀儡那会儿的记忆是空白的,他有点奇怪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
低头一看,哟,这不是被射中的鸽子吗?原来,他刚才是在射鸽子,一时晃神了而已。
大表哥捡起鸽子,十分满意的去找何漱衣了。殊不知谢珩早在揭下符咒的那一刻,就隐藏于暗处,这会儿正好跟踪他。
何漱衣已经回到了房间,坐在桌子旁。
大表哥敲了门,送上鸽子,何漱衣一眼就认出,这不是那只“尸鸽”。
这一定是谢珩弄的了!
何漱衣抑制住心里排山倒海的激动,起身,给大表哥福了福身,“多谢。”
“不用谢不用谢,这都是应该的。”大表哥可不敢邀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博这位主子的青睐,待将来她大权在握时,他才能沾到更多的光。
送走了大表哥,何漱衣关上门,看着桌子上的鸽子,一颗心砰砰直跳。
谢珩见大表哥走远,再也忍不住了,飞也似的夺门而入,在何漱衣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反手关了门,朝她扑了上来。
“漱衣!”
他把何漱衣抱在了怀里,激动的,紧紧的。
他的漱衣、他的宝贝,终于又回到他的怀中了!
“谢珩……”虽然料到他会出现,但真的见到他时,何漱衣还是受到了很强的冲击感。
她兴奋、感动、甜蜜的无以复加,抬手拥住谢珩,汲取他熟悉的温暖,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汩汩涌上心头。
她就知道,他会来的,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也会来的。
这些天的煎熬都过去了,置身在他的怀里,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谢珩……”何漱衣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朱唇刚一打开,就被谢珩扯了面纱以吻封住。
她要说的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一下子就忘却了所有,快速的回应起谢珩。
他的吻激烈,诉说担忧和想念,如海浪似的拍打何漱衣,让她没办法喘息,只能任由他掠夺甜蜜。
他的嘴唇很干,甚至有开裂,何漱衣浑浑噩噩的想,这一定是他因思念她而上火所致。
谢珩,她的谢珩……双臂不由自主的沿着他的背往上挪,勾住他的脖子,如灵蛇似的又软又娇柔。
谢珩一手搂过她的纤腰,一手托起她的腿,一把抱起何漱衣,三步并作两步将她压倒在床。
“谢珩……”青丝流泻,她媚眼缱绻。
谢珩被这目光一缠,心顿时酥成一团柔软,这些天他想死这小女人了,相思没处发泄,此刻哪还把持得住?他跟一头饿了多日的凶兽一般,扯了两人间的阻碍,狂吻如暴雨,巴不得立刻就跟她好好纾解一番。可有些人有些事出现的就是那么不凑巧,偏在这会儿,门板发出吱呀一声。两个人还来不及回神,就听到门口一声惊叫。这声音如泼了何漱衣一头冷水,不好,被娘给撞破了!
谢珩第一时间扬起被子盖住何漱衣。门口的何夫人被惊到,竟是跌在了地上,嘴巴张的有鸡蛋那么大。
“漱衣,你、你……”
不等她将话说完,谢珩就闪身到她身后,一把关了门,随即捂住何夫人的嘴,威胁道:“再敢出声,别怪我叫你好看!”
何夫人一颤,脸色又红又白。何漱衣见了,忙勾起谢珩的外衣披上,踩着拖鞋下了床,缓缓走来。
“谢珩,她是我娘。”
谢珩一诧,意识到自己吓坏丈母娘了,被人打断好事的恼怒一销而空,他给何夫人行礼。
何夫人语无伦次:“漱衣,你、你们……”
何漱衣浅浅笑道:“娘,谢珩是想我才进来找我的。你要是将谢珩在桃花源的事泄露了,我会恨你和何家一辈子,也定会讨债。”
何夫人目露骇然,纠结了良久,爬起来黯然道:“那就……娘先回房休息了。”
何漱衣心里一酸,忙挽留道:“先不急,一起吃午饭吧,我给你们做栗子鸽肉煲。”
何夫人显然是感动了,眼眶红红的,点点头,又小心的瞟了何漱衣一眼。
女儿揭下面纱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何漱衣穿好衣服,提着鸽子去了厨房,故意让谢珩和何夫人单独聊聊。女婿总要见丈母娘,眼下正是个机会,不是么?虽然,她还处在欲求不满中……
冬天正是吃栗子和鸽肉的好时候,滋阴潜阳、增加热量。何漱衣忙活了一阵,端着香喷喷的栗子鸽肉煲外加两道湘西家常菜,回到了房中。
谢珩和何夫人还在这里,看起来谈的不错,何夫人居然露出了笑容。
何漱衣心想,谢珩就是厉害,又去盛了米饭,打了三勺黄酒,三个人围着桌子吃上晚饭。
何夫人心情好多了,和谢珩两个不停的给何漱衣夹菜,何漱衣劝何夫人多用些鸽子肉,补血益气的,何夫人的笑容更多了。
吃下谢珩给夹的圆圆栗子,何漱衣在他耳边问:“你和我娘说了什么?”
谢珩得意道:“当然是谢谢岳母大人为本国师生了个仙女,仙女是从天上下来的,本国师就再把她宠到天上去。”
“信口开河。”何漱衣嘟囔,心里甜化了。
对何夫人来说,没什么比女儿嫁个好人更让她欣慰。吃好了饭,她赶紧撤了,默许屋里的两个人放肆。但何夫人谦卑习惯了,生怕何家人发现这里,回了房间还提心吊胆,踱来踱去。
何夫人这一走,何漱衣立刻打开装辣椒的小铁盒,舀了一大勺辣椒酱,撒进栗子鸽肉煲里,一边对谢珩道:“这半边辣的是我的,那边不辣的留给你。”
谢珩笑道:“以本国师的味觉,辣起来还能有点感觉。”
“那随便你。”何漱衣夹起一块撒了辣椒的鸽肉,美美的吃了起来。娘不太喜欢辣的,她知道,所以刚才吃的不尽兴,现在爽多了。
谢珩忽的想到什么,把何漱衣一搂,笑道:“酸儿辣女!漱衣,你是不是有了?”
“怎么可能,这才多久?”
何漱衣媚眼一挑,这神态顿时电倒了谢珩,他抱起她就扔到床上。
“谢珩!”何漱衣惊呼。
谢珩立刻压上来,邪恶的笑道:“既然还没动静,那本国师就要更努力了!”
“谢……谢珩……呜……”被吻得七荤八素。
何漱衣粉拳在谢珩两边脸上敲打,“还没有擦嘴漱口……”
谢珩把她的双臂压到她头顶,“宝贝怎么都香!”
“呜呜,谢珩……”何漱衣被弄得恩宠难受,眼睛都湿了,身体里跟支起炉子烧起火一样,整个人半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她想,她现在一定变成了一个软乎乎的泥人,都快被捏化了。
放肆良久,何漱衣在被子下娇…喘歇息,滑腻腻的感觉甜蜜又温暖。
谢珩把桌子带着饭菜搬过来,何漱衣支起身,被子滑落,露出漂亮的颈项。谢珩喉咙滚了滚,差点又没忍住,硬是强迫自己无视掉,端着饭碗给何漱衣喂饭。
“我要辣椒……”何漱衣的语调,带着激情过后的性…感和慵懒。
谢珩赶紧狗腿的加辣椒,一勺饭混着一颗栗子和一块鸽肉,送到何漱衣的嘴边,“吃吧,宝贝。”
“你也别饿着。”
“那是自然。”谢珩笑答。
两人你一勺我一勺,一会儿就席卷了午饭。
见何漱衣吃了好多辣椒,谢珩心里别提多灿烂,甚至幻想起女儿的长相了。
不过,他可不会忘记进桃花源是干什么的。
他把何漱衣的衣服给她,问道:“宋豫也在桃花源吗?”
何漱衣摇摇头,“微哥哥有事要办,竟然搪塞我,安安也被他接到白教了。从来对我百依百顺的微哥哥,为什么变了这么多……”
谢珩不忍的说:“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从来就只有宋豫,没有微哥哥。”
“什么意思?”
谢珩道:“我们怀疑,你被宋豫篡改过记忆。”
何漱衣如遭雷击。
谢珩忙握住她的手,“漱衣,你听我说。那个被你视为仇人的老妪,自称是梨花谷谷主梨花婆婆,你的师父。她指出你的记忆与现实中的种种出入,她说屠杀梨花谷的人是宋豫。”
“你说……什么……”何漱衣惊呆了。
她盯着谢珩,像是要从他的眼底看出些什么来,“谢珩,你竟然相信那个老妪的话?她杀了我的所有亲人!”
“宝贝,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那老妪认得子谦的师父,子谦也认为她就是七花谷中人。再者,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吗?你的真容、老妪手上的镯子、还有赶尸术……宋豫修炼的是纯正的白巫术,又怎会接触赶尸术?”
何漱衣凄身一震。
“还有,漱衣,你小时候是住在桃花源的对不对?你家中如果真的有大火,宋豫那个外人能正巧路过救了你吗?除非他本来就在桃花源里作客,但若这样的话,他不是随时都能送你回家,何须等到现在?”
何漱衣哑口无言。
她不是全无怀疑,谢珩说的这样,她都想到了。
可是,那是她的微哥哥啊,是她相依为命的亲人,血浓于水。
她在他身上倾注了全部的亲情,微哥哥就是她从灭门的痛苦中站起来的全部勇气。
可是,谢珩却要告诉她——这一切全都是假的。她的记忆、她的感情、她的依赖甚至她的勇气,全都是微哥哥造出来的假象。
这要她怎么去接受?
“漱衣,你别哭。”
她一哭,他的心都要碎了。
谢珩拥紧何漱衣,感受到她无助的泪水,说道:“难受就不要想了,我们先离开桃花源,之后再说其他的。”
何漱衣抓紧他胸口的衣裳,哭的闭上眼。
她不信。
她不信。
理智和感情的激烈冲突,快要将她撕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说不骗人吧,这章见面
☆、第50章 奔逃
在谢珩的安抚哄劝下,何漱衣渐渐平静下来,擦干了眼泪。
不论如何,他们要先离开桃花源,去白教把安安接回来。
两人推开门,想走,又担心他们的逃走会给何夫人带来麻烦。何漱衣想了想,拉着谢珩去敲了何夫人的房门,直截了当道:“娘,跟我们一起走。”
何夫人吓呆了,走?走去哪里?她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甚至以为独守空房老死在这片桃林里,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何漱衣握住何夫人的手,“娘,我看得出来你在这里很不开心,爹又早就不念夫妻之情,这里的日子真的是你想过的吗?”
“漱衣,我……”何夫人想要阻止两个人的离去,可是她知道,她根本阻止不了。
“漱衣,我不能背叛你爹……”
“但他早就背叛你了不是吗?”何漱衣道:“他背叛与你白头偕老的诺言,背叛鉴证你们成亲的天和地。在他眼里,女人不过是玩物和发泄的工具,否则,那一个个人老珠黄的丫鬟为何都消失不见?你真的不知道她们的下场吗?”
“我、我……”何夫人纠结的眼睛红了。
在这里的日子,了无生趣,若不是惦念着自己还有个女儿,她怕是早就自绝于人世。
她也想要过快乐的日子,可是,她是个极其传统的女人,只觉得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抛弃自己的丈夫。
“岳母,跟我们走吧。”谢珩握住何夫人的另一只手,“我势必带走漱衣,若留你在此,何家主定会予你重罚。他不念夫妻情分在先,你对他早就仁至义尽,是时候追求自己的人生了。”
“谢珩说得对。”何漱衣恳求:“娘,跟我们走吧,桃源外的世界很美,有我和谢珩陪着你,你再也不必一个人痛苦的熬着。”
“漱衣、国师大人……”
“走吧。”二人异口同声。
何夫人流下泪来,泪眼朦胧中,她点了点头。
二人相视而笑,何漱衣一手牵着何夫人,另一手被谢珩牵着,三人迅速的出了屋子。
可没成想,他们还没走出院子,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层层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大表哥的呼喊:“表妹应该还在里面!”
不好!
何漱衣连忙拽着两人后退,何夫人的手心里泌出一层冷汗,整个人都在发抖。在何漱衣镇定的目光安抚下,何夫人找回了一丝冷静,拉着谢珩道:“快,到冰窖里躲一躲!”
她将谢珩拉去了冰窖,而几乎他们前脚刚遁去,后脚大表哥、何家主、老祖奶奶等一干人便杀进来了。
何漱衣就站在原地,双手交叠在身前,静静的看着他们。她已经戴上了面纱,一双朦胧的眼底,淡如水色,任凭来的是何种风浪,也稳坐钓鱼台。
大表哥一见她这么镇定,自己先尴尬了,“漱衣表妹,你……吃了那只鸽子了?”
何漱衣淡然回道:“我做了栗子鸽肉煲,厨房里还剩着些,大表哥想尝尝吗?”
“这……”
何家主不愉的看了眼大表哥,对何漱衣道:“你大表哥被人下了傀儡术。”
何漱衣心里一惊,却凉凉道:“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何家主质问:“我武陵何氏的人怎么会对他用傀儡术,何况,他的巫术修为不弱,除了我和老祖奶奶,还没人能控制得了他。”何家主的目光一寸寸的烫起来,“他说他为了给你猎鸽子,走出了桃花源,好像忘了什么事情……漱衣,这真的和你无关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是大表哥不让我陪着他一起出桃花源,哪怕他真的被人下了傀儡术,也不怨我。”
“你……”何家主被这番话噎到了,咽了口嘴里积累的唾沫,嗤道:“我看是你跟外人串通,引你大表哥出去,好把外人给带进来吧!”问道:”你娘呢?”
“我娘?”何漱衣冷冷一笑,讽刺道:“爹总算还记得,我是你和我娘一起生下来的。”
何家主的脸顿时黑了一块,斥道:“漱衣,你不要任性!”
“究竟是我任性,还是你寡义薄情?”
“漱衣!”
“不必再说了。”何漱衣轻弹衣袖,百无聊赖似的坐在了房门口的小椅上,“这都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你……”
这会儿,何夫人把谢珩藏好,回到了院子中。一见这么多人进犯的阵仗,忙小心翼翼的说:“老爷,妾身在这里……还有,老祖奶奶……”何夫人跪了下去。
何漱衣看不得她这样,从前和桃夭在一起,桃夭虽然怯懦,却很有原则,绝不卑躬屈膝。可自己的娘,竟是被欺压得连尊严都不剩,想想都教人咬牙。
她起身把何夫人扶起来,道:“我们要午睡了,下午娘还要教我些巫术,你们都请回吧。”
“站住!”老祖奶奶的拐棍狠狠的磕在地上,她冷笑,脸上的皱纹形成蛛网般的纹路。
“你们以为,藏个人在院子里,老太太我就找不出来吗?”
何夫人心下一凛。
何漱衣掐住她的手安抚她,淡定道:“老祖奶奶是武陵何氏的‘神之眼’,想知道我们有没有藏人,卜上一卦便见分晓。”
“老太太我就是此意!”老祖奶奶说罢,手里的乌龟壳就摇了起来,五枚铜币被摇出,落在地上形成筮卦之象。
老祖奶奶低头看卦,却神情一讶,僵住了。
何漱衣和何夫人都会解卦,瞧见那卦象,何夫人在心里大松一口气,何漱衣则笑言:“卦象如此,老祖奶奶该放心了吧?这院子里没有藏人。”
的确,这筮卦之象显示的就是无人,非但无人,也不曾有人来过。
老祖奶奶的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