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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重启农场-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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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查一下这段时间里通过大道的人和车辆,能不能锁定下来几个目标。

边长曦托着下巴思考着,忽然感觉有点不对,抬头一看,两个男人都盯着自己在看,她一愣:“怎么了?”

朱轶铭哈哈大笑,似感慨似恍然,对顾叙说:“不愧是你心心念念要找到的人,和普通小姑娘不一样啊,不一样。”

普通人,被认为已经死去突然又出现,必然是经历过许多波折。乍然重逢,就算不倾诉当初磨难,也该感动一下激动一下,表示一下心情的不平静。

更别说她与顾叙的关系显然不平凡。

朱轶铭印象中,女孩子都是娇滴滴一样水做成的,第一眼看到边长曦,见是这么一个纤质漂亮的年轻女孩,他还想象了一番一会儿她抱着顾叙泪眼汪汪的模样。

谁知道泪眼没有,冷眼倒是一双,说上了话,却是又提问又思考的,显然在试图解决某个困惑,而且是独立的。这里坐了两个有能力的大男人,都只是她的提问对象,而非求助对象。

沉着冷静、安然深思的边长曦无疑是特别而令人意外的,完全让人颠覆了对她的第一印象。

边长曦对朱轶铭的大笑颇感不解,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笑得这么欢乐吧。她转头看身边的顾叙,见他也是眼角含笑,他说:“你……”

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大地强烈震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狠狠抽中了车后箱,车上往前弹跳了一下,车尾来了个飘逸。

牛奶直接飞出去撞在车头玻璃上,吧唧一下摔得扁扁。而边长曦险险撞上前座,手下紧握车门把手,努力稳定自己:“怎么了?”

这时她头顶的车棚又被抽中,顿时凹陷下一杠,顾叙及时拉过她,才避免了她脑袋被压爆的惨剧,她跌坐到顾叙身边,顾叙顺势将她圈在臂中,转头看窗外:“它追来了。”

“妈的,我们跑出来多远了,这玩意儿够长!”朱轶铭咒骂。

“应该是集中力量往这里伸手了。”听着外面呼啸尖嚎之声,顾叙面色沉凝紧绷,忽然边长曦那边的玻璃窗被狠狠拍碎,一只白绿色狰狞无比的须茎在窗外一闪而过,而整辆车被打歪出去,重重撞上山壁。

顾叙后背一直撞在车门上,发出恐怖的巨响,两手还护着边长曦后脑将她压进怀里,玻璃碎屑都溅在他手臂上。

一待车停他便放开边长曦,眼中寒芒闪烁,与她交换了个位置,探出车窗,就看到了那条可怕的东西,路面已经从中间裂开一条深渊,那东西就是从其中钻出,如同远古巨蛇一般在夜色中耀武扬威。

顾叙最痛恨的就是蛇这种生物。

“不要停车,继续开!”顾叙朝那东西扔了个火球,手肘撞碎窗上剩余的玻璃碎片,一闪身便跳了出去,接着陷入土坑的越野被猛力推动,而这边朱轶铭扯开急得狂冒汗的司机,自己顶上去,狂踩油门,车一下子窜了出去,在公路上横冲直撞,飞快追上前方车队。

边长曦扒在窗边:“顾叙!”

顾叙追上越野,一下子跃上车顶,而那粗大的须茎也紧追着他,从地底一直拔起来,竟不知有多长。

顾叙手一抬,地面便陡然升起一堵又一堵的火墙,每一堵火墙都拦不住那须茎,但每越过一堵火墙,须茎就焦黑一分,气势也就弱一分。最后须茎还是一头撞向顾叙。

他双手钳住那东西,无数条涌动火焰的通红火链从他掌中掠出,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缠绕上须茎,并且一道道全勒进其表皮,发出铁索扣动般的声响。

在火链上一片片薄而凝实的火刃飞舞出来,嵌入须茎,造成一个个焦黑的伤口,伤口里流出白绿色液体,须茎开始痛苦摆动。

突然须茎地底的部分有个膨大的东西涌上来,穿越道道火链封锁,一直到达顶端,随即顶端急剧扭曲,膨大并且变幻,渐渐形成一张人脸的轮廓,五官皆全,只是还模糊得很,对着顾叙张开无牙的大嘴,发出轰鸣的咆哮。

顾叙后仰身体,猛地被这东西扯下车顶,在道路上摩擦出一串火花,边长曦望着瞬间遥远的他,双目圆瞪:“停车!”一面攀住变形的车窗就要跳车。

朱轶铭说:“别去!你看不出来吗,他在拖延时间,他会追上来的。”他一面还叫司机用喇叭命令前面的车辆继续行驶,不准停靠帮忙。

边长曦滞住,牛奶艰难地爬回来跳上她的膝盖,和她一起往后看,

果然,那个地方随即又是一场爆炸,火焰腾空,一个人影从火焰里飞快过来,朱轶铭停住车,几人几乎是一起用力才打开车门,让顾叙上来。

顾叙浑身热气腾腾,多处烧伤,半边身子都擦破了,一直在流血,他却笑着举起手里一枚晶核。朱轶铭大喜且大惊:“你干掉那玩意了?”

顾叙胸膛起伏,带着喘气说:“我估计这只是其中之一,那地底下的主体根本不止一枚晶核。”

第一百二十七章宪兵,终于到基地(二更)

“哈哈,能折它一臂就够不错了!”朱轶铭由衷地赞叹,“人人都说你顾叙强,我以前不信,现在我承认,你比我牛气!”

边长曦却没有他们这样开心,她看了看顾叙,沉着脸搭住他的手,木系能量传送过去。

顾叙的笑脸就僵了一下,低低闷哼一声,随即才感觉到那外来的汹涌澎湃的能量变得柔和,凉丝丝又温盈盈地在体内游走,覆盖着遍体伤痕。

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浅浅绿光中,苦笑着说:“你给别人疗伤都是这样的?”

一上来先弄痛人再说。

边长曦眉头紧锁,只有真正上手了才知道顾叙身上伤得有多重,新的旧的,里里外外,甚至有一些很险要的暗伤,能量经过那里便会产生凝滞,她不信顾叙自己没察觉。

“你不会是天天找人决斗吧,弄成这样?弄成这样还出来?”

“那些伤医生处理不了,木系又水平不够,我也不想带伤乱跑。”顾叙深感无辜,他这是有病无医,不怪他。

边长曦噎了一下,手里翻出枚绿核,趁热打铁,加大渡过去的能量,并且精细操控着能量流养护那些受损的组织筋脉。

顾叙这些伤都是被异能所致,外表看不出来,甚至正常生活也不会影响,但发动异能的时候就会出现明显问题。所以一般药物对这种伤势无效,木系却有天然的治疗优势,不过这也需要木系异能者本人技术到家。

她重生之后也是第一次治疗这种伤,渐渐地她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睫毛不停颤抖,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抓住顾叙手腕的手不自觉地越收越紧,显示了她整副心神的投入和紧绷。

顾叙连忙配合她,但凡能她的异能经过之处,他自己的异能就为之让路。其实他有心让她停下,又怕贸然打断会反伤到她。不论如何,三阶对二阶还是有着天然压制,边长曦感到越来越强的压力。操控异能也越感吃力,根本就是事倍功半,最后她一放手,无力道:“没精力了。”

顾叙却基本身上的外伤全愈合了,体内旧伤还差一些,他整个人只觉得焕然一新,对她说:“休息一下吧,路还远着,到了我叫你。”

边长曦想了想,点头:“也好。”她靠着椅背闭上眼。

她本以为移动的陌生的车里。她是睡不着的,但一闭上眼却就有睡意上涌。

她太累了,这些天和楚壕等人在一起,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最放松的时候是进入农场。但也是记挂担心着外面,掐着时间出去。

再累再辛苦,她躺在车里,也不敢放纵自己完全睡过去,强迫自己浅眠,因为根本无法预料睡着的同时会发生什么,她可不想下一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某只怪物的嘴巴里。

不是不相信楚壕等人。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胆量对自己不利,而是没有一个足够强大能干的人,能让自己安心交付片刻光阴。

同伴不够强,其实也是一件无奈的事。

而此时此刻,却仿佛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安心放心,没有犹豫的。当睡意汹涌来袭的时候,她选择了沉沦下去。

凹凸变形的越野依旧快速前进,已经绕过车队到达中间部位,这可怜的车已经经不起第二次的打击了。而昏暗的车内安静得呼吸可闻,昏黄顶灯照在边长曦血痕陈驳而疲惫的睡颜上。仿佛都变得温柔小心。

顾叙找了挑毯子轻轻披在她身上,然后侧脸静静看她,她几乎没有变化,连削薄的短发也没有长长的痕迹,但生命气息显然强大了许多,完全不是初见时的游游一息,异能也强壮了许多。

她变强了,眉目间凝练了更多的沉着自信,但她也受苦了,一身血迹泥污,不知伤在何处、是否严重,头发也乱了,脸也惨白的,看起来很是狼狈。

他的眼神逐渐放柔,在这温吞的灯光下,眉眼脱去锋利的棱角,变得尤为温润柔和。

朱轶铭在驾驶座上朝天大翻白眼,看看看,看有什么用?聪明的人这时就该趁机拥佳人入怀,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多么利于培养感情制造气氛的时刻啊?

车队开了二十多分钟,离开蜿蜒的道路,经过检查和问讯,开始驶上平坦开阔的大道。这条路上除了路口有强大的执勤队,每隔两千米就有一个值日亭,迷你巡逻车来回巡视,道路两旁最近矗立的太阳能钠灯散发着透射度良好的橙色光芒,将前路照得蒙蒙在望。

这就是苏城基地耗费大量资财建成的进出大道,东南西北各自有一条,并按照方位命名区别,这条朝南,便是南大道,也是目前进出车次最多的,因为这里出去便承接江城地区来人,当初江城五十五万人的大队伍便是由此进入基地,场面可谓宏大得很。

即便此时已经入夜,依旧有车辆来往通行,但能在夜里出现在这里的车,绝对都是深有背景的。

这么一个全副武装而去、带伤而回的车队便格外显眼,已经有别的车特意减速,显然是车里的人在观察这里。

朱轶铭笑着说:“一会儿到基地肯定很热闹,你不用开口,该说什么都交给我,我就说你是我邀请过来帮忙的。”

顾叙诚恳地说:“多谢了。”

但真正到达基地南大门的时候,两人都苦笑,看来想低调蒙混过关都不行。

南大门外站了很多人,有朱轶铭那边来接应的,有顾叙这边等待的,还有一些别的人,最醒目的,是一队穿着冷硬制服的宪兵队。

朱轶铭停车,顾叙小心抱起依旧睡得极沉的边长曦步出车门,那些宪兵就飞快拥上来。

“朱团长,你未待审批便私自带兵出基地,违反了基地规则,请跟我们走一趟。”

“顾叙,你无职无权私自介入基地正编军队行动,请跟我们走一趟。”

朱轶铭耸耸肩,一脸无奈,但眼里隐约闪现怒意,顾叙则眉宇冷沉,目含流霜,冷冷扫了这些人一眼,宪兵队队长被震退一步,面色难看:“顾叙,你想违抗我们?”

“稍待。”顾叙抱着边长曦走向自己人那边,邱风已经带着人等候多时,见顾叙看起来几乎身上没一处完好地回来,心都提了起来,快步迎上来:“阿叙你没事吧?”又看到他怀里的边长曦,邱风一贯从容闲淡的脸第一次出现极损形象的表情,“这是?她真的……”

“嗯。”顾叙把边长曦抱进车里,扶着她靠好:“带她回去,一会儿不管来什么人,说是做笔录也好,都拖着,让她休息好再说,我现在跟宪兵队走一趟……对了,她好像还有几个同伴,你跟朱轶铭的人交涉一下,看能不能接过来安排。”

顾叙关上车门,走了几步又回头:“人我托付给你了。”

邱风本是颇为郑重,听了这话几乎有些哭笑不得:“我知道了,你还信不过我?”

从来顾叙吩咐他或者拜托他做什么事,绝不会重复第二遍,对他顾叙是绝对放心的。

顾叙点点头,又看了车子一眼,转身向宪兵队走去。

邱风的笑容落下来,看着他上了宪兵队的车,才回头看着车窗,心里轻叹,阿叙对这个边长曦确实是很不一般。

作为多年好友、生死之交兼上下司,他非常清楚这代表什么。他们五个人里,顾叙论沉默,比不上影子,论迟钝,拍马难及邱云,论粗放,他也不像武大郎那样有一副憨实懵懂的外表,论冷酷,有时候他还不如他邱风狠得下心肠,但在情感上,他无疑是最封闭的。

他重情,所以轻易不会动情,连五个人的情谊,也是经年一起地出生入死才建立起来的。他着过女人的道,所以对靠近的异性算不上有天然排斥,但也会暗中多加疑虑几分。

边长曦身上全是谜团,有太多让人感觉不合理的地方,正常来说,顾叙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人在身边游荡。但他对她,却好像有一种出自天性的容忍,若说这只是基于当初对影子的救命恩情,邱风不大相信。

罢了,这私人方面的事顾叙如何决定,都不是他可以干预的,只希望边长曦能当得起这份特别待遇。

“回去!”

邱风对手下人说,自己上车,一进去却就对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他愣了一下:“你醒了?阿叙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我先带你回我们落脚的地方。”

边长曦撑着额头,其实在顾叙离开的那刻她就猛然惊醒了。大概是那种令她安心的气息消失,本能的危机意识让她迅速清醒过来,她没有马上说话或者出去,一是在观察环境,二是她依稀感觉不可思议:她居然真的睡着了,一觉醒来身边的人换了不说,连地方也换了一个。

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也很可怕的事好吗?

“邱风?”她看清进来的人,又回味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第一百二十八章别墅,私人的三楼(一更)

车子缓缓开进基地,边长曦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外面街景,夜晚的基地只有路灯明亮,寒风徐徐地吹拂在脸上,街上因为宵禁,没有任何普通行人,有的只是各种正规编制人员,或在巡逻,或处理某些事务。

看着那些沉暗沉暗的房屋,她知道这是因为电力紧张,很少人能用得起电。就好像古时贫穷的农家,穷得点不起油灯,一入夜就早早休息,毫无夜生活可言。

她不由回想前世进入基地的场景。那时她在基地大门外等了好多天,整个人弄得又脏又臭又饿又累,最终入基地手续才办下来。她捏着薄薄的身份磁卡,跟着最后一拨人进来,天已经差不多黑了,路上还算热闹,她面对这个庞大的末世都市,从心底深处涌出对未来的希望和不安,拖着一个破烂的行李箱,仿佛流浪乞儿一样默默匆匆行走,却不知该去向何方,路上的人看她不是同情便是鄙视,那个滋味……

对无财无能的投奔者,基地不会安排住处,她当时所有的食物都吃光,晶核更是半颗没有,在基地外甚至已经断粮了大半天,连最低级的一个馒头就可以得到一个草席铺位住一晚的暂时接待所都进不去,只能跟着人群去天桥下面、去街角、去楼房的弄堂里到处找地方露宿。

她还清楚地记得,每到一个地方,不是被当地居民嫌弃,就是被维安队遣散,不然就被已经霸占那个地方的人强行赶走,走了好多好多路,连南北东西都分不清楚,更别说找边家或者谁投靠,她都快想哭了,结果突然一个男人抢了她的行李箱就跑。

箱子里没有任何值钱东西,有的只是她换了又换的两身脏衣服。还可以勉强再穿穿;路上捡来的几张碎布,可以铺在地上睡;进基地的某辆车里扔下来的一条被菜汤浸湿的座椅靠垫,可以盖在身上保暖,那还是她拼了命才抢来的。不然在基地外的几个夜里她就被冻死了。

还有两个碗,一双筷子,一双运动鞋,遮阳帽,干巴巴的毛巾,两把电池用光的手电筒,诸如此类,最重要的,是还有半瓶矿泉水,虽然已经有些味道了。

那时农场。不,应该说玉镯空间已经出现,但她对这种“异能”实在了解不多,而且动不动就拿不出里面的东西,或者感应不到那个空间。所以根本不敢把太多东西放在里面,她把所拥有的东西分成两份,一份放行李箱,一份留在空间里,所以当行李箱被抢,她不该那么冒然然追过去。

但她真的急了,慌了。心里头还有把大火在烧,红着眼一直追了好几条街,好在对方似乎也饿了很久,也跑不快,两人都没有耐力,最后却是行李箱先支持不住。在一个臭水沟里散架,东西全都散出来。

那人拼命地翻那些东西,发现根本没值得抢的,就狠狠呸了一口,一脚踹翻追上来的她:“穷乞丐还装这么大个箱。费了老子多少事!”

那句话她一直没有忘,她扑上去和那人厮打,抓抠扯咬,几乎不要命一样,把他打得嗷嗷求饶。然后她就呆呆望着被污水浸透的破烂箱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瞬间几乎有种嚎啕大哭的冲动,要不是有个好心人路过,给了她两枚白核,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曾经那样狼狈过啊。

她后来回忆起来,每每有种不敢想象的感觉,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边长曦心绪翻涌,望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建筑,恍然只觉隔世,一切就好像一个可怕的酸涩的没有尽头的梦境,她眼里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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