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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向氏是一个很有发展前景的公司，虽然它现在可能遇上点困难。在嵘城，没有只做房地产的公司。不管是乔氏，莫氏还是江氏，他们都是顺手经营，分一杯羹而已。之前，向氏的定位一直是高档的住宅区，独栋别墅、联体别墅，很少开发或者是从没开发过适合老百姓居住的房子。”
看着资料上的数据，向豌听着对方的话，亦是蹙眉点头，确实是这样！他爷爷有他的经营理念，觉得高档的住宅区里面的利润空间更大，更为可观。
因为国内对高档住宅区的需求量不大，爷爷还在国外大肆购买地皮，但是似乎在国外的那些子公司并未有很好的盈利，反而还有亏损。
要开发一个项目，做市场调查是最为基本的，她不相信爷爷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不做这一步，但是他还是这么冒险的尝试了，或许尝试失败了，但是只要真正做起来，那么……向氏确实无可限量。
对，是真正的无可限量！
向豌觉得似乎已经进入主题了，既然进入了，那么她也愿意继续谈下去，“请柏先生继续说下去。”
柏燕笙点了下头，继续道：“所以我介意向董不妨以退为进，换位思考，尝试一下你爷爷没做过的事情。我们国家比较注重“家”的涵义。住在一个几百平米乃至一千多平米的别墅内跟住在一个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里，哪个地方会更像家呢，我想很多人会选择后者。”
向豌似乎明白了男人的话，“所以柏先生的意思是可以尝试开发小型公寓，更适合老百姓居住，也是老百姓买得起的家，是这个意思吗？”
“向董很聪明！”
此时的向豌莫名地想起了那座冷冰冰的行馆，有多少占地面积呢，应该有几千吧，或许还不止，毕竟还有后面的整座后山，可是那个地方确实一点人气都没有。
更别说是有“家”的感觉了。
如此想来，取行馆这个名字其实很符合，临时的驿站啊，只是临时的！
再细看手里的资料，向豌再次有了疑惑，“这个毕竟是柏先生的策划案，说的直白点还只是纸上谈兵，若是落实的现实里，还是会遇上很多问题，不是吗？比如，向氏没有那么多资金再次重新开发新的项目……”
“那就尽快将开盘的楼盘销售出去，这样才能有足够的现金流运作。”
听到这里，向豌突然觉得她心里已经有了定夺，她合上资料，靠向了身后的靠背，“柏先生，我觉得你好像是绕了一个大圈。如果可以立刻将那些楼盘卖出去的话，你觉得我还需要操心向氏面临的问题吗？”
柏燕笙回道：“确实是绕了一个圈，但是这同样是向董需要去正视的问题。找工作是双向选择，向董在想我适不适合的时候，我也在想向董是不是一个合适跟随的人。”
“……”
向豌没吭声，静听下文。
男人继续道：“据我了解，向董现在才二十岁。学历是高中，应该说没有毕业，算是肄业。坐过两年牢，一出监狱就面临向氏破产的问题，爷爷又住院。接手向氏应该是被逼无奈以及责任，二十岁！已经不能用年轻来形容，资历太浅，能让董事会其他成员通过也是一个奇迹。”
向豌没少见过自负的人，所以并未表现的太反感，“看来柏先生对我并不满意，那么这次面试就到此结束了！”
对方说的这么直白，她觉得是没必要谈下去了。
见女孩从椅凳上站起身来，似乎有走的意思，柏燕笙却是淡定道：“向董真是个急性子，我话还没说完呢！虽然向董年纪轻，资历浅，文凭还不高，这些统统加起来，对我来说却是挑战，所以我愿意加入向氏，现在就看向董愿不愿意……要我了？”
“要我”两字被他说的不急不慢，却是咬字故意加重了几分，显得格外突兀，这种感觉让向豌很不舒服。
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仅是道：“还请柏先生回去等消息吧？我还需要想想……”
柏燕笙点头，在站起了身来后，道：“好。”
之后，又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随即便离开了。
待人一走，向豌便看向了一旁的吴贵山，虚心的询问道：“吴叔见的人比较多，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吴贵山躬身，“聪明，大气，野心……”
六个字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将柏燕笙分析了出来，之后他又道：“这个人虽然有野心，未必是好事。但是反之有野心就说明有弱点，而且此人能看得透。就刚才的面试来看，其实开始他就已经决定要入向氏了，可是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表现他对向氏的不屑一顾。这人心思不深，可以用！”
吴贵山的话，向豌可以理解。能看透的人其实再危险也不可怕，危险的是那些永远都看不透的人。
比如……
哎！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真是郁闷！
随即，她转身对吴贵山说道：“那后面的事就交给吴叔了，我觉得此人也可以用。不过，我觉得应该要有一年的试用期，吴叔！你觉得呢？”
吴贵山笑，“跟小姐一样的意思！”
*
面试完后，已经接近了午饭的时间，向豌就直接去了食堂简单用餐，等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瞧见办公桌上多了一封白色的信件。
那上面写着“辞职信”三个黑色的大字。
她蹙眉，将信拆开，在看见内容后，便立刻拨通了内线电话，“苏秘书，麻烦你进来一下。”
很快，苏郁就来到了向豌的办公室，她神色看上去似乎有点紧张，心神不安的样子。
见她如此后，向豌顿了一会儿才问道：“苏秘书，怎么突然想要辞职了，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158：气质美女
见苏郁似乎有着难言之隐，向豌再次缓和道：“苏秘书，不要站着，坐下说吧！爷爷生前的时候很器重你，一直夸你能干，你若是辞职了，估计晚上做梦他会骂死我的。”
这话，苏郁心里听着不是滋味，但还是慢慢坐到了椅凳上去，“董事长是这样的，我弟弟马上就毕业了。他现在也已经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就在江城，所以我们全家决定搬到那里去住。”
她弟弟是要毕业了，但是不一定要举家搬迁去江城。离开嵘城，也只是觉得这里似乎已经待不下去了，她现在总是心神不安，就怕再有什么事发生。
虽然向氏的工作她很不舍得，但是她相信凭她的资历，在江城找到一份高薪的职业应该不成问题。
即便没有向氏开出的工资那么高，她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不再仅是她一个人养家了。
向豌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苏秘书为了你弟弟的前途甘愿牺牲你的工作？”她想她应该没理解错吧！
苏郁垂眸点了下头，“我的父母有点重男轻女，在我的记忆里一切要为弟弟考虑。现在他想扎根在江城，那么我自然要跟过去的，我们这种家庭就是这样的，没办法。”
向豌惋惜道：“可是你不觉得很可惜吗？去了江城，你要从头开始，还要重新熟悉环境，再找工作，又要再次跟新同事磨合……”
“我当然知道，所以还烦请董事长能给我一封介绍信，到时候我找工作也好找点。”
“你这是已经完全考虑好了？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吗，要是我给你涨工资，你开个数……”向豌有点没辙了，毕竟苏郁是真的能干，若是她辞职了，她到哪里去找一个这么优秀的首席秘书长。
苏郁笑着摇头，“董事长不用了！您放心，我会有一个月的交接时间，不会马上离开。”
向豌苦恼，“你现在让我哪里去招人啊？”
苏郁立刻回道：“如果不能立刻招到人，我觉得董事长也可以在秘书室内部提拔啊！”
不得不承认，向豌觉得苏郁这个提议不错，“那苏秘书觉得哪个人选比较合适呢？”
苏郁婉拒，“董事长，如果我推荐就不大好了，我觉得董事长会有正确的判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向豌觉得也不知该说啥了，笑了笑，“不管什么时候苏秘书如果想要回来向氏工作，我随时欢迎。既然苏秘书已经做了这个决定，那我也应该尊重你。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准备好介绍信的。”
苏郁起身，“那就谢谢董事长了，我先出去了！”
“好！”
转身离开的霎那，苏郁的眼眶微微泛红。毕竟嵘城，毕竟向氏见证了她的成长，虽然她后来的路走得有点歪了，但是她现在想努力改正过来……
向豌目送她的离开，心里亦是叹息一声！
亦在此时，苏郁突然转过了身来，她张唇道：“董事长，请以后一定要小心狄梦霓，她……没有那么简单。”
向豌有点听不懂，但是还是应了声，“好！她跟我不对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会小心的。”
在苏郁离开后，向豌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了。
哎！今天是得了一个人才，又失了一个人才，不赚也不赔。
快到下班的时候，向豌刚关上电脑，拿过身后的包，正想起身走人，就接到一个电话。
经过一天的工作，向豌累得跟条狗一样，她懒洋洋的接通了电话。
“喂……”
等了半晌，那边却没有出声。
向豌皱眉，“喂！请问你找谁？”
又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
向豌瞬间火了，直接出声道：“有病吧！打了电话过来又不吭声。”
说完，就直接想要摞下电话，只是还没等向豌挂上……
那边就有声音传来了，而且是一个好听的女声。
“你好！”
“呃！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找向豌，你就是向豌吧？”
向豌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一个陌生来电，随即便微微有了点警惕感，“对！我就是向豌，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是有点事，向小姐能出来见一面吗？”
向豌迟疑，“这……”
“向小姐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是有点事想要跟向小姐谈谈。”
“可是我并不认识你，你这么打电话给我，你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可是我对你却一无所知，我觉得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会不安，抱歉！如果想要见面，你最起码要将你的名字告诉我……”向豌坚持道。
那边的女人似乎有点迟疑，半晌后才回道：“我姓白，叫霜儿。”
白霜儿！向豌在脑子里搜索了许久，都没搜到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白小姐，我不记得我认识你。”向豌直接回道。
“向小姐是不认识我，但是我知道你。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怕我是坏人的话，见面的地点可以你来选，时间也是你定，我会配合你的。”
女人的声音很听，更是柔美，这样的声音让向豌想起了小时候。
真是莫名其妙，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竟然让她想起了小时候。
不过，正因为如此，她也更想看看这个女人是谁了，她又要对她说些什么事儿。
“那好吧！白小姐知道乐府吗，你到了那里直接报上我的名字，会有人将你领到相应的包厢，至于时间的话，就现在可以吗？”
“好！就现在，那向小姐到时候见了。”
“……”
结束通话后，向豌愣是盯着手机看了许久。她想给莫寰霆打个电话，告诉她晚上有约，最后电话改成了短信，她暂时还不太想跟他说话……
至于为什么，她不清楚。
他们明明没有天翻地覆的争吵，不是吗？
她想，或许是因为没有惊天动地的吵架，所以才更让人难受吧！
*
向豌是打的去的乐府，到的时候是傍晚六点整。她一进乐府，在询问下知晓已经有人在包厢等她了。看来，这个名叫白霜儿的人确实有话要跟她说，不然不会如此的着急，这么快就到了。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向豌来到了包厢门口。
服务员帮她打开门，她走进去，就瞧见里面坐着一个很有气质的美女，看上去似乎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不算很白希，很健康的颜色，柳叶眉，樱桃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以及一头波浪卷的长发，穿着简单的套装，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
服务生躬身退出后，向豌便走了进去。
此时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亦是站起了身来，笑脸相迎道：“你好，向小姐！”
向豌亦是热情招呼，“你就是白小姐吧？你好！”
两人前后落座，只面对面的坐姿，互相打量了好一会儿。
向豌见桌上已经备好了清茶，咖啡，便道：“白小姐要喝点什么，是茶呢还是咖啡？”
白霜儿礼貌婉拒，“我现在只能喝水，谢谢！”
闻言，向豌笑米米的说，“这样啊！那我帮你倒点白开水吧！”
白霜儿瞧着眼前还很年轻的小姑娘，柔软的笑了笑，“向小姐是个热心肠。”
向豌舒儿一笑，倒完水后，将水推到了白霜儿的面前，抬眸问道：“不知白小姐怎么会有我手机号码呢，还有你怎么会认识我，今天约我出来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难道这人以前跟向氏上也有业务往来？
白霜儿优雅的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才启唇道：“其实今天约向小姐出来是想见见你，就像我想的那样，向小姐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向豌细软的眉头揪着，说她古灵精怪？她觉得自己还好吧！算是静若处子动如疯兔的类型，时而静时而动。
“白小姐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怎么会认识我，而且还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白霜儿便开始捂着嘴，眼眶里有泪水打着转。向豌见她强忍着许久，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看了半晌后才看明白她是怎么了，便连忙出声问道：“白小姐，你是想吐吗？”
白霜儿捂着嘴难受点头。
向豌虽然没弄白什么情况，但还是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过去将白霜儿搀扶起来，“我带你去洗手间，这个包厢里面就有……”
*
站在洗手间门外的向豌紧抿着嘴唇，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心里就越来越好奇了。
☆、159：灵魂伴侣
向豌在门外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样子，女人出来的时候面色看上去很苍白，没什么血色，可是眼神里却是有掩饰不了的喜悦。
虽然是今天才见面，但是向豌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明明她们是第一次见面啊！
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让向豌亦是慢慢卸除了警惕感，她主动热情地去搀扶着女人走到了沙发旁，更是细心得帮女人又倒了一杯水，轻声询问道：“白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吐的那么厉害，可能也是胃炎之类的。
白霜儿微微一笑，摇头道：“谢谢向小姐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不是身体不舒服。”
“那是？”向豌疑惑了，吐那么厉害还说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霜儿眸子沉静的看向了对面的女孩儿，女孩儿今天穿了一身简单的套装，略显男性的装扮，却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反而有点英姿飒爽的意味，可是又不失了女儿家该有的娇态。
这个女孩子确实很漂亮，更是有灵气。
她笑，“我怀孕了，所以不是不舒服。”
“哇！”向豌眸光瞬间晶亮，她看向了女人的腹部，那里还是平坦，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是此时亦是想起刚才她吐完后出来，那眼里藏不住的喜悦，原来如此！是因为怀孕了，孕期反应才会吐的那么厉害，“那真是要恭喜白小姐了。”
白霜儿伸手抚过腹部，“谢谢！已经两个多月了，反应有点大，基本上是吃什么吐什么，不过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有些孕妈妈要吐到生呢！”
眼眸里那么的幸福，亦是让向豌感受到了那份初为人母的幸福感，若是她的那个孩子没有失去，现在也有三个月了，若是“他”还在她肚子里，是不是也会跟她一样，即便吐得那么厉害，都觉得幸福呢？
她想应该是吧！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淡忘，此时又是想起来。向豌才知晓原来从没忘记过，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即便那个孩子或许还仅是一个受精卵……
可是“他”真真实实的存在过。
突然眼角有点湿润，心里发酸，向豌笑着垂眸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此时，白霜儿看出了对方的异样来，开口问道：“向小姐脸上看上去也不怎么好，怎么了？”
向豌喝了一口水，摇头，“没什么。对了！白小姐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怎么会知道我，又是怎么有我电话的呢，我们向氏以前跟你有业务往来吗？”
“是这样的！在向振融董事长，也就是你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他有找过我，并且将你的个人资料留给了我，付清了一年的心理咨询费用。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国外处理其他的事情，所以耽搁了跟你的联系，因为出了一点异样才停止了国外的事务回国。”
闻言，向豌一脸的疑惑，“你是心理医生吗？”
“是！”
“你说我爷爷找过你，让你帮我治疗？”向豌这里有点不明白了，“我并没有什么心理上的问题，我觉得不需要治疗。”
白霜儿摇头轻笑，“我想向小姐是误会你爷爷的用意了，他的意思并不是你有心理上的疾病。只是因为你在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