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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朴从小到大不爱哭,她心性迟钝,能让她哭的事儿不多。初七也不爱哭,饿了也就是哼哼唧唧抗议,不舒服了也是哼哼唧唧地吵人,母子俩从来曾未这样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过。现在毛小朴不哭了,初七的哭声也缓缓停下来,却还在一声接一声地抽泣,显然是伤心极了。
刘丹阳拉起毛小朴,抱起初七,“先进去。”灰灰缠绕在毛小朴的脚下,生怕它一个走眼,它的毛毛又不见了。
回到屋里,灯火通明,毛小朴又流泪了,她的灰灰长高了,长长了,长重了,抱不起了,她的灰灰和梦里的灰灰真的一样,成了灰灰,那一身的白毛哪里去了?
刘丹阳好笑,“你刚才抱着一条一年多没有洗澡的狗,亲了二十分钟。”
毛小朴往自己身上一看,得,自己也成了灰灰,小灰灰。
全体洗澡,刘丹阳和儿子先洗,毛小朴帮灰灰洗,灰灰那个澡足足洗了两个小时,水用掉一两吨,沐浴露用掉半瓶,最后洗出的水才没有变颜色。
灰灰被毛毛洗得没了力气,却不敢有脾气,怕被这没良心的女人抛弃啊,忍着掉几层皮的痛苦,让她洗吧,洗吧,只要她喜欢,别再丢下我就成了。
毛小朴本来就哭累了,帮灰灰洗澡洗得没了力气,坐在浴室里直喘气,刘丹阳将儿子哄睡了,来帮忙了,毛小朴不矫情,身子一软,眼睛一闭,随你洗去。
灰灰不放心,守在门口,一个忠实的男人,一条忠实的狗,偏偏就喜欢守着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真没天理啊。
刘丹阳抱着毛毛出浴室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眼睛红肿,偶尔还有一两声小小的啜息,估计梦里还在哭。刘丹阳将她放在床上,小心地盖好被子,又看看儿子睡得香香的脸,哎,也还在啜息,嘴唇一舔一舔,吮吸着嘴唇。
刘丹阳看着这一大一小,满心满眼的爱。回头找块大毛巾给灰灰擦身子,指着睡房里边上一块地方,“去那儿睡,放心,毛毛不走了。”
灰灰退了几步,退到墙边上,四肢趴下来,头伏在前腿上,眼睛却朝着床上毛小朴,不肯闭上。房间的灯熄了,两双绿幽幽的眼睛一直不熄,像两盏灯火。
毛小朴是被一个脑袋蹭醒的,打开眼睛,初七趴在她胸前吃饭,刘丹阳盖着初七的一只手在轻轻揉动。
“还胀奶?”
“现在好多了,初七的食量增加。”
以前胀,她把奶水挤在奶瓶里,放进冰箱,上班后由保姆喂给初七吃。初七吃惯了她的奶,其它牛奶羊奶一沾,就甩了。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她专门挑长奶的食物吃,可不能断了初七的口粮。
“初七是初七生?”刘丹阳食指轻轻擦擦初七的嘴角。
“正月初七。”
“取大名没有?”
“叫毛沧海。”
“毛沧海?”刘丹阳沉吟一下,“毛毛,你有没有感觉叫刘沧海要好听些?你仔细念念。”刘丹阳笑,眉毛一展。
毛小朴真的喃喃念了几声,毛沧海,流沧海,毛沧海,流沧海,冇沧海?冇?
这样念下去与她当初的大气概念背道而驰!她不得不承认,流沧海要好听多了,虽然这个流字有那么点小气,远不如奔沧海,涌沧海嚣张大气。
这就是个别扭得不得了的女人,要大气,直接叫观沧海临沧海填沧海啊,还推荐余沧海,人家好歹也是一派掌门,一观观主。
初七的姓氏权让刘丹阳这个腹黑得不露声色的男人一句话拿下来了,不得不叹息,毛小朴,你搞得赢这些大妖大祸么?
毛小朴还没知觉,此先例一开,后面孩子的姓氏权全部让当爸爸的拿下了,毛通冇,名字怎么取都不好听懂,毛小朴从此不再在孩子姓上挣扎。
毛小朴发现她们昨晚搬来的东西没在家里,正觉奇怪,刘丹阳已经拿衣服给她穿了,“我们不住这里。”昨晚的任务就是让一人一狗相见,今天的任务就是将人和狗一起带走。
他购置了一套四合院,此后他们就住到那儿。
毛小朴一见新家,就喜欢上了,院前左边是一坪厚厚的绿色草坪,右边是一小坪黄色的花和一小坪凤尾竹相间,弯弯曲曲的小石子路,旁边有墨绿色花纹的大理石桌子,旁边四个像大树桩的墩子,毛小朴看见初七的学步车子就在桌子旁边,桌子上还有他的摇鼓和小手枪,初七也发现了,双手挥舞,在刘丹阳怀里扑腾,咿咿呀呀,我的,我的,我的!
后院有两棵冬青树,高大,浓密,像两把绿伞,两树之间竟然还有一张小小的吊床,树旁边还有一架小小的秋千。刘丹阳将初七放在吊床里,轻轻摇晃,初七乐得四肢并舞,咯咯的笑声感染所有的人。毛小朴脸上兴奋得红成一个苹果,拉着灰灰一起坐到秋千上,娇声笑,“丹阳,摇一下,摇一下。”
刘丹阳过去轻轻一摇,秋千荡起来,灰灰没坐稳,掉下来了,不甘心,跟着秋千的荡动跑这边跑那边,呜呜呜,我要坐,我要坐,我要坐!
最让毛小朴喜欢的是院边那一块菜地,开好了的菜地,哎呀,她又可以种大蒜了!作孽吧,北京寸土寸金的地方,她男人买下来给她种大蒜!
院子里除了一个老佣人,不再有其他人。刘丹阳一家三口带着一条狗,在这里安稳舒服地住下来。
晚上,刘丹阳将一个文件交给毛小朴,让她收着。毛小朴打开一看,咦,房产证?写的她的名字?
刘丹阳最懂毛小朴爱房心切的心,将这套院子划到她的名下,当初毛敏儿的一百万让她坐立不安,如今这房子给她,她想走也舍不得走,也走不了。
大凡好东西都烫手,丢掉又舍不得。
毛小朴发怔了,这房子为什么给她?她又没出钱,凭什么她要收下这房子?而且,这么大片房子,应该很贵吧,她拿什么还?
儿子都给人家生了,还在纠结自己应该不应该拿人家的东西。
“这是给初七的,你是他妈妈,当然得替他接管。不过你不能赶我走,我是初七的爸爸,我们是一起的。”啧,真是个精怪,每一句话毛小朴无法拒绝,房子完整无缺地送出去了,人也捆绑到一块了。
卖房最佳广告就此闪亮登场:买房送男人,买房送帅哥,买房送司令。
军区大院里的狗突然不见了,那些日常送饭的人失落了。直接找到门卫,问狗去哪了。
夜间那守门的门卫早下班了,换班的那个是个新来不久的年轻人,兴奋地报道,“哎呀,原来那条狗是白色的,雪白雪白,天上的云一样,它被一个女人带走了,那女人长得什么样?也就那样啊,两鼻子两眼睛(两鼻子,你没看错),可是那狗啊就在她脚下打转转,原来那狗真在等人,等的还是女人,那女人真漂亮啊,喂,你们天天送饭,有没有注意那狗是公的还是母的啊。。。。。。”巴啦巴啦,听众脸都黑了,哪来的如此不靠谱的门卫!
一干人失落地回家,心里还是琢磨,那狗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怎么平时就没留意过?
夜班的门卫上班了,眉飞色舞地讲着惊心动魄感人肺腑的场面,讲着讲着,眼睛又红了“。。。。。。那狗和女人的感情真好啊,就这么滚在地上,脸挨着脸,身子都紧紧贴一起了,狗的舌头还舔着女人的眼睛,好像在给她擦眼泪,那女人也不管那狗多脏,身子多臭,竟然将头都缩进狗的脖子里去了,那狗的两只手还搭在女人的肩上,真的,狗和人就这么狂热地拥抱,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情感,哦,对了,那狗是公的吧?刚才小张问我呢,我觉得是公的。。。。。。”
旁边的听众脸黑了,尼玛,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边一家全部团聚。那边开始腥风血雨。下一章明天早上7:0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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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学问此文开定制印刷不,我从来没印刷过,今天问了责编,看了文件,要十个定制以上方可印刷,有愿意订制的同学可留个言,我看够不够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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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七章
62
一群人在军区大院里议论纷纷;还有一群人在海阳腥风血雨,毛小朴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的脑容量原本只能装属于她自己的那点东西;自己;孩子;灰灰。
新搬的房子没装网线;电视目前只能调几个台,不过以后会都会弄好,这是刘丹阳说的;不过够她看了;她喜欢的三个台都在。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喂孩子;第二件事;喂大人和狗。她不要佣人动手,自己下厨,乒乒乓乓一翻,端出三只盘子,一盘刘丹阳的,一盘自己的,一盘灰灰的。两人对坐,灰灰坐中间,初七在学步车里蹦达,一只脚一力一点,然后双脚缩起,车子就滑到了妈妈身边,两只手去扯妈妈衣服,口里在叽叽喳喳,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毛小朴掐一点点蛋花花送进初七嘴里,回头还将手指朝自己口里舔一下。初七欢快地巴砸着,张大嘴还要,一双手在妈妈手臂上抓,毛小朴极有耐心,笑眯眯地又掐一点送过去。
刘丹阳很满足目前这种生活,晚上有软软的毛毛抱,早上有爱心早餐吃,白天和可爱的儿子和灰灰乐呵,人生的幸福莫过如此,宁静,简单,温馨,内心有一个世外桃源。
刘丹阳掐断了家里与外界的新闻联系,他不想毛毛知道海阳发生的事。
他自己人虽然回来了,但已在海阳安排了人手,那边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传到了他耳朵。
办公室里,范多请示刘丹阳,“还要不要让人过去查案?”
刘丹阳看着摆在桌子上的材料,微微摇头,“不必我动手了,陆际会去。”
眼前的材料上写的是陆际,陆夫人,毛小朴三人的关系,刘丹阳查到了很多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找到海阳,却一直忽视了陆夫人这条暗线,她竟然是毛小朴的亲生母亲,而陆夫人近日才知情。
被自己抛弃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冤屈,刘丹阳相信陆夫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不甘休,陆际一定会出手给这个继女讨回公道,以减轻夫人的内疚和自己的内疚。
再则,政界的事,算是陆际份内的事,他出手比自己出手方便。
一切都在刘丹阳的算计之中。
“我们的人手要不要撤回来?”
“暂时不要,李敢一家在海阳树大根深,要密切注意,必要时要提醒陆际。”
“司令是说安全问题?”
“陆际这一去,必定会翻出很多旧案,拔出萝卜带出泥,当萝卜和泥下定决定抱成团抵抗时,可能会出现武装暴动,当然,我希望担心是多余的。不过不能忽视,强龙难压地头蛇。”刘丹阳轻轻敲敲桌子。
范多眼皮一跳,武装暴动?
刘丹阳没再说话,他在想陆夫人。
回到家,毛毛趴在铺着卡通图片的地上,一左一右趴着初七和灰灰,只听见毛毛在说,“这是西瓜,西瓜,很好吃哦,初七还记得吧。这是葡萄,嗯,也好吃,有青的,有红的,有紫的,初七,我们在院子里种葡萄好不好,等葡萄长大了,我们坐在葡萄架上乘凉,口干了,一抬手,摘颗葡萄放嘴里,是不是很好?”
“是不错,葡萄是春天种的,明年春天我们种葡萄,那时候初七可以帮我浇水了。”刘丹阳一边弯腰换拖鞋,一边微笑回答,竟然十分期待毛毛说的那种场景,葡萄架下乘凉,一抬手,摘颗葡萄放进嘴里,汁水酸甜,清凉,身边是女人和孩子,甜蜜,美满,此情此景,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初七见到爸爸,立即不配合妈妈的学习了,四肢着地,快速向爸爸爬去。
刘丹阳从地上捞起儿子,拉起毛小朴坐进沙发,灰灰屁股一挪,蹲到毛毛脚下。
“我家初七真幸福,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毛毛瞪他,“不准给他这个选择题。”干嘛非要逼他说出来,他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好,不问儿子,我问毛毛。”刘丹阳随意地说,眼睛却仔细地看着毛毛的脸。
“我才不选,我妈死了,我爸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毛小朴翘翘嘴。
“毛毛,你对你妈有没有一点想法?”
“有啊,死了好,要是看到我爸不喜欢我,多难受,我要是看见别人不喜欢我家初七,我难受。”毛小朴盯着刘丹阳,“你不会不喜欢初七吧?”
“我怎么会不喜欢初七?傻。我喜欢初七一辈子,更喜欢初七妈妈一辈子。”刘丹阳不露声色的表白。
可惜毛小朴只听到前一句就激动了,喜欢初七一辈子,太好了,初七不会被他爸爸丢了!
姑娘,后一句才是重点哪,刘大将军什么时候这么敞开地表露情感过?虽然拐了个弯,说的是初七妈妈,可初七妈妈不就是你毛小朴吗?人刘大将军要说的是喜欢毛小朴一辈子啊。
刘大将军前所未有的一句深情表白像砸在棉花堆里没换来一声响动,摸摸鼻子,笑着暗叹。
活该憋死你个闷骚男,表白就好好表白,一是一,二是二,玩什么花花肠子拐什么弯哪!在毛小朴前面,脸皮这东西就是障碍物,拿掉更好!
不出刘丹阳所料,陆际真的去了海阳。
陆夫人在电话里泣不成声,悲痛断肠,“老陆,我从没来求过你,我就求你一回,给我女儿讨回公道!她被陷害,坐牢七年,坐牢出来,被家人抛弃!老陆,我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她一生下来就被我丢下了,二十多年不闻不问,如果她过得好,我绝对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可是,我没想到她如此悲惨!老陆,如果讨不回这个公道,我不活了!”
陆夫人突然发现了她女儿,突然发现了她女儿生活得如此悲惨。
可见,无论悲惨和幸福,概念都不是一样的。
毛小朴从来没觉得自己悲惨,相反,她觉得自己过得挺好,她不是阿Q,绝对不是自己给自己制造精神胜利法,她是真的觉得充实幸福。她也不知道那么多人要给她讨回公道,她从来没想过公道,她的要求很简单,不要跟她的所谓的家人有丝丝联系,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刘丹阳做很多事都不告诉她,因为他知道,她不需要,她要简单,他给她简单。
陆际对陆夫人有内疚之心,因为孩子。没有哪个女人不想当妈妈,可陆夫人为了承诺,没再要孩子。现在听说陆夫人有个女儿,说句不应该的话,别说是蒙冤,就是没冤,陆际同志豁出头上这顶乌纱帽也要搞个蒙冤出来!
陆家两兄弟原本不想借助陆际的势力,可陆际自己要加入,两兄弟怎么会拒绝,反而心里加了一句,你最应该出力!
父子三人同仇敌忾,同上阵,同打虎,把海阳高层搞得人心惶惶。陆际铁了心要扳倒李家,当然仅毛小朴一事不足力,于是加大力度查海阳二十年来的冤案假案错案,特别是经济上的漏洞。
海阳这些年经济大开发,官员趁机捞钱轻而易举,李家在海阳地位根深蒂固,首屈一指,早在河边混,不止湿鞋,连衣服头发都湿了,更何况陆际此行的目标本来就是李家。
陆际这一查,其它基本忽略,矛头全部指向李家,海阳市长李敢双规,市长职务由副市长朱优代理,法院院长李勇,工商管理局副局长李洋,外资办主任李超停止工作接受调查,另外李湘湘和毛敏儿陷害毛小朴事情属实,羁押在牢,不日宣判。
海阳大部分人拍手称快,为民除害为国除害啊,少数人惶恐不安,自己的小辫子听把已捏在上面的手里了。
代理市长朱优忧心仲仲,向陆际汇报工作,“海阳这次反腐工作做得很顺利,全国影响很大,只是这种腐败力量比较根深蒂固,一把全部拔除在近日里不可能成功,怕只怕他们狗急跳墙。”
陆际沉思,“他们手里有武装力量?”
“他们在职多年,下面的人很多都是他们一手培养出来的,即使去职,那些人还是听他们的话。”
朱优担心啊,你是中央首长,在这里坐镇,可能还没人敢动你,可你走了呢?而且,你一下子掀掉这么多人,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让我一下子上哪找这么多合适的萝卜?你反腐可以,我支持,可你不能死揪着李家不放,那是头吐着毒箭的地头蛇,若是不小心伤了你,我可负不起这个责,想来想去想白了头,这个代理市长不好当啊。
“那就大换血!正职下了副职顶!海阳不是一家人的海阳,不是谁可以一手遮天的海阳!我仔细查过,这些年凡是外调来的人员没过一二年就走了,全是被逼走的,剩下没走的要么同流合污,要么明哲保身!如此,工作展不开,手脚被束缚,人身不安全,这样下去,还有谁愿意来海阳,还有谁敢来海阳?今天,无论他们有多猖獗,有多强大,必须拿下!”
朱优回到家里,有些郁闷,没怎么吃饭,倒是孔林,朱佑佑,朱田田吃得欢快,饭桌上还在讨论。
“真没想到毛小朴的案子惊动了中央,这下可好了,毛小朴沉冤昭雪,还了一身清白!”
“可这代价也太大了,七年啊。当年的北大都没机会上。”
“没想到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