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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慕城用了原来的设计图纸,这一切的变数都不足以影响方稚的计划!
“她真是个老谋深算的女人。”安言轻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安言,对不起。”慕城看着安言低低的说道。
“恩?”安言扬起眉头,疑惑的看着他。
“如果你同那个什么靳子扬结婚,或许你的婚姻生活会简单得多。”慕城看着她轻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只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们都不能反悔了。”
“我没有要反悔。”安言定定的看着他——履行这段协议婚姻,将会面对什么,他早就知道,现在提什么反悔呢?是在心疼她吗?
呵,一定不是,应该是对这样复杂的关系感到厌倦吧!
“虽然我们的婚姻各有目的,我仍然希望婚礼能让你快乐,这五年时间能让你安稳。”慕城低低的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如果我妈还在,她一定会喜欢你的,她会是个好婆婆。”
“慕城,别婆婆妈妈了!不就是打仗吗?陪你五年又如何!”安言伸出手,豪气的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安慰着他有些低沉的情绪。
看惯了冷凝而凉薄的他,这样的萧瑟、在提到母亲时眸光里一闪而过的脆弱,让她心里微微的发堵。
如果他妈妈还在,应该会有个很温暖而喜庆的婚礼吧,不会从结婚、到婚礼都在算计与被算计之中,不会让他的女人陷入这样的窘迫之中吧!他是霸道而傲气的,无论为什么娶她,他仍不能容忍贴上慕城标签的女人因为他而受气、因为他而被算计——特别是那个叫方稚的女人。
这种心情,她想,她是懂得的。
“谢谢你。”慕城伸出双臂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拥抱中,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或许不会明白,在他脆弱的时候:这样轻轻的一句‘陪你五年又如何’;这样一下轻轻的拍抚,让他的一直冷寂的心微微的暖了起来——一直以为,他坚强到只需要自己!坚强到不需要关心。
原来,并不是!
原来,有人陪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曾经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那个深爱的女人却绝然离去;而她,这个只是与他协议结婚的女人,却如此坚定、如此温暖的站在他的身边!这样的女人,让他如何能不感动、如何不想去珍惜。
“安言,谢谢你愿意陪着我。”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声音带着些不明意味的暗哑。
安言静静的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突来的脆弱与感性,希望这样的拥抱能够安慰到他。
“慕总,模特儿……”席怜推门而入,话才说了一半,看见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一下子噤了声——这是慕城吗?那个冷漠而狂傲的城少?
拥着安言的他,微闭着双眼,脸上的线条一片柔和,充满了感性的温情,让本就暗自崇拜他的席怜站在那里,久久迈不动脚步。
“慕城,模特儿来了,我们过去吧。”安言拥在他背后的手轻轻拍了拍,低低的声音,有着女性特有的温柔、与慕城印象中那个坏脾气的安言完全不同的模样。
“好。”慕城低低的答着,慢慢的睁开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勾出一个暖暖的笑容,并将这个笑容稳稳的印在了她的额头。
门口的席怜在他说‘好’字时,轻轻低下了头,轻轻的帮他们带上门后退了出去——有些人,注定只能成为她眼里的风景。
……
样衣间里,八个男模,十五个女模,都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大家习惯的穿着内衣、披着外搭站在镜子前,找着自己最好的状态。
当安言和慕城推门而入时,女模特儿们娇笑着从镜子面前转过身来,花蝴蝶似的朝他飞了过来:“城少,今年样衣这么早就出来了?”
边说着,边左拥右抱的将他围了起来,安言自动的被隔离在这群几近光裸的美女之外。
慕城也不厚此薄彼,给每个美女一个大而结实的拥抱后,抬起头来,看见那八个一米八五以上的男模正围着安言,大有要上去熊抱的姿态!安言当然与他一样,见惯这种场面,也安之若素的微笑着。
“安言!”慕城伸手拨开身边的美女,大步朝安言走去,伸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一副占有的姿态向大家介绍着:“我太太,安言。”
“城少结婚了?”
“哦,我的心都碎了一地!”
“原来是老板娘!”
女模们捂着胸口夸张的叫了起来,而男模们也笑着打趣着慕城。
“这次的主秀款是安小姐的作品吗?如果是这样,请换主秀吧。”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仔裤及紧身背心高挑美女从里面走出来,圆润的鹅蛋脸上一片高傲的表情。
这是业内最有名的模特儿Betty,虽然外表是典型的中式美女模样,但她独特的气质仍能看出她身为中美混血儿的不同。
她主秀的产品都是维秘、DANNA之类的国际大牌,在国内也只秀慕城的作品。
所以以她的身价和在业内的地位,听说今天要提前看模特儿,她已经心里极不舒服,愿意过来,不过是给慕城一个面子——别人的作品,她看都不屑看,更别说让她去主秀了。
“Betty,你若不来,我就管不着你。既然来了,我希望你的态度专业一些!”一个似是领队的男模对Betty冷声说道。
“慕城,开始吧!好的作品与好的模特儿遇上,也要讲究个缘分。MissBetty觉得屈就了,我们怎么好勉强。”安言放下手中的大包,快速将电脑和手绘图拿出来,也不理站在那里一脸傲气兼委屈的Betty。
慕城轻轻点了点头,对Betty说道:“很抱歉让你跑这一趟,不过你今天表现出来的专业度确实让我觉得很遗憾。”
“我——”Betty轻咬着下唇,转头大步走回来,将手上的包帅气的往会议桌上一扔,冷冷的说道:“我走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质疑过我的专业度,人和产品是分不开的,我挑人就是挑产品。”
Betty看着安言,眸子里满是挑衅:“不过我相信城少的眼光,他能看中的人和作品,想必还有几分值得期待,希望你拿出来的作品不至于让人失望。”
安言边将电脑接上投影仪,好整以暇的播放着‘王的女人’主题画面和主色调,连头都没抬,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不走了,那就开始吧。”
“慕城,你来带大家讲设计思路和表现主旨,我去将样衣拿过来。”安言抬头对慕城说道。
“恩。”慕城拉过她轻轻抱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也不是非她不可,有脾气不用憋着。”
安言轻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我是设计师,我有我的专业度。”说完轻皱了下鼻头,推开慕城大步往旁边的储藏室走去。
慕城看着她淡然生恼的样子,不由得淡淡的笑了——设计师的傲气,不是模特儿能比的。但设计师为了作品,也是什么气都能受的。
安言,一个坏脾气的女人,却也是一个及有专业度的设计师,这让她的坏脾气,也显出妥协中的坚持、坚持中的可爱来!
……
在模特儿们看完PPT后,慕城将主题和想要的效果,以及发布会当天的会场布景图给大家讲解了一遍,便将手绘图册交给各模特儿:“你们可以挑自己喜欢的款,有重的,我会给机会分别展示。”
说完后,便去到储藏间,帮安言将样衣整理上架,推了出来——这是他们两人找一个合作多年的厂家,亲自盯在板房三天赶出来的,一样只有一件。
“这四十套小样现在连图纸都还在保密阶段,今天你们试衣后会做微调,然后再做产前样。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将款式泄露出去,包括慕氏的其它人。”慕城将衣架推到更衣室门口,对模特儿们说道。
“城少放心,我们合作这么多年,职业道德你绝对可以放心。”领队的男模诚恳的说道。
“那是自然,只是这次情况特殊,这些样只有我们夫妻知道,所以有必要提醒一下。”慕城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可以按挑好的样换衣服了。
在模特儿们拿了衣服走进更衣室后,慕城对安言说道:“我以前认为Betty是适合‘王的女人’这个主题的,现在看来不行。”
“恩?”安言带着疑问看着他。
“大多数的人会理解‘王的女人’就是高高在上、是傲气、是睥视天下。但这一次的设计感觉不是,是温柔中的坚韧、是被呵护的纯真——突出的是女人,王不过是她的修饰而已。”慕城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这是为我设计的呢?要不我去试试!”安言看着慕城开玩笑的扬起了眉头。
“谁让我画图的时候你就坐在我身边呢,想没你的影子都不行呢。”慕城看着她低声说着,似是开玩笑,又似是想表达什么。
“嗯哼,要是这款火了你要怎么感谢我?”安言刻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容,掩饰着因他低沉的声音、刻意的说明而带来隐隐的心慌。
“你想要我怎么感谢?”慕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眸光从她的脸上调开——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居然和她说起这些莫明其妙的话:是想表达什么?还是想探知什么?
又或是,对她除了感谢、除了责任,也有些动心了吗?
不会的,感情这东西,他碰不起。他和她,还是维持原样好了——曾经因为母亲的离开,他将自己关在一个小屋里三个月;曾经因为苏荷的离开,他将自己的心全部封闭起来,让整个世界孤独的只剩下自己。
所以,他不想再经历任何的分离!
所以,他们之间就这样吧!保持着两条平行的姿态,以婚姻这条横木连结在一起,并肩走过这五年。一旦这条横木不在,便各有各的方向,相互不再牵扯——或许,这样,是最好的:没有动心、没有牵绊、没有离开,她能陪他这一程,就够了!
“除了让我生孩子,其它的大概问题都不大。”慕城敛起眼底的心动,脸上重新挂上散漫而不羁的表情,看起来一副时尚雅痞的温文尔雅与漫不经心。
“说你做不到的事有什么意思?不如在解除协议后,多分点儿钱给我好了。”安言看着他恢复淡然的眸子,心里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轻松的玩笑话,将两人的关系又拉回到契约的本质;重新戴起冷情现实的面具,让两人回归到安全的距离。
原来这样一个优质男人随意的一个眼神,都这么有杀伤力!自诩已经心如止水,却仍然会有动心的错觉,真怪不得他的同事、这些嫩模会对他想入非非了。
安言如是想着,淡淡的笑意里,平静而寞然。
两人并肩坐在绘图桌上,脸上是同样故作淡然的表情——或许,都看出了对方想掩饰的情绪,也都心照不宣的把现状当作实事。
*
一阵带着尴尬的安静之后,Betty首先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慕城与安言同时站起来,拿着软尺和纸笔,朝她走过去。
Betty显然对慕城的作品很熟悉,随手就挑中了他的作品:是一款由金色细线密织成的Ba,刚刚够遮住重点部位的三角形,两根细丝带从侧面绕到脖子后面系成一个金色的蝴蝶结,同时又有效的承担了胸部的重量,将整个型往上拉去,如果胸形好的话,在圆弧和下围的金线之间形成一道黄金结合的阴影,是一种简约中透着华贵的美。
“慕城你帮她再往上提一提,我看是码号的问题,还是制版的问题,怎么觉得饱满度不够。”安言将纸笔塞进亚麻工装裤的大口袋里,用手拉了一下下围的丝带,冰凉的手指伸进下围里面,测量衣服与身体的贴合度。
“唉,你的手好凉。”Betty皱眉说道。
安言见这款的效果不如想象中的好,也有些不耐了,转头对慕城说道:“你的手热,你来。”
慕城直接绕到Betty的身后,将她脖子后面的丝带解开后,交叉提起,目光越过Betty的肩膀对安言说道:“往里拨一拨!尺寸应该没问题,这款织线也是不走型的。”
安言看着Betty淡淡的说道:“你自己来吧,我看这款不合适你。”说着便转身对看与这款同配的男款,正是带队的男模Ben选中的。
慕城见她不愿意动手,脸色不由得微微有些尴尬——这帮模特儿调衣服原本也是常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安言面前,他却觉得不愿意这么做!
潜意识里,他不愿意安言看到他与其它女人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虽然这是工作,虽然每个设计师与模特儿之间都是这么工作的。
“安言——”慕城无奈的看着她。
“我看Ben穿的效果挺好,应该不是面料和版型的问题。”安言抬头扬声说道。说话时,还特意用余光瞟了一下Betty:那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再调一下看看。”Betty与慕城合作多年,对他产品想达到的效果自然是了解的。当下自己调整了一下胸部在小衣里的位置后,对慕城说道:“肩带再提一下!”
慕城帮她提好肩带,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后,走到她的面前,拿出软尺测了一下,仍是不满意:“你的胸型不适合这款,换下来再试其它的。”
“如果改小半码呢?”Betty当然知道这是主秀款,当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慕城伸手从侧面将小衣往上提了提,遗憾的摇了摇头:“不是尺寸的问题,你有些变形了。”
“我?”Betty的脸顿时通红——她知道身材就是模特儿的生命,所以每次和男友在一起都特别的小心,自己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可慕城的这款对胸型太挑了,在安言的手指伸进略显宽松的小衣里时,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型,没办法把这款没有外撑却要显出饱满下弧的效果穿出来。
慕城摇了摇头,从衣架上拿出另一款递给她:“换上这款,合适才是最好的。以你的知名度,我可以在走秀的排演方式上做些微调,但身上这款不适合你。”
“谢谢。”Betty泄气的说道,接过慕城递过来的那款宝蓝色二分之一罩杯的款,重新进了试衣间。
慕城转身看安言,她正拿出软尺,在Ben的下腹围、大腿围、臀围处做测量。在本子上记录完数据后,又伸手指在Ben的腰间,去试腰圈的皮筋的松紧度。
“我来。”慕城快步走过去,用力的拉出她的手,看着她纤长的手指,喉头不由得微微一紧——想着这玉葱似的手指在Ben的皮肤上滑过,心里一阵发堵,看着她粗声说道:“你记数据。”
说着便去测皮筋、大腿围处的裤角收口、后片臀型包裹的弧度等,报出数据后看着安言一一记下。
“走动一下。”慕城沉声说道。
“恩。”Ben很专业的打着赤脚在铺着地毯的地上走动起来,随着他的走动,安言和慕城都细心的观察着面料在走动之间与皮肤的贴合——果然,这种全新的棱织法,让面料犹如第二层肌肤一样,在走动之间,各处的褶皱犹如皮肤的纹路一样,自然而柔软。
“OK,非常好!”安言开心的打了个响指——从面料到款式,再到织纹,Ben完全能够驾驭这款华贵却亲肤的感觉。
“你去看Betty的那款,宝蓝色二分之一杯的,应该适合她。”慕城见安言的目光一直盯在Ben的裤子上,下意识的转身挡在她的眼前——虽然知道这是她的工作,虽然知道每年的发布会,她都是这样与模特儿交流的,可在他的面前,他不想看到她的手触及别的男人的肌肤,不想看着她的眼,盯着只穿着底裤的模特儿。
“她愿意?”安言将目光从Ben的身上移回到慕城的脸上,耸了耸肩说道。
“变形了,那款她穿不了!”慕城淡淡的说道。
“恩,谁可以?男式我看Ben就行,女模要挑一个身材能与Ben相配的才好。”安言并不觉得这样私密的谈话有什么不妥,脸上完全一副坦然的模样——在她眼里,这些模特儿只是展示服装的工具而已!
摸在手里的感觉还没有摸布料来得有兴奋感——对于设计师来说,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悲哀。
“恩,让Susan换上。她的胸型倒是适合,只是年龄太小,担心她演绎不出这款的魅惑成熟味道。”慕城点头说道。
“出来看看。”安言点了点头,眸光转向试衣间门口,看见Betty穿着那款宝蓝色的款走出来,眼睛不由得一亮——这款本就是为有过男女生活的轻熟女设计的,所以上托和集中的效果相当的好。
加之Betty本身的底子好,适当的修型调整到罩杯里去后,那露出来的二分之一相当的完美。
“非常好!慕城,过来帮我调一下效果。”安言边鼓着掌边朝Betty走去,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
看着她孩子似变化的表情,慕城眯着眼睛轻轻的笑了——这样的她,真的让他有些情不自禁。
两人帮Betty调好效果后,其它模特儿也都陆续出来了,因为不能让其它人知道这些款,所以每款的效果与展样尺寸只能由他们两个完成,只见他们拿着纸笔和软尺,穿棱在这些妖娆身躯之间,声音却一片机械:
“下垂了,换!”
“不够挺,再挤一下!”
“形状挺好,就穿这款!”
“你的臀再翘一些,让腰的弧度出来!”
“肚脐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摘掉!”
样衣间里,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