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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会议室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却一脸愁容躲在办公室里叹气。我很少看到这样子的詹佑成,心里有些不忍。
“其实合作协议书已经做得很好,说不定……”我差点就把实情说出,无奈却詹佑成打断了说话。
“其实还可以修改得更好,当时因为时间不够有些资料没有加进去,现在被万利提出,刚好可以更详细点。”说着,詹佑成从抽屉里翻出红色的文件夹,握住鼠标继续查看资料。
眼看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好告别后离去。
我收拾好办公桌准备上洗手间回去,可是门刚关上,外面就有人走了进来。曾经听说过公司的洗手间是职场的是非之地,女人习惯性聚在一起,就喜欢讨论八卦。
这不,财务部的四大美人和前台的lisa开始聊起了八卦。
“新来的那个林夕梦是什么来头?怎么才进公司没多久,就跟着詹总去万利谈事情?”
“哼,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看她每天穿得像妖精似的,像不像做ji的?”
“你们说,她到底是不是詹总在外面的女人?“
“怎么可能,詹总有程小姐这种白富美女朋友,怎么还会搭上那种女人?我说是徐经理的女人才对,要不他们怎么会走得那么近?我还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那个女人和徐经理在办公室里,哼哼……好恶心。”
“不是吧,口味那么重?”
我在心里冷笑了几声,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第二卷 曲折 067。落子无悔3
从容地走到洗手盘前,我打开水龙头任由冷水“哗哗”地冲洗双手。
lisa率先发现我的存在,握着粉底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用手肘去撞身旁的tracy。
我一边整理自己的刘海,淡定地说:“做ji也得有条件,像你们这种只会躲在洗手间里聊八卦的丑女人,倒贴也不会有男人要。”
“你……”tracy气得脸颊通红,差点甩掉手中的口红,怒骂道:“你说谁倒贴也没有男人要?”
我整理好衬衣,今天穿了高跟鞋,站直腰板比tracy还要高出一个头。我做人从来不输阵,低头盯着她,讽刺说:“我有指名道姓说是你吗?请别对号入座。”
lisa把tracy往后一推,皱眉骂道:“林夕梦,你懂得尊重别人吗?”
哼,尊重?这帮只敢躲在洗手间偷偷说别人坏话的女人,怎么有资格说我不懂得尊重别人。
“呵,忘了跟你们说,我还杀过人坐过牢呢,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徐经理。你们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顿了顿,做了一个切割的手势:“乱说话,然后被我割舌而死的。”
大概是我说话的样子太认真了,在场的所有人吓得脸色泛白,用半信半疑的目光望向我。
“开玩笑的。”我冷笑了几声,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吓得她们赶紧后退几步。我的心情顿时舒爽起来,拿起手袋大步跨出了洗手间。
刚走出公司门口,差点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徐成亮。他扶住我的手臂,苦笑说:“怎么还没回家?外面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不用加班吗?”我疑惑地问道。
“明天要去香港一趟,詹总让我先下班。”徐成亮解释说。
有顺风车接送,我当然不会拒绝。站在狭隘的电梯里,我的耳边再次响起了在洗手间里听到的说话,心不在焉地问道:“徐经理,你觉得我长得像出来做ji的吗?”
“没有,为什么这样问?”徐成亮大吃一惊,好奇地问道。
我一五一十把在洗手间里所听到的话,全数说给徐成亮听。末了,他忍不住笑起来。
“詹总就说了,不喜欢请女下属。他很讨厌八卦的女人,尤其那些喜欢在办公室讨论上司私隐的女人。”徐成亮安慰我说:“她们是妒忌你,才这么说。”
“其实我不应该当场走出来揭穿她们,这样一来以后相处就会很尴尬。”我的性格就这样,容不得别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做人就该坦荡,有什么当面问清楚不行吗?非得这么八卦。
“对了,詹总让我帮忙查你父母的事,这几天太忙我差点忘了。”徐成亮从公文包里翻出一只牛皮纸信封递给我,解释说:“这是你妈妈临死前半年的出入境的记录,那时候你应该在准备高考吧?”
出入境记录?
我接过资料打开一看,发现第一页就是电脑打印的出入境记录。仔细一看,日期果然是她被害之前半年。
平均每个月,妈妈都会到香港两三次。从海市坐车过去,也不过是两小时的路程。可是她在香港并没有亲人,为什么去得那么频密?
“还有,这是最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徐成亮把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地址说:“你妈妈在银行开了一个保险箱,日期显示临死前三天。”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为什么妈妈会去银行开一个保险柜?
“我可以去银行看看保险箱里放了什么吗?”我抓住徐成亮的手臂,情绪也有些激动。“我一直怀疑妈妈的死并不是意外,我们小区的治安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有人入屋打劫,没经过挣扎或打斗就把她杀了?”
忘了有多少年,我没在外人面前提及过关于妈妈的死。
想起那个大雨滂沱的晚上,我的心里就像装了一个小小的绞肉机,辗压得体无完肤。
“你先别急,那个保险箱我找人查过,大概一个月之后就是最后的期限。开保险箱的时候你妈曾经签过协议,到期后如果她没去取里面的东西,女儿可以代替她去取。”徐成亮把资料塞回信封里,小心地封好口子。
走出电梯,徐成亮的车就停靠在不远处。他绅士般帮我打开车门,劝慰我说:“别担心,詹总吩咐我查的,会尽全力做好。”
“我相信你。”好不容易稳住情绪,我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汽车驶出了地下停车场,外面下起了倾盘大雨。海市今年的雨水特别多,就像那年夏天……
回到公寓以后,我洗过澡然后窝在沙发里,拿出徐成亮给我的资料看起来。虽然只是一些零星的流水账,但我却看得格外认真。
除了出入境记录,还有妈妈当年的电话清单。她的生活圈子很小,每天除了到餐厅里看店,就是回家做家务。
电话清单上除了我、爸爸,就是一些固定电话。仔细回想起来,大概是她预定食材的供应商。
可是翻到最后一页,我却发现了几个可疑的地方。连续好几天来自同一个电话,区号看来是国际长途。
我上网搜索了一番,发现是来自纽约的手机号码。我犹豫几番还是决定回拨过去,却发现是空号。
这个神秘电话到底是什么人?从妈妈频繁到香港,到来自纽约的神秘号码,它们到底有什么联系?
从傍晚到深夜,我一直拿着这叠资料反复查看,却毫无头绪。看来我得先从这个陌生的国际长途电话号码入手,查出当年与妈妈联系过的陌生人。
我把资料叠放整齐塞回牛皮信封里,揽住枕头陷入了沉思。窗外雷声不断,即使拉着窗帘,闪电的光芒都能映入屋子里,吓得我不敢乱动。
“轰隆……”的声音响起,我吓得捂住了双耳。耳边的余震还是那么的清晰,我卷缩成一团浑身都在打颤。
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对这种雷电交加的晚上还是那么恐惧。那些远在天边的雷声仿佛能震到我的心里去,唤起我年轻时不愿意记起的回忆。
那是六年前盛夏的晚上,同样也刮着狂风下着暴雨。
很清晰记得那天晚上家里停电了,妈妈从箱底翻出蜡烛。小小的烛光燃亮了整个客厅,她与我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我说起了很多年轻时的往事。
记得那段时间妈妈的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因为爸爸失踪的缘故。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她为了让我安心高考,独自承受离婚的痛苦,骗我爸爸是接了活儿到北方工作,才会这么久没有回家。
妈妈说:“晴晴,别看你爸爸长得像个粗人,年轻追我的时候可浪漫呢。大冬天他捧着鲜花在宿舍楼下等我,其他人看到拼命起哄。他也不说话,耳根都红了,真可爱。”
妈妈说:“生你的时候爸爸去了外地工作,我一个人痛了两天一夜,难过得要死。那时候手机还不普及,我在医院里给他的传呼机留言,说如果不过来我就不生了。结果第二天在你出生之前,他就赶回来了,一个人站在产房外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对不起。护士都笑翻了,说你爸爸傻。”
妈妈的说话言犹在耳,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会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这么清晰。
然而,接下来的才是噩梦。小区突然恢复了照明,在妈妈转身的刹那,我却看到玻璃窗外闪过一个人影。
“妈,阳台有人影!”我上前抱住妈妈的手臂,压低声音说:“是不是家里进贼了?”
“我去看看。”妈妈的心情变得紧张起来,到厨房拿起一根木棍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我鼓起勇气紧跟在妈妈的身后,想要查看阳台是否有人影。没等我看清楚情况的时候,妈妈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声。
一股鲜血的腥味传来,妈妈的脖子上多了一道划痕。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涌出,她痛苦地捂住了伤口,用尽最后几分力气回头朝我嘶吼道:“晴晴,快……快跑!”
我愣在原地,吓得迈不开双腿。
“走呀!”妈妈的脸色越发苍白,双腿一软直接倒在门口处,捂住伤口的手也在抽搐。
“妈!”我扑向前,扶住她不断下滑的身体,双手也沾上了鲜血。再往阳台角落的方向望过去,发现一个身体高大男人正瞪大双眼盯着我们,手中握着明晃晃打水果刀,上面沾满了鲜血。
那一刻,我的血凝瞬间凝固,扯开喉咙大声呼喊:“救命……杀人呀……”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拾起地上的木棍就往小偷的身上砸过去。可是我的力气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把我的头按在阳台的围栏上,压低声音威胁说:“别吼……否则我把你也杀了!”
我的脖子被围栏的瓷砖刮破了皮,痛得直掉眼泪。妈妈躺在血泊中,声音越来越小。“求……求你放过她……”
小偷举起手中的水果刀,眼看就要砍下来。我绝望地闭上双眼,那只一直掐在我脖子上的大手快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不要……”妈妈痛苦地嘶吼到。
小偷那张狰狞的脸孔,至今还清晰地留在我的脑海中。就在他的刀落下之前,突然痛苦地嚎叫起来。
他的身体变得僵硬,掐住我脖子的手瞬间松开。回头一看,才发现妈妈手中拿着铁铲。那是她平日种花用的,边缘十分锋利。
血液从小偷的脖子处涌出,我在他意料不及的时候,搬起身后的花盘直接砸在他的脑门上。
第二卷 曲折 068。当年惨案
那个男人被砸得头脑开花,妈妈也倒在血泊当中。
破门而入的小区保安报了警,很快警察就来了。满地的血迹是抹不去的证据,我被带到了警局。
小偷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妈妈再也没有醒过来,我因为正当防卫杀人被判了五年。
那个暴雨夜发生的一切,毁了我原本幸福的人生。我拒绝了梁浩然的帮助,只接受法律援助的律师帮我辩护。
十八岁,我刚过了能独立承担刑事责任的年纪,就被禁锢了自由。海市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律师把它交给我的时候,我看也没看就当场撕碎。
上诉被驳回,我最美好的五年,只能在监狱中渡过。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公平,有些杀人犯潜逃后隐姓埋名,直到老死都没人发现。而我只是处于正当防卫,搬起花盘砸了那个小偷,却被对面的住户看在眼中,成了法庭上有力的证人。
刚入狱的时候我想过自杀,我觉得妈妈没有了,爸爸失去联系。我的人生毁了,再也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可是李莉的劝慰,成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她说:“竟然你连死都不怕,就别恐惧失去自由的这几年。仇恨可以让你活着,必须活得很好,离开这里以后想办法翻案。”
是呀,冥冥中我感觉妈妈的死并非意外。李莉也曾帮我分析过整件事情的始末,提出了几个可怕的疑点。
“正常的小偷并不会选择停电或者下雨的晚上入屋盗窃,因为下雨天要逃离比较麻烦。而且你也说了,那小偷的衣服并没有淋湿,可能在阳台躲了很久,一直在想办法下手。”
“他下手第一刀就是割你妈妈的颈部大动脉,这不是要下狠心要命的吗?如果不是寻仇,怎会下手如此快很准?”
只是到如今,我仍然想不透妈妈到底与什么人结仇?我们只是普通的小康家庭,并没有外债和纠纷,为何那个男人会下毒手?
“轰隆……”的雷声响起,卧室的灯光突然熄灭。我吓得抱紧手中的枕头,深深把头藏在双臂中。
这个暴雨夜,我似乎成了一座荒岛,寸草不生、支离破碎。
我张齿咬住自己的手臂,疼痛的感觉蔓延,却始终驱赶不了心中的恐惧。我感到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身体的每一条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似乎随时都要扯断。
恐慌当中,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一双结实的手臂缠住了我的肩膀。詹佑成责备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害怕打雷。”
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双臂紧紧缠住了詹佑成的腰。我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双肩的颤抖才没那么严重。
“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断重复这句话,就连呼吸都变成沉痛起来。
詹佑成抱住我,衬衣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他轻轻抚摸我的发丝,伸手把我身后的窗户关上了。
“下次记得把窗户关上。”詹佑成的手够不着,想要推开我起身去关,却被我抱得更紧。
无奈之下,他就像抱住着孩子的树懒,任由我掉在他的身上,艰难地探起身体把窗户关上。大概是心理作用,自从他回到公寓以后,我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你打算一整夜抱住我不动吗?”詹佑成嫌弃地说,伸手在我的大腿上捏了一下说:“我很累,想要洗澡睡觉了。”
“我帮你擦背。”我依旧抱住詹佑成不放,他无奈地抱起我,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浴缸大得足够容下我和詹佑成两人,他翻出柜子里的香薰蜡烛点燃,绕着浴缸排了一圈。这些香薰蜡烛是我上网买的,收到的时候他还嘲笑我无聊,想不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薰衣草的香气有点呛鼻,詹佑成打了个喷嚏,教训说:“下次别上网买这些劣质的东西,中看不中用。”
“不是,香味闻起来挺好的。”说完,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惹得詹佑成闷声笑了出来。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儿,我突然感到特别孤独。看着詹佑成躺在按摩浴缸里一脸疲惫的样子,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喂……你睡了吗?”
“没有。”詹佑成半眯着眼,毒舌道:“一整晚神经兮兮的,你吃错药了吗?”
“可不可以抱抱我?”我抱住双膝望向他,满心期盼地说。
“矫情!”詹佑成骂了一句,闭上眼不说话。
果然,有些男人就是不解风情。
沉默许久,詹佑成才吐出两个字:“过来!”
我扑了过去,搂主詹佑成的脖子让自己的身体弯成。我用一种最原始的姿势坐在他的大腿上,脑袋放在他的胸前,前一刻被雷电吓得跑了的魂儿,才终于归位。
“詹佑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用手指在詹佑成的身上画圈圈,用小得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要老实回答。”
“问吧。”他冷哼一声说。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就能抵在他的下巴处。“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会想我吗?”
“不会!”詹佑成回答得干脆利落,并没有给我一丝一毫遐想的余地。
“嗯,我知道了。”如是这么说,但我的双手却没有放开。我知道终有一日不得不放手,但还没来到那一天,我可以任性地放任自己去爱他。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詹佑成已经离开了。我摸了摸他躺过的地方,被单还带着他的体温。
我穿好衣服走到窗台前,大雨冲洗过头的蓝天白云干净得就像儿时看的动画片。阳光灿烂如初,清爽的微风把薄纱窗帘轻轻吹起。
翻出手机犹豫许久,我才拨通了梁浩然的号码。
“改变主意了吗?”梁浩然爽朗的声音响起。
“嗯,今天的天气很好,如果不出去走走,会辜负大好的时光。一小时后,罗马广场等。”
***
来到罗马广场的时候,梁浩然已经在喷水池旁等候。他的肩上挎着一个背包,把同款的鸭舌帽扔给我说:“就知道你空手而来。”
是呀,我换了一身运动服空手而来,只带了手机和钱包。爬山嘛,不就应该轻装上阵的吗?
“你哪里这么多东西?”我戴好帽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包说:“你带这么多东西,是小学生秋游吗?是不是藏了好吃的?”
“到了你便知道。”梁浩然指着不远处的停车场,提醒说:“快点,今天是周末路上人很多。”
天湖山风景区位于海市的郊区,素有天然氧吧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