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眸子一转,流光似水,手指挠了挠手腕,神情却越发冷淡了,“你还是不要跟我车上关系为好,更何况……”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略带嘲意的笑容,“你现在这般恐怕是为了什么目的吧……”
孟湘装傻地笑着,景郢扬起下巴,“我猜还是关于舞蹈的。”他说着,却越发焦躁地用手指抠着手腕。
她微笑以对,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我想也是。”说罢,他挠手臂的动作越发大了,一副恨不得将皮肤都挠破的模样,孟湘意识到不对,伸手就要去握他的手腕,却被他避开了。
“我没事。”他抿抿唇,撇过了脸,“你离我远一点。”
若是其他玻璃心的女孩子可能早就被他冷淡的话语弄的不敢接近了,但孟湘是谁啊,作为一个整天活跃在舞台上的表演者,她可从来没有被别人的态度吓怕过。
她猛地扑到了他的后背上,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肢,顺势摸了一下,眼睛顿时就亮了,外表上这人倒是面若好女、文文弱弱,没想到居然还有腹肌呢,而这腰肢一定又蛮,又有力,若是扭动起来定然动人。
“你给我放开!”景郢又气又羞,脸涨得通红,却越发显得色如春晓了,他低头就去拉扯她的手臂,“像什么样子。”
“娘!”孟扶苏差点把碗给砸了,明明是孟湘抱着景郢,她却大声道:“你快放开我娘!”
真是偏心没边儿了。
孟子期扭身回来看见这一幕,就高高举起碗,准备砸在地上壮声势,可孟湘却一边抱着景郢的腰肢,一边道:“你要是摔了碗的话,以后就蹲在锅边喝吧。”
孟子期偏着头看了一眼那口大锅,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碗,咳了一声,就将碗稳稳当当地放在了一边,倒是一脚踩上一捆稻草,大声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老男人没安好心,看你爷爷我不揍得你满脸开花。”他边说着,边拉开了架势。
景郢被他们这一家子帮亲不帮理的态度弄得无语极了,只得抬了抬手,扭头去看她,“好了,你要做什么便做吧。”说的无力极了。
孟湘这才满意地笑起来,“早这样不就好了嘛”。
早不知道你这么无赖。
他气也气过了,脸上的嫣红还未消退,却低垂眉眼轻声叹了口气。
孟湘则拉过他的手,撸起了他的袖子,景郢往后缩了一下,却得到了她那双媚人水眸的盈盈一瞪,然而,当她低下头,只见他的手臂上凸起来一个个红色的疙瘩和一道道被他自己挠过的伤痕,她伸出手指,轻轻蹭过那一个个红色的疙瘩,微凉的手指捧上他发热的皮肤,就像是雪球扔进了火堆里,“嗞”的一声,蒸腾成朦胧的水蒸气温柔地蒙在火堆上。
“你……”景郢牢牢地盯着她,可她却突然伸手掀开他的衣领,他一把握住了她纤细圆润的手腕,蹙眉道:“你够了。”
“你没有发现吗?”她用另外一只手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点了点,“你这里也起了红色的包。”
他缩紧下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眼底湖光骤然翻滚,孟湘抬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你以前没有吃过蛇肉吗?”
“我怎么会去吃这些东西。”他仍然凝视着她。
“那你可能是对蛇肉过敏,过敏这事可大可小,我还是去郎中那里给你拿些药好了。”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唔?”孟湘不解地望着他,眼中有迷惑有茫然,却半点没有他以为的那种情感。
他翘了翘唇角,笑意里满是自嘲,低沉的声音缓缓流淌在她的耳边,“我以为……”
她仰起头,似乎想听的更加清楚一些,景郢却伸出手极为暧昧地贴着她的脸颊蹭过,而后温柔地摆弄了一下她的头发,然而他的声音却比他的动作更加温柔,那是一种让骨头都酥掉的痒,“我该对你好一点。”
“嗯,还算你有良心。”孟湘爽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在才是晌午,路上说不定会有骡车载我一程,我会尽快回来的。”
她准备就这样将他突如其来的改变混过去,而且她下意识觉得景郢之前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不过,无论他原本想说什么,既然没说那自然就不用应对。
景郢低头看了看她拍过的地方,浅浅一笑,像是清风拂过睡莲花瓣,送来渺茫的淡香,他修长好看的手掌压在她的头顶,“好,我在家等着你。”
门扉大敞,斜斜闯入的阳光舔上他的面容,他看着她,朝她微笑,顾盼间是说不尽的风流写意,眼波深处是幽绿的漩涡。
面对着未知的危险,孟湘巧笑嫣然,朝他伸出手了手,掌心向上,几乎融进阳光中。
即便他从来没有试过与女子如此亲密,可是生在那温柔富贵乡里就算没做过,也耳濡目染不少。
景郢目光闪烁,慢慢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她的掌心,握住了她小了一圈的手掌,柔声道:“你这是在临走前向我……”撒娇吗?
话未说出口,孟湘却将手抽了出来,“啪”的一声拍开了他的手。
“喂,大官人,你在做什么啊!”孟湘嗔了一声,右手叉腰瞪他,“买药是要钱的啊,钱呢?”
景郢只觉得心像是破了个大洞,凉飕飕地往里灌风,从来没有类似体验的他也不知道那究竟意味着什么,便黑了脸,“明明是你把我弄过敏的。”他压低了声音。
孟湘一挑眉,“谁让你没告诉我啊。”
既愤怒又莫名有点落寞的景郢恨恨地瞪着她道:“我的钱不全在你手上!”
“我知道。”她笑得像是偷到灯油的小老鼠,“只是做个样子,总不能无缘无故的花你的金银吧?”
合着她还颇有道理了?景郢一口气闷在了心口,简直不想再看见她了。
孟湘便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临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道:“不要挠了,小心以后破相就没人肯嫁你了。”
景郢气呼呼地在地上走了几圈,突然停住了脚步,叹了口气,将手背搭在额头上,目光沉沉浮浮,最后一丝幽绿也被眸中的深黑扯碎,他低声笑了起来。
“嬴景啊嬴景,莫不是在这里住久了,你就真以为自己是景郢了不成?”他喃喃着,身姿笔直,宛如出鞘的利剑,扭头朝西面望去,远在那崇山峻岭、树林河流的那边才是他应该在的地方。
院子里,孟扶苏跟孟子期正蹲在墙根底下偷偷望着那边,当时孟子期要冲过去的时候,孟扶苏意识到了不对,便将他拽了出来,于是两个人便蹲在墙角偷偷观察着那两个人,只见得那个奇怪的男人变得更加奇怪了。
“喂,你知道这小白脸刚刚说了什么吗?”孟子期急吼吼地衣服按捺不住的模样。
孟扶苏斜了他一眼,“我是你兄长,我不叫喂。”
“切——”孟子期不忿。
“哦,看来你是想让娘知道你背后的伤……”
“喂!”孟子期迅速炸毛,“这是我的事,你跟那个女人说什么!”
“啧,哭哭啼啼的烦死了。”他看似不耐烦道。
孟扶苏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弟弟,仿佛明白了什么,便朝他笑了笑。
“你再朝我这样笑,我就揍你了!”孟子期挥了挥胳膊。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可就因为两人的性格不同,所以两人常常意外自己的脸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表情来,孟扶苏的视线扫过他的眉宇,轻声道:“她是咱们的娘,而且,别告诉我你没觉察到她的变化?”
从来藏不住心事的孟子期沉默了,他低着头用手指却挡地上的大蚂蚁,嘀咕道:“那又如何,反正她变没变都最喜欢你这个乖巧的儿子了……”
孟扶苏想笑却见他自己的脸作出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蠢样子,手心就有些发痒。
“那是你没有见到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说的几乎尽是你的事儿。”
孟子期猛地抬起了头,眼睛似乎在发光。
“而且,她让你跟着这个男人学武,你就没考虑过她对你的期待吗?”
孟子期那一脸懵的样子显然说明他根本没有考虑过。
“你这个样子不是长久之事,她希望你能考武举,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出人头地……”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孟扶苏也在跟他娓娓道来他臆测的他娘对他的期待。
然而,谁也不知道孟湘这边竟然遭遇了危机。
第四十章 拦路
孟湘急匆匆地赶路,两旁新翻的土地被阳光蒸发出厚重的味道,闻到这味便不由得让人想到秋天满地金黄的场景,似被这种情绪感染,她嘴角含着微笑,路过一颗柳树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树后跳了出来。
“九娘,可想煞我了!”
孟湘定睛一看,只见来人穿着件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短褐,裤子肥肥大大,裤裆垂着,活像动一下那条裤子便会掉下来似的,他长着尖嘴猴腮绿豆眼,眼里净是淫邪,可不就是整日里堵在她家门口的文狗子嘛。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眼神一瞟,却见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值晌午耕地的人也多回家吃饭了,此番可真是落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了解了眼前的情况,她便半眯半笑道:“狗子你是寻我来的?”
文狗子傻笑着,手指挠了挠大腿,口里的唾液都快流了三尺长了,“九娘不但长得水灵,连这心也是玲珑的。”他说着便毛手毛脚地要去碰她,却被孟湘一个旋身躲开了。
她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拧着眉瞪他,“你可离我远一点,你身上不干不净的,我可不愿意沾了什么晦气。”
“什么不干不净的,九娘可是嫌我了?”他笑嘻嘻地舔了一下唇,“我这就去河里洗洗,不过嘛,可是要跟九娘你洗鸳鸯浴!”他张开双臂一个熊抱就朝她扑了过去。
孟湘蹲下身子,正从他的胳膊下钻了过去,两次失利让文狗子越发急躁了,他跳着脚半黑着脸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着:“你个破鞋装什么装啊,谁不知道这十里八乡的男人都被你睡过了,还装什么黄花大闺女啊!呸,还真当老子稀罕你这个贱货啊!”
这样红口白牙的污蔑是个女人都忍受不了,不是扑上去跟他拼命,就是被他气的泪水涟涟了,而他也必然有了可乘之机,只可惜,孟湘却从来不走寻常路,她还噙着笑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活像在看大戏。
文狗子眼皮一跳,“贱货,难道老子说的不对,呵呵,你下面都湿了吧,还不让老子爽快爽快,说不得老子一个高兴就给你个痛快。”
孟湘不气不怒,不慌不满道:“你……怕是不行吧。”语气之鄙视,神情之不屑直接激得他一口气顶到了嗓子头,热血冲上了脑子。
“你说什么!你个贱人!”文狗子一边高声叫骂着,一边开始动手解当作腰带用的麻绳,还不怀好意地往她衣襟里看去,“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大物金枪!”
饶是身前站了一个暴露狂硬要将自己的物件展示给孟湘她看,她却仍旧没有失却冷静,反倒越发轻松了,眼睛盯着他两腿中间,似乎正安安分分地等着观摩一番。
这种冷静地姿态却让文狗子心里没底儿了,以前他要是做出这番动作来,哪个小娘子不是尖叫着捂脸就跑,他则提着裤子笑嘻嘻地追赶着,边欣赏着她们羞怯的神情,边不住地用言语戏弄轻薄着她们,而这孟九娘着实古怪了些。
他想着手指便忍不住抖了抖,裤裆里凉凉的,可都进行到这里了,他要是退却了那可真是没法儿混了。
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寡妇而已。
他一咬牙,一把扯下了裤子,双手掐在腰间朝着孟湘的方向顶了顶胯,大声笑道:“哈哈,好好看着,是不是比你家那死鬼要大啊,以前真是委屈你了,还不快过来,老子今儿个就用这件大物什让你舒服舒服。”
“哦?”孟湘手指微微曲起抵在下巴处,歪着头看着他那里,淡淡道:“并没有什么可观的啊。”
文狗子心里本就没底儿,听了她的话更加忍不住要用暴戾和愤怒来掩藏自己害怕的神情了,“你个贱……”话说到一半,与他正面面相对的孟湘抬眸看向了他的身后,眼睛大睁,眼波剧烈晃动着,像是被吓住了,文狗子整个人都僵住了,却不敢扭头,正能努力瞪大眼睛,想从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看清楚他背后的是什么。
“怎……怎么会……”她状似难以置信,不断后退着。
他看到了!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他后背正有什么在飞舞,就像……人的头发!
“啊!”孟湘猛地惨叫一声,却将他的心几乎吓得骤停。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白着脸飞快地后退着。
文狗子则一动不动,不是他胆子大不怕,而是他的腿已经软了,根本迈不开步子了。
“什……什么……”
正在这时,他后背一凉,似有什么湿湿滑滑的东西摸上了他的脖子。
“啊——”文狗子惨叫一声,甚至破了音,他拔腿就要跑,却忘了自己把裤子褪到腿弯了,刚迈了一步,就被绊了一跤,整个人面朝下摔在了地上,他又发出了一声惨叫,好像是刚刚在她面前展露的物什撞在了什么上,疼的他泪都出来了,捂着那里就满地打滚,像是被宰杀的猪似的惨烈嚎叫着。
孟湘看着他指缝里渗出的血,虽然没有那物什却也隐隐觉得痛,终究是自己造的孽要自己受着……
她的眼神扫过了路边那棵柳树,柳丝儿随风舞动,就像是人的发丝似的。
远处依稀传来轱辘碾压在泥土上的声响,还有“啪”的一声,车夫甩鞭子的声响。
土路延伸的远处一辆骡车摇摇晃晃地驶了过来,那骡车上用蓝布搭了个棚子,干干净净的,与村子里平常拉粮食的平板骡车一比就知道在村子里拥有这样一辆骡车意味着什么,恰好在孟九娘的记忆里,整个桃源村就只有一个人敢这样招摇过市,这个人也同样人人喊打。
蓝布车棚的骡车停在了孟湘的身边,赶车的是个半大的男孩子,他眼睛木木的盯着前方,简直不像个活物。
“这不是九娘嘛,是也要去县里?快点上来我捎你一程。”一张慈眉善目的白脸从蓝布帘子后探了出来,颇为热切地招呼着孟湘。
她脸上淡淡的,“原来是陆大娘,你莫不是也要去县里?我也就不打扰大娘你做生意了。”
这陆婆子做的可不是平常的生意,而是整个村子都有名的惯来做皮肉生意,常将卖身的小姑娘们代入那私~娼窠子的地狱里的牙婆。
她坐的这辆骡车也不知道拉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到那火坑里,孟湘见着这辆马车自然是以为她又要拉着什么人卖去了。
“哪里有什么生意啊,近来没祸没灾的我这生意也快黄了。”她笑眯眯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个恶人,可听听她的话,她可就望着老天给这桃源村降下什么旱涝灾祸、蝗虫过境,好让那些有好女儿的人家吃不上饭,将那些姑娘都卖于她。
“九娘快上来,这荒郊野地的,若是遇上了歹人可怎么办啊,毕竟——”她意味深长地在孟湘的脸上溜了一圈,又顺着她的窄肩细腰滑了下去,就像是在评价一件货物的成色,“九娘你可是个绝色尤物啊!”说着,她便瞧了一眼远处不断呻~吟的文狗子,却只当看不见,踩着麻溜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年的脊背走了下来,亲亲热热地拉着孟湘的手。
“九娘你就随我上去吧,我又不能把你给吃掉了,你还在顾念什么呢?”
孟湘也着急赶路找郎中,便半推半就地随她上了车,只是她实在不忍去踩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便自己跳上了车,裙摆一荡,露出了圆润的脚踝和一双脚,陆婆子又活像个色鬼似的狠狠看了几眼。
骡车重新被赶了起来,陆婆子则紧挨着她,一张嘴嘚啵嘚啵不停地说着,说来说去无非是说自己的日子过得多么富裕,别人多么羡慕,似乎为了引起孟湘的共鸣,陆婆子又说自己也曾是个寡妇,如今却活得比那些有汉子的还要好,可越说这话就越不对了……
“九娘,你既然也是个寡妇,想必也知道咱们的心里苦,每每深夜,身边又无人,就是那炕也觉得凉透了。”陆婆子摸着她的手,摸来摸去怎么也摸不够,“就像这田地总要有牛来耕种,女人啊也少不了男人,这阴阳和合说的从来不错,想我家那冤家刚去的时候,我也像你一般正是年华正好的时候,这十里八村的汉子哪个不爱慕我的好颜色。”
孟湘撩了撩眼皮,看了一眼陆婆子脑袋上顶着的那个格外厚实油亮的发髻,上面插了一根银簪,又密密实实地插了不少绢花,活像要把自己的头发弄成百宝箱,她又仔细看了两眼,这才发现这些油亮的头发并非是陆婆子自己的,也不知她从哪里弄来的假发,在绾发髻的时候塞了进去。
似乎觉察到了她的视线,陆婆子有意无意地扶了一下头顶上的银簪子,胳膊上的银镯子金链子玉珠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还故意拿这些饰物在孟湘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第四十一章 买药
孟湘心里透亮的,自是知道这个陆婆子如此施为是为了什么,这些金银玉器若是拿给村里的小娘子看,说不好会动心,可是,且不论孟湘在现代的时候见着这些东西不知凡几,比那些更珍贵的也不是没见过,单说这孟九娘她原本的家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