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又过了三个月,徐昭在屋里看着书,半夏进来回禀,说是方才有人见着,大姑娘回府了,脸色不怎么好,像是哭过一场。
第41章宋府
听了半夏的话,徐昭皱了皱眉,徐徽才嫁过去几个月,就一个人回来了。不用想也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然徐徽那样的性子,怎么也不会不管不顾跑回来。
“姑娘可要过去看看?”半夏见着徐昭皱眉,忍不住道。
徐昭摇了摇头,换了谁谁也不愿意让人见着自己狼狈的一面,更别说之前就出了那样的事情。
只一会儿工夫,大姑娘独自回府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府里。徐府上上下下都在猜测,大姑娘是受了什么委屈,难不成,是大姑爷又生出什么事情了。
荣欣堂
徐徽跪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求祖母替孙女儿做主,孙女儿是被那通房冤枉的。”
老太太气的面色发紫,猛地将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
“欺人太甚,当我徐家没人了!”
老太太大怒,差点儿就晕倒过去,还是跟前的严妈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老太太息怒,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免得坏了大姑娘的名声。”
大姑娘打小规矩,又没有见过后宅得那些个肮脏事,才被那下贱的通房给算计了。那通房实在是个狠毒的,竟然舍得了自己肚子里的骨肉来诬陷大姑娘。
老太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徐徽,重重叹了口气。
“你先起来。”
徐徽哽咽的应了声是,才站起身来。
大太太王氏见着她满眼通红,心里头疼的厉害。
她护在手心疼了这些年的徽姐儿,竟然被宋家欺负成这样,她心里怎么能不恨。
王氏拉着徐徽的手坐了下来,细细问道:“这几个月,姑爷待你可好?”
徐徽先是摇了摇头,之后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自打嫁过去,宋承君待她还是极好的,只是他待她好,待那通房茹氏也不错。
每日茹氏来她房里立规矩,他看着她的神色,让她忍不住嫉妒。
可自小她熟读女则女戒,知道女子不该妒忌,所以也从未为难过她。
谁曾想,昨个儿她竟然故意激怒了她,她只罚她跪了小半个时辰,她便小产了。
说着这些,徐徽又忍不住哭出声来:“都是女儿没用,中了她的计,可女儿是什么样子的人,他难道不知道,女儿就是再怎么,也不会使出这种手段,当着丫鬟婆子的面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女儿解释过,可夫君和婆母怎么也不肯相信。”
见着徽姐儿这样,王氏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心里更是恨极了。
“走,跟我到宋家去,将那贱婢叫出来对质,娘给你讨个公道!”
王氏说着,便站起身来,想要拉着徐徽走出去。
“放肆!王氏你这是想搅的徽姐儿不得安宁,让人家休了她才高兴?你去闹,让满京城的人见着你泼妇的样子?”
老太太一句话,就让王氏停住了脚步。
可她心里头,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难不成,这恶名就让徽姐儿背着了?
老太太看了王氏一眼,吩咐道:“你派几个人,将事情给张扬出去,就说宋府那通房拿宋家的骨肉算计主母,将徽姐儿欺回娘家了。”
王氏愣了愣,心里头有些犹豫。
事情若是闹大了,宋家会不会怪徽姐儿。
老太太见着她的脸色,哼了一声,冷声道:“真要为她好,就派人将此事传出去。这回若是退了,徽姐儿往后在宋家可就只能任人欺凌了。”
之前退了一步,那是因为徽姐儿只订了亲,还未嫁进宋家。
可如今,既然已经嫁过去了,她相信宋家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家好好的闺女嫁过去几个月就要休了不成?
老太太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之前那通房有孕,张氏来府上的事情都放出去,咱们仁至义尽,哪里都挑不出错来。”
徐徽站在那里,看这王氏道:“祖母说的对,那怕夫君一时怨我,女儿也不能任人欺辱。”
不然,往后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徐徽知道,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她让了一步,若是再让,只会让旁人觉着她软弱可欺。
王氏见着徐徽眼中的坚定,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吩咐了几个婆子将消息传出去了。
这真是作孽啊!徽姐儿这么好的媳妇,宋家竟然敢这样欺辱她。
王氏脸色难看,可看着徐徽红肿的眼睛,又不好说到她的痛处。
只一会儿工夫,关于礼部尚书宋家的流言就传的沸沸扬扬,不光是街头的老百姓,就连世家大族都在议论这件事。
那些见过徐府大姑娘的夫人太太,也一阵唏嘘,那姑娘是个规矩的,却是嫁到了这样的人家。
亏得还是礼部尚书的夫人,做出这种不要脸面得事情来也不怕被人参一本上去。
宋府
宋安邦指着宋承君大怒道:“不争气的孽障,弄出这种事来。”
张氏一见着自己儿子被骂,哪里还能忍得住。
“老爷也别怪承儿,自打她进了这家门,我只当她是个好的,哪曾想竟能如此狠毒,茹氏肚子里的可是老爷的孙儿,她眼睛眨都不眨就将孩子给害死了。”
张氏性子跋扈,在府里向来是说一不二,便是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来,也只觉着是徐徽不要脸面,不顾夫家的脸面做出这种事来。
只这一点,这儿媳妇她就不喜欢。
见着自家夫人这样,宋安邦太阳穴突突地跳,瞪了一眼跪在地上得宋承君。
“你去将人接回来,好好的赔礼道歉,那通房,就发卖出去。”
宋承君一听,面色变了变,道:“父亲,茹氏才刚小产。。。。。。”
不等他说完,宋老爷就没好气出了屋子里,去前院的书房去了。
张氏见着儿子跪在地上,忙扶着他起来。
“你父亲也只会嘴上说说,又不会真罚你,你哪里都别去,我就不信她一辈子都住在徐府了。”
所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她一个嫁到外头的小姑子在娘家呆一日两日没人说闲话,时间长了,难不成府里的婆子丫鬟不议论。便是传到外头,旁人也只以为她不是个懂规矩的。
宋承君听了,点了点头便应了下来。
女儿家拈酸吃醋他都能包容,可若是害及子嗣,心肠就太过狠毒。
想到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茹氏,宋承君心里只觉着怜惜。
自打徐徽嫁进来,茹氏处处都伏低做小,便是有着身孕还日日在正屋立规矩,如今却是落得这样的下场。到底,是他委屈了她。
宋承君想着,就对张氏说:“儿子想将茹氏抬为姨娘。”
张氏听了,面色微微一变,对着宋承君道:“她是你跟前的人,这事情你拿主意就好。”
锦竹院。
徐昭正和周氏说这话,薛妈妈从外头进来,小声在周氏耳边说了几句话。
周氏的目光变了变,只说道:“老太太吃不下饭,就叫厨房的人重做。”
徐昭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看着自家娘亲道:“大姐夫还没派人过来吗?”
再有两天便满半个月了,大姐夫却是连面儿都没露,便是宋府,也没派个丫鬟婆子过来。
早上她去荣欣堂请安,见着徐徽,整个人都消瘦了,脸色苍白的很。
也没和她们多说话,就回了自己院子。
府里的丫鬟婆子之前还同情徐徽,可过了半个月,徐昭听到的议论声便只有说是宋家本就瞧不上大姑娘,大姑娘又自己又不肯受委屈,便只能这样僵着了。
听着她的话,周氏叹了口气,道:“有张氏那样的婆母,你大姐夫便是想过来,怕也被她拦着了。”
再说,瞧瞧如今这样,她也能猜到那宋家大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才子罢了,秉性再好也被张氏给挑唆坏了。
更别说,府里还有那样一个通房。
“女儿本想去看大姐姐,可想着大姐姐兴许不愿意见我,所以也就没去。”
这半个月,徐昭一次都没去过云裳院。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这个样子,她怎么劝都是错的。
说大姐夫不好,大姐姐心里怎么想,可若是说好,大姐姐如今这样,哪里算得上一个“好”字。
正说着,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丫鬟打开帘子道:“太太,少爷回来了。”
徐昭愣了愣,满眼喜色的朝门口看去。
她有好几日没见着哥哥了。
徐昭笑着问道:“哥哥可知道回来了,还以为哥哥听禅要听上一个月呢。”
徐谨瞪了她一眼,才对着周氏行礼:“给母亲请安。”
“回来了,山上凉,夜里可有着寒?可见过明方大师了?”
徐谨一一答过,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串紫檀佛珠,佛珠圆润光滑,颗颗分明,显然是经常把玩的。
“这佛珠跟了明方大师二十多年,大师赠给了儿子。娘亲有孕,戴着可以辟邪护身。”
一听是明方大师戴过的,周氏的目光一下子就停在了那紫檀佛珠上。
第42章青梅子
“这样的好东西,明方大师既赠了你,还是你拿着吧。”周氏一边说,一边将那紫檀佛珠拿起来,看了又看。
徐昭坐在旁边,见着自家娘亲这样,忍不住笑了笑:“娘亲心里头喜欢,还不好意思说出来。”
周氏也忍不住掩了掩嘴角,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规矩都学哪去了,还打趣起娘了。”
徐昭吐了吐舌头,对着自家哥哥伸出了手来:“哥哥怎么没给昭儿带礼物回来?”
徐谨无奈笑了笑,才拿出一个楠木镯子来,上头刻着玉簪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徐昭一见,就伸手抢了过去。
“哥哥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徐谨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好气道:“你最喜欢镯子,父亲都知道,我这当哥哥怎么会不知道。”
徐昭笑了笑,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算是谢过。
见着她的动作,徐谨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虽然宠着妹妹,却也不会一味的骄纵她,好在,有这么多人宠着,昭儿也没有骄纵起来。
周氏吩咐了薛妈妈一句,叫小厨房弄了几个徐谨爱吃的菜,还有徐昭最喜欢的西湖醋鱼。
“娘这几日害喜厉害,只做些清淡的就好了。”听着自家娘亲的话,徐昭忙阻止道。
周氏摇了摇头:“不妨事,大夫说也要隔几日吃些肉,孩子才有营养。”
徐昭听了,见着薛妈妈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等到饭菜上来,才见着薛妈妈单独端了一碗鸡汤羹进来,鸡肉全都捣碎了,加了竹笋,上头洒了绿油油的葱花。
徐昭见着一桌子的饭菜多半都是她和哥哥爱吃的,哪里不明白自家娘亲的意思。
心里一阵感动,鼻子便有些酸酸的,徐昭便低下了头。
“你这孩子,怎么不好好吃,平日里不是最爱吃西湖醋鱼了?可是厨房的人做的不好?”
周氏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筷子鱼放到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徐昭抬起头来,拿筷子挑了刺放进了嘴里,肉质鲜美,味道也是她最熟悉的。
一顿饭,徐昭和徐谨很给面子,解决了大半,周氏见着二人吃的好,脸上的笑意怎么掩也掩不住。
用完饭后,丫鬟捧了漱口的茶过来,伺候完毕,瑞珠才又上了清茶。
喝完了茶,徐谨便起身告退,去了书房,徐昭却是陪着周氏说了会儿话。
因着有孕,周氏平日里睡的很多,上午也睡了一会儿,所以午睡便免了。
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一阵哭闹声。
周氏皱了皱眉,呵斥道:“出去看看,大中午的哭哭啼啼是做什么?”
周氏才刚开口,就听到外头有哭声道:“太太,太太要替妾身做主。”
听出是兰姨娘的声音,周氏不免沉下脸来。
“没规矩的东西,叫她在院子里跪着。”
薛妈妈得了吩咐,福了福身子便走了出去。
院子里,兰姨娘见着薛妈妈出来,眼圈一红正打算哭出来,就听薛妈妈道:“太太说了,姨娘既然不懂规矩,就在外头跪上一个时辰,学好规矩了再进来。”
薛妈妈跟了周氏多年,自然是个厉害的,最是瞧不上兰姨娘这种人,更别说她还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
只这一点,薛妈妈对她就没什么好脸。
兰姨娘听了,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不等她有动作,薛妈妈示意了一旁的婆子一眼,两个婆子上前,就摁住她的身子让她跪了下来。
“姨娘还是别挣扎了,奴婢们手粗,别不小心伤了姨娘。”院子伺候的都是粗使的婆子,最是做惯这样的事情,只几个动作,就让兰姨娘觉着全身发疼。
兰姨娘一直在老太太屋里伺候,吃穿用度和别家的小姐一个样,皮肤娇嫩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只跪了一会儿,就觉着膝盖疼的厉害,额头上也渗出汗来。
她动了动身子,便听那婆子提醒道:“姨娘还是安安分分跪着,不然老奴进去回禀太太,太太保不准让姨娘多跪一个时辰。”
兰姨娘心中暗恨,可碍着自己的身份,不好在这里大闹,只想着等跪完了,求老太太给她做主。
她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太太不问缘由便责罚了她,不也是打了老太太的脸面。
兰姨娘在老太太跟前伺候了多年,自然将老太太的心思摸的透透的。
到了后来,心里还暗暗窃喜,她这一遭罪受的值,身上有了伤,才好叫老太太给她做主。
兰姨娘根本就没想过,周氏既然敢罚她,自然是不怕老太太说什么的。
她这正经的太太,收拾一个下贱的姨娘,难道还要回禀了老太太不成。
便是闹到老太太那里,也寻不到一个错处来。
兰姨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老太太当日连盈姨娘都不管了,怎么会因着一个丫鬟出身的姨娘弄出什么事情来。
再说,老太太如今还替大姑娘发愁,哪里有那闲功夫管她一个姨娘。
屋里头,徐昭对着自家娘亲道:“兰姨娘性子倒和五妹妹一样,一味地要强,却是叫人看低了去。”
周氏听着她这话,微微一笑,道:“都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茵姐儿这些日子没少往老太太那里去,我也只当没看见罢了。”
徐昭点了点头,她是知道这事情的。
自打娘亲发卖了云衣,又将她禁足,徐茵便转而讨好起老太太来。
每天早早就起来,去给老太太请安,俨然成了徐徽之后老太太跟前最得力的人。
只是,不知道老太太是真疼她,还是只想着利用她。
怎么选择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听,徐昭这个当姐姐的自然也不会多嘴。
“五妹妹心气儿高,如今得了祖母的看重,心里头定是高兴的。”
“只是,女儿觉着祖母本就偏心,哪里会真疼她。”
便是徐徽出嫁了,也还有徐佩,徐淑和徐瑶在。
周氏在府里多年,哪里能不明白老太太的心思,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过一个庶女,她教不好,让她到老太太跟前学规矩。
便是往后出了什么岔子,也不是她这个当嫡母的错。
谁叫她只一味的觉着老太太好呢?
过了一个时辰,才有婆子拖着兰姨娘进来,她的脸色苍白,膝盖处都渗出了血来。
周氏带着几分嫌弃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跪了一个时辰,可知道我这里的规矩了?”
不等兰姨娘开口,周氏又接着说道:“我可不管你是从哪里出来的,如今既然成了老爷的妾室,往后是生是死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妾通买卖,尤其是像兰姨娘这样身份卑贱的,若是得罪了主母,多的是叫人牙子进来发卖了的。
听着周氏的话,兰姨娘身子颤了颤,磕了个头道:“妾身谨记太太教诲,往后定会守着规矩。”
正说着,就见着外头有人掀起了帘子,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传了进来。
“怎么回事?”
徐昭见着父亲,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这个时候父亲不该在前院吗?
徐昭跟在自家娘亲的身后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女儿给爹爹请安。”
“老爷。”兰姨娘泫然欲泣,抬眸看着徐秉臻,眸子里满满都是委屈。
徐昭暗暗瞪了她一眼,周氏却是面不改色走上前去。
“老爷怎么过来了?”
徐秉臻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匣子来,对着周氏道:“谨哥儿方才过来,说是你害喜厉害,我去外头买了这青梅子,是你之前怀昭儿的时候最喜欢的那家,你尝尝味道可变了?”
当年,周氏怀徐昭的时候,害喜害的厉害,吃什么都没用,从外头买了好些梅子,只城西那家吃着好,也能压住恶心。事情虽过了多年,可徐秉臻一直都记着。
今个儿听徐谨说起这事儿来,他便动了心思出府去买了梅子进来,折腾了好些功夫,实在不像是他做的事情。
徐秉臻丝毫没有在意屋子里的婆子丫鬟,亲手扶着周氏坐在了软榻上。
见着自家娘亲和爹爹亲密,徐昭福了福身子,忙告退道:“女儿还有事情,就先退下了,爹爹既然有空,就多陪娘亲说会儿话”
说着,就急匆匆转身退了下去。
“这孩子。”周氏心里既是高兴又是害羞,只叹着气道。
徐秉臻朝门口看了一眼,才注意到跪在那里的兰姨娘。
“下去吧,往后没事,就呆在自己屋里,太太有孕,别冲撞了。”
不同于和周氏说话的温柔,徐秉臻的语气中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