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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白唇角的笑顿时僵住,片刻,磨磨牙,“我偏要侍寝呢?”
念北澄澈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引用了萧何的话,“喔,那祝你好运。”
慕容秋白见他那面不改色的淡然模样,还真是有点奇怪,“你就一点都不吃味难受?”
他自认可做不到如此坦然,即使面对东流的争宠,他也不能无动于衷。
念北摇头,“从小,主子就教导念北,切不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在小姐身边,事事都该大度以和为贵。”
这含沙射影的,阿武那个愚钝的都听出味来了。
慕容秋白眯起眸子,声音有些凉,“所以呢?你现在是为了以和为贵而选择隐忍吗?”
“不,我完全不需要忍,因为从我的心里早已认可这样的事,并且坦然接受。”念北很平静的道。
慕容秋白却冷笑一声,“念北,你现在不吃味,不难受,不需要忍,可以平静坦然的说接受,那不是因为你大度以和为贵,而是……”
他话音顿了顿,紧紧的盯着那双澄澈的眸子。
“而是什么?”念北问,声音有些轻。
慕容秋白看向远处,那道身影早已进了大门,消失不见,他掷地有声的宣告,“而是你还没有爱上她。”
闻言,念北那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说话。
慕容秋白又道,带着一丝自嘲和纵容,“你若是爱上她,你便会变成这世间最普通的那个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欲,有爱恨嗔痴,会吃醋,会难受,会因为她对自己的一个微笑就可以欢喜一整天,也会因为她无意的对哪个男子好一点,就能醋意冲天,会变得不像自己,会没有下限的想去争宠,想去赢得她更多的爱,那完全是身不由己的,哪怕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且幼稚,我现在对你说的这些,曾经我怎么也是不会相信的,可现在我不但信了,还一样样的都做了。”
他转头,又看向念北,“我其实一点都不希望你也会有这么可笑的一天,所以,我祝你永远不要爱上她。”
等他离开后,阿武才走到念北身边,看着有些失神的他,不知道怎么劝。
念北忽然轻轻的开口,“阿武,我不知道什么是爱,可其实……我是喜欢小姐的,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
闻言,阿武一震,“你……”
念北勾起笑,平静的道,“很小的时候,我便送去主子身边,然后就看到了小姐的照片,那时候小姐大约才几岁,粉雕玉琢,精致无瑕的像个小仙女,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主子和夫人也生的美,却还是不及小姐,后来,小姐的照片便时不时的就被送上山来,夫人和主子看到照片都会很高兴,都要看很久,他们看完后,便会挂在山洞的石壁上,那里一整面石壁上都是小姐的照片,从小到大,春夏秋冬,每一个段落都没有缺失,有正在吃饭的,有在看书的,有在睡觉的,都是偷拍,小姐一直不知道,呵呵呵……”
他低低的笑了笑,又继续道,“我就是看着那些照片长大的,虽然一直没有见过她,可对她的一切却都不陌生,因为玉叔叔经常上山来把小姐的点点滴滴讲给主子和夫人听,那个时候,我也会在一边听,一开始,我只是好奇跟着一起听,可慢慢的,我发现,那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玉叔叔不来的时候,主子和夫人会盼着,我也会盼着……”
他声音顿住,盯着阿武,轻声问,“阿武,你说这还不是喜欢么?”
阿武觉得嗓子里有些堵,完全说不出话来。
念北笑了笑,又道,“后来我听说了那两位少爷的事,我就很羡慕,羡慕他们可以见到小姐了,和那么美丽的小姐在一起,一定是很幸福的事,再后来,主子终于让我下山来照顾小姐,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很欢喜,原本我可以在桃源村多住几日的,可我只留了一晚上,便来京城了……”
阿武终于开口,“念北,我相信你,你一定是喜欢小姐的。”
念北的眼神有些发亮,“你真的这么觉得?”
阿武重重点头。
念北似乎有些动容,可片刻,他神色又平淡下去,“可慕容少爷说,我并没有爱上小姐,因为我连吃醋难受的感觉都没有,他还祝我永远也不要爱上小姐……”
阿武忽然有些冲动的道,“念北,若是可以,我也觉得你不要爱上小姐,小姐身边已经有那两位少爷了,他们对小姐也是真的好,小姐对他们也有了感情,你若爱上了,和他们去争宠,你会受伤的,你还不如现在就收起那个心思,我想主子肯定不会怪你的,小姐就更不会了,小姐根本就没有再收房的打算。”
念北垂眸默了片刻,再抬头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道,“不,阿武,我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从十八年前,她就已经是我生活的全部。”
“……”
两人说完话,一前一后进了玉楼的大门,直接去了那间套房,客厅里,玉楼春正和金良、花伯在说着下午发生的事,慕容秋白则坐在沙发上,腿上摆着一台笔记本,低头看着什么。
两人进去,打了招呼后,念北便去了厨房忙碌,阿武站在一边,听花伯问话,“那两个人过后可是查出什么了?”
阿武道,“查了,那个找茬的观众问不出什么来,他只说是有人交给他一笔钱,吩咐他这么办的,背后是谁,他一问三不知。”
“那个藏宝人呢?那么珍贵的古币,背后之人肯定不会随便交给不熟悉的人。”金良开口问道。
阿武惭愧的道,“我也知道那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他一下后台,我便想过去,可对方早有准备,身边带了很多人,一看便是穿了便装的警务人员,我没办法靠近。”
闻言,金良皱起眉来。
花伯摆摆手,让阿武出去了,又对着玉楼春问,“小姐,您怎么看?”
玉楼春沉吟着道,“左右不过是那几个人,能拿出那么珍贵的古币,整个z国还有谁呢?”
金良颔首,“小姐说的对,那样的古币除了玉家,便只有王家了。”
闻言,玉楼春眼眸闪了闪,“家里也有吗?”
金良嗯了一声,瞥了慕容秋白一眼,说的有些含糊,“在祖宅。”
玉楼春便知道了,在地下的暗室里,“王家又是怎么会有的?”
花伯忽然悲愤的道,“他们还能怎么会有?当年黄花溪被炸,多少东西被那些强盗掠夺了去,王家手里可没少沾。”
玉楼春的面色声音有些冷下来。
金良暗暗瞪了花伯一眼,又看着玉楼春问道,“小姐,您觉得会是王家哪一房的人所为?”
玉楼春想也没想的就到,“三房。”
如今,她和三房的仇怨可是最深了,王誉被毁的不能人道,断了三房的香火,虽说是司泽海踢的,可也是她一手促成的,三房的人现在肯定早就反应过来了,能不报复?
闻言,花伯冷声道,“看来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干脆我让人把那畜生斩草除根算了。”
金良不赞同,“杀一个王誉简单,可王誉背后是什么人?他那个父亲可不是个头脑简单的,而且,你别忘了,他身后还有个厉害的老太太,那可是个有手腕的,这些事,以我看,应该是她背后指使的,古币也只有她能拿出来了。”
花伯似乎极其厌恶那个老太太,“那个女人也真是个祸害,当年就不该心软留下她!”
金良叹了一声,“还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八小姐,否则谁能容下她?”
闻言,玉楼春来了兴致,“您们说的是谁?”
花伯和金良互看一眼,花伯示意金良开口,他说起那些就免不了一肚子气,金良摇摇头,开口,“小姐,我们说的是王战天的三姨太,叫周月眉,也就是王誉的奶奶,当年,她是个孤儿,被仍在桃源村附近,被人捡了去,长到七八岁的时候,发现她有那么几分像八小姐,便告诉了老主子,老主子觉得是种缘分,便让她伺候八小姐了,不过,不是近身伺候,她还没那么资格,就是在八小姐院子里,当了个三等使唤丫头,八小姐平时对人都极好,对她也多看一眼,那个周月眉也是个会来事的,嘴巴甜,穿戴打扮都喜欢模仿八小姐,八小姐也没有计较过,后来……”
他顿了一下,脸上浮上愤恨和不屑,“谁知道后来,玉家遭难后,她竟然早早的逃跑了,过后,还跟了王战天,那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白白糟践了八小姐的一番心,当初真该让她饿死在路边算了。”
玉楼春恍然,“原来还有这么一出,那当年的事……可和她有关?”
闻言,花伯和金良都是一震,他们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半响,花伯才迟疑着道,“应该不会吧?那个周月眉不是个好东西,可她却没有那个本事,她平时根本近不了八小姐的身边,若说通风报信什么的,也不太可能,那时候是我护卫整个玉家祖宅,她没有出去的机会啊。”
“那段时间,可有人频繁出入清风玉院?”玉楼春忽然问。
闻言,花伯和金良又是一震,片刻,金良急声道,“有,有,王战天去的就最是频繁,他心仪八小姐,用各种借口去,还有慕容衡,他也去过,萧家的老爷子也去过。”
花伯忽然重重的跺了下脚,“怎么把这个给忽略了,那个女人出不去,可有人进来还是一样能接上头,都怪我,我真是该死。”
见状,玉楼春忙劝慰道,“花伯,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说不定跟她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您也说了,她没多大本事,又能知道多少有用的东西呢?就算她当时生了叛逃之心,也未必有能力参与了那场爆炸悲剧,她或许就是看上了王战天的权势,想去投奔他而已,而王战天见她生得和姑奶奶有几分相像,便也顺水推舟的收了。”
------题外话------
奉上阿魔的精彩小剧场,点赞。
大神:据说有另外一只跟我同品种的很受欢迎…
二货:谁?还有谁能够比你更狐?
大神:那个叫王锦的假狐狸。据说好多妹子都希望小楼收了他(︶^︶)
二货:在哪里?!看老子不轰了他们!
大神:可是他们是木木的可爱读者……
二货:这……这……木木素谁?
大神:是作者……你这二货……
二货:爷这不是不小心忘了嘛~爷心里的女性只有玉楼春那女人
大神:所以我们必须一起贿赂木木,让她不要把其他人写进我们后宫,左暖右宠只有2个!
二货:好哒(卖萌样(≧▽≦))木木木木,你最漂酿啦!最可爱最美腻的木木,一定不忍心再来两个跟我们争宠的对吧(≧▽≦)
木木:好哒!就听你们的!
耶!普天同庆!可喜可贺
噗哈哈,这是阿魔美好的憧憬。
第六十一章 你变成她的男人之一
闻言,花伯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可金良的心头却沉重起来,以前玉家遭难,清风玉院被夷为平地,除了他们几个身负复仇的重任,被主子强行命令撵走外,其他人都愿意跟着主子一起赴死,逃走的寥寥无几,周月眉算是一个,当初因为她的身份并不重要,所以他们也没多上心,如今想来,或许那场灾难,她也脱不了干系。
事情过去了六十年,想要追查真相,也只能抽丝拨茧,一层层的来,金良心里有了计较,抬眸看向玉楼春,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心思,玉楼春冲着他点点头,却没有把这些话说到明处,免得花伯更加自责愧疚。
金良也是这层顾虑,便转了话题,“那小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玉楼春想了想,缓缓说道,“静观其变吧,这一次王家三房找茬,其实也算是弄巧成拙,对我们有利了,他们没想到会有人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站在明处的支持和暗地里相帮意义是不一样的,三房的人事后肯定会打击报复,不止是对我们,还有那几家人……”
夏中天,她才不会在意,而王锦想趟浑水,肯定有自保的能力,她比较担忧的是庄教授和苏思远,王家若是想拿捏他们,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压他们一头,至于慕容老爷子……
一直盯着笔记本的慕容秋白抬起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着道,“爷爷那边,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和王家老爷子斗了一辈子了,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得谁,不管是大房的人还是三房的人对他就更没有办法了,爷爷这么多年虽然不理事,可别人想欺负他,还没那个本事。”
闻言,花伯就哼了一声,“对,他明哲保身的本事大着呢,有他在啊,你们慕容家能繁荣昌盛几百年不倒。”
慕容秋白苦笑,“花伯,我爷爷他当年真的是无可奈何,他老人家为此懊悔了一辈子,郁郁不得笑颜,已经受到惩罚了,您就原谅他吧。”
花伯不买账,“原谅?一百多条人命,怎么原谅?你问问那些死去的人答应吗?”
“花伯……”慕容秋白还想再解释什么,被玉楼春制止。
玉楼春接了话过去,“花伯,当年的事,确实不能只怨慕容老爷子,那也是姑奶奶的意思,他就算是有心想救,姑奶奶也不愿意。”
闻言,花伯神色一震,“您的意思是说……”
玉楼春点头,又有些郑重的道,“姑奶奶想来早就预料到了那一场劫难,是玉家避不开的,更是她避不开的,所以她做了那些准备,清风玉院虽然被炸毁,可玉家几百年的基业却保全下来了,玉家的血脉也在,你们也在,她还为玉家留下了强大的支持助力,便是慕容家。”
花伯惊得说不出话,金良有些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当年八小姐没有让慕容衡出力相助,是因为早就知道这场劫难在所难免,慕容衡就算是出面也无济于事,不如保全下他的力量,等着玉家东山再起时,他可以相助?”
玉楼春嗯了一声,“慕容老爷子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六十年,他已经多少明白八小姐的用意,只是错失了心爱女子的命,还是懊悔痛苦,可他这些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瑞安能进慕容家,就是老爷子亲自去孤儿院领的人,在政界他虽然退了,可是把秋白的父亲扶持上去了,而王家,大房的人权势都在军界,二房在政界,可能力比起慕容家还是差了一截,这对于我们来说,便是最好的依靠。”
闻言,花伯似是还有些不甘,怨怼了几十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不过他却也没再说什么,倒是金良看着慕容秋白,语气有些踌躇,“慕容韬在政界是权势遮天,可他对玉家积怨很深,就算慕容衡愿意站在我们这边,他却未必肯,他那人的性子固执着呢。”
慕容秋白笑着把话接过去,“这个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我的人都是小楼,我父亲就算再有什么积怨,又能坚持多久呢?”
花伯哼了一声,提醒道,“别忘了,你上面还有一个哥,你那个哥看着这些年在政界没什么大作为,平时也低调,可别忘了,他母亲是司家的人,司泽海是他亲舅舅,司家如今和小姐是什么关系,你该是最清楚,他能让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家站在玉家后面而无动于衷?就算他肯,司泽海也不肯。”
闻言,慕容秋白面色有些黯,不过语气依旧坚定,“花伯放心,这个我会处理的,我已经应了父亲,以后会进政界,我会在那个圈子里努力打拼的,成为小楼最坚持的依靠。”
花伯不再说什么了。
玉楼春握住他的手,冲着他笑了笑,“我相信你。”
只这一句话,便让慕容秋白的心活了过来,又是慢慢的能量和温暖,他情不自禁的把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深情的一吻。
“咳咳……”金良低头咳嗽了一声。
花伯尴尬的撇开脸。
玉楼春俏脸一热,暗暗嗔他一眼。
他自顾自的笑得春风拂来,宠色无边。
这时,念北从厨房走出来,含笑道,“小姐,可以开饭了。”
闻言,金良和花伯总算是找到了可以回避的理由,两人站起来,说了声“那我们就不打扰小姐用餐了。”,便要告退。
玉楼春挽留,“一起留下吃吧。”
两人忙摆手拒绝,玉楼春见他们态度坚决,只好无奈的道,“那你们还是留下,就在这里吃,我让念北把晚餐送到我房间里用。”
两人忙应了一声好。
玉楼春又跟念北交代了一声,便和慕容秋白离开,直接去了三楼,一进房间,慕容秋白就发出一声感慨,“我还是第一次踏进这个门呢。”
他四下打量着,那模样倒像是真的初次造访。
玉楼春好笑道,“以前来的那个是谁?禽兽吗?”
闻言,慕容秋白正走到窗户处,幽幽转身,看着她道,“我都是晚上爬窗户来的,何时走过正门?能不禽兽吗?”
玉楼春嗔了他一眼,从橱子里拿出一身轻便休闲的衣服,去了浴室,“你若是觉得委屈,正门就在那里,欢迎你多走几遍,我准了。”
闻言,慕容秋白盯着浴室关上的门笑了,“呵呵呵……”
他家小楼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正门他当然不会真的无聊的去走,不过这个熟悉的房间,他还是转悠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靠墙边的两口箱子上,那箱子可不是现在市面上卖的行李箱或是储物箱,而是手工做的古老的那种箱子,手艺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