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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这次他的眼光是不是真的还是算无遗策?
这次出土的东西里,可是有沾不得的!
庄墨客套的笑笑,“原来是这样,夏总裁真是有心了。”
“呵呵……让庄教授见笑了,我也是咱们考古系毕业的学生,能为考古事业做点什么是我的荣幸。”他不卑不亢的,说的很是诚挚。
庄墨又笑笑,似乎与他没有多少话说,转身去陪着苏茂恒一起研究那小箱子去了。
夏中天也看了那个小箱子一眼,眸光闪了闪,却又似不以为意的收回,“思远也跟着来了,可是有什么发现?”
苏思远随意的指了一下地上的那些东西,“呐,都在这里了。”
夏中天失笑,“思远这是才考校我?呵呵呵,那我可是要羞愧的无地自容了,离开学校这么多年,知识早就生疏了。”
苏思远语气淡淡的,“对你来说该是没有什么难的,都是前朝的东西,你那里收藏了不少,一眼就该认出来了。”
夏中天这才凑近了去看,恍然大悟一般,“呵呵呵,还真是,这一对花瓶,我那里有一个相像的,都是出自前朝的官窑。”
“嗯。”苏思远对他似乎也不是很亲热,应了一声,又去继续做笔录。
夏中天这才看向玉楼春,笑得很亲昵,“学妹,我们还真是巧,似乎到哪里都能遇上。”
玉楼春低头,摆弄着手机,“我没觉得。”
他还要继续说什么,玉楼春便先一步接起了电话,“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夏中天看着她走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越是冷淡,越是拒绝,他便越是放不下,是她不知道还是……欲擒故纵?
心像是被羽毛一下一下的被撩拨,每多见她一次,这种心痒的感觉便越是强烈,强烈到他开始关注她的一点一滴,开始谋划一次次的见面。
孙倩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黯淡了。
玉楼春拿着手机走的远了些,那边的电话也接通了,传来却是夏夜的声音,“喂,女人,这么早打电话来干什么?”
玉楼春看了眼手表,笑骂,“都十二点了还早?明明呢?”
夏夜打了个呵欠,“在厨房做饭呢,你找他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不放心你俩,打电话问问。”
夏夜嗤了一声,“女人就是啰嗦,俩大男人在一快,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是我自作多情了,臭小子,以后不管你们了。”
“不管就不管,老子还乐的耳根清净呢。”
“真的?”
“当然,当老子稀罕啊。”
“好,那我就不管了,本来还想送你们一样好东西的,这可省下了。”玉楼春勾着唇角,无声的笑着。
夏夜别扭的哼唧一声,“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告诉你!”
“喂,女人,你还真是……哼,一点都不可爱!”
“不可爱就不可爱,总比某人想知道却又绷着脸装不在意的幼稚小孩好多了吧。”
“喂,喂,你信不信你现在过来,老子跟你单挑!”
玉楼春听着电话里,他羞恼成怒的低吼,笑得乐不可支,难怪萧何喜欢欺负他,果然很有意思。
那边的呼吸急促,然后又夹杂着一道由远及近的声音,“夏夜,谁啊,是不是我姐打来的?给我,我来说……”
“不理她,哼,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呵呵呵,好啦,快给我吧,蛋炒饭做好了,在桌子上呢,你先去吃着……”
夏夜嗯了一声,又似趴在他
又似趴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这才骂骂咧咧的放下手机走开,然后响起的便是玉月明的笑声,“姐……”
“明明,你在那里还住的习惯吗?”
“习惯啊,两居室,我们一人一间。”
“那怎么起的这么晚?”
“嘿嘿,昨晚回来我们俩玩游戏了,所以睡得有点晚。”
“以后不许熬夜玩知道吗?”
“知道啦,姐。”
“那你俩今天打算去做什么?”
“吃完饭,就去学院看看,先安排好宿舍住下,等着正式开学呗。”
玉楼春点点头,“嗯,那等你俩忙完了,到姐学校这里一趟。”
“干什么?嘿嘿,姐不会又想请我们吃大餐吧?”
“不是,臭小子,你不是一直想参观宏京大学吗,正好我也有样东西要送给你们,你们过来拿吧,我今天有点忙,不然就给你俩送过去了。”
“真的?嘻嘻,是什么好东西啊?”
“是一张随意参观电影博物馆的通行证……”
她还没说完,电话那端就已经响起激动的尖叫声,“啊啊啊……”
不是一道,是两道,玉楼春笑着把手机离得远一点,她就知道,那只小狮子也会喜欢。
“姐,姐,我们现在就过去拿好不好?”玉月明迫不及待的喊道。
“不行,姐这会儿在外面忙着呢,等我回去,就这样,挂了。”
她看到那人走过来,便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
“有事吗?”她淡淡的,语气疏远。
夏中天离着她一米的距离才停下,微微垂首,有句话脱口而出,“学妹,我是不是做过让你很讨厌的事?”
玉楼春心口一缩,冷淡的否定,“没有,夏总裁想多了。”
夏中天微微一笑,心里那股诡异的错觉让他觉得胸闷,“没有就好,呵呵呵,总觉得好像我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才会让你现在这般不待见我。”
玉楼春撇开脸,“夏总还有什么事吗?”
夏中天叹息一声,“就那么不喜欢和我说会儿话?”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只是无话可说。”
前世,都说尽,这一世便是无言!
夏中天忽然又近她几分,声音压低,“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不再这般对我。”
玉楼春猛地抬头,撞进他执着而坚定的视线里,两人离的很近,近到他的气息强硬的进了她的肺腑,脑子里那些埋葬的画面再次呼啸而过,她僵硬在原地,她不知道她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却忽然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你恨我?为什么……”
远处,庄墨忽然喊了一声,“小楼,过来吃饭了!”
这一声,终于解开魔咒,玉楼春猛地惊醒,转过身来就急步往回走。
夏中天似乎还沉浸在那样的发现里难以自拔,刚刚他看到了什么?竟然是她愤恨而厌恶的眼神,那么强烈,那么深重,让他的心口骤然撕裂,疼的无以复加……
玉楼春走过来时,就看到几人都围在一块空地上吃饭,每个人手里有一个饭盒,盛着两菜一汤,做的很精致美味,孙倩正笑着拿起一份递给她,“同学,这是你的。”
玉楼春没有动,那边王队长边吃边说了一声,“夏总真是周到啊,还带了这么多好吃的来,别看是盒饭,这可是从京城那家景德楼打包的吧。”
孙倩矜持的笑着,“王队长一吃就吃出来了,正是景德楼的菜,夏总跟我说了后,我可是整整在那里等了两个多小时才买上。”
“呵呵呵……夏总真是有心了。”
“大家吃得惯就好。”
孙倩的手还伸着,只是脸上的笑有些勉强了,庄墨看了玉楼春一眼,温和的道,“小楼,吃吧,下午咱们还要再待一会儿才能回去,不吃的话身子扛不住。”
玉楼春这才接过来,淡淡的道了一声谢。
饭菜做得确实可口,她却没有一点食欲。
不远处,那个扈村长又走过来,对玉楼春笑着道,体贴的问,“这位同学是不是不舒服才没有胃口?”
闻言,庄墨担忧的紧跟着问,“真的吗,小楼?”
他还以为……因为这饭菜是夏中天送的,她才不想吃。
玉楼春看了扈村长含笑的脸一眼,心里一动,顺势点了下头,“嗯,可能是之前进那里拿东西,空气有些不好,所以现在没什么食欲。”
“那要不要紧?”
玉楼春摇摇头,笑道,“没事,只是不想吃东西。”
闻言,庄墨才放下心来,苏思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玉楼春放下手里的东西,忽然对着还没有离开的扈村长道,“能不能麻烦扈村长带着我四下转转看看?”
闻言,扈村长眼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可以,可以,我们这里空气最是好,四下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指不定就有胃口吃饭了呢。”
玉楼春笑着道了一声谢,又跟庄墨说到,“教授,你们吃吧,我随着扈村长到处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庄墨不放心的嘱咐她,“你可主意安全,早一点回来。”
玉楼春应了一声,随着扈村长一前一后的离开。
两人离得远了,孙倩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你们这位同学看起来性子很清淡呢。”
。”
庄墨笑着接口,“小楼是这样的脾性,孙秘书不要想多了,在我们考古系,小楼可是有堪比宋词的美誉。”
闻言,孙倩就笑了,“宋词?清丽婉约?呵呵呵,您这么一说,倒是还真的与她气质相近,这般出众的女生,早就名花有主了吧?”
庄墨摇摇头,“这倒是没有。”
孙倩不解,“不会吧?这样的女生身边要是没人追,呵呵,我可是不信。”
“呵呵呵,追求的男生还是有的,只是没听说小楼答应过谁……”他忽然想到最近学校里的流言,眉头皱了皱,小楼的名字居然和慕容秋白连在一起了。
一直沉默的苏茂恒忽然问了一句,“那位同学多大了?”
闻言,庄墨压下那些心思,笑着道,“你猜猜。”
苏茂恒摇摇头,“说不好。”
看样子年龄不大,可偏偏那眼睛里却像是看遍沧桑了一样。
庄墨笑着道,“说出来你一定吃惊,小楼可是当年的天才学生,十六岁就得了她们那一届的文科状元,进宏京不意外,可是报考到考古系的时候,多少老师都扼腕叹息,呵呵呵,让我得了个大便宜。”
苏茂恒也笑开,“你还真是捡到宝了,这么说她现在也就是二十岁多一点吧。”
“是啊,今年二十一,准备留校读研了。”
“是吗?那再培养几年,可是咱们这一行了不得的人才啊……”
“嗯,我也是这么想……”
两人的对话,玉楼春自然是听不到了,此刻她正随着扈村长越走越远,去的也不是村子里的路,而是通往那个峡谷的入口。
扈村长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玉楼春却脚步坚定,一步步往前走着,离着那道峡谷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激荡难言。
终于近在咫尺!
她顿住步子!
两边是悬崖峭壁,并不是很高,却一路延伸出去,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周围的山脉郁郁葱葱,可眼前的峡谷里却像是进了隆冬寒季,满目萧索。
没有黄花,野草倒是有,不知道疯长了多少年,连路都寻不见。
一处处的怪石林立,突兀的横七竖八,其间隐约可见断木,似乎是台阶的模样……
她望着远处,缓缓的闭上眸子,脑子里似有无数的画面闪过,幽静古朴的宅院,青翠欲滴的绿竹,一路绵延无尽的黄花,还有叮咚作响的溪水,渐渐的,战火纷飞,一切的美好葬送……
“同学,同学……”
耳边有声音响起,一声比一声焦灼不安……
她猛然睁开眼,像是从一场梦里醒来,后背汗意涔涔。
“你……没事吧?”扈村长担忧的看着她。
玉楼春也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眼底似隐藏着万语千言,她面色白了白,声音却诡异的平静下来,“我没事。”
“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像是松了一口气。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扈村长一怔,开口道,“扈远长。”
玉楼春重复了一遍,笑着又问道,“扈村长是一直住在这附近的村子里吗?”
“呵呵……是啊,我们祖辈都住在这里,几百年了……”
“喔,那你可知这黄花溪为何没有溪水,也没有了黄花,变得如此萧索、名不副其不实?”
闻言,扈村长似是有些为难,“这个,我从小时候看到的这里就是这般模样,至于为什么还真是说不好。”
“是说不好,还是不想说?”
“同学你……”扈村长惊了一下。
玉楼春淡淡的笑道,“实不相瞒,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所以才想问清楚。”
扈村长小心翼翼的问,“请问你为什么对这里好奇呢?很多人都嫌弃这里,可是半步不愿踏进来。”
玉楼春又看向峡谷的远处,“也许是一种缘分吧,走到这里,我就觉得很亲切,不管是看到古墓里的那个小箱子,还是这条萧索了的黄花溪,都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闻言,扈村长忽然撇开脸,等了片刻,才转过身来,“同学既然是与这里有缘,那我便说给你听,只是我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是祖辈们传下来的,真假……”
玉楼春打断,“你说吧,我明白,而且不管你说什么,都终止在我这里。”
“好,好……”扈村长的心情似乎还是有些激动,“这里是叫黄花溪,几百年前是没有名字的,后来京城里一位大官,辞去官职,带着家眷下人隐居在此,那时候这里风景秀丽,满地的黄花,四季长流的溪水,他们在这里建了房子,子孙繁衍,不再出谷,后来周围也陆续来了一些逃难的百姓,那家人好心收留他们,在峡谷的外围建了村子庄落、安家落户,几百年男耕女织,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直到后来……”
他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她的脸色,她眉眼平静,不见半分波澜。
他又继续道,“后来朝代更替,时局动荡,到处都是战火,不过这里一直都还安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听说了这峡谷里住着的这护人家……家里有宝藏,那时候打仗需要钱财支持,便有人起了贪婪之心,前来索要,可是这家人哪里有什么宝藏钱财?那些人不信,最后……”
玉楼春接过话去,
接过话去,“最后羞恼成怒,便炸了这里,抢劫一空?”
扈村长悲愤的道,“是,不过他们用的是更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有敌党藏进了峡谷,在打斗中,不小心炮弹落在了院子里,于是……一切就都毁了。”
“就没有生还的人吗?”玉楼春幽幽的问。
扈村长摇摇头,“据说是没有,但是我觉得……”他又顿了一下,才语气坚定的到,“苍天不会如此无情,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好人都没了,一定会给他们一条生路的。”
玉楼春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你也是这么想?”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玉楼春再次郑重的点头,“是,而且我还相信,那一家好人一定还会回来的,回来重建家园!”
“真的……?”他身子晃了一下,有些站不稳,甚至眼底浮动着泪。
“真的!”
“好,好,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他忽然捂住脸。
玉楼春也眼眸酸涨,她用力闭了一下,片刻,才让自己又平静下来,“你刚刚说的那番话村子里知道的人多吗?”
他的手还是捂着脸,摇摇头,“这么多年了,老人们大多都去世了,知道的已经不多……”
玉楼春嗯了一声,忽然问,“住在这里的那护人家可是姓玉?”
闻言,他猛地从掌心里抬起头,“你知道?”
“听说过。”
“那你……都听说过关于的玉家的什么?”
“很少,史书上关于玉家的记载几乎找不到,我也是偶尔听到一点,玉家是前朝的玉石世家,只是后来销声匿迹了,甚至玉家的作品也没有在世的……”
“是,是,都没了,被那一场战火给血劫一空。”他咬牙说的很悲愤。
“可是我却找到一样。”
“什么?”
“十二生肖!”她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
他的眼底骤然一亮,失声道,“你找到十二生肖了?在哪里?”
玉楼春心口缩了缩,果然……她的很多猜测都是真的!
越来越多的东西浮出水面,她却有口难言!
因为这些都还不能说!
“是在镇上,有家寻玉斋,里面很多玉石雕刻的十二生肖!”
闻言,扈村长似是有些失落,“寻玉斋啊,那里摆的那些怎么会是……”
“可是我偶尔得知,在京城的某位世家大族里也有这样的生肖,可惜只是一只……”
“喔?你可曾见过?是真是假?不是,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模仿的?”他问的有些急切。
玉楼唇摇摇头,“还没有机会看到,不过以后总会有机会看到的。”
“对,对……”他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玉楼春没再说话,看着远处又站了半响,直到手机响起,是庄教授打来的,她才回神接起来,里面传来关切的声音,“小楼,你在哪儿,怎么还没有回来?”
玉楼春又看了远处一眼,收回视线,开始往回走,“我在山这边转悠呢,这就准备回去了,有事吗?”
“呵呵,没事,就是这边忙完了,准备回京城呢,看你还没回来,打电话问一声。”
“好,我这就回去。”
“行,那我们等着你。”
挂了电话,玉楼春脚步加快,扈村长也跟在后面。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直到离着古墓近了,走在前面的玉楼春忽然顿住步子,说了一声,“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也姓玉,玉石的玉。”
这看着没头没脑的一句,扈村长却像是被雷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