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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倔强。只要是认定的事就很难改变。
面容逐渐的放柔，温和的笑意爬上她的脸颊。
就在冷星辰暗自松了一口气之际，水月然红唇轻启。
“谢谢！”谢谢你的付出！
伸手在他脖颈后一点，丝毫没有预兆的冷星辰直接被点穴，头直接垂下，倒在了水月然的怀中。
小九见状，飞快的上前，帮助水月然将冷星辰搀扶到一旁的椅等之上。
“好了，你们现在可以说实话了！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水月然的口吻很淡却异常的冰冷，亦如刚才甚至更加的浓烈。
他们听到的是不容一丝的拒绝，杀意已经席卷全身。
吴明与小九不约而同的同时咽下一口口水，他们相信，若是这次还有半点的隐瞒，水月然对他们可就不会这般手下留情。
心中有了这样的体会，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还是由吴明开口说明。
伴随着烛火的跳动，吴明说的分外清楚。
语闭，室内一片的寂静。
水月然手指一遍又一遍的划过冷星辰的刚毅的脸颊。
傻瓜，你这个傻瓜！值得吗？值得吗？以命换命值得吗？
恼怒，杀意，哀伤，痛惜……眼神千回百转，一切的情绪过后，所有的都已经坦然无存，留下的只有看破一切的默然。
良久，水月然忽然附身，在冷星辰额头烙下一吻。
“你这个呆子！”似嗔似怨，随风飘散，不留任何的盘旋。
以命换命，从来不是由你说的算。
让我看着你一天天的虚弱而亡，对我来说何其的残忍。
我任性，我肆意妄为惯了，你就再纵容我这最后一次！
无声的说完，水月然唤道：“小九！你过来！”
小九上前，水月然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嘱咐起来。
越听小九的双眉越紧！
“不行……”
“没有其他的选择！你知道的！”只有她的离去才能确保冷星辰的生命。
小九陷入了两难之地，任何一个人她都不想失去。
该死的，她有嗜血的冲动，如果不是刘育，何至于如此的境地。
吴明在旁，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水月然下了何种的抉择。
空气在弥漫着的是浓烈的哀伤，以及生离死别的痛苦。
吴明咬着牙，皱着眉，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一般。
“慢着！”
水月然与小九双双把目光移向他。
☆、712。第712章 代价1
“你可曾想过，没有冷星辰的血液压制，你的毒很可能很快就发作。许是几天，许是一天，更有可能连今夜你都过不了！”
小九听的着急，水月然却坦荡。
“即便这样又如何，我的命，只能我自己做主！”
留下来，冷星辰是力竭而亡。
离开，水月然也会生死不明！
上天的残忍，不拆散他们似乎不罢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吴明哀叹一声，百味陈杂。何人不曾年青过！
“我跟你走！”
水月然挑眉，无声的询问。
为何？
吴明自嘲一笑。“或许我能在短时间内研究出解药也说不定，万一你不在身边，或者找不到你人，岂非前功尽弃！”
水月然没有首肯也没有否定，只是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留给两人一孤独的身影，在月光之下被拉的很长很长。
太阳初升，带着赤红的光晕在显露在一片蓝色之中，挥舞着它的金光，笼罩万物。
这样的太阳不知还能再见上几会。
水月然自嘲一笑，她不畏惧死亡，何况她还死过一次。
现在唯一遗憾的是腹中的胎儿，连累他来不是看着世间的美好。
掀开车帘的手放了下来，吴明赶着车，感受到身后的人的落寞。
勒了勒缰绳，放慢了马匹的速度，回头说道：“你若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若你不闭嘴，信不信我一脚踹你下马车！”冷冷的一声，让吴明哑然一笑。
还是这么有活力，看来，她还能撑上几日。
“你真的不后悔？”这两****几乎就重复着这一句话，他都感到厌烦，问完冷星辰问水月然。
一阵沉默，沉默到吴明以为她没有听见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她开口道：“我绝不会再成为他的包袱，永远不会！”
声音清淡，却包含着如此笃定，如此坚定。
吴明手中的马鞭陡然一震，是什么样的信念让她如此坚信。
刚欲开口，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
小九策马狂奔，扬起一阵尘嚣，带着滚滚红尘追到水月然的马车之时，才勒住了缰绳。
马前蹄离地，只留后蹄着地，肆意的啸叫一番才重新回归地面。
“我来了！”气息微乱，小九也放心不下水月然。
叮嘱好严浪的事宜，她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水月然掀开车帘，眼眉一弯。
有小九陪伴她走完最后一程也算有个贴己的人在身边。
“进车来吧！”小九点头。翻身下马，一点地，人就溜进了车厢之中。
吴明不禁调侃道：“你不做贼可惜了，落地不带声的，动物也没你这般灵巧啊！”
小九掀开车帘，伸头向前一探，笑道：“怎么？羡慕啊！重新投个胎再来啊！反正你也快来！”
双眉抖动，挑衅意味十足。
吴明吹胡子瞪眼，他可正当壮年，五十开外哪有多老！
刚想伸手抚摸嘴边的两撇小胡子，却硬生生的把手撤了回来。
年轻人不捋胡子。他年轻着呢，可不能服老！
☆、713。第713章 代价2
水月然看的直乐。
可就在此时，她感觉喉咙一甜，双手握拳硬是给压了下去。
腰间的龟石忽然发烫，隐隐有些光芒。
水月然将它拿到手中，感受到体内的毒素正在一点点的减少。
可龟石之前已经吸取了太多的金属毒素，已经饱和，无法再容纳更多。
光芒暗淡了下来，停止了吸纳。水月然竟然感受到龟石竟然隐约的和她说着抱歉。
带着笑容，抚摸着龟石。
“你尽力了！”
“这是自然。依照你的吩咐，我将一切安排妥当。严浪虽然与我一般对你们很是不理解，却也答应帮忙。”
小九回过头，对于水月然的不信任很是生气，气鼓鼓的说道。
水月然有些愕然，显然小九会错意了。她也懒得解释，反而转向吴明说道。
“行车再快些，距离还是不够，小九追的上，冷星辰亦可以。”
吴明眼睛向后一瞥，双手将缰绳重重的一挥，双马吃痛，四蹄疯一般的向前冲了出去。
驾车出去十里，没有任何的预警，变天了。
天空飘起了片片鹅绒一般的絮物，由小及大，逐渐遮盖了视野。
车席的偶然掀开，吹进了一些。
水月然伸手翻掌而上，缓缓接住飘落在掌心绒花，看着它因为体温而慢慢融化成水，直至完全消失。
“下雪了？！”
小九伸出脑袋观察了一番，又快速的缩了回来。
“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初冬而已，怎么可能下这么大的雪。”缩了缩脖子，小九有些不适应。
她是赤狐，喜热不喜冷。她又不是雪狐，喜欢在雪地乱窜。
“许是上天也不忍你的离去。”吴明边说，便掀开车席进了，拍拍身上的残雪说道。
车已经停在了路边，雪太大，看不清路，又有霜冻，万一不小心打滑，随时车毁人亡。
暂且缓一缓的好。
水月然冷眼一扫，吴明感受到她的怒意，立刻识实务闭嘴。
再说下去，被赶出车厢，受苦的可是他。
话锋一转。
“天冷下来也好。血液流速会变慢，毒性发作也会比寻常慢一些。”
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水月然摇摇头。
“你就不能在我最后的一天里不要提这些晦气的话？”
“你说的才是最晦气！”小九斥责，可双眼已经通红。
水月然说的是事实，现在的每一刻对她来说都弥足珍贵。
水月然无所谓的笑言。“死的是我，没什么避讳的。”
话音刚落，她脸色一变，气息的翻涌让她再也压制不知。
噗！一口鲜血喷吐而出，车厢之内红梅点点，对面两人也血染全身。
“月然。”小九顾不得擦拭满脸的血污，一把搂住已经瘫软的水月然。
吴明也上前一把拉出她的腕部，搭脉问诊。片刻，双眉紧锁，遗憾的摇摇头。
冷星辰的血带着药性，两顿服下已经压制，贸然的断药，让毒性反噬的更为厉害。莫说一天，一个时辰都危险。
龟石的吸取也不过换取了两个时辰的拖延，该来的，还是来了。
☆、714。第714章 代价3
噗！又是一口，这一次，晕染的是她自己的衣衫。
嫩绿色被鲜艳红色所覆盖，红与绿的撞击是那么的刺眼。
小九急的双眼通红，谁也没有料到，离别会在此刻无声无息的到来。
“我，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想办法，想办法！”小九急的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不断用手拍打着自己对的脑袋。
眉目一拧。“回去，回去就有办法了！”
刚想起身被水月然一把拽住。
她已经无力说话，可眼神的决绝清楚的表明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你这么倔强！”
水月然嫣然一笑，可满嘴的艳红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向来……如此！”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水月然的气息更加的凌乱，更是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她吐血的程度让人心惊。
吴明在侧，看着面容苍白，气息微弱，鲜血不断从她嘴角溢出的水月然双眉紧紧的锁住。
闭上眼，良久之后，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再次睁眼。
眼中万般情绪闪过，无奈，可惜，更闪动着一股莫名的光。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只需摇头或者点头！你是不是爱冷星辰胜过爱自己？”
毫不犹豫，水月然的头重重的点下。
虽然只是这轻轻一点，可当中的含义却是如此的深重。
“我有一颗丹药，是我这些年来的精髓，是我留着保命之用……”吴明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九一阵抢白。
“既然你有救命的丹药还不拿出来，等什么！”如果水月然不在她的怀中，她更不得立刻扑上去找遍他的全身。
“我说过，只有一颗，是给我预留。今日拿出也就意味着我失去了保命的机会。
而且，服用丹药也有风险。它的药性奇特，要么经络承受不住，立刻毙命。要么，转危为安。
即便安全也只是暂时，最多也只能保她一个月不死！”
“啰嗦，说重点。还能有什么比现在更加糟糕的了吗！”感受到水月然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小九再次插话。
“我要你欠一个人情，只要我需要，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吴明说这话明显是针对水月然的。
水月然神情有些开始迷离，却不代表脑袋糊涂，投去怀疑的目光，清楚的表示她的质疑。
“放心，我不会动冷星辰一根头发，只是你范围之内能办到的。”
说着，吴明已经从内衣之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瓶子，通体白玉所做，华贵之余，也多了一分神秘。
“如何？只要点头，我就给你服下。”
水月然此刻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脑中的记忆不断的回放，太多的美好，太多的记忆，有事，更有人！
她舍不得，从没有过的求生欲望让她想要抓住这一线生机。
头再次点下。
吴明见状，迅速的从瓶中倒出丹药，往水月然的嘴巴一送。
小九与吴明看着她咕嘟一声咽下。
一刻，一炷香，一个时辰。
两人的目光没有离开过眼睛服药后一直眼睛紧闭的水月然。
☆、715。第715章 代价4
等待的时间似乎总比寻常更为长久。
终于在两个时辰的时候，水月然眼皮微微颤抖，开始转醒。
“太好了，她熬过了！”吴明欣喜的说道。
小九已经满目泪光，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低声啜泣。
身边人一个个的离去，以为她能看淡生死，看轻离别，可如今才知道，根本不可能。
“傻丫头，死人都被你吵醒了！”气息依旧十分微弱，可水月然依旧努力的张开双眼，轻轻的说道。
“对，对，对，我就是这样，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这辈子都被我缠着。”小九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做了一个鬼脸，似愤愤不平的说道。
听似赌气的言语，可吴明看得出，这当中包含了多么深厚的情谊。
“我岂不是很惨！”嘴角微微勾起，水月然虚弱的一笑，却牵连了经脉，再度喷吐出一口血来。
与刚才不同，血液呈黑紫色。
“吴明，你不是说能熬上一个月的时间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小九简直就要气炸了，就差没把吴明给撕开。
吴明只是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没事，淤积之血，吐了有好处。”
小九一见顾不得就想起身与他理论，却被水月然一手按住。
小九低头，就见水月然轻轻的摇头道：“关心则乱，吴明只有他的道理。”
此刻吴明的话又传来。
“不是我不提醒你，你的毒比较特殊。我研究过，可不管是怎么去解，都需要一样东西为辅。东海的蓝珠！”
“东海蓝珠？”小九第一时间叫了起来。
水月然挑眉疑惑的问道：“很珍贵？”
小九点头，向水月然叙述了它的来历。
东海的蓝珠是神奇之物，生于海底深渊，需是百年的老蚌蕴与而成。
经过数十年乃至百年长成，世间并不见。
它功效奇特，能清热解毒，防止衰老。
据说研磨成粉末服用它后能永葆青春。
因为此特性，一出市面便被达官贵胄买回，或者被皇宫采买进了后宫。
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有。
就算你捧着千金也未必能寻找一颗。
这便是小九着急的原因。
若是找寻不得，那水月然岂非只有一个月的寿命？！
水月然倒是豁达，反而安慰的拍拍小九的手。
“其实，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水月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原本应该三日后举行的武林大会，因某种原因推迟了七天。而推迟的原因是武林盟主更改了送给下届盟主的礼物。”说道此吴明故意打住，望着水月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东海蓝珠？”水月然不是傻子，若是与它无关，吴明断断不会在此时提出。
这个传统她有所耳闻。
武林盟主换届之时，会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上届盟主会亲自选取一份礼物作为对新盟主的恭贺。
东西可随意，但以往的经验大多为名剑宝刀，偶有武功秘籍。
东海蓝珠！可真够奇特的！
不过，也因为此物的出现，会引来更多人的觊觎。
☆、716。第716章 代价5
“不错！侧妃真是聪慧，一点即知。只要夺取下届盟主之位蓝珠自然唾手可得。所以我才说，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只是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罢了！”
可这盟主之位岂会这般轻易获得，她又没有受邀的请柬，如何能参赛。水月然不由的为难起来。
“蓝珠其实是稀有，但并不是罕有。天祈的皇宫囊括天下的宝藏，一颗蓝珠应该随手拈来才是，何必舍近求远？”小九忽然插话，指明了另一条路。
水月然摇了摇头。身中奇毒也帮了她一个忙，便是借机离开龙逸轩的身边。
早先托小九留书一封。信上所说便是时日无多，不想拖累众人，以及向趁着最后的时光最后走走这一类的话语。
不管他相信与否，她人已经出来，就不想再回到那令人窒息的囚笼之中。
即便皇宫之中有蓝珠，她也不会回头。
更何况，龙逸轩的人情她不想欠下。
“不，这是我的事，我不想假手于他人。武林大会……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不行！”
自信夺目的光彩重现与水月然的脸上。
没有绝对的把握，但试一试总是有希望的，她的字典里没有服输二字。
小九深深的叹一口气。
吴明也没有多言，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没有任何的装饰，平平无奇。
将铁牌翻过身来，只见正面刻有五十三汉字所书的数字。
“这是？”口中虽问，水月然却依然有了答案。
“武林大会的参赛令牌。
江湖上一共发出六十枚，全部都没有特定的姓名与门派，参赛当日只有令牌者方可入内。
一枚令牌只能一人参赛，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凭实力说话。所以，不会有人问你令牌的来历。”说完，吴明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你设计好的。”这句话，水月然说的肯定。
从吴明拿出令牌的瞬间，水月然知道她被算计了。费尽心思，要的真只是那一小小的人情？
吴明把铁牌扔给了水月然，挥了挥手道：“我没有这么厉害，连盟主更换蓝珠都能操控，我也只能说一切太过于凑巧。不过，有一点你没有想错，我特意要了一个人情。因为有一样心愿，我一个人办不到！”
“是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吴明高深莫测一笑，转身钻出来马车。
出车厢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雪停了！趁着路还没有完全冰封之前，我们上路吧！”
水月然掀开车席，看着天已经放晴，落雪也渐止。
似乎上天有意让刚才的一切发生一般。
“月然……”水月然抬手拦住小九想要说的话，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