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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肖天佐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关于夜廷深舍江山取爱人的做法,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不能理解,甚至可能会气急败坏地要求飞机调头降落。因他以前不懂爱,女人于他而言,只不过像柴米油酱一样,是为了解决某种需求而不可或缺的物品罢了。现在,或许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夜廷深的行为,他懂。
*
在高空中将近10个小时的时间里,夜廷深心急如焚。飞机起飞前他又打了几遍凉至的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无奈之下,他只好命人将凉至的手机进行GPS定位,同时飞机起飞,他只能在10小时后看到凉至的具体位置。
飞机起飞的过程中,夜廷深只觉耳膜嗡嗡作响,耳鸣的状态下,他什么也听不见。这段时间他的双耳一直在进行药物疗理,虽然成效不大,但却能缓慢抑制他右耳听力的丧失。
然而,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治疗时期,或许等找到凉至再回到上海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到那个时候,哪怕他进了手术室,毫无知觉地躺在手术台上,他也一定不会放开凉至的手。
——凉至,我才发现,原来你不在,其他的一切于我而言都没有了意义。
*
强迫自己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凉至只觉精神恍惚,大脑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让意识清醒了几分之后,她竟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无比的陌生,房间的装潢,窗外的建筑,还有偶尔飘来的几句语言。沉睡过后尤为迟钝的大脑竟然在好几分钟后才惊觉,刚刚那几句话并非中文。
撑坐着起了身,凉至只觉浑身无力,连靠坐在床头她都做不到了。臂弯处传来了一阵刺痛,她低眸,竟发现是几个新扎的针孔。
…本章完结…
☆、239不准叫我太太
凉至还没来得及拼凑昏迷前的记忆碎片,房间的门便忽然被推开。走进来的身影她并不陌生,但却意外。又想到臂弯处的针孔,她惊恐地瞪大了眼,对着来人低声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相较她的激烈,那人显得平静了许多,径直走到她床边坐下,做着以往只有夜廷深才会对她做的动作,将她的发撩到耳后。凉至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但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不听使唤,等她避开的时候,那人的手已经紧紧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你乖一点,这样对你对我都好。”男人轻笑,眸底是一片漆黑,偏偏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个不带有温度的弧度,让凉至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
男人问她:“手还疼么?”
凉至这才发觉,自己右手的手指缠着纱布,不疼,因为没有知觉,这种麻木感甚至蔓延到了手腕处。她这才想起,这个男人在机场的时候居然电击她让她晕倒,然后在她完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把她带来了这里,并对她注射了让她四肢无力无法反抗他的药物!
“宋辰亦,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凉至咬牙切齿,额头上尽是虚汗,“你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
宋辰亦勾唇,抬手替她拭汗,“让你乖乖听话的东西。”
“你……”凉至的眼神逐渐涣散,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盯着扎在自己臂弯上的针头,瞳孔剧缩,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后背都湿透了。
宋辰亦轻柔地替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汗珠,伸手去解她的衣襟,却在抬起她手的时候看到了令他觉得刺眼的东西。
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皱了眉,将戒指摘下来扔出了窗外,轻声喃喃:“以后我再送新的给你。以后,你就是宋太太,和夜廷深一点关系都没有。”扣子已然解到了胸前,雪白的肌肤渐渐入眼,宋辰亦只觉瞳孔缩了一下,紧跟着喉咙有点儿发紧。
“先生!”
有下属匆匆来报,“先生,上海那边的监视说夜廷深已经坐上了飞悉尼的飞机了!”
动作微微一滞,宋辰亦不动声色地拉过被子给凉至盖下,淡淡地说:“比想象中要快不少。”但那又如何?他们现在不在悉尼,而是在维多利亚州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从悉尼过来得整整一天的车程,况且……
“到了手的东西,怎能再被抢去?”宋辰亦看着凉至沉睡着的苍白的脸,笑意浅浅,起了身,“叫劳丽给她换身衣服,湿了。”
*
夜廷深所乘坐的飞机落地已经是深夜的事情了,但却不是在悉尼。
入境后,飞机遭遇了超强气流,在距离悉尼还有好一段距离的位置被迫降落,降落地点距离城镇还有好些距离。
说来也巧,飞机刚停稳,一场暴雨说来就来,啪嗒啪嗒地砸着机身,久久不见有停下的趋势。机舱里的人都是夜氏的亲信,知道夜廷深匆匆飞到这边来是为了什么,遇此天气,他们自然也急躁不已。
莫探侧过脸来看了一眼夜廷深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只能等雨停才能继续起飞。这一带没有人家,可能没有办法联络到交通工具。”
夜廷深没说话,但眉宇间透出的戾气无一不在宣泄着他的烦躁。整整六个多小时眼睛都没合一下的他,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这该死的天气给困住。此时的他,已然像是一个火药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爆炸。
“定位呢?”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骇人。
莫探将定位系统操纵了一下,面露欣然,“在离这里不远的城镇,大概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按照屏幕上GPS的指示确实是如此,但出于职业素养,莫探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BOSS说夏小姐的电话根本没人接听,而这个定位的红点却似乎在以肉眼能够看得清的速度移动着,这……
不光他这样想,很快,夜廷深也觉察出了不对劲,立马掏出手机来又拨打了凉至的电话。
这一回,通了。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瞬,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但因为敏感,所以一瞬的欣喜之后,夜廷深选择了静待对方开口,因为还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凉至。
然而,对方的想法似乎与他一样,他不开口,那边也没有丝毫的声音。最后夜廷深按捺不住,试探性地唤了一声:“丫头,是你吗?”心跳如擂鼓,不安感油然而生。
*
北半球正值深秋季节的时候,南半球天气正在渐渐回温。澳洲的东南沿海地带气候湿润,到了这个季节雨水繁多,一开始下,就停不下来了。
凉至的意识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先苏醒的是她的听觉。
她听到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声,知道下雨了,但却因为药物的关系而无法强迫自己睁开双眼。夜半时分,她陷入了梦境与现实的纠葛之中,眼前所见到的景象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扑朔迷离,却让她整个身体都绷紧,心也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她看到,她的廷深来了,从天而降一般地出现在她眼前,痞痞地笑着,朝她伸出了一只手。她回以微笑,想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却在触摸到了温热黏稠的液体之后猛然缩回。
是血。
那缠绕在他掌心间的,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抬眸看他,下意识地想要尖叫出声,但喉咙却像是被扼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来。
他的脸也在出血,从眼角、从头颅、从鼻孔、从耳朵,不停地有红红的液体涌出。
他仍旧保持着朝她伸出一只手的姿势,手里却是一份被血染红了的文件。他开口了,音色暗哑,“签了吧。”
竟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在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的时候,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那声音不是他的,被血覆盖得面目全非的脸也不是他的,还有那流着浓稠液体的手也不是他的,那——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
她在下意识地往后退。
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她唯一能够清楚分辨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她的廷深。
“你不是廷深。”
她一边后退,一边对着眼前这个不断靠近的男人说了这句话。忽然脚下的土地有些许松动,她赶紧往前走了几步,往后看,瞳孔蓦然紧缩!
脚下竟是崖岸,滚滚巨浪在底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会将她吞噬一般。
那人停了脚步,笑意浅浅,附和着她所说的。
“对,我不是你的夜廷深。”
她惊叫着看着他向自己扑过来,身体往后一仰。
但……
我会是你的丈夫……
“啊!”
“太太?太太!——”
凉至被宋辰亦安排来“照顾”她的下人摇醒,醒来时浑身乏软无力,额头和后背又是一片濡湿。睁开眼,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两边有温热的液体划过。
“太太?”劳丽又试探性的唤了她一声,但就是这一声,引起了凉至剧烈的反应。
她近乎从床上弹坐起,像看着仇人一般盯着她,怒吼:“我不是你家太太!”
劳丽愣愣地看着她,“可是先生他——”
“滚!”
凉至只觉一股气血在往上涌,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似的,又加上刚才起身过猛,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又直直地往后栽去。
“太太!”
劳丽吓了一跳,赶忙扶住凉至轻飘得仿佛不存在的身体,却换来了凉至厌恶的推开。
“别碰我!”她抗拒极了这个女人的靠近。在她眼里,这个房子里所有的人都是宋辰亦的走狗!她们的手和宋辰亦一样,脏!
艰难地重新坐起,凉至看也没看一脸担忧的劳丽一眼,扶着床头挣扎地想要下床。药效未过的她浑身没有一处都使得上力气,仅仅从床上坐起移动到床边,她便已经气喘吁吁的了,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
劳丽于心不忍,便道:“太太,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您身体不好,不能……”
“闭嘴!”凉至大口喘着气,双目猩红,“不准叫我太太!”与此同时,她站起了身,不到一秒钟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声闷响,是骨头磕到地面上的声音。劳丽光是听着都觉得疼,但凉至硬是哼都没哼一声,仍旧执意不让任何人碰她,自己一点一点地往门外边爬去。
*
后半夜,雨量又加大,还伴随着飓风与雷电闪耀。
宋辰亦开着车门仰坐在车里,看着站在风雨中的男子的身影,一丝丝笑意都勾不起来。刚刚电话里那声“丫头”尤为刺耳,刺耳到要将他本性中的残暴激发开来。
毕竟在老爷子去世前,他已经很久没有残暴过了。
…本章完结…
☆、240廷深,快接电话
夜廷深站在雨里,头顶上虽撑着伞,但风雨仍旧将他的衣襟浸湿。
提步缓缓向前走着,雨水浇在身上,微凉,却难以浇灭他心中盛怒的火。
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移动到了车后座,车门被他大力地拉开,“嘭”的一声,前后两个门的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车上坐着的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宋辰亦已经被夜廷深揪住了衣领带离了车座,紧跟着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脸上挨了一拳。
其他人见状,慌忙下车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团团围住,却又碍于此时宋辰亦占了下风不敢轻举妄动。圈外的莫探等人见状也扔掉了雨伞,呈备战之姿。
雨水将男人的身影打湿,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冷不丁刺进了皮肤里,温热的液体糊着脖颈,尤其难受。但宋辰亦却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任由夜廷深发泄着怒意。
而他的不为所动却更加激怒了夜廷深,揪着衣领将他提起,他双目猩红,怒吼:“你把凉至关在哪里?!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宋辰亦的唇角有鲜血溢出,微微扯了唇角,却不语。
莫探看到这一幕,心里难免有所触动。跟在夜廷深身边这么久,他几时见过他这般失控的样子?越是沉静的男人,真正发怒的时候就越是可怕,像现在的夜廷深,他终于在他眼里看到了只有在组织里才见到过的嗜血。
宋辰亦的下属看到这一幕,纷纷上前要把暴怒中的夜廷深拉开,莫探等人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止,便看到夜廷深力气惊人,直接甩飞了一个人,吼了一声:“滚!”
宋辰亦却也趁机推开了夜廷深,从地上站起,抚了把头发上的水渍,擦拭着唇角的血。大雨冲刷后,脖子上的血渍已然流入后背,浸入衣衫,不留下丝毫受过伤的痕迹,除了被划破的地方传来了一阵阵微小的刺痛感。
不一会儿,又有两辆打着近光灯的越野车停在了他们身后。莫探只觉得双眼被晃了一下,随即便惊觉——他们被包围了!
加上原来车上的三人,此时对方一共有十来个人,而他们包括夜廷深仅有四人,其中一个还是私人飞机的司机,不会任何拳脚功夫。人数上已经处于劣势了的他们,手上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防身的武器,而从越野车上下来的七八个人,人人手上都拿着金属制的棒球棒!
“BOSS!”
伴随着莫探等人的一声惊呼,夜廷深的后脑勺已经硬生生挨了一棒子,温热的液体伴随着冰凉的雨水留下。顿时,他只觉大脑在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象有一瞬的模糊。他只看到宋辰亦的嘴一张一合,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夜廷深,你应该庆幸,在澳洲不允许居民非法持枪,否则这会儿打在你身上的就是枪子儿了。”宋辰亦笑了,接过下属递上来的球棒,在手心拍了拍,看着夜廷深扶着头用力地甩了甩,红色的液体飞溅。
“夜寂年轻的时候好歹有过黑道背景,怎么夜廷深你一点儿也没有学到么?来啊,让我看看我的情敌究竟能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从十三个人中突围出去!”
*
窗外电闪雷鸣。
劳丽站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倔强地在地上爬着的女子,想帮忙,却又深知只会引来她的排斥。
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从卧室到楼梯口的地板上都留下了濡湿的印迹,像蜗牛爬过的一般。地面冰凉,而她的身体本就已经孱弱,劳丽在一旁纠结着,若是不想想办法,出了事可怎么像先生交代?
分神间,凉至已经爬到了楼梯口,紧跟着手臂用不上力气,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劳丽吓坏了,赶忙追上。
“太太!太太您没事吧?”
劳丽是个中年妇女,本地人,语言也带着当地的口音,怎么听怎么拗口的澳洲英语。
那一摔,许是四肢乏软,凉至并没有痛感,只是身体更加无力了起来,心跳加速,似乎快要从她的胸腔跳出去了。她在原地歇了一会儿,又打算接着下楼梯。
劳丽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放纵她这样作践自己了,刚刚那一摔,虽然凉至自己可能因为药物关系没有感觉到什么,但劳丽看得清楚,凉至的胳膊肘、膝盖以及脚踝多处撞伤划破,猩红的液体渗透了单薄的睡衣。再加上她身体一直在出汗,若是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会发炎而引起更严重的病症!
“太太,您要去哪里?我带你去好不好?”劳丽赶忙把她扶起,又叫了几个下人来帮忙,想把她扛回房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又赶紧说:“我也能听懂一点儿中文的太太,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别糟蹋自己的身子……”
凉至也实在没有力气折腾了,任由着下人把她扶起想往楼上走,心里酸楚,但她却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软弱。
忽然想起大学时期她曾学到的一句话,必要的时候妥协,是为了将来能走得更远。
虽然现在极其不情愿,但眼下凉至却不得不这样,咬了咬唇,她稍稍用力地抓了下另一个稍稍年轻点儿的姑娘的手,小姑娘立马觉察到了,忙问:“太太你有什么吩咐?”
凉至这时候也懒得去计较她们对她的称呼了,而事实上条件也不允许。大口大口地喘了气之后,她艰难地发了个音:“phone……”
小姑娘听到之后,面露难色,与劳丽对视了一眼,不知所措。
“太太,你……”
“艾琳,我们扶太太去一楼。”劳丽打断了艾琳。许是因为于心不忍,她决定要遵从凉至的意思。而且先生虽然说了不允许太太与外界有任何联络,但眼下太太这个情况应该也没法和谁通话吧?这样,也不算忤逆了先生的意思。
艾琳抿了抿唇,“你疯了?你忘了先生……”
“太太,我们走。”劳丽不顾艾琳的反对,小心翼翼地扶着凉至下了楼。
凉至休息的卧室是在四楼。除了一楼,其他所有楼层的通讯工具、网线等全部被切断,而一楼唯一一台座机也只是方便下人联系宋辰亦的,要使用还需要刷卡。所以劳丽才敢带凉至下楼,反正她也打不了电话,算是给她一个心理安慰吧。
看到了柜台上摆放着的座机,凉至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线生机。旁边的劳丽看得清楚,内心却也酸涩不已。原本多好看的亚洲女孩啊!生生地折腾成了这副模样。虽然她不知道这位太太和先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先生这些天来寸步不离地照顾,先生应该很爱太太吧?
而此时的劳丽又哪里知道?她口中那个漂亮的亚洲女孩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因为那位先生给她注射了大量的安定。安定具有镇静效果,但用量过大则会产生强烈的副作用。而宋辰亦,为了防止凉至逃走,不顾药物对她身体产生的伤害强行注射,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