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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两日后,夜廷深才带凉至回到了夏氏。
自夏氏被夜氏收购之后,短短一天的时间,夜廷深便将夏氏上下进行了大换血,将那些被夏启昀革职或者降职的高层管理重新调回了原位,而夏启昀安插在董事局和股东局的人他还没那么快能将他们抽走,因此只先削弱了一部分他们的实权,又将自己以及夏启昀母子二人的股权全部转到了凉至的名下。
几经波折之后,凉至仍旧是夏氏最高股权的持有人,在合约书上签字的时候,她还懵懵懂懂地望着递笔给她的夜廷深,问:“夏氏不是已经转入夜氏名下了么?”
夜廷深笑,“前天是,但今天不是。”
“什么意思?”
夜廷深不回答,“签了字我再告诉你。”
凉至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岂会是这样就被哄了的?听夜廷深这么一说,她直接一把把他手里的钢笔夺过,气呼呼地看着他:“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啊!这字我不签,既然是你买的,那就是你的,你给我算什么事?我才不想管这个烂摊子。”
按住她的手,夜廷深轻叹了一口气,打了个手势,一旁的孔蓓蓓便识趣地把大家都带出去的,并且直接将门从外面锁死。
听到上锁的声音,凉至直接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顿觉气血在往头顶上涌,“这个孔经理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了?夜廷深,你能耐啊!”
女人酸溜溜的语气让夜廷深觉得自己好无辜,拉过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孔经理只是希望你能回来。”
“我这不是在呢吗?温阳和夏启昀走了,我当然会经常过来的了,不需要合约。”凉至还是不同意,那合约她要是签了,就等于夜廷深斥巨资将整个夏氏收购并清零然后转到了她的名下,而他仍旧是上头的最高管理人,但是最高股权人是她,夏氏的收益再如何高,鼓的也只是她的腰包,等于夜廷深只是在替她做事情而已。
…本章完结…
☆、229我的就是你的
于是,刚刚新婚不久的两人,便在夏氏归属权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大门直接被锁上了,外面有人把关,似乎凉至不松口,外面的人不可能开门。
相较凉至略微强硬的态度,夜廷深的语气柔和多了,轻声哄劝:“乖,这是夏叔叔留给你的。别嫌麻烦,你只要签字就好,什么工作都不需要做。你喜欢设计,想出国,都没问题,夏氏再也不会成为你的牵绊。”
“那你把我爸留给我的那一份转给我的就好,你花钱买过来的企业,自己干嘛不入股?”
夜廷深笑,亲了亲她,“花钱买企业,然后养媳妇儿,这不是很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强词夺理。”凉至白他一眼,“一个夜氏已经够你忙活的了,又来一个夏氏,那我是不是要一个月才见你几次了?我不管,既然你已经收了,你就直接并入吧!保留我本身股权三分之一就成,剩下的就当嫁妆了。”
夜廷深叹了口气,“所以,你是不肯签字了?”
凉至想了想,“你把几个条例改一改,我就签。”她指着合约里的好几条有利于她的,“比如这个股权的份额,还有夏氏最终的归属权,还有这个关于夜氏从夏氏获得的收益权,该属于你的一项也不能少。不对,一分也不能少!你把这几项改了,我立马签字。”
夜廷深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鼻子,“跟自己老婆把账算得这么详细,你这不是让人笑话我?”
“亲夫妻也得明算账啊!我跟你讲哦,很多恋爱时期感情特好的夫妻婚后处得不好,你知道为什么吗?还不是因为财产划分的问题!念苏之前接过好几个离婚的案子,财产纠纷什么的麻烦死了,我这是……”
余下的话还没说完,在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收口之前,夜廷深的唇已经覆了上来,直接夺去了她的呼吸,还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她的唇,她吃痛地张了嘴,他便伺机滑入,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手,发狠似的吻着她。
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只有攀着他的肩大口呼吸的劲了,连解释的力气都没了,舌头和嘴唇都被他吻得发麻。她知道是自己失言了,低着头没有说话。
“财产纠纷这事情跟我们搭不上关系。”似是看到了她认错的小模样,夜廷深的神情稍稍缓和,大拇指压上她被他吻得发红的唇,“我的都是你的。”
“那我的呢?”
“还是你的。”夜廷深拉过她的手吻了吻,“日后不管是夏氏还是夜氏,只要有我夜廷深的名字在上面,那都是我老婆的。”
很动人的情话,也不知道这男人最近跟谁学的,情话说得一溜一溜的。凉至想,幸好她不是那些容易被骗的小姑娘啊,也亏得他这句话,一下子让她钻了空子。
她附和地点了点头,笑米米地捧着他的脸,“既然这样,那夏氏就归你吧!反正你说了,你的,就是我的。”
“……”
*
温阳保住了一条命,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夏启昀进了监狱,每天除了几个值班的小护士轮流照顾着他,无人问津。
没人关心他的死活,值班的小护士也不能对着一个活死人自言自语。在病房里一呆一天的无人说话,于是每每接班的时候,两个护士碰头总会说上好一会儿八卦。
话题,大抵都是围绕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的。
说他的身材比例如何如何完美,肌肉如何健硕,就这么成了活死人,还真是叫人可惜,可也省得再去祸害万千少女了。
一个胆子大的护士听了这句话,惊叫:“什么祸害少女啊?你们没给他擦过身子啊?他他他……他那里不行啊!”
这个护士是值夜班的,每晚都会给温阳擦身子换衣服,不可避免地会看到他的私密处。最初她也是抱着好奇的心态,一把把他的裤子脱了,结果,吃惊了好久。
和现在听到这话的女护士表情一模一样。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个当日在楼顶时被压下去的秘密再一次展露水面,媒体人如获新生。然而当事人成了活死人,夏启昀又关进了监狱,谭琳子自跳楼事件后犹如人间蒸发,于是,他们便盯到了凉至和温迎的头上。
奈何凉至被夜廷深保护得尤其好,况且有过前车之鉴,媒体人害怕丢了饭碗,都不敢轻易得罪夜廷深,更别说私自报导和他或是夏凉至有关的任何消息了。温迎这个人又不喜欢与媒体接触,一知道媒体把他暂住的公寓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几个圈,他干脆叫助理送来了一个星期的伙食,直接呆在家里不出门了。于是这话题火热了几天,报纸上放出来的也不过是潜入医院偷拍到的温阳的照片,而知情人士的逃避,似乎更加证实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然而,这个新闻登上报纸没几天,就被同期火热的事件压了下去——
沈氏财阀千金大小姐,沈芳娇的生日宴。
*
生日宴,商场上的鸿门宴。
这是凉至的看法,此时她与夜廷深一起刚到场十来分钟。她不是喜欢浓妆艳抹的人,也不喜欢那些奢华艳丽的服饰。夜廷深是懂她的,亲自为她挑选了一套素色的礼服。他不喜她在人前衣着暴露,因此她这一身礼服,穿着倒不像是晚礼服,若不是面料不凡,她觉得自己身上穿的更像是普通的无袖礼裙。
“噗嗤,大嫂,你这身衣服不是自己挑的吧?”夜南歌一到场,就开始吐槽凉至的这身衣服了。倒也不是因为难看,只是在这样的场合,凉至的这身穿着与她的身份实在是有悖。
闻言,凉至按了按眉心,默默地递了个眼神给一旁的夜廷深。夜廷深倒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揽过她,“你大嫂穿什么都好看。”
夜南歌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得,你们恩爱,你们秀,我们先去那边看看了。”夜南歌装似亲昵地挽着身旁男人的胳膊,“凌辰哥哥,我们走吧。”
凉至刚刚就注意到,今天和夜南歌一同出席的这个男人和她见过的律凌天气质不大一样。刚刚南歌这么一叫,她才恍悟,原来这就是律凌天那个传说中的大哥,律凌辰。
正看着那两人的背影,脑门忽然被弹了一下,紧跟着是男人不满的气息扑撒到她脸上,他说了三个字:“回神了。”
凉至笑了,大胆地将手搭上了他的肩,“这都吃醋啊?”
夜廷深没想到凉至在人前也会这么主动,咧着嘴笑了,伸手圈着她的腰,乐得美人在怀,嘴上却说:“你的视线不能放在除我之外的男人身上超过三秒。”
“三秒,脸都看不清。”凉至白了他一眼,众目睽睽之下,脸却缓缓向他的凑过去。
夜廷深以为她要吻他,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难得见她这么主动,这回,倒是一向为主宰者的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嗓子有些发紧。
结果却是,凉至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吻上他的唇,而是擦过他的脸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再同他面对面,咬牙切齿:“那些个姑娘都快把你的脸盯出个洞来了,我还没吃醋呢!”
在人前,尤其是今晚这样重要的场合,夜廷深是断然不可能戴助听器的,在他耳边说是为了显示两人的亲昵身份,让那些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的莺莺草草了然,这个男人是她的。
“有时候女人的占有欲强还真是讨人喜欢。”夜廷深没告诉她,他真是爱煞了她这副小模样,“放心,你的光芒把其他所有人都掩盖了,再也没有你之外的女人入得了我的眼。”
以为凉至会心动吗?
错了,对于听到情话后的凉至的反应,夜廷深早已习以为常。就算她的回复是“油嘴滑舌”,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女人嘛,多的是口是心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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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娇的生日宴,作为未婚夫的宋辰亦必然会出席。
宴会开始前,凉至就已经注意到宋辰亦了。今晚是他和沈芳娇的主场,在场的一些宾客多拉着他一起谈着话,整个过程他没有一刻正眼看过凉至,但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她已经注意到他了。
现在宴会已经正式开始,而凉至却没跟夜廷深坐在一起。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那个和凉至不熟却又喜欢挑她毛病的于姿来了。
凉至倒不是喜欢挑事情的主儿,而夜南歌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以十倍还之”。很不凑巧的是,夜南歌今晚刚巧寻不到乐子,于是于姿就成了那个倒霉人。
…本章完结…
☆、230你还不够格
于姿本人是草根出身,毕业于一所普通的一本大学,通过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难免会心高气傲。在往上爬的过程中,她自然也目睹了许多人性的肮脏。因此对凉至或是夜南歌这种一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的千金大小姐多的是不待见,在她看来,这俩人无疑都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没经历过挫折和风雨,未来的路途早已有人替她们铺平。
对她的这种心态,说得好听点是愤世嫉俗,说白点,是嫉妒。
嫉妒就嫉妒吧,凉至和夜南歌也不是没被这样的目光扫视过,可偏偏于姿这女人蠢得可以,竟在宴席上公开向凉至叫板,暗骂她是没爹妈管教的无知少女。
听到这话后,率先做出反应来的是夜南歌。她手里端着半杯香槟,二话不说就顺着于姿的头顶倒了下去,淡黄色的液体便顺着发丝滴落到了于姿的礼服上,众人哗然,许是没想到这夜南歌竟是一个这样一个不好招惹的主儿。
“于姿是吧?什么什么什么外企公司的总经理?呵!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小企业出席这种场合就该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大嫂虽说名声在外吧,但是是我哥罩着的,也是我夜南歌罩着的人,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随便骂的哦!”夜南歌顺手把空杯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小块糕点放在嘴里吃,完全没理会一身狼狈怒火中烧的于姿,倒是凉至拉了她一把,否则她这会儿准跟那女人身边不识好歹的疯女人厮打起来了。
是于姿的小助理,跟在于姿身边有些时日了,平日里老实巴交的,这会儿见到自己上司受委屈了,也不管什么夜南歌夜北歌了,上前就要抓她,凉至眼疾手快救了夜南歌一把后,眼神冰凉,抬手挡过了那助理的张牙舞爪,扫了一眼于姿,“是不是我太善良了,所以你们觉得我好欺负?”
于姿脸上还沾着香槟,难受极了。亏得这个位置的人不多,还不至于万众瞩目。但一些中型企业公司的老总通通聚集至此,亲眼目睹了她得罪夏凉至和夜南歌的情景,怕是以后她的路途堪忧。
而此时,于姿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趁着宴席正式开始,多数人的目光聚焦在舞台上的时候,她咬牙切齿:“夏凉至,别装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是,你年轻、你漂亮,你有的是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资本,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你爸留给你的东西你保管不了,说白了你就是没那个能力,只能靠男人养活自己。怪不得落得满城狼藉的名声!什么豪门千金?我呸!真丢人!”
她不说,凉至都差点儿忘了。
在外人眼里,那个不学无术又刁蛮任性的夏家大小姐有一身不堪入耳的坏毛病,偏生生了一张漂亮的皮囊,迷得夜氏财阀总裁公开在媒体前扬言:我喜欢,我惯的。
性子一向烈的夜南歌哪里忍得了?要不是凉至拉着她,怕是旁边桌子都要被她掀翻了。但凉至是冷静的,抓紧她的手腕,淡淡地说了一句:“别砸,香槟可比于总值钱多了,砸她身上多浪费。”
说这话的时候,她眸子都没抬一下,于姿的脸色却格外难看。
夜南歌听了,也知道她不用开口于姿也讨不到好,干脆不做声了,默默地在一旁看戏。
“于姿,你很蠢。”凉至盯着她,字字珠玑,“你说得没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年轻漂亮身材好就是资本,就算只能靠男人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也找个像我男人一样出色的人来靠着,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对于你觊觎我男人这件事,还有你当初在洗手间偷拍我照片的事情,我没有过问,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并不是。”
凉至的声音不大,又被台上音响的声音压下了不少,可于姿听得清楚,脸色异常难看,沾了酒渍的头发凝结成条状,哪里还有形象可言?
“还有,你要是背后嚼舌根也就算了,故意让我听见算怎么回事?挑衅么?”凉至笑,“于姿,你还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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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那是非之地后,夜南歌重新端了一杯香槟与凉至碰杯,笑嘻嘻地说:“大嫂你可真帅!几句话的工夫,那女人的脸都成了猪肝色了。”
看着她喝香槟,凉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下次对付这种人可别泼香槟,我心疼。”末了,又补充:“虽然不是我的。”
“怕什么?人家有钱,败他一杯香槟怎么了?”夜南歌对宋氏的成见很深的样子。
凉至挑眉,“宋辰亦得罪你了,还是沈芳娇得罪你了?”
“都得罪我了。”夜南歌把香槟放下,愤愤不平,面对凉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现在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台下一个短发女孩儿的身上,宋辰亦走到她旁边,不知说了句什么,那女孩儿便挽上他的胳膊跟他上了台,满脸的不情愿。
凉至注意到夜南歌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女孩儿的身上,便问:“认识?”
夜南歌点了点头,一直目送他们上台,“算认识,这丫头的身份错综复杂。不过没事儿,我只认她是我未来的大伯嫂。”
“大伯嫂?”
夜南歌“嗯哼”了一声,伸手勾住凉至的肩,嬉皮笑脸,“大伯嫂和大嫂是不一样滴!所以你别吃醋啊!我跟你肯定更亲!”
凉至白她一眼。
“不过这凌辰哥哥的目光老是落她身上,太无视我了吧!”夜南歌愤愤道,“我长得没那丫头好看么?连我大哥都说,是我魅力不够呢!”
闻言,凉至憋着笑,特地细细打量了一下台上那短发女孩儿的模样,与夜南歌做了认真的对比后,方才回答:“论魅力的话,你跟她都有让人挪不开眼的资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凉至斟酌了一下,“只不过那孩子五官虽说精致,但发型……确实削弱了不少女人味。”若不是穿着礼裙,乍一看,还会以为是个秀气漂亮的小伙子。
听到这话,夜南歌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了。凉至是做设计的,美学功底摆在那里,她都说精致的东西,那肯定不仅仅是精致了。虽说许安然能把律凌辰迷住一定有她的本事吧,但夜南歌哪里忍受得了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就那么被无视?
就在她分神的这一瞬间,不知道台上说了句什么,凉至的神情骤变,“这孩子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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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宋汝卿当众澄清了许安然并非私生女,而系自小在国外长大,不恋家,因此不被人得知。看似有几分牵强,但宋氏的地位摆在那里,谁又敢多说一句不呢?
台下,作为局外人夜廷深只唏嘘着叹气,身旁的律凌辰却是脸色发沉。
夜廷深便了了。
出于保护,律凌辰怕是没把这件事告诉那孩子的吧?却不料她还是阴差阳错地到了场,还被人利用成了商业联姻的筹码。
“听老宋这话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