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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医术定然不比姜大夫差,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但是,于作临找的人,又怎么会有差呢?
只是,她心里虽然想不明白,面上却还是一副虚心求教欣喜若狂的样子,“青姑娘真的有把握能治好我吗?”
“当然,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并且按时吃药,保准你能尽快痊愈。”
“是,青姑娘说的,我一定会牢记在心。”
玉清落满意的点点头,声音朗朗,“我说过,你这是心病,不能老是呆在屋里。而且作息要正常,饮食要清淡,心情要保持开阔,可不能发脾气,毕竟调理身子都要从平常的小事做起。然后再配合我的药,一日一副,不日就会痊愈的。”
大夫人在一旁听着,赶紧让人准备纸笔,让玉清落写好药方子。
玉清落洋洋洒洒的写了许多,随后递给了李冉冉的贴身丫鬟,让她到时候按照这上面的进行抓药。随后转身对大夫人说道,“时候不早了,既然于小姐的病没有性命之忧,夫人和公子也就不必过分的担忧了,我就先告辞了,过两日再来。”
李冉冉眉心狠狠的拧了起来,这个青姑娘,对作临似乎过于的关注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看上于作临了?
这个倒是不无可能,毕竟于作临如今年少有为,就算暂时被降了职,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很快会重新上位,依旧会是荣耀一世的将军。
更何况,作临前几年事务繁忙职责所在很少在帝都,并且有她吹枕边风,所以姓玉的那个贱人死后,他至今未曾再娶,整个帝都当中,可有不少人盯着这个位置的。
“如夫人。”等到玉清落偕同大夫人一块离开后,站在一旁的丫头才低低的唤了李冉冉一声。
李冉冉回过神来,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虚弱之色,她将药方子交给她,低声吩咐道,“水雯,你把这个方子送去兴盛医馆姜大夫那儿,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夫人的意思是……”水雯诧异,接过方子小声的问。
李冉冉冷笑一声,瞥了一眼地上碎了一地的药汁,声音阴沉,“这女人根本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庸医,什么鬼医,哼,连姜大夫看得出来的病,她却瞧不出来,分明是个没用的废物。我看她的那些名头也不过是吹出来的,她进于府,绝对是另有目的。”
水雯倒抽了一口凉气,“另有目的,什么目的?”
“我担心,她是冲着作临来的。冲着于府少***这个位置来的。”李冉冉十分确信自己的直觉,她就十分的奇怪,为什么作临忽然要让她装作他的妹妹,嘴上是说于家大小姐的身份比一个妾更能请的动鬼医,毕竟鬼医名声在外,不一定乐意屈尊降贵的给一个妾室看病的。
可是如今看来,事情显然没有他说的那样简单。
李冉冉狠狠的揪着床边的床帐,半晌后狠狠一扯,对着水雯道,“快去,现在就去,我倒要看看这方子里到底都写了什么玩意。”
“是。”水雯赶紧点头,将方子收好后,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院落。
走了不远,却发现前方的大夫人和青姑娘还在慢吞吞的边走边聊,心里有了念头,便悄悄的跟在了后面,听着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玉清落嘴角扯了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后头的水雯,脚步依旧缓缓,声音却略略的提高了一些,“夫人,于小姐的病确实不重。不过也要多加重视,平日里多加锻炼才是关键。有些话我不好在屋里说,怕于小姐听到了心中不快,所以才出来单独告诉夫人,”
水雯心里一咯噔,青姑娘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看出来李冉冉不能生育,当场没有说破,却要单独和大夫人说吗?
“青姑娘,你说,我一定认真的听着。”大夫人一听这话,立刻表情严肃了起来,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玉清落笑道,“夫人不必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任何病都不能只是依赖于药物,调理才是最重要的。可是这调理也有不少的门道,像于小姐这样的,得清心寡欲才可以。饭菜不能有荤腥,油盐最好能少则少,不放最好,平日里多喝水,勤锻炼。每日早晨起床后,最好身着单衣站在庭院当中吸收天地之精华,呼吸一下大自然最最纯粹干净的空气,将前一日的浊气吐出来。”
大夫人连连点头,觉得她说的十分的有道理。
后面的水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庸医确实没看出李冉冉真正的病因。
可是,她没看见玉清落面纱底下的笑意,看着大夫人很赞同她的话,玉清落才继续说道,“当然,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事情。”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如此无奈委屈
最重要的原因?
大夫人更加不敢怠慢了,点点头,“请说。”
“这于小姐病情耽搁的有些久了,又喝了不少的药,每日躺在床上也没消化堆积在体内那才是最大的病因。所以夫人,以后每日你都要给于小姐催吐。”
“催吐?”大夫人诧异不已。
玉清落点点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是这个治疗里面最痛苦也最难熬的经历,于小姐身娇肉贵,我实在是怕她受不住会不乐意,这才没有在于小姐面前说出来。毕竟任由谁每日这样吐一次,都是一场煎熬啊。大夫人,为了于小姐的病早日痊愈,希望这些事情夫人监督一下,就算强迫于小姐,也要吐一次啊。”
大夫人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一想到呕吐,心里就觉得十分的怪异,有种酸液往上涌的感觉。
如今还要她每日去监督李冉冉吐一次?那不得要了她的命啊?
“夫人,夫人?”玉清落见她不答,只得停下脚步疑惑的唤了她几声。“是不是有为难之处?”
“没,没有,怎么会有问题呢?青姑娘说的很对,你是大夫,我们自然是听你的。你放心吧,我会根据你说的做的。”就是让她觉得,实在是恶心至极。
玉清落满意了,眉眼弯了起来,“那就有劳夫人了。”
一直跟在后面的水雯脸色刷的变了,就算是她,一听到这样的说法也忍不住恶心难受起来。不行,这事一定要回去告诉如夫人,否则天天被这么折腾着,岂不是要了她的命了?
暗暗的咬了咬牙,水雯将方子拿好,又重新跑回了李冉冉的院子。
玉清落笑了一声,走路的步子加快了许多。
只是,两人快要走到前厅,耳边已经传来了于作临和右相的对话声时,玉清落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声音也悠悠扬扬的响起,“对了,夫人,有件事情能不能麻烦你。”
听到她的声音,于作临和右相瞬间挺直了脊背,双双打起了精神。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却全都没有起身,只是相互戒备着对方,不让对方先出去。
大夫人这会儿心中已经认定了玉清落便是宫中的贵人,听了她的话自然连连点头。“请说。”
她打入上层圈子那么长时间,却都因为原先的身份问题以及当年玉清落行为不检那件事,落得名声并不太好,所以那些个夫人小姐总是有意无意的排斥她,并没几个真心要和她结交的贵妇。
可是如果面前的这位青姑娘身份不凡,以后她和她们于府有了关系,那她岂不是能在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女人面前好好的得意一番,再也不必受他人之气了?
玉清落实在不喜她这种收不住沾沾自喜的表情的嘴脸,微微偏开脑袋后,才低声说道,“夫人,我在江城的药童并没有随我一起来帝都。如今我一个大夫,要看病抓药熬药治人,一个人实在是分身乏术忙不过来。所以能不能请夫人借我一个能吃苦耐劳的丫鬟,帮我忙?”
大夫人一愣,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她既然是宫里的人,身边怎么会没个伺候的人呢?
不过她很快转念一想,既然青姑娘要隐瞒自己的身份,那自然不能带着宫里的那些个宫女侍女了,否则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
这般自我解释分析了一番,大夫人当场点点头,很豪爽的开口道,“青姑娘这是什么话,你是为了作临才千里迢迢的从江城来到这帝都的,也是为了我们于家才会这般辛苦劳累,咱们能帮得上手的自然会尽量帮。一个丫鬟而已,不必这般客气。”
大厅内的于作临微微一笑,冲着右相挑了挑眉,听到没有,人家青姑娘,是为了他才从江城来到帝都的,可见他在青姑娘的心目当中有多么的重要。
右相抿着唇,听了那些话自然心生不悦。
不过回头细细分析,却也不难发现,清落会重新出现在于府,或许是因为六年前的事情。而她这般努力的隐瞒自己的身份,或许是为了……替自己出口气。
一想到这,他又默默的端起茶杯,优雅缓慢的抿了一口茶,继续稳坐泰山,竖着耳朵听外边那道清冽甘甜的声音。
玉清落听大夫人这般说了,眸中的笑意便越发的深了。
“那就多谢大夫人了。”
“青姑娘多礼了,咱们于府的丫鬟虽然比不上青姑娘的药童,却也个个都是能干的。这样,我身边的方珊心灵手巧,伺候我多年,做事情向来都是妥妥帖帖的,就让她跟着青姑娘吧。”大夫人回头给方珊使了个眼色,一方面是想让她好好的伺候青姑娘,另一方面,则想让她探探清楚青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玉清落哪有可能会让方珊跟着她回去?那岂不是自打嘴巴?
“大夫人,这可使不得。方珊姑娘是夫人身边用的舒心的,怎么能忽然跟着我走呢?这样不说我心里过意不去,也不敢劳烦方珊姑娘帮我做事啊,再者夫人换个人伺候也会不习惯。这样岂不是两边都不得好?唔,这样吧,方才于小姐房里不是有个人被调去做粗使丫头了吗?那原先那个粗使丫头就给我用吧。那会儿咱们在路上看到他们争执时,我看那丫头端碗倒是端得挺稳的,那么烫的药汁也不会摔到地上去,那样子,倒是比我以前的药童都要好用。那丫头叫什么来着?”
“你是说悦心?”大夫人一怔,脱口而出那丫头的名字。
玉清落状似想了一下,半晌后点点头,“对,好像是这个名字,我倒是觉得她十分的合适。她原本也是个粗使丫头,能帮我做一些粗活累活,而且最重要的是煎药端碗都稳当,我用得顺心。”
“可,可是那丫头,悦心她……”大夫人没料到她居然会看重悦心,那可是以前玉清落的丫头啊,虽然这些年在府里也算是老实本分,可是到底跟了玉清落那么多年,她多少有些不放心。
“怎么,大夫人,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要是有的话,那就算了,其实累一点也没事,一个人还是可以忙的过来的。”
这话说的如此无奈如此委屈,屋子里的于作临哪里还忍得住?
!!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以后是你的人
右相还在思考着悦心这个名字,只觉得这名字似乎十分的熟悉。
可是旁边坐着的于作临,却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大步跨出了大门外,遥遥看着外边站着说话的两人。
“没有什么为难的,一个粗使丫头而已,青姑娘用得上尽管拿去就是了。”于作临看了母亲一眼,似乎对她的不干不脆有些不满。
大夫人面色阴郁,很委屈的回了自家儿子一眼。这哪里是她小气啊,她实在是怕那丫头在青姑娘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到时候还不是他们于家吃亏?
可是这话,她又不能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说,毕竟于作临压根就不认识悦心,更不记得有她这号人物。
大夫人心里暗暗焦急,却什么都做不了。
玉清落看了她一眼,便笑着对于作临道谢,“如此,那就多谢于公子了。夫人和公子放心,我也不过是在这段时间麻烦一下那丫头。等到于小姐的病治好了,自然会让那丫头回于府,绝不占着她多用一天。”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于府是有多小气似的,连一个丫头都给不起。
右相慢慢的从后面踱了出来,他终于想起那个叫悦心的丫头到底是谁了。那个丫头,不就是清落未出嫁时的贴身丫头吗?
他还见过那丫头两次的,后来听说那丫头也跟着清落一块到了于府。后来清落出了事,他也没多去打听那丫头的下落。
可是方才听她们的对话,悦心那丫头好像被于府压榨的成了粗使丫头了。
哎,是他的疏忽,把这丫头给忘记了,这些年,大概也没少受苦。
以前清落对这丫头很好的,如今,怕是要心疼死了。
“青姑娘也太委屈自己了,给人看病抓药,人家连个丫头都不肯给你。”右相已经走到了于作临的身边,十分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笑道,“青姑娘如此慈悲为怀,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我右相府有的是。不就是一个丫头吗?青姑娘若是有空,去本相府里挑一个,不管是谁,本相立马奉上她的卖身契,让她从此一心一意的伺候青姑娘,帮着青姑娘一块行善积德,如何?”
于作临豁然回过头去,磨着牙狠狠的瞪着他,这离子帆,又来凑什么热闹,他不是都已经说了会把那丫鬟给青姑娘了吗?他这是什么意思?
“右相真是大方。”
“那是自然的,若是本相家人生了病,青姑娘来相爷府治病。不说一个丫头,就算是全相府的人,都任由青姑娘差遣,若是用得上本相的地方,本相也会义不容辞的。”
玉清落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她知道离子帆这是在帮她,但是,真的不用这么夸张。
干笑一声,她急忙回道,“右相你太严重了,这只是件小事而已,于公子也并没说不帮我,你别误会了,于公子他为了家人一向都是尽心尽力的。”
于作临听她为自己努力辩解说话,心里稍稍的有了安慰,不过右相的那些话,他却不能不去在意的。
“娘,将那个叫悦心的姑娘的卖身契拿来,交给青姑娘。从此那丫头就是青姑娘的了,以后无论如何处理,都全凭青姑娘做主。”
大夫人瞳孔猛然一缩,心底更加犹豫不决了。这,这,这连卖身契都给出去了,那岂不是更加危险?
“夫人看来很舍不得。”右相一看她踟蹰,又凉凉的加了一句。
大夫人牙根子一咬,转身走了,“我这就去拿卖身契。”这个右相简直就是个大麻烦,好好的提卖身契做什么?可是作临和右相一向不对盘,如今在他们于府,还被右相说成了一毛不拔的小气鬼,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容许?这以后要是传出去了,作临的名誉岂不是更加一落千丈了?
在大夫人心里,任何事情都没有于作临重要。
更何况,她也不相信悦心那个胆小怯弱的丫头,敢在青姑娘面前胡说什么。青姑娘也不见得会相信她,就算青姑娘真的知道了,她们也可以及时的解释。
大夫人心里打定了主意,便去房里拿了悦心的卖身契,并让人将悦心给带了出来。
前厅的于作临这才对着右相冷冷的一笑,回头又温声细语的对着玉清落开口,“青姑娘,既然你是帮我府里的人看病,那就请姑娘在府里住下吧,我会让下人给青姑娘安排一个清净的院子,也免得姑娘左右奔波多劳累了。”
“于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住在于府多有不便,再者我如今和金掌柜住在一块,实在不好将她一个人留下,毕竟她也算是陪着我来帝都的。”
“那可以让金掌柜也……”
玉清落打断他的话,“于公子,金掌柜不喜欢住在大户人家的府里,对她的性子实在是种束缚,所以还请公子不要挽留了。”
于作临心里有些懊恼,可是偏头看向一旁像是在看热闹的右相,觉得他若是再说下去,也只会成为他的笑话。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姑娘了。”
玉清落笑了笑,看看外面的天色不早,再耽搁下去,恐怕夜修独回府不见她又要找她麻烦了,便微微的提了提随身的医药包,道,“于公子,时辰不早了,金掌柜的还在等我,我就先回去了。”
“本相送青姑娘回去。”离子帆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巴不得早早的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于府乌烟瘴气的,实在不是久留之地。
于作临眉心皱了皱,不乐意他们两个一块走。便干脆叫来管家,让他再准备一辆马车,单独送玉清落回去。
右相冷哼,觉得他真是多管闲事。不过看玉清落也同意,他也很无奈,只能随着她一块走出了于府。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玉清落刚走到马车边缘,就见一身干净的悦心低垂着头站在旁边。
管家将一张卖身契交到她手里,“姑娘,这是夫人让我交给你的,以后悦心便是姑娘的人了。”
“多谢。”玉清落将卖身契收好,扭过头看向那个面色枯黄头发分叉的丫头。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只是个障眼法
悦心并不敢抬头,只是低垂着脑袋,连看都不敢去看一眼面前站着的人。
她只知道自己被送给了别人,但是不知道这人好伺候不好伺候,她的前途,依旧一片茫然。
玉清落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话,转身上了马车。
悦心也慢慢的爬了上去,只是坐在马车外面,并不敢掀了帘子和玉清落住在同一个车厢内。
车夫微微一扬缰绳,马车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的往前滚去。
离子帆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