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向养尊处优惯了,傅子雅容不得任何人的轻蔑对待,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不行。
迈开步伐朝着唐洛然逼近,她越往后退,傅子雅就越往前走近,直至将她逼回洗手间里,唐洛然的腰部抵在洗手盆的边缘上,大理石咯得她骨头生疼。
双手往后抓住边缘,唐洛然微微低头,注视着眼前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散发出渗人的戾气。
再这样下去,迟早又会是第二个尹姿。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能无动于衷,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傅子雅冷笑,别开脸看向别处,她的珍珠耳环散发着粉色光芒。
吞咽唾沫,唐洛然咬紧牙关忍耐。
她绷着脸,胸口有些起伏不定,显然有些撑不住。
气得腿有些发软,她不得不使了劲撑着,一边还要分心应付傅子雅的唇舌攻击,“你说话最好明白点,我现在还是你大嫂,哪能容得你这般放肆。”
要论教养,唐洛然显然要比她懂得礼节。
可要怪就怪傅家地位太高,即便傅子雅再蛮横,她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不是唐洛然这种野孩子能够比较。
抬起手捏住唐洛然的下巴,端倪她的模样。
“大嫂?你在开玩笑吗?我什么时候有大嫂了,也是你太有手段,凭着几分姿色勾引我哥,下贱的女人——”毫不客气地羞辱,几乎不留情面。
“啪——”脑海里有什么断裂开来。
如同琴弦被硬生生扯断,唐洛然的理智彻底绷断,既然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不等傅子雅把话说完,她突然扬手往那张俏丽的脸扇下去。
没错,她打了傅子雅一耳光。
清脆的声响在宽敞的洗手间里回荡,眼前的女孩瞪大双眼,旋即捂住刺疼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唐洛然,“你居然敢打我?”
“我说过了,我还是你大嫂,你说话不要太过分,这也怪不了我。”唐洛然大口呼吸,她的胸口重重起伏着,因为愤怒,还是不甘心,她已经不在乎。
右手传来的麻痛感觉是如此清晰,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事情。
可惜即使是冲动,唐洛然也不后悔。
无力地垂下手,她耸拉着肩膀,流转的目光飘忽不定,最后不经意地落在门口——只见傅子琛站在门口,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但从他冷漠的神情看来,唐洛然知道他一定把那一幕都看在眼里。
墨黑的瞳孔收缩,脑海里所有的思绪都被打乱,唐洛然忽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模糊了又变得清晰,他的目光始终淡然。
他的出现如同狂风暴雨,在她的心里放肆席卷一空。
“子琛……”她呢喃着,忍不住抬手捂住心口,胸口堵得慌。
他怎么会在这里?
傅子雅此时也发现了她的视线,立即打消要跟她扭打的打算,她转身,眼含热泪地注视着他,她逃亡似的跑向他柔声娇嗔,“哥,你刚刚也看到了,大嫂她欺负我,爸妈都不舍得打我,她居然打我。”
她声泪俱下,若不是亲身经历,唐洛然可能都以为她说得属实。
刚刚不承认她,现在反倒叫得如此亲昵,傅子雅还真是一下一个样。
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唐洛然干脆不反驳,低头苦笑,撑在大理石台上的手发白,昏黄光芒打在她的背上,为她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不动声色地将她的美丽收在眼里,傅子琛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再低头看着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当做安慰,一开口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子雅,你确实不该这么说你大嫂。”
第二十章 死心吧
什么?
不约而同地抬头,连唐洛然都不敢相信他这是在为她说话,更别说傅子雅。
“哥我没听错吧,你在护着那个女人?”傅子雅抓住他的手臂,瞪大的眼睛布满愤怒。
虽然任性,但她并不敢招惹傅子琛。
毕竟傅子琛的地位早就远远超过她在傅家的地位,与其说他是众星中最亮的一颗,还不如说他就是圆月,众人对他就是众星捧月。
刻意无视她的话,傅子琛将视线挪到唐洛然身上,她还有些惊魂未定。
“爸妈已经等我们很久了,快走吧。”他看着唐洛然一边说着,却拉住了傅子雅的手,强行将她拉走,傅子雅这才不情不愿地挪动脚步,临走时还不忘扭头对她做鬼脸。
留下她一人紧张得发颤。
莫名松了一口气,唐洛然终于撑不住,蹲下来喘口气,她将手交叠搭在膝头上,把脸埋在腿上,瘦削的肩膀仍然在瑟瑟发抖。
早该清楚他不可能会眷顾她,她不该抱太大希望。
能够为她说话,她就应该感到荣幸。
可是当他带走傅子雅而不是带走她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大口地呼吸,直到镇定下来,唐洛然才重又站起身,快步走出洗手间,镜子中她单薄的背影美得精致,却带着不可意会的失落。
回到餐厅,她才坐下来,就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对面的傅子雅还在对她挤眉弄眼,虽然气极,但眼神中仍清晰可见得意。
心里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唐洛然屏住呼吸。
紧接着傅母果然发声,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质问她,“听说你刚刚欺负子雅了?”
“我们半斤八两,何来扯平一说?”她倒是不回避,握住高脚杯的手一顿,她镇定地举起高脚杯,将浓郁红酒送入红唇中。
气氛紧张,空气中弥漫着闲言碎语,大抵都在议论唐洛然如何不讲理。
可她本人却跟没事人似的。
“少装糊涂,就因为子雅说你五年来无所出,你就气得打她,你觉得你这样做有理吗?她说得也没错啊。”傅母仍旧穷追不舍。
真烦人。
柳眉微皱,唐洛然闭上眼睛,甜丝丝的香味在她的味蕾绽放。
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唐洛然索性站起身,她勾起红唇,露出柔美端庄的笑容,并抬手一抹嘴角残余红酒,动作尽显妩媚动人。
她忍受了五年,如今她累了。
就让她华丽地退出这场战争。
低头端起傅子琛的那杯,即便已经有些站不稳,唐洛然还是站得笔直,她再嫣然一笑,轻启红唇,“谢谢各位长辈今天对我的包容,如有做错什么,我道歉,是我做得不好。”
“而现在,为了不打扰各位用餐的心情,我决定先退场,对不起。”大方地做出表态,唐洛然颔首,将手上的高脚杯凑到唇边,将红酒一饮而尽。
空气弥漫着甜丝丝的香气,仿佛她整个人都散发着迷人芬芳,令人挪不开视线。
将酒杯放下,杯沿已经沾上了口红,唐洛然面带愧色地看着傅子琛。
不言语,她转身离席,并特意吩咐上来拉开椅子的佣人,“小张,记得把子琛的杯子换了,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他生命中的别人。
唐洛然跟逃亡似的离开餐厅,但她没想到身后还会传来脚步声,她以为又是傅子雅跟上来闹事,冷冷地扭头,谁知会是傅子琛。
他始终不动声色,对她的行为不置可否。
抓住她的手腕,由他引领着带出别墅。
有那么一刻,她又产生错觉,以为他是爱着她的。
对傅子琛,她终于不再抱有幻想。
一走出别墅,止步于大理石台阶前,傅子琛马上松开了她的手,唐洛然忽然觉得手上一轻,除了些许失落,别无其他。
她知道他不可能会一直袒护她。
刚刚不过是昙花一现,她就不要再抱有期待。
死心吧!
“我先走了。”不给他命令她的机会,唐洛然撂下道别的话,旋即快步踏下台阶,冷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白皙而修长的腿。
她冷得发颤。
这才想起把黑色夹克忘在车上了,然而现在要她回过头恳求傅子琛让她回车上拿夹克,她倒宁愿一路吹冷风。
单薄地袖子灌进冷风,袖子鼓起,她忍不住抱紧双臂。
快步走出院子,绕过那辆黑色加长宾利,她拐弯进入冷清大道,往来时的方向走。
现在只能祈祷能在这里遇到经过的出租车,不然要她这么走下去,估计花一个小时都走不出富人区。
至始至终,她都不曾抱有希望,傅子琛会心疼她。
现在多好,一点点地摧毁她的希望。
指尖已经冻得没知觉,唐洛然索性把发带解开,让披肩长发散落下来,覆盖她的肩膀,为她挡风。
走了很久,一辆出租车都没遇到,倒是碰到不少行人为她驻足。
她不知道此刻行走在冷风中的她有多迷人,因冷风扬起的发丝跟墨色裙摆为她染上一丝潇洒,她依旧前行着。
……
“哒哒——”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虽然匆忙,却稳步前进,令得唐洛然不得不提高警惕。
第二十一章 家宴
她停住脚步,扭头看向身后,只见傅子琛迎着冷风独自朝着她走来,深灰色手工精致毛呢大衣披在肩上,他的大衣里灌满了风,身材修长。
带着凛冽气场,他一步步朝着她接近。
若不是看到他手上抓着一件眼熟的黑色夹克,唐洛然不敢想他居然追了过来。
为什么呢?
明知道不该抱有期望,她的身体却如同灌了铅似的沉重,动弹不得,就这么杵在街上等他。
傅子琛寒着脸,走到她跟前,将黑色夹克塞到她手上。
分明的轮廓透着寒意,精致嘴角紧抿,他看着她的目光很冷淡。
果然,他过来并不是担心她。
不自觉又抱着他会温柔相待的想法,却还是扑了个空。唐洛然把夹克攥在手上,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往后退了几步,踌躇片刻,才含糊地嘀咕,“谢谢。”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了?”傅子琛说得很快,流转的眼神不见一丝感情波澜。
之前再怎么觉得耻辱也会忍耐,现在却突然不忍受了。
不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才破罐子破摔,那又是为什么?
娇躯猛地一颤,唐洛然几乎要把夹克抓破,她绷紧了神经,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可笑。
索性放松下来,她把黑色夹克套上,终于能暖和一些。
将披肩长发拨到脑后,她故作镇定,“看来你终于明白我的决心,我也不想说太多无谓的话,离婚吧,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他们的关系就像眼前的十字路口,兜兜转转,他们走的依旧是不同的方向。
不等他回答,她就转身准备过了马路,沿着左边的街道往下走。
左手边忽然被一丝光线照亮,远处有两点星光朝着这边接近——是车前灯,趁着那两点星光穿过这里前,她加快脚步,高跟鞋稳步踏在斑马线上。
傅子琛紧跟其后,她知道。
不折磨她,他没办法解气。
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斑马线,她丝毫没有料到那辆车会突然加速,朝着她横冲直撞过来,光线不断被放大,越来越亮……
当她反应过来时,那辆车已经朝着她跟身后的傅子琛撞了过来。
大脑一片空白,她大惊失色,连惊叫的时间都来不及。
猛地闭上眼睛,从头凉到了脚底板。
她以为这次真的完蛋了。
但她没想到会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赶在那辆车经过之前,将她连托带拽地往后一拉,那辆车在眼前经过,只是一秒之差,她就差点被压在车下。
唐洛然一心全在刚刚的惊魂一刻,而傅子琛却镇定地循着车远去的方向看去——只是一辆无牌黑车,车前镜倒映出副驾驶座上的人的模样。
虽然模糊,但傅子琛却记住了那个人的模样。
他就知道他的怀疑不会有错。
等那辆车开远了很久,傅子琛的手臂仍然紧紧圈在唐洛然纤细的腰肢上,她背靠在他怀里,胸口重重起伏着,仍然惊魂未定。
还以为这次逃不过,没想到还能活命。
像是用尽了力气去害怕,此刻她腿软无力,几乎整个人都瘫软在他怀里。
脑袋一片混沌,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马上从他怀里挣开。
直到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清冷的声音响彻在耳畔,“为什么不躲开?你这么快就想要死吗?”
什么?
猛地瞪大眼睛,惊讶的不是他的话,而是他这个人,他怎么会在她身后?
如此说来,刚刚救她的人就是他?
猛地转身,唐洛然一个重心不稳,头直接撞在他胸膛上,她下意识地抓住他西装领子,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她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若这一刻能永恒,该是多么幸运。
可惜不可能,她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始终一厢情愿,在他的生命中扮演了五年的路人甲,她已经不响再委屈自己。
胸口堵得慌,唐洛然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将他一把推开,两个人保持一定距离,她才能恢复最初的镇定跟平静。
“谢谢你……”她抓着裙摆,露出银色高跟鞋,说话时还有些气喘,“我没想到车会突然加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才没动弹。”
这样的解释未免太牵强。
然而除此之外她也无言对答,能活下来她很欣慰。
至于那辆车为何突然加速并直冲向她,她已经无瑕顾及。
只是有些惊讶,他居然会义无反顾地救她。
这样的想法跟他的温柔一样,不过都是昙花一现。
傅子琛很快整理被她抓皱了的衣领,修长的手指将衣领抚平,他眉头紧锁,似是有心事在心头压着。
有些尴尬地僵持了一会儿,直到从远处开来一辆宾利,刺眼的光亮叫她精神紧张,下意识地抓住傅子琛的袖口,将他往街边拉。
她如此紧张兮兮很少见,可见真的给刚刚的车祸吓到了。
心跳突然慢了一拍,剑眉皱得更深。
不可能。
刚刚的感觉太强烈,一瞬间,他甚至忘了跟她什么关系,是谁逾越了他们之间的鸿沟已不重要。
但在下一秒,他就迅速清醒过来,从她的手中抽开,他把松开的袖口扣上袖扣。
“那是我派来的人。”淡定地吐出几个字,叫她顿时囧了脸。
什么?
惊讶地抬头,裙摆被她抓得起皱,她难得如此慌张。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感到这般窘迫。
如他所说,宾利停在他们面前,秦肆从车上下来,为他们打开后车门,“傅先生,我已经派人跟踪了,请您放心。”
显然他刚刚在赶来的路上目睹了这一幕,只是来不及施救。
才只能袖手旁观。
沉默,他点头,旋即上车。唐洛然尴尬地站在边上,还在纳闷他怎么没把门关上。
不敢抱有太大期待,希望他能够为她留一个空位。
她不想再丢第二次脸。
然而事实却出乎意料,秦肆颇为惊讶地望着唐洛然,没有上司的命令,他不敢发声。
待车里的男人终于意识到她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无奈地抬眸瞥了门外的秦肆一眼,一个淡漠的眼神示意,秦肆立即会意,点头应和,旋即抬头毕恭毕敬地把傅子琛的意见告诉她,“傅先生让您也上车。”
不敢相信他的话,傅子琛何时这般对待过她?
他难道不知道,只要跟过去有一点反差哪怕不是好意,她都会有期待吗?
怀揣着紧张不安的心,唐洛然扶住胸口上车,她挨得他很近,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双手紧握搁在膝头上,车内的气氛尴尬得让人心慌。
“今天的事,无论如何谢谢你。”唐洛然鼓起勇气,她的勇气只能让她说这些。
害怕她得寸进尺,他又突然给她一个大失望。
她的猜测没有错,傅子琛对她的道谢竟然觉得莫名其妙。
他将手搁在车窗上,精致侧脸在月光煞是俊俏,却也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
“你别误会,这不过是当做你照顾尹姿的报酬,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别人?
果然,她就说过不该有期待。
傅子琛不会知道,他一句话就伤了她两次,第一次是为尹姿,又是为了别的女人而对她这般好。
而第二次才是真正的痛,原来他至始至终都把她当别人——如她所想,他生命里的路人甲。
无言以对,唐洛然吞咽唾沫,她扭头看向窗外,将车窗摇下来,任由冷风吹进来。
是她的错,她不该胡思乱想。
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
家宴过去之后半个月之后不再见傅子琛身影,唐洛然倒也落得清闲。
她的生活并未出现任何变化,上班,一进医院的大厅,她就能明显感觉到医院的气氛不太对劲。
怎么说,感觉来往护士有些兴奋过头了。
将身上风衣裹紧,牛仔裤包裹的长腿大步迈出,朝着电梯进发。
供给医院工作人员上下的电梯前站满了人,唐洛然一出现,众人旋即为她腾出条道,让她站在最前面。
她始终不动声色,也不曾跟他们有过眼神跟言语上的交流。
冰山美人——偶尔八卦起她,几乎所有人都这么称呼她。
他们的闲言碎语,唐洛然一直很少关注,她注视着电梯门倒映的自己——灰色风衣让她看上去很干练,她也确实不喜欢拖沓。
等待时间太长,刚刚平息下来的声音又再次起伏。
“你知道吗?新来的副院长真的好帅,而且听说他还单身哦。”离得唐洛然最近的护士兴奋地对隔壁同事八卦,即便她不想听,也只能照单全收。
听闻副院长不过三十,她刚开始也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