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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永远觉得他欠我,在他变成植物人以前,甚至连声爸都没跟他叫过;明明可以不答应跟季阡仇在一起,我却贪恋他对我的好,毁了我们的友谊;明明没必要报复任何人,我却把晓雅的生命卷进了我的无名仇恨里……
太多太多无端的人被我的任性和自私牵扯进来,我只顾着想这个世界不流行同情,只顾着想无利益不买卖,却忽略了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的想法和处境。
我一直以为自己无比强大,实际上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难道……没了这份仇恨以后,我要靠折磨自己度日吗?
这可笑又可怕的灵光一闪,吓得我自己都已哆嗦。
可能以为我紧张,水耀灵偏过脸看了我好半天。我琢磨着这厮可能要玩儿什么新套路,也瞅着他,静观其变。
哪料想水耀灵冷不防地俯身凑过来,却不是亲我,而是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自己不会解安全带么?”
随着腰间“啪”地一声,我终于缓过神了,原来车已经停到了法院停车场。
我定了定心虚,伸手去推车门,水耀灵长臂一伸,拽住了车门把手,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坏笑着说:“没亲你很失望?”
……姑奶奶只是摸不清你的套路,没想被你荼毒!
话未出口,两片唇瓣已然封住了我的呼吸,唇齿磕碰缱卷,好不害臊,我都能听见他起身时那“啵”的一声,也是没谁了!
这次我俩下车这么消停,不是没有记者,是徐启哲告诉了我俩一个后门,能方便避开那群讨厌的苍蝇。但是避开了苍蝇,就避不开上次那膈应人的辩方律师了。
我们在停车场打了个照面,准确来说,是那律师在因为什么烦心事儿打电话,压根没注意到我和水耀灵也在。
哦,对,温思妍的辩护律师叫宋琬。
上次我太紧张,没注意她叫什么名字,也没看出来丫是公是母,走出法庭的时候看见丫穿着裙裤,我还调戏过她娘娘腔。结果,宋琬脸色难看地走远以后,徐启哲小声告诉我,那律师本来就是女的。
当时,我第一句话是:“多新鲜阿嘿!头发比你还短,身材干瘪得正反面都分不清,居然是母的!”
徐启哲脸色瞬间变得和宋琬一样难看。
所以,我第二句话干脆把徐启哲的脸憋成了史莱克的色儿。
我说:“她叫宋琬?怎么不叫送终呢?宋婊也行阿!”
那会儿我是知道宋婊能听见,故意这么说的,就为了刺激丫的。她说我妈和我是神经病,我就膈应死她。
可宋婊挺有素质的,没跟我一般见识。但碰到我这专业持枪灭婊户,算丫倒霉。
在停车场一看见她我顿时就来了精神,挣开水耀灵像脱缰的疯马一样冲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哎呀!宋婊!真巧!怎么在哪都能遇到您这大律师呢?”
宋婊皱了皱眉,冲电话那头说:“我快开庭了,你们慢慢处理。”
挂断电话,她面无表情地纠正我:“我叫宋琬,不叫宋婊。”
说完就转过那雌雄不分的小身板走了,我一肚子的毒舌没来得及发泄,特别不爽。
水耀灵锁好车追过来,在我身后笑:“难得有我家花姑娘能碰上的钉子!”
“就她?还钉子?”我冷冷地嗤笑,言语间有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你看着,丫装不了多久!”
“是是是,咱们花姑娘说什么都是对的,咱们花姑娘是全世界最牛逼的。”水耀灵顺杆爬地给我捧着臭脚,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揽过我的肩膀,和我并肩走进了法院。
我骂着,他哄着,一路走得都挺开心的。但老天爷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阿,迎面给了我一个无比惨烈的报应。
今儿这法院别提多热闹了,季阡仇一家和夏烛安一家都在。我这个心虚阿,两条腿都有点儿软了。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玩弄季阡仇,破坏两家婚约的纯正婊。他们要持枪灭我,有一万个道理。
除了闷头加快脚步,我真不知道该咋办。
可水耀灵好像是故意跟我作对,居然停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了我,斜眼瞟着那对亲家,扳住我的后脑勺,又来了一口。
他这下亲的,可不如刚才在停车场温柔,也不如昨天在回家路上深情,纯粹是像公狗圈地盘那样宣誓主权。
不过,他就是再温柔再深情,我也投入不起来。季阡仇和他全家都在走廊那头呢,外一被他们看见,我这皮糙肉厚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仗着肚子里有孩子,水耀灵会有所顾忌,我狠劲儿推开了他,抹着嘴巴愤愤地怒视着他:“你就那么饥渴难耐?”
“你就那么怕他伤心?”水耀灵忽地把我摁在墙上,掐住我的脖子,眼眶一点点被怒火烧红。
这飞醋吃得没边儿了!该季阡仇什么事儿阿?
我是觉得我俩已经伤害季阡仇伤害得够惨的了,没必要到人家面前秀恩爱放闪,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时间久了,他会慢慢忘了我,慢慢接受夏烛安。
挺无奈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水耀灵不继续误会,只好眼含热泪地看着他装可怜。
然而这厮简直完全被醋意冲昏了头脑,半点儿都不怜香惜玉,恨不得掐死我,额头上青筋乱跳,磨着后槽牙问:“花阳,如果没有花楠被下药那天夜里的事儿,如果没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还会不会嫁给我?”
妈个鸡!法官还没开始审我!他倒先审上了!
会不会?你说会不会?姑奶奶初吻给了你!姑奶奶被季阡仇泼了一身饭的时候就说过不可能回头!
觉得水耀灵今天双商又下线了,我怄气地别过脸,冷冷地说:“不知道。”
水耀灵显然气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现在是连骗骗我都懒了么?”
我真听乐了:“麻烦你别像个怨妇一样无理取闹好么?”
“那跟我去打个招呼阿。”他气到不行,声音都在发颤。
我却越来越觉得他不可理喻:“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花阳,跟我结婚,到底有多见不得人?”他怒气滔天地扳正我的脸,逼迫我和他对视,眼底翻涌着明明灭灭的冷汗,看得我一阵心悸。
可我真的搞不懂,他和季阡仇有什么醋可吃的?我又没像他和温洛诗那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纠缠!
我俩气到无话可说的尴尬当口,走廊那头传来了夏烛安天真无邪的熟悉声线:“那不是花阳学姐和姐夫么?”
这声姐夫叫得可真亲!我第n次对给姑娘的智商跪了!
她不是喜欢季阡仇么?那看见我和水耀灵应该装没看见阿,省着季阡仇伤心,她跟着操心!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水耀灵小声问了这么一句,不仅抽手拥住我腰的动作很快,变脸也变得快极了,神色一敛,冲夏季两家拿捏出了相当得体的官方笑容:“真巧。夏董、季董也来了。”
季叔叔和夏烛安的父亲轻轻点头,算是回应,夏烛安却特呆萌地又问:“你们怎么还不进去?”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欲哭无泪到彻底词穷。
水耀灵倒很满意夏烛安地配合,乐呵呵地抬手抚弄着我耳际的头发,说:“我太太有点儿紧张,我给她打打气。”
也好,这套说辞还凑合,不算丢脸。
我刚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儿就算了了,不想夏烛安锲而不舍地秀下限:“是打气还是渡仙气儿?我刚刚……都看到了。”
小姑娘莫讳如深挤眉弄眼地说着,完全没顾虑身旁季阡仇的整张脸都僵了。
实在受不了这种局面,我干脆直接跟水耀灵说:“我不紧张了,咱俩进去吧。”
水耀灵成功秀了季阡仇一脸血,终于罢休,轻拥着我向走廊里走去,路过季阡仇身边时,我没敢看他的脸,可我确定,听到了什么东西无比清脆地碎掉的声音。
亲,我上次给你返了币子,这次……只能加更了。下次真的别再打赏了。
99。亲密无间的暗自较劲
弄不明白水耀灵莫名其妙吃飞醋的原因,伤害到季阡仇我挺郁闷也挺生气的,自打坐到听审席,我就一直没搭理水耀灵。水耀灵同样板着脸不理我,气氛僵得很。
不过,我很快在徐启哲的最新案情陈述中,辗转了解到了夏季两家今儿会出现在法院的原因,也知道了刚在停车场宋琬摆出一张死妈脸打电话的原因。
其实,上次庭审结束后,徐启哲在咖啡厅就告诉过我们,这次的官司不好打。法官还有好些大官都是跟温思妍他们一伙的,徐启哲已经受到过多方压力的威胁了。
而宋琬,更是只要打赢这次官司,就不用再做苦逼的辩护人,可以当堂堂正正的检察官。
只是谁都没想到,温思妍上次休庭后,一病不起,而后居然学着我爸玩起了自首,道出了当年害死我外公和季阡仇爷爷的真相,季叔叔此番出庭,就是作为证人。
至于宋琬在停车场那张死妈脸,多半是因为温思妍忽然转变态度,在这场接近稳赢的游戏中主动投诚倒戈。眼见到手的高官厚禄锦绣钱程飞走了,宋琬当然上火。
旁的事儿我倒不觉着稀奇,唯一稀奇的是,温思妍既然都良心发现了,为啥还借病没有出庭。
要我相信她对我爸是真爱,挺难的。
毕竟,她如果爱我爸,就不可能嫌弃我爸穷;她如果爱我爸,就不可能想怀着我爸的孩子嫁给季叔叔;她如果爱我爸,就不可能牺牲他们爱情的结晶换钱途;她如果爱我爸,就不可能做出那么多伤害我和我妈的事儿……
这个道理很简单,我跟水耀灵怄气归怄气,真要恨他,我恨不起来;真要我嫁给季阡仇,我心有旁骛;真要我打了他的孩子,我不落忍;真要我践踏他的感情,我下不去手……
因为,他想守护的一切,我都忍不住犯贱地想陪他一起守护。
那些一时冲动的想法,最终会偃旗息鼓,并不全是被意外打断,主要还是我狠不下心。否则,我绝对有无数个理由,可以坚持下去,不选择他。
想到这,我同样忍不住犯贱地偷瞄了水耀灵一眼,结果被丫逮了个正着。
水耀灵的眼眶还红着,黢黑的双眸水光潋滟,嘴角也耷拉着,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地,紧锁眉头盯着我。
我急忙收回视线,想阻断这份同情。
首先,我的世界不流行同情;其次,他这回的确有点儿过分;最后,他是男人,比我体魄强健、比我心里承受能力强,自然应该是他先低头哄我才对。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自己选的小祖宗,跪着也要宠完!
所以,我这张冷漠脸,绝逼摆得有丁有卯、头头是道。
水耀灵还是没搭理我,我以为我俩这冷战之路算是没头了。
可当我冷着脸看徐启哲向法官递交我那份不合程序不合法的心理鉴定时,水耀灵冷不防地在听审席偷偷攥住了我的手。
我被吓得一激灵,连忙往外抽手,却没抽动,只好翻着白眼小声警告他:“这是法庭,你给我严肃点儿!”
水耀灵眼珠骨碌一转,笑嘻嘻地附在我耳畔低声耳语:“那你为什么不安静点儿?”
姑奶奶整张脸迅速被耳后这股热气吹成了熟透的番茄,继续努力把手往回抽。但水耀灵犟起来也是着实讨厌,无论我手指怎么一根根地逃开,最后都会被他一根根地抓回去。
我的脸后来依旧通红,纯粹是因为用力过猛。
肃静的法庭里,徐启哲和宋琬的辩论好像变成了虚幻的鬼畜背景音乐,无人知晓,我俩的头和脚离得那么远,手却在听审席的座椅上亲密无间地暗自较劲。
等到季叔叔被传唤上庭,我的手已经彻底被水耀灵牢牢地攥在了手心,无可遁逃。
刚才思绪飞得太远,又光顾着跟水耀灵角力,温思妍的自首笔录,我听得不仔细。
眼下季叔叔上庭我才听明白,温思妍是承认她使用手段构陷了我外公和季阡仇的爷爷,可她一口咬定是季叔叔睡了她,她才有机会认识这位高官子弟的。
宋琬站在季叔叔面前,重复着温思妍的那段笔录:“季冠霖当年是个花花公子,经常流连在风月场所,我妈为了赚钱,给我灌药,亲自送到了季冠霖床上。这个把柄,是我唯一能通过季冠霖摆脱我妈的途径。所以,我不择手段地闹到季家。所以,在被季家送到蛟县以后,我用孩子来威胁季冠霖。”
“可我恨他!我恨他打掉了我和花国财的孩子!我也恨兰心茹!她明明比我晚出现,花国财却不愿离开她!于是,我要让他们一无所有!我制造伪证收买证人陷害他们的父亲!我雇凶杀死看守所的季云飞!串通护士拔掉兰禄江的氧气管!我费尽心机侵吞他们的家产!为的都是报复他们!”
什么鬼?我爸不是觉着自己是温思妍第一个男人么?难道这也会有错?
但……温思妍都承认自己诬陷杀人了,为什么还要黑季叔叔?逼迫堕胎就算犯法也过了诉讼期,瓢昌顶多拘留几天,她这么说完全没必要阿!
不过,季叔叔那么爱季妈妈,更没道理撒谎了。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我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她在撒谎。”季叔叔很好笑似地摇了摇头,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她这么说,就是为了让我和我的妻子余生不好过。我承认我逼她打了孩子,可这难道犯法么?”
“那……关于接下来的这段呢?”宋琬似乎早有准备,继续诵读温思妍的笔录。
“后来我会打沈家人的主意,是因为季冠霖拿我曾经卖过shen的事勒索我,向我讨要创业启动资金。当时我根本没有那么一大笔钱,只能找个有钱的男人结婚。花国财娶了白鑫杰,我只好从沈光耀身上下手,可沈光耀宁死不屈。直到后来发生车祸,我才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弄死沈家人,分到滚石的一杯羹。”
妈的!这温思妍真是脑洞清奇!
她缺钱可以问我爸要阿!我爸花了她那么多钱,她给我爸联系了那么多大客户,我爸还会不帮她么?
“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儿。”季叔叔波澜不惊地否定,斩断了我的腹诽。
宋琬不依不饶地追问:“可您的电商公司是15年前正式成立的吧?”
卧槽!好像还真是!难道……
“我反对!”徐启哲终于坐不住了,“辩护人在偷换概念!即使证人季冠霖的勒索罪名成立,也不在本案的审理范围内,证人季冠霖并没有策划和参与杀人纵火。”
宋琬这回连该向法官辩解都忘了,直接把徐启哲怼了回去:“你的意思是,a跟b说,给我钱,不给我就黑你。然后b为了钱杀死c。a无罪,b被判?”
“反对有效。”法官义正言辞地一瞧小木槌,“请辩护人就本案提问。而且,作为律师,辩护人理应明白,法律和道德从来不是一回事,请不要掺杂个人情感。”
说到个人情感,我倒是有点儿理解宋琬这份激动了。
据徐启哲说,温思妍是宋琬的授业恩师,还资助过宋琬上大学。但是宋琬这人一根筋,非常容易感情用事,在检察院实习的时候得罪过不少权贵,温思妍没心思总保她,就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自己开了律所。
所以,就算不为了高官厚禄、锦绣钱程,只为报恩,宋琬也是绞尽脑汁要保温思妍的。如今她揪着这些无聊的感情问题不放,摆明了是想打亲情牌,给温思妍争取减刑。
我已了然,整个法庭都已了然。
可我对法官那番颠覆三观的话,却不大认同。没触犯法律,但违背了道德,难道就可以逍遥法外么?
同时,我也忍不住开始怀疑,季叔叔……是不是真的做过温思妍说的那些事?
我完全不敢相信,一向好脾气的季叔叔,一向最疼季妈妈和季阡仇的季叔叔,为了维护家庭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能忍的季叔叔,会是这样龌龊不堪的人。
我情愿相信,季叔叔的风光背后,是纯粹的沧桑,没有一丝肮脏。
没等我想明白,指尖忽然传来一阵痛楚。
我龇牙咧嘴地下意识低头,看见水耀灵攥着我的手,已经用力到血管凸出、关节泛白了。再看看他的侧脸,嘴唇早被咬得发白,嘴角渗出血丝,一双眼睛随着鼻翼变得越来越红,额头的青筋砰砰乱跳。
此刻我已顾不得什么疼不疼了,急忙用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拍着他的手,聊表安慰。
我明白,要他回想沈家夫妇的死,就像要我重温被抛弃的那个雨夜一样艰难。甚至,可能在他心里,已经信了温思妍的话,已经连季叔叔都一起恨了。
我明白,无论沈家夫妇是不是他的生身父母,他们都是给了他家的人,给了他父爱母爱的人,救了他命的人。
他当然有无数理由为他们报仇,为他们翻案。如今,当发现还有可能逃脱的漏网之鱼,他当然恨得牙根痒痒。
100。老天爷打盹
就算沈光耀背叛了凌若水,在水耀灵心里,他也依然是他的父亲。
这个世界顶顶扯淡,好男人都是一层皮,坏男人反倒痴情得可以。
我叹气的功夫,水耀灵已经松开了我被攥痛的手。以为他是意识到自己失态,想跟我装装坚强。不想他松手后的下一个动作,却是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抓痛了我的肩膀。
可能……他也觉得我手太疼了,想让我换个地方疼吧。
我在水耀灵怀里扯着嘴角暗自苦笑,余光却瞥见了后排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