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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脸一红,没搭腔,随手翻了本杂志掩饰尴尬。
可这沈阳真的是不知羞耻,不依不饶,笑眯眯地凑过来问我:“喜欢看书?”
我无奈地干笑着点点头,摆明了不想理他。
他倒好,还兴高采烈地塞给我一张名片:“我刚巧是去新加坡见一位出版商,有兴趣的话,可以给我捧捧场。”
原本我只是无心扫了一眼名片,可看见名片上的名头,我瞬间就不淡定了。
ax心理咨询室首席心理咨询师。澳大利亚某某某、某某某和某某公立大学,临床心理学客座讲师。
世界上真会有这么巧的事?ax真的不是安心疗养院的缩写?
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看那张名片,再瞪大眼睛警惕地看看沈阳,我又重复了一遍刚上飞机时的那个问题:“你是水耀灵?”
沈阳依旧不置可否,清冽而凛然地淡淡笑道:“你是第一个听见我的名字,没有反问小沈阳的华人。”
嘿!有点儿意思!估摸我应该猜得**不离十了!
水耀灵,你给我等着,看等会儿到了酒店你还怎么跟我装!
自打确定了身旁的沈阳就是水耀灵,我就没再搭理过他,一路专心琢磨着等会儿怎么惩治他,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好不容易下了飞机,丫果然装不下去了,一如既往sao包地问我:“你去哪?我在这边机场提前租好了车,可以送你过去。”
得嘞,你既然爱演,姑奶奶就配合一下吧。
挤出一抹官方笑容,我跟他报了酒店地址,和他一起去停车场取了车,直奔酒店。
路上我正脑补着把他捆住,各种皮鞭蘸辣椒水的功夫,他忽然笑了:“就这么跟我走,不怕我是坏人么?”
我板着脸怼了句:“姑奶奶就是坏人。”
他还是笑,笑得特天真烂漫,特人畜无害:“到现在你都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妈个鸡!还演上瘾了是吧?
我沉住气,强堆着笑:“花阳,玫瑰花的花,沈阳的阳。”
我是故意没甩出阳wei那套,就希望他能听出我意有所指。
结果丫还是跟我装傻,一脸蒙娜丽莎的微笑。
我只觉得他虚伪,从没想过,酒店的房间里,真有一位沈青洲等着我。更关键的,是他们俩还认识。沈青洲就是沈阳的出版商。
站在房间门口,听沈阳不露声色地跟我说完,我还以为他是在瞎掰胡诌。
我从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多巧合!跟我邻座的陌生旅客,居然到达目的地以后是要跟我来同一个地方见同一个人!说出去谁信阿?
可房门打开后,看到门里水耀灵那张和以前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年轻的脸,我顿时懵逼了。
这……他妈的……谁跟我开玩笑呢吧?
欲哭无泪地愣怔住,还没反应过来情势,门里的水耀灵忽然扑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花阳,我好想你。”
你谁阿你就想我?
陷在真假水大大的疑团里,我压根没走出来。刚想挣开门里的人,我猛地意识到,沈阳不可能是水耀灵。
水耀灵如果看见有人冒充他抱我,早就暴怒了。
可沈阳的反应,未免也太淡定了,只有一串轻飘飘地自报家门:“沈先生你好,我是澳大利亚来谈出版合作的。我也姓沈,我们还是本家呢,”
所以……真的只是我被飞机上的大叔调戏了?酒店里的沈青洲才是水耀灵?
惶惑不安地脱离了沈青洲的怀抱,我终于听见了沈青洲不悦的声音:“我们不是约的明天见面么?怎么今天你就来了?”
这小动静,听着也就跟我差不多年纪,怎么都想不到会是三十六岁的水耀灵。
估摸着他们是要谈公事,我汗颜地扶额退到一旁,就听沈阳不卑不亢地笑着说:“所以,我们很有缘呐。飞机上花小姐刚好跟我邻座,聊天的时候听说她也是来找你,我就把她给你送来了。”
没错!这个叫沈阳的老流*氓绝对不可能是水耀灵!
水耀灵跟我邻座相遇,不是蓄谋已久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把我送到别人的酒店房间?他的作风,绝对是自己把我扛进酒店房间扑倒猛pa!
腹诽着自己的蠢,我撩了一把头发,借口上厕所想开溜。
说不上来为什么,看见沈青洲,我一点儿心跳加速的感觉都没有,而且想到今晚搞不好会和他同床共枕,我就浑身难受。
局促地编好借口,我刚想夺门而出,沈青洲猛地从背后拽住了我:“房间里有卫生间。而且,该走的也不是你,怕是提前一天把你送来的好心人吧?”
明明是森冷非常不容置喙的强势语调,明明是水耀灵独有的霸道**丝口吻,在我听来,居然怎么都不对味儿。
来来来,来一发互动,猜猜这个沈青洲是谁。
159。看不到的地方,藏满了伤痕
原本我跟沈阳走了一路,始终都带着干净利落的劲头,大步从容,裙摆飞扬,每一个举手投足该说什么,该怎样笑,尺度都掌握得很好。
偏偏这扇门打开以后,看到门里活生生的沈青洲,我却再没了这样的机灵。差点儿我就忘了,无论谁是真正的水耀灵,我都不是来投怀送抱的。我要听的,是那个躲了我五年的男人的解释。
都怪飞机上,沈阳的突然出现,像一颗炸弹投进心底,炸得理智险些粉碎。
幸而沈青洲拽住我的力道很痛,痛得让我反应过来了是哪里不对劲儿,我回神看向沈青洲,淡淡地说:“今天时间不早了,我自己提前订了房间,和他的公事,和我的私事,明天一起谈吧。”
沈青洲早已在我长久的沉默中,维持不住脸上的傲然了,还和当年的水耀灵一样,连最起码的尊重也没有,站在我面前,紧皱着眉心,眼光带火地等我给他解释,就算……明明最该解释的人是他。
终于,他嗤笑似地问出了声:“谈?难道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么?”
原谅?谈何容易?
自从季阡仇死后,我的世界有一部分就颠覆了。
我知道季阡仇到最后,最爱的人始终是我,无论我如何辜负,他连恨我都舍不得。我知道,他到最后,还天真地希望我能让怿心和幼清叫他一声爸爸,换来跟我的一个百年好合。
可我给不了季阡仇想要的。所以,转头要把给不了他的,给一个辜负了我、伤害了他的人,太难了。
哪怕,我会来见沈青洲,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给季阡仇一个交代,给孩子们一个交代。哪怕,我已经决定,不能再继续喝、继续抽、继续躺在床上装死,继续让季阡仇死也不能安心了。
哪怕,为了季阡仇,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按照他所希望的轨迹去继续可笑的生活。
这对我来说,也太难了。
有些疲于应对,我推开沈青洲再度抓住我的手,心塞地重复:“我说我要休息。坐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我很累。”
四目相对,我已满是倦意。
以为沈青洲会坚持要我留下,我甚至做好了跟他吵架的准备。但也许是碍于门外站着沈阳,他只是后退了半步,眼色晦暗而混乱地低声说:“好,你先去休息吧。”
像是终于摆脱了他,我匆匆离开,来时意气风发,走时步履仓皇。
不过,就像我没敢再看沈青洲的表情,没有注意沈阳的去向一样,我也并没有回到先前在戴高乐机场订好的房间,而是打算出去走走,冷静冷静。
实在有太多东西梗在心里了。
我想不明白本来进行得很顺利的事情,怎么会一下子变成我应付不了的局面。
季阡仇活着的时候,水耀灵任由我孤苦伶仃地带着两个孩子,整整五年,不给一丝音讯和希望。可季阡仇前脚刚死,后脚就同时冒出了两个水耀灵。
尽管……沈阳只是我以为的水耀灵。
跌跌撞撞地闯进了酒店的小酒吧,我越来越不敢面对自己的伪善。只有一杯接一杯的芝华士,才能把我憋闷的胸口烧得痛快些。
我需要酒,也需要人声。
人声能提醒我别把自己喝得颓废而毫无尊严。而酒,能为我解忧,也许还能让我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见到季阡仇。
我想见见季阡仇,想问问他我来见沈青洲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想知道他会不会怪我这么快就来找那个一次次伤害我和他的人。
即使,我心里无比清楚,伤害季阡仇最深的人,只有我。
半垂下眼皮,杯里混着冰块的烈酒,在镭射灯光下闪了闪,一颗眼泪忽然砸进酒杯,我傻气地对着漾开的涟漪笑:“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所以故意躲在我身边却不让我看见你。”
估摸我对着酒杯深情告白这德行可能挺吓人,身边坐着的那位陌生酒客忽然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低沉戏谑的调侃:“花小姐,您怕是魔怔了吧?”
醉醺醺地循声侧过脸,我看见有人缓缓落座在我身边的高脚凳,嘴里叼着一支烟。
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我看清了身旁的男人。
不是沈阳又是谁?
沈阳薄薄的两片唇瓣弯出一抹暧*昧的弧度,白皙纤长的指尖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万宝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顺手递给了我一支烟。
我接过来,夹在手里晃了晃,痞痞地咧咧嘴:“给烟不给火?”
沈阳还是没说话,只有嘴角始终带着隐隐的笑意,倾下*身子,缓缓向我靠近。
我先是被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吓了一跳,然后才看到放大在眼前的橘红色光点,于是配合地叼上香烟迎了过去。
将要燃尽和尚未燃起的两个烟头,轻轻触碰,传播火种,像极了一个灰飞烟灭的隐喻。
“谢谢。”我对着沈阳的脸轻吐烟雾,回给他一个礼貌的笑容,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浅尝辄止,满嘴辛辣的苦涩。
其实吧台上这会儿已经摆了四瓶空掉的芝华士了,我刚才还哧溜哧溜跟喝自来水似地呢,沈阳一来我还开始装上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在酒杯上。
灯光一闪,兴许戒指晃到了沈阳的眼睛,他微眯着眸子,指着我的戒指,笑:“戒指很好看。可惜这么漂亮的手,却留下那么难看的疤。”
我扯着袖子盖住手腕的刀疤,也笑,还跟他拽词儿:“看不到的地方,不是全都藏满了伤痕么?”
他转过半边侧脸,吐着烟圈,慢悠悠地唐安:“花小姐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有故事,你有酒么?”凝视着沈阳的侧脸,我说出了那句老掉牙的搭讪,又招手叫了一瓶芝华士。
结果丫抢过我手里的酒,冲我摇头:“女孩子还是少喝点酒。”
“喝了酒才可以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我嬉皮笑脸地伸手去抢。
他却不太赞同把酒举高:“醒了不是还会记得么?”
听见这句话,我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恍惚了一下。原来,我过得不好,是因为记性太好。
我总是喜欢固执得记住生命里走过的每一个人,记住他们陪我喝过的每一次酒,记住他们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八成是被自己内心这段矫情的独白给酸到了,胃里猛地一抽,我翻江倒海地吐了沈阳一身,那叫一个汹涌澎湃。
虽说胃里没什么货,都是酒液和胆汁,但好像连胃都要吐出来了。
沈阳被我吐得满身都是酒精的酸臭味,我真佩服他不跟我急,还能过来抱着我哄我:“乖,别喝了,我送你回房间。”
多少年没人说过让我乖了?
除了水耀灵,从来没谁这么哄过我。
根本不顾上什么矜持,我把头埋进沈阳的脖子里就开始哭。一个字都没说,只有无穷无尽的眼泪,和气吞山河的哭声。
我是真喝多了,后来怎么回的房间,完全断片儿了,脑子都是空的。
等感觉到有人在tuo我衣服,我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无力地挣扎了几下,结果却还是被剥*光了。迷迷糊糊地被扔进水里,我琢磨着应该是有人在给我洗澡,也就不躲了。
主要这人还是挺有cao守的,没对我动手动脚,只是不听说我这有疤那有疤。
废话!五年前那个晚上,姑奶奶命都是捡回来的!还刨了个腹!可不浑身都是疤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洗完澡穿着浴袍被抱到床*上的时候,混沌中我好像听见了水大大的声音:“可真是一点儿也没变。折磨我就那么有意思?嗯?花姑娘?”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像炙热细滑的巧克力丝拉过心扉,睁眼间我看到了一张成熟英俊而微微扭曲的脸。
说不上来出于什么心态,我分明看清了这个怀抱的主人是沈阳,不是沈青洲。
分明最厌恶背叛的我,分明守了很久那道毫无意义的底线的我,居然头昏脑涨地主动咬上了他的嘴唇,漫不经心地纠*缠着。
沈阳明显愣了愣,随后动作轻缓地推开我,嗓音带满被燃烧过的磁性,在我耳边低低地呵气:“你确定还不放开我?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刚刚已经忍了很久了。”
耳畔的吐息像细细的触角爬满整个身体,皮肤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头脑发热地抱紧他,越发迷恋地缠上去。
浴袍被娴熟地解开时,温柔细腻的绵长撩拨席卷而过时,我统统以为是在做梦,直到酸涨的疼痛传来,直到听清耳畔那声咬牙切齿地闷heng,我才惊觉自己可能犯下了大错。
因为,沈阳咬着我的耳朵问我:“沈先生会不会杀了我?”
可我早已瘫软得没有力气回答,哼哼唧唧地随他折腾,任由眼前一次次闪过白茫茫的炫光。
一夜过得浑浑噩噩,混乱而狼狈,睡着以前,我软软地趴在他怀里,摸到了他胸口和腹部凸起的疤痕,气若游丝地笑:“你身上的疤也不少阿。”
160。和沈青洲分手
转天醒来,我的头像被贼敲过一样疼。
若不是腰腹腿间的酸涩胀痛和包裹着我的炙热怀抱,若不是睁眼间对上了沈阳那双精*光乍现的眸子,我真以为昨晚的纠*缠冲*撞,不过是场不害臊的chun梦。
可这痛却让我的脸**辣得烫了起来。因为不是梦阿。
于我而言,沈阳明明只是个声音酷似水耀灵,和水耀灵用同款香水的陌生人而已,我居然跟他睡了!
无论沈青洲是不是水耀灵,我都背叛得很彻底。连同季阡仇一起,背叛得……很彻底。
“我从来不用香水,是阿迪冰点沐浴露和蓝月亮洗衣片混在一起的味道。”沈阳莫名其妙地亮出了完全不以为然的笑容。
我尴尬而局促地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毫无疑问,昨晚我主动出轨了。
可我真的不是一个擅长粉饰自己过错的人,更没法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成年人很有可能会犯的错。
而且……我没勇气给季阡仇的东西,没想好给沈青洲的交代,居然就这么唐突地给了一个陌生男人。
沈阳显然没有看穿我的纠结震惊,还在自以为幽默地解释:“你昨晚问了好几遍我用什么牌子的香水,我觉得你喝得挺多的,就想等你醒酒再告诉你。”
呵,呵,我要谢谢你么?
头疼地拧着眉毛,和沈阳闷在一个被窝里,我只觉得气压越来越低,背上都是冷汗。
偏偏沈阳自然得很,冲我嘿嘿地笑:“没事儿,其实只要我不说你不说,没人会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清白的,你就当你只是抱着我哭了半宿。事实上,你也的确抱着我哭了半宿。”
所以……我是真的跟沈阳睡了?连我自欺欺人以为的误会都不存在?
我难以置信地皱眉看过去,沈阳却收起了没心没肺的哈士奇表情,面容一整:“你还叫了我半宿……水大大。”
忽然,我觉得眼睛很痛,眨了一下眼睛,什么都不想说了。
沈阳拍了拍我的脸蛋,安慰似地说:“我知道,你昨晚是把我当成那个水大大了。但人生需得向前看,活在回忆里没什么好的。虽说沈先生人不错,但……我比他更不错。”
发觉后半句话直接从安慰变成了赤果果的表白,真他妈让我淬不及防。
我呆愣住,随后苦涩地笑笑:“如果我告诉你,沈青洲就是我的水大大呢?”
沈阳片刻意料中的惊愕都没有,一句话就把我说傻了:“他是不是你心里没数么?如果他是,你昨晚还需要我么?”
难道沈阳真是水耀灵?那……沈青洲要怎么解释?
沈阳的脸明显是动过,眼角和嘴角还留着浅浅的疤痕,虽说不影响美观,但细看是看得出来的。可沈青洲的脸却无懈可击,没有一丝动过刀的痕迹,也不像沈阳做表情时偶尔会有僵硬的弧度。
莫非……水耀灵还有孪生兄弟?
不!水耀灵是孤儿!就算有孪生兄弟也不会用他以前的名字来找我!
该不会……是这男人听了我昨晚的醉话……在卖弄小聪明攻略我吧?
“够了!”一股许久未发名为自尊的怒火被撩起,我脸一扬,“昨晚就当是场成人游戏!我和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嘿,小姑娘,你要这么跟我作,我还非管不可了。”
沈阳语气里满满的隐忍和危险的警告呼之欲出,手已经揪住了我的头发,浑然不是昨晚在沈青洲房门口那副龙套模样了,瞳孔缩得跟针尖一样:“别忘了,昨晚可是你主动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好几年不发的火爆脾气,这会儿脑袋一热,全冒出来了,扯着嗓子跟他嚷嚷:“我主